------------ 第一卷 ------------ 001 重生 星际通航,星球与星球间的距离更为贴进,从而衍生出新型执法系统,机甲师! 机甲师在整个星际中具有优渥的薪金,崇高的社会地位,以及永不下岗的福利待遇。 而如果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机甲师,不仅仅需要强悍的体质,还需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格斗技、战略战术、先进武器、平衡感、电子、操控、感知、防御这些系统是成为一个合格的机甲师所必备的学习过程。 将这些立志成为机甲师的孩子集中起来培训的基地称之为“机甲兵营”,这些未来的机甲师称之为“机甲兵”。 4018年,星际联盟正式破裂,叛军一路杀将而来,星际机甲师溃不成军,仓皇退兵。 太阳系位于叛军行进路线正前,地球上的人类被星际联盟彻底抛弃,陷入世界末日,地球千疮百孔,几近破碎。 经过20年的抵御,残存在地球上的普通人类与拒不撤离的地球土著机甲兵们,组成了最后的机甲敢死队,用滚烫的热血,与鲜活的生命,一步一步,站在了数以亿计的叛军之前。 ………… “彼岸,我希望你能回到我们相遇的最初,改变我们的命运……” 耳际,不知传来谁的话语,仿佛从很远的地方,如雷般,滚滚而来。 彼岸骤然睁眼,极强的白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将双目微微眯起,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白光之中显得更加乌黑,宛如两排小扇子,在眼帘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恍然,忽然有种南柯一梦的不真实感,恍若过去的20年,犹如看了一场电影,一场十分逼真的电影那般,让她心痛如绞。 彼岸倏然起身,黑色的长发披肩,掀开白色的薄被,赤足站在浅黄色木质地板上,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体恤衫配一条方便伸展的白色瑜伽裤,这是她18年前一贯的睡衣。再抬目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不知是被白光刺的,还是因为心痛,酸涩难耐,不消片刻,她便跌倒在地,眼泪再止不住,一串串的往下落。 这是她20年前,在兵营的房间,浅黄色的木质地板,一张硬板床,两个简单的床头柜,与地板颜色一致,硬板床的对面,一张简单的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张请求外出探亲的申请单,白色的纸张,上搁一支黑色的钢笔黑铁之堡最新章节。 纯白色映着白莲花的窗帘,随风扬起,传来“飒飒”的细微之音,透明的窗子半开,白光与风从窗子外面投射进来,充盈了整个房间。 远处,传来紧急集合的哨音,彼岸神情恍惚,急速起身,不等她头晕脑胀的反应过来,自己已是穿戴整齐了暗绿色迷彩训练服,脚蹬黑色军靴,头戴迷彩行军帽,英姿飒爽,如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回去!”宽阔平整的草坪上,长身玉立的白脸皮教官如钢棍般直立着,转头,看彼岸第一个跑了出来集合,对她的集合速度略有惊诧,尔后喝道:“你已经三年没有回家探亲了,今天不需要参加训练!” 20年前一模一样的话语,不同的是,20年前的这一天,彼岸的集合速度并没有这么快。她面色苍白如雪,暗绿色的迷彩行军帽下,并不转道回去,而是抬起清澈的双眸,看着侧身直立的白脸皮教官,都快要哭了出来。 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这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可是能在这里看到20年前为了保护她们这些年轻的机甲兵而被炸死的白脸皮教官,她觉得心情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 “吊丧啊?!”白脸皮教官也是头戴暗绿色的行军帽,双手背负身后,脚踩黑色军靴,侧头看着年仅18岁的彼岸,厉声喝道:“给我绕场跑20个圈,跑完了立即滚回家探亲!” “得令!”彼岸跺靴立正,身体绷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没有像20年前那样不懂事的与教官吵嘴,转身抬步便去跑圈。 此时,白光照耀的偌大草坪上,女子机甲兵已经三三两两,懒懒散散的集合完毕,只等彼岸快速的跑完一个圈,才嘻嘻哈哈的打趣,喊道: “彼岸,你别跑那么快,赶得及回家的啦!” “哈哈,被教官抓住了吧,谁让你今天还紧急集合的?” …… 听着这20年前的同僚们打趣的声音,彼岸几乎是边跑边哭,那一年,她们都还无忧无虑,不知天高地厚,那一年,她们唯二的烦恼便是想家与痛恨白脸皮教官。 风从彼岸的脸上飘过,带起一片片的凉意,有女子机甲兵举手,冲着白脸皮教官尖声抗议,道:“教官,您看彼岸都哭了啦,人家今天还要回家,您就放过她吧。” “是啊是啊,教官,您看彼岸哭的好惨。” “教官,您怎么能这样冷血无情啊?” 一女言出,立时有同僚附和,联合起来向白脸皮教官施压,因为白脸皮教官是男人,所以多少有些挡不住这些天之骄女们的围攻,便板不住脸,侧头看着如一阵风般自身后绕圈跑过的彼岸吼道: “赶着去投胎啊?跑慢一些。” 彼岸的脚步其实已经尽量放缓,为了适应18岁这具尚算柔弱的身躯,但有过20年生死夺命,沙场搏杀的经验,她已经回不到当初才18岁的自己。彼岸会哭,并非因为被白脸皮教官罚跑圈,而是因为这些无忧无虑的同僚们,会在不久的将来,一个一个的死去,或者背叛。 时间过得不慢,彼岸跑的也不快,一个小时之后,她已绕着偌大的操场跑了20个圈,然后停下,充满怀念的看教官指导同僚们在草坪上练习格杀技。 “彼岸…” 远处,有人站在双层简陋的办公楼前冲她边喊边兴奋的招手,彼岸转头,看着站在白色的墙面前,身穿花色雪纺裙,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女孩儿,陡然心酸,按捺住自己飞奔上去的身影,一步一步,平稳矫健的走了过去。 ------------ 002 茶雅 这个女孩儿也是长发,只是黑色的发烫了时尚潮流的大波浪卷儿,脸上画了淡淡的妆,穿着轻盈的花色长裙,与身穿迷彩服,素颜苍白的彼岸相比,虽长得一模一样,彼此相貌不差分毫,却更似一朵娇艳的茶花,透着一股子骄纵。 “茶雅” 彼岸清澈的双眸盈满泪水,淡粉色的双唇止不住嗫嚅,直直看着自己的这个双胞胎姐姐。十八岁的茶雅,纯洁、娇艳、健康、活泼,完全没有几年后的瘦骨如柴病弱膏肓的模样,一时间,因为同僚而流的眼泪未干,因为茶雅而流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美丽娇艳的茶雅此时也是双眸流泪,她上前,抱住一身汗味的彼岸,哭的大声,娇嗔道:“叫你不要当兵,你非要当兵,现在可好了吧,三年回不了家,今儿好不容易见着,就别哭哭啼啼的了,快走吧,究竟是遭了什么孽啊?探亲假还要罚跑圈,这究竟是个什么地狱啊?!” 因着茶雅的哭啼咒骂,彼岸略抬头,泪眼朦胧中回头望了一眼白脸皮教官,他正鼓起眼睛,恶狠狠的朝着彼岸瞪了一眼,明明二十好几的斯文人士,却硬生生的散发着严厉的而凶恶的恐怖气息,让彼岸不禁破涕为笑。 这个白脸皮教官别看表面生人勿进,可却是个顶好的人,以前她不懂,每次训练完都给茶雅发通讯抱怨兵营多么多么可怕,白脸皮教官多么多么令人憎恶,导致茶雅先入为主的认为机甲兵营一定是一个炼狱一般的地方。 然而,白光之中,白脸皮教官斯文里透着凶恶的脸,却是因为彼岸那张带着泪水的笑脸而微微一怔。因为是从整颗地球100亿人里选出来的女子机甲兵,所以这些孩子被称之为天之骄女毫不为过,她们的身体虽有无限的潜力,但却大多数不能忍受兵营里这种严苛而枯燥的训练方式。 所以他自己也知道这群来自地球的机甲师苗子有多讨厌他这个教官,当然,他也不期望自己能有多受欢迎就是了。他惊愕,只是因为彼岸的眼神太过清澈,脸上的笑容太过真诚,让他内心不知为何有些酸涩委屈之感。 这群孩子里,终于有人长大了…白脸皮教官注视着彼岸被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拉着走的那纤细柔韧背影,心中胀满了终于被人理解的欣慰黑铁之堡。 这座机甲兵营,位于太阳系深处,与地球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同大多数机甲兵营一样,在星系图中并没有标注,属于人工堆砌的秘密军用空间站。因为要锻炼这群天之娇女,所以这里的环境极其简陋。除了机甲兵们自带的通讯器外,没有任何高科技的产物,就连机甲兵们要用的洗澡水,都是自己从井里面打上来,自己架火去烧的。 整个空间站,除了草坪就是山川河流,唯一的两栋水泥楼房,一栋是女子宿舍,一栋是教官们的办公楼,还都简陋的可以,无冷气,无单人卫浴,无光脑,无任何娱乐设施。 机甲兵们每一月可以休四天假,但却需要经过申请批准,手续太过麻烦,所以很多机甲兵便常年不回家,再将所有的假期堆起来连休。而彼岸三年没有修过假,这一次获准回家探亲,可以足足在家待上4个多月。 看着这一片山清水秀的兵营,彼岸背着简单的黑色行军包,依旧身穿迷彩服,心事重重的跟着茶雅坐上了来接她的悬浮车。 20年前,她轻松至极的休了4个多月的假后回到兵营,星际联盟便正式瓦解,叛军的战火一路烧来,地球人类的噩梦正式拉开序幕。这里虽然在星系图上没有标注,但叛军几乎是无差别的在洗杀每一个人类可落足的地方。 教官为了掩护她们逃走,从而被炸死在这里,终其一生都奉献给了她们这些机甲女兵蛋子。 说真的,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记得4038年,地球残存的普通人类与拒不撤退的地球土著机甲兵们组成了敢死队,以微薄之力冲入叛军星舰群,彼岸在队友们的掩护下,操纵机甲撞击叛军主舰,然后必死无疑的她便重生了。 应该是重生吧?彼岸靠在悬浮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青山起伏的景色,心情郁卒的猜想,如果这是她临死之前做的一场关于年少时短暂的梦,那么她也甘之如饴啊。 银色梭形的悬浮车内,座椅柔软舒适,同双人沙发差不多大小。茶雅坐在驾驶座上,她大波浪般乌黑的发际,别着一朵紫红色的茶花,更衬得她一脸的娇柔,只等她将悬浮车设置为自动驾驶,才一脸娇艳的自驾驶座上转过身来,看着彼岸朴素而苍白的脸颊,伸手,心疼的自彼岸头上将暗绿色的迷彩行军帽拿下来,问道: “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彼岸自远方拉回目光,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拢拢因被茶雅突然拿下帽子之后有些散乱的发辫,侧头,看着茶雅娇艳的模样,十分感怀,忍住心酸,歪身将头枕在茶雅的腿上,轻声哽咽道:“茶雅,我好想你。” 4023年,叛军封锁太阳系一切进出口贸易,拒不接受殖民的地球上物资出现奇缺,茶雅从小娇生惯养,却每每将仅存的口粮留给自前线打完仗回来的彼岸,最后终于病倒,在无药可治的情况下,拖着病体硬生生的撑到彼岸自前线回来,见完最后一面最终撒手人寰。 那最后瘦骨嶙峋的模样,让彼岸至今都是忘不掉,所以今天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茶雅,并看见她如此健康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多年不曾哭过的彼岸,忍不住一哭再哭。 “活该啊,谁让你当初非要当兵的!”茶雅也是落泪,却不懂彼岸的悲伤,只当这个三年不曾回家的妹妹想家之故,她用涂了紫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狠狠掐了彼岸的脸一下,泄愤似的在她脸上留下一个红印子,任自己美丽的花裙子被彼岸的泪水浸湿,又哭又笑又气又骂的说道:“这次我们可以在一起多待些时日,你有4个多月的假期,可有时间陪我一同玩游戏了?” “嗯”彼岸轻应,枕在茶雅的腿上闭眼假寐,眼泪却还是自闭着的眼缝中流出来。兵营里虽然没有别的高科技产物,却能允许自带通讯器,所以彼岸一直知道茶雅在玩一款名为《诸神》的星际网络游戏,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茶雅还会在《诸神》中认识自己的姐夫。 ------------ 003 历史 想起那个男人,彼岸心中微微颤抖,4023年,茶雅到最后都没有见到最心爱的那个男人最后一面,这让彼岸心中多少有着一根刺,要知当年,茶雅可是抛弃了一个高帅富而选择了穷小伙般的姐夫啊。可那种乱世,别说耽搁行程了,就是一去不回的都有,她实在不该怨怪姐夫的。 自然,话说回来,她休年假的四个月,却并没有陪着茶雅玩《诸神》游戏,而是在一场《诸神》线下网友见面会的笼斗中右手受伤,本就对网游没什么兴趣的她,顺理成章的窝在家里当了四个多月的米虫,最后回到兵营,叛军战火来袭。 彼岸头枕在茶雅的腿上,有种深深的无力等死之感,如果说,世界末日是无法避免的,她重生回来又能做什么呢?只不过是将所有的悲伤再重新经历一遍罢了吗? 彼岸陡然睁眼,泪眼朦胧中,搁在膝上的双拳紧握。如果是再重复一遍悲伤,她又何必回来?当务之急,并不是想着悲伤之事,而是应该思考如何才能在这四个月中带着自己所有重视的人离开地球,离开太阳系才是王道吧。 极致的白光充盈着悬浮车内小小的空间,这是漂浮空间站上空用于照明的启明星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普通的悬浮车,并不能用于直接在太空中遨游,但茶雅的这辆车却可以进行短途飞行,只是可惜当年星际联盟瓦解之前,这辆车被送去保修,否则当年她的家人也可以利用这辆车尽早逃离太阳系。 茶雅与彼岸虽说是双胞胎姐妹,可两人的性格完全南辕北辙,现在的茶雅骄纵爱漂亮,时时刻刻要把自己打扮的如同橱窗内的洋娃娃那般精致,并且对于赚钱与交男朋友的兴趣,永远有着令彼岸无法理解的热衷。 而彼岸一看便是那种不修边幅,不出门的时候永远穿睡衣,出门的时候睡衣外面随便罩件外套的普通女孩儿。都说双胞胎是互补的,彼岸觉得她与茶雅尤其如此,在她38年的人生中,前18年不打架的时候宅在家里当米虫,后20年在前线冲锋陷阵,漂亮与精致永远与她无缘,男朋友是什么?影儿都没见过。 所以热衷打扮、赚钱与交际的茶雅,年仅18岁便能买上可用作太空遨游的小型悬浮车,比彼岸的有钱得太多,这也不稀奇网游三国之大汉雄风。而茶雅的资金来源,便是自《诸神》中淘金。 “茶雅,你还有钱吗?”彼岸枕在茶雅的腿上,闭眼询问。 她只是个机甲兵,虽然已经注册了机甲生物网,可并没有成为机甲师,所以也没有传说中机甲师的高薪待遇,而要带着所有重视的人离开太阳系,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还是需要花费相当大的一笔钱的。 并且有很多人,她都不知道在哪里,大部分都是叛军突起,世界末日来临之后才认识的。更何况叛军突起之后,整个星际格局都是乱的,能逃到哪里去? “还剩一部分,都买了这辆车了”茶雅娇艳的脸上,略得意,此时悬浮车已经驶入了空间站的警戒光段,她急忙弯身,在悬浮车漂浮着的光脑屏幕上调出进入许可证,免得被当成不明车辆被轰炸,施了薄妆的脸上一片愤慨,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假寐的彼岸,又是骂道:“你看你来了个什么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来接你,都还要特地去办一张进入许可证。” “兵营都这样啊” 彼岸闭目弯唇,久违了茶雅的唠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凑钱,《诸神》中她是不懂怎么玩的啦,陪茶雅进去逛逛还差不多。立时,彼岸猛地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是她在世界末日很多年以后才偶尔听说的事情。 传闻叛军首领是在《诸神》中失恋,貌似被女人欺骗一类的,然后导致性情大变,走火入魔,近而在星际联盟首脑会议上大开杀戒云云云云……彼岸忙抬头,坐直了身子,看着娇艳的茶雅神色紧张问道:“你后天不是要参加一个《诸神》网游的线下见面会?” “是呀”茶雅收起光脑中的进入许可证,整辆小型悬浮车缓慢的驶出警戒光段,车内白光渐渐消逝,只等完全出了警戒带,正式进入外太空,她才转过娇艳的脸来,在黑暗中打开车顶的照明灯,看着身穿迷彩服的彼岸,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自然知道啊,因为那场《诸神》网游的线下见面会茶雅因为大姨妈来了,并没有参加,而是她代去的。这些话,彼岸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依旧闭目,歪回了茶雅的大腿,枕着继续享受双胞胎姐姐的温暖,拼命忍住心酸。 《诸神》网游的线下见面会,不是在地球举行,而是在太阳系最大的民用空间站召开,是一个相当正式的见面会,以帮会为单位,划分了单独的娱乐区域。20年前的事情,彼岸记得的并不多,只知道那一年自己代替茶雅去参加了见面会,然后与未来的敢死队队长在笼子里笼斗,最后右手负伤,铩羽而归。 而据说,当年叛军首领其实也去了见面会,并且在见面会上邂逅了一生的挚爱,但最后却在游戏里惨遭挚爱抛弃,导致性情大变。彼岸思附着,若是能在见面会上杀了叛军首领,抑或在他们邂逅之前杀了叛军首领的挚爱,那么四个月后的世界末日,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如此想着,彼岸竟止不住的双手颤抖,难道这就是她重生的目的?难道她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整个星际的历史吗? “啊,对了,见面会要不要跟我去玩玩儿?” 茶雅娇柔的话语,自彼岸的头顶飘然落下。她闭目点头,双拳紧紧攒紧,将头枕在茶雅的大腿上,压抑住自己的颤音,道: “嗯,去!” 她要去,即便去杀叛军首领或者去杀叛军首领挚爱的后果是死亡,她也丝毫不惧。早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当真能改变历史,让所有的人都活下来,她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 彼岸所在的机甲兵营空间站与地球老家的距离其实并不远,茶雅驾驶着悬浮车不到几个小时便回到了地球。当即星际科技发达,交通工具已然不是21世纪那点子速度可以比拟的了。 ------------ 004 机甲剑 寸土寸金的地球,整个表面犹如覆盖了一层铠甲,动辄几万层的楼房,如同钢铁森林般,矗立,银色的悬浮车如鱼群,在阳光的照拂下,在透明的车道上成群结队的穿梭。临近c区上空,彼岸的心又开始急速跳动,谁能想象,如今这幅海底世界般的盛况,会在四个月后遭受战火的猛烈袭击? 彼岸与茶雅的家,位于c区星城,是一个尚算小康的家庭,三室两厅,约100平米,装修宜家。她们的爸爸妈妈也不是什么社会精英,只不过是老实巴交的上班族而已。 等茶雅将银色的高档悬浮车停在楼层外的私人停车位上,彼岸这才下车,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暌别已久的家门外。 因为楼层太高,这里的停车位,全都设计在各自的楼房大门之外,电梯是直接入户的,但是现在的地球人,都没有人用电梯了,动辄几万多层的商品房,谁有那个耐心站在电梯里苦苦等待入户?不若使用悬浮车,直接飞到家门口了事。 “进来呀”茶雅娇艳转身,拉着身穿迷彩服的彼岸进入玄关,在木质的鞋柜门口脱下细高跟凉鞋,赤脚踩在银色金属地板上,转身看着彼岸还背着行军包,便蹙眉,娇嗔道:“爸爸妈妈去了外星域出差,可能要过好几天才能回来,你赶紧去洗洗,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这么不讲究。” 茶雅说的,自然是彼岸这简单的行李,单用一个行军包便能轻松上路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委屈了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若是她的话,大包小包,光是化妆品就能装满一整辆悬浮车了。 彼岸脱了鞋,弯腰把军靴摆放整齐,然后再将茶雅的细高跟鞋一同摆放整齐,一脸怀念的走进家中,东看西看,心中震荡不已。 其实这也怨不得她,当年叛军第一炮,便是轰了c区的星城,整个c区被打得千疮百孔,她的家更是首当其冲的化为乌有,连个可供怀念的地儿都没有,若非她在机甲兵营供职,自己的家人在后来就只能进流民所了金庸绝学异世横行。 “快点儿呀,你还东看西看的,快点儿快点儿!”茶雅拉着彼岸走到浴室,扯下她的行军包,却是陡然松手,行军包掉在地上,发出“咚”的沉闷一声,茶雅尖叫一声,双手无力下垂,修得精致的指甲被刮花一大片,她抬目,用美丽的眼睛看着一脸无辜的彼岸,嗔道:“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啊?” “机甲剑啊”彼岸无辜的弯腰,一手轻松提起自己的行军包,她是机甲兵,也注册了生物机甲网,自然会拥有自己的机甲。 注册生物机甲网,等于有了合格的机甲持有证,类似于以前的枪支武器持有证一类,没有注册过生物机甲网的人,是不能私人拥有机甲的,而机甲,也是一种管制物品,任何机甲的流通都需要通过合法正规的途径出售。 现代机甲,与传统意义上的机甲又有不同,科技发展至今,机甲已经不再笨重庞大,为了方便携带,可以组合分解成各种样式各种大小,机甲种类也有多种多样。 正统的机甲一般如同机器人般,可让人类直接进入操纵,也有像机甲师试炼者这般将机甲分成多个部分携带的,比如说彼岸放在行军包中的机甲剑,便是组成整个机甲的一部分而已。 她转身,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提着行军包,赤足,循着记忆找到自己的房门,棕色的木质门,上面贴了自己16岁时那张牙舞爪的照片,天真无邪的脸上,还有着与人打架时留下的红肿,笑得肆无忌惮。 彼岸回神,拧开门把手,提着行军包走了进去,细细扫了自己的卧室一眼,木板床,书桌,拳击套,沙包,莲花造型的灯罩,与记忆中并无二致。她轻轻的将行军包搁在金属地板上,腰背挺直的在床上坐下,发辫略微散乱的垂落在背后,带着些微运动过后的油腻,目光怔怔的看着脚下。 “彼岸,你怎么了?” 一道关切的声音自门边响起,彼岸恍然回神,侧头望去,看着倚在门边,一身娇懒的茶雅,摇头微笑,轻声道: “没怎么啊,我能怎么了?” 茶雅此刻已是换上一套紫红纱质的长家居服,整个人显得娇柔慵懒,那张常年经过精细保养修饰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她拧起精致的柳叶眉,歪头间,烫了波浪的长发落在颊边,看着彼岸成熟的神情,疑惑道: “那就不要这个样子哦,感觉你怪怪的,像个老大妈一样。” 老大妈?!彼岸不禁嗤笑出声,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这般笑过了,她弯身,自行军包中拿出白色的t恤及瑜伽裤,然后起身,想想自己以前都是怎么跟茶雅斗嘴的?啊,以前的她一定会说:如果我是老大妈,身为双胞胎姐姐的你,就是老太婆。 于是她们两姐妹会在房里又跳又叫又闹,好不热闹。 可是她毕竟是重生回来的,还经过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杀伐果断,现在已是没有办法再同茶雅如当年那般玩闹了,心理年龄早就过了18岁的她,颇为成熟的一笑,转头看着倚在门口一脸担忧的茶雅,道:“当兵了嘛,总会有些改变的。” 可是之前在通讯里,明明都没有这些改变。茶雅有些疑惑的看着彼岸捧着折叠整齐的衣衫擦过她的肩膀去浴室。普通人家,根本没有私人浴室这一说,她们家的浴室一向是公用的。 再转头,茶雅美丽的目光穿过走道直达玄关处那两双摆放整齐的鞋子,心中陡然泛酸,什么时候,张牙舞爪的彼岸被军营训练得这般严纪律人了?她抬步,进入彼岸的卧室,拉开彼岸的行军包,里面赫然装着两柄银色的机甲剑,约手掌宽,透过袋口散发着慑人的锐光。 ------------ 005 大姨妈 一时间,茶雅有些腿脚无力,这可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近距离的瞧见机甲,还是机甲剑,想来彼岸果真是在兵营改变了很多,竟变成了这种持有危险物品的人了。 只等彼岸洗完了澡走回自己的卧室,便是看见茶雅这幅手软脚软却又努力站立的姿态,她不禁有些好笑。当年茶雅也是趁她去洗澡,然后偷看了她的行军包,她洗完澡出来后,还得意洋洋的将机甲剑拖出背包给茶雅舞了两手剑呢。 “那是用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凑了三年的兵饷买的。” 彼岸知道茶雅接下来要问什么,便直接开口,一边用白毛巾擦着黑色长直发上的水滴,一边触地无声的赤脚行至床边拉着茶雅一同坐在床上,尔后有些疲惫的靠在她的肩头,闻着茶雅身上的高级香水味,默然不语。 她要去杀叛军首领及他的挚爱,不管能不能回得来,命运能让她再一次见到茶雅,她已是满心的感激了。其实她还想要见很多很多的人,那些为了掩护她冲上叛军主舰的敢死队同伴,那些很早很早之前就死去了的同僚,还有她的父母。 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在叛军首领及他的挚爱邂逅之前找到他们,并将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杀死,否则,历史根本没有办法改变。 “那你现在身上还有钱吗?”茶雅歪头,看着肩膀上相较于前几天,仿佛已经长大苍老了很多岁的彼岸,心疼的询问。 “恩,还有一点,不用担心”彼岸弯唇淡笑,18岁那时的她花掉几乎一大半的积蓄购买了两柄寒铁打造的机甲剑,原本不过是为了炫耀,却是在世界末日来临之时多次救了她的性命,所以虽然到了后期,这两柄寒铁打造的机甲剑砍人都砍卷了剑锋,但她仍然对它们抱有很深厚的感情。 然而,茶雅对于彼岸这样的回答极度不适应,若是以往她这么问,彼岸一定会跳起来说自己怎么怎么没钱,过的日子怎么怎么凄惨,然后会狠狠的讹她一笔,如今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教她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金庸绝学异世横行最新章节。 常年来,彼岸虽然张牙舞爪,却是在经济方面极度缺乏算计,双胞胎真的是互补的,茶雅以为,彼岸今后无论走得多远,对于金钱从来都没什么概念的妹妹一定会一直依赖她。所以她心理有些慌,总觉得今天过后,彼岸会永远消失那般 “啊…哦,那你有衣服吗?见面会那天,可不能再穿得这般朴素了,我去给你找几件裙子来。”茶雅拧了精细的眉头,推开彼岸歪在自己肩膀上的头,起身疾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她的心里很空,手指略颤抖,作为双胞胎姐姐来说,她好像要被妹妹遗弃在这个世界上了。 彼岸望着茶雅带着“咚咚”的足音离开了自己的卧房,目光有着些许的怔忪,当年她是穿着茶雅的蓝色长裙去的见面会,可当真是折腾死她了,害得她在笼斗的时候裙子都撕破了,这也间接导致自己右手手腕折断,这次可坚决不能再穿着那种轻飘飘的衣服去了,这一次,她可是要去杀人的。 再等茶雅走回来,手中拿着记忆中的那条蓝色的长裙,站在温暖的灯光下,看着彼岸笑道:“你穿这件。”然后再晃了晃自己胳膊上挂着的一条紫红色长裙,道:“我穿这件。” “嗯”彼岸乖乖点头,坐在床边,脊背挺得笔直,接过蓝色长裙习惯性的折叠整齐好,她并不反驳茶雅的话,因为她知道茶雅从明天早上开始会提前来大姨妈,后天一定会去不了见面会,所以她穿什么,茶雅也不会知道。 只等茶雅絮絮叨叨的又和她说了好几个小时的话,才终于抵挡不住瞌睡,回了自己的卧室爬进游戏仓睡觉。彼岸关上房门,熄了灯,盘坐在家中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这才有时间闭目细细整理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坚持闭目冥思,身上五感全开。却是因为身体素质关系,原本修炼至高境界的五感,如今只能感知到方圆十里的事物,而且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根本不足重生之前的十分之一。 彼岸并不是得天独厚的异能者,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类,但当今星际光怪陆离的事情举不胜数,她也只是偶尔在一本古书上发现一种普通人类的修炼秘术,名为《心无决》,抱着好玩的心情十年如一日的坚持锻炼看看,便逐渐提升了自己的五感。 人类五感,包括嗅觉,听觉,视觉,触觉和感觉,如果锻炼好了这五感,比起拥有这些特殊能力的异能者来不遑多让。而叛军首领,彼岸虽然没有见到过他的真面目,但能做星域首脑的人,一定是个异能者无疑。 星际广博无垠,人类种族如天上繁星般多得数不清,除去拥有特殊体质,能操作世间万物的异能者外,普通人类唯一可以与异能者抗衡的便是利用机甲与强化液来武装自己。 机甲种类繁多,价格十分的昂贵,强化液的价格也不低,彼岸若是想要凭现在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那个叛军首领的,所以其实杀了叛军首领的挚爱相对来说还简单一些。 漆黑一片中,彼岸闭目,一边慢慢的修炼五感,一边仔细梳理任务的轻重缓急,直至第二天早上,她被一阵早已预料到的尖叫惊醒,才睁眼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色t恤配黑色特种丛林作战裤,将长发拢成一个利爽的马尾,带上黑色的鸭舌帽,背着两柄寒铁机甲剑,预备轻松上阵去杀人。 “怎么办,彼岸,我大姨妈来了啦!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会提前来啊?明明还有几天的说。” 浴室中,传来茶雅大呼小叫的声音,又传来悉悉索索的水声,手忙脚乱的倒腾声,配着茶雅的怪叫…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自己头顶的黑色鸭舌帽,强忍住心中的酸涩,一步一步行至玄关,坐下,细细的穿着自己那双厚重的黑色军靴。 只等她深吸口气,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化学装饰,彼岸起身,背着锐气慑人的机甲双剑,转头,清澈的双目强忍泪水,再听一下茶雅的抱怨,再看一眼自己的家,尔后头也不回的出门,大步向前。 ------------ 006 丹桂 茶雅的高档悬浮车,只需要验证dna便可驱动,彼岸与茶雅是同精同卵分裂双胞胎,身上的dna100%的吻合,所以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茶雅的悬浮车开走了。 太阳系最大型的空间站距离地球也不是很远,彼岸将茶雅的悬浮车马力飚到最大,一路擦着别人的悬浮车冲将过去,堪堪花了两个小时就落在了空间站的警戒光段,再经由警戒光段的检测,半小时后,彼岸驾驶着悬浮车来到《诸神》一本正经帮的悬浮车指定停靠区域。 她是提前一天来到这里没有错,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找出叛军首领,虽说那个人很神秘,但大体上他身边那几员大将彼岸还是认识的。而“一本正经”,是茶雅所在的全息网游中的帮派名字。 现如今的全息网游同过去的全息网游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星际联盟不仅承认了全息网游中的财产及婚姻,还公开鼓励人口泛滥的星球进行虚拟世界移民。所以一款游戏的线下见面会弄得如此隆重实在是有道理的。 她将悬浮车停在一块广阔的平地上,远离一本正经帮派的报名点,因为上辈子她将车直接停在报名点前的平地上,最后可能因为车太多,被莫名其妙的撞坏了。后来被主办方拖去修理,一修就是好几个月,这才耽误了家里人逃出太阳系的时间。 平地的材质大略是某种金属一类,有着粗糙的厚重感,刻着隐约而古老的花纹。彼岸下车,黑亮的马尾自鸭舌帽搭扣处落在背后的黑色皮质剑套上,皮质的剑套又如一件马甲,穿在彼岸的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匀称的身材,整个人显出一抹别样的锐利。 依循着脑海中久远的记忆,彼岸就着地上花纹蔓延的方向一步步,触地无声往前走,准备去找“一本正经”的报道点,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接待“一本正经”帮会成员的丹桂,便是叛军首领身边的重要人士之一。 找到了她,再顺藤摸瓜,就不难将叛军首领揪出来,然后再见机行事,如果实在没有机会杀死叛军首领,也可以知道他看上的是谁,然后趁其不备,杀了那个挚爱,也不教叛军首领有机会跟她谈恋爱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茶茶”一辆悬浮车,落在彼岸的前方,自悬浮车窗里,探出一脸嬉笑的黄发男子,趴在车窗上,吊儿郎当的冲彼岸抬手打了个招呼。彼岸抬目,记忆中已经不记得这是谁,但凡她记不住的,今后不是死得很早,就是跟她没什么交际,而“茶茶”这个名字,是茶雅在《诸神》中的游戏名。 想必这是茶雅在游戏里认识的人了,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指尖,压了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檐,冲黄发男子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饶过挡在身前的悬浮车,背着双剑,循着花纹往报道点而去。 这座大型的空间站没有启明星,太阳光也照不到这么远,所以终年只能亮着倒铃兰花造型的路灯。或许是她来的早了一天,或许“一本正经”帮已经去组织什么活动去了,所以一路上行过来,除了刚刚搭讪的那名黄发男子,她便如同进入一片死地,只瞧见三三两两停放的悬浮车,不见人影。 空地走完,总能看见房屋,当车辆越来越多的时候,彼岸渐渐在地平线那头找到了一栋双层小楼。 小楼也是不知名金属打造,呈现出一股厚重的青铜质感,楼里透出一股璀璨而饱满的光芒,楼前,另有一团小光芒很耀眼,光芒下有几人摆了一长溜儿的桌子,开始登记提前到来的帮会成员。 彼岸心中一喜,这里便是“一本正经”帮的报道地点了。遂,她上前,疾步前行,在黑暗中犹如迎着风的马尾开始飞舞,拉长成一条优美的弧度,只等她风尘仆仆的赶到小楼前,一辆悬浮车却似不受控制一般,飞速的自她身后窜了上来,距离她身前百米处戛然而止。 尔后随意停放,拉开悬浮车门,又是那黄发男子,身穿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服,嬉笑的看着彼岸,站在倒铃兰花灯下,带着莫名的熟稔。 她是当真不记得这男人是谁了,彼岸抬手,压着黑色的鸭舌帽擦过黄发男子的肩,继续往丹桂那一群人走去。 “喂…茶茶!” 因为彼岸的无视,黄发男子略显尴尬,转身去抓彼岸的肩,毫无预警的,彼岸的身子比她的脑子动的要快,她一个旋身,黑色的长马尾弯成黑亮的弧度,如刀般锐利,穿着军靴的一只脚扫过来,“砰”一声,沉重的军靴压着黄发男子的脖颈,将他硬生生的逼倒在身边的悬浮车头上。 此时,正在丹桂的桌前等着领取变形小屋的“一本正经”帮会早到成员皆转过脸来,有人惊愕,有些诧异的看着彼岸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道:“茶茶?” 彼岸面无表情的抬脚,黄发男子如一摊烂泥般滑倒在地,猛然咳嗽,她依旧抬手,压低黑色鸭舌帽檐,背着机甲双剑,转身,清澈的眼眸扫了一圈看过来的“一本正经”帮会成员,一个都没有印象,看来不是死的早的,就是没有交际的。 于是沉默的点头,又想起不能污蔑了茶雅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名,便勉强扯了一抹笑,继续往丹桂而去。 丹桂坐在一张黑色的桌子后面,身穿黑色的职业套裙,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挽成一个发髻,一身公事公办的40岁女人模样。她抬头,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眶,迎着彼岸过于清澈和专注的目光,点头,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光脑,只等彼岸走进,才公事公办道: “你好,茶茶,我是丹桂,请在这里登记一下个人资料及游戏基本信息。” 说实话,其实这里的桌子少说也有五六张,丹桂的桌子前面也并不是没有人,可彼岸却一直目标准确,目不斜视的往她这里来,丹桂的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可她毕竟只是替boss打工,今天的任务也只是接待“一本正经”的帮会成员罢了,对这直直的朝着她走来的小姑娘她不能询问什么。 ------------ 007 一本正经 彼岸弯腰,朝着丹桂左右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什么异能人士的能量波动,许是自己来的太早了?她不动声色的拿起丹桂递来的电子笔,一点点填完茶雅的大概信息,比如姓名、性别和年岁生日,以及她微薄记忆中仅剩下的茶雅的游戏信息,再抬头,准备同丹桂套套近乎,却是眼角余光陡然一缩,愕然的转头,身子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从下往上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脱口道: “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大约36岁的年纪,面目英俊,理着黑色短发,身材大约一米九多一些,并不如别人一般穿着西服,而是闲散的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上印着银丝花纹,袖子挽高至手肘,领口敞开几颗,露出锁骨间银色的链子。 他的双手闲散的插在裤子口袋里,似乎对于彼岸的问题很奇怪,低头疑惑的看着彼岸,开口认真而严肃的问道:“请问,你是?” 闻言,彼岸转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忘记了,锥冰并不是“一本正经”帮的帮会成员,也从来不玩《诸神》这款网游。因为锥冰自己就是《诸神》的开发商啊。 而彼岸之所以认识锥冰,是因为锥冰很出名,这并不是指他是星际十大富豪之一,也并不因为他的手段一向雷厉风行、睚眦必报,而是因为众人皆知他在暗地里给叛军走私机甲,却无人抓他。 而现在的锥冰,尚处在隐形之中,星际中知道他真正财富及身份的人并不多。彼岸直身,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清澈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丹桂,伸出白皙的左手,无声的问她索要变形小屋。 彼岸的这种态度虽不带多少敬意,但多少也能让人看出她这人的思维有些跳脱,显然是不想回答锥冰疑问,也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对锥冰那副熟识的样子是从何而来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 丹桂有些担忧的抬目看了一眼锥冰boss,哪知锥冰却是双手依旧插入口袋,歪头认真的看着彼岸的侧脸,仿佛在仔细研究她的皮肤毛细孔那般,目光是那般的严谨而认真。 彼岸抬手,压了压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檐,敏感的捕捉到丹桂看向锥冰的询问目光,这是在问锥冰要不要给她发变形小屋。于是彼岸了然,原来丹桂幕后的效忠者居然是锥冰。那就能完整的解释了她为何会成为叛军首领身边的重要人士之一。 因为叛军首领正是要从锥冰手中走私机甲。那么接下来,只要密切注意锥冰与丹桂与谁比较熟络,便能抽丝剥茧的找出叛军首领是谁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比较诡异,锥冰boss转头几乎一瞬不瞬的认真看着彼岸,彼岸专注的盯着丹桂并摊手问她要变形小屋,而丹桂却在等着锥冰的示下。三人一时呈现胶着状态,看的周围“一本正经”的帮众皆有些兴起,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渐渐开始了起哄。 彼岸深吸口气,面色苍白的侧头,对上锥冰那双认真而严肃的眼睛,开口道:“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这个借口,其实要多烂,有多烂,她这样一个浑身透着隐隐锐气的人,会做出认错人这种事?丹桂公事公办的脸上,明显透着不相信,但锥冰却是点头,双手依旧插入裤子口袋,认真而了然的说道:“难怪,我就说嘛,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你不可能认识我。” 语出,自然也是告诉了丹桂,让她发放变形小屋给彼岸,于是丹桂低头,自桌子抽屉里拿出一颗弹珠大小的玻璃球,放进彼岸摊开的白皙手掌心,公事公办的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平着音调道:“随意找一处有着倒铃兰花灯下的空地就可以了。” 彼岸点头,纤细柔韧的左手握拳,拿着变形小屋道了声谢,转身去寻空地,五感却是张扬到最大限度,努力感知着锥冰与丹桂的行踪。 然而,她是当真不知丹桂与锥冰的身上是否有着什么屏蔽仪器,尽管是在方圆十里以内,却依旧无法听见锥冰与丹桂说些什么。彼岸只能泄愤般随意找了一株3米高的倒铃兰花灯,狠狠丢下手心中的弹珠。 弹珠嵌进布满花纹的地上,宛如变形金刚般疯长,不消片刻,便组合成一栋带着花园的双层别墅小洋楼,红色房顶上的倒铃兰花灯透着橘黄色的荧光,撒在别墅小洋楼上,别有一番童话般的意味。 这类房子只是最简单的家用机甲,但对于某些星球来说,这种变形小屋还是有些贵。所以到最后见面会散场的时候,据说警戒光段搜出偷偷被带走的变形小屋都能垒成一座山了。 彼岸踩着倒铃兰花的灯光,心思纷乱的推开花园的白色栅栏门,现在星际时间已是晚上9点左右,这个大型空间站,划分给“一本正经”帮派区域的,每一个变形小屋都是独栋双层红顶别墅楼房,布局呈“井”字形,颇有些守望相助的意味。 因为考虑到很多帮会成员会带家属前来,所以变形小屋就设计的有些大,但彼岸是一个人来,所以便只有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其实在她生长的星球,那个名为地球的地方,寸土寸金的想要拥有这么大的一套房子十分的困难,而这据说星际中也有许多边陲星球,只需花费极少量的星际币,便能买得到这么大一套房子的产权,以前刚听之时,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后来随着年纪的渐长,彼岸与茶雅便计划着等过了18岁,两人便开始存钱,上偏僻一些的地方买上一套很大的房子,与爸爸妈妈一起住在大而宽敞一些的房子里去。 只是可惜还没等到18岁的年纪过去,钱也还没开始存,叛军的战火便荼毒了太阳系。而其实在往后的很多年,当爸爸妈妈与茶雅相继去世之后,彼岸是当真有很多机会离开地球,偷渡过封锁线,去往遥远的边陲星球生活的,但是到最后她却放弃了。 ------------ 008 混混 那个时候的她,毅然选择拒不撤退与地球土着机甲兵们一起死守地球,尽管太阳系里其余的星球都变成了叛军的殖民地,尽管地球已经被重重封锁,尽管星际联盟已然抛弃了他们这些土着机甲兵,可彼岸他们依旧坚持了十几年,直至最后地球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全部死绝为止,他们这个敢死队,都没有一个人选择偷渡离去。 其实,房子大了反而不好,彼岸纤细柔韧的身影穿过院子里的青草地,打开房门,行至玄关处,深深吸了口气,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却是脱下鞋子,站在黑漆漆的房子里,心中莫名孤独。 “嗡……嗡……” 简单、古旧的通讯震动无声响起,证明有人给她发语音通讯,她背着机甲双剑,漆黑中,精准清晰的找到客厅里的布沙发,坐下后,才慢吞吞的自特种丛林作战裤子的屁股口袋里掏出拇指大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头蹙得死紧。 “茶雅” 通讯接起,彼岸唤了一声,漆黑而寂静的客厅中,通讯那头高雅的音乐声如水般流泻,一个充满了娇嗲的女声噼里啪啦的传了出来: “彼岸,你可接通讯了,怎么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跑到大型空间站去了?害我还专门查了一下悬浮车的定位系统,虽然我是有想过要拜托你代替我一个人去啦,但是你都不跟我说一下,通讯器也不接,我会很担心你的也,虽然和你对上的人都是别人会比较吃亏啦。而且你的裙子也没换,好端端的给我叠在床上,你到底是穿着什么去的啊?女孩儿家家的,怎么可以这样不修边幅啊?……哎呀,趁着今天游戏里的人少,我可赶紧去刷怪啊,就这样,早点儿回来哦,爱你……啪铸圣庭全文阅读!” 通讯极其干脆的挂断,从头至尾彼岸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黑夜中,她那双清澈双目盯视着手中的通讯器很久,纤细而白皙的小指,掏了掏自己好像已经长了茧子的耳朵,一瞬间,她又扑哧一声笑了,只等反应过来,才吸了吸鼻子,暗自咒骂自己,怎么重生回了18岁,这心性也跟着一同退了?现在的自己可当真不像是个经历了多年沙场厮杀的人了。 茶雅很??潞馨?脒叮??胰钡阋淮舐峥穑?馐撬?诤芫煤芫靡郧氨阒?赖氖虑椋?郧白约褐痪醯梅吃辏?罄淳氩柩派?胨辣穑?菇ソザ哉庋?那浊橛辛艘凰勘鹧?内故陀肟释?f涫涤惺焙颍?鼙蝗四钸兑彩且恢中腋!?p>  彼岸纤细白皙的手指一松,捏在手指间拇指大小的通讯器便自她小巧精致的手掌滑落进丛林作战裤的膝盖口袋里,发出细微而沉闷的声响。许是这具身体强度还不行,刚张开五感不到几小时,便终究觉得有些累了,她起身,扫了眼周围的环境,与重生前的并无任何改变,便爬上二楼洗澡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沉稳,断断续续的反复做梦,竟是一些重生之前的片段,白色的茫茫一片里,她还未睁开眼睛,耳边便听到许多人说话的声音: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你叫彼岸呐?” “…我送你回去,希望你能改变我们两人的命运…” “别怕,有我在!” “守不住地球,难道我还守不住你嘛?” “不要回头,冲过去!!!” “如若赴死,选择立誓: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众生之苦,安神定志,无欲无求,我等不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死,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心有归属,义无反顾。” 淡淡的晕黄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床上,床上纤细柔韧的彼岸已是泪流满面,她睁眼,耳边那些纷杂的的声音不断回响,终归纳为一句誓言,众人齐吼,响彻天地,直贯云霄。 直至现在,她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20年前的18岁的,当时他们组成了敢死队的一队人,冲入叛军之中,情况太过混乱,而她的任务,就是踩着队友们的尸体,操纵着装满能量弹的机甲撞上叛军的主舰。 当能量弹犹如绚丽的烟花那般在宇宙星尘中炸开之时,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再有知觉时,便重回了18岁。当中还发生过一些什么,她是当真没有记忆的了。 彼岸起身,身穿吊带白色及膝睡裙,这是茶雅给她买的新睡裙。许是用这具身体张开五感那么久有些勉强,昨天洗完澡便睡下了,并没有换洗之前的白色t恤及瑜伽裤。 其实世界末日来临之后,她有时几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都有,何故重生回来便要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能睡觉?真是越发的矫情了。 彼岸垂着黑色的长发打开落地窗,赤足站在阳台上,抬头眯眼看着黑夜之中的空间站,星际时间的早上八点,清晨的倒铃兰灯光有着一抹淡黄,落在她细腻如玉的肌肤上,散发着柔和的晕光。她精致小巧的脸上,带着一抹独属于她的彷徨与迷茫,未来的路,已被盖上浓重的迷雾,不知该往什么方向走。 怔忪间,眼角瞥见对面房子与房子之间,阴暗的角落深处,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晃动,衣着图案夸张的t恤、垮裤、头发染着各种颜色,姿态轻佻,言语粗俗,年纪不大,约20岁左右,一看便知是这空间站中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 009 剑戟技 每个空间站都会有人生存,有人的地方自然也会有后代繁衍,这些混混一看便知是从小生活在这空间站里的,因为缺乏阳光的照射,浑身皮肤有些不自然的死白。 而只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原本空旷无垠的空地上,已经竖起了一栋栋的双层红顶别墅小洋楼。几名混混之中,蹲着一人,手中紧握一个亮灿灿的长方形小金属盒,即便是在阴暗之中,也有着璀璨的光芒。 似乎被那璀璨的光芒吸引,彼岸侧头,五感全开,仔细听着远处那几人的对话,其中立着的一人,叼着香烟,染着黄发,竟是昨天驾着悬浮车拦她,叫她“茶茶”的黄发男子,当时她瞧着他那嬉笑的模样,便知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吧。彼岸冷眼瞧去,只见那黄发男子,踢了蹲在地上的那人一脚,嘴中令道: “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看看!” 那蹲着的人不动,将头埋在手臂之中,白皙的手指将金属盒攒的死紧,颇有些如果想要这东西,便得砍断他的手指的意味。 彼岸侧头,黑色发丝柔顺披泄下来,越发的被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看着这一幕中,因为迟迟得不到蹲在地上那人的响应,于是,周围立着的那三三两两的混混颇有些不耐烦,咒骂几句,率先出口的黄发男子啐了一口,嘴中香烟落在地上,溅起细微的火星。 他弯腰,伸手,狠狠的掰着蹲在地上之人的手,却是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那人一分,周围有人便怪叫了起来: “嘿,黄毛,你是昨晚上女人玩儿多了吧,瞧你那点儿力气,走开走开,我来!” 染着红色头发的青年混混一掌推开弱不禁风的黄发男子,蹲下身,双手开始掰着那人的手指,他不甚清晰的五官全挤到了一处,双腿更是使劲挤压地面,屁股翘起,却是依旧无法撼动蹲身抱头的那人一丝超级古武最新章节。 周围嘲笑声渐起,刚被红发混混落了面子的黄发混混笑得尤为大声,几乎是扯着嗓子喊道,“哈哈,看来女人玩儿多了的不是我,是你啊!” 红发混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因着同伴的嘲笑而心生羞恼之意,便也不再纠结着去拿那人手中的金属小盒子,起身一脚,踹向蹲在地上的人一脚,喊道, “他妈的,给老子撒手!啊…….” 蹲在地上的那人纹丝不动,红发混混却是抱脚直跳,周围同伴的哄笑之音更大声,红发混混气得浑身颤抖,口中大喊,“靠,揍他!” 话落,也不管同伴们如何,红发混混一瘸一拐的捡来一根铁棍,似乎是某施工工地遗落下来的,自小在空间站长大的孩子,自然知晓该去哪里弄这种东西。彼岸看得清晰,那铁棍上布满锈迹,比成年男人的大拇指略粗一倍,而那红发混混,手持铁棍亦是挽了个剑花,朝着地上蹲着的那人劈去。 若是普通人,这一棍下去,非得被打出内伤不可,可看地上依旧纹丝不动的蹲着的那人,虽给人落魄之感,却有着一抹隐晦凛然之气,彼岸一点都不担心此人会被打伤,她蹙眉,只是觉得剑戟技竟被红发混混这样的挽出来,着实侮辱了剑戟技。 剑戟技是一种星际热门竞技运动,据说是由地球华夏古国的剑术衍化而来。剑戟长约一米,因人体身高分为不同型号,也会根据人们的习惯,分为棍型与剑锋型。剑戟技的动作也是十分的单一,上、下、左、右,横、挑、劈、刺,弯、转、承、合,根据对战的实际情况,需要在手中不停的变换着花样。 如今星际通航,星球与星球间的距离更为贴进。高科技下衍生出一种新型执法职业,名为机甲师,能完美操纵一整套机甲的机甲师,在整个星际中具有优渥的薪金,崇高的社会地位,以及永不下岗的福利待遇。 而如果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机甲师,不仅仅需要强悍的体质,还需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搏斗格杀、战斗意识、先进武器、平衡感、电子、操控、感知、防御等等这些系统是成为一个合格的机甲师所必备的学习过程。 要成为一名机甲师,不一定非要掌握到剑戟技不可,剑戟技也不过是作为一项搏斗技巧而存在的运动罢了。 可彼岸却很中意剑戟技,她认为,如果只是将剑戟技作为一门运动在普通人群中流传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小看了剑戟技的威力,这种竞技若是能被机甲师发挥得好,完全比那些高尖端能量枪能量炮什么的更有优势。 彼岸所练习的剑戟技为双手剑戟,这在大多数练习剑戟技的人中是不多见的。重生之前,18岁的她虽然每日张牙舞爪,胡搞瞎搞的,可对于剑戟技的练习她不曾有过一丝懈怠,如同她从不曾放弃过的五感锻炼,坚持着为成为一名优秀的机甲师而一直做着准备。 因着红发混混的发怒,那三三两两的混混似乎也起了点儿变态的兴奋之情,各自寻了木棍铁棍之类的,用着毫不纯熟的剑戟技朝蹲在地上的那人招呼,表情轻佻而兴奋,嘴中咋咋呼呼的,愈发的带着一抹扭曲意味。 彼岸拧起了精致而好看的双眉,略微思索,一只纤细脚踝点地,如学了轻功一般,柔韧的身子轻轻巧巧的腾空,另一只脚踝踏着二楼阳台栏杆,一个借力,纵身跳到了一楼花园内,单膝着地。 她很快起身,又是几个纵跃,眨眼间便穿过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道路,踏上篱笆,顺着双层别墅小洋楼那红色的屋脊,一路矫健飞驰,白裙与黑发飞扬间,她已经落在那群兴奋异常的混混之中,白皙而小巧的赤足踩在青铜色的金属地上。 有那么一瞬,因着她的出现,竟让停下揍人动作的几名混混产生一种错觉,这纤细柔韧的黑色长发女孩儿给人的感觉,竟比她身后男人手中的小方盒子更璀璨。 ------------ 010 侮辱 “请,不要侮辱剑戟技。” 彼岸抬头,精致的脸上泛着玉色的柔光,纤细的藕臂背负身后,眉目冷凝,透着一抹浩然正气。 “嘿……”那就立在彼岸身边,因为彼岸的从天而降略有些惊愕的红发混混,由起初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这个皮肤精致的女孩儿,到突然反应过来,怪叫一声,卷了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预备吓唬吓唬这小姑娘:“怎么的,你也想被揍还是怎么的…!!” “红毛,别惹她,她是‘一本正经’帮的茶茶!” 有昨天见识过彼岸一个扫腿便将黄发男子制服的人高喊一声,红发混混身周,手持木棍铁棍的混混们闻言皆后退两步,倒也不是因为都听过她的威名,而是因为她浑身所释放出来的锐气。 普通人类高手所释放出的锐气与异能者所释放出的威压差不多,因为自身能量的关系,都能在周围的空气中产生气压,更甚者,普通人类高手的锐气还能因光线折射发出异彩。这也是她有信心在这个空间站找出叛军首领的原因之一,她相信叛军首领一定会是一个异能者。 而虽然现在的彼岸战斗力不足重生前的十分之一,不一定能杀死叛军首领,但对于这些混混来说还是有震慑力的。 除了那红毛混混外,其余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这是弱者对于强者的天然敬畏。她的身后,那蹲在地上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块搁在地上的石头,屹立不倒。 “什么一本正经茶茶茶的?” 红毛混混显然是没有玩过《诸神》网游也没有看见过昨天彼岸制服黄发混混的画面,他将铁棍往彼岸纤细的肩头一戳,有种神经粗大的大无畏精神,意欲将她戳倒在地。 岂知彼岸略侧身,伸出左手,玉白的藕臂如蛇般缠上戳来的铁棍,轻轻带力,缴了红毛混混手中的铁棍,原地一个旋身,白裙如莲花般层层盛放,无需眨眼,那长满了锈迹的铁棍已经搭在红毛混混的脖颈动脉之上,她开口,声音是那般的清冷,一字一字道: “不要再侮辱剑戟技与皇太子之恋全文阅读!” 剑戟技,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上、下、左、右、横、挑、劈、刺、弯、转、承、合几个招式,却能让使用剑戟技的人自行组合,临场发挥应变,这几个人,连剑戟技的入门都未摸到,便拿着剑戟技在一个强者面前卖弄,着实是让她觉得丢脸的。 是的,强者,她身后这蹲在地上的男人虽看不清面貌,却浑身坚硬如铁,此时是他不还手,他若还手,这几名小混混必死无疑,她自小锻炼五感,这男人身周隐晦的锐气波动,怎会瞒得过她? “我…我…呸,你这个……!” “走,还不快走?那可是茶茶,十个人都打不过她一个。” 被铁棍压住脖颈动脉的红毛混混还不知死活的想要破口大骂,被身边的黄发同伴迅速扯远,边走边哐当丢下手中木棍铁棍,见此,彼岸心中略微恍惚,心中忽觉某根弦被触动,隐隐的,有种晦涩感。 只等她感觉背后有人注视,才恍然回神,低头寻找,才是挑眉发现身后的男人已经自双臂间抬起了脸来。 这并不是一张能惊为天人的脸,脸上很脏,看不清真面目,但大约能看出是三十五岁上下的年纪,五官如刀刻一般,眉目清晰,双目中带着一股冷冽与微不可见的悲伤,缓缓朝低头看他的彼岸伸出手,摊开手掌,青筋隆结的大手上,赫然躺着那个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小金属盒子。 “我不要!” 彼岸摇头,这人的动作不言而喻,要么是把手中的小金属盒子送给她,要么是让她也去抢,以她现在的战斗力,彼岸自我衡量,能打得过此人才怪。 “替我拿着,以后我来取。” 蹲在地上的男人开口,声音中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彼岸蹙眉,不知这是个什么意思,她直身,挑眉垂目,看着依旧蹲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也是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两人对视中,彼岸忽觉此人虽看着面容冷峻,性格似乎也不讨喜,但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托付意味。 仿佛…仿佛他已打算拼死一搏,若活着,便会回来取这东西,若死了,那便死了吧! “好!”彼岸伸手,鬼使神差的捻起这男人手掌心上的金属小盒子,握于掌心,双手又背负在身后,略叹息,轻声道:“那么,请一定要回来取它!” 重生前的见面会,她是今天下午才赶到这里的,所以并没有看见这个男人,自然也没有发生过刚刚出现的这一幕,当然,她虽然打不过这个人,但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是叛军首领。 现今星际是以星球为质子,星系为分子,星域为个体来划分,而异能者因为得天独厚,被称为星际宠儿,所以绝大多数的异能者都会看不起普通人类,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需要依靠强化液来获得长生,以及需要借助机甲才能打败他们的机甲师是一种极为可笑与自不量力的存在。 而机甲师们认为异能者不过是普通人类变异,从而获得可掌控天地万物之力的星际宠儿,然而,这样得天独厚的人类宠儿却脱离根本,完全一副看不起普通人类的嘴脸,让机甲师们大为火光。 久而久之,异能者与机甲师之间便衍化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然而,不论整个星际社会承认不承认,能担当星域首脑的人必须是异能者,从而彼岸只需盯紧丹桂与锥冰是与哪个异能者接触便行了。 而她与这个男人萍水相逢,如路人甲乙丙丁,不知姓名,不知明天是否还能相遇,只是一眼的邂逅,彼岸也不知这是对是错,蝴蝶效应她也是懂的。但这真的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个全身镶满劣质钻石的陈旧打火机,莫怪那几个小混混想要去抢,钻石在这片星域,其实是相当值钱的。 ------------ 011 拯救世界 凭她敏锐的五感,这里面没有隐藏某某组织重要机密的暗格,抑或某家族的传家之宝,上面也没有雕刻任何奇怪的具有某暗示意味的字符,就是一个似乎具有重要纪念意义的打火机。 当然,她之所以肯替他保管,只是因为未来叵测艰辛,但若能给人一抹惦念,她觉得偶尔做这样的一件事也未尝不可。 语毕,彼岸紧握手中的打火机,一言不发,毫无留恋的转身,白裙与黑色发丝飞扬间,离去,黑发因风而拖曳出一抹黑亮的弧度,发间有细碎的倒铃兰花灯的金色光粒洒下来,不消一刻,便只剩下依旧蹲在地上男人。他的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彼岸刚刚站立的地方,点头,充满坚毅。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早晨,所发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回家之后,收妥那个镶满劣质钻石的打火机,彼岸便收拾穿戴,依旧扎着马尾,带着黑色鸭舌帽,白色紧身t恤配黑色丛林作战裤,厚重的军靴,背着两把机甲剑,去找丹桂套近乎。 因着锥冰与丹桂身上安装了屏蔽系统,彼岸的五感之中,只能看到两人曝露在外的身影,彼岸没有透视眼,若是躲进了房子里,或者有遮挡物挡住,她也是看不见的。 所以只能靠鼻子闻两人在哪里,她行走,穿过一栋栋的双层别墅红顶小洋楼,黑色军靴虽厚重,却触地几近无声。 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人还要多,熙熙攘攘的挤在那栋青铜色的报名点边上,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好大一片。茶雅所在的这个“一本正经”帮据说是《诸神》中极大的一个帮派,光是帮会成员都是数以万计。 当然,数以万计在当今星际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数字,《诸神》这款网游也只是很有名,却称不得爆红,锥冰大boss手中也并不是只有《诸神》这一款网络游戏,他会纡尊降贵的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呢?难不成现在那个叛军首领就已经与他接头,打算走私机甲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叛军首领的挚爱杀不杀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叛变一路既定好了,无论爱或者不爱,都会叛变的呀天赋无双全文阅读。 彼岸脑子有些糊涂,她旋身,背靠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远处,又嫌房子太多挡了她的视线,便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别人的屋脊,脊背挺得老直,坐在红色屋顶上,沐浴着头顶的倒铃兰花灯光,静静注视着远方越来越多的来报道的人。 这些“一本正经”的帮会成员,其中也驳杂着异能者的能量波动,但是等级不高,凭彼岸现在的战斗力也能轻易杀得死这些人,够不上台面。 能凭借自身能力操纵世间万物的异能者,按照其能力的大小将异能等级划分为十个等级,由低往高排列分别为“f.e.d.c.b.a.s.ss.sss.x”,其中“f.e.d”等级的异能者称为异能持有者,“c.b.a”级称为异能创造者,“s.ss.sss”级成为异能皇者,x级称为异能尊者,x级往上走就是神者级别,只是生命力都是数以万年计的老怪物了。 而按照彼岸如今的战斗力水平,也只能轻松对战“f.e.d”等级的异能持有者,碰上c级往上的异能创造者,便只能小心谨慎的行事了。 如同蚂蚁一般的人潮中,丹桂与一众接待人等忙的不可开交,她那一丝不苟的黑色发髻有些微微的散乱,汗湿的细发黏在颊边,倒让平日里的公事公办的刻板模样有了一丝松动。 彼岸的目光很清澈也很静的一直看着远方的丹桂,她很难想象丹桂这样的女人未来会与叛军走到一处,但她是锥冰的人,锥冰走私机甲,丹桂替其运作,也没有什么解释不通的。 只是想起对于拒不接受殖民的地球施行全面封锁这项条令是丹桂这个女人拟定出来的,彼岸就有些牙痒痒手痒痒,若非要靠丹桂找出叛军首领,她当真一把弄死这女人得了。 黑夜中,倒铃兰花灯遍地开放,纷乱而有序的房屋围绕着青铜色的报名处四散竖起,彼岸一直静静的坐在屋顶,清澈的目光远眺,这样远的距离,也只有修炼了《心无决》的彼岸才能看得见远方的丹桂了。 忽而一辆银色的悬浮车轻轻落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悬浮车莹白的车窗无声滑下,锥冰坐在车内,转头看着彼岸,脸上的神情充满了疑惑与认真。 他今日戴着一副与丹桂一模一样的黑框眼镜儿,穿着一件白色映着花纹的修身衬衫,袖子依旧挽高至手肘,勾勒出匀称而精壮的身材,他歪头,仿佛认真的研究着彼岸蹙眉的模样,看她那神情蹙眉,好似独属自己的静谧世界被打扰,让他实在好奇这个小姑娘心中到底在想写什么。 直至与彼岸清澈的目光相撞很久,他才略投降的握拳清咳,掩饰了自己莫名出现的不自在,好奇的沉声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彼岸目光澄净,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略压了压黑色的鸭舌帽檐,静静的看着突然跑出来搭讪的锥冰很久,心中不断挣扎着要不要杀了他,可如果杀了锥冰,叛军首领便找不到人来走私机甲了吗? 如果坚定了思想要叛变的人,怎么会因为买不到机甲或者失去打算要恋爱的女人而放弃叛变呢?彼岸心中挣扎的厉害,目光却依旧澄净而安静的看着锥冰,轻声回答道: “我在思考怎么拯救世界!” “嗤”闻言,锥冰当真忍不住被逗笑了,他握拳,送至唇边,掩饰自己的好心情,歪头看着这个小姑娘,好笑中透着些许的认真,问道:“你坐在这里也思考不出怎么拯救世界,要不要带你去兜风?说不定你还能有点灵感。” ------------ 012 哲 十大富豪之一的走私贩锥冰邀请她去兜风?彼岸脸上的神情有着些微的怪异,她摇头,怎么都看不出这个只是长得有些英俊的中年大叔有什么恶意,与人相处这一方面,反倒有着真诚而认真的意味在里面。 “不用了,我喜欢独自思考。” 彼岸拒绝,起身,纤细柔韧的身子透着利爽,她就这样绷直了站在屋顶,穿着黑色军靴的双脚略分开,背后背着机甲双剑,脑后的马尾随风弯成优美的弧度,清澈的双眸错过锥冰的悬浮车,望向远处带着一群人瞎逛的红毛混混,轻声道: “如果拯救世界只能靠灵感,那干脆还是站在原地靠别人拯救的好!” 语毕,彼岸足尖一点,带着锥冰的目光,纤细的身子如离弦的箭,无声的冲天而起,尔后自由落体,在空中运行出一个抛物线的轨迹,单膝跪在巷子里的金属地上,马尾稍后落下,再起身,双眸闭起,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倏然睁开,目光极静。 “哟呵,茶茶!” 此时,小巷之中,微薄的倒铃兰花灯光之下,宛如巧遇那般,拐角,走来几名叼着香烟,身穿t恤,垮裤,头发染成各色的男人,当中一名染着红发的20岁左右男子在瞧见彼岸之后,有些意外的抬手打了个招呼,脸上露出混混该有的表情,皮皮笑道: “真是巧啊,早上才见过,现在又碰面了。” 这是早上在小巷子中被她夺了剑戟的红毛混混,这一群人中并没有那个黄发男子,也不知那男子去了哪里,想来应该不是空间站土生土长的人。彼岸挑眉,静静看着跟在红毛混混身后的那个一身阴郁的青年,一言不发。 他叫哲,未来敢死队成员之一,善于用毒,彼岸与他的相识应该在世界末日到来后几年。她不曾想过,会在太阳系最大的空间站能遇上哲,而且哲在和平年代,居然是个混混般的人物? 现在的哲看起来只有20岁,黑色短发,黑色夜行衣一般的劲装,身材偏高瘦,一脸阴郁,目光中透着些微的毒辣,让人无法注意道他的好皮相,只觉得此人初见时分,有种先入为主的憎恶感,看来现在他已经开始接触毒物了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这里并不是闹区,属于僻静的区域,红毛混混带来的这几人在空间站土生土长,平时来来往往的商客他们接触的也不少,很少有机甲师和异能者会在这里闹事,所以有种天生的肆无忌惮之感。更何况彼岸只是背着机甲剑,而非穿戴整套的机甲装,一看便只是一个自兵营跑出来历练的机甲女兵而已。 因为他们经常会找落单的商客敲点儿油水,所以每天都会跑到僻静的地方来闲逛,而且这种网络游戏的大型见面会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个空间站举办了,不成想今日好不容易找着一条落单的猎物,便被彼岸给搅黄了。然而就在闲逛着继续寻找猎物之时,竟会在这里再次遇见彼岸,红毛混混几人心中顿感有种好事被破坏的恼怒之感。 而究竟是否偶遇,凭着这几人的阅历,是看不出来的。 彼岸静静的站立着,沉默不说话,收起浑身的锐气,尽量想给哲一个好的印象。然而就是因为她的沉默,众人心中开始发毛,红毛混混啐了一口,吐掉嘴中的香烟,若不是从黄毛那里听说此女的恐怖,他早已上去揍人了, 一时间,彼岸与众混混之间呈现胶着而沉默的诡异状态。她纤细柔韧的身影背后,银色梭形悬浮车细微落下,锥冰精壮高大的身子自悬浮车里钻了出来,认真而严肃的目光自黑框眼镜儿后透射,落在一群不学无术的混混身上,尔后上前,站在彼岸身边,沉声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在这里打架。” 他是这款游戏的开发商,自然也是这场《诸神》线下见面会的幕后策划者,任何一个掌权人都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地盘闹事,开口询问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问题在于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好不好,彼岸有些无语的转头,抬目看向一身精壮的锥冰,哪个大boss会有他这么无聊整日里闲逛,穿着休闲时尚的衬衫还管小孩儿间打架的? “哈哈,干什么?你管我们打架不打架啊?大叔!!” 红毛混混啐了一口,吐掉嘴中的香烟,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也是哄笑,目光十分放肆的看着彼岸身边的锥冰,显然,这都不是一些有钱的人,他们看不出锥冰身上的衣服款式有多昂贵,否则,决计不敢用这这样的态度在锥冰面前说话。 当然彼岸也看不出,她只是知道锥冰的衣服并非普通的衣料,应当是混合了某种特殊材质而已。僻静而阴暗的小巷中,只听一人献着殷勤,对红毛混混弯腰道: “南哥,我去揍他…” 他说的,自然是揍锥冰,彼岸扶额,想着转身离去,锥冰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上并无任何能量波动,她便想着让这群混混把锥冰揍死算了,反正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了锥冰。 然而,被称为南哥的红毛混混却是咧嘴,手一摆,指着自己这方当中一名神色阴郁的青年,道:“哲,听说你在拿机甲师积分”又转头,看着如黑白莲花般静静矗立在微薄灯光之下的彼岸,得意笑道:“这个丫头,也是机甲兵,身手可是很厉害的哦。” 正在拿机甲师积分的哲呐…彼岸忽略令她心中躁动的那些视线,看向混混当中那个神色阴郁的青年,她蹙眉,身为一个也曾想成为机甲师的人,自然明白,打赢一个机甲兵,获取对方身上的积分,是无论何时何地,抓住机会便可开展的战斗。 成为机甲师,是一条艰辛而热血的路,一个机甲兵只会在兵营集中训练五年的时间,期间,如果坚定的朝着机甲师之路行进,便会注册机甲生物网,获得机甲持有资格,然后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打倒同僚们获取机甲积分。 ------------ 013 注册 这只是机甲师这一执法行业挑选机甲师的其中一个参考依据。而有女子机甲兵营,自然也会有男子机甲兵营,许多机甲兵也会趁着外出休假的机会找比赛打,比赛的对手是不分男女的。 这是她一直就知道的事,她曾经也做好了被挑战抑或挑战别人的准备,只是现在的她都已经重生,并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说不定下一刻找出了叛军首领她就会去与他同归于尽,获得别人的积分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吗,注册过吗?” 混混之中,神色阴郁的青年哲,如毒蛇般蛰伏的目光落在彼岸身上,他说的注册,自然是指想要成为机甲师,便会在体内注射的机甲生物网组织,用于记录各自的胜败成绩与积分,机甲师中被称之为“注册”。 之所以问彼岸是否注册过,是因为积分的获取,只有战胜同样被注册过的机甲兵,才会拿到手,所以没有注册的话,战了也是白战。 然而,他问的还真是多余,没有注册机甲生物网的话,怎么会背着两把机甲剑到处闲晃?彼岸立在锥冰身边,苍白的脸勾起一抹浅笑,其实想想,她认识的哲看着是个阴郁恶毒的人,其实内心深处也是有些笨笨的。 然而面对哲的问题,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上,她的这具身体是在前不久由兵营统一组织注册的机甲生物网,所以她的机甲生物网上积分一片空白,但如今,面对哲的询问,她究竟是应还是不应? 应了,必有一战,战败了她会被踢出机甲生物网,褫夺拥有机甲的资格证,若是战胜,她获得了积分,好像又有些对不住哲。 她在权衡,哲却是有些不耐烦,对他来说,战胜对方,获取积分,是毋庸置疑的事,可这姑娘却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踌躇,完全不似一名想要成为机甲师的人,便轻蔑一笑,在脑海中打开自己的机甲生物网,看着彼岸,挑眉,不甚满意的看着她身上空白一片的积分,这姑娘,即便战了她,也只能拿到一分而已恋战星梦。 积分空白的新手,被人战胜,身上的机甲生物网组织便会失效,想要再次进入机甲师试炼之路,只能再次花费星际币自费重新注射新的机甲生物网组织。 而在对战之中,击败对方一次,获得一分,想要将对方身上的积分全都拿到手,一劳永逸的办法便是直接杀死对方。 所以,哲不甚满意的地方就在于,不管是战胜彼岸,还是杀死彼岸,他都只能拿到一分! 不过一分也是分,不要白不要,旋即,一言不发,快速上前,几乎就在夺秒之间,一根闪着银光的枪戟骤出,长约一米半,尖利的枪头只击彼岸心口。 这看样子是想要她的命呐,彼岸眉心微蹙,也只是看样子像而已,她知道,哲的能力绝不在机甲上,而是用毒,未来的哲在用毒造诣上绝对够得上令叛军心惊胆战的地步。他们能在被封锁的地球负隅顽抗那么多年,同哲与哲的毒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只是可惜了,他在保护她冲入叛军阵地时,是第一个死去的人。 彼岸脚步微旋,双手张开,将身侧锥冰猛力往后一推,看样子是要将他推到安全地带,实际上存心下了死手的往他的心口砸,她自己则不进反退,迎着哲的银亮枪戟便冲了上去。 “啊…”红发混混吓得大叫一声,赶紧闭目,众人也吓白了脸,他们只是想要教训教训彼岸,可不想弄出什么人命啊。可不等他们反应,已经贴近枪戟的彼岸脚尖点地,黑白色身影上腾空翻,再落地,长长的黑亮马尾擦过哲的面颊,她如一块自由落体的石头,单膝着地,黑色马尾如墨飞扬,周身泛起一抹金光,这是体内的机甲生物网记录自己获得一分的成绩,眨眼即逝。 事情发生得太快,已经完全超乎了一个普通人类的肉眼捕捉速度,愣怔之间,只听“咚”一声,那名为哲的阴郁青年已双目紧闭,面色青白的倒在地上,银色金属炼制的枪戟也是“铿…锵”两声,落在地上,寂静无声。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倒在地上的哲,彼岸起身,理了理自己因为下死手砸锥冰心口而有些隐隐发胀的右手拳头,然后抬头,静静的看着对面呆若木鸡的南哥一行人。被这样澄净的目光落在身上,南哥突然浑身发麻,风一吹,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忙吓得大叫道: “啊…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这声音实在太大,太夸张,对于五感灵敏的彼岸来说是一种相当大的折磨,她挑眉,冷凝了精致如玉的脸,负手上前一步,想说倒在地上的哲没死,南哥几人却是踉跄后退,最终因为心中实在害怕,双腿打颤的在身边人的搀扶下,大叫着跑远。 如此,彼岸更觉得有些无语,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害怕成这个样子,好像自己是某种怪物一般,微薄的灯光落在她冷凝苍白的小脸上,她转头,扫了眼还陷入晕迷状态的哲,又看向站在原地好好的,用着认真而探究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锥冰,更加的无语,道: “你没事吧?” 自己下了那么重的手,几乎使尽了全力,力求一拳将锥冰毙命,居然都没有将他的身子打退一分一毫,彼岸当真是有些怀疑了,是自己的战斗力变弱了还是锥冰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弱? “你没有杀了我的打算吧?” 锥冰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自己心口的衬衫,问的极其认真。因着这样的态度,彼岸有些尴尬,强自扯了一抹笑,转身不教锥冰看见自己脸上表情,边走边道:“没有,你多虑了。” ------------ 014 微婠 锥冰抬步,长腿跨过躺在地上的哲,跟着彼岸一直走,仿佛舒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想来也是的,我不记得跟你有结过什么仇怨,是我多虑了。” 彼岸的脚步越走越疾,几乎超越了一个普通人的速度,她的心情有些烦躁,本来就在杀不杀锥冰的心情中纠结着,锥冰还表现得这般懵懂而认真,完全不知自己正在鬼门关徘徊。倏尔,她停步,一直跟在身边的锥冰也停步,彼岸转身,双手揪住锥冰的衬衫,恼怒的低吼: “别跟着我!” 若是以往,普通的衣料早已被彼岸这样大力的揪住扯破,可锥冰身上的这件衣服却是无论彼岸如何用力,都是柔韧完好的穿在锥冰的身上。她略愕然,低头仔细看了下手指间揪住的衣服,恍然领悟到锥冰为何不会被自己的那一拳头砸死了。 “你是个普通人,居然穿着机甲衣?!” 彼岸抬头,蹙眉看着头顶上的锥冰,十八岁的女孩儿,身高只到锥冰的心口,在一身精壮的锥冰身前,彼岸更显纤细娇小了。锥冰低头,俯视着一脸冷凝的彼岸,淡黄的灯光披在他的背后,让他的平凡中透着淡淡的神性。 “啊…嗯,是的,被你发现了!” 锥冰神色认真,大方承认,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就不能穿机甲衣。这让彼岸有些微微的挫败感,想来也是的,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锥冰才会觉得给叛军走私机甲没有什么的吧? 她松开揪住锥冰衬衫的手指,低头看着被她揪皱的那一块渐渐恢复顺滑,这是当代星际最高级别的生物机甲衣,可以自动修复任何伤痕,能薄如蝉翼,亦能生长为无边生物森林。 能拥有一件这样的机甲衣,几乎是一个机甲师一生的梦想持戒者。她心中落寞,无论重生前或者重生后,都不曾拥有过这样的一件机甲衣。彼岸转身,尔后又回头,看着锥冰身上衬衫款式的机甲,低声说道:“别再跟着我,不然我当真杀人夺宝了!” 锥冰停下要跟上去的脚步,高大而精壮的身子站在灯光下,双手插入黑色休闲裤子口袋,衬衫的袖口挽高至手肘,神情认真的看着彼岸踏步远去。她很坦白,也很直爽,不是一个有魅力的姑娘,却是一个很锐利的姑娘,宛如一朵黑白相间的莲花,柔韧,不怎么美,却有着别样的干净。 一时间,锥冰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认真的神情中,透着些微的怔忪,侧头,看着身后有黑衣秘书跟上,轻声问道:“《诸神》有那么好玩吗?” 看那女孩儿的性格与机甲兵的身份,似乎不是个会玩网游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诸神》已经达到了吸引任何人群的可玩性了。 身后的黑衣秘书微愣,想了会儿,恭敬的回答boss的问话:“相当好玩!” 于是锥冰点头,认真的说道:“那就加大《诸神》的投资力度与宣传费用……” 双层变形小屋组成的居住区因为倒铃兰花灯的规划,而渐渐显现出脉络清晰的道路,一片黑夜中,整个大型空间站如镶满了钻石那般漂浮在宇宙之中。 大步远去的彼岸一点儿也不为被她打晕的哲担心,她出手并不重,哲很快便会清醒然后自己爬起来。彼岸盘算着时间,重生前的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丹桂那里去填资料,尔后会去跟着帮会里的成员看主办发举办的笼斗。 笼斗,全称笼中格斗,是指两名对手在一个八角形的围笼里进行格斗,通过没有任何限制的打斗招数直至将对手打倒认输为止的一种残酷比赛。该赛事以血腥暴力著名,是世界上最血腥最残酷的格斗比赛之一。 那一场笼斗是她与未来敢死队的队长镇恶打,当时他们还互不认识,结果死不认输的她被打断了右手,躺在家里修养了整整四个多月。然而,那一场笼斗其实是可以避免的,也是自己年少轻狂,自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进而才自找死路的跑上去挑战。若非当时的赛事主办方及时打开笼子弄开二人,只怕她被打死了都有可能。 彼岸到达报道点附近,默默跟随帮会其他成员,由娱乐活动组织者带领,乘着大型悬浮公交车往笼斗场而去。这种组织并不是强制性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邀请游戏中的三五好友独自活动也可以。 而她之所以去,是因为她很想看看队长。 银色的悬浮公交车外观与家用的悬浮车差不多,都是梭形,只不过公交车更长一些,座位更多一些。彼岸坐在最角落位置,侧头看着悬浮车窗外的风景,思绪时不时的被茶雅在游戏中的熟人打断,渐渐的便有些不怎么耐烦了。 茶雅这个人,在游戏中的交际远远比现实中的要宽广很多,总体来说,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大姨妈突然提前来临,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拓展人脉的机会的。 而当年,说白了,彼岸就是一个兵蛋子,整个家庭的基本开销全都是仰仗着茶雅在游戏中赚钱,她们的父母也只是负责房子的贷款而已。所以当年彼岸即便相当不耐烦,也不得不扮成茶雅代替她去参加见面会。 然而,随着她年岁的渐长,38岁的她再回过头来经历18岁时的道路,发现其实扮不扮茶雅根本无所谓,因为如果她这次无法破坏掉历史,等到叛军突起,整个星际也没有人会有那个闲情逸致玩网游了。 “师姐,你下次带我去刷副本啦” 耳际,又有人找她说话,彼岸将视线自窗外的风景收回来,侧头,看着紧挨在身边坐下的16岁少女,她说她叫什么来着?哦…微?? ------------ 015 队长 微??泶╅偕?苯蠛悍帕教醭逄毂瑁??疟税兜某辆驳哪抗馔?矗?阋涣炽裤降乃?纸晃眨?雠跣淖矗?醋疟税侗澈蟮幕?捉#?忍煺嬗指咝说溃?p>  “师姐真是好厉害啊,除了神翟哥哥外,我还从不曾看到过有人敢背着机甲到处跑呢。” 师姐是微??圆柩旁谟蜗防锏某坪簦?欢?竦裕亢谏?忌嗝遍芟拢?税短裘迹?嗄暌院螅?丫?械谝幻徒?徒凶錾竦裕档木褪悄歉鋈耍?潜救嘶故峭??那珊希?p>  “哪个神翟?”彼岸开口,打破沉默,静静的看着坐在身边的微p>  “就是神翟的神,神翟的翟啊”微??韵孕朔艿淖テ鸨税兜氖郑?谒?氖中男聪铝礁龅厍蚧?墓盼淖帧?p>  彼岸微微眯起双目,合拢了手心,紧捏成拳,因为用力,指节泛起了青白色。果然是那个神翟啊…… 会用地球甲骨文做名字写法的神翟,在当今星际不多,但她也不会说完全没有,未来的神翟不知杀了他们多少同僚,却是无一人能查出他的起源地来,如今有这么一个可能,彼岸怎么可能放过。 黑色鸭舌帽檐下,彼岸勾唇微笑,侧头看着表情单纯的微?谖实溃骸澳愕耐ㄑ?d是多少?以后常联系。” 微??炝肆臣眨?Σ坏?谋u鲎约旱耐ㄑ?d,在她单纯的世界中,只觉得有胆子背着机甲在外面到处跑的人,都是一些很有能力的人,因为这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别的机甲兵:我要拿积分,快来挑战我吧!随时随地都欢迎哟!! 而通讯id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通讯号码,不同的是,在星际中一个人的一生只能拥有一个id,这个id存在于星际网中,可以用来当用户名使用,也可以用来当星际银行的账号,甚至通用为身份证号。 而星域网连通星际网,星域网类似于一片星域组成的局域网,星域网与星域网之间的通讯id前面一部分都是不同的,有些类似区号一类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从微??耐ㄑ?d,彼岸便轻易了解到她与神翟根本就不是九行星域的人。 九行星域便是太阳系所在的星域,当中也包涵了许多别的星系,但太阳系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星系。 彼岸觉得这真是难得,居然还有外星域的人跑到九行星域来参加《诸神》线下见面会,这款《诸神》游戏有这么好玩吗?彼岸有些不懂这些人的乐趣,又随意与微??牧思妇洌?阌邪锘嶙橹?呃刺崾玖?烦∫丫?搅耍?梢韵鲁盗恕?p>  笼斗场很大,约有半个小镇那么大,呈碗状放在空间站平地上,观众席就设置在碗壁上,而碗底漂浮着无数块大型的屏幕,方便笼斗场的观众观看下面笼子里的血腥搏斗。 现在笼斗还没有开始,悬浮公交车来来回回如穿梭的银色鳗鱼,将各个帮派的成员送至指定观众席,所以这露天的笼斗场里显得熙熙攘攘,比过年都还让人觉得纷杂热闹。 其实人类就是这样,明明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场底笼子里的真人表演,可依然愿意成群结队的来看大型屏幕,想来讲究的便是这样一个气氛罢。 彼岸坐在柔软舒适的皮椅上,默默的感受着这样的喧嚣,如置身闹市悄然盛开的莲花,情绪不受丝毫的波动。重活一辈子,她已经感觉不出这样的比赛有任何可以让人热血沸腾的了。 那个时候,他们那支机甲敢死队所制造的热血沸腾,当真是比现在还要浓墨重彩一百倍。他们自地球升空,冲过封锁线,她的机甲里装满能量弹,队友们护着她一路冲出去,她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尽管眼角余光看着身边的队友一个一个死去。 有的犹如陨落的流星,还未冲入太阳系便被击落在地球上,升腾起一朵灰色蘑菇般的云,有的掩护她冲出入太阳系,却被炸成了烟花,在漆黑中绚丽绽放。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敢死队,而是一个以卵击石的送死队。 此时,庞大的笼斗场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只剩下无数漂浮着的巨大屏幕,以及碗底那白昼般的世界,周围人声如潮般汹涌。彼岸却恍如在海面漂浮,静静的看着别人的热闹繁华,看着大屏幕上那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队长,她的神思陷入了恍惚。 “守不住地球,难道我还守不住你吗?” 他如是说,然后驾驶庞大的机甲,狠狠撞开飞扑而来的叛军军舰,吼天彻地的爆炸声中,他转过头来,裂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留给彼岸的,是那张以吞噬一切的火光为背景的笑脸。 队长的笑脸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她就那样,紧紧抿唇,用尽所有的力量,往那张笑脸飞奔而去,穿过火光扑向叛军的主舰。 宛如潮水般喧嚣的呐喊声中,彼岸陡然起身,她忽然觉得很想再和队长打一场,不为争强好胜,只是为了告别。如果她无法改变历史,那么她一定要找出叛军首领是谁,即便与他同归于尽也要阻止他叛变。而如果与叛军首领同归于尽是她的宿命,那么这一刻,她只想好好的与队长作别。 此时,激烈而血腥的笼斗已经告一段落,上一场被镇恶打得浑身稀烂的人被拖了下去,在笼子里留下一道殷红殷红的血迹。 有主持人站在笼子上,浑身剧烈抖动,激情四射,热血沸腾的嘶吼着还有没有人来挑战笼斗王镇恶,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人们如海般沸腾,心脏不好的,耳膜被震破的,胆小的,统统被穿梭着的悬浮救护车拖走。但这仍然减少不了人类的热情。 彼岸自碗壁中间部分,跳起,宛如一粒黑白相间的石子,几个纵跃弹跳,万众瞩目中,“?”一声,清脆的落在笼子上,单膝着地,长长的马尾弯扬,霎时,如海啸般喧嚣的观众席闷雷一样沉默了下来。 “女…女的?”激动的主持人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这铁定不是怕的,而是兴奋的,他诧异的看着如一根绷直的棍子般,直立起来的彼岸,有姑娘会来笼斗吗? ------------ 016 镇恶 她是这样的纤细,虽然背上背着两柄机甲剑,可是她的皮肤如此精致,一看便是初出兵营的机甲女兵蛋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来笼斗,难道她的教官没有教过她笼斗死人是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的吗? “?…?” 脚下的笼子被拍响,伴随着观众席上陡然升起的兴奋尖叫,教彼岸抬起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尔后低头,看着脚下笼子里那张熟悉的脸。 “回去!我不和你打”镇恶一脸凶狠,身穿一条红色的运动裤衩,昂头,抬起蒲扇般的大手不停的拍着头顶上的笼子,两米的虎背熊腰,伸手便能轻易的够住笼顶。 上辈子,他也是这般的说,可是那时年少轻狂的彼岸认为他是害怕与她挑战,,眉飞色舞的冷嘲热讽了镇恶好久,坚持要与他笼斗。最后镇恶被她骂出了火气,才同意与她笼斗。 这一次,她看懂了他眼中的善良,那张脸虽然凶恶,可是到底是不想伤害一个小姑娘的。彼岸单膝着地,低头,忽略耳际可泯灭万物的观众尖叫,忽略主持人的激情解说,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她的队长,面色瓷白的微笑道: “我要想和你打一场,让你看看我的格杀技。” 她的格杀技,还是他教的呢。彼岸强忍住眼泪,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他们在地球的废墟上喂招,他们在血场上厮杀,他们彼此守护,他们相互信任,他们依偎多年,那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教人生死相随。 镇恶目露疑惑,不解这低头看他的女孩儿眉目中浓烈的怀念与敬重从何而来,却是终究忍不住点下了头,粗声吼道:“你别后悔!” 得到同意的彼岸抬头,闭目深吸一口气,数以亿计的观众在大屏幕上看她起身,脱下马甲样式的剑套,尔后一个利落的后翻身,站在了笼门边不当配角最新章节。 她进去,惯性的抱拳,左手朝着镇恶伸直,右手放在左手手腕上,轻声道:“队长,请出招。” 笼子里,空气中还飘着上一场的血腥味,镇恶发达厚重的肌肉上还有很多的血迹与伤口,分不清是那个人的,还是镇恶自己的,他蹙起浓墨般的粗眉,抬手,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难得话多,恶声道: “我是不明白你在怀念谁,你要把我当成那个什么队长我无所谓啦,但是等下如果你撑不住,记得认输。” 闻言,彼岸嗤笑,惯性的扬起一边细细的眉毛,她的眉从来不修,所以没有别的女子那般透着柔意,不美,却如刀般有一股锐利,此时的她,带着一抹许久不见的任性,浅浅道:“我才不认输!” 她从不认输,从与他第一次笼斗开始,虽然每次都被他揍,但她却没有一次认输过,而且输了再输,永不认输。 笼子里,万众瞩目中,彼岸陷入无边回忆,每一次,她挑战他,她让他出招,他都是如此站在原地,直到彼岸自己沉不住气,跳起来打他,他才出手。如此,当真是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是不变的。 霎时,彼岸黑色军靴前移,如电般出拳,镇恶蒲扇般的伸手来挡,她借机转身,绕至镇恶身侧,不等穿着军靴的脚踹出去,镇恶虎背熊腰的转身,正面彼岸,“啪啪啪”两人已是对打了三掌。 她的手被震得略微有些发麻,于是后退,拉开距离,“?”一声,纤细的后背撞上笼子,镇恶变掌为爪,去锁彼岸的喉管,她蹲身,躲开来袭,纤细的手臂揽上镇恶的粗腰,尔后转身,双脚弹跳,勾住镇恶的大腿,双臂瞬时上爬,穿过镇恶腋下,整个人如同一把锁,锁住镇恶的腿部,手部几大关节。 “啊…”镇恶疼得大叫,彼岸不敌他是一定的,但这种巧劲同时锁住自己的几大关节,让他的大腿以上所有的部位都动不了,他凶恶,却无法转头,只得大吼:“这种锁法,是谁教你的?” 这样的锁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其实相当的不雅,彼岸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孩子被镇恶背在后面,但却成功的让观众热血尖叫,分成两派的直喊:“杀了他,杀了他…”,“笨猪,把那贱人从背上撞下来…”,“杀了镇恶”,“撞啊,撞死她。” 观众的激情,能成功的传达给现场的每一个人,主持人已经用浑身发抖表达不出自己的兴奋了,他激动而热血的脱了自己的全身衣服,身穿红色平角短裤,沙哑而尖叫着趴在笼顶做着解说,整个现场的气氛被推到了一个至高的顶点。 而此时,被锁红了眼的镇恶也被挑起了战意,然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背着彼岸往笼子上撞击,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彼岸自己受不住疼痛而把锁解开。 然而彼岸是什么性子,没重生之前的18岁宁愿被打断手也不认输的货色,怎么可能会因为被撞击几下就落败。她锁在镇恶的背上,因为被撞击后背,整个人疼得冷汗直冒,头上的黑色鸭舌帽落下来,马尾散开,黏在脸颊与脖颈上,黑亮而湿滑。 她蹙眉忍痛,面色雪白,豆大的汗淋湿了身上的白t恤,手臂上因为猛烈撞击笼子而出现一道道紫红的血印,背上可能还会更多,因为贴在皮肤上的白t恤都出现了一条条的血印,这样的伤痕,落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更为残忍,激起了观众变态的施虐感。 一片轰隆隆的喧嚣中,彼岸忍住眼中的泪水,额头用力抵在镇恶的后脑勺上,轻声念道:“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众生之苦,安神定志,无欲无求,我等不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死,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心有归属,义无反顾……” ------------ 017 走私 这是她与他们慷慨赴死之时所宣的誓言,彼岸悲声,已经忘了身上的疼痛,也数不清镇恶狂乱的背着她撞击了多少次笼子,她闭目,不期待陷入疯狂的镇恶能听得进去,她来此,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已,于是张口,依旧死死的锁住镇恶,道: “队长,彼岸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你放心了吧,可是守住我了!” 她的任务,是开着装满能量弹的机甲,撞上叛军主舰。任务的最后,她踩着镇恶炸开的火光,冲过去,撞上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彼岸依旧还牢牢的锁在镇恶的背上,即便周围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是掰不开她的手脚。恍惚中,她看见锥冰那张英俊的脸,不知是现实还是做梦,只是觉得锥冰看起来好悲伤的样子…… 喧闹如海啸声中,锥冰一脸严肃冰冷,看着已经陷入晕迷的彼岸连同镇恶一起被抬上担架,送上悬浮医疗车。他就不懂了,这个女孩儿的脑子究竟都构造了些什么东西,死不认输,死不放弃,怎么会有女孩儿能长成她这样的性格?完全就是一块宁折不弯的钢板,这是女孩儿吗?!这是女孩儿吗??? 彼岸自然是女孩儿,无论是dna还是身体器官都可以证明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儿,只不过她的性格当真是与绝大多数女孩儿都不一样。都说双胞胎是互补的,与真女人茶雅相比,从小便喜欢打架的彼岸简直就是个披着女性皮的男人。 也就是重生人士,38岁的她在经历了血场厮杀,诸多生离死别之后,才将性格渐渐沉淀下来,否则今日锥冰看到的,会是一个活泼耀眼,张牙舞爪却依旧死不认输,倔强好胜的18岁彼岸。 温暖的灯光下,彼岸睁眼,浑身酸痛,却是在第一眼便看见了守在自己身边的锥冰,他正低头就着床头的灯看书,厚厚的一本纸质的古书,玄色硬壳皮,比他身上的衬衣颜色还要深,英俊的脸上戴着黑框眼镜儿,显得特别认真严肃无限之血统。 彼岸的意识有些模糊,恍惚记起,上辈子好像是有那么一个高层守在自己的床边,也是低头看着一本古书,装模作样的显得自己特别有品味,莫非就是锥冰? 她忍痛,抬起挂着点滴的纤细手臂遮住自己的眼帘,都不用看周围的环境,闻着这股子浓郁的消毒液味,她便知道这里是在医院,简约的病房,全都是白色,除了床头的灯以外。 “醒了?” 耳际,传来锥冰略冷的声音,仿佛心情很不好。彼岸轻“嗯”一声,因为抬高手臂,所以细细的透明针管有些回血,想也知道见面会已经结束了,她上辈子可是在医院躺了好几天的。 又因为她的声音太轻,所以听起来有些像是在哼痛,锥冰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着彼岸回了血的针管,捧书的手指抬了抬,终究没动。 “托了你的福,各帮会成员热血沸腾,见面会也举办的很成功,游戏开发商决定奖励你,你想要什么?” 锥冰略冷的声音,带着略微的讽刺在这静谧的病房中响起,彼岸终于想起,上辈子果然是他守候在自己的病床前,说着与现在一模一样的话语。她记得当时自己还很高兴的帮茶雅要了一套豪华专属限量版的游戏仓,乐滋滋的当着锥冰的面绑定了自己的dna,然后拖回去让茶雅玩。 但是现在她可没有那么傻了,彼岸放下搁在眼帘上的手臂,温暖的灯光照在她雪白的脸上,她虽然不是一个保养得当的美女,可皮肤看上去却十分的细腻精致,若是好好打扮一番,都可以摆在橱窗里当洋娃娃了。 然而,上辈子没什么心思打扮,重活这辈子彼岸更加不在乎自己的外貌了,她侧头,忽略浑身的酸痛,只觉这幅身躯的耐打性实在需要提高。于是蹙眉,看着床边一脸严肃认真的锥冰,双眸清澈,充满希冀的问道: “要什么都可以?” “要什么都可以!” 锥冰点头,重复了彼岸的话,骨节分明的手指阖上厚重的硬壳书本,英俊的脸上带着认真严肃,仿若自己说出话犹如一颗落地的石头,只要彼岸敢提想要的东西,即便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她摘下来。 病床上的彼岸闭目,想了想,温暖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眼帘上卷而翘的睫毛犹如两排小扇子,倏尔睁眼,对上锥冰认真严肃的目光,开口道:“我要你从今以后不再走私机甲!” 因着锥冰的性格与那件生物机甲衣,彼岸觉得自己不想杀他也杀不了他,如此,还不若让锥冰不再走私机甲给那个叛军首领,或许叛军首领会从别的地方另外想办法走私机甲,但失去锥冰这样大一个富豪的支援,肯定会给他未来的反叛之路造成一些障碍。 锥冰拧眉,他走私机甲这个业务现在才刚刚发展,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便有人泄密,也不应该是彼岸这种草根级别的女孩子这么快就知道的事。于是带着一丝疑惑,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彼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走私机甲?” 彼岸躺在床上,忍痛笑了一声,抬眼看着锥冰这般认真而疑惑的模样,一般人被知道了自己的这种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是应该杀人灭口或者软禁绑架什么的吗?怎的锥冰就是与旁人不同,仿佛一点也不为自己正在走私机甲感到羞耻,她弯唇,牵动嘴角的伤,于是静静的笑容中带着一抹痛楚,道: “你一个普通人类,穿着生物机甲衣到处闲逛,又没注册过机甲生物网,自然是走私而来,难不成我猜错了吗?” 这个理由确实很有说服力,作为一个星际执法系统的机甲兵,发现罪恶自然要出手制止,而且他被彼岸看出穿着机甲衣是事实。于是锥冰垂目略思索了一会儿,他是不在乎敲掉一条走私链会损失多少钱啦,说出来估计能吓死一大票人,但绝对吓不到躺在床上的这个女孩儿。 ------------ 018 生物机甲衣 而且男人说话自当一言九鼎,他说过会奖励这女孩儿,无论她要什么都可以,那就自该办到才是,于是锥冰点头,认真的说道:“可以,我答应你。” 语出,彼岸不大不小的愣了一下,尔后又笑,她实在是没料到锥冰会如此干脆的就同意了不再走私机甲,于是有些怀疑自己的意思没表达清楚,锥冰究竟听懂了没有呢?她说的可是他不能走私机甲给别人,而不是说自己不买走私的机甲啊…… 看着彼岸那澄净目光中透着一抹不确定,坐在床边的锥冰将手中的书搁在白色胶状床头柜上,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弯着小指,递到彼岸的鼻尖前,严肃而认真的询问道:“要打勾吗?” 打勾?他当她是小孩子吗?彼岸愕然瞪圆了眼睛,侧头看着锥冰那张英俊中透着认真的脸,她的目光一向很静,如同乱世中悄然绽放的莲花,透着一股子纯粹的锐利。 然而此刻,她那一向很静的目光却是有些发直,仿佛愣了很久,才伸出挂着点滴的左手,纤细柔韧的小指勾上锥冰的小指,咬着下唇垂目想了一会儿,尔后抬起两排小扇子般的黑色眼睫毛,看着锥冰轻声道: “嗯,还得盖个章!” 鼻尖前,温暖的床头灯笼罩中,穿着玄色衬衫的锥冰低头,翘起大拇指,与她纤细雪白的拇指互摁,认认真真的盖下一个章。其实她真的分不清锥冰到底是如何理解这个约定,可是也就寥寥几次的碰面,彼岸却能看得清楚,这个男人的性格似乎很奇怪。仿佛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什么是非善恶的观念。 并且根据当前形势的判断,她完全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杀锥冰,那么与锥冰为敌还不若与他为友,如此,也算是给历史捣一些乱了。且说不定还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今次的打勾约定,来日也许会掀起无数惊涛骇浪呢? 此事,其实也是从另一个方面提醒着彼岸应当尽快提升身体强度与战斗力,但普通人类就是这一点不好,身体强度只能靠靠强化液与挨揍来提升天赋无双。且战斗力与得天独厚的异能者相比,也是一步一步扎扎实实练出来的,完全无法走捷径。 她松开与锥冰打勾的手指,忍痛坐起身,伸手一把扯出左手手背的点滴,尖利的针尖带着血珠混合着清亮的药水低落。看她这幅蹙眉忍痛却不失潇洒的模样,锥冰英俊的脸上慢慢爬满冷霜,双手抱臂,恍若在克制着自己,良久,直至彼岸已经掀被起身,赤脚站在了地上,他才冷冷的问道: “你打算做什么去?” “出院!”彼岸头都没抬,四目扫去,在白色的沙发边发现了自己的机甲剑与剑套,于是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病号服,边往浴室走去寻自己的衣服,边嘀咕道:“最讨厌医院这股子消毒药水味道。” 上辈子,真是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她每回从前线回来,直接去的就是医院,亲人、朋友、战友,被打死的,饿死的,自杀死的,缺胳膊少腿的,支离破碎的,甚至被炸的只剩下一个头的,都是在医院浓郁的消毒药水味中盖上一块白布,尔后一把火烧成灰烬。 而上辈子的今天,她的衣服也是不见了,取而代替的是在浴室发现一条更为华贵美丽的蓝色长裙与她原来穿过来的细高跟鞋子,她穿回地球后就丢给茶雅,再也没管过。这次她也不指望自己的衣服能保存下来,只是在打开浴室的门,发现躺在洗浴台上那套白色短裙加黑色紧身裤的生物机甲衣,她还是略微有些吃惊。 白色短裙是无袖的款,一长排寒铁打造的机甲扣子,可做卫衣也可当成裙子,翻领,露出她纤细的锁骨,裙长至膝盖上方,黑裤子服帖的裹着她的双腿,再配上她原先的黑色军靴,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的纤细锐利。 彼岸无语的坐在马桶盖上屈起一条腿,弯腰系鞋带,军靴的鞋带很复杂,她纤细的手指上下翻飞,不消片刻,已经系好了一只,只等换一只脚时,锥冰才敲门,询问:“还合身吗?” 彼岸低头轻嗯一声,表示可以,生物机甲衣没什么合身不合身的,只要穿在人身上,可以定型成任何颜色款式及大小尺寸,锥冰询问的这话意思,其实想问她喜欢不喜欢。 待两只脚的鞋带都系好,她才拉开银色金属打造的浴室门,摊手在锥冰面前让他看了眼,表示合身,然后抬步,触地无声的擦过锥冰的肩膀,一边将长发系成马尾,一边往自己的机甲剑走去。 “我没钱,一向很穷,也不打算欠债!” 彼岸左手捏着右肩,抬高,活动着酸痛的关节,一副“东西归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兵痞模样。上辈子,这个男人走私机甲给叛军,间接害死了她那么多同僚与亲人,这辈子她拿他一套机甲衣,实在太过心安理得了。 “嗯,我也没打算问你要钱” 锥冰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目光透过黑框眼镜一直认真的看着彼岸,看她活动关节的潇洒模样,有种酷酷的帅劲,尔后弯身抓起机甲剑套背上,动作很快,显示自己的训练有素,一抬手一顿足之间,仿佛一名久经沙场的机甲兵,犀利之间,透着淡淡的冷漠与伤感。 似是感受到锥冰的目光,彼岸转头,脑后马尾轻微摆动,齐眉的刘海下,她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容颜素白,不施粉黛,看着锥冰,自言自语的骂了句:“笨蛋!” 她不知这是在骂锥冰还是在骂她自己,此时感觉两个人智力都挺低的,她是兵痞摆明了姿态占便宜,锥冰是被压榨的劳动人民,心甘情愿的把便宜送上让她占。然而笨蛋两个字有点儿言重了,锥冰身为一个睚眦必报的大boss,从来都没人在对他出言不敬之后还能如此若无其事的。 锥冰拧眉,严肃而认真的正待开口纠正彼岸对他的判定,彼岸却是容颜一肃,浑身陡然变得紧绷。 ------------ 019 杀人 她大步转身,长长的马尾拖曳,触地无声的行至锥冰身边,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至病床上,行云流水般,摁住他,躺在床上,尔后附在锥冰身上,双膝跨跪在锥冰身体两侧,伸手,一手捂住锥冰要张开说话的嘴,一手拉灯,黑暗中,就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薄灯光,在自己的唇前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1”,示意噤声。 两人贴的很近,鼻息之间相互交换着气息,彼岸只觉身下锥冰的体温骤升,她选择忽略,闭目聆听,细细去找感知中那股危险气息来自何方。 因为修炼《心无决》,她的五感被锻炼的异常敏锐,几乎可与拥有此类异能的异能者媲美。而五感其中的感觉对于危险的预知极为重要,如同暴雨之前,蜻蜓感觉气压的变低,而一定要低飞一般,此刻,彼岸心中正是警铃大震,感觉有人,正满怀杀意目的明确的往她所住的这间病房而来。 星光透过落地窗透进来,照耀着病床上身穿白裙黑裤,背着机甲双剑,趴在精壮男人身上的彼岸,她猛然松了口气,倏然睁眼,无声坐起,自锥冰身上翻下来,脚蹬军靴,触地无声的走至病房窗前,冲病床上的锥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躺好别动,尔后身披星光,静静等待。 白铜质感的病房门把手细微转动,几乎无声的传来一道足音,待来人拉开房门,闪身进入病房,彼岸才双手环臂,歪头,一缕长发落在锁骨上,带着无心的魅惑,挑眉问道: “我该为阁下的不请自来斟一杯茶吗?” 来人身穿黑衣,朦胧的星光下,身形模糊,闻言,他倏然转头,阴毒目光先是落在病床上,看清床上躺着的不是彼岸,尔后才大惊失色的看向站在落地窗前好整似暇的彼岸,阴冷一笑,道: “你的反应还真快。” “嗯”彼岸点头,依旧双手抱臂,身披星光,黑亮的发顶被星光晕染出一圈银色的微光,如公主王冠,为她凭添一抹憧憬与锐利,大大方方,平铺直述道:“对于你来说,我的反应确实算得上快的超级古武全文阅读。” 一旦走上机甲师试炼之路,便要时时刻刻做好被挑战的准备,她的内心还在一心赴死之时,便因哲的狠辣强迫性的拿到了一分,这可真不是她自夸,现在的哲无论从速度、反应、抑或枪戟的娴熟度来看,都没有办法与她相比。 即便未来的哲成长了,硬碰硬的话,他也依旧打不过她,因为哲的战斗力压根儿就不在逞凶斗狠之上,而是在于用毒及培养毒物。然而,看初期的哲,显然已经接触了毒物,却并没有意识到用毒作为战斗力。 而哲,似乎也意识到他与彼岸这样的差距,所以今晚才来夜袭,然而,他错估彼岸的实力,即便她的战斗力只剩下十分之一,即便她被镇恶打得浑身是伤,可彼岸因为努力成为机甲师而辛苦锻炼的五感还在,速度及反应能力这方面,哲是当真从刚刚贴近这家医院,便注定输了。 可既然来都来了,哲也不打算乖乖折返,他急速上前,身体腾空,一脚踏上彼岸的病床,柔软的床因为他的踩踏而凹下一大块,脚起,一个黑乎乎的脚印烙在雪白的床单上。 幸好锥冰已经起身了,否则那个黑脚印就落在锥冰的腿骨上了。彼岸双手抱臂,突然觉得这一切很有喜感,齐眉刘海下,一边如刀的细眉挑起,伸出左手,旋身,白裙盛开,黑色马尾缭绕的身形依旧纤细柔韧,躲开哲俯冲而下的身影,那只伸出的左手借势,一拳划过哲的心口,这已是她卸下一大半的力了,若是使尽全力,哲的心脏必裂无疑。 “咳”哲倒地,捂心,平息胸腔的疼痛,躺在病房厚厚的地毯上,看那金光中白裙黑裤的少女,阴毒一笑,吐了口血水,无力道:“又被你拿了一分。” 金光散去,彼岸松开自己的左拳,她还未出剑,便自哲的身上拿了两分,是该说她强还是哲太弱?于是挑眉,双手负立,看着哲艰难想要起身,目光中和平静,背着机甲双剑,默默的走出了自己的病房。 “你可以杀了我,一次性拿走我身上的所有积分。” 哲狠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彼岸略微顿足,侧身,静静的目光穿过病床,忽略站在病床边的锥冰,落在窗子前已经勉力站了起来的哲身上,他已是狼狈至极,浑身摇摇欲坠,却依旧立着,目光阴毒狠绝。 于是彼岸摇头,轻声问道:“仅仅为了积分而杀人,能证明什么?战无不胜,还是一劳永逸?” 哲才20岁,却对于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有着极大的扭曲,现在的他认为,想要成为机甲师,整条机甲师试炼之路上都是布满血腥的,弱者被强者杀,强者被更强者杀,最后能成为机甲师的,便是战无不胜的存在。 有着这样想法的人,在机甲兵中数量不少,但也不是全部,男机甲兵多一些,大多数女机甲兵还是会按照正统的路子,一路打比赛晋级上去。无论人类进步多快,女性始终处于一个被关照的地位,即便是强悍的女机甲兵,也像是为了机甲师们而特意准备的新娘那般,有着说不出意味的感觉。 但无论怎样都好,哲这个人虽然世界观扭曲了一点点,大是大非还是分的清的,别看现在一副阴狠毒辣的模样,内心其实是个口毒心软的主,这在未来的多次出生入死中,彼岸深有体会。她侧身,静静看着哲,开口,问道: “因为想要一劳永逸的获得这个人身上的积分,所以杀人,那么这还是战无不胜的机甲师吗?” 哲沉默,病房中无人说话,锥冰双手插入裤子口袋,如看戏般闲适而认真,立在病床边一副闷骚男的模样,于是她歪头,看着站立在窗前的哲,又问道: “一劳永逸的杀死一个人,是不是害怕下一次的战斗比赛会输,所以要趁还能杀死对方的时候杀死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要成为这样畏首畏尾的机甲师。” ------------ 020 D级 以前,她一直认为机甲师是真正战无不胜,没有任何人与事物可以伤害到的存在。所以她的世界观便是,要做强者,所以不害怕这个人会前进,会超越她,她到处打架,却遵守信念从不曾为了拿取积分杀过一人。 但那个时候,星际大环境还是很平和的,大多数星域都是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首脑们唯一的烦恼便是因为普通人类占了绝大多数,且人类寿命因为药物而无限拉长,导致人口暴涨。 他们认为天下太平之时,就要缩减兵员,所以各个星域对于机甲师的选拔越来越苛刻,力求做到精简,甚至鼓励机甲兵们用杀鸡取卵的方式夺取积分,这直接导致叛军来袭,各个星域都拿不出足够的机甲师,只能用机甲兵来滥竽充数。 然而,机甲兵是作为机甲师的后续力量而存在的,星域首脑们却将机甲兵当成炮灰顶在前面,机甲兵死伤无数,又因常年来的机甲精兵之间自相厮杀消耗兵源,导致机甲师被打光之后接力出现断层,作为星际执法系统的机甲师们节节败退。 太阳系位于叛军行进路线正前方,只等战火烧了过来,为了生存,为了不被奴役,为了恪守机甲兵的职责,她被迫杀人,然而人杀着杀着便杀习惯了,出手之时,已是杀招,无关乎是否害怕下一次的挑战,也无关乎单纯美好,杀人,生存,守护家园,仅仅如此简单。 哲微愣,阴毒的双目中,浮现一抹从不曾见过的疑惑,恨声道:“你这样软弱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在这残酷的机甲师试炼之路上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彼岸微笑,云淡风轻,转身步出病房的门,进入亮了白色炽光灯的走廊,边走边道:“这只是我自己理解的机甲师试炼之路,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也没有资格管,但我今天不会杀你,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积分而已,我都不会杀你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她不会杀哲,因为哲是她未来的战友,那样生死与共所培养出来的感情,即便重活一回,即便哲根本不记得她,她都无法对哲痛下杀手。 然而人都会变,哲才二十岁,因为人类寿命的无限延长,未来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特别是这条机甲师试炼之路,显而易见的会走得十分艰辛。她不信蝴蝶的翅膀无法煽动历史一丝一毫,特别是她现在还争取到了锥冰站在她这一边,那个神秘的叛军首领未来会变成如何,她拭目以待。 哲是幸运的,因为有她来改变历史,无论历史被她这只蝴蝶的翅膀扇成什么样子,或者更好,或者更坏,无论如何,她都希望哲能好好的活着,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中活下去。 孤孤单单的行至医院大门外,倒铃兰花的灯光略稀薄,彼岸无心观察医院的全貌,只知此刻还是凌晨两三点,时间上有些过早,不知见面会上发的变形小屋被收走了没有,不过她的那个小屋,呆不呆也无所谓,反正现在的她,对未来很迷惘,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她的迷惘并非来自她自身,而是不知叛军首领躲在何处,不知他是不是因为失恋才导致的走火入魔,不知那个被他爱上的人是谁,不知重生的她应该做些什么,即便她有赴死的心,却是满心的迷惘,不知怎样赴死,才能改变历史。 黑夜中,变形小屋依旧一栋一栋的矗立,组成了一个小镇子,镇上的人已十走九空,大部分双层红顶别墅小洋楼里都是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寂静的小镇,偶尔会有房子里传来细微的呻吟声,风过无痕,却教听觉敏锐的彼岸捕捉到。看来这样的见面会,其实跟大型相亲活动差不多,不仅仅让叛军首领找到一生挚爱,还不知促成了多少对鸳鸯。 忽而,在她的五感中出现一名灰衣男人,带着d等级的异能能量,在屋顶起跃,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被彼岸捕捉,她吸吸鼻子,又抬手揉了揉精致的鼻头,双脚略分开,气势万钧的站在亮了路灯的风中,静静无言,等待来人自屋顶跃至自己身前。 凌晨两三点,屋顶上飞纵而下的30岁灰衣男人,与凌晨两三点,身背机甲双剑的独行少女,怎么看怎么不协调,那灰衣男人扬手,杀意涌动,灰色衣袖间,银亮利刃上沾着一抹殷红的血渍,冰冷问道: “可看见刚刚那名24岁,身穿黑衣,面目英俊,五官如刀刻一般,身手在你之上的高手去了哪里?” 彼岸蹙眉,为着对面这男人显而易见的杀气,她不知道他问的是谁。异能者与普通人类高手所散发的能量不一样,或者强或者弱,根据个人能力而定,《诸神》给一本正经帮划分的区域里,是有几名异能者,但都打不过她,如果是说身手在她之上的普通人类高手的话,这一路走来,她都没看到过。 而且这灰袍人身为d级异能持有者怎么敢以这样的口吻同她说话?难道他看不出自己身上隐约透出的锐气在他之上吗?思附之间,她隐约觉察出是自己的浑身锐气被吸收了起来,于是低头,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裙角。应该是这套生物机甲衣在作怪,这星际中还有这样的生物机甲衣吗?居然能自动吸收主人的锐气。 于是她静静摇头,绕过灰衣男人继续前行,寂静的夜中,忽然想起那个将劣质打火机交给她保管的男人,如果说这个区域里有普通人类的身手能在她之上的话,那应该是他吧,然而她是在前几天见过,现在并没看见。 凌晨两三点的街边,有一头挂白毛巾,身穿分不清男式女式的白色大体恤配一条大红花色绵绸裤,看起来年龄在30多岁妇女,推着铝铁制成的早餐车缓慢而辛苦的自街角拐来。这样的小摊贩很多,由主办方统一安排,就跟丹桂一样,出现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好更方便的为帮会成员服务。 ------------ 021 天敌 分配给“一本正经”帮派区域卖早餐的,好像是个叫什么“月华芝”的,她在未来完全没有任何消息,更没有丹桂那般出名,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彼岸在上辈子的住院期间,月华芝每天都会笑嘻嘻的来给她送一日三餐,当然,送三餐一事也是主办方安排的。 同时月华芝这是游戏主办方安排来做生意的小摊贩,帮会成员一天没走完,她便会一直出来卖早餐。 彼岸掐指算一算时间,也到了出来支早餐摊的时候了。而月华芝看见彼岸朝她走来,抬起布满汗水的脸,有些意外的瞪圆了眼,问道, “茶茶?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 彼岸不语,茶雅在游戏中本来就很有人缘,算得上是个小名人,又加上她与镇恶笼斗,一本正经帮的帮会成员都认识她,活跃在一本正经帮派区域里的小摊小贩连带着也认识她,不足为奇。 只是这半夜三更的,没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儿还在外面闲晃的吧,特别是还同一个男人在一起。于是月华芝这淳朴而有些三八的乡野妇女,便是一脸暧昧的看着彼岸身后一动不动的灰衣男人,不断脑补,凌晨两三点,一男一女立在街边,会做些什么? 啧啧,啧啧,难不成也像许多帮会成员那样,两个人在现实中看对了眼,然后要去做那档子事了?! “找死!” 灰衣男人旋身,正好看见月华芝眉目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八卦兴奋之光,灰袖扬起,一柄银亮弯弧便旋转着以极快的速度往月华芝脖颈而去,势无可挡。 劲风扬起,彼岸黑色马尾飘扬,她垂目,那柄银亮光芒自她耳际划过,黑色发丝被那抹银亮的利刃切断几根,还未飘飘落地,她的手已是抬起,徒手抓住那弯银亮的薄刀,转身,与灰袍中年男人面面相对,沉声警告道: “别在我面前杀人!” 叛军冲着太阳系一路杀将而来,她们这些机甲女兵蛋子也被星际联盟丢出去做炮灰,一开始并不是以地球为战场开战,而是从太阳系以外节节抗击,步步退守,最后被困死在地球上洪荒道命全文阅读。 无数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被杀死,那些星球上哀嚎,期待奇迹出现的无助,以及到最后不得不选择身上绑着能量弹,驾驶着悬浮车如蚂蚁般往叛军的机甲上撞的普通人类,让彼岸万千复杂的情绪,只化为一个信念:只要是在她的面前,便不允许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发生。 灰衣男人冷笑,双手成爪,十指指甲银亮,看着彼岸的目光杀伐嗜血,缓缓道,“晚了,已经杀了一个了。” 在过来的这条街的路上,他便已经杀了一个半夜出来闲晃的醉鬼,普通人类什么的,不过是蝇营狗苟,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所谓。 音未落,他已是暴起冲来,灰色宽袖因风吹鼓,彼岸后退,左手抬起,翻转间,一柄米长的寒铁机甲剑自背后抽出,侧目扫了一眼已经吓得成石化状态的月华芝,边迎下灰袍男人的攻击,边警声道:“你还不走?”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妇女,每天起早贪黑的出来卖早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月华芝的眼前白影与灰影闪烁,看都不看清,却也出于人类的本能知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儿回来,反应过来时已是浑身冷汗,推起早餐车便跑,推不到两步,又是只觉自己手软脚软的唯恐丢了性命,便又慌忙丢了早餐车,连跪带爬的跑远。 电光火石间,左手手持剑戟的彼岸已经同灰衣男人过了百多十招,但她毕竟只是用了一把的剑,十分之一的水平还只能发挥出原来的一半,自然渐渐落于下风,那灰袍中年男人便冷冷一笑,嘲讽道, “怎么?你的剑不是还有一把吗?你们这些所谓的机甲兵,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能耐?” 灰袍人这话的意思,便是讽刺彼岸战斗力不行,即便是用两把剑也是打不过他,并且,字里话间已经透露出,他是一名异能者。 然而,彼岸是自家的问题自家明了,她并非是不想双手持用机甲剑,而是在同镇恶笼斗的时候,右手关节损伤的太重。没修养好的话,怕是会将伤势扩大。 镇恶的出招习惯一向是喜欢先攻别人的右手,因为他认为右手是一个人身上最灵活的肢体,这也是为何彼岸与镇恶两次笼斗受伤的都是右手,只不过这次比上辈子好一些,上辈子她是右手折断,重活一回,只是关节受损而已。 彼岸冷静对持,一个格挡暴击,将灰衣男人震退,事已至此,顾不得什么伤势扩大不扩大的了,当今医学发达,万一伤势扩大了,到时候多吃点儿药就行,而且说不定下一刻找到了叛军首领,她也不用担心吃药不吃药,扑上去抱着叛军首领自爆,一了百了。 夜空冷风骤起,倒铃兰花灯那淡黄色泽的光束下,彼岸白色的身影翻转腾挪,黑色马尾缭绕,正待强行祭出右手剑,身穿黑色劲装的哲自天而降,双手间,银色枪戟如穿花般舞动,将灰袍中年男人的身形又逼退两步。 如果说彼岸现在所发挥出的水准只是十分之一战斗力的一半,那么哲的出现刚好填补了这一半的实力,于是彼岸大喜,倾身上前,长发缭绕中,左手伸直前送,空中一划,剑音嘤嘤中,还不忘对哲问道, “你来做什么?” 忙碌的哲阴森森冷哼一声,依旧穿花般辅助着彼岸,道,“异能者是机甲师的天敌,我不是在帮你。” 异能者因为能掌控天地万物,所以被誉为星际宠儿,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起普通人类,而普通人类却是在当今星际人口中占据99.9%的比例,为了维护大多数普通人类的利益,从而才诞生了与异能者抗衡的机甲师。 这倒也不是说机甲师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异能者,而是异能者在肆意滥杀普通人类的时候,机甲师或者机甲兵完全有立场有责任站出来制止异能者的行为。 ------------ 022 月华芝 但是无论哲这个人承认不承认,他确实在帮她,就是这个人的嘴巴太毒了,她知道的!彼岸心中暗自腹诽,上前主攻,哲为辅攻。 那灰袍男人被两人联手攻击,已是无处可退,一束一束的淡黄灯光下,唯有亮出胸部空挡,躲开彼岸的左手机甲剑,铤而走险的近了她的身,抬起有着银亮指甲的双手,抓住彼岸的右肩,意图卸了彼岸的右臂。晃眼之间,却是愕然瞪眼,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已被彼岸的那柄银色剑戟刺上的胸部。 他的双手,如铁箍般抓着彼岸的右肩,却是感觉抓住了极为坚硬的金属,他那极其尖锐的银亮手指甲被一根根的崩断,根本无法卸断彼岸的右手手臂。 怔忪之间,哲已闪至他的身后,自他身后猛力一推,彼岸前送的银色机甲间便贯穿过他的身体,直至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灰袍中年男人才嘴角流出鲜红血迹,双目透着震惊的看着面容精致冷凝的彼岸问道: “你怎么,会有生物打造的机甲衣?” 星际中,最为坚硬的物质便是宇宙石,其次便是寒铁,如果说能用宇宙石打造可伸缩组合的机甲衣,就是把一整颗星球卖了,都未必凑得够钱,那么一个未知生物打造的机甲衣,就是卖掉十颗星球也凑不够钱。 不管是宇宙石也好,寒铁也好,打造得再精细,也不会有这样像是布料般的触感及视觉效果,唯一的解释便是彼岸穿的是生物机甲衣。 然而,他又怎么想得到一个普通的游戏见面会上的一名看起来只是稍微有点儿闪耀的少女会有钱成这样?初时,他也不过以为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连衣裙罢了。 彼岸不语,冷凝着一张素白的脸,缓缓抽出灰袍男人心口的机甲剑,“扑通”沉闷一声,他倒地,身下已是一滩血色的水。 她猛力抬起左手,银色机甲剑抛空,尔后稳稳插回背后的机甲剑套篮界神话。哲并未多说什么,他虽对彼岸的生物机甲衣心生贪婪,不过也不打算以卵击石的去抢,彼岸徒手他都打不过了,更别说她还穿着一件生物机甲衣,于是阴毒冷笑一声,也收起自己的银色枪戟,指着地上灰袍中年男人的尸体,充满嘲讽的看着彼岸,问道: “现在你杀了人了,还想走你的圣母试炼之路吗?” 彼岸站立,穿着黑色军靴的双脚略分开,裹着黑色裤子的双腿显得纤细而匀称,她低头看着这灰袍男人死不瞑目的样子不说话,左手抬起,捂住剧烈疼痛的右手关节,齐眉的刘海下,已是布满细汗,轻盈转身,道:“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重生回来之前,她便已经满手都是血腥,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她依旧是如今这个样子,便证明以后无论杀再多的人,她也会依旧认为机甲师试炼之路不应以杀戮为主,于是回头,看着淡黄色灯光之下一脸怔愣的哲,轻声说道: “而且这个人该杀,你做得很对。” 月华芝只是一名普通柔弱的妇人,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路人甲乙丙丁,这灰袍人都不放过,这样滥杀无辜的人,死一个并无任何可惜之处,彼岸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残酷的,也无法让自己的性格产生丝毫的动摇。 况且,这人又不是她一个人杀的,是哲故意将他自背后推了一把,让他撞上自己的剑戟死掉的,所以她远去,扬手,云淡风清道:“我回变形小屋了,你处理尸体。” 凭什么,让他处理尸体?哲目光阴毒的看着彼岸离去的纤细背影,沉默许久,才熟练至极的拿出一瓶化尸粉,白色大肚瓷瓶,手掌三分之一大小,星空下泛着白骨般的微光,他抬手,打开瓶盖,倒在地上灰袍中年男人的尸体上,不消片刻,白烟冒起,地上只剩一滩清水,彻底泯灭了这个人的存在。 化尸粉在当今星际并不是难搞之物,却也不是活跃到人手一瓶的地步,对于已经接触到毒物的哲来说,化尸粉是必备,否则不管哪里杀了人,随手一丢,被人查出蛛丝马迹会惹出很多麻烦来,更何况彼岸嗅觉灵敏,自然能闻得出哲身上那股子化尸粉的清香味。 她长长的马尾飞扬,白裙飘舞,齐眉的刘海迎风吹拂,露出素白的额头,黑色军靴虽厚重,却触地无声,一路往自己的变形小屋而去。 为了锻炼身体的强度,她坚持不再就医,药物这种东西用的多了,会破坏身体的自我愈合能力,这是他们在后期与叛军的作战中,因为无药可医,从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因着一次次的出生入死,多次从死亡线上被拖回来,直至发展到后来,最后存活下来的敢死队员的身体只要受的伤不是缺胳膊少腿,坐下休息一番便能自动痊愈。 一时间,彼岸心中有些泛酸,别人靠强化液来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她却要靠挨打来提升,真心觉得自己穷啊。 然而,属于自己的变形小屋前,并非空无一人,而是站着一个虎背熊腰,身穿特大号浅灰色套头t恤,配特大号红色运动裤衩,脚蹬特大号白色运动鞋的男人,正低头吸烟,蒲扇般的大手捏着细细小小的香烟,明明灭灭的一点火光,让由远及近的彼岸看得出神。 “啊,你回来了”镇恶抬起头,光头遮在连衣帽里,凶神恶煞的脸上明显松了口气,他的声音一向很粗,如同在吼人那般,却仍然放低了声音,仿佛怕吓着如此纤细柔韧的彼岸,道:“我去医院看你,有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说你出院了,于是想着来这里可能见得到你。” 得知她已经出院,镇恶急忙抄近路跑到她的变形小屋,结果彼岸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心情郁卒的绕了一点路,于是两人便错过了。 彼岸点头,了然镇恶说的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说的是锥冰,她穿着黑色军靴,触地无声的上前,站定在镇恶面前,昂头,两米高的男人让她的身材更显纤细娇小,她清澈的双眸几乎出神的看着镇恶那张凶恶的脸,喃喃道:“有事吗?” ------------ 023 信 这样的问题,配上彼岸这样的眼神,让镇恶这么个五大三粗的25岁男人,陡然觉得心中不知是种什么滋味儿,他抬手,弹掉香烟,一点火光落在地上,溅起些许细小的火星,尔后惯性的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粗声道: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伤好了没有。” 彼岸不语,垂目低头,心中酸涩难当,所有的人都死了,就她一个人重生回来,哲不记得她,队长也不记得她,那些现在还在各个地方过着各自生活的队友们也都不记得她,那样至死不渝的感情,被她一个人携带着重生了回来,让她陡然有种寂寞的感觉。 忽而,一只蒲扇般的大手落在她的头顶,干燥,粗糙中透着温暖,一个巴掌完全罩住了她整个头顶,还有的多,不甚熟练的揉着,让她头皮都在疼,可那种温暖的感觉仿佛从她的头顶贯穿进她的整个身体,彼岸一震,喉头不知堵了什么东西,她抬头,看着镇恶因为将手放在她的头顶而一脸不自在的样子,温暖极了。 此时的镇恶越发的尴尬,他从没做过这种安慰小姑娘的事,25年的人生阅历中,他从没有打过女人,第一次打女人就遇上这样的一个女孩儿,仿佛将他当成了某个人的影子,拼命的在他面前想要证明自己,让他回去后辗转反侧,每每想起便有种要哭的感觉,于是盖在彼岸头顶的手笨拙的又揉了揉,粗声道: “嗯…呃,哦,任务完成了,你做的很好!我很放心。然后那个什么,格杀技也很出色,不错!” 十分尴尬的表扬,其实自己是什么记忆都没有,只是为了回应彼岸心中的怀念,却真真切切的让彼岸感受到了队长内心的柔软与善良,她闭目,屏住呼吸,当时在笼子里,情况是那般的疯狂与混乱,他居然听见了她在他背后的告别洪荒道命全文阅读! 大手下,彼岸觉得自己现在已是不能动,任何一丝轻微的晃动都能让她憋住的眼泪流出来,良久,才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哽咽道: “队长,你放心吧,我会继续努力的,拼尽全力的努力,所以你们一定也要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 彼岸自镇恶的手心下走出来,抬步,黑色军靴踩着浅黄的路灯,擦过镇恶的手臂,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变形小屋,穿过花园,进入客厅,尔后坐在黑暗的沙发上,身体绷直,不教任何人看见的无声哭泣。 她很寂寞,因为她带着那样生死与共的记忆重生回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可是不记得又怎么样,嘴巴恶毒的哲依旧有些笨笨的,长相凶恶的镇恶依旧内心柔软善良,这是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不曾改变过的事情。 上一辈子,他们护着她从地球起飞,交给她的任务只有一个,目不斜视,朝着叛军主舰勇往直前的撞上去。这一辈子,她重生回来,将破坏历史当成新的任务,这任务的接力,她会继续竭尽全力的完成。 苍茫而深邃无边的宇宙中,太阳系美得不同凡响,漂浮在地球不远处,太阳系最大型的空间站,被永恒的黑夜笼罩着,由生活机甲变形小屋组成的小镇,只是占据了空间站的小小一隅。 然而,就是在这一隅里,注定会有那么几个人的命运,被彼岸这只小小的蝴蝶翅膀扇动,未来会如何,究竟是更好还是更坏,谁都无法掌握。 黑暗的变形小屋里,彼岸行至餐厅桌旁,伸手摁上金属桌面的一块白色的凸起部分。桌上,立时一根细线,尔后细线平铺,急速分解组合,成为一台银色笔记本样式的光脑。 彼岸坐在黑暗中,双目澄澈的看着莹白的屏幕,抬起纤细的手指,给镇恶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信上详细记载了四个多月后会发生的每一件事,然后给他密密麻麻的列了长长的一串名单,有叛军的,也有未来战友的,更有将来敢死队的,尔后点击送出。 这是一封只能在4个多月后打开的信,信里特别交待了镇恶一定要杀光她所重点标注的那几个人名。如果那一天星际联盟没有破裂,彼岸的这封信就会被系统自动删除,相对的,如果网络上出现大面积的星际联盟破裂的关键词,这封信才会被打开。 而除非是镇恶自己的dna扫描,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打开这封信。这一次,她要走在镇恶的前面替他铺路,去扰乱历史,如果她失败了,就换战无不胜的镇恶出来,踩着她的尸体杀掉所有人。 之所以会写这样的一封信给镇恶,是因为一直到见面会结束,她都没有找出叛军首领来,这期间,在她的五感里,丹桂甚至锥冰一直没有出过一本正经帮的区域,而丹桂身周出现的最高等级异能者,这唯一一个d等级异能持有者,那个灰袍男人,都被她干掉了,所以她决定退而求其次去杀神翟。 神翟在叛军突起的前几年没什么音讯,而在后期,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叛军之所以能所向披靡,最后几乎占据了星际联盟的半壁江山,全是因为神翟那恐怖的战斗力,无数优秀的机甲师与机甲兵都是惨死在神翟的手中。 就算不能杀了叛军首领,去杀死神翟,也能给未来的战争增加50%的胜算了。 打定主意,彼岸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星际时间早上8点,她起身,收妥光脑,背着机甲剑,准备去看看自己开过来的那辆高档悬浮车有没有被撞烂。 上辈子正是因为她将茶雅的悬浮车开来停放在报名点,结果被莫名其妙的撞烂,虽然后面《诸神》线下见面会的主办方并将车拖走,承诺了帮她修理好车,还派了一个高层送她回家,但一修就修了好几个月,知道了历史的她,也没有必要让茶雅这么久都没有车开,所以这一次她故意将悬浮车停在离报名点很远的地方,这次绝对不会被撞烂车了。 ------------ 024 活力 因为要去杀叛军第一猛将神翟,彼岸没有抱着会活着回来的打算,她盘算着去了外星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所以她想回去看看他们,她的时间不多,就看他们一眼,然后从地球登录亿人太空船去京星。 然而,彼岸疾步行至自己的悬浮车停靠点,却是相当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车边围了一圈儿的人,各个身穿西服,一脸严肃,对着她的悬浮车头指指点点,此情此景,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她的车还是被撞了,黑夜的路灯下,彼岸面色苍白的站在远处,一脸的不敢置信,历史无法改变吗?无论她做什么努力,历史都无法改变吗? “茶茶”前方的人群中,丹桂公事公办的脸转过来,冲彼岸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她依旧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套裙,蹬着一双黑色的细高鞋,怀里抱着薄如蝉翼的光脑,“嗒嗒…嗒嗒”的行至彼岸身前,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儿,公式化的说道: “不好意思,茶茶,这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导致你的悬浮车损坏,我们会负全责,全额赔偿你的经济损失费用,并负责将你的悬浮车维修好……” 一模一样的话语,当真是与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话语。彼岸脚踩黑色军靴,抬脚,后退一步,低头,无法接受一点也没有发生改变的历史,是不是历史不管过程,只要结果。结果就是叛军首领一定会成功的叛变? 一辆银色的悬浮车轻盈的落在彼岸与丹桂的身边,银白的车窗无声滑下,锥冰那张严肃而认真的俊脸探出车窗,脸上还戴着与丹桂一样的黑框眼镜,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丹桂将彼岸的悬浮车被撞坏一事详细的锥冰汇报了一下,跟上辈子一样,那个高层,也就是锥冰会问几个详细的问题,然后问她要如何解决。 彼岸那个时候是气得扬拳头恨不得把这些主办发的工作人员统统挨个儿揍一顿,为了让她消气,那个高层,现在知道了那个送她回家的高层就是锥冰,锥冰会主动提出来送她回地球。 此时,彼岸面无表情的垂目,眯眼,齐眉的刘海下,面色雪白,不发一语天赋无双最新章节。她这次不发脾气也不扬拳头揍人,她想知道在她这样不作为的态度下,锥冰会不会提出来送她回地球,这个历史的轨迹,究竟要怎么才能被她触摸到,并扭转过来? “上车,我送你回去” 简简单单一句话,自锥冰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前兆,仿佛不论彼岸做什么,他送她回去这个结果是一定的。这样的定论让彼岸面色更白,她抬起黑色军靴,恼怒的往锥冰的悬浮车狠狠踹了一脚,悬浮车晃动一下,她踹的地方,凹下去一大片。 “茶茶!你做什么?”丹桂惊呼一声,立时吓得有些发抖,原本围在彼岸悬浮车边的那几个黑西服人也都围了上来,呼啦啦将彼岸与坐在悬浮车上面色冷峻的锥冰包围了起来。 传说星际十大富豪之一的锥冰性格属于睚眦必报一类,别说有人能踹他一脚,就是横他一眼,都会惹得他相当不快,进而会对不敬他之人策划一系列报复行动。倏然想起这个传闻,彼岸立时浑身打了个冷颤,糟了,她是要拉拢锥冰给叛军首领搞破坏的,怎么着就这么沉不住气? 于是她抬眼,看向悬浮车里坐着的锥冰,他也只是俊脸上布满了冷霜,紧抿着唇坐在车里,不发一言的冷冷看着她,并非传说中的那般睚眦必报。彼岸松了口气,扯了抹不甚真诚的笑,忽略包围着她与锥冰的悬浮车的黑衣人,饶过梭形的悬浮车头,爬上副驾驶座,歪头对宛如冰坨子的锥冰说道: “走吧,出发!” 锥冰坐在驾驶座上,气质有些冷冷的,精壮的身子靠在沙发椅背上,今天的衬衫是白色细条纹状的,袖子依旧挽高至手肘,衬衫领口处的几粒扣子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间那根银色的链子。 他目视前方,抬手在悬浮的小屏幕上设置行进路线,并不看彼岸,仿佛还在生气。车发动,彼岸也静静坐着不说话,一时间,银色车厢内的气氛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锥冰首先绷不住,随着悬浮车的行进,周围已是一片漆黑,他抬手打开车顶的照明灯,尔后左手靠上车窗,撑着脸颊,身上的冷气渐渐消逝,直至全无,最后重回闲适,侧头认真的扫了眼彼岸,问道: “在想什么?” 彼岸很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脊背挺的很直,恍若永折不弯的钢板一块,侧头一直看着透明的车窗外,那漆黑一片苍茫宇宙,闻言,她默默转过头来,脑后的马尾随之反射出一抹黑亮的光,清澈的双目淡淡的扫了眼锥冰,轻声道: “嗯,没。” 回话很简短,完全的言简意赅,但却让任何人都感觉不出冷漠,因为她是真的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在安静的发呆而已。 于是锥冰干脆将头彻底的侧过来,目光正对彼岸,认真的开始研究她脸上的皮肤,良久,总结道:“你好像是个很安静的人。” 上辈子,锥冰送她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车上都说了些什么呢?彼岸完全没有印象了,那个时候的她整天叽叽喳喳的,犹如一只小麻雀般,可别说安静了,就是让她在椅子上坐一会儿,她都会动来动去的。 彼岸想着,估计那个时候的情形完全对调过来,肯定是她如话唠般拉着安静坐在驾驶座上的锥冰说话吧。于是她忍不住弯唇笑道: “可能我的活力,已经在上辈子用光了。” 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无忧无虑的十八岁,所以也没有办法像那个时候一般活泼开朗,当性格中关于天真烂漫的那部分被无数生离死别耗光,留下的就只是她沉淀下来的安静性子。 车顶暖光充盈的车厢中,彼岸抬手,扳着脖颈,细细的活动了一下头颅,尔后靠上椅背,双手抱臂,闭目假寐,不愿再和锥冰对话。 ------------ 025 家当 这辆悬浮车开的很慢,一边假寐一边修炼《心无决》的彼岸,时不时的感觉到锥冰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有时很执着,有时很炙热,有时带着一股认真的研究,有时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但总归没有杀意,彼岸也就闭着眼睛随他去。 一直到几小时之后,直至这辆开得严谨过头的悬浮车终于晃到了地球,她才睁眼,指了c区星城的地址给锥冰。 c区星城在地球不算有名的建筑,更谈不上什么繁华地段,完全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型居民城市,但叛军突起的第一炮,便是趁众人都还沉浸在声色犬马中时一能量炮轰了地球的星城。 幸好当时茶雅与爸爸妈妈都去了姐夫家里,否则在开战前夕,彼岸不仅连家都会没有,还连亲人都没有了。并且最后根据那颗能量炮的路线行进图分析,居然是直直朝着她家发去的。 每每想到此处,彼岸都有一种倒霉透顶的感觉,若不是与那叛军首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当真要怀疑那叛军首领是不是故意在跟她家找茬。 悬浮车到达几万层高的家门前,不等锥冰将车在小型停车场停下,彼岸背着机甲双剑,动作洒脱,没有丝毫流恋的跳出悬浮车,太阳光落下来,笼罩着她白裙黑裤的纤细身影,脑后的马尾因动作弯成了一抹黑亮的弧度,“哒”极脆极轻的一声,彼岸那黑色的军靴触地,然后她扬手,头也不回的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进家门,将锥冰丢在门外。 不说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反正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玩不来虚情假意那一套,假意客气的请人家进去坐坐,然后再寒暄一番,那是从上辈子都没可能做到的事,当然,如果锥冰自己想进来喝个茶什么的,她完全敞开门欢迎。 但锥冰这样大一个boss,怎么可能如此没脸没皮的跟进来求茶喝?彼岸坐在玄关处,训练有素的脱下军靴,摆放整齐,再起身时候,耳际便传来了门外悬浮车起飞远去的声音官道无疆全文阅读。 上辈子的事情她不记得了,印象中似乎好像锥冰也没有进来喝茶,彼岸耸肩踏入家门,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纠结的事,一些小细节,想来锥冰也不会在意,踹了他的悬浮车都没说什么了,总不能因为没有请锥冰进来喝茶,传闻睚眦必报的他就唆使叛军首领炸了她家吧? 上辈子她的右手折断后,是在医院赖了很多天,尔后拿了大包小包的药被送回来的,这辈子重活一回,她坚持不给自己的身体用药,免得破坏身体的自愈能力,又加上时间不够,所以比上辈子回家的时间提前了几天。 因为记忆太过模糊,她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在这几天中的哪一天从外星回来,而且茶雅也不在家,男朋友很多的她可能去约会了也不一定。彼岸有些心急,她的时间并不多,不能这么一天天的等下去,于是拉开茶雅的房间,去查她的行程。 茶雅的房间比起彼岸的房间浪漫唯美,精致漂亮许多,木质的梳妆台造型优美,台面上堆了成堆的高级化妆品及保养品,紫红色的纱帘上映着大朵大朵的茶花,她的房间没有床,只有一个犹如两米大的蛋壳一般的营养仓,爬进营养仓睡觉的同时,意识就会连接进入全息网游。 彼岸行至蛋壳白的营养仓边上,这里放置了一个造型精致漂亮的小矮几,彼岸刚在矮几前坐下,一台莹白笔记本样式的光脑便浮现出来,屏保上,是身背古代双剑,秀发扎成一个马尾,穿着白色古代侠女服饰的茶雅。 彼岸挑眉,心中暗自窃笑,看这服饰,应当是茶雅在《诸神》中的照片,只是看茶雅这这造型,跟她在现实中的形象差不多,想来茶雅是很疼爱她这个妹妹的,并且,如果她要玩游戏,肯定也是用茶雅的人物形象,因为她觉得这样才漂亮,而茶雅用了她的人物形象,是不是代表着,她在茶雅的心目中其实也是很漂亮的? 虽然茶雅老说她不修边幅,对不起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什么什么的…… 彼岸会心的摇开屏保,在茶雅的光脑上查找她的行程,结果发现她去了a区,回来的时间大约要到三天后,而爸爸妈妈的行程需要等四天才能到家。 一时间,彼岸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了,她真的很想见一面,真的很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饭。 然而,因为京星是在外星域,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达的地方,所以错过了今天下午从地球出发的直达船,就只有等到半个月之后了。 阳光自窗外投射进来,彼岸盘坐在茶雅房间的金属地板上,面目苍白的闭目权衡一二,最后睁眼,咬牙果断放弃自己的心愿,她本来去参加见面会之前就没打算活着回来的了,现在何故在此拖泥带水? 打定主意,彼岸目光坚定,侧身拉开放置光脑的矮几,只等dna验证通过之后,才拿起里面所有的银行卡和现金,放置进背后的剑套,起身,宛如屹立不倒山石,一步一步走出了茶雅的房间。 这个矮几是茶雅存放全部家当的地方,如果dna验证不通过的话,里面的矮几就会产生报警,若是要强行打开矮几,唯一的后果就是里面的财产及光脑都会被自行销毁。 彼岸就是个穷机甲女兵蛋子,她自己的钱用来买背后的这两把机甲剑后已经所剩无几,原先想着或许去了见面会就不会再活着回来,所以也没问茶雅要钱。 但是去京星的船票要很多的钱,沿途也需有些花费,茶雅又出去了,她便只能不告自取了茶雅的全部家当。 按照历史,她原本要在家当米虫,今次却是打算去京星,这原本就偏离了历史的轨道,现在她只希望蝴蝶的翅膀能扇得更大一些,将历史搅得越乱越好。当然,拿了茶雅的全部家当,彼岸一点不愧疚,更加一点也不用为茶雅的未来生活担心。 ------------ 026 机甲女兵 因为在几天后,一向喜欢交男朋友的茶雅会在游戏里交到一个据说又高又帅又富的男朋友,家里的生活环境会突然变得很好,比现在要好上一百倍,不仅仅家里的所有家具都会被茶雅换过一遍,她们姐妹俩的日子也过得十分有滋有润。 当然,这也不是说茶雅是那种拜金女,只能说那个高帅富相当大方而已。而茶雅是属于那种与男人交往过程中,自己不开口,男人也会抢着掏腰包给她的女人。并且茶雅在理财方面相当的精明,这一点草根级别的彼岸是没有办法与之比拟的。 而那个高帅富彼岸没有见过,不需要也不想见,茶雅换男朋友的速度就跟换衣服一样,从来也没把哪个男人真正当过一回事,交往两个月后茶雅就移情别恋甩了那个高帅富,然后找到穷小子般的姐夫结婚。 想起姐夫,彼岸的心中就有一根刺,当年茶雅病入膏肓之后,那男人就去了外星买药,一去就是好几年,再回来时,茶雅已经撒手人寰了。这是彼岸心中至今都没有办法想得通的事。 然而那种乱世,别说好几年,就是一去不回的也有,更别说姐夫还是被叛军抓去,受了好几年惨无人道的折磨。 一时间,彼岸加紧了行动,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这些悲剧,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她真的不想再重复经历一遍。 远距离航行的话,用悬浮车是不行的,必须要用太空飞船,而太空飞船也分好几类,根据可装载人数多少分为白人船、千人船、万人船……亿人船等等。由地球开往京星的船是亿人船,每半个月才会发一班。 准备远程航行的话,光是带两柄机甲剑还不够,换洗的衣服都要带上,但她本来东西就上,所有家当都收拾完毕,也装不满一个行军包,所以乘坐悬浮计程车赶到太空码头买票时,看着别人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她心中不免升起一抹两袖清风之感。 太空码头很大,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买了船票的人会安排在特定区域的露天座椅上等待上船,座椅是极简单的银色金属,造型简约,一长排一长排背靠背的安放在侯船大厅里,犹如卡槽一般,冰冷而繁多。 人很多,椅子上都坐满了人,大包小包,各式各样,颜色各异的行李堆放在过道上,显得特别拥挤不堪,不少人还在过道上打了地铺,显然是已经在这里等上船等了很多天的了电子掌控。 彼岸脚踩黑色军靴,轻盈的在过道上跳过一个又一个障碍,努力往遥不可及的入口走去。她的头上依旧戴了帽子,原先那顶黑色的鸭舌帽不知被锥冰等人丢到哪里去了,所以这次只能戴着暗绿色迷彩行军帽,身上的生物机甲衣也给她弄成了暗绿色泽的特种迷彩作战衣,配上黑色军靴与背上的米长黑色行军包,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身材纤细柔韧的机甲女兵蛋子。 也不是她故意要穿成这样惹人来挑战,而是机甲兵买船票会有半折优惠,对于真心很穷的她来说,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 “喂…新兵蛋子?” 身侧,倏然站出一个魁梧的大男人,因着他的起身,周围的行李滚落了一地。 彼岸侧头,目光澄澈的望去,唤她的是个浑身肌肉的机甲男兵,也是脚踩黑色军靴,暗绿色迷彩丛林作战裤,衣服被丢在座椅上,浑身肌肉被暗绿色的t恤衫裹着,面目平凡,理着平头,金发。 见彼岸侧目望来,他捏捏拳头,摆了个拳击的手势,笑道:“才两分的新兵蛋子,战不战?” 这话,自然是邀请彼岸打比赛,并且言语之间透露了,他是一个身上的机甲积分比她多的老兵。彼岸垂目权衡,这幅身躯经过一天的修养,镇恶造成的伤根本还没好,若是现在跟老兵打,根本打不赢,而且伤势有可能再扩大。 但玉不琢不成器,她是没有钱买强化液的了,挨打越多对她的身体淬炼越有利,机甲积分什么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赶到京星之前,一定要尽快恢复战斗力才行。 于是她抬目点头,将身上的生物机甲衣的防御度调到0,这样就跟穿一件普通的衣服在身上一样,脚下黑色军靴触地无声,双手抱拳,目光坚定屹立不倒,表示战! 霎时,周围百米人们跑得一个不剩,百米之外,人们提行李的提行李,看热闹的看热闹,拍照的拍照,起哄的起哄,叫嚣的叫嚣,两个机甲兵要对战的消息迅速传播了开去。 这个年代的人类比较崇尚暴力,歌星影星什么的都没有打星来的红,而且普通人类对于机甲兵及机甲师的感情远远超过对异能者,站在普通人类利益方的机甲兵及机甲师,是他们狂热追随的存在。 所以机甲兵对战的消息很快引来无数人的观看,甚至在侯船厅的悬浮屏幕上,现场开始了直播,这盛况,只追大型空间站的笼斗规格。 很快,也没看清这两人是谁先动的手,或许同时抬步,或许同时出拳,两条暗绿色的影子便交织在了一起。 但对方毕竟是老兵,力量方面明显比浑身是伤且战斗倒退的彼岸强大,特别是彼岸还背着个大行军包当累赘,不过几圈,她便被打倒在金属椅子上,丢了一分。 众人发出唏嘘之声,只觉毫无看头,还以为机甲女兵会来个逆袭什么的呢。 一片起哄声中,彼岸静静站起,脱下背后的行军包,揉了揉被揍了一拳的嘴角,再抬起左手,握住右肩,活动一下被镇恶打得酸痛的关节。 “喂,女兵蛋子,还打不打?不打了就交个朋友怎么样?”对方笑得恣意,机甲女兵本来就是作为机甲男兵及机甲师们的新娘而存在的,他也无意杀了彼岸,只是见这女兵长得干净,想找个方式搭讪而已。 “交你妹!”彼岸啐了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水,疾步上前,黑色军靴触地无声,一掌拍过去,那机甲男兵笑着躲开,她旋身,抬起左腿,脚下一个虚踢,尔后右脚跳起,空中再转,动作极快的一脚砸在机甲男兵的背上。 ------------ 027 瑜伽功 而那男兵也不含糊,手往后一抓,忍住背上的剧痛将彼岸砸在他背上的脚抓起,然后转身,几乎拖着彼岸在空中飞了一圈,再犹如丢破布般将彼岸丢了出去。 身子落地为输,这是对战的规则,只一分,便得重归为0,将自己从哲那里弄来的两分积分贡献给这个老兵了。被丢着飞出去的彼岸有些心有不甘。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机甲女兵又要落败之时,只见她的腰身在空中翻了个很诡异的弧度,柔韧得不像个样子,稳稳的单膝着地,保住了一分。 “呵…不简单,你练过瑜伽功?” 那机甲男兵一脸惊愕,旋即感兴趣的笑了,当今星际人类生活十分浮躁,很难有人静下来练这种需要心静神静的功夫。并且只要练过瑜伽功的人,能调动身上所有被人类忽略的肌肉,就连最私密部位也不例外。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总有传言说与练瑜伽功的人上床之后,会爱上这个人,因为体会过那种灭顶的快感,与其他人上床便只会觉得索然无味。 彼岸静静不语,瑜伽功她是在末世之后才开始练的,现在的这具身体柔韧度根本就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她强行弯曲了自己的身体,肌肉已是拉伤,相当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已然将自己的身体破而后立,受再严重的伤,她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一切杀不死你的东西,都会使你更强大。 抱持着这样的信念,她疾步上前再战,虽然每每被丢出去,但都能稳稳的落在平地之上,直至打了个把小时,那机甲男兵渐渐有些被她磨得体力不支,她却还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仿佛再打个几天几夜都不会疲惫一般。 “呼…你怎么那么冷静,怎么可能?” 因着持久战,体力不支的机甲男兵被彼岸连揍重点关节好几圈,他的气息被打得紊乱,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对面一脸姹紫嫣红的彼岸,她虽被揍得厉害,但依旧很静,气息沉稳,脚步不乱,拳下张弛有度。 “因为…”彼岸开口,旋身,抬脚,眨眼间,一脚踹中机甲男兵的腹部,看着他被踹飞了出去好几米,金光闪烁中,拿回一分的她抬手,擦干嘴角的血渍,毫不在意浑身的姹紫嫣红,吐出后半句话:“我会保存实力劈腿全文阅读!” 她是自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机甲兵,上辈子打过的仗只怕比这辈子的所有机甲师加起来都还要多,老兵在她面前,也不过是积分多而已,对战上,她不说一定会赢,懂得保存实力,最后来个暴击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看呆了的群众此时已经不知道怎么评价这机甲女兵了,或许是她被丢出去狼狈了太多次,或许是她尽管出丑,尽管被嘲笑还要一次又一次的跑回来继续打,或许是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太过姹紫嫣红,围观的群众没有一个人发声。 只等彼岸弯腰,忍痛伸出被揍得有些抽筋的手去够自己丢在地上的行军包,那被踹中腹部的机甲老兵还没起来,她蹙眉,思索着要不要去拉他一把,毕竟都是机甲兵,相煎何太急不是? 颤抖的手指还没勾上行军包的肩带,旁地里,伸出一只干净、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行军包提起,彼岸抬头看去,一脸的狼狈,双目却依旧清澈,诧异问道:“锥冰?” 锥冰点头,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条纹衬衫,身后跟着丹桂等一群黑西服秘书,显然是自彼岸家直接来的侯船厅,他的俊脸上带着那副黑框眼镜儿,让他的目光显得特别认真严肃,低头俯瞰着彼岸那张精彩的脸,沉声问道: “疼吗?” “还好”彼岸抬手,红肿的手指碰了下被揍裂开的嘴角,轻呲一声,然后伸手自锥冰手中拿回自己的行军包,训练有素的背上,转身继续往登船口而去。她都不用猜锥冰是来干嘛的,看他身后丹桂等人那大包小包的样子,明显是要去外星域出差。 她走的方向,人群已经自动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所以她背着行军包,一路静静前行,直至到了登船口,都没有一个人再拦着她要挑战。对于这样一个小强般的机甲女兵,不光是普通人肃然起敬,就是看到她对战的其余机甲兵,心中也是升腾起一抹豪情的。 登船口是一片水域,用了透明防护罩将候船厅隔起来,免得有人不小心掉到水里去。只等走到透明的防护罩前,彼岸才找个人稍微少点儿的地方,双手搁在木质护栏上,抬头看水域上方蔚蓝色的天空。 未来,遭受战火袭击的地球上空,每日里都只能看到机甲在上面打来打去,炸来炸去的,哪里有这般的干净蔚蓝,甚至不说天空,就是地球表面也是千疮百孔,用世界末日来形容根本毫不为过。 只等看够了蓝色的天空,远处的广播已经响起温馨提示:开往京星的船要出发了,请旅客们做好准备…… 彼岸转过头来,丝毫不为自己脸上的五颜六色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静静的看着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锥冰,奇怪的问道:“你也去京星?” 锥冰身后依旧站着黑西服男秘书们,丹桂不知去向。他认真的目光自蔚蓝色的天穹拉下来,落在彼岸的脸上,双手插入黑色裤子口袋,带着一抹闲适,却又认真的解释道:“本来是去别的地方的,但是临时改了行程,打算去京星。” 闻言,彼岸了解点头,不再说什么,转头依旧看天,过了会儿,她只觉五感中警铃大震,正有五道c级以上的异能者气压往这处走来,正待去寻,丛林作战裤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了起来。 “哈哈…哈” 彼岸将拇指大小的黑色通讯器别在右耳上,夸张而尴尬的大笑三声,通讯器彼端,立时传来茶雅的怒吼: “彼岸,你这个混蛋,还以为你当了三年兵就转性了,哪里知道越来越恶劣,竟然干起了偷钱的勾当,在哪里?赶紧给老娘滚回来……这下可让我怎么活啊?!” ------------ 028 船 被通讯器里的声音震得有些耳膜发疼的彼岸眯眼,抬起红肿的手指揉了揉右边太阳穴,尔后有些惭愧,又有些坦然的安慰着茶雅那颗受伤的心灵,挑眉道:“没关系啦,很快你就会交到一个高帅富男朋友,那点钱你以后都不会放在眼里,不用担心以后的生存问题…!” “关键是老娘现在还没交到高帅富啊,你个混蛋,那可是我全部家当……!” 茶雅的尖叫,被彼岸及时切断,她忍不住笑又忍不住痛的收起通讯器,呲牙咧嘴配上那张姹紫嫣红的脸,让已经站到了她身边的锥冰冷脸问道: “跟谁在打通讯?” 关他屁事?彼岸缓缓收起丰富多彩的表情,重归平静,红肿的手指伸入裤子口袋将通讯器摁上关机,尔后缓缓道:“姐姐,茶雅。” 锥冰开口,想说她在见面会的资料上并没有写明自己还有个姐姐,丹桂却是踩着细高跟鞋走来,站定在锥冰身后,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公事公办道: “boss,因为临时更改,去往京星的船已经没有独栋空房了。” 亿人船很大,因为要装载一亿个人,同时现今星际的交通工具亦不是座位挨着座位,而是在亿人船舱里建造出一栋一栋的别墅般的房子,务必让旅客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这种房子里又有很多个房间,可以住不同的人,也可以一个人包下整栋房子。 果然是有钱人,竟然还想包下独栋空房。彼岸挑眉,眉目中有着幸灾乐祸,看锥冰的严肃的目光扫来,她耸肩,不发表任何意见。 “对了,茶茶的那栋房子里只有一个人,可以请茶茶换一个房间吗?”丹桂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儿,公事公办的对彼岸说道,“关于费用方面,我们可以替你代付……!” “不用了,和茶茶挤一挤吧!” 锥冰突然出声,打断丹桂的话,丹桂了然低头,公事公办,道:“是!” 什么叫做挤一挤?彼岸挑眉,那么大一栋房子,各人住各人的房间,先不论她愿意不愿意换房间,单就锥冰这说辞就让她不乐意。想当年世界末日的时候,生存条件极差,他们残存下来的人可都是同吃同睡的。 彼岸抬手,捏了个拳头,在锥冰面前晃了晃,平静中,带着些微的威胁意味,说道:“大boss,要和我挤一挤,房钱怎么算?重生终极进化!” “算我的!” 锥冰理所当然的点头,连半分的考虑都没有,这让彼岸满意的点头,算他识时务!此时,登船口已经打开了通道,于是转身,背着行军包率先跟着人潮上了停泊在水域上的小船。 一支小船大约可以同时坐十个人,只等人站满了,才起飞往空中的亿人船上飞去。彼岸却是没坐,而是犹如一块钢板般立在船头,目光犹如在乱世中悄然绽放的莲花,说不出的干净与锐利。 因为她跳上的是一艘已经有了9人的船,锥冰等人便在另一艘船上,彼岸独立船头,长马尾压在行军帽下,迎着空中的风飘扬,她展目,四扫一圈,确定了五名d级异能者的方位,然后再转头,却是在另一艘缓缓上浮的小船上发现了哲的身影。 哲依旧是一身黑色刺客装,阴阴冷冷的,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他的行李也不多,一个黑色行军包,一个宠物笼子,隔了同船之人老远,独坐。看着那宠物笼子,彼岸会心一笑,想必里面的就是哲的毒物哲哲了。 哲哲属于灵兽,当今星际所说的灵兽,是指智力已经开发到颇通人性地步的兽类,根据智力开发的高低以及能力大小,有的被人类当成宠物养,有的被人类训练成战斗力的一部分。 而就是因为有哲与哲哲的存在,所以那些叛军才不敢轻易的踏上地球这片土地,从而只能选择在地球之外将地球围困起来。 现在的哲哲应该智力不高,看那么小点儿的笼子就能将它装起来,估计也就是个二级左右的灵兽吧。未来的哲哲大约有三十级左右,都能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而哲哲如果没有死掉的话,智力等级会一直往上涨,说不定哪一天它能说人话了都不奇怪。 蔚蓝的天空中,视野宽阔,似是感受到彼岸的目光,哲抬头,转过脸来,脸上爬满阴郁,阴毒的双目看着彼岸那张五彩缤纷的脸,毒辣辣的开口,无声道:“蠢货!” 风中,暗绿色迷彩行军帽下,彼岸挑眉,以前她也经常被哲骂是蠢货,但那是在从前线殊死搏杀回来之后,这次她又没有去拼命,干什么骂她?彼岸不解。 此时小船已经上浮至一片庞大而无边无际的黑色金属面板下面,这是亿人船的底舱,因为实在太过庞大,人类肉眼已经看不见它的边界了。 小船接近,黑色的金属板便会降下黑色的金属阶梯,小船会停在阶梯边,等小船上的人一个一个步上阶梯,然后小船下降,继续去接下面的人。 同时上浮的小船有很多只,所以那场面是相当壮观的,广阔的空中,小船上浮下降、此起彼伏,犹如接引世人远渡苦海,有着能洗涤人心的感觉。彼岸站在黑色的阶梯上,后转,看着仿佛已断了后路的天空,闭目,转身,大步走上阶梯,无怨无悔。 进入船舱,便是一条通道,通道呈圆形,一圈一圈的环绕上行,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一个通道口,底下的人会走上来,十人一拨,很快融入人潮。 彼岸背着行军包,在五感中细细感受着哲的气息,然后疾走,很快追上了前方正背着行军包,提着宠物笼子的哲。 “你去京星做什么?”人潮中,她走在哲的身边,如是问。 “我不去京星,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哲背着行军包,提着宠物笼子,阴冷冷的答。 她去哪里,他便去哪里…彼岸停下黑色军靴,看着哲行至自己的前方,目光中有着些微的怔忪,她可是打算去赴死的,哲也要跟着她同去吗?一时间,她心中那抹寂寞感渐渐消逝,生死与共的队友,就算不记得她,也愿意与她同路,这种感觉真好。 ------------ 029 背 人潮中,凌乱而纷杂的脚步里,哲也停下黑色长筒靴,他瘦削的背影挺直,在人潮中转过头来,目光依旧阴毒的看着彼岸那一副感动的模样,口吐毒言:“别自作多情,我对你这种人没任何好感,只是要拿回我的积分而已。” 一如既往的毒舌,不论过去还是未来。彼岸怀念的笑笑,背着行军包跟了上去,低声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哲对她很有好感,所以才愿意与她同路!每一座机甲兵营到了年限便会放出机甲兵外出打比赛评选机甲师,所以经常能看到漫无目的、四处打工闲逛的机甲兵不稀奇,甚至跨星域去打比赛的机甲兵也有。 哲也是漫无目的的那种机甲兵,后来看到侯船厅悬浮屏幕上彼岸与那金发机甲兵的对战,他才改了船票去京星。反正都是历练,还不若找个看的顺眼的一起走,哲这个人的想法,她又不是不了解。 顺着人潮,一直转圈儿往上,便从舱底进入了船底,船底有着宛如小镇一般的构造,可以花钱坐悬浮车,也可以自己循着街道号门派号一路找到自己的住处。 人太多,密密麻麻的犹如蚂蚁一般,锥冰一行人,早已被湮没在人海里,他们只是普通人类,彼岸没有办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船内有着仿日光,也有商业街,小摊小贩之类,街面铺着古砖,沿街的店铺装修相当现代化,宛若进入了时尚潮流的精美小镇步行街,相当养眼。 船底铺了很多条街,所以越往小镇内走,人潮便会越分散,有许多悬浮车已经送完了人,为了多赚些钱,边往回开,边将头伸出车窗一路询问:要坐车不咯?要坐车不咯? 此时便会有走累了的人上去砍价,此起彼伏的,一路下来好不热闹。 彼岸与哲身背行军包,一看便是机甲兵,所以悬浮车司机们也相当有默契的不朝他们兜拦,倒也不是因为觉得他们没钱,虽然机甲兵蛋子确实没什么钱,而是作为一个机甲兵来说,别说走这么一小段路了,就是走上几天几夜,他们都没有所谓。 但彼岸心中就有些微的不平衡,也不是说不能吃这个苦,就是看着别人有钱坐悬浮车,她的草根心理在作怪而已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她有些扼腕,要是当时在进来的时候找到锥冰就好了,那就不用自己花钱坐悬浮车,反正他们住在一起也顺路,锥冰那样大一个boss,总不至于叫她出钱。 但顺道又一想,自己的这种心态实在要不得,因为重生回来就越发的矫情了,地球被封锁之后别说没有什么代步工具,就是一些铜铁铝做成的豆腐渣家电都被拆了制作机甲。他们这些被困在地球上做着殊死搏斗的人们,上哪里去都是走的。 有时候脚磨烂了,就靠队友背,队友背累了,就换一个人继续背,总之比现在的生存条件苦多了,她实在不应当幻想这么点儿距离还要坐悬浮车,越发的矫情了。 身边,繁华街头,日光底下已经满头都是汗的哲渐渐放缓了脚步,此时他们已经步行了大约七个多钟头,这仿造的日光却是越发的炙热,存心考验他们的耐力。 彼岸侧头,汗流浃背却依旧呼吸匀称,看着身侧紧抿双唇却面色有些发青的哲,担心的问道:“没事吧?我来背你吧。” 此言一出,哲狠辣的看了眼彼岸,彼岸莫名其妙极了,哲却咬牙重整旗鼓,毒舌道:“用不着你鸡婆!” 两人都是行的同一段路,这女孩儿的年纪还比他小两岁,他打不过她这事儿他认了,但走都走不过就让哲有些郁闷了。特别是听到被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女孩儿说要背他,哲便咬牙,硬生生的挺着往前走,就算脚废掉了,也不教一个女孩儿看了笑话去。 此事,彼岸相当无语,她本来是一番好心,怎么就是鸡婆了?正待开口反驳,哲却是浑身湿漉漉的开口,目光狠毒,语气阴森道:“听说这艘船里有机甲兵积分夺取的比赛,你去不去参加?” 因为要成为机甲师,而积分又是考取机甲师的一项重要参考,所以星际中不管是在哪里都会举办一些这样的机甲兵积分争夺比赛,娱乐了普通人类观众,也方便了机甲兵们。 “去吧”去挨揍,淬炼身体强度与提示身体自愈能力。 彼岸点头应下,行军帽下黑色发丝黏在脸颊上,让她的面容上五颜六色的伤更加触目惊心。明明雪白的肌肤,如此精致细腻,好好打扮一下绝对是个大美人,却偏偏往机甲兵这条路上走,乖乖在兵营里训练,尔后找个机甲男精兵或者机甲师当老公就行了,非得出来历什么炼。 哲侧头,看着身侧气息均匀,脸上姹紫嫣红的彼岸,不自觉又骂了句:“蠢货!” 再骂她是蠢货,她可当真要揍人了!彼岸侧头,正待扬拳,却是面色一整,觉得空气中有关的异能者的气压有些不对劲。 前方的商业街,一片嘈杂不堪,夹杂着普通人的惊声尖叫,与一股股热浪袭来。待彼岸张开五官,细细感知,面色顿时一片铁青。 闹市区,原本应该在自己房里的那名d级火系异能持有者,竟跑了出来威压大开,杀意汹天,彼岸如刀的眉目一凌,身体绷得笔直,双拳紧握。 “哲,我去去就回,如果你累了就坐在街边休息一会儿” 语毕,也不管哲听没听得见,彼岸黑色军靴跺了一下右脚,背着黑色的行军包,身穿迷彩机甲兵服,身子挑起,左脚黑色军靴踩上街边金属护栏,纵身,犹如一把往天直冲的利刀,瞬间便在原地不见了踪影,尔后轻盈落地,往闹市区一路疾驰而去。 原本繁华时尚的闹市商业区,如今已是一片破败不堪,火光四起,呛人的黑烟弥漫,玻璃渣滓落了满地,电玩城那时尚潮流的招牌也被砸得稀烂倒地,以电玩城为中心,普通人类尖叫着四散逃命,走得慢的被四处乱飚的炙热气浪烙得浑身软绵,肌肤通红如血,不到片刻,便倒地不起,晕死过去。 ------------ 030 畜生 电玩城中,电源已被破坏切断,黑咕隆咚的犹如野兽的巨口,彼岸自屋顶落地,黑色马尾被气浪冲得飞扬,她将生物机甲衣的防御调至最高,浑身锐气大开,只等里间的人们死里逃生,一身漆黑狼狈的滚落在自己的脚边,才低头,准备冲进去杀人。 “茶茶,快去救微歉鲂笊?皇侨税。? p>  染着黄发的混混,一身是血,浑身被烧得焦黑但依稀可辨认正是在见面会时第一次同她打招呼的黄发男子,只等他自电玩城滚出来,看见锐气大开的彼岸,只觉如启明星一般耀眼,令人产生畏惧的同时,却莫名的感到被救赎的心安,于是哭喊嘶吼着,情绪几近崩溃。 黑咕隆咚的电玩城中,女孩儿无力的哭喊求饶,男人粗壮肆意的吼叫,令彼岸右手关节更疼,疼痛牵动她内心的暴躁情绪,于是疾步前行,双手抬起,往后拉开背上的行军包,再猛力往身侧两边下砸,“唰”,简短而有气势的一声,双手机甲剑祭出,迎着炙热的气浪,如一阵狂风,冲进野兽的口中去。 她的速度很快,不等那一片凌乱纷杂中,伏在橘色汉服女孩身上的男人反应过来,便抬起一脚踹去,将他自浑身是血,衣衫破碎的女孩儿身上踹开,再跳起,长发弯扬成一抹锐利的弧度,自由落体,黑色军靴稳稳立在全是碎渣滓的地上,双手机甲剑直劈而下,如同斩西瓜般,“嚓,咔”两声,头,腰,下半身,分为三段! 鲜血如喷泉般,在一片晕暗中散开,彼岸旋身收起机甲剑,躲开这c级异能持有者的血,又以极快的速度抱起地上一身是血的女孩儿恋战星梦。四溅的血液,血滴落在地上,如同最强浓度的硫酸,“滋,滋”冒着白烟,数量太多,火系异能者的血液喷洒得太广,缕缕白烟连成片,气温陡然升高,燃点不停的降低。 因着双臂中的女孩儿前几日才见过,在去往笼斗场的悬浮公交车上,那个因为告诉了她名字,而窃窃不喜的微?帕教醭逄毂瑁?前闾煺嫖扌暗难?尤缃癯闪苏獾饶q??帽税兜男那橛?臃吃辍u??e潘?叱龅缤娉侨ゾ鸵剑?簧硎茄?奈??词翘?郑?蘖Φ淖プ”税恫本北叩囊铝欤?郝?淅帷?p>  她的手上,满是玻璃渣滓,有的已经插入手臂骨中,她却恍若用尽全身力气,用力,满手流着鲜血,扯住彼岸的衣领,无声哽咽,哑音,断断续续道: “师姐…救我…” 因着这一打岔,彼岸低头悟了,双臂横抱着这才15岁左右的少女,她的大腿上,鲜红色泽的血汩汩流出,滴落。在这个世界上,贞洁什么的,其实还是十分看重的,若是从前门出去,必定会引来不需要的注视,实在是太过招摇了。 她不语,瞬间打消了去外面就医的念头,转身往电玩城后门而去,漆黑一片中,她十分精准的抬起一脚,泄愤似的狠狠踹向厚重的铝铁门。 “哐当”一声,重约百多十斤的铝铁门整个往外冲飞,淡淡的夕阳,带着血色的光芒,瞬间绽放,充盈着门外的世界。 鲜血直流的微崽稍谒?乃?壑?洌?税短Ы牛?こ觯?徊降赜?徊教焯茫?嵊?模??持械纳倥??寥思洌?独牒诎怠?p>  后街小巷因为位于闹市之后,所以显得有些阴暗与脏乱无比,不是进行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的话,一般很少有人会来这里闲晃。 然而,原本应当无人的僻静后街小巷中,却是三三两两立着一群人,身穿黑色笔挺西装,抑或刻板灰色套裙,显然,因着彼岸抱着浑身是血的微??稚恚?追撞嗤罚?成系谋砬槭窍嗟钡木?取?p>  “茶茶?发生了什么事?” 身穿刻板灰色套裙的丹桂伸手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有些讶异的看着彼岸双臂间一身凌乱破碎的女孩儿。 这丹桂不在锥冰身边,跑到这偏僻的小巷子里来闲晃什么?彼岸冷冷的斜睨了一眼站在僻静后巷中的丹桂等人,也不知他们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动,锥冰虽然不在其中,但是他们这样的人,不可能没事儿瞎逛。 但此时也来不及追究丹桂几人在这儿看什么,怀里的女孩儿情况很不好,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彼岸转身,忽略丹桂伸手欲言又止的样子,带着微??膊教こ鲂∠铮??趴掌?心枪勺酉?疽┧?抖??缮硖?鹜?皆憾?ァ?p>  亿人船上的医院不是很大,大约两栋白色的楼,一栋门诊加急诊一栋住院部,每一栋高约三四层,水泥石砌的房子,豆腐一般,但却是所有太空飞船中的标准配备。 这样的医院在亿人船上很多,彼岸也只是就近选择了一家,当真不是她自夸,拼尽全力跑起来,这艘亿人船中的悬浮车还不一定有她跑得快。 到达医院之时,微??丫?丫?萑牖杳裕?税都膊阶呷爰闭锸掖筇??奂獾幕な恳缴?怯凶哦淘莸纳Ф??缓笠挥刀?希?萸峋褪斓穆男凶抛约壕人婪錾说闹霸穑?跷跞寥恋模?械慕庸?税痘持械难?耍?械耐评淳然こ怠?p>  然而,微??词巧焓郑?芟萑朐蚊裕?匆谰伤浪雷e疟税读炜冢?税段薹ǎ?坏糜昧t断挛??氖郑爬??俗约阂铝炜冢?醚傺僖幌5奈??灰欢岩缴?な坑底摺?p>  忙乱而有序中,被照明灯照的亮若白昼的急诊室大厅里如同风卷残云,明亮雪白的灯光下,只剩下彼岸一人,领口敞开,露出纤细如玉的脖颈与锁骨,微??南屎煅?h缑览龅幕ㄎ瓢悖?湓谒?缬竦牟本鄙稀6稚希?婪牛?砩系陌德躺?圆蚀粤肿髡椒?捕际俏??粝卵?#?裳锏暮谏?砦玻?灿凶乓丫??岢绅璧乃克垦?椤?p>  如此狼狈中,失魂落魄的彼岸却是感觉一凌,恍然侧头回神,在急诊大厅通往住院部的玻璃大门边,赫然看见一名身穿蓝色病号服的柔美男子,约19岁,褐色短发,柔软的发丝落在他温柔的眼眉上,让他看起来如天使般美好。 ------------ 031 阿直 阿直?叛军先锋大将阿直怎么会在这条船上?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一身血花的转过身来,愕然看着这柔美男子朝自己走来。 阿直是血液精神力异能者,他死的很早,据说是与神翟战斗力差不多,不过因为身体太过孱弱,所以在叛军突起的前几年就死掉了,但正是因为阿直的存在,叛军在力量薄弱的最初,才会屡次逃过机甲师们的搜捕。 精神力也就是过去所说的意念,为生物体脑组织所释放的一种不可见的力量,是一种极为珍贵稀少的异能,所以世界上很多科学家都在以精神力异能为研究的主题。 精神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血液精神力,存在于大脑,另一部分为气感精神力,存在于心脏旁,包括胸口上方。血液精神力,修仙者统称为灵力,气感精神力,玩魔法的人统称为魔力。 然而,什么是灵力,比如一般来说,绝大部分人,都不能闭上眼睛看见东西,即使是空间系异能者也不能看见,只能感知到,可拥有血液精神力也就是灵力的人,闭上眼睛,想象大脑接受前方传来的信息,然后在大脑里产生形象,便能看得见。 同时,血液精神力异能者也能将自己心中的情绪,所思所想传达给想要传达的人。更甚者,像是血液精神力磅礴成阿直这样的,能够直接通过与对方的身体接触了解到这个人心中所有的想法以及从小到达所经历过的每一件事。 甚至四个月之后,阿直勿需通过接触人体,就能用血液型精神力异能在机甲师们的大脑中制造出庞大的幻觉效果,从而很好的掩盖了叛军的藏身之地。 某些方面来说,阿直确实一点儿也不柔弱,只是血液精神力太过磅礴,便会起到反噬身体的作用,从而无论服用什么药物,不管如何治疗,阿直的身体便都只能是那样了。 然而,这样磅礴的异能等级,竟然没有在彼岸的五感里被发现,她实在是有些心惊,估摸着,阿直的异能等级早已超越了自己的《心无决》许多,得是s级异能皇者了问题球王全文阅读。 一个c级异能者都需要让她使出全身战斗力,还是趁那个c级火系异能创造者陷入情欲巅峰的时候偷袭的。更何况一个s级的异能皇者,她就是再偷袭,怕也是打不过阿直的。 此刻,彼岸真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弱爆了,这个也杀不死那个也杀不死,明明看见了未来的叛军大将正朝着自己走来,却没办法扬剑冲上去杀人。 正是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她不怕死,也不怕同任何人同归于尽,但关键是她重生回来一次,难道就死在这些毫无价值的人手中?锥冰是给叛军走私机甲,可叛军首领没有了锥冰,照样可以从别的地方获得机甲,阿直是在叛军突起的前几年帮助叛军躲过了星际联盟的搜捕,但没有了阿直,叛军就不会发展壮大吗? 她有着必死的决心,可她的死无法换来最大限度的历史转折的话,彼岸认为,还是应当走拉拢政策,再见机行事。 所以她依旧站着,浑身血花,身体绷直,脸上伤痕累累,仿若永折不弯的钢板一块,静静等阿直行进,观察着他打算做什么去。 “茶茶…” 阿直站定在彼岸身前,温柔的笑着,伸出柔弱的手指,态度极其熟稔的想要碰触彼岸的脸颊。她仰头躲开,蹙眉,为着阿直语气中的亲昵,这称呼,明显是在唤茶雅在游戏中的名字,这姿态,到底与茶雅是什么关系? “对不起,你还在生气?”阿直眉目温柔,神色间有些受伤的收回自己柔弱的手指,看着彼岸这张被揍得五颜六色的脸,柔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柔声问道:“怎么弄成了这样?” 搞什么?彼岸后退一步,怪异的抬头,看着这温柔的男子,听他说话的口吻,似乎与茶雅相当的熟稔,彼岸根本就不用猜想,以茶雅足下生花的个性,莫不是还与阿直有一腿? 她现在当真怀疑那轰了c区星城,直直朝着自己家来的能量炮是有意为之了,因为根据茶雅交男朋友的速度,只有她伤害男人的心,没有男人伤害过茶雅的心。如果阿直与茶雅有一腿,肯定是茶雅甩了阿直,然后伤了阿直的心,最后导致加入叛军的阿直第一炮就轰了自己在c区星城的家。 彼岸抬目,清澈的目光看着阿直那张有些受伤的脸,拿不定主意现在该当如何,是伪装成茶雅,寻找机会刺杀阿直,还是坦言相告? 明亮的灯光下,阿直温柔的细看彼岸,彼岸陌生的与他互瞪,两人皆站着,任医生护士病人在身边来来去去,仿佛彼此眼中只有彼此,那般专注,专注中又透着莫名其妙的诡异。 许久之后,阿直温柔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疑惑,却依旧看着彼岸那双清澈而陌生的眼睛,歪头,褐色发丝落在眼睑上,柔声微笑道:“好像感觉有些不对,你比游戏里锐利很多。” 彼岸垂目,点头,宛如扇子般的眼睫毛落在眼睑下方,投下两排浅浅的阴影,她转身,背着黑色行军包,一身狼狈血花的安静走开,拿出通讯器,边走边开机,她要问问茶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当真在和阿直交往。 如果茶雅是在与阿直交往的话,这几天就会分手,因为茶雅从来就是认识这个甩了那个,认识那个甩了这个的人。这样火树银花般的绚丽性格,让她从来都不会在男人的身上吃了亏,却也能伤了无数男人的心。 拇指大小的黑色小通讯器,刚被彼岸打开,就发来一同讯息提示,漂浮着的小小透明屏幕自通讯器上张开【温馨提示】:您的通讯费已不足,未免影响您的正常通讯,请您及时缴纳通讯费…… 这…彼岸捏着手心中的小通讯器,简直瞠目结舌,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说的果真真是现在这种情形吧?年代久了,她也不记得上一辈子自己的通讯器里还有多少通讯费,可这也太快了,亿人船还没出太阳系,自己的通讯费就不足了? ------------ 032 登录方式 须知跨星球、星系、星域的通讯费价格都不一样,由低到高,根据星域中的通讯运营商定价而来,这要去外星域的京星,指不定一分钟会收多少通讯费,说不定还不等她接通茶雅的通讯就已经停机了。彼岸叹了口气,将通讯器重新关机放回裤子口袋,她干脆回住处找台光脑,键盘登录《诸神》,进游戏里找茶雅好好问个清楚吧。 因为要配合不同的人群,现今星际中稍微大型点儿的网游都会有好几种登录方式,键盘登录,游戏手镯登录,游戏头盔登录,游戏仓登录等等,其中键盘登录就是如同玩远古时期的3d游戏那般,用手指头在键盘上操作人物游戏,属于最方便的一种登录游戏方式,当然,也是最不烧钱的方式。 而游戏手镯、游戏头盔、游戏仓等等都是需要玩家在现实中的身体失去意识,恍若做梦一般,将自己置身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中,这对于一个随时随地都要保持战斗状态的机甲兵来说,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所以彼岸即便是有钱,也不会考虑这种登录游戏的方式。 折腾了这许久,小镇上空的人造阳光渐趋渐黯,沿途华灯初上,车来车往,人群繁杂,这艘行驶在宇宙中的庞大的亿人船,已开始了白日过后的夜生活。 一亿多名旅客,住宿的地方被安排在统一划分的居民别墅小区,呈圆形将一块大型商业区包围起来,而医院离彼岸的门牌号并不远,彼岸凝眉,在五感中细细搜寻了一会儿哲的锐气,发现他已然不在原地等她,便背起行军包,直接抬起黑色军靴,往自己所住的别墅走去。 微风吹响路旁的树叶,带来一丝夏日的暑气,已经走至自己别墅门口的彼岸有些呆愣,行军帽下长长的马尾飘飘,带着丝丝血痂,她昂头,背着行军包劈腿全文阅读。人工拟造的星空下,看着自己这栋双层灰色别墅里居然透着温暖的灯光,心中一股不知是什么的滋味蔓延开来,踌躇许久,才慢悠悠的打开花园栅栏门,掏出口袋中的钥匙。 这种用钢筋水泥构筑的劣质房屋在太阳系已经不盛行了,但这种劣质房屋以低廉的成本却是成为了太公飞船上的标准配备,每个人在买完船票之后,都会发一把劣质的房门钥匙,钥匙上镌刻着自己的街道号与房屋门牌号。 只是星光可能太黯淡,她的手指又是红肿的,一时拿不稳,银亮劣质的铝制钥匙便“叮”一声,掉落在地上,彼岸蹲身,身后马尾随风轻扬。刚刚伸手去捡那片钥匙,房门便“嚓”一声,被从内至外的打开了,温暖的灯光穿过敞开的门,披在彼岸身上,惹得她差点儿条件反射跳起来动手杀人。 “是彼岸吗?” 暗绿色行军帽的头顶,传来一道女声,十分的客气有礼,带着某种公式化,当即,彼岸了然,原来是丹桂…… 星空下,自温暖的屋内透出的光线中,彼岸慢吞吞的依旧蹲在地上,伸出纤细柔韧又带着红肿血腥的手指,捻起地上的钥匙,然后起身,慢条斯理的自行军帽下抬高清澈双目,看着立在房门口,身穿灰色套裙,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挽成一个发髻,一身公事公办的40岁女人。 尔后,彼岸眉目下垂,缓缓收起一身锐气,点头,轻声道:“嗯!” “进来吧,我们一直在找你,后来看见你似乎有事,所以我们便先回来了。”丹桂让开一点身子,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儿,充满了公式化的严肃,这个女孩儿总是这般寡言少语,安静的有些不像同年龄段的女孩儿,所以许多事最好先解释清楚,免得她多想,到时再给boss脸色看就不好了。 彼岸点头,进门,了然丹桂是在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商业街的后巷,原来是一路找她找过去的。她在玄关处脱下鞋子,黑色马尾滑落在身侧,她弯腰,将玄关处的黑色军靴放在鞋架最底层,摆放整齐,尔后再看,锥冰等人的鞋子一团凌乱的放在鞋架上,她不语,面色冷凝,想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态度,太过随性,随性的让人有些讨厌。 亿人船上的钢筋水泥房子很大,铺了木质的地板,散发着阵阵的木香,当今星际很少有人能闻得习惯这种味道,因为这是落后的代言,只有在极端落后贫穷的星球上,才会有树木打造的家具与地板。 但彼岸却很喜欢这种木香,她在兵营的房间也是木质的地板与家具,所以一直都很习惯这种味道,而且她还发现树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闻久了,有助于她凝神静气,更好的修炼《心无决》。 别墅统共两层,大约有十个房间,一个大型的水晶吊灯,将整栋别墅照得恍若白昼,彼岸背着行军包,赤脚走进的客厅,触地无声。 客厅里,灰色的棉布沙发上,三三两两的坐了几个人,其中一眼便能让彼岸无法忽视的,是那个拿着遥控器,认真的看着电视的星际十大富豪之一的锥冰。 他坐在沙发上,身穿修身白色印银花衬衣,最上面纽扣松开几粒,露出脖颈间的银色项链,黑色休闲西裤,袖子挽至手肘之上,剪着一头精明干练的黑色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儿,长相英俊,明明三十六快奔四十的人了,却还保持着精壮身材,看这种古董般的电视也看得津津有味的,实在是让彼岸有些火大。 锥冰的身边,皆或坐或站了几个人,身穿黑色西服,打着领带,大略都是秘书之类的,有的在看文件,有的在拿着光脑研究资料,面貌如何,彼岸没有仔细看。 而似乎察觉到有视线在他身上扫过,锥冰侧头,看着正自玄关处走进来的彼岸,坐在沙发上,手执遥控器,认真中透着一抹随意,问道:“那个女孩儿没事吧?” ------------ 033 警觉 锥冰问的,自然是彼岸在商业区电玩城所救的微氡厥堑す鹨呀?诤笙镏姓业奖税兑皇赂嬷?俗侗??p>  “嗯”彼岸轻应,冲着锥冰点了下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上楼,也不知哪一间卧室是她的,只随便找了个门口挂着“已消毒清洁”牌子的房间打开木质的房门,有些累的放下行军包,爬到床上,却是浑身累得连澡也不想洗了。 星光透过落地窗,撒进这间卧房,彼岸趴在床上,红肿的手指间全是血迹,但却不是她的,而是微??摹o肫鹉桥?6?谛??怀瞪铣逅?煺胬寐?男Γ?税缎闹芯鸵徽笳蟮乃跆邸?p>  其实这样的事,在上辈子发生的不少,他们自太阳系外一路抵抗,被迫放弃的那些星球上的普通人类,也是被叛军强迫着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战争打响,她也不排除自己这边的机甲男兵们需要宣泄,人非圣贤,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作为一个普通女人,在战争中,通常都会沦为这种牺牲品。 有时候她觉得很庆幸,因为自己在战争中还尚算是一个有用的人,所以这样的事并没有轮到自己的头上,也没人敢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可别的女孩就未必会有这般的幸运。 一时,想起上辈子那些令人绝望的黑暗画面,彼岸觉得烦躁,她忽而起身,在房间里四处找了一圈,并没发现有配备光脑,便只好盘腿坐在白色床单之上,黑色马尾落在星光之中,狼狈而五颜六色的容颜上双眸闭起,开始修炼《心无决》。 她一直无声的盘腿坐在床上,随着自己的五感漫无边际的张大,已经到了深夜凌晨两三点,星光中,纤毫毕现,彼岸微微抬起眼帘,一阵细微的声响自楼梯口传来,一时间,她心中微愕,这是哲的足音,他又跑来挑战她了。 此时,正是凌晨两三点,正常的普通人早已经睡觉了,彼岸有些无语,哲的足音这样大,她即便没修炼《心无决》都能听得见了血色激情。于是起身,拉开自己的房门,双手抱臂,马尾落在右肩,主动现身,双目澄澈的看着正自楼梯口步上来的哲。 黑夜中,星光稀薄,哲依旧是一身黑衣劲装,踩在木质的楼梯上,看着拉开了房门的彼岸,阴恻恻笑道:“你的警觉性变低了,还是我的身手变敏捷了?上次,我可是还没接近医院,就被你发觉了的。” 她心情不好,他还有心情笑?!彼岸狼狈的脸上一片冷凝,看着哲不发一语,无声的姿态告诉了哲,要打快打,打完快走。于是哲也干脆,脚尖轻点,一跃而起,银亮枪戟祭出,便朝着彼岸攻来。 普通的水泥浇筑的房子,并不带任何隔音设施,这样大的动静,早已睡下的锥冰等人怕是会被吵醒,但是彼岸也不打算遮掩,侧身,一脚踢起,另一脚赤足点地,跳起,黑色长马尾缭绕间,已经绕到哲的身后,狠狠往哲的背上麻穴一推。 “嘭”沉闷一声,人体撞击墙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哗啦啦”一阵响声,水泥石灰浇筑的墙体被撞出了一个人体形状的大洞。 金光泛起时分,哲闷笑艰难回头,阴毒的目光落在身后面色冷凝的彼岸身上,软软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三分,这次与你过了两招。” “疯子!” 金光中,彼岸有些恼,蹙眉骂了一声,看着灰头土脸的哲,纤细柔韧的手指提起他的衣服后襟,将他全身麻痹的身子提了起来,单手拖着,旋身,倏然怔了一下。 此刻,距离彼岸几米之遥,二楼的楼道中,稀薄星光之下,正站着身穿玄色睡袍的锥冰,黑色短发凌乱,明显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英俊的脸上没有戴那副严肃刻板的黑框眼镜,所以显得有些莫名可爱的脸上,正一脸深沉的看着如同大力士般的彼岸。 这样大的动静,她也没打算保持低调,只是蹙眉,有些诧异以锥冰一个普通人的身手,怎么会站在她附近而不被她的五感查出来,而这样的身手,若非他无意躲藏,大而方之的站在那里,无论站多久,彼岸都是发现不了他的。 然而,因为角度的关系,瘫软在彼岸手中的哲根本没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只是低头,大声道:“我是疯子,没错,你害怕了吗?我现在已经与你过了两招,很快,我会打败你,杀了你,拿走我所有在你身上丢失的积分!你后悔嘛?后悔就杀了我,还是你打算继续放过我,继续走你的那条圣母试炼之路?” 随着哲的大声,彼岸面色冷凝的冲锥冰点了下头,又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将哲提回卧室的沐浴房,打开乳黄色大理石洗浴台上的水龙头,将哲的头狠狠塞进白瓷染花洗浴盆,听着水声哗啦啦响起,心情烦躁的坐在马桶盖上,轻声道: “你不要喊了,全天下的人都被你闹醒了。” 这个锥冰,看起来是个不简单的货色,她早就有所觉悟,只是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普通人类中的高手,还是异能者?然而,不管是什么身份,凭她现在的战斗力,根本杀不了他,如同她杀不了阿直一样。 黑夜中,沐浴房里并未开灯,朦胧的星光照明下,哲的身体因为重量从洗浴台滑了下来,水声依旧哗哗作响,哲却安静下来,歪坐在地上,背靠乳黄色大理石洗浴台。只等水流漫过洗浴盆,滑下洗浴台,将他浑身淋得透视狼狈,黑色发丝黏在脸上,才忽而开口,阴毒双目看着静静坐在马桶盖上的彼岸,嗤笑问道: “你心情不好?” “一点点”彼岸大方承认,朦胧星光中空城而独立,长马尾柔顺披落在右肩肩侧,浑身说不出的狼狈。房门外寂静无声,她不知锥冰回了卧房没有,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气,不管是异能者的威压还是普通人类高手的锐气,他都没有,就算是他身上的那件生物机甲衣吸收了他的气,可足音呢?此人竟然是连足音都没有。 ------------ 034 哲二号 哲不再言语,尽管双目依旧恶毒,尽管不明白彼岸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可他也不是个那般轻浮不知事理之人。于是如此内外交困之时,这样的哲,竟让彼岸心生一抹淡淡的陪伴意味。 他们也曾经,这样坐在荒凉的地球上,替熟睡的同伴放哨,彼此相顾无言,无声中却胜似有声。稀薄的星光中,彼岸脸上的姹紫嫣红被掩盖,凸出了五官的精致,忽而,她轻轻吐了口气,低声问道:“哲,你为什么不怕死?” 抛去未来战争的那些大是大非,其实现在的哲,当真是有些让人无法理解,他明知打不过彼岸,却又屡次来挑战。明明知道彼岸三两下就能让他毙命,可他依旧坚持来偷袭,果真是掐准了彼岸的这种圣母心态吗? “怕死有用吗?怕死,问题就能解决吗?” 水声中,哲艰难的晃动了一下脖子,麻劲过去,他缓缓抬手揉了揉酸软的身子,浑身湿答答的起身,“啪”一声,关掉洗浴台上这恼人的水龙头。彼岸挑眉,失去了干扰的声音,他们说的话,可就能被这栋房子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了,不过算了,她的五感中的感觉告诉他,锥冰已经回房了,而且若要较真的话,锥冰不知比自己的身手高出多少,区区水声,怎么难得住他。 “问这样的问题,是谁要杀你吗?”哲晃头,身形摇晃,勉力撑着全是水渍的洗浴台,目光依旧阴毒,看着静静坐在马桶盖上彼岸,不等她回答,阴测测一笑,道:“那我可是真期待,但愿你不要被那么快的杀死,否则我的积分可就拿不回来了。” 彼岸不语,问这样的问题,并非是因为有人要杀她,而是她单纯的好奇哲在初时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朦胧星光中,装修温暖宜家,如今却狼狈不堪的沐浴房里,她静静端坐,看着哲一步三晃的走出沐浴房,然后打开卧室的落地窗,迎着满满星光,自二楼卧室阳台跳了下去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他这样酸软无力身体,根本不能借力,没摔死吧?彼岸起身,赤足走到阳台边,双手撑着栏杆,长长的马尾随风飞扬,她低头,看着星光之下,摔倒在花园灌木丛内的哲,轻声问道: “你没事吧?” 黑呼呼的灌木内一阵悉索,哲起身,一身湿漉漉的狼狈,抬头间,看着二楼身披星光的彼岸,略微怔忪,摇摇头,伸手一抛,一截绳状物自上而下的朝着彼岸飞来。她伸手接住,皓皓星光下,入手湿滑,蠕动,定睛一看,竟是一条拇指粗的冰冷小蛇,色彩鲜红艳丽,蛇头呈三角形,明显带着剧毒。 “送你了,可别真让自己死那么快!还有,明天记得去对战场报名。”哲冷冷转身,边走边道。不消片刻,便拖着狼狈的身躯翻过花园围墙,消失在漆黑的街角。 小蛇顺着彼岸纤细的手腕蜿蜒滑动,鲜红的蛇信子“兹兹”吐出,彼岸愣神,与那条小蛇对视良久,那双眼睛,可真是有点像是哲的眼睛,一样的阴毒。 然而,极致的阴毒于是透着一抹纯粹,如同哲这个人一般,一点也不光明,一点也不磊落,却意外的很纯粹。于是彼岸低头,发丝飞扬,轻声,对着手中的小蛇,道: “明白了,你叫哲二号!” 彼岸不是很明白哲送她一条小蛇做什么,这样的一条小灵蛇,连她的皮肤都是咬不破的,也不知有什么作用。然而,她是知道未来的哲哲有多可怕,这条小灵蛇,怕是哲哲的第一代孩子,而哲,也终于开始渐渐意识到毒物的重要性了吗? 星空之下,哲二号拇指般粗细的身子盘在彼岸的手腕上,支起三角形的头颅,吐着信子,目光懵懂,阴毒,看了彼岸半响,然后自彼岸的手腕滑下去,落进厚厚的地毯,蜿蜒爬上大床,盘成一团,闭眼睡觉。 这阴冷冷又不讨喜的性子,倒是与原主人如出一辙,彼岸微笑,心情略略变好,于是去沐浴房梳洗。倒也不是因为觉得一条小灵蛇能做成什么大事,只是因为与哲之间的关系,稍微变得好了一些。 梳洗完毕,一切行李收拾妥当之后,已经到了四点,彼岸蹲身,使用自动清洁功能,将迷彩丛林作战服样式的生物机甲衣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自行军包中拿出机甲双剑与机甲剑套背上,又将长发束起,姹紫嫣红的脸上双眉微蹙,正在心中细数自己还落下了什么。 雪白的大床上,浑身血红的哲二号久等彼岸不上床,终于不甘寂寞的溜进沐浴房里,顺着彼岸的纤细小腿,蜿蜒爬上彼岸的右手,盘成一圈圈色彩鲜红艳丽的冰冷手环,继续闭目装死。 因着右手手腕上的凉意,略抚平了一些她因这个也杀不了那个也杀不了而带来的焦躁感,此时,彼岸觉得自己也不用睡了,反正她这样的身体强度,几个晚上不睡也没什么。 于是穿上迷彩生物机甲衣,系好衣领上的扣子,也不再想着自己还需要带些什么,反正她的东西不多,缺什么不用什么就是。然后右手手腕上盘着哲二号,背着机甲双剑,忽略卧房墙上的那个人形大洞,往一楼而去。 稀薄星光中,行至一楼,只觉一股劲风自背后袭来,彼岸旋身躲开,赤足触地无声,长长的马尾因湿润而显得有些扬不起来,回望,一只白色纸折的飞机朝她飞来,心中虽觉怪异,但还是抬手接过那只飞机,昂头,愕然瞧见身穿玄色睡袍的锥冰正弯腰趴在栏杆上,歪头,黑色短发凌乱,半边脸埋进臂弯里,沉声中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磁音,问道: “你要去哪儿?” 彼岸不言,右手挎着书包袋,左手提着行李,昂头,静静看向二楼的锥冰,双目澄澈,心中酸涩,许久,确定这人没杀她的意思,才轻声道: “打比赛。” ------------ 035 邀请 这种太空飞船上举办的机甲兵对战赛多数是有偿的,她虽然卷了茶雅所有的家当,但那点儿钱估计飞到京星之前就会花光,所以还是要尽快打比赛淬炼身体,顺便赚点基本生活开销,否则连通讯费都要交不起了。 “要我送你吗?我新买了一辆悬浮车。” 中年男人锥冰,俊逸非凡的脸上透出一抹询问,丝毫不觉得就坐个太空飞船,买一辆悬浮车有什么不妥,相较之下,彼岸当真是被锥冰的这种炫富气到了,她转身,一句话不说,背着机甲双剑,右手手腕上盘着哲二号,柔韧红肿的手指抓着纸飞机,凌晨四点,心情狼狈的大步走出了这栋别墅…… 对战场,位于镇上的商业最中心,一个可同时容纳8000万人的大广场里。彼岸一路疾走,披着星光,到达之时,报名点已是挤了约百名机甲兵。 广场很大,石砌的地板砖一路延伸扩展,显得那阔地之上的一堆机甲兵格外的少,报名点被众人围在中间,彼岸站定,打算等前辈们先报完名。 “嗨”广场人群中,走出一名肌肉发达的金发机甲男兵,冲彼岸举起一只手,打了个招呼,他穿着暗绿色t恤,穿暗绿色迷彩丛林作战裤,脚蹬黑色厚重军靴,言行之间明显一副老兵痞样。 这是在侯船大厅里与她对战的那名金发机甲男兵。彼岸点头,抬手,迷彩作战服的袖子挽高,右手手腕上的哲二号宛若一长排红绳,也算是同金发机甲男兵打了声招呼。 因着这两人的互动,周围百名机甲兵皆转过脸来看彼岸,一脸的兴奋与好奇。没办法,机甲女兵本来就少,大部分都是在本土打打比赛,有的还只是在打比赛的途中,就被机甲师们看上娶回去做老婆了,像彼岸这种在太空船上跨星域打比赛的机甲女兵,简直少之又少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天边一丝人造曙光乍现,落在彼岸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脸上,让颜色更加的鲜明,却无一人笑她,对于机甲兵来说,身上的伤挂得越多,越代表着一种大无畏的不怕死精神,这是值得敬佩的,不应当拿来嘲笑。 此时,哲自人群中走出来,他同样身穿暗绿色迷彩丛林作战服,这是一个机甲兵的标准装备。他的手里拿着两块巴掌大小圆形的银色金属牌,牌子上记载了生物机甲网上的编号,行至彼岸身前,阴冷冷的递给彼岸一个,让她自己输入自己的编号。 星际浩瀚博大,同名同写法的人很多,所以生物机甲网便以编号来给每一个机甲兵排序,只有升上机甲师,才会在各自的编号后面缀上自己的名字。 “听说现在出了一款全息团队对战赛,正在征召机甲兵,与生物机甲网衔接,里面获得的机甲积分可以得到生物机甲网的承认。” 曙光中,哲的右手同样盘着一条胳膊粗的鲜红大蛇,三角形的头颅,闭目假寐,与哲暗绿色泽的迷彩作战服有着极端鲜明的对比。他站在彼岸的身边如是说,阴蛰的目光并不看彼岸,而是瞧着远方在曙光中缓缓崭露清晰面貌的街道。 彼岸点头表示知道,抬手压了压自己的特种行军帽,前世她就隐隐听过这款全息团队对战赛,据说是锥冰的企业出的,如果叛军未出现,这款游戏铁定会大卖,因为其出台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务有着机甲情节的富豪,变相的说法便是征集机甲兵陪富豪们玩对战游戏,属于三赢局面,锥冰赚钱,富豪玩得爽,机甲兵获得机甲积分。 不过唯一的坏处就是,这种全息团队对战赛必须一定要进入游戏仓才能打,并且为着获取机甲积分而去的机甲兵痛感度调节定死为99.9%,相当于另一种意义上的抗打训练。 而人体在游戏仓中躺着多日后再出来,并不会因为长时间不动而对身体产生什么复作用,其原理就是游戏仓这种东西,综合了许多高级的健身功能,能够辅助人体在游戏仓中运动,让玩家在玩游戏玩得爽时也能达到健身的目的。 但是游戏仓这种东西,最最低廉的都能要了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老命了,更别说那些健身效果好的。由此可见,其实茶雅这个人是当真相当精明的,一人负担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所有开支不说,还自己存钱买了台中等级别的游戏仓。 综上,哲口中的这款全息团队对战赛,这对于大多数没光脑,没钱买营养仓,更加没钱弄强化液的机甲兵来说,是一款十分不靠谱的团队对战赛。哲可能也是道听途说,了解的不是很多,彼岸无心解释,有心让他去弄明白也好,总比整天琢磨着怎么偷袭她好得多。 而且哲说这话的意思,是有心想去参加,他对于机甲积分的热衷,比彼岸强得太多,这也是在无言的邀请彼岸,如果去的话,两个人一起组队。 彼岸又摇头表示拒绝,习惯了沉默不说话,转身跟随众人一同进入大广场内,她的手中拿着已经记录了自己机甲兵编号的金属牌,边走边低头勾起一抹自嘲,因为是真心的没钱,如果有钱的话,她一定会回应哲的邀请。 对于她的不回应,哲有些恼,转身往墙角走去,坐下不再管彼岸,一副随便她死活,就是在对战赛中被打死了,他也不会去收尸的表情。搞得彼岸突然发觉,好像她拒绝,倒显得她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似的。 对战赛的休息厅很宽敞,类似一个小型的室内篮球场,铺了木香极浓的木质地板,让人踩上去有股细微的“嘎吱”响声。因为是在室内,所以头顶高悬着启明灯,恍若白昼一般,能让人的全身毛孔都打开,有着淡淡的舒适感。 亿人船上的机甲兵对战比赛同笼斗差不多,只是没有笼斗那样关在笼子里做徒手格杀那般血腥,机甲对战赛中的机甲兵可以自行携带机甲上场,鉴于机甲的杀伤范围太大,场地周围会有防护盾隔开战斗场与观众席。 ------------ 036 穷人 自然,现今星际中的任何一场比斗都是死伤不论,无论是在台上还是在台下,也无论是官方组织还是私人开战的小型对战赛,刀剑无眼、拳脚无情,这是在恒古时分众人就知道的道理。 来参加亿人船对战比赛的机甲兵大约有一百多人,随机排队摇号,系统配好队后,会在那个巴掌大小圆形的银色金属牌上显示对战时间与对方的编号,众人可以在比赛休息厅耐心等候,也可以先去做自己的事情,轮到对战的时候再回来就成。 休息厅角落,会有各种饮料零食的自动售卖机器,彼岸自身后黑色的机甲剑套中拿出茶雅的一张银行卡,在鲜红色制冷机边刷出两瓶冰水,行至哲的面前,伸手递给靠在墙角闭目养精蓄锐的哲一瓶,低头微笑道:“穷人,请你喝冰水!” 这带着一丝自嘲意味的话语,让哲抬目,毒辣辣的狠瞪了彼岸一眼,一把扯过彼岸手中的冰水,拧开盖子昂头便灌,那姿态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她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也是背靠着墙,在哲身边坐下,默默喝水,静静相随。 这两人的姿态,带着仿佛天生而来的团队凝聚感,众人心中暗自记下这条讯息:哲与彼岸,是一伙的! 不一会儿,已是到了早上八点,众人携带的金属牌“滴滴”响起,彼岸的一瓶冰水还未喝完,自机甲剑套中掏出来金属牌一看,不禁扑哧一笑,侧头,看着一脸阴霾的哲,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圆形银牌子,乐道:“我运气真好,第一场。” 生死之战,还能有着她这样轻松心态的人当真是不多,哲看着她起身而去,那潇洒恣意的背影,让他陡然升起一抹心酸,于是他也起身,顶着众人的目光,有着自己也不明白的牵引感,自然而然的跟着彼岸一起走出休息大厅,来到庞大的广场内里新笑傲之杨小聪。 因为广场太大,所以依旧是碗状设计,碗底的场地却是比笼斗场宽敞不知几何,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清晨拟造出的日光,落在彼岸那张被揍得有些狼狈的脸上,引来观众席一阵唏嘘之音。 一旦配好队,机甲兵对战赛便会24小时不间歇比斗,而早上的机甲兵对战赛并没有多少人会来观看,但是稀稀拉拉的也坐了不少无聊的人,全都捡着碗底的好位置坐。起哄叫嚣声中,彼岸侧头,循着感觉,第一眼便找见了端坐在贵宾席上的锥冰,他正双手抱臂,穿着玄色衬衫,俊逸非凡的脸上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于是她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冲他翻了个显而易见的白眼,将手中的半瓶冰水搁在场地边的休息椅上,一边在晨光中活动筋骨,一边想着下场后还得接着喝这水,没办法,穷人一个,连喝了一半的水都舍不得扔掉。 与她对战的,是一名拿着机甲手斧的男兵,面貌如何,彼岸只是在上台的时候扫了一眼,不是记忆中有印象的人……只是她刚一踏上场地,还未抱拳含蓄几句,对方便一斧头扫过来,她忙蹲身,众人起哄,这战铃还未拉响,对方就先发制人了,彼岸这小姑娘的处境堪忧啊。 蹲在地上的彼岸只觉对方舞斧头的那架势真是虎虎生风,她单靠听力,便能分辨出他下一斧头是冲着自己的后脖颈来的杀招,于是彼岸就地一个扫荡腿,将身上的生物机甲衣防御度调至0,“嘭”沉闷一声,自己的小腿腿骨撞上对方的小腿,钻心的疼中,对方也是被她扫倒在地。 还不等那手持机甲斧头的机甲男兵跃起身子,彼岸已是冲天跳起,众人昂头,只见那纤细的身影在空中化为黑色的剪影,“唰”清澈锐利的剑音响起,彼岸带着金光落地,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指对方滚动的喉管,淡声道:“我赢了。” 那般潇洒利落的身手,那般不骄不躁的姿态,仿若身经百战的战场悍将,轻轻松松的立在那里,手执银剑,冷冷淡淡,让众人心中不经升起一抹由衷的叹服。这姑娘,真若一朵乱世中悄然绽放的莲花,锐利而干净。 战铃,不识时务的拉响,倒在地上被拿了一分的对方不服,大吼一声,挥起斧头格开彼岸的机甲剑,健壮的身子跃起,宛如猛虎般气势无可匹敌的朝着彼岸再次扑来。 她疾步后退,纤细的身子左绕右绕,存了心思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块柔韧的抹布揉来揉去,次次都是险险的避开那足以致命的锋利斧头,让清晨来看比赛的观众们一大早就紧张的全身紧绷,这着实精彩,有的拿着早餐不嚼了,有的夹紧膀胱,憋着尿连厕所都不去上了。 锋利的斧刃下,左闪右闪的彼岸只觉浑身肌肉疼得撕心裂肺,这具身体从不曾练过肌肉的柔韧度,一时疼的彼岸浑身都是汗,她却依旧咬牙坚持,挡不住二十分钟,便如同下水洗了个澡,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每一场比赛都只有一个小时,每一天24场,先打完先休息,由于战铃拉响之前的那一场短暂的比试,其实懂得看机甲兵对战比赛的人就明白了,彼岸这女兵并不是打不赢,而是存了心思只躲避不还手,但她一直在锋利的斧头下躲闪着,有还没有吃过早饭与上过厕所的观众便开始失去了最先的兴致,站在观众席上,双手支了个喇叭,喊道: “喂,女兵,你究竟打得赢嘛,打不赢就趁早认输,我们赶着吃早饭去啦。” 想来观众也不耐烦看这种一点儿也不热血的比斗,彼岸心中有些沉重,现今星际的大小赛事,真是不血腥不死人,便激不起任何热血。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反对用争夺积分的方式挑选出优秀的机甲师,但是经历过未来战争的她,心中却是不止一次的暗自叹息,这星际中,多少好儿郎就这样损失在自我消耗之中,如对面手持机甲手斧的男兵,这般好的体格,不去杀叛军,如果在机甲兵对战赛中陨灭,当真是可惜的。 ------------ 037 冰水 她抬脚,跳起空中一个翻身,一剑劈下去,划破手斧男兵的背,不轻不重,让他既无法轻易爬起来,也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 众人尖叫,因着见了血而兴奋,她却更加的面无表情,素颜难看苍白,浑身湿漉漉的在晨光中一步步走下台,脚步因为肌肉拉伤而略有打滑,她的身形微顿,哲上前伸手想扶,她摆手,所幸还是没有跌倒,坚强的站直了。 下台行至休息椅,锥冰不知何时坐在了这一长排的其中一张椅子上,一脸严肃,袖子挽高至手肘,大手里握着她的那半瓶水,看着她,仿佛在等她走过去。于是她也当真走了过去,有些累的坐在锥冰身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哲的比赛在明天,他大略是看到彼岸已经自对战场安全下来了,便阴着一张脸连告辞都没说就走了,彼岸也不管他,暗自在金属牌上查了他的对战时间,打算明天过来看他打比赛。 正低头间,她只觉耳根一道冷气袭来,忙抬头去看,却是瞧见严肃着一张脸的锥冰将自己的那半瓶水递了过来,瓶端靠近自己的耳根,那姿态,似乎比以往要亲密些许,并不是陌生人之间该有的动作。但彼岸只是下意识的,抬手去接,却是发现这水怎的比买来时还冰? “打完了,回去嘛?”锥冰歪头,认真的询问着彼岸,也没解释为什么水是冰的,只是再次强调:“我开了车来!” 混蛋!彼岸侧头,暗自咒骂,斜了一眼在不经意炫富的锥冰,拧开瓶盖喝水,炎热的天气,喝着冰冷的水,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于是眯眼、摇头,没好气道:“我要去医院。” 尔后又觉得奇怪,侧头看着锥冰问道:“你不忙吗?还有时间来看比赛?” 一般来说,大boss都应该日理万机才对,更何况锥冰属于星际十大富豪之一,整日里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文件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时间来看这种早上的比赛? 日光渐渐大盛,落在锥冰英俊的脸上,却仿若对他来说如沐春风,一点儿不见油腻,他摇头,精壮的身子靠上背后的金属椅背,认真的解释道:“跟这艘船的船长有些事要谈,刚好约在这里,现在已经谈完了超级古武。” “哦”彼岸应声,抬手将手中的空瓶子丢往远方的垃圾桶,目光也是追随这瓶子,看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入远方的垃圾桶里,这姿态相对于锥冰的认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尔后没什么兴趣的起身,背着机甲双剑,边走边道:“那你忙啊,我去医院了。” 她现在浑身是伤,脸上的五颜六色相较昨日是更加的色彩鲜明,可她去医院却不是就医,而是去看阿直。锥冰并未坚持送她回去,只是坐在椅子上未动,一直看着她,让她向前的脊背走了好远还仿佛能感受到锥冰的目光。 怪里怪气的男人,从昨晚给她折了只纸飞机开始,那行径就让她越来越没有要杀的欲望了!这是彼岸对锥冰的评价,他到底能童真到什么地步啊?还给她折纸飞机……一直等她拖着一身拉伤的肌肉蹒跚着行至医院,她还在想着锥冰的问题,五感里,却是搜寻着阿直的存在,抬步往医院后庭而去。 唯二的两栋楼,植被着绿树青草,日光之下,有一条宽阔的木廊,弥漫着浓郁消毒药水的空气中,这里也尚算得上一个鸟语花香的幽静之地了。 彼岸循着感觉,一路呲牙咧嘴的蹙眉找过去,站在木廊之外,瞧阿直身穿蓝色病号服,一身柔弱,却是迎风张开一张木质的大弓,弓弦与弓绷成一个圆,金属的箭尖在日光下闪着锐利的光,“嗖”他松开手指,箭射出,直中木廊之外的标靶红心。 有那么一瞬间,彼岸觉得阿直如果不是叛军先锋大将该有多好,这男人给人的感觉,美好得让人憧憬,却又柔弱的让人心疼。 似是知道彼岸的到来,微风习习中,阿直回过头来,褐色的发丝在眼脸上轻微晃动,如天使般温柔的笑着,毫不意外的说道:“你来了。” 他是精神力异能者,不用眼睛就能看到很多人的肉眼所看不到的东西,自然也会知道彼岸来到他的身后,此一方面,彼岸若是想要趁其不备的偷袭,是办不到的。于是她也大方,身背机甲双剑,徐徐步上木廊,心中思附着,该如何打招呼,是用哲二号毒死他,还是示好呢? “昨晚,你在游戏中说已经与别人在一起了,要与我分手,我还以为你是当真的。”阿直温柔的看着一脸沉静的彼岸,却是见她一身的狼狈,心疼的说道:“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这伤只怕比昨天见时还严重了。” “啊…呃”彼岸抬起红肿的手指,拨了拨被风吹到脸上的一根黑色发丝,神色中带着一抹平静,想来茶雅果然是在这几天遇见了那个高帅富从而甩了阿直,于是她思索了会儿,解释道:“你可能认错人了。” 她一从不曾谈过恋爱的人,是没有办法借由茶雅的身份接近阿直的,这一点,彼岸是经过了一夜的深思熟虑而得出的结论。而且阿直是个血液精神力异能皇者,只需通过简单的肢体接触便能得知她心中所有的想法,而情人之间不可能没有肢体接触,与其将来被发现之后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她倒宁愿一开始就解释清楚。 反正她也不怕阿直知道她对他怀有杀心,所谓坦坦荡荡的做人,就是这么回事!!! 因着彼岸的话,阿直愣了一下,柔美的脸上有着一瞬间的沉吟,许久,才仿佛反应过来,却是带了一丝疏离,疑惑中,依旧不失温柔的问道:“那你是?” “呃,我叫彼岸”彼岸尴尬的笑了一声,在木廊上捡了个地儿,有些累的席地盘腿坐下,思考着究竟该拿阿直这么个异能皇者怎么办,于是抬头,清澈的目光看着站在不远处手执弓箭的阿直,静静道:“有着极大可能是昨晚甩了你那人的双胞胎妹妹。” ------------ 038 小事 彼岸尴尬,是因着茶雅那火树银花般的绚烂性格,对于茶雅来说,对方无论是贫穷富裕、健康疾病、俊帅丑陋,只要有感觉她是来者不拒,相反,如果与对方没有感觉了,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曾经山盟海誓过的男人。 对于爱情一事,彼岸从不曾涉足,也不知该如何评判茶雅这种洒脱的性格,她虽觉得阿直被抛弃有些可怜,却也不打算为自家姐姐所造的孽道歉,只是眼眸清澈的与阿直温柔又疏离的目光相视,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站在不远处的温柔男子终于有些投降,释然的笑笑,略带伤感道:“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茶茶昨晚是开玩笑的。” 他以为,今天来找他的是茶茶,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昨晚游戏中的茶雅与他说分手是开玩笑的,有一瞬,彼岸开始有些同情起阿直来,她歪头,红肿的手指撑着下颚,苦思许久,才憋出一句安慰之语来:“你可别因爱生恨,产生报复社会的念头啊!” 这话,说得他似乎心理有多扭曲似的。阿直经不住笑了,微风中,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席地盘坐在木廊上的女孩儿,终究是他曾爱过的那张容颜,心中便泛起一抹柔意,忽略彼岸的话语,问道:“你脸上的伤,不用药行吗?” 彼岸满不在乎的摆手,此刻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面对阿直此人,杀又杀不赢,不杀又不甘心这么回去了,正踌躇间,五感中只觉有一道c级异能者威压杀气腾腾的袭来,她面色一整,倏然起身,将生物机甲衣防御度调至100%,抬手,“唰”清澈的一声,自背后抽出双剑,打算迎战。 “没事,是来找我的!” 阿直温柔的冲严阵以待的彼岸笑,眉眼中虽然还带着疏离,却是话音更柔,他手执长弓,柔弱的身体陡然气势大盛,逼得彼岸不自觉往后连退好几步,一时站不稳,跌倒在地,心中暗自庆幸,所幸没有贸然出手,否则以她今时今日的战斗力,想要杀了阿直,简直就是送菜欲海官门全文阅读。 远方,那名释放威压的c级异能创造者也不知与阿直是什么恩怨,却是在感受到属于异能皇者的威压之后,相当识时务的及时抽身避走。阿直也并未赶尽杀绝,只是等那人退了,才转过身来,收起通身异能皇者威压,抱歉的看着坐倒在地上的彼岸,伸手来扶,柔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彼岸后退,躲开阿直伸来要扶她的手,摆手,利落的起身,吐出被阿直的异能皇者威压所逼出心口的血,然后抬手,用袖子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无所谓道:“没事,小事!” 阿直也是起身,柔美的脸上有着一丝愕然,其实她靠自己这般的近,铁定已经被震得心脉受损了,却还是这般忍痛坚持的模样,这种女孩儿他是从不曾见过的,心头一时有些复杂难掩,又因着彼岸对自己那躲让的动作而产生一丝晦涩,于是低头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真没事,除了浑身伤更重了之外,当真是小事!” 她转身,一边收起机甲双剑一边打算撤了,既然实力相差如此悬殊,还是要等提升实力之后才能再来对付此人,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采取安抚政策,于是彼岸边走边回头,冲廊上立着的柔美男人道: “茶雅的性格其实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失恋当真没什么的,相比较我这种没人爱的人来说,你至少勾勾手指头就会有许多人扑上来做你的女朋友,安啦,不要报复社会,不要因爱生恨。” 语毕,她已快步走入青树绿影之中,也不管此番话会给阿直带来什么效果,几乎是摁着胸口一路吐血一路顶着烈日跑回别墅的。 姐夫对茶雅真的很痴情,自叛军手中逃回来后,发现茶雅死了,抱着茶雅的尸体在一片脏乱差的坟地里枯坐了几天几夜,最后揣着能量弹与叛军的一辆机甲同归于尽。若非彼岸真的很中意自己的未来姐夫,她其实也想改变历史,做点儿什么怪,重新拉拢阿直与茶雅。 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到别墅,锥冰显然已经先行回来了,她看见锥冰那双疑似机甲的黑色休闲皮鞋搁在玄关鞋架最底层,鞋子摆放的很整齐,于是点头,脱下军靴,将自己的鞋子放在鞋架之下,与锥冰的鞋子并排放好。 进入客厅后,锥冰等人也没有像昨天那般窝在客厅里看电视办公,而是仿佛在偏厅开会,彼岸又是点头,觉得终于看到这男人做了点儿正事。 她拖着重伤上楼,卧室那个人形的大洞已被修复,彼岸进门,一下就撑不住跌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人类的身体,进化到当今这种体质,其实已经比亘古时强悍了许多,只要能用意志力撑得过去,人类身体可开发出无限的可能,她从小自记忆开始就受伤打架,一路从小学打进兵营,换了旁人铁定不死也半死不活的了。 然而这具身体的强度还是不行,换做未来,这些伤第二日便可修复,也犯不着拖得这般久。倒在厚地毯上的彼岸神思恍惚,留了一丝意识硬是不肯轻易陷入深度睡眠,浑身疼得如火般在烧,忽而又听闻丹桂在门外敲门,小声询问是否要下去吃饭。 彼岸迷迷糊糊的回一声,只听房门被强行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她便如被冰水浸泡着,落入一具清凉的怀抱,闻这清爽的味道,她既知是锥冰无疑,便也没怎么挣扎。尔后又仿若被强行撬开了牙关,也不知给她灌了些什么东西,她心下觉得不好,却是没什么力气动,也没察觉出什么杀气,抵抗一会儿徒劳无功,过不了多久便彻底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时,已是到了第二日的正午,哲的比赛早就过了。人造日光透过落地窗撒了进来,她坐在柔软的床上拧眉,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所有的伤却都不见了踪影,于是彼岸懊恼的抬手狠拍了一下脑门儿,恍然大悟,她昨天被锥冰灌的是强化液! ------------ 039 《诸神》 强化液能起到强化人类体质的作用,比起挨打来淬炼身体,使用价格高昂的强化液能更快的达到强化身体的作用。彼岸起身,上浴室洗澡,暗自低咒,抬起手指弹了一下圈在自己右手手腕上睡觉的哲二号。这与锥冰住在一起还当真不安全,哲二号也是个懵懂的,让人轻易近了她的身还不做反抗。 旋即她又觉得高兴,为自己免费弄得一瓶强化液窃窃自喜,反正自己穷人一个,锥冰问她要强化液的钱是铁定没有的,她吃了就是她的了,要不吐出来还给他?只要锥冰还要,她不介意啊! 洗完澡出来,她穿着柔软舒适的白t恤配瑜伽裤,披着头发,赤足打开房门,打算去会一会锥冰大boss。整栋别墅却是毫无人气,想来不知都出去做什么了,她心下觉得疑惑,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触地无声的行至偏厅。 采光效果良好的偏厅里,木质的椭圆形桌面上放着一叠叠光脑文件,一台如笔记本样式的光脑搁在主位上,想来应该是锥冰用来办公的,她走过去,那些个经济上的东西她反正也看不懂,便也坦坦荡荡的不怕引起锥冰什么误会,只等摇开屏保,才是发现他的光脑中有很多的游戏键盘登录客户端。 她正好要找光脑进《诸神》联系茶雅,于是坐下,大而方之的键盘登录全息网游《诸神》。 整个十七英寸的光脑屏幕一黑,一颗流星仿若自漆黑远方迅速划过来,亘古的悠扬乐声响起,有种穿越时空之感。 游戏手镯,游戏头盔,游戏仓登录全息网游其实需要扫描dna,游戏公司是严令禁止一人玩双号这种东西存在的,但是茶雅与她的dna100%的吻合,若是同精同卵双胞胎需提供出生证明等复杂手续,所以茶雅虽然一直哄她去玩《诸神》,但她没表现出强烈的意愿,茶雅也就懒得给游戏公司出具出生证明了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 但是键盘登录的话就没有这方面顾虑,直接用通讯id注册一个账号即可,通讯id只要有效,不是自己的都ok。 当然,一个通讯id绑定了一个dna码,一个dna码对应一个通讯id,游戏也可以检测出来,一段同样的dna码如果是有两个通讯id的话,那系统会自动将之当成同精同卵的双胞胎,这样也会让玩家进去。 玩家进去之后,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容貌,系统会检测玩家的dna码,自动在登录通道显示出玩家在现实中的性别以及人物样貌。 其实这属于一个游戏漏洞,许多人可以利用别人的通讯id键盘登录网游进行某些不可见人的犯罪。但这也没有办法,光脑人人可有,虽不是普及到如同通讯器那般,但一般家庭还是负担得起,所以大多游戏公司都会在键盘登录的人物头顶自动显示玩家的角色名,用以提醒全息登录的玩家小心谨慎此人。 而现在的网游也同过去不一样,现在没有什么区什么区的分别,人物进去就是统和在一起玩儿,所以彼岸也不用找茶雅在哪个区,只是用着清澈的双目,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屏幕上与自己简直一模一样的人物,果断将人物的发式调成茶雅的大波浪卷,然后选了一套宽袖大摆裙裾坠地,肩头缀着一簇红花儿的白色新手衣服,一头扎进了《诸神》。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姐妹爱,因为茶雅用的是她身背双剑的形象,所以她就用了茶雅的魅力女人的形象,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除了心中吐槽穿成这样铁定打架不方便外。 浩瀚的云海在屏幕上无边无际的延展,彼岸的人物如谪仙般穿破云海,轻轻巧巧的落在一处云台之上,金色阳光晃得光脑前的彼岸有些眼花,还未等人物站稳脚跟,她便手指敲击光脑键盘,私密茶茶。 茶茶:“彼岸?你怎么跑来玩游戏了?是本人吗?我现在没空,换个人来新手村接你。” 聊天框里,茶雅只冷冷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便再也不理会彼岸。其实这也莫怪,因为用通讯id键盘登录网游的人十分之九都是骗子,茶雅有着十二万分的怀疑,但此刻彼岸的通讯器已然停机,她的全部家当已被彼岸卷走,没有钱替彼岸交通讯费。但是如果彼岸会玩网游,以茶雅对彼岸的了解,还真只可能用键盘登录游戏。 所以茶雅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肯叫个人去新手村接彼岸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这犹如真人电影般的新手村实在是太过精致化,说是古风建筑,却比她们兵营还要奢华,这雕梁画栋,金石玉阶的简直堪比仙境。彼岸驱着人物四处转了圈儿,百无聊耐,七七八八接了不少任务,也不打算去做,她是来找茶雅的,对玩游戏当真是没什么兴趣。 于是她这模样,与骗子的种种形迹也差不离了,远处观察了她许久的一本正经帮众连面都懒得冒,直接回去复命:此人是骗子,游手好闲的在新手村晃了半个小时! 等到彼岸将精致如画般的新手村逛一圈回来,再私密茶雅,系统提示茶雅已经进了副本,收不到她的消息了。 好吧,这也不是她不联系茶雅,而是茶雅不相信她就是她,彼岸驱着人物在白玉般的云台上盘腿坐着,在键盘上给茶雅不停的打字留言,大概交待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行程,正当要问起她与阿直的事,却是瞧着远方,打磨光滑的玉阶之上,有一身穿蓝色长袍的温润男人,骑着一匹银色的巨狼缓缓行至自己身前。 这蓝袍男人手持发着蓝光的长弓,额头系着深蓝色缎带,随风飘飘,褐色的短发如同在大海之中柔软摇动,他自银狼背上跳下来,行至彼岸身前,低头,温柔的抿唇笑问道:“彼岸?” “阿直?”彼岸敲击键盘,看着游戏中那个身穿白色长裙,裙裾拖地的美女头顶飘出的字,有些无语,继又敲击键盘,问道:“你怎么来了?” ------------ 040 叛军 “听说彼岸来了,所以我来看看”阿直低头,笑看着盘腿坐在云台之上如同人偶般的彼岸,提袍转身,与她并肩,也是席地坐在云台之上,温柔低语道:“茶茶那个帮正在组织活动刷副本,经验很高,奖励也很多,可能没有时间来接你。” 这男人可真是温柔,那软软的嗓音自光脑中穿出来,让人感觉心头仿若羽毛般轻轻掠过,彼岸抬手,发了个大笑的表情,继而打字,平静而坦诚道:“她就疑惑我是不是骗子而已,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姐妹这么多年,我能不了解她吗?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而已。” 字飘出来,阿直坐在彼岸身边,侧头柔柔的一笑,继而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充满了温柔的言行中,眉目间的疏离已是淡了许多,透出一丝莫名的宠溺,不知是对彼岸还是将彼岸当成了茶雅,柔声中透着一抹忧伤,道: “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别担心!” “嗯,那就没事了,凡事想开点儿……”彼岸坐在光脑前,拧眉想了老半天,最终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前一世的记忆太多悲伤,她对叛军的仇恨太深,再是如何想要拉拢,也与叛军热络不起来,想着想着,她便觉得自己应该下了,一会儿锥冰回来,说不定还要拿光脑办公。 阿直一直温柔的注视着彼岸,微风习习间,他绑在额上深蓝色缎带袭上彼岸犹如人偶般的精致脸颊,直至确定彼岸头顶再不可能有字飘出来,才柔柔一笑,道:“茶茶很忙的,可能没有时间带你玩游戏,不如你入我的帮,以后我带你玩,可好?” “嗯”光脑前,彼岸打了个呵欠,当真是无聊的不行了,也不知这些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兴致沉浸在虚拟世界之中的,她抹着眼角因呵欠而冒出的眼泪,抬起手指打字:“入吧!” 旋即,光脑屏幕上便传来一个透明的小屏幕,【叛军帮主直风邀请您入帮】是/否? 彼岸看也没看,径自闭着眼睛抹眼泪,点了是,再等睁眼,便是瞧见系统提示自己加入了【叛军】战国之鹰! 叛军?!这一下,当真把彼岸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她气急败坏的赶紧点退出,却是被提示,加入帮会未满一周,不能申请退帮,如要退帮,只能由帮主踢出去。叛军啊,她这两辈子最恨的存在,自己居然加入了叛军?!! “怎么了?还在光脑前面吗?” 阿直温柔的侧头看着坐在云台上一动不动的白衣少女,彼岸当真是气得胃疼,咬牙一拍光脑,“嚓”细微一声,光脑化为一根细线,在原地不见了踪影,徒留空荡荡的木质桌面,也不知是死机还是机死了! 继而,彼岸的脑子里飞速旋转着思考问题,阿直是叛军的帮主,未来是叛军的先锋大将,那叛军首领是不是就是阿直?可阿直最后因为血液精神力太过庞大,导致反噬身体死亡之后,叛军反而越来越壮大,那个时候,是谁在领导着叛军?是神翟吗? 然而,如果叛军突起是阿直主使的话,他是不是有必须死的必要?自己的这条命与阿直同归于尽的话,会不会最大程度逆转历史? 有太多个可能,也有太多的不可能,彼岸头如斗大,赤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一路回房换上生物机甲衣,背好机甲双剑,扎好头发,戴上暗绿色行军帽,穿上黑色军靴,便往对战场风疾电驰而去。 她的心思太乱,只有充满热血的对战场才能让她冷静下来,那生与死的出招之间,会强迫她必须静下来。 “嗨,你来了!” 远远的,立在休息大厅门口的金发机甲男兵冲彼岸扬手,打了个热情的招呼,正是与她在地球候船厅对战的那名老兵,她抬步,正待扬手也打个招呼与他,却是眼尖的瞥见金发机甲男兵身后寒光一闪,旋即大喊一声:“蹲下!” 为了获得机甲积分,同僚之间的这种偷袭手段,已经屡见不鲜了,哲不也同样两次偷袭过她嘛?躲过了保得一身积分,躲不过,分丢人死,最后能成为机甲师的,虽然一定会是战无不胜的存在,可个个都是这样一路残酷的淘汰而来。 那一瞬间,彼岸突然觉得心中很愤怒,未来战争那般的残酷,各个星域都挂出无兵可出的牌子,他们可曾想过,今日究竟有多少热血男儿死在同僚的手中? 日光大盛中,她愤然跃起,速度比以往更快,如箭一般落在金发机甲男兵身边,抬脚,踹出,一气呵成,尔后未等那人落地,便冲上去,跨坐在那偷袭之人的身上,“啪啪”抬手两个耳光,怒骂道:“有胆子就去剿匪,自己人杀自己人,**脑子抽抽了是吧!” 她本就比同龄的机甲兵更好战一些,从小一路打架,身体强度与老兵比起来不遑多让,现在更是被锥冰灌了一瓶强化液,战斗力已经恢复到末日之后的十分之二,那手劲比一个成年老兵的都要重。被她压在地上的偷袭机甲兵被这两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彼岸却是还不解气,又轮了拳头又朝他去揍,只等她被金发机甲男兵拦腰自那男人身上拖下来,她还不忘踹他一脚。 “行了,行了,你再打他人就废了!”金发机甲男兵铁臂般的手,箍着彼岸纤细柔韧的腰肢,将她丢到墙角,鼓了鼓自己浑身的肌肉,严阵以待,有些担心彼岸会跳起来揍人。 他偷袭过别人,别人也偷袭过他,他杀过同僚,同僚也杀过他,这在机甲之路上根本就不稀奇,女兵无法体会这条路有多残酷,因为女兵只需要打正统的比赛升级,然后找个强而有力的机甲男精兵或者机甲师嫁了,鲜少有女兵会强悍成彼岸这个样子。 她无疑已经吸引了在场所有机甲男兵的注意力,因为她很强,也很不怕死,这个世界天生崇尚强者,机甲男兵们不会因为她一脸的伤就轻视她,反而会对她更为在意,越在意,众人便越明白,彼岸这女兵,真的不能拿来当新娘候选人看。 ------------ 041 长河 然而,机甲女兵若是想要在机甲之路上争出个什么名堂来,彼岸又显得太女性化了一些,仅仅因为看到同僚被偷袭,便如此怒不可抑,如此天真而心软,迟早不是被人干掉,就是被人干掉!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长河!”金发机甲男兵一身的肌肉,站在彼岸身前,挡住了众人窥伺彼岸的目光,低头看着坐在地上渐渐冷静下来的彼岸,语重心长道:“新兵,你不错,就是心太软了些。” “软你妹”彼岸靠坐在墙角,狠狠啐了一口,烦躁的起身,穿过休息厅,往场内而去,一边走一边嘀咕:“我这辈子,就压根儿没打算做机甲师!” 白光笼罩的休息大厅里,因着彼岸发飙打人,陆陆续续三三两两的已经有好几人往这处来看热闹,哲上午打完了比赛,也不知为何没走,一身是汗的站在过道上,暗绿色的棉质t恤贴在身上,如同从水里爬出来,反倒显出较好的体格,只是面色阴冷冷的,活像被彼岸欠了钱似的直勾勾的看着她。 彼岸走过去,十分自然的与哲并肩站在一起,尔后背靠着墙壁,低头整着手指骨,彼此无话,但她那漫不经心所表露出的姿态,恍若与哲天生便是一个团队那般,教想与她搭讪的众人根本不知该如何插话。 她自己无觉,依旧低头专心的板着手指骨,纤细柔韧的手指因着刚才打人太狠,有着一些泛红,被她“嘎吱嘎吱”的板着,更显红神武飞扬最新章节。哲很莫名,却不打算破坏彼岸对他流露出的这股奇怪的信赖之感,那张脸上阴辣依旧,默默细数四周有多少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哲,把你通讯器拿来,我用一下!”彼岸活动完手指,又想起自己在游戏中加入了叛军帮会一事,原本她是打算给茶雅留完言后,就不打算再进那款游戏的了,但是对于自己被阿直拉入叛军帮会,她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不把这个帮退了,她就不行! 光脑这东西,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也不是普及到人手一台,大多拥有光脑的人都是属于白领阶层或者家有小富。彼岸也不知自己那一巴掌是把锥冰的光脑拍死机了还是拍机死了,反正要她赔是没可能,同样再去问锥冰借光脑估计也没可能了,她不若给船上的客服打通讯,给她租一台光脑。 一般的营业场所,房间里都会配备光脑,如同在见面会时的变形小屋内,就会有自带的光脑,谁知这亿人船这么抠门儿,连光脑都不配备,收了旅客的钱,如果要用光脑还要额外去租,她有些无奈,不租又不行,总之现在是花费一切代价,都要把游戏中的叛军帮会给退了。 哲阴森森的转过脸来,毒辣辣的看着彼岸,良久,彼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不是自己这话里的熟络太明显了?好像她这辈子与哲才相识不过几天,问他借东西,态度不应该这么随便吧… 于是彼岸站直了身子,在哲那又毒辣又阴冷的目光中,左思右想了半天,双手伸入裤子口袋,把口袋翻过来,手指象征性的扯了扯空无一物的口袋,带着解释与证明道:“我通讯器停机了,没钱交通讯费,我姐的钱被我卷走了,她估计也没钱给我交,把你的通讯器给我用一下,我就打个通讯给客服。” 现如今的通讯费,并不是接通通讯之后才收费,而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扣钱,所以如果是进行长途旅行,通讯又不多的情况下,官方建议穷人们先把通讯器停掉,等到达目的地再接通。所以如果彼岸现在去交通讯费,等于说极有可能从茶雅那里卷的钱一大部分都会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扣费之中,相比较之下,租一台光脑却是经济划算的多。 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并不在于彼岸卷了谁的钱,而是在于,哲就不明白了,这姑娘怎么就敢如此熟络的让他把通讯器给她“用一下”?他们之间的这股子熟络,这股子仿佛天生就存在的团队感觉,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并且仿佛不止是她表现得很熟,自己在她的带动下,居然也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团队意识。 彼岸伸手,白皙中有些泛红的手掌朝着哲摊开,并催促着抖了两下,因着这股无言的熟络,哲撩起眼皮,毒辣至极的剜了彼岸一眼。然而,尽管哲的眼神毒成这样,他却依旧是将自己的黑色通讯器放入彼岸白皙的手掌之中,这姿态,有着他自己都痛恨的自然。 顺利借到通讯器的彼岸,立时便联系了亿人船的客服,将自己要租光脑的意思三两句话传达。那客服的态度也甚好,立即表示光脑送达,钱会在彼岸的对战赛所发的奖金中自动扣除。 对此,彼岸也没什么意见,现如今科技发达,几乎都已经看不见钱的实物长什么模样,上哪儿都刷卡,有时她觉得,钱就是一串数字,存在于网络之中,富人的数字多,穷人的数字少,精明的人对数字敏感,如茶雅,不精明的人花钱没概念,如她。 将通讯器还给哲后,彼岸原想问问哲要不要去赛场中去看别人的比赛,哲却扭头,阴冷冷的丢了句“走了!”,然后再不搭理她,手腕上卷着鲜红如血的哲哲,一个人回去了。 也不知有什么急事,如果真的是急的话,打完比赛为什么不马上就走?彼岸拧眉,不解,看着哲那湿漉漉的孤单背影,只觉莫名。想来这人一向如此孤僻,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是面阴心善的,若非与他经历过生死,哲的内心是不会教任何人看出来。 她转身,因为顺利租到光脑,心情略显轻快,于是按照原定计划进入场内去看比赛,正出去,却是发现专供员工通行的那宽敞阔道上,站着锥冰等一群人。 ------------ 042 机甲兵器 为了方便更好的进行现场管理,员工通行的阔道,面对场地那一面墙,几乎全是落地透明材质,所以在员工阔道站着看比赛,不但不挤,视野还会相当的不错,唯一的缺憾就是会缺少一些现场的激情感染。 此时,锥冰依旧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领口敞开,袖子挽高至手肘,双手放入黑色的休闲裤口袋,一派闲适的仿佛来参观旅游。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神色紧张的黑衣秘书,个个拿着光脑,不停的给他汇报工作。 而他的身边,立着一名胡子卷曲的大汉子,这汉子神情又紧张又为难,穿着华贵的白色长袍,看起来颇有身份。 锥冰的身边,因为装了防窃听装置,所以彼岸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她走过去,丝毫不为自己弄坏了人家的光脑而有着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就那样大大方方的,目不斜视,打算直接穿过员工走廊,进入场内。 “这些机甲臭虫们,可真是搞笑,太自不量力了。” 行走间,一道充满了讥讽的声音自远处缭缭传来,彼岸驻足,侧头,凝神细听,清澈的目光穿过锥冰一行人,望向他们身后正在大声嘲笑着机甲兵的那个男人,一身粗壮的有些不正常的肌肉,显示了自己正是个力量型异能者。 “就这样的水准,还敢同我们异能者媲美?也就只能在蝼蚁们的面前显摆了……” 那力量型异能者继续与同伴说笑,言语间带着一抹得天独厚的自得。彼岸不动声色,整个人仿若突然静了下来,浑身锐气一点一点的收起,清澈而直白的目光,犹如乱世中悄然绽放的莲花,锐利中带着极致的安静。 她张口,忽然很想问一问,异能者如此看不起机甲兵,并将机甲兵称之为机甲臭虫,那么异能者自己又是什么?机甲兵固然有着残酷的晋级之路,可他们维系着巩固着整个人类社会,并为此而拼命,异能者能做什么?除了享受优渥的社会待遇外,她真的鲜少看见异能者为普通人类付出过什么的仙路春秋。 而听闻这异能者大放厥词的不止彼岸一人,宽阔的员工走道上,三三两两的站出不少机甲兵,个个气势凛然,浑身肌肉鼓动,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作响,只要这力量型异能者再说下去,他们实在不介意让这异能者切身体会一下机甲兵的好战。 然而,那名力量型异能者却是再无继续挑衅之语放出,或许是再猖狂也懂得现在正在机甲臭虫的地盘上,机甲臭虫个个不怕死,并且常年混迹在社会底层,他们的概念中,没有什么单打独斗,打不赢了,群殴一也是屡见不鲜的。说好听点儿机甲臭虫是蝼蚁社会执法者,说难听点儿,就是一群地痞! 那力量型异能者不战而退,让众机甲兵们的战意退却,彼岸便及时住了口,她也不是那种没事儿找事儿的人,这力量型异能者的通身异能少说也有b级,按照她现在的战斗力,秒杀d级及以下异能者,轻松对战c级异能者,与b级异能者只能打个平手,a级异能者她需偷袭,对战s级完全是找虐。 而就在这一顿足一张口之间,锥冰便带着一群人行至了彼岸的身前,他站定,一派闲适中透着些许的认真,遮在黑框眼镜儿后的目光落在彼岸的脸上,仿若带着一抹隐晦的专制,问道:“今天不是没有你的比赛吗?” “来看看”彼岸抬手,压了压头顶的行军帽,抬起犹如小扇般的两排睫毛,清澈的目光直视锥冰的双目,无悲无喜,不拖不欠,干净无垢。 虽然他给她送了一套生物机甲衣,灌了一瓶强化液,她还弄坏了他的光脑,但是她当真不觉得自己有在欠着他什么,严格算起来,上一辈子,因为这个男人的机甲走私,间接害死了她那么多亲人朋友与同僚,是他欠她的才对。 “一会儿一起回去吗?”锥冰歪头,也是看着彼岸,一瞬不瞬,认真的询问,并再次无意的强调:“我有车!” 不就一辆车嘛,怎的一直在她面前炫耀?……彼岸不耐的蹙起眉头,点头应下一起回去的邀约,眉目间却是显而易见的露出一抹烦躁,又见锥冰额头一缕黑色的发丝落在眼睑上,让她不自觉想起阿直的那缕褐色的发丝,一样都是落在眼睑之上,阿直能给人一种柔美之感,锥冰却让人觉出一抹凌乱的疯狂。 “你头发该剪了”彼岸不喜欢锥冰这种带着隐隐疯狂的威胁感,本就难以应付了,这男人若疯了,更难对付。她莫名的抬手,比了个机甲兵的标准发式,发长约半寸,带着一抹揶揄,道:“剪成这样,精神一些。” 语毕,她转身,踩着满地白光,背着机甲双剑,继续往对战场内而去,也不管锥冰众人是一种什么表情,满心只扑在了热血的对战之中。 都说星际十大富豪之一的锥冰财势滔天,手段雷厉风行,性格更是睚眦必报,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可她认识他这么一段时间来,除了发现他没有是非善恶观念外,其余的当真没有发现一丝丝,反而总是带着一种邻家大男孩儿的感觉,买辆车也不经意的炫富,仿佛得了个极好玩的玩意儿,总想让她见识见识一般。 彼岸看的这一场比赛,是长河与一名手持ak47机甲步枪的机甲男兵打,而长河的机甲防具是一对护手,相当于机甲冷兵器对上机甲热兵器的感觉,这在机甲对战中属于常见现象,机甲热兵器更多注重的是机甲性能破坏力范围等,而机甲冷兵器偏向于机甲兵的身手,常见的划分便是一个远程一个近战,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颓势。 彼岸属于典型的机甲冷兵器拥护者,她认为科技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机甲的性能不断提升,一把机甲冷兵器可阻挡机甲热兵器的连续扫射已不是神话,更甚者现在还有无数机甲防具,防护盾等等,可过度依靠机甲热兵器的机甲兵因为常年忽视身手的训练,一旦被持有机甲冷兵器的敌人近身,将必死无疑。 ------------ 043 妖蛾子 这样的想法自前世就存在,且直至后来经历20年叛军抗战,更加印证了机甲持有者的自身身手重要性。 当机甲上的机甲热兵器消耗殆尽,真正要拼的其实就是驾驶机甲的机甲师们的身手,所谓肉搏,大略就是这个意思吧。而且机甲热兵器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弹,对于穷机甲兵来说,是完全无法负担起的开销。 彼岸站在日光之中,黑色军靴略分开,身体绷直,双手背负,宛如集合训练那般神情肃穆,清澈的双眸仔细的看着长河如何凭借一双机甲护手成功躲闪对方密集的扫射,耳际“嗒嗒嗒嗒”声不绝,思绪却是一直飘啊飘啊,飘回了上辈子那热血沸腾的战场。 再没有比那更能让她震颤的机甲轰鸣声了,黑红的天空中落下的叛军能量弹如同下雨一般,他们驾驶着庞大的自制机甲,举着能量炮一边朝空中扫射一边在陆地上奔跑,叛军的机甲会如雹子般伴随着能量弹从空中落下来,清理战场时,这些叛军的机甲都是可以回收再自制的。 每当想起这些画面,她的心就会微微犯疼,其实如果芜?o没有累死,芜?o还能继续拼凑机甲,他们也不会弹尽粮绝到组成敢死队,与叛军做最后的一搏。 想起芜?o,那个满眼风尘的烟波女子,彼岸突然转身,满心疮痍的对这比赛不再有兴趣继续看下去,芜?o,那个能设计出高尖端机甲兵器的天才机甲爱好者,若是她今日能看到这场对战,一定会满脸的鄙夷,不屑道:这也能算机甲兵器? 因着是仿造烈日炎炎的夏日,广场外,明晃晃的人造阳光将行人都赶进了阴凉的地方,彼岸自广场小通道步行出来,头发已是被汗湿了黏在脸上,黑色马尾更显油亮,凸显了肌肤的雪白。 她站定,日光大盛下,伸出手指,拨开黏在颊边的黑色发丝,一辆银色的悬浮车无声的落在她的身前,车门向上滑开,锥冰清凉闲适的坐在皮质的后座上,歪头,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冲她道:“上车。” 他是等着自己出来吗?否则为何如此及时的冒泡?彼岸抬目,有些微微的怔愣,却是没有多想,抬步走进悬浮车,在离锥冰半米远的皮质后座上坐了下来穿越到大秦的武器大亨。 悬浮车厢后座都是两排,座位有的呈圆形,有的呈现长方形,锥冰的这辆车后座是面对面的两条长方形皮质沙发,莹莹发白的皮质面料,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看起来很贵,坐起来也挺舒服的。 丹桂坐在锥冰的对面,手执薄如蝉翼的光脑,身穿灰色套裙,一副公事公办的老处女形象,见着彼岸坐上来,礼貌的冲她点了下头,言语间,竟带了莫名的恭敬意味,道:“您好!” 彼岸不语,也不表现出任何示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琢磨不透丹桂是怎么个意思,恭敬?对她??为什么??? 思附间,耳际却是一道凉意袭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入手便是一瓶冰凉沁骨的水,于是侧头抬目,瞧着递水过来给他的锥冰,无声询问:你们搞什么鬼? 锥冰拧眉,侧头看她,仿若不解自己不过是递一瓶水给她,怎么就够上了搞鬼的标准?有日光穿过透明的车窗照在他俊逸的脸上,让彼岸瞬间想起四字,星眸朗目,大略说的就是锥冰此刻的这种风情吧。 回程的车厢里,一时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彼岸是不觉得自己与锥冰有聊天的情份,锥冰是不知在想写什么,于是彼岸打个呵欠,正打算闭目修炼《心无决》,却听锥冰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用过了我的光脑?” 立时,坐在锥冰对面的丹桂显得有些紧张,原本专注在手中光脑的眼睛也抬起,小心谨慎的看了眼彼岸,尔后迅速低下,仿佛极端害怕锥冰会发怒那般。 彼岸是不了解锥冰发怒之后是什么个境况,连跟随锥冰的丹桂也能紧张成这样,想必那后果不轻,但她却是从锥冰的话语中,没有感受出任何一丝杀气,相反,他的问话,仿若就在问:你是不是吃了我的布丁? 于是彼岸点头,又打了个呵欠,抬手揉了揉眼角泌出的眼泪,绷直的身子靠上舒适的椅背,双手抱臂,心情平静的提醒道:“不知道是死机了还是机死了,我就拍了一巴掌而已。” 锥冰点头,表示了解,尔后拿出一只薄如蝉翼的高级光脑,递到彼岸鼻尖下,问道:“送你了,要不要?” 哈,彼岸睁眼,极端有意思的侧头看着这个男人,她不知他想做什么,当真不知,莫不是掩藏在这张认真的俊脸之下,是一副快要气疯的心肠?而他故意拿出一台高级光脑出来,就是要试探她究竟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彼岸当真心中有些乐,抬手,拿过那比纸还薄的高级光脑,扫了眼对面丹桂抖若糠筛身子,挑衅似的冲锥冰嫣然笑道:“要,你太客…!” 你太客气了,话未说完,彼岸手中的高级光脑便被锥冰抽了回去,她毫不意外的挑眉,甚觉无趣,在锥冰那专注而认真的目光中,缓缓敛去如花的笑靥,重新回复一脸的平静,等着锥冰的妖蛾子继续出。 “是,是…这样的!”丹桂首次有些结巴,急急忙忙的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儿,生怕彼岸会怒起揍锥冰一拳,慌忙解释道:“boss的意思是他很少有时间会玩游戏,所以想给你配一台游戏仓,你以后就不用打比赛也可以获得机甲积分,更不会弄得一身都是伤…!” “你们要干什么?!” 彼岸扬声打断丹桂的解释,略显烦躁的蹙眉,终于不耐陪这两人打哑谜,又想起哲说的那款全息团队对战游戏,恍然大悟,原来锥冰是要她去给他的新游戏捧场啊。她昂头,拧开手中的冰水,一口一口的喝,细细思索,只等丹桂还想继续解释,她才率先开口,道: “你们那个游戏,与我不合适,最多也只能锻炼意识反应速度,要我捧场可以,游戏仓先放进我房里去吧,最近心情不顺,进去虐虐富豪也行。” ------------ 044 剿灭 游戏仓只能起到健身作用,即便效果再好,对身体也没有破而后立的效果,除非将游戏仓里的营养液全都换成强化液,但这等同于烧钱,彼岸想都不敢想。 然而,车厢内的气氛却瞬间陷入了死寂,丹桂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惊愕,看着彼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锥冰也是将星眉拧得死紧死紧的,那专制的目光更是穿过脸上的黑框眼镜儿,几乎锁定在了彼岸那张精致雪白的脸上。 做什么这样一副表情?彼岸奇怪的又是昂头灌下几口冰水,想来这款游戏还没公开对外发售,所以他们在吃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于是嘴里含着一口冰水,耸肩为众人解惑道:“你们这游戏在我们机甲兵中已经传开了,应该有市场,只是与我不合适。” 她并非为了机甲积分而打比赛,只是存了心思故意让自己的身子破而后立,务必争取到达京星之前,战斗力恢复到最好的阶段。锥冰是给了她一瓶强化液,貌似还没打算收她的钱,可是彼岸并不就此自恋到锥冰会一直给她提供强化液,这种好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就像锥冰拿着那台高级光脑逗她,问她要不要,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能拿得回去,锥冰也不是脑子抽抽了,当真无条件给她配一台游戏仓,这世间是没有无缘无故的便宜可占的,所以有游戏仓拿,只需要自己进去虐富豪,彼岸乐意为之。 银色悬浮车无声的停靠在别墅前,彼岸潇洒转身下车,留下陷入石化状态的锥冰与丹桂,打开车门大步走了下去,烈日当头袭来,她却毫不在意的扬手,一个投篮,将手中喝空的塑料水瓶丢入远处的垃圾桶内,迈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租来的光脑,已经通过机器清洁人送入了她的房内,比锥冰的那台高级光脑要厚一些,约1毫米,笔记本样式。 只等她洗洗刷刷后穿着棉质的白t恤与方便施展的白色瑜伽裤坐在光脑前,再登录进入游戏时,窗外已经到了晚上时分。 光脑屏幕上,流星闪过,浩瀚的云海生涛,紧接着如同雾里看花般,镜头直缀而下,穿过层层云海,落入宛如仙境的新手城镇。 那白衣美人儿依旧坐于白玉般的云台之上,四周云雾缭绕,空灵的背景音乐响起,彼岸有些蹙眉,窗外夜太静,这种材质的房子隔音也不怎么好,她虽一直大大咧咧,可也不是如此没有素质的人,于是忙在光脑上摁了耳麦键,白皙的指尖捻起紧贴在键盘上的两块银色圆形薄膜,贴在太阳穴上,将扩音模式换成了耳麦模式百美仙图:女神宝鉴全文阅读。 黑夜中,彼岸抬手,还不等她敲击键盘去寻阿直,茶雅的讯息便先发了过来:“你真是彼岸?怎么才来?跑京星去做什么??” 一串问题下来,估计是茶雅看到她的留言后,琢磨着这个用键盘登录网游的彼岸可能不是个骗子,于是一直在等着她上线呢。 光脑屏幕前,彼岸抿唇,不知怎么解释自己跑去京星做什么,如果她说是去送死,估计茶雅会怀着一定要把这艘亿人船阻拦下来的气势,然后大哭着跑去上访,紧接着会无助到发动一切新闻媒体等等网络的力量,势必将她拽回地球去。 有那么片刻,彼岸心中很潮湿,因为茶雅如此爱她,她也是如此爱茶雅,如果她能从京星活着回来,她一定会好好待在茶雅的身边,她们会再也不会分开,如同出生之前,她们就一直在一起那般。 “茶雅,你在哪儿?” 千言万语,化在指尖上,彼岸最终只打出了这么几个字,她心中晦涩,未来不知生死,如果无法改变历史,只盼着茶雅早日在游戏中遇到姐夫,她会告诉姐夫,让他带着茶雅和爸爸妈妈早点儿寻一个偏僻的地方躲避战祸。 “在副本门口,马上就去下副本了” 茶雅的讯息发过来,因为彼岸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她还是将信将疑,于是也没有显示出要来新手城镇接彼岸的意思。 彼岸也是不催,她觉得这样就好,远远的看着茶雅,掌握着她的动向就好。重生回来一次,若是与茶雅走得太近,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不想去赴死。 她可是一个兵,一个机甲兵,怎么可以产生那种带着家人独自远走高飞的想法呢?机甲兵勇往直前,百折不挠,每一次对战,都是做好了死的准备,机甲兵的英勇,不是这些个儿女情长可以诋毁的。 愣神之间,烟云生波的白玉台阶之上,一身温润如玉的蓝袍阿直又骑着银狼,手执蓝光宝弓缓缓行至彼岸身前,弯腰抿唇,温柔笑道:“彼岸,来,我带你去做新手任务。” 于是顺手一捞,将光脑屏幕上那白衣美人抱上银狼,一路且行,一路如穿花般替她清理掉那些杂七杂八的送信任务,买东西任务等等。 彼岸拧眉,看着屏幕上那因为躺在男人怀里而自动露出幸福微笑的白衣美人,这神情,在她的脸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个阿直,似乎将她当成了茶雅的替身。他爱把她当谁谁,游戏中的事而已,彼岸也不较真,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退帮的问题。于是她抬手,打字道: “你把我从叛军帮会踢出来,我是机甲兵,不做叛军!” 抱着她的阿直,低头,眉目中带着既疏离又温柔的笑,柔柔的嗓音透过光脑耳塞,传入彼岸的耳膜,犹如羽毛般轻轻拂过,问道:“不过一个名称而已,很重要吗?” “很重要!”彼岸打字,强调,尔后发了一个怒火冲天的表情:“我生来为剿灭叛军而战。” 蓝袍男子抱着一脸怒火冲天的白衣美人自银狼背上下来,他将她轻柔的放在白玉般的云台上,温柔的笑中带着一抹宠溺,柔声问道:“你既是生来为剿灭叛军而战,那我更不可能放你离去,你若离了我叛军,不得整日里如何琢磨着灭了我这帮吗?” ......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新老读者大人,谢谢“ie60”“无理疯癫”“月华芝”“风舞雪翔”“书虫裘”“鼠标的哀伤”“落红尘江湖醉”的打赏、推荐、pk票,此章为你们加更! ------------ 045 机甲兵营 “会,如果我玩这款游戏的话”彼岸点头,头顶飘出一排字,白裙随风飘起,她乌黑的长发丝袭上阿直温润的脸颊,摆出一个怒火滔滔的表情:“但是我很忙,很少玩这款游戏。” “你倒是诚实的紧”阿直看着彼岸,脸上泛起宠溺的笑,抬起手指替她理顺乱舞的发丝,动作轻柔的仿佛在呵护这世间的珍宝,柔声道:“机甲兵不好当,趁早找个好男人嫁了吧,现在整个星际的总体环境不行,星际联盟已经从内部开始腐化,按照当今星际如此态势发展下去,现在的机甲师数量是没有办法对抗突然发起的大战。” “嗯,是不好当,大战既起,机甲兵就是被丢出去的炮灰,不用你提醒我!” 彼岸驱着人物,自云台上起身后退,长发飘摇,白色裙裾在身后翻飞,这些当然不用阿直来提醒她,她早就经历过被星际联盟丢出去当炮灰的命运,于是字语中,带出一抹一直以来的坚定: “机甲精兵之间再这样内耗下去,叛军突起,各个星域根本拿不出足够的机甲师兵源。对此,我早已有了做炮灰的觉悟,誓与叛军斡旋到底!” 这话语,虽是用文字的形势飘出来的,可字里行间,却是透着一股通透与慷慨赴死的准备。阿直站在云台下,昂头愣神,额头上深蓝色发带飘扬,隐隐透着一股皇者气息,他展臂,将站在云台上的彼岸抱起来,温柔的眉目中,透着一抹心疼,柔声哄道: “不过是玩个游戏而已,瞧你把自己弄得多紧张,你若不喜欢叛军这个名字,我将帮会名字改了就是……” 这般的姿态亲昵,似乎完全混淆了她与茶雅。彼岸蹙眉看着屏幕上那神情疏离又温柔的柔美男人,驱着人物跳离他的怀抱,一字一字敲击着键盘,倔强道:“用不着,我是彼岸,阿直,别认错人了[仙剑+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 她转身,白裙飞扬间,驱着人物一路走下玉阶,玉阶很长,四周白云缭绕,仿若天梯一般,让人只觉身在天上,走了一阵,身后蓝袍阿直跟了上来,他未骑银狼,而是缓步行走在彼岸的身边,柔声道:“对不起,面对这张与茶茶一样的脸,我总会情不自禁,你生气了吗?” “嗯,没有”彼岸打字,坐在屏幕前叹了口气,为着茶雅那火树银花般的性格,也为身边这温柔的男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冤孽,只得继续飘字:“我不会笑你活该,也不会同情你失恋,更不会安慰你什么,人的感情很复杂,现在你爱着一个人,将来也会有那么一个人爱你,因果循环,你又怎知将来的那个人不会比现在这个更好?你又怎知她将来遇上的人,不会比你差?” 就像茶雅,她现在这般的挑剔,将来选到的姐夫,除了身手了得外,是要样貌没样貌,要钱财没钱财,可茶雅还是一头栽进了爱情的漩涡里,从此洗尽铅华,只愿在家做个贤妻良母就好。 “所以,你是在让我忘掉过去,好迎接将来那个会来爱我的人吗?”阿直走在彼岸身边,侧头看着她抿唇柔笑,他的声音柔柔的飘在彼岸耳际,犹如情人在夜间呢喃。 因为彼岸是键盘登录的网游,所以面无表情的如同人偶,黑发白裙一直随风飘舞,仿若要飞走了一般。她的头顶飘出一个“嗯”字,然后再接着说从叛军退帮的问题:“我是一个性格很直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从来不想介于黑白之间的灰,也没有那个心力与智慧拐弯抹角,有些东西可以当成游戏,有些东西则不可以,这是原则!” 好比阿直抱着她在银狼背上逛街,这个她可以当成是游戏,但是让她顶着叛军帮众的头衔,即便是在游戏中,她也不愿意! 星际联盟里,究竟有多少人与未来的叛军相勾结,她不得而知,整个星际联盟被腐化成了什么样子,她也不得而知,她知道的,只是她上辈子是一个简单的兵,做过的唯一一件违抗军令的事便是选择拒不撤离地球。这辈子她重生了,并不曾利用过自己是重生人士的福利去谋算什么好处,而是固执的寻找着叛军首领,并固执的要与他同归于尽。 是同归于尽,而不是同流合污!“叛军”这两个字,与她彼岸的名字叠在一起,对她就是一种无言的侮辱与讽刺!! 云雾之中,接天般的玉阶之上,蓝袍男子额头深蓝色发带随着衣袂飘飘,他似是低头看了彼岸很久,眉眼中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尔后又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游戏内透明通讯器,摆弄了一会儿,再抬头时,随着蔚蓝色天空中一道绚丽的烟花炸响,看着身侧犹如人偶般的彼岸温柔笑道: “好了,女兵,你现在已经不是叛军的俘虏了,而是回到了你的机甲兵营!” 【系统公告】叛军帮会正式更名为机甲兵营…… 光脑屏幕最顶上,飘出一道大红的烟花字幕,让彼岸的双眼有些微微不可置信的瞪圆,愣了许久,只等她又被阿直抱上银狼的背,才是无奈的反应过来,这个阿直的性格,会不会太温柔了一些? 随即又替茶雅扼腕,游戏中,要更改一个帮会的名字,花费的星际币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还有很多复杂的手续需要办理,但她看阿直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想必身家也挺高的,茶雅当真是放着阿直这个金龟不要,从而舍近求远了。 不过再想一想,如果没有茶雅现在的这个高帅富男友出现,说不定姐夫就不会出现,因为据说姐夫和那个高帅富是熟识,茶雅还是通过现在这个高帅富男友才认识的姐夫。 随之又觉得既然叛军帮会一事解决了,那她就不应该浪费时间浪费钱财在这里玩游戏,于是打字道:“我明天还有比赛,要休息了,你自玩吧。” 遂,也没管阿直如何回复,直接断了光脑的网络连接,爬回床去修炼《心无决》。 ------------ 046 迎战 她当真不是一个高傲的人,只是学不来虚与委蛇,她往前走,从不回头看那些被她留下之人是一副怎样的脸色,因为她不关心,所以她表现的就是洒脱与干脆,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种性格有多能得罪人,但是不得罪人,与她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一个有着赴死心情的人来说,就是人际关系满天下,到她要去赴死之时,又能做什么? 彼岸坐在洒满月光的床上修炼了一整夜的《心无诀》,只觉这个自古老的纸质书籍上看到的修炼方法真是越修炼越神奇,上辈子,她修到极致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气围绕在身周,不同于普通人类高手的锐气,而是仿若一层淡淡的奶白色烟雾那般,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能将身周360度所有范围内的影像资料收入大脑中,简直与阿直的精神力异能可以媲美了。 这辈子还是体质不行,《心无诀》修了这么久,她的五感中,也只能形成一个模糊而朦胧的影像而已,有时还辩不太真切,总觉得在雾里看花一般。 清晨的人造阳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若非未施粉黛,当真可称得上是美的,然而素颜的她,只给人五官精致之感。修炼了一夜的《心无诀》,别的感觉倒是没有,皮肤却是隐隐更添白皙通透了。 她起身,进浴室换上生物机甲衣,抬手之间,右手手腕间的哲二号,鲜红色的小三角形蛇头缓缓蠕动,紧贴彼岸雪白的皮肤,吐着鲜红色的信子,细细舔着她白皙的皮肤,一小丝若有似无的淡白色轻烟被它卷进蛇嘴里,尔后,它懵懂而阴毒的双目闭起,继续装死假寐。 彼岸依旧是一身机甲兵标准暗绿色丛林作战服,头顶行军帽,背上背着锐利的机甲双剑,浑身英姿飒飒的往对战场赶,出门之时,她只是扫了一眼偏厅,仿佛印证了锥冰的话,他真的很忙,总是不在房里,而偏厅的偌大木桌上,堆满了小山般的光脑资料。 木桌主位上,锥冰身穿白色的休闲t恤,闲适中透着一抹严肃的正在低头翻阅手中的光脑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唇边,浑身透着一股子专注的男人味,周围来来去去的秘书们显得异常忙碌,如同在打仗一般,神情个个紧张又肃穆,却又隐隐透着杀伐之气天赋无双最新章节。 这不是她能理解的世界,都说商场如战场,对她来说,很难想象怎么个如战场法,拿着光脑去砍人?呃…… 想到那副画面,彼岸当真忍不住笑了,她弯唇看着锥冰那一脸的专注与认真,却不曾想他倏然抬眸,仿若早已等着与彼岸的那一眼交汇,捕捉到彼岸冲他的笑,于是也弯唇,回报了她一个笑。 不得不说,锥冰笑起来,就仿若一个大男孩儿般,充满了天然的可爱意味,让彼岸不禁愣了一下,尔后转头,脚步不停的穿过客厅,上玄关去穿鞋。 她的黑色军靴,上面的污垢已被清理干净,不知这清理皮鞋是不是船舱里的机器人的工作范围,或者是锥冰的人多事,替锥冰清理鞋子的时候也连带着自己的军靴也被清理了? 反正这些都是小事,她也不放在心上,穿上皮鞋便往对战场奔去。 今日上午,她与哲都有比赛,昨天错过了哲的比赛,今天她可不打算继续错过。却是在穿过明晃晃的街道,正接近对战场时分,五感中隐约捕捉到机甲兵休息场地正在进行一场公众外的搏斗。 说是搏斗,其实也不算,貌似众人正在堵杀一人。彼岸凝眉,不知这是谁犯了众怒,竟引得众机甲兵群起攻之,忽尔,她勃然大怒,炙热的人造阳光下,锐气大开,宛如一团刺目的光,电射般冲进了休息大厅。 宽阔的大厅中,众机甲兵分成两堆,一堆圈成一个圆,围拢了殴打圆里的哲,而另一堆,正提了兵器穿过圆,对着哲就往死里戳。 哲也不是个怕事的孬种,左挡右抵,一身已是鲜血淋漓,却仍旧护着右手手腕上的哲哲,坚持站立着拼死力搏。 见此,彼岸浑身热血上脑,“唰”清脆一声,抽出背后的双剑,飞身便冲入了包围圈,指着那些拿兵器想戳哲的混蛋就是一阵狂砍。 “滚出去,与你无关”哲大怒,左手已是握不住枪戟,鲜血染红了银色的兵器,又生恐彼岸被这一阵乱象伤到,忙挑了枪戟,往彼岸的身侧赶。 也不知究竟是因着什么,彼岸不关心原因,对她来说,敢死队员之间生死与共的情谊,比这些前日还是陌生人的同僚要深厚许多,她双剑翻飞,犹如跳舞,长马尾缭绕之间,锐剑护着周身已是旋转成了一个圆,空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她本就敏感的嗅觉,剑尖划破人类脆弱皮肤的声音,让她升起一抹嗜血感。 任何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都会爱上这血花四溅的景象,彼岸红了眼,砍翻哲身前的一人,冲着众人吼道:“我不想杀你们,若今日你们要逼我,少不得刀剑无眼,拳脚无情,有胆,你们就试试我的能耐。” 语毕,又是一脚踹上边上一人的软腰子。然而,双拳始终难敌四手,也不知哲做了什么激发了众人的血性,她不查,背后被狠狠的劈了一斧子,所幸哲银枪一挑,将她拦腰抱住往前一拖,又是因为穿着生物机甲衣,从而免了这血光之灾。 “走!”哲浑身血红,怒目圆瞪,抱着脚步踉跄的彼岸一路杀了出去,自机甲兵休息大厅,顺势便冲入了对战场,旋即,两人身后如粽子般,缀了一串拿刀拿枪冲出来的机甲兵。 舆论哗然,继而全场沸腾,只觉这景象比单打独斗更是教人热血激情,不少人赶紧打通讯唤人来看,又是起立,伸长了脖子,看哲与彼岸被一串暗绿色的粽子追着满场跑。 她被哲拖着跑了两步,只等后背被那一斧子劈中的疼痛感缓过去,才是甩手,推开抱着自己的哲,立足,不打算再做逃兵,继而转身,手执双剑,打算迎战身后的那一串追上来的粽子。 ------------ 047 幻境 “他们中毒了,没理智的,不想死就跑!” 哲怒吼,又来拽她,她却一脚踹上哲的软腰子,哲一个不稳倒地,她气喘吁吁,背有些弓,双膝略弯,纤细的手指上全都是血,握紧了银色的剑柄,双目赤红,紧盯着迎面冲过来的人,神思陷入了恍惚,不知现在是在上一世的战场还是在这一世的对战场,只是咬紧牙关,对倒在地上的哲低吼道: “少他妈的废话,你靠后,我来!” 上一世,这样的夺命追杀还少吗?她与哲,哪一次做过逃兵?她与哲,哪一次不是被砍得如同血糊了一般? 炎热的人造阳光之下,众生起立的对战场上,她手执双剑,迎着冲过来的那一群人电射而去,一举手,一投足,血飚上天空,宛如最美艳的花般盛放,血腥中,她努力的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尽量只将人砍得没有任何行动能力,压抑着自己的嗜血感不夺人性命,于是这狂乱的舞蹈中,处处受制,精致的五官眨眼之间便被无眼的刀剑劈出一条血痕。 右脸之上,触目惊心。 人数太多,实力太悬殊,彼岸败局已定,哲不甘心,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自地上跳起也闯入了斗殴圈,他本不是惜命之人,若非不想连累彼岸,他也不会逃,如今彼岸这被连累之人都不怕死了,他便更不用惜命。 百多十人,带上原先尚算清醒着围观的那些,不死不休的围攻彼岸与哲两人,这情形愈发的诡异,热情的观众疯狂的替两人呐喊助威,照着这趋势下去,彼岸与哲被众人剁成肉泥的可能性都有,涌进对战场的人前所未有的激情膨胀。但主办方瞧清那被围攻之人中还有彼岸,联想到“那位”的殷殷交待,当即吓得尿都禁不住,湿着裤子冲工作人员狂吼:“快想办法,快点儿解决,把他们分开……” 缭绕的烟雾,忽而飘起,原本坐了满满的观众前席,倏然不见了一人,彼岸砍翻一人,执剑转身,恍惚之中,身边已没有了无情的刀剑与拳脚,也没有了殊死抗争的哲,只留她一人,执剑立在庞大的对战场上,头顶着炙热的人造阳光,不停的喘息位面监狱执掌者最新章节。 搞什么??穿越了???她莫名,抬手擦掉右脸上因为破相而流出的滚烫血迹,正惶恐,却是倏然瞥见,远处的观众席上,阿直身穿浅蓝色病号服,外罩白色薄毛衣,柔软的身子歪坐着,冲她温柔的笑。 瞬时,她明白了,这是中了阿直的幻觉,其实她人还在原地,所有人都还在原地待命,只是大家都陷入了阿直的幻境而已,于是彼岸心中愕然,这个阿直,太恐怖了。想来上辈子,他也是用这种恐怖的幻觉,将叛军的行踪隐藏得无影无踪。 “你们这些机甲兵玩的太血腥了” 阿直柔柔的笑,看着彼岸右脸上流淌下来的血迹,那触目的红顺着她的脸颊,一直落入她的脖颈,于是温柔的眉目中有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心疼,直身,柔弱的双臂搁在前方椅背上,担心的蹙眉道: “今日若非我兴起来看你打比赛,你会被砍死在这里的。” “不会,他们中的毒会很快清醒”彼岸摇头,十分肯定,她站在偌大的空旷对战场上,哲坐在观众席前排,很远,但他的声音却仿佛近在彼岸的耳边,如情人低喃,有着能治愈人心的力量。 哲说这些机甲兵是中了毒,彼岸都不用想,便能肯定是初期时哲不懂如何运用哲哲的毒性,导致不小心让身边的人中了毒,从而陷入了错乱,但是哲哲现在等级不高,机甲兵们中的毒不会超过一小时就会过去。 未来的哲哲会比现在的哲哲更加恐怖,有的人中毒了就是中毒了,终其一生都不会痊愈,所以彼岸敢跑回去杀,就是断定在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这场战斗就会结束。 她无所畏惧,因为她有一件生物机甲衣,无论如何,都不会丧失生命。 鲜红的血自她白皙的脸上一直流淌,落进脖颈,不多时便凝成了血痂,她的身体愈合能力很好,身体强度甚至比大多数机甲男兵都强悍。阿直看着她抬手,毫不在乎的将脖颈间的血迹擦干,于是起身,自观众席行至对战场上,自白色薄毛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正的干净白色手帕,递给彼岸,温柔的笑道: “用手帕吧,当心感染。” 这温柔的话语中,透着那么一股子淡淡的担忧,彼岸略蹙了眉目,摇头,拒绝掉阿直的手帕,转身,收起机甲双剑,双手在虚空之中摸索。 她没有猜错,所有的人都还在原地,可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阿直的幻觉,只要她走动,一样还是可以走到目的地的。她伸手,终于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触摸到了温热的人体,于是拽紧,在一片虚无中抓住身边的哲,摸索着将他一路拖入了员工过道。 “茶茶与你不一样,若是脸上脏了一点,都会尽快清理干净。” 身后,略显伤感的柔柔嗓音传来,那是阿直跟着彼岸进了员工过道。她回头,目光错过阿直柔美的脸颊,看那对战场如同一幅被晕染的画,汹涌而惊慌的人潮,满地乱转的机甲男兵,以及奔向对战场地的机甲全都晕染出来。 她见怪不怪,对于阿直的能力前世便有所领教,于是丢下手中已经现形的哲,行至一排长椅边,有些累的坐下,背靠在椅背上,昂头,抬起右手遮住眼睛,任由血红色的哲二号吐着信子舔舐自己手腕上的血迹,含糊道: “可我不是她,你无法将我当成她。” 她是彼岸,与茶雅再相似,也只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彼岸,她与茶雅是两个极端,她不能成为茶雅的影子,茶雅也不会成为她的影子。 阿直温柔的眉目有着一丝疼痛,他抬手,想轻触彼岸右脸上的血痕,她却是倏然放下遮住眼睛的右手,起身,避开阿直的身体接触,清澈的眸中,满是警惕。 ------------ 048 宝 这动作与眼神,让他有些受伤,彼岸仿若将他当成了瘟疫一般,现实中竟没有游戏里一半的温顺,于是他伤感的张口,想说并未将彼岸与茶雅相提并论,却是瞥见自走道远处,正疾步行来一大串的人。 彼岸也是尴尬,她知道阿直的异能可以通过肢体接触看透人的心思,所以当阿直想要碰触她的脸颊时,她几乎是身体比大脑还要快的做出躲避的举动,她看到了阿直眼中的受伤,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正是思索着,远处锥冰身穿白色衬衣,袖子挽高至手肘,双手插入黑色休闲裤口袋,一反平日里的闲适,一脸沉默冷厉,带了一大票黑西服秘书走了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阿直抬目,看清来人,目光中的疏离显而易见,又略有疑惑的低头,眉目依旧温柔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彼岸,柔声问道:“你与茶茶在现实中就认识他?” 这话问的有些怪,以彼岸的智商,她品不出来个中意蕴。于是点头,回头看锥冰,他已行至自己身边,于是彼岸静静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此刻,锥冰的脸真的看不得,因为太骇人,明明一张成年男人的俊脸,硬生生的被他摆上了又冷又硬的戾气,他的身后,跟着一直点头哈腰的白袍汉子,这是上次见过一面的,瞧着装饰应当身份不低,只是这白袍汉子身上为何飘着浓郁的尿骚味儿,而且表情几乎都快要痛哭流涕了。 “来接你回去!”锥冰硬邦邦的开口,一眼都不曾扫向彼岸身边的阿直,冷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彼岸右脸上的血痕,深吸口气,仿若心脏有些受不了,强调一声:“走吧,宝。” 宝?!彼岸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关于肉麻的哆嗦,她不知锥冰这唤的是谁,是她吗?她何时与锥冰这般的亲昵了?还是锥冰的脑子本来就有问题?想她拳打脚踢纵横两辈子,就是她的父母都不曾这般肉麻的称呼过她,何曾有认识不过才几天的人这般唤她的?难道锥冰已经性格随便到这个地步了? 身边的阿直却是歪头,柔软的褐色发丝落在眼脸上,满目的疑惑,他瞧着这二人的互动略思索,于是似要证明什么,低头看着彼岸温柔的笑道:“还是先去医院吧道破九天。” 闻言,锥冰也是抬目,有着疑惑与意外,似终于察觉出彼岸身边还站着这样一号人物,冷眸厉目,一言不发,相较于阿直的温柔,他就犹如一块坚硬的冰。 彼岸侧头,终于抖去一身的肉麻,略显安静的看着阿直,其实去不去医院另说,这脸上的破相也没有多严重,过不了几天就会好,只是她虽二,却到底觉察出锥冰与阿直之间的这氛围有些不对劲,竟飘着淡淡的杀伐敌意。 她略担心,又转头看锥冰,阿直是异能皇者,锥冰一身的生物机甲,身手又深不可测,若是两人有什么冲突,你死我活一个还真不好说。但随即,彼岸决定抽身而退,这两人在未来都是叛军那边的人,谁弄死了谁,都是一大幸事。于是她快步行至角落,扶起奄奄一息的哲,快步疾走,低头道: “我看你们好像很投契,我先送哲去医院,不打扰你们,你们聊。” 这究竟是一个没良心到怎样程度的姑娘啊?阿直温柔的眉目中有着一抹失笑,继而收回彼岸身上的宠溺目光,目光疏离的看着站在对面,比他显得精壮许多的成年男人锥冰,伸出一直柔弱白皙的手,柔声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直风,很多人都叫我阿直。” 锥冰沉默,双手依旧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适中透着一抹冷硬,冷峻的脸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扫了眼阿直脸上温柔的笑意,尔后转身,并不打算与阿直握手,冷声道:“本座很不喜欢你的眼神。” 本座?锥冰这架子,还真够大的……彼岸头皮发麻,一阵阵异能皇者的威压蔓延出来,想来两人应该是要掐起来了,于是暗笑,提着哲的腰一路往医院飞奔,只等再听不见阿直与锥冰的对话,才在医院附近捡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哲放在水泥地上,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一同背靠在粗糙的水泥墙。 不是她不愿意带哲去看医生,而是药物这种东西用多了,对身体的自愈能力没有好处,她将哲提到医院附近却不进去,就是想让哲能抗过去,如果实在不行,她再把他带进去用药。 时间过得很快,人造夕阳渐渐消逝,华灯初上时,这僻静的角落中已是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哲无力的将头歪在彼岸纤细柔韧的肩头,依旧晕迷,彼岸腰肢绷直,盘坐在地上闭目修炼《心无诀》,她右手手腕上的哲二号,与哲右手手腕上的哲哲引颈交缠,又互相舔舐吸收着各自主人身上的精血,那画面,有着生死与共的凄美感。 哲在黑暗中,因为钝痛而睁眼,阴森森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对于生命力的渴求,他艰难的转动眼珠,很快便发现自己与彼岸的姿势,于是痛哼一声,无力的骂道:“羞不羞,哪里有正经人家的姑娘会让男人这样靠着的。” “嗯”彼岸漫不经心的睁眼,中断《心无诀》的修炼,歪头,看哲艰难的自她的肩头支起身子,又气喘吁吁的靠上水泥墙壁,无心的问道:“还好嘛?不需要用药吧?” 哲阴冷至极,狠毒至极的剜了彼岸一眼,为着彼岸这毫无男女之防的性子,想气,又觉气了伤身,想骂,又觉骂了彼岸也肯定听不进去,于是讽刺道:“不需要浪费你的药钱,还能撑过去。” “药钱倒是其次,你若撑不过去,就是把那家医院洗劫了,我也会给你弄到药的” 黑暗中,她歪头,仔细看了会儿哲,确定他没什么生命危险,这才放心的将挺直的背靠上水泥墙,她有些疲倦,自己身上受的伤也不轻,但所幸除了脸上的血痕,那些刀剑戳到身体上都被身上的生物机甲衣挡住,只留下内伤而已。 ------------ 049 女孩儿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哲无力的将头靠在墙上,又歪过来看彼岸,满脸都是血痂,黑色的发丝上也是凝固的血块。他不懂使用哲哲的毒性,所以造成这样狂乱的后果是罪有应得,可这姑娘几乎是问都没问,毫不犹豫的跳出来替他挡死,让他心中柔软的同时,又觉得奇怪,于是阴冷冷的问道:“你不是最反对机甲兵之间自相残杀吗?为何这次要大开杀戒。” 因为你与别人不同啊。彼岸心中无声的呐喊,她歪头,清澈的眸中忍不住点点泪水,反射着远处灯光,漆黑中,那双眼睛显得特别的亮,看着哲一脸的血糊糊,脑海中就不断的浮现他驾驶的那台机甲,从空中坠落在地上,炸成一朵蘑菇云的画面。 “没有,只是不想让你死在我前面而已”她憋不住流泪,低头,忍不住喃喃自语,握住哲无力的手,如此说着誓言一般的话。那自身周蔓延出的感情,并不带任何暧昧,而是深厚于情人,深厚于朋友,深厚于亲人,教哲心中软成了一潭水。 他低咳,吐出一口血水,白骨忽现的手,反握住彼岸的手指,如此用力却又如此的无力,哲依旧阴冷,却是不自觉红了眼眶,恶狠狠的骂道:“你好恶心,明明一副圣母的姿态,说话做事却又表里不一,你是想听我说什么?说也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嘛,我不说,杀了我也不会说。” 不说就不说,浑身颤什么?彼岸吸吸鼻子,破涕而笑,那模样,仿佛找回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从不曾有过的开心。哲气若游丝的叹了口气,抬手,略显无力与笨拙,替她擦掉落在颊边的一滴眼泪,带着一丝恼意,恶意揣测,上辈子,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认识了这么个人。 只等哲受不住痛再次晕迷过去,彼岸这才将哲提到医院,却是在医生护士那鄙视谴责的目光下,坚持只给哲开一些维持生命特征的营养液,尔后在过道上要了个床位,默默的盘坐在哲的身边,静静的守护。 她这样不合作的态度,引得白衣天使们心生不忍,不多时便有好几拨医生过来游说,甚至承诺可以先将药钱欠着,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给这只剩下一口气的机甲男兵用药,否则怕是撑不过去。 “他撑得过去的”彼岸盘坐在哲的病床上,沉默许久,终于抬头,直视着对面那已经快气得要指着自己怒骂的白大褂医生,清澈的目光中透着坚定,屹立不倒,铁口直断:“你没有看过他的眼神,他的求生意志很强,一定可以撑过去道破九天全文阅读。” 她时刻注意着哲的呼吸,虽然很微弱,可是很平稳,浑身的血窟窿也在结血痂,人类体质无限,只要撑得过去,哲的身体强度会比现在强上一个档次。 “女兵,女兵,你听我说,你这同伴的情形真的很不好,必须用药,不能再等了” “药费的事情另说,一定要尽快用药,否则这个人就没救了。” “女兵,你听我一句,你的脸也必须马上用药,否则会发炎溃烂,会毁容的。” “女兵……” “……快用药……” 嘈杂的声音,自身周响起,彼岸几乎已经被众医生护士包围,她很无奈,无数次后悔将哲带进医院,于是低头,盘坐在哲的病床上,一言不发,谁若强行想给哲用药,她便伸手来挡,直至最后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她烦躁,干脆白色的床单一卷,一手抱起哲,一手举着营养液吊瓶,飞快的跑进了住院部。 身后众白衣天使大惊,慌忙来追,有的干脆报告了船舱里的执法系统。生命这种东西,有时候在他们眼中很麻木,可但凡伤病患还有一线生机,他们都不想放弃。 “这里,师姐!” 甬道一侧,站着一名黑发披肩,一身羸弱的女孩儿,穿着白色的睡裙,面色苍白,带着一抹病态的微笑,瘦弱的站在门边,冲彼岸招手。 她抱着哲奔跑,心中看着这女孩儿觉得奇怪,又是转头,身后追来的脚步越来越多,头顶警报声响起,于是当即也顾不得,闪身,便进了这奇怪女孩儿的病房,略惊险的靠着白色的病床门。 “来,师姐,将他放在这里” 女孩很殷勤,撑着瘦弱的身体,拉开自己的病床被子,又看彼岸靠在门上不动,于是走过去,吃力的想替彼岸抬起哲裹着白床单的身子,脸上还挂着苍白的微笑,略带一丝病态的讨好,道: “师姐,我们把他放在床上,然后用被子将脸盖起来,他们不会找到他的。” 这女孩儿,好奇怪…彼岸低头,看她吃力的拖着自己手中的哲,她的眼眸中丝毫没有任何悲天悯人,仿佛只为了帮自己掩盖哲的存在而动手。于是彼岸走过去,在女孩吃力的带动下,轻松至极的将哲放在病床上,尔后又静默的将营养液点滴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这才仔细的观察着这间病房。 一片纯白色的病房很高档,设施也很齐全,沙发的边上甚至还放了一个豪华版的游戏仓,看样子这女孩儿的身份不低,家世也不错。 女孩儿一直在忙碌,撑着细瘦而羸弱的身躯,又是趴在地上收拾床单,又是给彼岸倒水,然后竟然没有一点常识一般,将白色的被子直接盖在晕迷的哲的头上,并狠狠的压紧,看着彼岸,孱弱的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笑道:“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他了,师姐。” “他会被闷死的”彼岸抬手,扯开盖在哲头上的白被子,心中不虞,她当真不喜欢哲被盖上白被子的样子,让她想起前世许多不好的回忆。那些死去的人,全都是在医院这股子浓郁的消毒药水中,白布一盖,大火一烧,化为乌有。 闻言,女孩儿柔弱的脸上,有着一抹不知所措,她抬手,细瘦苍白的手指不知该放在何处,怯怯的看着彼岸,仿若天塌下来一般,神情中有着一抹崩溃,目光涣散的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师姐你好不容易来看我,我惹你生气了嘛?那…那我不给他盖被子了…那…” ------------ 050 距离 晕黄的床头灯,照着这女孩儿满手的创可贴,这时,彼岸倏然回想起这个女孩儿是谁,就是那个在电玩城被她救了的微?闹卸溉灰凰幔?恢?背跄腔钇每?实奈袢赵醯谋涑闪苏獍闶萑醯哪q??p>  “师姐,师姐你别生气……” 微??┳趴硭傻陌兹梗??允萑醪园祝??咽羌钡貌恢?绾问呛茫?袂楸览5脑?刈?Γ?税恫蝗蹋?乒?〈玻??簧碣?醯奈??e。?柚顾?棺?纳碜樱?蜕?溃?p>  “别这样,我没生气,真的。” 这女孩儿的神智明显已经不正常,前世,彼岸已看多了这样的暴行,但在当年那个乱世,女人就是活命下去都不容易了,不少普通女人为着生存,甚至主动出卖自己的肉体,她多次看过为了此事失去过正常神智的女人,继而为了一口吃食,莫不是又主动脱下了裤子。 然而,今天尚处在和平年代,又遇见这样的女孩儿,让彼岸内心酸楚,被她抱住的微??词且涣承腋5男Γ?θ葜杏凶偶?说穆?阌氲ゴ浚?抗饣辽5耐v沽瞬话灿氡览#溃骸安簧簧?悴簧一岷煤谜展怂?模?也换崛萌魏稳朔11炙?p>  “嗯”彼岸点头应声,将微弦徊嗟纳撤19?茫?耸碧焐?罅粒纳硖宀2磺拷。?挪涣艘换岫?憷鄣盟?耍?税督??岱旁谌崛淼纳撤5希??鞔硬辉?泄?那崛幔?嫠?巧媳”弧?p>  只等病房外的喧嚣渐渐被平息,她才起身,仔细看了下病床上吊着点滴的哲,呼吸是越来越平稳了,估计要不了一会儿又会醒一次,她有心想要去看看锥冰和阿直的情况,但实在不放心将哲托付给微谑亲?谏撤5希?醋盼醯乃?眨?闹胁恢?侵质裁醋涛丁?p>  锥冰与阿直似乎并未打起来,要么锥冰就被阿直这个异能皇者给解决了,否则依照这两人的破坏力来看,若是真打得难舍难分,这船里早乱成一锅粥了组队去修仙最新章节。瞬时,她又想起早上出门时,锥冰露出的那大男孩儿般的笑容,有些情绪,她知道不应该有,可却莫名的,竟因着一个笑容而觉得有些心软。 这一辈子,所有的事情都还未曾发生,阿直也好,锥冰也好,并未手染血腥,她的家人,她的队友都还活着,有那么一瞬间,彼岸觉得锥冰有些无辜,可他与阿直是未来叛军,为了以防万一,哪一个死了,都能减少未来的叛军破坏力,她实在是不应当有着这种儿女情长的。 模糊不清的五感之中,阿直早已经回了这家医院,她并未去寻他,心思略复杂的将哲偷偷转移进一间空的,落满尘埃的杂物房,尔后急速回转,想去看看锥冰究竟死了没有,若是死了,她就替他把尸收了,也算对得起他这一路的照顾了。 阳光下,她抬手推门,别墅内人气旺盛,且似乎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冲撞,这让她舒了口气,行至玄关,锥冰的休闲皮鞋依旧在鞋架最下方整齐的摆放,她脱鞋,将军靴摆在他的鞋子边上,再进入客厅,赫然看见锥冰正穿着一件白色睡袍,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古董电视。 看来锥冰与阿直之间那股紧张又敌对的气氛是她感觉错了,想她修炼《心无诀》这么多年,竟也有错的时候,于是转身,静静的并不打算打扰看电视的锥冰,打算上楼洗澡,再去医院守着哲去。 还不等赤足踏上木质的楼梯,身后又是一阵劲风袭来,彼岸侧身,抬手,一把抓住袭来之物,定睛一看,居然又是一只白色的纸飞机,她疑惑,抬目,锥冰坐在沙发上侧身扭头看她,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言语认真,表情严肃的冷声问道: “那个男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那个男的?是指阿直吗?彼岸满是血痂的手指抓着白色的纸飞机,满脸的不解,心中只觉得锥冰这话里的口吻怎么怎么不是滋味,又辨不清是种什么意味,只得张口道:“医院认识的,怎么了?” 锥冰蹙眉,仔细研究了会儿彼岸脸上的表情,确定她是真的与阿直没有什么关系,才收敛了浑身的冷气,带着一抹怒火,认真的指责道:“他打我!” 这…彼岸有些尴尬的扯了一抹笑,这男人之间的打架,她也管不着啊,再说,能管她也不想管,还巴不得他们之间你死我活一个才好,于是略显烦躁的揉了揉手中的纸飞机,正面锥冰,上前抬了一小步,象征的关心了句:“你没受伤吧?” “这倒没有”锥冰将头靠上自己的手臂,斜坐在沙发上,略闭目,掩盖了一身的怒火,又冲彼岸挥了挥大手,也不知是叫彼岸过去,还是让彼岸离开,只是继续说道:“你也累了一夜,医院打通讯来说你坚持不肯给自己的脸用药,让我看看。” 那手势,很像是赶彼岸上楼,于是她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自动忽略锥冰的最后一句话,转身便往楼上走,边走边腹诽,她的脸用不用药,究竟与锥冰有什么关系啊?而且锥冰的口吻太自然了,仿佛与她很熟一般,她当真是不记得自己与锥冰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亲密的了,或许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拉进了,谁也不知道啊。 房门大开,彼岸愣了一下,原本的大床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犹如大型鸡蛋般的豪华版游戏仓,约2米乘以2米,同前世的那个在见面会上得到的超豪华版游戏仓一模一样。她是没想到锥冰等人的动作这样快,仿佛才与她说起过此事,游戏仓就拉了过来,这效率比行军打仗还要迅捷。 也只是略愣,旋即便反应过来,哲还被她丢在医院杂物房挂营养液点滴,她回来,只是想看看锥冰到底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算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进游戏仓打团队对战赛。 ------------ 051 B级 于是彼岸的动作很快,立时便去浴室梳洗完毕,背着机甲双剑又下了楼,丹桂一身灰色办公套裙,挽着一丝不苟的圆发髻,手中拿着也不知是什么的透明瓶子与一把棉签,正待上楼,却是抬头看彼岸下来,于是公事公办的脸上有着一丝诡异的恭敬,道: “小姐,您要去哪儿?” “医院”她匆匆下楼,脚步触地无声,目不斜视的走过客厅行至玄关,边穿鞋边交待:“回来玩游戏,最近这几天可能没有时间。” 上辈子她或许会很看重生物机甲积分,可是这辈子,这些个虚的东西,对于一心赴死的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她与哲以二扛百,已是不知道拿了那些机甲兵多少的积分,没有几十也有上百了,但这些有什么用?她还能走到成为机甲师的那一天吗? 彼岸内心一片荒凉,完全忽略丹桂对她的称呼改变,行走在日头火辣辣的街头,《心无诀》已是张到最大,存了破釜沉舟的心思,定然要将这叛军首领扼杀在萌芽阶段。 然而,越是临近医院的问诊大楼,彼岸挂了血痕的脸上便越是冷凝,一股属于b级异能创造者的威压,正毫无掩饰的袭出来,磅礴而强大。 这股威压,却又不是上次去找阿直麻烦的那个人。彼岸蹙眉,心中的不虞越来越重,如此庞大的异能创造者威压,在医院这样本就生命力十分薄弱的地方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当真是让她心中十分不畅快的。 “混账!”一声暴喝,一楼某间医生问诊室里,气流剧烈涌动,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浑身是血的被丢了出来,撞击在走廊墙壁上,只听“咔咔嚓”几声,那名医生全身骨裂,来不及医治,便气绝身亡。 顿时,整个住院部大厅有着短暂的噤声,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来问诊的病人,全都手软脚软的跪趴在地上,浑身抖如糠筛桃运无双全文阅读。彼岸身背锐利的机甲双剑,静静走进大厅,看着这人间炼狱般跪伏了一地的景象,然后折身,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慢慢饶过跪了一地的人,侧头,静静的看着问诊室内那个浑身都是肌肉的男人。 仔细看时,这个异能创造者,根据浑身所释放出来的威压,属于b级力量型的异能持有者,正是在对战场,对机甲兵们出言不逊的那人。彼岸清晰记得,当时她的目光还穿过锥冰的肩胛,在那时她就想杀这异能创造者来着,后来这异能创造者自己识趣,不再挑衅机甲兵,却是不知为何会弄得双手都是冻疮,想来应该有着比这人还要厉害的高手劫了他,是谁呢?不应当是阿直,阿直的异能不是冰系。 浑身肌肉的力量型异能持有者,此刻正坐在问诊室里的诊疗台上,让哆哆嗦嗦全身都在颤抖,柔弱如小白兔般的护士跪在地上替他包扎双手,横肉密布的脸上,一双凶残的眼睛侧过来,目光杀伐的看着问诊室门外静静矗立的彼岸,带着一丝隐隐的猥亵与轻视,嘲讽与厌弃道: “滚开,机甲臭虫。” 虎落平阳,还在此大放厥词…彼岸极静,浑身散发着悄然无声的锐气,矗立在问诊室门边,如一朵乱世中莲花,一瓣一瓣展开自己如刀的花瓣,寂静无声中,杀意如丝。 她点头,对自己被称呼为机甲臭虫毫不反驳,行军帽下抬起清澈双眸,轻声问道:“你可知,因为人体与科技差异,这艘船上的医疗水平与人体强度都不高,根本挡不住你的轻轻一甩。” 闻言,肌肉男轻蔑一笑,那副视人命为无物的样子,想来杀的人可不少,他侧头,傲然的目光穿过彼岸矗立在门边的纤细身影,看着问诊室外那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人,又斜视着彼岸,因着空中彼岸释放出的锐气而收敛了猥亵的目光,却是依旧不可一世道: “不过只是蝼蚁般的普通人类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异能者得天独厚,是星际的宠儿,所以他们傲然与世,从不肯放下身段平视普通人,杀一只蝼蚁而已,犯不着上升到得罪机甲兵的地步,再说他现在身受重伤,双手被冻伤,彼岸看起来又丝毫不惧他,少惹事为妙。 然而,他不惹彼岸,不代表彼岸不会落井下石,行军帽下,彼岸浑身锐气全开,清澈的双眸扫过全身骨裂而亡的医生,轻声哼道:“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这些普通人的身体孱弱,却依旧毫不收敛自己的力量吗?” 肌肉男人坐在问诊室诊疗台上,奇怪的看了彼岸一眼,会说这样的话的人,莫不是脑子抽抽了?她几时见过异能者会珍视普通人类的身体孱弱不孱弱的?于是轻蔑而施舍道: “在这儿装什么管辖者呢,我可是异能者,爱杀谁杀谁,女兵不要多管闲事,今天我不杀你,滚吧。” 所谓管辖者,类似于维护一方平和的执法者,因为星际中绝大多数为普通人,所以管辖者只能由机甲师担任,起着对普通人类的一种安抚作用,然而实际上,管辖者究竟有多大的权限,究竟能不能维护普通人类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不过是看机甲师的能力及心性罢了。 彼岸不语,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如玉般的肌肤上,右脸的血痕凭添一丝嗜血的杀伐,她冷冷笑了一声,静静的,一字一字道:“叫我滚?!真不喜欢你这样的态度,正好,帮了我一个大忙,替我谢谢冻伤你双手的那位朋友。” 语毕,彼岸身形微闪,左手机甲剑祭出,眨眼之间,便来到问诊室内的b级异能持有者身前,那力量型肌肉男大惊,仿佛没料到彼岸会说动手就动手,于是左右手挥动,起身急速后退,撞上身边的护士,生死攸关的时刻,这些蝼蚁挡什么道? 电光火石间,身边小白兔般柔弱的护士被肌肉男一脚踹在地上,“咔咔”两声,抽搐两下,因着重击直接咽气而死。 ------------ 052 异能者 那名护士因为隔了力量型肌肉男太近,彼岸来不及救,她恼怒的瞪了又弄死一人的力量型肌肉男,也是抬起一脚,身后马尾扬起微微的弧度,报复性的踢向正起身后退的肌肉男腹部。 肌肉男受不住疼痛,弯身,双手捂住腹部,真是自动将脖子送了上来,于是彼岸冷笑,左手剑戟弯转,“飒…”细微一声,剑戟锋利的剑尖,划破力量型肌肉男的喉管。 她旋身,黑色的长马尾飘舞如花,五官精致的脸上一片冷凝,躲开四溅的血液,擦过木质的问诊室门,抬高手,将左手中锐利的机甲剑插入背后机甲剑套,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跪伏在地的众人,没人敢抬头看,抬头看过彼岸的那个护士已经死了,彼岸淡淡扫了眼血流满地的走廊,漫不经心的转身,一道血痕的脸上,无悲无喜,无惊无惧。那一刻,只要看过她的人,都会觉得她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此冷血无情,又如此漠视生命,仿若即使面对尸山血海,她早已淡看生死浮华。 或许是那样的威压太过磅礴,住院部无人敢在外面逗留,医生护士以及病人,全都如同惊弓之鸟般瑟缩在角落抑或病房中,彼岸脚踩厚重的黑色军靴,触地无声,恍若幽灵,一路慢慢行至住院部。 这世间天生弱肉强食,即便杀再多的人,强者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残酷,法律什么的,都只是为了让普通人类安分守己而设置的,机甲兵作为这个世界的执法者,若是不强,死在异能者手下,也不会有任何人去寻异能者的不是极品废材惹人爱全文阅读。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却是在住院部门口那有着绿荫遮盖的大门边,见到了阿直。 他依旧一身浅蓝色的病号服,外面罩一件白色的薄毛衣,褐色的发丝被微风吹起,便如海草般柔软摇曳,站在门边的身子更显柔弱,恍若随时会被风吹走,温柔的脸上,虽挂着笑,却更显苍白之感。 “你怎么了?”彼岸站定,背负着机甲双剑,静静的看着阿直,静静的发问,仿佛猎人端枪等待机会,有着不可言喻的冷静。 阿直歪头,温柔的看着如此安静的彼岸,柔柔的微笑,仿若一汪蓝色的水,轻柔道:“与你那位朋友过了两招,受了点内伤,没有大碍。” 锥冰将阿直…打成了内伤?彼岸疑惑,风起,身后马尾轻扬,打乱她要杀人的步调,脑中一遍遍闪过锥冰与她告状的脸,他说,阿直打他,结果他把阿直打成了内伤?锥冰的身手居然比异能皇者还要厉害?彼岸拧眉,心中的石头一沉再沉,无形之中已是错过了杀机,只得抬目看着阿直,问道: “他说是你先动的手,你们怎么了?” 理由什么的,彼岸当真不关心,就是随意的问一句,阿直也是温柔的但笑不语,绿荫之下,褐色的柔软发丝落在眼睑之上,带着一抹别样的柔美,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杀了一名b级异能者,会害怕吗?” 怕?怕什么?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如玉般的脸上,那一道血痕更显触目惊心,她心不在焉的哼了一声,双手十指扳着关节,满目的杀气毫无遮掩的看着阿直,冷笑道:“说这话的意思,莫非您这异能皇者打算替他报仇?!” 来吧,来吧,给她个痛快,她虽打不过阿直,可这异能皇者受了内伤,拼个同归于尽,还是有可能的,她若死了,哲会替她报仇,哲若死了,四个月后镇恶会出来继续她的路,她当真是无所畏惧的。 阿直却是愣了一下,旋即眉目中闪过一抹心疼,摇头,温柔的看着彼岸,伤感的说道:“彼岸,不要这样,你太尖锐了,我只是想问你,是否会怕别的异能者来找你寻仇,我不会伤你,你要信我。” 她信个屁,除了她生死与共的敢死队队友,她谁都不信!彼岸深吸口气,又冷又静的看着阿直,抬步,上前,与他错身,进入住院部,尔后转头,再不看他一眼。 那一刻,被留在原地的阿直嘴角苦得想笑,就这样性格两个极端的一对姐妹,转身的手法却是惊人的相似,明明前一刻,他还自以为在她们的心中尚有一席之地,下一刻,就被留在原地,如被抛弃在风雨中的落叶,心中萧瑟得不是个滋味儿。 然而,阿直的心情,彼岸会在乎吗?她本质上就是个粗人,神经粗大到,根本体会不出人类的情感细腻,茶雅与她就是两个互补,彼岸的恋爱,让茶雅谈完了,茶雅的运动神经,也让彼岸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一步一步,在五感中搜寻着哲的气息,心中早已将那还矗在住院部大门边的阿直放到了九霄云外,自远处,过道上却是急急窜出一个人,白色印着黑骷髅t恤,垮裤,黄色短发,踉踉跄跄的往前载倒,继而起身,脸上有着极端的慌张,又在瞧见彼岸徐徐行来,惊喜的喊道: “茶茶,快,快救救微臁p>  她神情一凛,如刀的细眉挑起,五感搜寻微院v心前兹故萑醯呐?6??诓a?樵??氐牡厣希?袂榉杩竦哪米潘椴a6坏兑坏兜幕?谱约旱氖滞螅?屎焐?难?杖竞炝怂?陌兹梗?瘫税缎闹猩?鹨荒ㄎ薅说呐?稹?p>  她疾步,绕过地上的红发混混,大步踏入微??牟》浚?坏让嫔?园椎奈鹁?驳牧常?话驼票闵裙?ィ?钊醯纳碜由鹊乖诓a?樵?希?渖?溃骸氨鸾形遥?愣陨??牟徽涫樱?梦揖醯醚岫瘛!?p>  微侄际窍恃踉?牛?萑醪园椎氖殖旁诓a?樵?希?袂槠扑椋?偷拇反蜃诺匕澹?谑鞘稚先?际遣aг?遥?税独溲壑鄙恚?勺潘?郑??蛩阕撸词潜览5目藓暗溃骸拔姨盅嵛易约海??悖?闵绷宋野桑?也幌不蹲鲆炷苷撸?姨盅嵋炷苷摺p> ------------ 053 电系 异能者?彼岸拧眉,五感中敏锐的捕捉到微??砩险?谥鸾ゾ跣殉鲆荒ㄇ看蠖?迦说牧a浚??裘迹?ハプ诺兀??治兆∥??欢洗返氐氖滞螅话烟崃似鹄矗??诓〈采希椿故强弈郑?肷矶际茄??袂榉杩穸?览5拇蠛白挪灰?鲆炷苷撸?盅嵋炷苷摺?p>  人类体质因为不断的开发潜力,破而后立的结果有可能身体变强,有可能被激发出异能。显然,微??坪踉馐芰四浅”灰炷苷吡枞璧拇竽押螅?硖逡脖患し17艘炷堋?醋耪庋?览5奈税锻蝗幌胄Γ??烁糜卸喾泶蹋?靡桓鍪治薮缣?呐?6?馐芰巳绱舜?觯?从秩盟?涑勺约鹤钛岫竦哪侵秩耍?材?芪??纯嗟南胍?廊チ恕?p>  “师姐,你别管我了,让我死吧,这样活着,会让我每时每刻都想起那场噩梦,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她在病床上死命的挣扎,声嘶力竭的大喊,不断的用头撞击着病床,彼岸满心疮痍,又怕微??庋?姆杩竦闭姘炎约号?懒耍?坏靡煌妊股纤?欢险踉?拇笸龋?街皇纸艚粑兆∥??氖滞螅粼诓〈采希?漳康却?挪煌u踉?乃?渚蚕吕础?p>  一大片慑人的电花,无法控制的自微??苌肀欧3??谰稍诩饨校?谡踉??谇笏溃?词倾等环11郑?约赫馄扑槎?诎档娜松??俏t灰豢殴以谔毂咭话悖?找?抛约旱男浅剑??氖?隳乔亢返纳碜佣溉槐淙恚?坪醣蛔约赫馕薹?刂频囊炷艿缭瘟斯?ィ?脸恋摹4砣淼摹19葡煲簧??乖诹说厣稀?p>  微??枞煌v沽苏踉?攀t氲淖圆〈才榔鹄矗??龃??南麓玻?槔嶙莺岬目醋疟税端?诘厣希?髯畔恃?氖种覆恢?门龌故遣桓门觯??虢??惴銎鹄矗?捎峙伦约荷肆怂??谑且槐呖抟槐吣抗饣辽5姆?诒税渡肀撸?n??拔5目仪笞派喜裕??虿灰?檬?阌惺拢??敢庥盟?拿?椿皇?愕拿陨衲牛?欢t欢u荒苋檬?阌惺隆?p>  都说异能者得天独厚,是星际宠儿,一旦觉醒了异能,将会一步登天,拥有无上的地位以及无数的追随者,而其中电系异能,是所有异能系别中的王者,那惊人及慑人的破坏力,令其他的异能系别望尘莫及极品废材惹人爱。 如果100亿个人里面会有500个人觉醒异能,那么这500个人里面,都未必会有一个电系异能者,同等,冰系异能者及精神力异能者也少得可怜,只不过电系的破坏力更恐怖一些而已。 让微??绱艘桓鲥钊醯?6岁女孩儿获得电系异能,也不知老天爷是如何想的,因为刚觉醒异能,所以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从而将压制着她的彼岸电晕,这也不是她所愿意的。 而倒在地上的彼岸,看似一动不动,如同晕死过去,其实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她只觉得修了两辈子的《心无诀》因为这一电,引领着她的五感变得越来越敏锐及清晰。 她甚至躺在地上,耳朵会清晰的听见微谧约荷肀呶拗?目奁??峥醇?品11旎齑?乓蝗阂缴??饧洳》勘祭矗?嵛偶?还勺犹盅岬南?疽┧?兜溃?岽ゾ醯绞滞蠹湔芏?拍窍改宥?悸?奂椎纳硖迥?潘?钠し簦?岣芯醯轿奕说脑游锓坷铮?芤丫?蚜恕??p>  所有的画面,有声音、有颜色、有味道、有立体感,这是她上辈子都没有办法修到的境界,这辈子因为微??恼庖坏纾?尤煌黄屏耍?印缎奈蘧鳌吠黄频搅斯攀榈诙?怼队窆蔷鳌贰?p>  那一本古书,是彼岸小时候在星际图书馆看到的,就如同现在的许多盗版武林秘籍,谁也没将这种训练方式当真,小小的她却傻了吧唧的十几年如一日的照着上面的方法修炼,上辈子即便没修出个什么成果来,可依旧坚持着,直至重生前的最后两三年,《心无诀》才突然在体内蛰伏爆发,忽而变得有用了起来。 当时她几乎快笑死了,只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终于让她修炼出了绝世武功,然而没笑傲江湖几年,便重生了回来,这也是无奈,所幸《心无诀》的功底还是没有废掉,不用再重修个好几年就突破了。 这《玉骨诀》与《心无诀》又有不同,据说是用来淬骨,怎么个淬法,大略也就是边挨打边运行《玉骨诀》,具体的她也懵懂,只有等修了之后才知道。 人造的星光,充斥着整片玻璃窗,落在病床上,床头的点滴瓶里,有着清亮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软管,流进彼岸的血管。她的皮肤很白皙,隐约散发着一层微不可见白烟,柔和了她的犀利,让她整个人显得很安详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黑色的发丝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她睁眼,两排扇子般的睫毛卷翘起,入眼,毫无意外的看见趴在自己病床边睡觉的锥冰,她知道他已经在院方的通知下早早来到了这里,也知道哲与微??辜钡淖?诿磐猓??踔林?腊18卑胱?谧约旱牟》坷锩挥械愕疲?涣痴?兜目醋糯巴獾男枪狻?p>  “嘎吱”细微的一声响起,微??p牡牧程搅私?矗?厦嫣?欧叫蔚陌咨?纯商抢岷郏??乃?植??税咨?纳床迹?硭傻陌兹股先?际茄?#?⌒囊硪淼模??鲁承蚜俗侗??质强醇?税墩隹?搜劬Γ?谑俏孀抛欤?劾嵊至髁顺隼础?p>  星光之中,彼岸无力的抬手,一身酸软,也是怕惊醒了锥冰,轻轻的冲微??辛苏惺郑?疽馑??础?p>  她依言,轻轻的走进去,小心翼翼,满面泪光的伏在彼岸的床头,无声而哽咽的道:“对不起,师姐,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想伤你的,我好讨厌我自己,你打我骂我,我都不还手,对不起……” 星光中,彼岸摇头,因着感觉的敏锐,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这女孩儿对自身的厌弃,于是她无力的笑笑,抬手,轻触微??谏?姆7浚?n?溃骸氨鹣肽敲炊啵?颐皇拢?焐?褪乔笈暗拿??铱墒谴虿凰赖男n堪 !?p> ------------ 054 《玉骨诀》 微??崆嵋⊥罚?柿丝诳嗌?睦崴??胩?秩プケ税兜氖郑?峙伦约涸俳??缟耍?谑侵皇锹淅幔?税度词巧焓郑氖种盖崆峁醋。?稍诖采希?宄旱哪抗獯┕?枪猓?敝钡目醋潘??惺茏盼??蛭?烂?挂肿抛约旱牡缦狄炷芏?3龅那岵??渎?硕杂谏?赖奈蘧濉?p>  于是微??⌒囊硪淼目奁??渎?吮?荩?奚?倪煅实溃骸拔也幌胱鲆炷苷撸?庵秩巳梦揖醯枚裥模??悖?闼滴医窈蟾迷趺窗欤?抑幌胱鲆桓鱿衲阏庋?娜耍?疑踔劣邢牍?タ蓟?妆??墒腔倭耍?磺卸蓟倭耍?业娜松?褪且怀幼乓怀〉呢?巍!?p>  夜很深,大部分人都睡了,彼岸的听觉中,这个女孩儿无助的哭泣声很大,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仿佛将她当成了黑暗生命中的唯一一盏明灯。这样的心态固然是病态的,但却并不陌生,未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悲剧诞生,她会被越来越多的普通人类当成信仰。于是彼岸驾轻就熟的笑笑,躺在雪白的床单上,任由锥冰趴在自己的床边睡觉,小声的对微??档溃?p>  “我的世界,没有异能者与机甲兵之分,我只将人分为两类,一类人天生耀眼,走到哪里都是世界的中心,既强者。一类人天生被人左右,战战兢兢的活着,既弱者。你得天独厚,今后将不再被人左右,不开心吗?” 她的声音很清淡,低低的,带着一股子犀利,回荡在这静谧的夜中,引人深思。这是她自前世就挂在嘴边宽慰人的话,上辈子,末日还未开始,也曾有茶雅的朋友打过通讯来,被她接到,她也是这般开导着那个因觉醒了异能便想轻生的女孩儿,如今回想起来,莫不是那女孩儿就是这个微p>  生死轮回,命运弄人,这种事真的很常见,也不管上辈子微??欠裢??庋?耐纯啵?税队昧ξ兆∷?氖郑?茸潘?约合胪ā?p>  “没有异能者与机甲兵的区别,只有强者、弱者…做强者,再不被人左右,再无畏惧……”星空下,微?杂铮?抗饣辽3?匆谰勺ソ舯税兜氖郑?龆?袷窍肫鹗裁矗?槐吡骼嵋槐咝n?实溃骸笆?悖?阋彩乔空撸?月穑俊?p>  她是强者吗?彼岸忽然很想笑,如玉般的脸上,那一道血痕因为被吊着强化液,只剩下浅浅的疤痕,她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摇头,轻轻吸了吸鼻子,看着微??杂兴?嫉牧常?n?溃骸拔野与皇太子之恋。?舐允巧媳沧泳?嗟谋?矗??远杂谏?勒庵侄?骺吹煤艿也皇乔空撸?乙苍谡秸骄ぞさ幕钭牛?恳皇泵恳豢蹋?叶荚诤e隆p>  她害怕历史重演,害怕现在还活着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脱既定的命运,她害怕过于沉沦亲情而不愿去赴死,所以她不敢与父母见面,不敢与茶雅亲近。星光之中,彼岸的嘴角泛起一抹极苦极苦的笑,这样的笑她从不曾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看过,她在他们的心目中,总是很大而化之的一个人,所以她隐藏着自己的心事,很孤独也很恐惧。 莫名的,星光之中,微??斐霾??床嫉氖郑?崆岱笊媳税兜难劬Γ??夯褐棺x丝奁??路鹣露?撕艽蟮木鲂模??诒税兜亩?撸?⌒囊硪淼呐鲁承炎侗??嵘??溃骸笆?悖?惚鹋拢?咏褚院螅?以俨换崛媚阏秸骄ぞさ幕钭牛?幢愕吒蔡煜拢?乙不崤?ψ鲆桓鲎笥冶鹑说那空撸?退阌胝?鲂羌饰?幸苍谒?幌В?搅四歉鍪焙颍?颐嵌疾换嵴秸骄ぞさ幕钭拧!?p>  “嗯”彼岸轻轻点头,心中舒了一口气,这女孩儿,终于是想通了,与人宽心,她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吧。 黑蓝色的天幕,挂在窗外,透明的玻璃窗充斥着梦幻般的星光,只等微??彩欠?诓〈脖咚?ィ?税墩獠牌鹕恚?套?诓〈采希?醋耪獬溆?耪?娌at暗男枪猓?谏?某し4崴车呐?诩缟希?哺橇苏?鱿讼溉崛偷募贡常?谛强障拢?鹤盼谇嗟墓庠蟆?p>  她恍惚,心中灵动,回头,视线下垂,对上锥冰那双睁大的眼眸,奇怪的悄声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锥冰依旧趴在病床上,与微??峙吭诒税洞脖吡讲啵??牧嘲肼裨诒弁淅铮??恳恢弊韵露?系恼龃罂醋潘??膊恢?谙胄┦裁矗?痪浠岸疾凰担?髅魇歉龀赡甑木?衬腥耍?从采??呐吭诖脖撸?涣炒竽泻6?愕目砂??p>  该不会是在梦游?彼岸恶意揣测,挂着强化液点滴的手抬起,自己都很莫名的拍了拍锥冰的头,悄声令道:“闭上眼睛睡觉!” 于是他当真缓缓闭眼,一言不发的睡了过去。 如此天然,仿若毫无防备,若非彼岸知道锥冰其实都能打得过异能皇者,她当真会以为这男人只是一个毫无威胁的人。 只等彼岸的一瓶强化液吊完,她这才一把扯出刺进皮肤的针头,触地无声的跳下床,背起搁置在沙发上的机甲剑套,将行军帽夹在肩章里,丢下趴在病床两侧睡觉的锥冰与微?飞75男兄敛》棵磐猓?蛩愠鲈毫恕?p>  哲一身是血,满脸的疲惫,闭目靠在走廊金属的椅子上沉睡,身边支了个架子,架子上挂着营养液,那模样,活像难民营钻出来的难民,他却秉持着彼岸的说辞,坚决不给自己用药。 彼岸走过去,坐在哲的身边,安静的等他挂完营养液,闭目修炼《玉骨诀》。哲的身边,仿佛她的慰藉之所,能获得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安全感。 寂静的住院部里,长长的走廊亮着晕亮的照明灯,走廊尽头,身型柔弱的男人悄然立着,温柔似水的目光穿过重重迷雾,落在彼岸的脸上,她睁眼,清澈的目光望向阿直,发出无声的询问,何事? 阿直抿唇柔笑,清凉的夜,穿着薄薄的白外套,站在走廊尽头,冲彼岸招招手,她起身,触地无声的走过去,站定在阿直身前,他歪头,褐色的发丝落在眼睑上,柔声道:“睡不着,想让你陪我四处走走。” ................................... 谢谢ie60的三章催更票,今天明天两天都是三更!啊呜!!! ------------ 055 机甲自治 彼岸点头,双手抬高扎起长发,露出右手手腕上闭目养神的哲二号,宛如一串红绳般,更添手腕的纤细。她将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又自右肩肩头取下行军帽,戴好,再整了整身上的丛林作战服,身体绷直,一脸的郑重。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惹得阿直不禁发笑,想抬手揉揉她的头,她后退一步躲开,于是阿直温柔的笑容中添了一丝落寞,最终只是柔声道:“走吧!” 她并不是一个不喜让别人碰触的姑娘,而是独独不想让他碰触而已。阿直身为一个血液型精神力异能皇者,这艘船上所有没装置屏蔽仪器的地方,他都能看得到,彼岸与哲的互动,他又怎么不知道呢。 庞大的亿人大船里,无论是阳光,还是星辰,甚至是微风都模仿的惟妙惟肖,阿直带着彼岸踩着星光,行至医院植被深处的木廊上,风声中,他的步伐有着细细的木屐声,彼岸暗自估测,阿直的身手应该不利落,摒弃异能的话,她要他的命,不出十招。 此时的阿直,有些惆怅,停止了步伐,柔弱的身子斜靠上一旁的木质廊柱,星光中,眉目如水一般的温柔,直视着远方,褐色的发丝随风柔软轻扬,有着微不可见的疏离。 于是彼岸也停止了往前走,脊背绷直了斜靠上另一根木质廊柱,静静的等待着阿直的惆怅过去,没有不耐,也没有催促,等的时间久了,就干脆绷直了靠在廊上睁着眼睛修炼《玉骨诀》。 “我很小的时候,也想做一名机甲师”阿直侧头,忽而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抿唇柔笑,看彼岸这安静的模样,只觉得这姑娘同茶雅确实不一样,茶雅从不肯如此安静的毫无怨言的陪他欣赏夜色。 彼岸抬手,压了压头上的行军帽,心不在焉的轻嗯一声,正当阿直觉得这天聊不起来时,她才仿若思考了许久,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后来觉醒异能的时候,很痛苦,觉得做机甲师的梦想破灭了?” 好直白与好无情的聊天,没有丝毫的同情,教阿直忍不住为自己那破灭的梦想叫屈,他弯唇,温柔的眉目带着一抹宠溺,看着彼岸笑道:“我可是第一次与人说起小时候的梦想,满心的惆怅,哪知在你这里,却是如此不屑一顾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全文阅读。” 她有不屑一顾吗?只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彼岸奇怪的侧头看着阿直,张嘴,想解释,却又觉得未免太多余,于是又想了想,便安慰道:“你不做机甲师是对的,这不是一个好职业。” 先不说残酷的积分模式,机甲师本是作为维护普通人类利益而存在的,但当今星际的星域首脑们却只能由异能者来担当,所以机甲师即便再天下无敌,总归了还是归异能者管辖。然而,那些个异能者,好的才真的好,坏的几乎把机甲师与机甲兵们往死里整,叛军突起,也莫怪各个星域都挂出无兵可出的牌子,实在是有因可循的。 彼岸的言下之意,阿直也明白,她虽然是一个有些大而化之的姑娘,可到底是个懂得分析局势的,于是阿直也兴起,与她漫无边际的聊道:“你的想法很特别,在你的概念里,真的没有机甲师与异能者的区分吗?那么有一天,如果由你来做星际联盟主脑,异能者是不是也可以去做机甲师?” 这…国家大事,聊天的范围就有点儿宽呐,彼岸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思索,想起未来战争的残酷,有些心不在焉的抬手扳了扳自己的脖颈,轻声幻想道:“如果我成为星际联盟主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出台一条法令,不允许机甲兵以杀死人为手段夺取积分。” 阿直点头,认为有道理,机甲兵的内耗越来越严重,根本无法抵抗突来的大战,这是他早就在游戏里同彼岸说过的,如水的夜色中,他侧头,看着彼岸温柔的笑道:“你可以让机甲师脱离星际联盟的控制,实行机甲自治。” 尔后他张开柔弱的双臂,在空中画了好大一个饼,颇有些眉飞色舞的解释道:“机甲自治就是让机甲师组成佣兵形势的自治会,然后以接任务的形式来执法,异能者也可以加入这样的自治会……” 如果说每一个男人都是梦想家的话,彼岸觉得阿直是梦想家之最,她略愕然,听阿直与她聊天的这内容,莫不是叛军崛起的初衷?这…这是叛军意识在萌芽吗? 彼岸有些混乱,静静的听着阿直柔柔的话语,她能感觉的出来,因为她的倾听,所以这个梦想家一般的男人很高兴,于是她又在挣扎了,究竟杀不杀这个男人?能一举杀死吗?杀死了阿直,能最大程度的改变历史吗? 天边一道人造的曙光落在彼岸如玉的脸上,强化液在体内经过几小时的吸收,她脸上的伤痕已是完全不见了踪影,新的一天来临,彼岸却是越来越不安,她直身,打断阿直的梦想,直白的提醒道:“阿直,你有没有想过,机甲自治会带来什么样的混乱,我不否认这能让机甲师们获得某种程度上的自由,可机甲的泛滥,碰上有心人的引导,最终会引来的不是世界和平,而是炼狱一般的世界末日。” 阿直的梦想,加上锥冰的机甲,再添上那神秘的叛军首领的蛊惑人心,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叛军崛起组织吗?彼岸倏然反应过来,绷直了身体,双拳紧握,看着阿直沉思的眼睛,几乎无法克制的尖锐问道: “你觉得自己能管得过来这么多的机甲自治会吗?你有多少能耐?即便你耗尽毕生心血,死了之后自己倒是一了百了了,可将这摊子一丢,人家借着你的理念去毁灭全世界,怎么办?” 她不否认叛军的崛起还有很多疑点,比如上辈子,阿直一出场就是作为叛军的先锋大将而不是叛军首领,比如他作为先锋大将的时候,叛军第一炮轰的就是地球住宅区,而且那炮弹还是直直朝着她家去的,还比如阿直死了之后,叛军反而愈发的壮大,甚至于,当时的叛军还与帝星的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056 毒 种种可能,种种不可能,让彼岸的脑子很乱,她有些生气,几乎是冲着阿直在吼,继而捏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转身,却是只觉一阵冷气袭来,锥冰一身冰冷的站在木廊之外,双目又冷又厉,而他的脚下,已是结了一层的厚冰,那景象,叫彼岸陡然站住,不知该是如何反应。 “你让我闭眼睡觉,自己却跑出来与男人厮混?”锥冰冷声,双目盯着彼岸,他的周身,旋转着透明色的冰凌,一根一根,宛如一把把骇人的锥,彼岸毫不怀疑,只需眨眼之间,锥冰便能锥死自己。 然而,他这话里的口吻,怎么有种被背叛的意味?还有,锥冰是冰系异能者?而且还是个高阶,打得过阿直,这等级至少也应该在皇者了,被她杀掉了那个b级力量型异能者,双手是不是被锥冰冻伤的? 眨眼之间,彼岸的脑子都快转炸了,她本就不是爱动脑筋的主,因为阿直搅得心神不稳,现在更是受不了锥冰这幅逆袭的姿态,于是眼眶不自觉有些红,抬手,“唰”清脆一声,抽出背后的机甲双剑就朝锥冰劈去,杀意涛涛,怒吼道:“你有病啊?明明是异能者还装普通人,我杀了你!混蛋!” 然而,锥冰周身的冰凌却是比彼岸这寒铁打造的机甲双剑还要坚硬,旋舞的冰凌中,他愣了一下,仿佛不曾想过彼岸居然比他的脾气还要大,又蹙眉见冰凌被彼岸的机甲双剑劈得冰粒子四溅,不少还溅在她的脸上,又是几道血痕,她却犹如气疯了般,不管不顾的,恨不得将他劈成十八段。 好吧,锥冰觉得这姑娘真正愤怒起来,这架势宛如要跟他同归于尽,实在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生气,她却比他还气,他不能撤了这层冰凌当真让她砍死,也无法看着她被四溅的冰粒子弄得又毁容。 于是锥冰裹在飞舞的冰凌里,又冷又厉的扫了眼在木廊上看戏的阿直,分析一下彼岸这委屈的姿态,想想她与阿直估计也没什么,于是转身,溜之欲海官门最新章节! 彼岸真是恨得牙痒,因为锥冰这不战而逃的姿态,让她气得昂天大吼,仿若充满了气的皮球被放了气般,瞬间就有些焉,她一心死战,哪知人家却同她好玩一般,说怒就怒,说逃就逃,完全无法让她掌握,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不给,实力岂是云泥之别。 这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讽刺,讽刺她的自不量力! 清晨中,彼岸提剑追了一会儿,在医院外失去了锥冰的踪影,便也只得抬手将机甲双剑插回背后的机甲剑套,满心晦涩的对于这场闹剧不了了之。 阿直是异能皇者,锥冰的异能等级或许比阿直要高一些,一个叛军先锋大将,一个叛军钱袋子,她究竟能做些什么?重生回来,百无一用! 是,她能感觉出来阿直与锥冰之间那种紧张的敌对感,可人家自己不掐,未必她还主动怂恿两人掐架吗?她自问没有这个挑拨离间的智慧,也没有这个本事。 彼岸回转,五感中搜索着哲的情况还算可以,正独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闭目休息,他的营养液已经滴完,有护士过来问他是否要用药,哲摇头,表示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见此情形,彼岸彻底放心,便往对战场去,现在她满心晦涩,只求找谁能好好干上一架。然而,对战场却是大门紧闭,人丁凋零,她不解,四处打听才知所有的机甲兵都已进了医院,因为缺少兵源,所以没法比赛了。 被彼岸与哲砍出的伤倒是其次,现在医药学如此发达,用些药,三两天就会好,主要是哲哲的毒后遗症太严重了,导致百多名机甲兵上吐下泻,神情萎靡,即便用药也是好得不彻底,根本没法参加比赛。 她心中烦闷,背着机甲双剑在街头静静的行走,不想待在医院那股有消毒药水味道的地方,也不想回别墅见到锥冰那张讨厌的脸。 其实她有想过,锥冰如此高的冰系异能,会不会就是叛军首领,可他那样的人适合做首领吗?他那样的人如果是叛军首领的话,是在见面会上爱上了谁啊?谁那么蠢会抛弃他这种高帅富?这一路下来,她几乎是与锥冰每天都能见着面,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特别的上心,关键问题是,锥冰若是叛军首领的话,他又费尽心思的弄个走私贩的名头做什么? 既然做了叛军首领,为什么又要抛头露面的给全星际的人造成一个走私机甲的印象?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彼岸相当想不通。 正午的日头很毒,在街头静走一会儿,彼岸已是满身的汗,生物机甲衣可以调控温度,可是彼岸并没使用这项功能,对于她来说,这些苦都是机甲兵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连燥热都无法忍耐的机甲兵,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机甲兵。 热闹喧嚣的商业街,来来往往人潮汹涌,丝毫不为这毒辣的人造阳光所影响,普通人类撑着各式各样的花式太阳伞,穿着清爽的尽情享受着这夏日。 她背着机甲双剑,一路前行,沿途有不少普通人类友好的与她打招呼,普通人类都爱机甲兵,机甲兵却自己不爱自己,总是做出自相残杀的事情,也莫怪机甲迷阿直会提出机甲自治的理论了。 街边,有雕刻繁复的石质长椅,安置在一株绿色的树下,带着一抹凉意,彼岸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心思不停的转换,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带着她和茶雅一同在植物园玩时,他们一家人也是坐在大树下的石质长椅上,她淘气,爬上椅背跳来跳去,结果自上面摔下来,自己没哭,茶雅倒是哭得很疼似的。 她的心情不好,茶雅有时候能感应出来,茶雅的心情不好,她也隐约的知道,或许这便是同精同卵双胞胎不同于世间别的姐妹那般的地方吧。 一辆银色梭形悬浮车无声的停在彼岸身前,她脊背笔直的坐在石质长椅上,抬眉冷视,一语不发,这是锥冰的悬浮车,锥冰这乱臣贼子正坐在里面。 ------------ 057 求和 她的五感捕捉不到车里的影像,想来是使用了屏蔽仪器,但是彼岸就是知道锥冰在里面,于是双手环臂,面无表情的坐在人造烈日之下,精致的面庞上挂着几道狼狈的血痕,静静等待锥冰这次又出什么妖蛾子。 不一会儿,仿佛内里终于商议出个结果,丹桂那身穿灰色套裙的严谨身影自悬浮车里冒了出来,她手中还是拿着一瓶透明的液体与一把棉签,踩着细高跟鞋,硬着头皮行至彼岸身前,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正待开口,彼岸冷冷抬目,吐出一字:“滚!” 永远不要在她心情烦躁的时候来讨嫌,丹桂不是锥冰,她一巴掌就能拍死这个女人,如果今日没有锥冰这么一尊大boss镇着,彼岸早已经不知将丹桂弄死多少次了。 这该死的女人,岂知她在上辈子出主意封锁地球一切物资运输,饿死了地球上多少人?!彼岸至今都能忍住没拍死她,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被彼岸斥“滚”的丹桂,神情明显一僵,她略低头,显出恭敬,聪明的一言不发,将手中的透明液体及棉签放在彼岸身边的椅子上,便一直后退后退…… 这算什么?打完架后来求和好吗??玩小孩儿过家家???炙热的日光下,彼岸倏然起立,一把抓起长椅上的透明液体及棉签,狠狠朝悬浮车掷去…她不是在玩,她是真的很愤怒,真的很恨布衣楼!!! “啪”一声,仿佛能惊天,透明的液体瓶子砸在悬浮车上碎裂,棉签散了一地,烈日下,丹桂打了个哆嗦,“啊”轻喊一声,腿一软,吓得坐在地上,彼岸却是无惧,背着机甲双剑转身就走。 锥冰如何恐怖她不了解,丹桂如何恐惧她无法体会,她一点也不怕,最好锥冰能从悬浮车里跑出来与她打一架,就是弄不死他,凭她的能耐,拼死也能卸了锥冰一半的战斗力。 只剩下一半战斗力的星际十大富豪锥冰,会有多少人落井下石,根本不言而喻。 她负剑前行,一身杀伐,只等锥冰动手,他却坐于车内,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彼岸不管他,如豁出去了一般,是死是活,她根本不在乎。 繁华的商业区,行人匆匆,憧憧人影之间,对面晕暗街角,某个眼熟的身影一闪,彼岸眯眼,待看清对面街角所站立的男人身影,便拧起眉头,背着机甲双剑,穿过马路,往街角那人而去。 街角,站着一名身高一米八几,身穿暗绿色棉质t恤,迷彩丛林作战裤,脚蹬黑色军靴的金发男人,满身肌肉。 彼岸站定在他身前,因为身高的关系,抬头,眯眼,目光中透着疑惑,蹙眉轻声问道,“长河?” 金发男兵转过头来,刚毅的脸上略显虚弱,估计是哲哲的毒性还未过去,他怔了一会儿,才扬手,一巴掌拍上彼岸的额头,玩笑道:“没礼貌,叫师兄!” 彼岸头往后仰,躲开长河的巴掌,要打架的挑衅意味十足,长河却是无力的摆手,神情有些萎靡,站在街角行人憧憧间,收手,用行动表示不打。于是彼岸也不勉强,心中只叹哲哲的毒,果真是个厉害的。 “你那队友还好吗?”长河心有余悸,却也不怪哲,能引发如此庞大的破坏力,无论是用毒还是别的什么,在当今星际,都只代表着战斗力的一部分。而他们中毒之后当时出手根本没轻没重,事后回想起来,彼岸当时若对他们下杀手,估计他们现在也没命活到现在了。所以长河对于彼岸与哲是一点怨愤之情也没有的。 彼岸摇头,日头毒辣的街角,深吸了口气,自然而然的代表哲感谢长河的关心:“没事,谢谢。” 她现在的心情很郁卒,于是心事重重的也不打算与长河聊下去,正待告辞了继续游荡,岂知长河却是瞧着这姑娘看了好一会儿,才略带萎靡的好心问道:“新兵,你没地方去?怎么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有嘛?彼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好擦在一道血痕上,刺痛的感觉让她紧了紧眉头。其实从某方面来说,自己当真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前途未卜,家不敢回,叛军成员谁也杀不死,她重生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实力低微,百无一用。 “走吧,请你喝一杯”长河扬手,竖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木屋造型建筑,那姿态,说不尽的潇洒恣意。 此时,彼岸才注意到长河的身后居然是一家酒吧,她抬目,点头,背着机甲双剑,跨步而进,下巴一摆,习以为常道:“走起!” 酒吧的风格有些类似森林小屋,除了必要的包角,几乎是全木质的,代表着贫民消费水平,却有着浓郁的木香,混合着酒香,教彼岸不由自主的深吸口气,瞬间便喜欢上了这个贫民酒吧。 因为消费对象都是社会底层,所以几乎也没有什么旅客,大部分都是在这艘船上讨生活的人,见着长河带着个机甲女兵进来,皆露出暧昧又揶揄的色笑。长河对此并不陌生,想来是这里的常客,他将彼岸领至木质吧台一侧,于是酒保便适时的凑过来,问道: “喝什么酒?红的白的还是啤的?” “啤酒” 彼岸驾轻就熟的抬抬手指,双手搁在吧台上,对这氛围一点都不陌生,活像一个逛了酒吧多次的老兵天下王者最新章节。于是坐在她身边的长河便侧头笑问道: “你哪个兵营出来的?我可从没听说过服役期间可以喝酒的。” 闻言,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斜睨了长河一眼,也不解释,径自拿起酒保送来的啤酒,提瓶便灌,尔后放下,眯眼叹道:“战争与酒,果真是分不开的,现在再喝,已经没有了杀伐的爽感,只剩下满嘴的苦味。” 那时地球物资被封锁,他们只能出去缴获叛军的物资,那时最喜欢的便是酒,因为除了酒,几乎所有的物资缴获回来都只能分给普通人。 十八岁的姑娘,刚从兵营放假出来历练,肯定还有至少两年的兵役要服,却是如同一名征战多年的机甲师,浑身杀伐,带着无言的沧桑,淡看生死。长河不知彼岸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但他也是个见怪不怪的人,于是拿起啤酒,与彼岸碰了个瓶,静静喝酒。 如水的音乐充斥着这家贫民酒吧,长河喝完一瓶,萎靡的精神似乎已好了许多,咬开第二瓶啤酒的盖子时,语重心长的对彼岸说道:“我已经晋级成机甲师了,今天早上接到的通知,新兵,我是觉得你真的不错,考虑一下,和我结婚怎么样?” “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彼岸一不小心被呛到,她愕然睁大眼睛,侧头看长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光线晕暗的酒吧一角,却传来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于是彼岸清澈的目光错过长河的脸,一直望过去,看见的便是一个男人,正在与一帮人喝酒,他的身边一个女人在哭着拉他的手,那男人烦躁,将女人推倒在地,再不管她。 彼岸摇头,抬手喝酒,一言不发,颇落寞的将目光移回长河等待回答的脸,仔细看时,长河虽长得不帅,却给人一种刚毅之感,金色的短发,在晕暗的酒吧内,似会发光一般。 酒吧角落,或许是因为那倒在地上的女人哭得太心烦,她的男人起身,开始骂骂咧咧的用脚踹她,女人旋即哭得便越大声,却是依旧不肯走,在男人的脚下心碎的忍受着他的暴力行径,傻得让彼岸根本无法理解。 她自高脚椅起身,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啤酒瓶,喝干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清澈的眼睛,悄然而锐利的一直注视着角落那还在不停用脚踢着女人的男人。 “做什么?”长河察觉到彼岸的气息陡然变得很静,静得仿若乱世中的一朵莲花,悄然的绽放着锐利的花瓣,他侧头,看彼岸将酒瓶提起,触地无声的擦过自己的后背 “弄他”彼岸吐出二字,古井无波的提着酒瓶大步上前,行至那打女人的男人身边,身形旋转,黑色长马尾飞扬,扬手,“哗啦”一声,手中的啤酒瓶敲在男人的头上,血流如注,酒瓶碎裂。 “啊……” “杀人啦,杀人啦!” “救命呐!!!” “……” 一阵慌乱,整个酒吧都开始了骚动,彼岸不语,将那被打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男人提起来,大步走出酒吧,预备将其丢到路中间去,省得惹她心烦。 她拉开木门,拖着恐惧得大喊大叫的男人一路出来,没走两步,身后的女人又赶上来,一边哭一边拖着男人的身子,喊道:“女兵,女兵,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放过他?彼岸低头,看着手中满头是血的男人,以及抱着男人的女人,充满讽刺的冷声问道:“他打你,对你不好,你还护着他?” ------------ 058 蛇质 女人摇头,哭得很凄厉,瘦弱的双臂抱着吓得尿失禁的男人,跪在地上冲彼岸哀求道:“他近日失业再加压力太大,所以心中烦闷,整日里借酒浇愁,是我不该痴缠,若是早听他劝走了,也必不会教女兵见着我被打的场景,是我不好,女兵你放过他吧,是我不好。” 夕阳之下,有那么一瞬,彼岸觉得自己很想笑,男女之间吵架,就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从不曾上升到会你死我活的地步,独她与别的女人不同,今日若是哪个男人敢给她不痛快,她就敢让那男人不痛快一辈子。 于是她松手,任由那满头是血的男人身子落下,惊恐的紧紧回抱着女人。四周已是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看热闹的人,彼岸却是无视,面无表情的双手抱臂,低头看那哭泣的女人,好一会儿,才静静的又是走回酒吧去继续喝酒。 这是别人选择的感情,这是别人的生活,她当真管不着那么多,也没有立场去管,今天之所以会插手,只是同为女人,她的心中对被打之后只能哭泣的女人有些恨铁不成钢而已。 长河依旧坐在原地喝酒,并未如别人一般跑出去看热闹,彼岸回来,他也不曾发表过只言片语,于是彼岸心中也明了,抿唇淡笑,抬手又开了一支新的啤酒,道:“你看见了,我不是个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 她很有自知之明,单不论她即将要做的事,就算没有一心赴死的未来,她又怎会如一般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 被拒绝,长河也不意外,他扭头扫了眼酒吧内陆陆续续看热闹回来的人,便回头继续喝酒,不再提结婚的事仙路春秋。机甲男精兵与机甲师之所以喜欢找机甲女兵做老婆,正是因为机甲女兵比那些娇弱的普通女人要坚强,然而,再坚强的女人,如果强到彼岸这种份上,也会失去作为女人的独特魅力。 男人找女人结婚,也不过是想在累了的时候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在拼命的时候有个可以惦念的人,谁愿意娶个永远凌驾在自己头上的女人?长河求婚,也不过是认为彼岸人很不错,仅此而已,与爱情什么的,无关。 她往嘴里喝着酒,讽刺的想着自己上辈子活到38岁都不曾有过一个男人爱她,这辈子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想娶她的,自己居然拒绝了,真是活该她一直都是老处女了。 夜色来临,喝得有些高的彼岸与长河在酒吧前互道珍重,她转身,头都没回,大步向前,脊背挺得老直,坚强的有些令人心酸。 星光下,长河张口,想唤她回头,却是转念想,这姑娘也确实不适合他,便倒也作罢。 她一直大步前行,踩着星光,只等华灯初上,彼岸才寻了医院附近的小巷子,盘坐在阴暗中,闭目修炼《玉骨诀》。 与锥冰闹翻,那栋别墅她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至于行李,里面除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及睡衣、牙刷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最重要的东西比如银行卡什么的她都是放在机甲剑套里,随身带着走的,所以她的行李随意锥冰如何处置,她都是无所谓的。 一个锥冰不好对付,所幸还没与阿直谈崩,不过依照她的脾气,彼岸觉得与阿直谈崩的那一天也不会太远,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拉拢政策失败,她现在便只能尽可能的提升自身实力了。 头晕乎乎之间,盘坐在漆黑小巷中的彼岸蹙眉,空中飘来一股浓郁的香味,她略惊,这是顶级灵兽粮所发出的味道,于是恍然低头回神,哲二号不见了…… 丢在哪儿了?彼岸竟然无觉,她心中暗急,立即起身,长发扬起,如一阵风般沿着香味跑了过去。 想来哲二号跟着她这么个穷主人,每天只能逮空吃点儿她的血外,她便不曾再给过它任何吃食,哲二号肯定是闻着这顶级的灵兽粮香味离她而去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船舱内商业区,喧嚣嘈杂,香味却是越来越偏离人烟,彼岸跑至一条黑咕隆咚的巷子前远远站定,一言不发的看着立在巷子口的这女人。 丹桂身穿灰色职业套裙,头戴黑框眼睛,挽了圆髻的发一丝不苟的站立在星光微薄处,恍若等待,而巷子里,那股浓郁的顶级灵兽粮香味,正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皓皓星空下,彼岸长发飘舞,弯成了一个极亮的弧度,如刀,清澈双目冷看刻板公式化的丹桂,放慢脚步一路走上去,站定在丹桂身前,面无表情的平铺直叙道:“你似乎嫌自己的命很长!” 这话里的口吻,透着浓浓的厌弃,彼岸就不明白了,丹桂怎么就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出来招惹她的,当真是仗着锥冰所以无所畏惧嘛,哪日将她惹毛了,她先把人一刀宰了再说! 丹桂却是抬手,手指整了整太阳穴边的眼镜镜架,公式化的开口,带着一抹恭敬的微笑,额头泌着细汗,道:“茶茶,boss在里面等你。” 彼岸不语,仿佛没听见,依旧冷眼看着丹桂,于是丹桂无法,也有些怕她当真耍起横来,boss也管不住,于是瑟缩一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哲二号与boss在一起终级血脉传承。” 闻言,彼岸眯眼,看着高她一个头还要穿细高跟鞋的丹桂,澄净的目光中透着无声的谴责,这算什么,绑架蛇吗? 然而,尽管心中恼怒,也只得立在原地,一脸愤怒,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暴躁情绪,擦过丹桂的身体,独自走进小巷之中。 洒满星光的小巷中,锥冰身穿白色银花休闲衬衫,袖子挽上手肘,裹着黑色休闲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短发似乎已经剪得极短,根根向上竖起,比之前那头短发看起来更有精神。 他一身精壮的蹲在地上,看着趴在地上做蛇质的哲二号,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捻着一根小棍儿,正打算戳向软软趴在地上的哲二号。 “住手!” 彼岸进入巷子,正好看见这一幕,于是大喝一声,也不知这人到底几岁,果真是睚眦必报,正打算向一条蛇下毒手吗? 锥冰抬头,面目英俊,手指间的动作一顿,黑框眼镜下,双目透着一丝莫名的喜意,而原本已经软趴趴成一条烂泥的哲二号却是倏然睁眼,如电光火石般逃离锥冰的控制范围,朝着彼岸电射而去。 “啊,果真是在装死” 锥冰认真点头,仿佛得到印证,起身丢掉手中细棍儿,倏然屏息,看着颜色鲜红,活力四射的哲二号顺着彼岸的小腿,正打算爬上彼岸的大腿,却被彼岸弯身一把抓住蛇尾,扯离自己的腿,于是锥冰不自觉松了口气,认真而严肃的总结道: “这条一级灵兽看来品性不好,我给它好吃的,它却一看见是我就装死,而且太弱了,改天我送你一条强悍的。” 听闻锥冰要送自家主人一条强悍的灵兽,已经盘桓在彼岸右手上的哲二号,瑟瑟发抖的死死缠住彼岸的手腕,大有想要抛弃它,就先把它一刀十八段的气势。 见此情形,彼岸忽而有了一丝莫名的啼笑皆非,哲二号每日吸她精血,自然对她所厌恶之人心生厌恶,打不过锥冰,看见他就装死也无可厚非。但此时也不是笑的时候,她与锥冰不是已经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嘛,于是又冷了脸色,清了清喉咙,静静的看着身形精壮高大的锥冰,冷淡又疏离的问道: “谢谢boss的好意,大略我也是养不活再多的宠物的,有哲二号就够了,您找我,有事吗?” 被人婉拒,锥冰并未表露任何不悦的情绪,只是上前,走至彼岸身前,脖颈间银色项链若隐若现,他的身材比阿直要高大和壮实,彼岸大略只到他的心口,成年男人的精壮气息扑面而来,彼岸后退两步,略有不适的屏住呼吸。 “我刚刚去剪头发了” 锥冰低头,看着彼岸这幅谨慎小心的样子,抬手,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之上,白色衣衫上的银花有些晃眼,似乎要证明什么,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了拉自己根根竖起的短发,表示自己的头发确实比白天要短很多。 “然后呢?”彼岸挑眉不解,手上缠着哲二号,长发在夜间丝缕轻扬,抬头,看锥冰认真严肃的模样,她不懂他剪头发,跟她有什么关系,为毛要特意绑架哲二号? “所以,我们回去吧”锥冰放下手指,低头看着彼岸,双手抱臂,认真而严肃的特意解释道:“我知道你有情绪,我保证以后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 好吧,她觉得自己真的似乎错过了什么,彼岸心中只觉得怪异极了,锥冰又是剪头发又是给哲二号喂灵兽粮的,这行径,竟让她产生一种他在讨好她的感觉,如此诡异,让彼岸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于是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抬头看着锥冰,一语不发。 ------------ 059 笑苍穹 然而,似乎有些不习惯哄人,锥冰歪头,俯视着一身酒气的彼岸,似在等彼岸说些什么,直至确认她的确没有开口给他台阶下的意思,这才认真思索了一下,略带严肃,开口道: “宝,我给你道歉,以后只要你别再和……!” 锥冰话未说完,彼岸烦躁的转身,抬步就走,她现在可以确定这男人与她不在同一频道上,因为他说的,她一句都不懂! 走出小巷,彼岸深吸一口气,忽觉这一切都好讽刺,她因着锥冰的异能等级而惴惴不安,锥冰却在计较着什么剪头发什么给哲二号喂食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就是站在云端的高手与别人看到世界都是不同的吗? 果然还是实力胜过一切,若今日她能打得过锥冰,真的想扒开他的脑子研究一下这人的大脑回路,然而她毕竟打不过人家,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依旧带着一些小冷漠,一语不发,只等行至巷子口,丛林作战裤口袋中的通讯器忽而震动了起来,惊讶得她身子一顿,就那样在星光之中,停下了脚步美女请留步。 她的通讯器,是什么时候开通了的?茶雅有钱给她缴费了?彼岸无解,低头将拇指大小的通讯器挂在耳际,透明的小型悬浮屏幕立时漂浮在眼前,显示的正是茶雅的号码,于是她接起,还不等说话,通讯那头便传来茶雅的娇嗲之音,犹如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的问道: “游戏里的那人是怎么回事儿?是你嘛?你跑到京星去做什么?这下你可真的把我给害苦了,你知道从地球到京星的通讯费有多贵嘛?你一个人的通讯费抵得上家里半个月的杂费开销了!” 这话一串跟着一串,根本就让彼岸没机会插话,她抬手,压了压头顶上的行军帽,眼角余光瞥见锥冰自身后走了上来,他在她身边对空中招了一下手,立在巷子口的丹桂立时恭敬的点头,不消片刻,一辆银色梭形悬浮车便停在巷子口,“嚓”一声,车门打开,有身穿西装的秘书快步走下来,站在车门边,等着锥冰上车。 “走吧,宝,回去吧。” 锥冰站在彼岸身边,低头,看她耳际挂着通讯器那一脸无奈的模样,他欲言又止,却又知道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和好的苗头,不应当再横生什么枝节。 这年代的通讯科技相当的发达,已是超越了古老的声波技术,所以即便一个人的听觉再敏锐,身手再好,也无法截听到别人通讯器中的内容。 所以尽管他的身体靠得再近,也是偷听不到什么。彼岸拧眉,一边听茶雅在通讯那头哭穷,一边站离锥冰远一些,又是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开口问茶雅:“你那个高帅富男朋友呢?” 没记错的话,茶雅就是因为遇到那个高帅富所以才抛弃了阿直,依照上辈子那高帅富的大方程度,茶雅不应当会在她面前哭穷啊。 “什么高帅富啊?你以为我还真信你等着那个高帅富出现啊?”茶雅又气又笑的声音传进彼岸的耳朵,旋即话音一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充满憧憬的兴奋道:“不过我们帮前两天加进一男的,叫笑苍穹,看着就挺有高帅富的范儿,我感觉第一眼就很来电,所以有写情书给他请求交往,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他好像很忙的样子,后来也没看到他上线了,真是可惜!” 第一眼来电,就给人家写情书求交往…这个叫笑苍穹的男人是脑子有问题才会把茶雅的情书当真! 彼岸蹙眉细细回忆,当年那个高帅富叫什么来着?是叫笑苍穹吗?星光之中,站在彼岸身边一身沉默的锥冰,蹙起星眉,仿佛在嫌她通讯打得有些长,又轻声催促道:“宝,回去吧!” 笑苍穹是不是当年那个高帅富?彼岸抬步,一边听着茶雅叽叽喳喳的在通讯那头与她说着笑苍穹如何如何的表情认真、如何如何的言语冷淡,一举手一投足如何如何的有着成年男人的魅力,一边在锥冰的催促下上了悬浮车,只等屁股坐进了柔软的皮沙发里,才恍然想起,没错,当年那个高帅富真叫笑苍穹! 一瞬,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世上真的有那种接到情书就和人家认真交往的笨蛋!而且那个笨蛋还在两个月后被茶雅无情的抛弃了。 然而,这个从不曾笑得如此开心的姑娘,这昙花一现的笑容,让坐在她身边的锥冰瞬间脸上布满了寒霜,他低头,看着彼岸,冷声问道:“宝,在和谁发通讯?” 关他什么事?亮了顶灯的车厢里,彼岸敛了笑容,侧头斜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锥冰,不予理会,依旧沉浸在与茶雅的聊天中,静静的听,静静的怀念这暌违多年的亲情。 车厢中气温越来越低,丹桂坐在两人对面,浑身已是害怕的止不住颤抖,彼岸却是只觉得冷,她抬目,正想叫锥冰把冷气关了,却是眼一花,紧接着她抬手去抓那只袭来的大手,终究慢了一步,耳际的通讯器已被锥冰强行抢了下来布衣楼。 “喂?”锥冰将彼岸的通讯器戴在自己的耳朵上,立时拧起星眉,因着通讯那头传来茶雅极度惊慌失措的尖叫: “啊~~你谁啊?我妹的通讯怎么在你手上?喂喂?你把我妹怎么样了?混蛋,我告诉你,你敢动她老娘饶不了你。” 这就是传说中的姐姐!锥冰觉得自己闯祸了,他不再说话,免得给彼岸的家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于是将通讯取下来,递给比他的脸还要冷的彼岸,认真的解释道: “你应该早说是你姐姐。” 抢别人的通讯器,还推卸责任?彼岸一把夺回自己的通讯器,盯着锥冰那张俊脸,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尔后一脚泄愤似的踹上悬浮车车门,“砰”,沉闷一声,悬浮车门裂开,风瞬时灌进了车厢,丹桂当即吓得双手抱头,趴在的沙发座上。 彼岸深吸口气,深深的,深深的斜眼看着锥冰,充满挑衅,锥冰也认真的看着她,仿佛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抢别人的通讯器是错的。良久,见锥冰不动,这才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重新将黑色拇指大小的通讯器挂回自己的耳朵,蹙眉听着通讯那头茶雅因为担心而发出的尖叫,不自觉,倏然红了眼眶。 莫怪茶雅大惊小怪,自她有记忆来,就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声音会出现在自家妹妹的通讯中,而且最近茶雅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一直在不安,这或许是双胞胎之间奇异的心灵感应,仿佛彼岸随时会永远消失一般,所以陡然在与彼岸的聊天通讯中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让她直接第一反应就是彼岸出事了。 “我没事”彼岸抬手,低头,有些倔强的捂住红了眼眶的眼睛,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声音中的颤音,轻声道:“通讯费贵,不说了,你要好一点,我办完了事就回来。” “嗯,好,那…你一定要回来啊!”茶雅不知为何,怎么都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戚,也没想起来询问出现在彼岸通讯中的男人是谁,彼岸忍哭,她却比彼岸哭得还要大声,千叮咛万嘱托:“一定一定要回来,一定啊……!” 不一定啊!彼岸心中呐喊,闭眼,一手盖住红了的眼眶,一手挂断通讯,将黑色的拇指大小通讯器扯离耳廓,坐在锥冰身边,一言不发。 此刻,锥冰和丹桂都很识趣,不再做出一些激怒她的举动,否则彼岸当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点儿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来,只等过了许久,她的心情得到平息,锥冰才开口,满满都是懊恼,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姐姐,我最近异能正在进阶,性情总是疑神疑鬼的,宝,你别哭了,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 锥冰的异能正在进阶?所以性情总是疑神疑鬼的?彼岸放下盖在眼上的手指,愕然又疑惑的侧头,看着锥冰那张严肃而认真的脸,她真心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锥冰本来就是异能皇者,还进阶,他究竟要进阶到什么地步去?异能尊者??? “你…什么时候进阶完?”彼岸有些迟疑,异能尊者会更难杀,而且异能进阶这种事说不定,就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会将个人情绪无限放大,高兴的时候那就真的十分高兴,伤心的时候泪水能流一条大河,相对,疑心重的人,会将这种疑心无限放大,都能做侦探柯南了。 而且异能者什么时候进阶,进阶的过程是多长,就跟灵感一样,没个准的,指不定一觉起来触摸到什么壁垒,就开始进阶了。 “现在不知道” 因为感觉彼岸的脾气似乎终于闹完了,锥冰也舒了口气,精壮的身子重回闲适,缓缓靠上身后的沙发背,完全忽略自己的悬浮车被彼岸踢出的那一个大洞,尔后又很认真的看着彼岸若有所思的脸,补充说道: “所以你不要总是和我闹,不然我会走火入魔的。” ------------ 060 化敌为友 她什么时候和他闹了?她和他能闹什么??她是有什么资格能和一个异能皇者闹???彼岸斜了锥冰一眼,觉得这话里的意蕴十足,可惜她品不出来,尔后安静的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透明车窗外一闪而逝的夜景,还了锥冰一个心灵平静。 有人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全都在于那人的一念之间,锥冰此刻的心理状态尤其如此,彼岸不再伤他,他便清凉寂静,烦恼不现,彼岸若是伤他,他便如同万千针扎,坐立难安。 破了条缝的悬浮车,平稳而缓慢的行至别墅,彼岸一直在安静的思考,率先下车,将锥冰与丹桂丢在车上,姿态潇洒,完全没想过要回头关心一下正在异能进阶的锥冰,丹桂张口,想唤大步向前的彼岸,锥冰却是抬手制止,带着淡淡的无奈道:“别惹她,生气了本座难得哄铸圣庭。” 于是丹桂恭敬的低头,不再言语。 夜极深,星光落进卧室,为这个小空间染上一层银色的朦胧感,彼岸关上房门,洗完澡出来,穿着白t恤与白色瑜伽裤,盘腿坐在鸡蛋般的游戏仓边修炼《玉骨诀》。 她将整个五感漫无边际的张到最大,不多时,如玉的皮肤上,便散发出一层白色的轻烟,缭绕间,右手手腕上的哲二号抬起头颅,睁开阴毒的双目,显得相当兴奋。 如此,也不过两三个小时,那些浮在皮肤上的轻烟又似一点一点被毛细孔吸回去,仔细看时,在星光之下,似能透过彼岸的肌肤看见发着玉色光泽的骨骼,这景象无疑相当诡异,只是彼岸自己无觉,在她手腕上忙着舔舐白烟的哲二号更是不可能发觉。 现在这个状态的彼岸,觉得自己内心的焦躁正在一点一点淡化,当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达到某个目标,这个人也就彻底死心放弃了。或许是因为知道锥冰的异能即将进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不可能杀得死锥冰的,所以她的心情反而沉淀下来,就在悬浮车上,她决定与锥冰和阿直彻底化敌为友。 清晨的人造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彼岸如玉般的脸上,两排小扇子般的黑色卷翘睫毛颤动,她睁眼,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仿佛卸下无穷重担,吸一口气便能飘起来那般。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修炼的《玉骨诀》在体内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口袋中的通讯器适时响起,彼岸低眉,掏出通讯器,讶异的发现来电id居然是一串数字后面缀着直风的名讳。阿直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通讯号的?她接起,黑色的拇指大小通讯器挂在自己雪白的耳廓上,清澈的眼睛盯着漂浮在眼前的透明小屏幕,寂静无声。 “彼岸”阿直轻唤了一声,柔柔的,仿若情人在耳边呢喃,带着一抹如水的温柔,问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陪我去吗?” 他的声音真的很柔,就像一根羽毛轻轻的掠过,宁和静好的房中,一直盘腿坐在厚厚地毯上的彼岸点头,面对斯文人,自己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柔,轻应一声,问道:“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只是想要走一走,我在医院等你。” “哦……” 彼岸应声,挂断通讯,不自觉叹了口气,阿直这样的男人,总能给人一种舍不得他受伤的感觉,也不知茶雅是怎么想的,阿直究竟有什么不好呢? 她起身,肌肤在阳光下更显透白,于是脸上那几道细小的血痕显得更加刺目,只等她收拾妥当,穿戴整齐,背着机甲双剑赶到医院门口时,早已等候在此的阿直才微笑着递出一瓶强化液与一把棉签,温柔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用药,强化液总不至于拒绝吧,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想来阿直也是个观察很入微的人,身为血液型精神力异能皇者,没有屏蔽仪器的地方,他都能看到,自然也会知道彼岸带着哲去医院,坚持不给哲用药的事。 但她不用药,对强化液却是来者不拒,虽不曾说过,但锥冰与阿直都了解,于是她在医院被微??缭瘟斯?ィ?侗?仓皇欠愿辣鹑烁??跚炕?海?溆嗟囊┪锿惩巢灰??p>  灿烂的人造阳光中,彼岸抬手,去接阿直手中的强化液,他却是温柔的笑着,手一收,歪头间,褐色的发丝落在眼睑之上,带着一抹别样的情愫,柔柔道:“我给你擦吧,你这手没轻没重的,别给弄破了皮。” 又是看到彼岸蹙眉想要反驳的模样,阳光下,他温柔的低头,笑看着她,柔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碰触,我发誓一定不会窥探你的内心,可放心?” 她能放心吗?明晃晃的阳光中,彼岸冷冷的站着,清澈的目光抬起,看着阿直一语不发都市古董大亨。说实话,她与阿直不熟,刨去她长得与茶雅一模一样,刨去阿直是上辈子的叛军先锋大将,她与他就是两个陌生的人,这样的关系,让她怎么信他? 然而阿直却是径自用棉签醮了强化液,柔弱的手指黏着细细的小木棍,温柔抬手,用棉签头试探的轻触彼岸脸上的血痕,她微微躲开,清澈的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警惕与警告,阿直却是冲她温柔的一笑,继续轻柔的捻着棉签,朝彼岸的脸而去。 于此,两人站在日光下,身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柔弱的美男与纤细柔韧的机甲女兵,总是惹人眼球的,众人那赏心悦目的目光中,她很谨慎,努力想要化敌为友,他很小心翼翼,努力想要拉近彼此的关系,彼此都在尝试着忘掉过去,将生活一路向前的走下去。 有风扬起,彼岸脑后的马尾轻轻弯成了一抹黑亮的弧度,阿直站在日光之下,动作轻柔的替她的脸涂着强化液,忽而温柔的轻声道:“因为强大的精神力反噬身体,所以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我总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机甲师,浑身伤痕累累的从战场下来,身边就一定要有一个绝色般的女子替我温柔的疗伤,我会十分具有男子汉的气概,对她满不在乎的粗声一吼:此乃小事一桩!” “嗤”彼岸闻言,忍俊不禁,笑了一声,站在日光下抬目,看着阿直忽而兴起,揶揄道:“如今的情形倒也差不离了,不过是你变成了那个绝色般的女子而已。” 一个异能皇者被说成是绝色般的女子,阿直也不恼,只是径自拿着棉签,醮着强化液,替彼岸细细的涂抹着脸上的血痕,温柔的垂目,不以为意的笑道:“绝色倒也谈不上,皮相而已,做不得依靠,我倒是羡慕得紧你那位队友,颇有些孤胆英雄的豪气,听说你们要去参加苍穹公司出品的全息团队对战赛,不知道还缺队友吗?” 阿直说的孤胆英雄,应该是指哲,看起来,同在一家医院,哲与阿直的关系似乎处得不错,彼岸愣神,又恍然察觉阿直是在发出入队申请,她略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苍穹公司指的就是锥冰的名下专门出产游戏的一家公司,阿直却还不知道与他打过架的锥冰是个大boss。 “我现在对这款游戏很莫名,完全不在状态,届时再说吧!”彼岸说得心不在焉,下意识的表示拒绝,她没有看不起阿直身体柔弱的意思,也没有刻意的排斥他,只是哲一心奔着机甲积分而去,她怎么着也不能拖了哲的后腿,若是因为关系户而找了个软脚虾进来,届时全队覆灭,她也不好交待。 更何况她两世为人,从来都没当过队长,对这种队友该如何选择完全没有任何概念,所以一切还是只等进了游戏再说吧。 骄阳下,彼岸那略显通透的皮肤上,因着强化液的作用,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修复,阿直看着这效果满意的抿嘴笑,于是收了棉签与强化液,也不再提要入彼岸的战队一事,与她一同转身,沿着医院的墙根慢慢散步。 一路上,经常会有参天的树木自墙上探出头来,落下深绿浅绿的阴影,斑驳着金色的光束,气氛显得特别的宁和静好。路边,烈日炎炎下,有卖冰棍的小贩推着冷柜过来,阿直招手,笑着掏出不可多见的零钱买了两根冰棍,予彼岸一根,对她温柔的笑道:“我挺喜欢这艘船上的风情,有种回到远古地球的感觉。” 冰棍包着白色的纸,用一根木质的细棍穿着,同当今星际中所流行的制冷杯不同,如果不及时吃,这冰棍儿也就化了。 于是彼岸点头,两人就躲在阴凉的地方,背靠着医院灰色的围墙,安静的吃着冰棍,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至漫无目的的绕着医院转了两个圈,送了阿直回医院,彼岸再回想,愣是没回想起来两人说了些什么有营养的话题。 大略都是阿直在说他的梦想,彼岸在一边安静的听,间或吐槽,阿直也不介意,有时兴起,彼岸便也对阿直的机甲自治理论规划一番,如此,竟也聊了好几个小时,连自己都是无法相信的。 ------------ 061 A级 夕阳血红的光落在阿直柔美的脸上,凭添一抹温暖,柔软的褐色发丝落在他的眼睑之上,他站在医院大门外,发自内心笑得很真挚也很开心,虽然眉目中还是有些疏离,可是却比前几次见时淡化了很多,只听他温柔的问道:“要去我的病房里坐一坐吗?” 彼岸抬目,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正打算开口说不进去了,斜刺里,却是瞄见身穿宽松白裙的微簧碣?醯恼驹谝皆好趴冢??巢园椎奶r常?忧拥那嵘?实溃?p>  “师姐,你来看我了吗?我等了你好久组队去修仙最新章节。” 一瞬,彼岸有些愣,她看着微??钦庞皱钊跤窒<降牧常?嚓拖拢?繁呤餮救绻质薜拇ナ郑?城车囊跤奥湓谖??堪咨?娜棺由希?凶乓荒u忠斓呐で?校?从滞缸排哟蟮南<接氡痪仁甑目释??税兜阃罚?闾p剑??掳18保?吡斯?ァ?p>  因着这动作,羸弱的微??抗饣辽5男a耍??咝说呐芄?矗?醋疟税叮??乓荒ㄌ趾茫?缤?惚u杉t话悖??直吃诒澈螅?槐叩雇耍?槐咚档溃骸笆?悖?医裉熘沼谘Щ崃嗽趺纯刂埔炷埽??悖?乙院蠡岜涑梢桓龊芮康娜耍?月穑克?撬档缦狄炷芫跣阎?蹙褪?级异能创造者,对吗?” “嗯,对”彼岸一边往前走,一边点头,两人就这样走入了医院绿色的植被深处。电系异能天生霸道,更是所有异能系别的王者,所以微??跣阎?蹙褪?级异能创造者,她毫不意外,于是鼓励道:“加油,争取一鼓作气成为s级的异能皇者。” “好,我不会教师姐失望的”微??阃罚?抗饣辽5囊恢毙Γ?谋奶??谋匙攀忠恢焙笸耍?浅渎?嘶盍Φ哪q??路鸹氐轿抻俏蘼堑氖惫猓?绻?成?懿荒敲此腊祝?硖迥懿荒敲村钊酰?税抖蓟岽砭醯囊晕??缫淹?橇四浅≡帜选?p>  “唰”一声,一道弯刀形状的气浪划破繁星密布的星空,切断如怪兽触手般的黑色树木枝桠,随着干脆利落的树木枝桠被切断的声音,朝着彼岸与微础?p>  霎时,彼岸的身体比大脑反应要快,纤细柔韧的手指前送,将微??频挂恢晔鞲芍?希?苍瘟斯?ィ?缓笞?恚?崛砗诹恋某し7孀潘?亩?魍涑梢荒ê诹恋幕《龋?笫痔?鹗保?槐j?莱觥!芭椤背撩埔簧??偷幕?捉6陨掀?税愕耐涞叮?税侗徽鸬煤笸艘徊剑??税愕耐涞断?盼扌巍?p>  来者a级,声波异能者,看来不好对付呐,能逃脱她的五感搜索,定然是使用了屏蔽仪器,且还是躲在暗处对她设下埋伏的。彼岸直身,忽略被震得发麻的左手,心中只觉烦躁异常,因为来者似乎是个声波异能者,她的听觉受到了很大的干扰,不断犹如蚊子一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令她无法判断来者究竟躲在哪里。 “真当以为是个什么大能者,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也胆敢以下犯上的对我异能者下手,今天,我就杀了你这丫头,这也是你挑衅我等付出的代价,呵……!” 细细的声音,分不出男女,也不知年龄几何,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让彼岸根本没法找出那人所在之地,她略微恍惚,只觉身后有杀气,于是弯腰,躲开气浪般的弯刀。 同时,电光火石间,空中又如连绵的水波般,袭来无数气浪弯刀,不仅仅指向彼岸,还袭向了倒在大树边的微约氨税渡砗笳?白≡翰浚?笥惺尤嗣??萁娴募苁啤?p>  然而,就在隔彼岸身前寸许的地方,气浪弯刀已无法进入寸许,一道无形的精神力自整栋房子升起,如同盖在整栋别墅上的玻璃碗,彻底阻隔了这连绵如波涛般的气浪弯刀。 这是属于一个异能皇者的精神力,来者轻“咦”一声,尔后那非男非女的细细声音响起,略带恭敬,道:“皇者可知,此女杀了我等多少人?” 阿直不语,他不是声波异能者,懒得喊话,那坚固的精神力防护盾固执的撑起,用行动表达了对彼岸的庇护。 然而彼岸是何人?她何曾当过逃兵?那站在透明的大型精神力防护盾之内的纤细身影,长长的黑色马尾因着浑身锐气向后舞得凌乱,一身暗绿色的迷彩丛林作战服猎猎作响,她的左手持着米长的机甲剑,闭目,仔细辨别那声波异能者所在的方位,细细倾听,忽而,大步跨出阿直的精神力防护盾,朝着医院外狂射而去。 “找死!” 僻静的小巷里,空中,传来声波异能者的恼怒之音,他没料到会被彼岸找出方位,于是放出越来越多的气刀,如漫天雪舞,冲着彼岸袭来,意图阻止她前进的身子。 彼岸冷笑,抽出右手机甲剑,双剑齐挥,剑戟技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当当当”撞击之音,间或还能与这漫天的气刀拼出一丝火花,她身形旋转,宛如在火花中跳舞,朗声斥道: “这世上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异能者,异能者的名声才能坏的这么彻底,我杀两个罪有应得的人,有什么不对?” 她从不信天下乌鸦一般黑,所以也从不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讨厌阿直与锥冰也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异能者,而是因为觉得阿直与锥冰是前世的叛军而已官道无疆。 “呵呵呵…”僻静,阴暗的小巷中,猖狂的笑声自四周响起,越来越多的气浪弯刀袭来,仿佛看见彼岸的死期,声音中充满了轻视,道:“我等掌控天地万物,为世间之灵,与你们这些普通人类,岂能相提并论。名声?对你们来说,不需要!” 异能者不在乎自己在普通人类中的名声如何,他们傲然于星际之间,是整个星际的宠儿,就连机甲师也需要练习大量的操纵技能以及学习高精密度的知识才能与他们抗衡,所以异能者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给普通人类造成多大的伤害,自然也就不在乎自己在普通人类中的名声有多不堪入耳了。 随着话音,袭向彼岸的气浪弯刀更多,于是彼岸的双手机甲剑舞更快,她翻飞的暗绿色纤细身影中,右手上,盘旋成一圈一圈,犹如红绳的哲二号忽而抬起三角形的蛇头,“嘶嘶”吐着蛇信子,仿若在呼唤着谁。 片刻时分,一道树叶吹出的粗糙干涩的曲子忽而自巷子口远处传了过来。彼岸大惊,瞬间反应过来,哲二号居然把哲哲唤来了,并且这调调,正是哲在操纵哲哲放毒。虽然还不若未来那般娴熟,可彼岸立时知道这场战役胜局已定,毋庸置疑。 吹曲子的人,并不是声波异能者,所以对这漫天袭来的声浪弯刀也起不到任何影响作用,却是随着那干涩的曲音,巷子口升腾起了一股红色浓雾,随着风,四散飘远,不消片刻,弥漫了一整条街。 随着这红烟弥漫,有着繁星点缀的蓝色夜幕下,某人自屋顶“啊”大叫一声,自由落地,栽倒在地,漫天气浪弯刀旋即四散而去,再不剩一丝气息。 这是毒烟!彼岸立即屏息,却只觉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哐当”一声,机甲双剑掉落在地上,彼岸浑身无力的跌倒,目光涣散,她不曾料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人毒了,于是哭笑不得的轻喊道:“我中毒了呀。” “又不会死!” 耳侧,传来哲阴冷的声音,活像从鬼门关刚出来一般,阴风阵阵,虽然是给彼岸宽心,却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歹毒意味。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死。彼岸会心一笑,看来这弥漫了整条街的毒烟与哲二号应不属一类,否则有哲二号在自己的手上,自己怎么会中毒的? 又是一阵恶臭至极的气味熏来,彼岸蹙眉,嗅觉如此灵敏的她只觉气血翻滚,肠胃恶心的想要吐了。她弯腰捧腹,神智却渐渐清明,心知这是哲的独门解药,未来的她可是经常会不小心中了哲新研发出的毒,所以对这种味道的解药一点儿也不陌生。 遂,坐在地上,左手斜撑着身子,虽觉身体还是有些软,但到底安全了,抬目,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因为背着星光,脸上一片黑色阴影的哲,无力的笑问道: “没有普通人类受伤吧?” 一条手臂粗,三四米长的鲜红色大蛇,自屋顶掉落的那名异能创造者方向蜿蜒而来,带着一抹极浓郁的血腥味,星光下,游曳的身子有着令人恐惧的美丽花纹,想来哲哲已经将那名声波异能持有者给咬死了。 哲不屑的冷哼一声,任由那条手臂粗的红色大蛇顺着自己的小腿爬上大腿,再蜿蜒上腰,阴森森开口,道:“我可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解药的烟已经吹过去了。” 看着那鲜红色滑腻的蛇身在哲的身子上游曳的样子,彼岸咽了口口水,忽略臭气熏天的一整条巷子,她终于找到哲二号为什么喜欢爬人大腿的根源了。上辈子,她遇到哲与哲哲的时候,哲哲已经是水桶粗的大蛇了,再没法爬上哲的身体,而且灵智也已经开发的相当惊人,不高兴时,还会趁哲不注意把她毒着玩儿。 ------------ 062 恶心 此时,因着解药的扩散,她的力气一点点恢复,抓起身侧掉落的机甲双剑,却是在收起机甲剑的同时,愕然发现自己这两把寒铁铸就的机甲剑那锐利的剑锋,竟缺了几处细小的口子。想来这a级异能创造者的声波竟如此厉害,而自己的这两把机甲剑还没如未来那般砍那么多的人,这么快就要报废了吗? 一时之间,彼岸心中唏嘘,腿还有些发麻,她坐在地上,精致如玉的脸上爬满黑色模糊的树影,如同黑色晕染的花纹,充满诡异的少女风情,又是抬手,不舍的抚摸着锐利的剑锋,充满伤感与皇太子之恋全文阅读。 “瞧你那点儿出息”哲低头,阴森森的俯视彼岸这肉疼的样子,轻蔑的冷哼一声,目光毒辣,匀称的身躯裹着一袭黑色劲装,宛如古代刺客,鲜红色泽手臂粗的大蛇在他周身盘旋,凭添毒性,冷声中带着一丝阴森森的毒辣,道:“你不觉得这样太蠢了吗?或许我们应该在那些异能者还没造成伤害之前,就要先下手为强。” 哲是讨厌异能者的,机甲兵与机甲师都讨厌异能者,彼岸点头,又摇头,夜风中,长发柔顺,随着自己的摆动而形成一弯柔软的弧度,她表示拒绝,于是哲的眉目下垂,如毒蛇般的目光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彼岸,讽刺道: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圣母,所以才导致死了这么多人,若是一开始就先下手,医院躺着的那个女孩儿,就不会……!” “这样偏激的想法,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彼岸抬头,打断哲的话,她拧眉,夜空中,发丝缕缕飘进唇中,目光清澈,轻声问道:“因为大多数异能者都不曾将普通人类当人看,所以我们就认定所有的异能者都是奸邪的,那么你以后成为了机甲师,如何在身为异能者的星域首脑下过活?” 更何况叛军一起,那些参与抗战的便不独独是机甲兵,当中还有不少异能者与普通人类高手,她是经历过全民皆兵的未来抗战,所以在她的观念里,当真是不觉得异能者与机甲兵有什么区别。 哲的脸,在阴影中透着一抹诡异的俊,虽还有许多伤口,但不掩饰他的身体愈合能力在缓慢提高。他嗤笑一声,带着浓烈的嘲讽,不敢苟同,机甲师是站在普通人类立场上的存在,现在的他就如同接触到一个全新的毒世界,完全有能力有立场将那任何来挑衅的异能者毒死,但彼岸就不一样,她只是强而已,并无任何辅助战斗力傍身,他也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及时的跑过来救她。 彼岸扯了一抹牵强的笑,似乎对哲的心思十分了然,她的右手因着哲二号冰凉的身体而减轻了焦躁感,依旧抬头,眉目中闪过一丝坚定,轻声,继续说道: “伤害一定会有,这是大趋势,我们阻止不了,所以只能变强,变强到有那么一天,当想要作恶的人听到我们的名字时,便放弃了作恶的想法。” 彼岸面上一片冷凝淡然,哲匀称的身材立在彼岸的身前,他不语,阴毒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嘲讽,脸颊边,三角形的大蛇头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张开蛇口时,尖锐的獠牙上挂着一丝血渍,哲转身,身上盘着手臂粗的哲哲走远,冷哼道: “果真是个圣母,受不了你这种人,好好养着那条小蛇吧,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夜幕降临,哲已经走远,彼岸便也起身回转,踩着星光,满身疲惫的推开雕花的别墅木门,内里灯光通亮,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偏厅却是一片紧张的嘈杂忙碌之音,锥冰真的太忙了,她出门之前就在偏厅里忙着,只等她无所事事的转回来,他还在忙,难怪他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样的繁忙,哪里有时间去交女朋友? 一时,又觉得饿,便进了厨房想着煮碗面吃后,再去瞧瞧阿直和哲都备受推崇的那款全息团队对战网游。 当今的星际科技发达,人类只需服用营养素即可满足身体热量消耗,完全不用耗费心力与时间去做什么饭菜,甚至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连厨房都是没有的,因为在吃食上的简化,厨艺这种东西已经逐渐成为一项过去式。 然而这也并非说明当今星际已经没有了食材,相反,一些喜爱附庸风雅的富豪反而逐渐摒弃营养素,劳民伤财的吃上了饭菜。他们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物资都可以买得到,人类的食物也是一样,各种各样,琳琅满目,只要有钱,机器人会将这些食材放在冰箱里,只等着富豪客人召唤,便会上门替富豪们煮食。 彼岸一直都知道锥冰这个人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大boss,因为从住进这栋别墅的第一天,冰箱里就被塞得满满的,机器人也经常会上门给他煮东西吃,他还经常性的吃一半嫌弃的丢一半,仿佛多难吃似的,对此彼岸也是无语,想来也只有他这种boss才会将食物丢得如此漫不经心了,若是在未来那种艰难的环境里,即便再是难吃的东西,她都是照吃不误电子掌控最新章节。 想起地球上的未来,彼岸煮面的手略停顿,那个时候可真是连营养素都没有,于是他们便开始学习如何在废墟上种植粮食与蔬菜,条件简陋艰辛的如同回到超原始社会,然而第一次吃进大米,狼狈的众人都激动的抓着米饭哭了。 水沸滚开,彼岸吸了口气,将白色的面条放进铝制的小锅里,又自白色的冰箱中寻出两个红色的西红柿,搁在料理台上,抬起左手,“唰”一声,自背后抽出锐利的机甲剑,三两下将西红柿切了片,撒进锅里,只等打好汤碗,那味道让她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宝,我要吃面。” 锥冰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她倏然转身,左手还握着硕大的机甲剑,待看清锥冰斜倚在厨房门框上的精壮身子,才松了口气,将机甲剑插回背后的剑套,仿若听不见那般捧着自己的面碗,在厨房中间那木质的餐桌上,抽了两根木筷子,自顾自的吸着面条。 见此情形,锥冰也不说话,穿着白色衬衣的精壮身子站直了走进来,拉开餐桌上的一把木椅子,坐在彼岸对面,一派闲适的坐在椅子上,穿着黑色休闲西裤的双腿交叠,认真而严肃的研究着彼岸的吃相。 这人脑子真的是有毛病。彼岸一边吹着面条,一边抬目,白色热气缭绕中,平铺直叙道:“要吃面,让丹桂给你去煮,我不伺候你。” 她说这话,当真也不想想这食材是谁买的,或许知道,却是选择性的忽略,而且这话里的口吻,似乎误会丹桂与他的关系了。锥冰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目有着淡淡的无奈,指节分明的手指搁自己的唇边,看着彼岸认真的解释道:“我与丹桂又没什么,而且她也不会煮面。” “我说了你与她有什么吗?”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忍不住扬高了声调,她觉得和锥冰对话真的很累,两个人完全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于是这气氛又开始有点儿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仿佛一语不对,彼岸就会跳起来杀人一般,锥冰识趣不再惹她,一脸沉默而认真的看着她坐在对面大快朵颐,那模样,竟无端端的让彼岸觉得他在忍让。 有什么可忍让的?身为一个堂堂异能皇者,对她这个机甲小臭虫的出言不逊,还不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这锥冰莫不是个和平爱好人士主张从不杀生吗? “嗤”想起这层可能性,彼岸忽而忍不住嚼着面条笑了,顿时这紧张的气氛便烟消云散,既然是要化敌为友,她认为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改一改。于是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面往锥冰的面前一推,故意恶心道:“吃吧!” 继而又起身,去冰箱找来面条,决定还是帮锥冰重新下一碗面算了。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大而化之,对于经历过未来20年艰苦抗战的人来说,众人分食一锅饭菜实在太过平常,甚至于这个吃完了,碗都不用洗,那个接着继续吃,在她的观念里完全没有间接接吻的概念。 然而正是因为她这种大而化之的个性,锥冰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眼睛倏然睁大,仿若石化一般认真的看着她推过来的面碗,搁在碗口的两根木质筷子上,还有着她的口水印渍,嚼断的白色面条漂浮在鲜红色的西红柿上,有着令人迷乱的暧昧,这样亲昵的举动,让他不自觉的一动也动不了,心若狂跳。 他知道她在故意恶心他,可他们是什么关系,这姑娘应该明白,他不应当觉得恶心,也不会觉得恶心……于是锥冰抬手,手指微颤,当真拿起彼岸的筷子,低头,一言不发,耳根通红的一口一口吃起了她吃过的面。 “有那么难以下咽吗?”彼岸捧着一碗新的滚烫的面条转身,不以为然的重新坐回餐桌开吃,又似看清锥冰的异常,纤细柔韧的手指间夹着两根新的筷子,指着锥冰的耳根哈哈笑道:“你春心荡漾啊?害羞个什么鬼啊你?” ------------ 063 频道 这果真是个不能以常理来看待的姑娘,锥冰无奈的抬起头,放下已经吃完的面碗,抬手,带着一抹纵容,没好气的想弹彼岸一脑瓜崩儿,她却昂头躲开,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一脸挑衅道:“要打架是吧?” 敢对她动手动脚?正好她想淬骨,实在不介意与锥冰过两招。于是干脆放下筷子,双手交握,将手指骨扳得“嘎吱嘎吱”作响,浑身战意雄起。 “没有,你也打不过我”锥冰收回手,重新找回自己的闲适,弹了弹颇显寂寞的手指,他不愿与彼岸动手,不管这姑娘多好战,只要他们的关系没有改变,他就永远也不会动手伤她布衣楼。 因为锥冰怯战,彼岸扬扬精致的下巴,收起一身战意,捧着新的面碗,把面条吃完,又好没意思的起身,拿着桌子上的两个瓷碗两幅筷子去清洗,忽而又听锥冰在背后认真的解释道: “宝,我最近实在没有时间玩游戏,请了个代练,先把号的等级练上去,等我忙完了再陪你。” 一时,彼岸洗碗的手一顿,她奇怪的回头,头顶明亮的灯光照在她如玉一般的皮肤上,更显通透,她开口,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苍穹的boss吗,直接调级就可以了,干什么还要请代练?而且你那款游戏有等级系统?” 苍穹公司出款的那款全息团队对战网游不是只需要进去杀人拿积分就可以了吗?什么时候出的等级系统,她怎么不知道? 彼岸相当不解,然而她说这话,却让锥冰更奇怪,不知她是怎么知道他就是苍穹的boss,于是歪头,闲适的坐在木椅子上,认真的解释道:“我以为这样,会与你的步调保持一致,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苍穹的boss,如此,那我直接调级好了。” 什么?彼岸咬唇,完全听不懂,她疑惑的看了锥冰老半天,自觉以她的智商,是搞不懂的了,继而转身继续洗碗,嘀咕道:“你果真和我不是一个频道的…我对你这人很莫名其妙啊。” “那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在一个频道上?” 锥冰的声音自彼岸的背后响起,仿若带了一丝压抑的怒气,身为一个boss,他从不曾如此纵容过哪个姑娘,她说他们不是一个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们不合适吗? 然而彼岸却是因着这口吻有些不虞,立时“啪”一声将手中的抹布砸进水槽里,水花溅起,她豁然转身,开始挽袖子,一身的战意,怒道: “锥冰,你想挑事儿是吧?” 锥冰起身,深吸口气,继而低头,再吐气,双手压在木质的餐桌上,再抬头,认真的看着彼岸一脸战意汹汹的样子,终于忍让,无奈的举手,做投降状道:“没有,我从不曾与哪个姑娘有过在一起的经验,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原谅我吧。” “你妹!”彼岸咒了一句,因着锥冰的忍让,也敛了战意,于是转身拾起水槽里的抹布,开始清理溅出来的水,还不忘警告道:“以后说话客气点儿!” 她今天本就因为那名a级声波异能创造者来寻仇火气有些大,与锥冰说话还这么的累,到现在还没动手干架已经是奇迹了。一时间,又想起那名b级力量型异能创造者被冻伤的双手,于是又转头,看着站在餐桌边的锥冰,挑眉问道:“我说,那名b级力量型异能创造者的手是你冻伤的吗?” 锥冰本来充满了诸多无奈,他早就知道这姑娘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却是感叹他堂堂大boss,居然要受一个小姑娘的气,又听闻彼岸说起那名b级力量型异能创造者,于是点头,大方的承认,认真的解释道:“他踢了我的悬浮车一脚。” 所以那名b级异能者只是不小心踢了他的悬浮车一脚,便冻伤了人家的双手?那她对他多次出言不逊,岂不是要死一百次?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带着一抹难言的复杂,一语不发的继续收拾好厨房,心中对锥冰性格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怎么了??”锥冰疑惑的站在餐桌边,认真的看她纤细的脊背,此时才发现她背在背后的机甲双剑的剑锋已是缺了好几个细小的口子,而且裸露在外的玉色皮肤上,还有不少微不可见的红肿,于是冷声,又问道:“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彼岸心不在焉的转过身来,莫名的反问,擦干手上的水渍,不等锥冰回答,完全不在状态的抬步走出厨房,边走边嘀咕:“你老给我添堵,就是最大的麻烦。” 对于她这样一个负有特殊使命的人来说,所有的麻烦都不是麻烦,身死神陨,一了百了,还会怕区区异能者来寻仇嘛? 被丢在厨房里的锥冰一脸冷凝,立在餐桌边欣长的身子颇有些不被需要的孤单意味,只等彼岸走远,丹桂才是踩着高跟鞋,恭敬的立在厨房门边,公事公办的汇报道:“boss,青书的小型太空船已经进船了天下王者全文阅读。” 一艘大型的亿人太空船并非在旅途之中不再接纳旅客,而是来来去去会有不同的客人上船下船,根据距离长短,票价也会不一样。用于运载这些中途上船离船的客人的,便是各种中小型的太空船。 锥冰双手环臂,一身精壮,白色衬衣上印着银色的花,领口扣子敞开几粒,露出脖颈间银色的链子,明亮的灯光下,他垂目沉思一会儿,然后双手闲适的插入黑色休闲裤口袋,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吩咐道:“你去接他,然后不用回来了,具体工作事宜,稍后我再安排。” 闻言,丹桂有些意外的抬头,却又是立即低下,聪明的不发表任何意见,公式化的近乎刻板,她不知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公事公办的态度下,有着一丝疑问。 于是锥冰便给属下做思想工作,无奈的解释道:“你没做错什么,但是宝好像对本座与你的关系有些敏感,她的脾气不好,经过这么多天相处你也了解了,本座认为避嫌一些比较妥当。” “是”丹桂低头,她是个聪明人,既是那位不喜欢她,那她再呆着也是被穿小鞋的命运,更何况以boss的脾性,肯给自己一个解释,证明自己这段时期的工作能力还是被受到了肯定的,从boss身边调走,未来的前景也不会太堪忧,于是舒了口气,恭敬的服从人事安排调动,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公式化道:“boss保重!” 锥冰点头,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一派闲适的走出厨房,往偏厅继续而去处理公事,丝毫不对自己弹指间便决定了一个人的前途有任何感想,仿佛天生的杀伐决断。谁又能想得到他这样的人,刚刚在厨房里,竟能如此的退让? 星光充斥着的卧室里,有着一股浓郁的木香,彼岸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光脑查询苍穹公司出品的那款全息团队对战网游,与前世一样,这款网游名为《vs》的游戏被炒得很火。 网游还未公开发售,便开始了大幅度的宣传,宣传中称机甲兵只要拥有游戏仓,拿着生物机甲网的编号便可进入游戏。 而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vs》还分为两个版本,一个富豪版,一个大众版,宣传中的那个只是大众版,前世还没等大众版开放出来,叛军就突起了,所以彼岸一直没有机会进来看一看。 富豪版则早已经开放了,只要拥有豪华版游戏仓即可进入。然而富豪与富豪之间,能玩出什么火花来?和真正的机甲兵对战或者组队才够爽够刺激不是,所以苍穹公司早就已经筛选了一批机甲兵,由苍穹公司专门配备豪华游戏仓,目的就是进来陪富豪们玩游戏。 彼岸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个女兵,自谦一点的说法是身手也还尚可,这在机甲兵中本来就少见,进入这款游戏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噱头了。然而,锥冰这个人脑子还是被彼岸判定为有些问题,竟然直接就是给她配备的超豪华版本的游戏仓,他究竟是想让她在游戏中把那些富豪虐得多惨啊?居然花费这么大的本钱! 每款游戏都有自己专门特制的游戏仓,换一款网游,便需要更换游戏仓,但苍穹公司的游戏仓不同,只需一款游戏仓,便可以玩苍穹出品的任何一款网游,无形中为玩家节省了相当大的一笔开支,同等,因为可以玩苍穹公司的任何一款网游,所以苍穹出品的游戏仓也是相当贵的。 机甲兵是不能让自己在现实之中的身体失去意识的,这是最起码的战斗觉悟,但是苍穹公司出品的游戏仓会有一个质量保证及危机提示,就是在现实世界中可以在一定的质量承受范围内抗击外界强行打开游戏仓至少十秒时间,并提示游戏内玩家及时退出游戏。 ------------ 064 《VS》 这个质量承受范围内,说明书上说可以至少可以抗击一个x级的异能尊者破坏力,也不知是真的假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深夜时分,彼岸打了个呵欠,自己的床被锥冰搬走,身体强度也没法支撑无休止的连续修炼《玉骨诀》,便打算躺进游戏仓一边睡觉一边去瞧瞧那个富豪版《vs》。 于是回身,伸手触摸上蛋壳一般的游戏仓,“嚓”细微一声,无缝连接的仓盖向上打开,露出内里柔软舒适的豪华软垫。 彼岸躺上去,仓盖闭合,一阵气体喷出来,她还来不及反应,身体立即陷入沉睡,精神意识四周便是一片漆黑,无数款网游图标漂浮在身周,只等着她来选择。 锥冰手中的游戏还真是多啊。彼岸略咋舌,找到那款有着机甲图标的富豪版《vs》,只是指尖轻点,四周的黑暗便宛如一块黑布被撕开,她已是坐在一座宽敞的圆柱之上。 圆柱上刻有许多复杂的花纹,材质是黑色,花纹是金色,如同一个个古老的传送阵那般,盘旋绕成小圆,圆柱周围皆是一片白茫茫,犹如望不到天际,围着圆柱的,漂浮着一个个透明的小房间,有的房间里已经站了人,有的房间里空空如也仙路春秋全文阅读。 她起身,身周不断有人落进小圆形花纹里,想来应当是进入这个富豪版本的星际富豪了。彼岸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已是自动换上了女式的军绿色背心,军绿色迷你短裤,头上戴着军绿色鸭舌帽,脚上等着黑色的长筒军靴。 标准的军旅配备,就是裤衩短了点儿。彼岸脑后的马尾迎风飘飘,左右张望,隔她最近的某个透明小房间里便有人喊:“美女,来我们队吧!” 她拧眉,抬步进入房间,走路的姿势透着一股子的爽利,也没仔细看房间里都有谁,只等她进入后,房间门如电梯一般关闭,整栋房子立时开始下坠,而彼岸的目光也被房里一排排的兵器架吸引。这些机甲兵器的价格都很贵,彼岸没钱购买,便直接拿了根免费的机甲警棍,身边立时有队友笑嘻嘻的问道: “美女,要包养不?” 她抬手,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头上的军绿色鸭舌帽檐,清澈的目光抬起,看着对面笑嘻嘻的男人,绿色的头发,耳朵上一排的耳洞,一身黑色的生物机甲衣,军备防弹服样式,面目清秀,年龄不大,大约在15或者16岁左右,那吊儿郎当的姿态,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形象。彼岸左手握着机甲警棍,在右手手掌上敲了敲,冷哼一声,斥道: “信不信,爷一棍就能让你回传送阵复活!” 这气势,这口吻,这姿态,教人一看便知并非娇弱的富家大小姐,那二世祖立时闭嘴,讪笑着后退两步,彼岸也不追究,左手握着机甲警棍,默默等待着开局。 “你怎么是左手拿兵器?”不一会儿,那二世祖又凑上来,好奇的发问。一般来说人类的右手比左手发达,所以不管是拿兵器也好,拿筷子吃饭也好,都是用的右手。然而彼岸却是左手拿机甲警棍,并且不光光是机甲警棍,当无必要用到机甲双剑时,她都是用的左手拿机甲剑。 一瞬,彼岸左手拿着机甲警棍,敲击右手手掌的动作略停,她侧头,清澈的双目看了二世祖足足好几秒,然后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毫不客气的吐出几个字:“管的着吗你?” 语毕,也不管这被呛得有些尴尬的二世祖是个什么表情,狠手一拍身边的痛感调节度,直接调制99.9%,房子稳稳落地,房间门适时的打开,她如电一般,冲了出去。 对战规则很简单,杀人,拿分,如果杀的是富豪,拿的就是游戏积分,富豪积分可以兑换装备,如果杀的是机甲兵,拿的就是生物机甲积分,这在游戏中起不到什么作用。 对战场地可以随机,也可以由富豪来花费高额星际币购买,彼岸参加的这场对战就在一片荒地之上,遮挡物是树木。她三两下借着树木的掩护就跑到了对方的阵地,举着棍子也不看是谁,朝对方富豪的太阳穴狠砸,不到十分钟,对战结束,敌方战队未杀一人,己方战队除了彼岸外,同样未杀一人。 现今星际的机甲,最贵的就是生物机甲衣,可以变换成任何一款服装样式,若非有人识货,穿在身上是根本瞧不出来与普通的衣服有任何区别。一件生物机甲衣的价格太过昂贵,就连薪酬待遇极高的机甲师都是买不起。 然而在这款富豪版的《vs》里,虽然虚拟的生物机甲衣比现实中的生物机甲衣便宜了十分之一,但几乎所有的玩家都是购买的系统最贵的生物机甲套,鞋子衣服帽子护手等等将身体包裹成了铜墙铁壁,彼岸若是用警棍打别的地方,肯定无法将人杀死,她只能指着对方的太阳穴砸,力求一棍毙命! 由此连着十几场,有的富豪就不干了,立即致电苍穹客服,要求严肃处置彼岸,这姑娘太心狠手辣了,他们一点儿都还没体会出对战的乐趣,就已经被干掉了,完全就是给彼岸去送分的。 自然,一个富豪的投诉客服可以置之不理,几十个富豪的愤怒,便可以摧垮整款游戏了,于是客服立即做出反应,将这个心狠手辣的姑娘当着众富豪的面拘了起来终级血脉传承全文阅读。 杀人,怎么能不心狠手辣一点?若是在未来战场上,谁有那个耐心慢慢陪叛军玩儿?彼岸被拘在白光一片的虚拟会客室里,心中有些郁闷,十几场对战打下来,她赢了一堆富豪积分,机甲兵居然一个都没见着,若是能有个机甲兵与她对打,也不至于那么快结束了。 “是…是是,现在正拘在会议室,是…您放心,没有为难她,是…这就放人” 黑西服vs客服一边往虚拟会议室里走,一边举着游戏内通讯器点头哈腰,待行至彼岸身边,十分抱歉的将手中的透明砖头通讯器双手递给她,恭敬的弯腰道: “小姐,boss要与您通话。” 锥冰吗?彼岸的脸慢慢侧过来,冲黑西服客服缓缓的斜了一眼,尔后吐出两个字:“不接!”。 她之所以被拘,这都是锥冰怂恿的,是他让她虐得狠一些的,现在虐狠了,她被拘了,自然心有不愤,想她堂堂机甲兵,只有她拘别人的份,现在居然被别人拘了,想起来就憋气,若非是在游戏中她干不过系统,她早就跳起来把这些客服揍个半死了。 黑西服客服脸上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为难与尴尬,他不曾料到过这姑娘居然是大boss的……早知道,怎么着他也不会拘她,于是将腰弯得更低,双手捧着通讯器,言语之间带上了恳求之音:“小姐,还是接吧,您不接,boss会解雇我的。” 她不知,就是不接个通讯,怎么就上升到解雇客服的程度了?彼岸当真觉得这客服有些大惊小怪,于是撩起眼皮,拿过客服手中的透明通讯器,心不在焉道:“说!” “又生气了?” 通讯那头,传来锥冰初雪朝阳般的磁音,伴随着一阵嘈杂,显然,锥冰在现实中的偏厅还在忙碌着,也是临时接到客服反馈的讯息,才将通讯发进游戏中关照一声,他并未提她搞砸了他的游戏一事,这让彼岸心情略好,轻嗯一声,漫不经心道: “没,生什么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失败了而已。” 事实就是如此,她虽不觉得自己欠锥冰的,但好不容易决定化敌为友,拿了锥冰的超豪华版游戏仓,所以良心大发想替他将《vs》炒热一些,岂知这些个星际富豪都是受不得失败的主,她也只不过是过于卖力了一些。 然而,因为她这种划分清晰的态度,让通讯那头沉默半响,正当彼岸以为信号不好要挂断通讯时,才传来锥冰清洌的声音,显然已是压抑了怒火的咬牙说道:“茶茶,你不要太过份了。” “怎样?”彼岸蹙眉,因着锥冰突来的脾气而正了音色,火气蹭蹭蹭的上来,抬手压了压军绿色鸭舌帽的帽檐,也是冷了声调,噼里啪啦的扬声尖叫道:“我不懂你在气什么,但是锥冰我告诉你,要打架是吧,我奉陪到底,缩一下头我他妈就是孬种,其实说白了我也不过烂命一条,你要?随时给你!” 刚认识那几天,她觉得锥冰看起来人还不错,怎的上了这亿人船,性情就大变了个模样?想来这异能者的异能进阶简直就是女人大姨妈的翻版,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生气。 面对锥冰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其实彼岸真的很想忍,但是她觉得和锥冰真的八字不合,和他对话很累,不光听不懂,还总是说着说着就突然飚冷气,机甲兵的性格本就好战,更何况她是20年艰苦抗战走过来的,在她的世界中,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遇到问题直接用拳头解决,拳头解决不了的就听天由命,她实在没有这个心力与智慧与锥冰角逐心机。 所以她也不耐烦,要么锥冰变得让她能搞明白一点儿,要么就给她个痛快的,两人打一架,然后分道扬镳! ------------ 065 尽兴 十分明显的,通讯那头的锥冰深吸了口长长的气,然后沉默的只剩下嘈杂,彼岸心中烦躁渐起,正待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凌迟想要跳起来破口大骂时,锥冰开口,声音放软,带着一抹深入骨髓的无奈与忍让,认真道: “宝,我没在生气,只是可能我们刚在一起,所以彼此都有些无法磨平棱角,而且我们的年龄相差了十八岁,彼此代沟太深,经常吵架也是正常现象,我以后尽量克制。我知道你对被拘的事心里不痛快,客服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以后你只管尽情的玩就是。” 什么?什么啊??彼岸脑子里一大排的问好,人有些痴,听了半天也没能消化理解锥冰的话,不知这住在一起,跟年龄扯上了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如此诗情画意的磨平双方的棱角?而且不用锥冰说,她也知道他们是有代沟的,这代沟直接导致她觉得自己对锥冰的话由听不懂,上升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理解锥冰这个男人了。 于是她也泄气,破罐子破摔的接受锥冰的道歉,有气无力道:“算了,我脾气也不好,我其实也只是好心的想帮你把这款游戏炒起来,不过现在好像适得其反了。” 通讯那头,传来锥冰的轻笑声,有些小开心,宛如初雪朝阳一般,透着一股子的暖意,充满了磁性,道:“嗯,谢谢宝,你看,我们还是能沟通的,只要好好说话,我们的代沟就会越来越近洪荒道命。” 彼岸无语,她与锥冰的感觉正好相反,觉得与锥冰的代沟已经遥远到比地球到京星的距离还要宽广。 她敷衍几句,尔后挂断锥冰的通讯,起身,将手中的透明通讯器还给恭敬的黑西服客服,挑眉低头,看着他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是,小姐,您慢走!”黑西服客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亲自将彼岸送出虚拟会议室,心中暗自感叹,boss的口味果然够彪悍,这姑娘,性格实在是够呛。 从虚拟会客室一步踏出来,依旧还是在站在圆形的传送阵上,颇有些空间瞬移的感觉,不过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拟的,虽然一切都真实的有些可怕。 见着彼岸出来,一直等在场地上的绿发二世祖赶紧嬉笑着凑上来,带着些微的崇拜,三八至极的问道:“大姐,你怎么就出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彼岸撩起眼皮,走进一间空无一人的房子,用自己赢的富豪积分兑换了两瓶大红色的补血药,又见绿发二世祖不要脸的跟了上来,于是大方直爽的往他的方向丢一瓶补血药,只等他抬手接住,才往房子中央的金属凳子上一坐,静静的喝起来。 参加对战的玩家如果死了,血量就会清空,再在传送阵复活时,血量保底只剩下一丝血皮,受伤的话也会对血量有所影响,于是苍穹公司就出产了这种补血药,贵得有些骇人,但富豪们也不在乎这些钱,经常是买个行军包,包里装满补血药才上场。 彼岸没死一次,她的速度很快,快到冲入对方阵地时,对方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来自卫,所以她也没有受伤,只是这种补血药的口感有些像运动饮料,她便权当运动饮料喝了。 接到她大方的请客,绿发二世祖有些走神,旋即嬉笑着将手中的补血药放进生物机甲防弹衣的口袋,凑到彼岸的身边,谄媚道:“大姐,你看中什么装备,小弟给你去买。” 彼岸一边喝补血药,一边斜睨了二世祖一眼,心中感叹,这人还真是自来熟,什么时候已经拜她做了大姐?又自称为小弟了? 然而她从来对自己的被称呼十分大而化之,不管是叫她彼岸、茶茶、宝、小姐抑或大姐,只要唤的是她这个人,她统统不计较,于是静默不语,坐在椅子上等待有人进来。 绿发二世祖甚觉无趣,又寻思高手就是这般的有性格,于是跑到兵器架前,将所有的轻型机甲兵器都买了个遍,整整装了十几个行军包,看的彼岸都有些替他担心,这么多行军包,他该是怎么走得动路啊? “你干脆把机甲大炮也买了吧” 彼岸坐在透明房间的银色椅子上,有些讽刺的看着这个花钱如流水的二世祖,指着房间角落放置的一尊一米多高的机甲大炮,那价格令人咋舌,仅仅一尊,就是自己家一年的开销,这锥冰,是赚钱赚翻了啊,仅仅卖个游戏中的机甲都能赚这么多钱,如果在现实中走私机甲的话,不知是多大一笔财富。 彼岸对钱从来没概念,因为她没有,所以也从来不需要理财,这与花钱如流水的二世祖又是不同,人家是天生不需要理财,所以花钱也没有个概念。 面对彼岸要买机甲大炮的建议,绿发二世祖煞有其事的点头,嬉笑着跑过去就推大炮,彼岸正要制止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二世祖已经把一米多高的机甲大炮推了过来,满头的大汗,喊道:“大姐,装备太多了,我去把这个房间买下来算了。” 所谓把房间买下来,就等于一个玩家开了个固定的队伍,进入《vs》,便勿需等待空房间,只需要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便是,更是相当于带了一个机甲兵器库打对战,有着十分不真实的便捷神武飞扬。 试想,未来战争中,谁会随身带着一个机甲兵器库上战场的?彼岸撩起眼皮随他去,反正就是陪富豪玩儿游戏,未来战争,也没哪个指望着富豪上战场杀敌的。 等了一会儿,这间透明房子里陆陆续续又进来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冲着彼岸来的,她也没管他们,径自坐在椅子上喝完补血药后,便擦着一把刚用富豪积分换来的机甲军刀。 机甲军刀长约半米,两指宽,虚拟寒铁铸造,白色光线之中隐约闪着锐光。为了配合富豪们的战斗力,《vs》中的所有机甲兵器都只有现实中的十分之一重量,这让彼岸拿着这把机甲军刀感觉很没有安全感,但她之所以选择军刀,是因为在上辈子20年的叛军抗战中,她的机甲双剑砍人已经卷了边后,她用的便一直都是左手刀、右手剑。 而且,她的左手比右手更有力,更灵活! “大姐,要开始了!”二世祖穿着黑色生物机甲防弹衣,一只脚踩在大炮边上,手中拿着一把09式机甲狙击步枪,挺直了腰杆,对着彼岸讪笑。 也不知他是怎么的就选择跟定了彼岸,彼岸自己也很莫名,她起身,走至一堆行军包中,掏出一把重型机甲机关枪,单手提起,往二世祖怀里一推,漫不经心道:“用这个,门一开,你只管扫射。” 机甲机关枪这东西好啊,根本不用费脑子瞄准目标,比较适合二世祖这种人。他一愣,抬手下意识的抱住彼岸推过来的重型机甲机关枪,清秀小生般的脸上再是一喜,忙点头,直腰,跺脚,敬了个不甚标准的军礼,扬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众富豪见状,也是想问一问彼岸自己该拿什么兵器,却是透明房间已经落地,电梯般的门滑开,彼岸摆手,对二世祖扬了下巴,抬脚踢了他的屁股一脚,令道:“做好死的准备,冲出去!” 那二世祖立即双手端着重型机甲机关枪,“嗒嗒嗒嗒嗒”的开始一边往前走一边冲着对方营地扫射,浑身紧绷,热血上脑,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众富豪队友见状,干脆也是纷纷购买了重型机甲机关枪,一边大方自在的往前走,一边嗨翻天的端着机关枪扫射。 这种开场就是重火力的袭击,让敌方战队根本连头都不敢冒,当然,对方自然也不是傻子,只等反应过来,便立即指了狙击手打算干掉这些大而方之的站在战场上端机关枪扫射的敌对。 一个战队,除了指挥、炮灰、先锋、重火力外,不可或缺的就是狙击手。狙击手简直就是重火力的克星!他们存在的作用是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是在战争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敌对会指狙击手来杀重火力手,彼岸对此早有预料,对于富豪们的投诉,她改变了方针政策,给自己明确的定位为一个狙击手,用来渗透入对方的营地,击杀对方的狙击手。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难事,上辈子20年的艰苦抗战,让她除了队长外,战队中的什么角色都担当过,难就难在如何让这场团队对战游戏持续的时间长一点儿,既不能两三下解决对方的狙击手,又不能让二世祖这方的战队落败,她真是无聊的紧,杀人还需等待敌我双方尽兴。 一场战役下来,双方都觉精彩惊险至极,她却成为了最不尽兴的那一个人。 只等打开游戏仓,彼岸满心疮痍的出来,赤脚站在阳台上,双手握着护栏,身穿白色吊带t恤与白色瑜伽裤,长发并未束起,而是披在脑后,掩去了一身的锐利,只剩下一抹令人憧憬的美好。发丝迎风飞扬间,耳际还在不断回响着前世,他们那个敢死队,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镇恶操作着笨重的机甲,哈哈大笑道: “诸位,这一战生死轮回可尽兴?” 道不尽的潇洒恣意,说不尽的热血豪情,摒弃生死,只为杀得痛快,只为保家卫国! ------------ 066 青书 清晨,楼下的花园中,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细细碎碎,大略使用了屏蔽仪器,听不太真切。她站在阳台上,低头朝发声处望去,黑色的发丝袭上嘴角,显得皮肤更为透净。 花园里放了一张木质的圆桌,坐着身穿休闲玄色衬衣的锥冰,袖子挽至手肘,衬衣领口松开几粒,隐约露出锁骨间银色的链子,理着机甲男兵般精干的短发,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瓷咖啡杯,一身闲适的与坐在身边的男人说话。 或许是感受到彼岸的目光,他抬头,正好与彼岸低头的视线相撞,于是弯了下嘴角,以为示好。 这表情,让锥冰身边的男人心生好奇,不知鲜少与人为善的锥冰为何会露出这样善意的笑容,于是也抬头,往楼上瞧去,却是与彼岸双方神情皆一怔百美仙图:女神宝鉴全文阅读。 这男人名为青书,年约36,与锥冰同岁,地球华夏古武传承者,身手高超,体格健壮,长相平凡,家世一般,爱穿一身青色的华夏古袍,黑色短发,性格沉稳温和,极为坚毅,略带风趣,对所爱之人痴情至极。 叛军抗战前几年,地球被封锁一切进出口物资贸易,他的挚爱因为患病无药可医,于是他只身偷渡出去寻药,却是被叛军所擒,受了好几年的非人折磨,终于带着药逃回地球,挚爱却是撒手人寰。 于是此人抱着挚爱的尸体,枯坐几天几夜,最终将挚爱背在背上,揣着能量弹,站在小型飞行器上,与叛军的其中一辆机甲相撞,化为乌有。 不自觉,彼岸眼中已是蓄了清亮的眼泪,她深吸口气,脚尖一点,自阳台跃下来,单膝着地,尔后起身,赤脚行至青书身边,神情复杂的轻唤:“姐夫!” 清晨的淡黄光芒中,青书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回神,略带着尴尬,目光自彼岸的脸上移开,疑惑的转头,看着面色有些冷的锥冰,笑问道:“冰,还没介绍,这位是?” 锥冰不语,因着彼岸一直看着青书,他的神色便越来越冷,正待开口,彼岸却是恍然回神,低头,寻了个椅子坐下,颇显好笑又落寞道:“对不起,认错人了,还以为你是我姐夫。” 既是认错了姐夫,也是情有可原。锥冰便缓了脸色,息了冷气,转头看向青书,带着一抹严肃的责难,认真的说道:“明知故问。”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也都很熟了,有些事自然不必明说,光是看锥冰这表情与姿态,青书便了然的笑笑,充满了沉稳,温和的看着低头盯着木质桌面发呆的彼岸,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青书,不是你姐夫,虽然我长得比较平凡,属于大众脸,但是希望你下次可不要再认错了啊,不然你姐姐要来毁我的容怎么办?” 茶雅她舍得吗?彼岸蹙眉,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男人,他长得真的很平凡,除了身材健壮外,不及锥冰一半的帅,当年看到茶雅将姐夫领回家时,彼岸当真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由此可见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竟能让茶雅这样视男人为无物的女人倒贴着也要嫁给他。 彼岸无疑是对他有着一丝恼意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茶雅在人生最后的几年,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着他,有时彼岸自战场上下来,茶雅就会拉着她在废墟上散步,然后说着与姐夫的点点滴滴,他们相识的过程,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们发过的每一句誓言,茶雅会反反复复的说。 彼岸有时候会哭,说这个男人已经不要她了,他走了,以寻药的借口,离开了地球,让茶雅不要再等了。可是茶雅不信,到死的那一天,都还在等他回来,傻得让彼岸心痛,对这个男人也恨到了骨子里。 后来他真的回来了,曾经健壮的身子已剩下皮包骨,神情憔悴,满头乱发,满身伤痕,手上脚上全都是镣铐的痕迹,骇人的伤疤全身都是。彼岸永远都忘不了,他疯狂的背着茶雅的尸体,站在飞行器上,张开双臂,挂满能量弹的身影有着浓浓的哀伤,充满了痛苦与愤恨的对着天空中叛军的机甲哭喊着: “你看见了吧,这是两个人,你错了,你不信我,是你错了……!”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他背着茶雅的尸体,与叛军的机甲相撞,就那样化为天空中最美丽的一朵烟花。彼岸站在地上,抬头看得触目惊心,究竟是多深厚的感情,可以让一个女人无怨无悔的等了五年,又是多刻骨的爱,让一个男人历经千辛万苦都要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风一吹,脸上一片凉意,彼岸恍然回神,在锥冰与青书惊诧的目光中抬起手指,抹去脸上的眼泪,尴尬道:“啊,眼里怎么进沙子了,好疼啊铸圣庭!” 坐在木质圆桌边的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锥冰放下手中的白瓷咖啡杯,交叠的长腿放平,直身坐起,身子靠向彼岸的那一边,她却起身,转身跑入别墅,快速回房,用力扑在地毯上,压抑着声音,放肆的哭泣。 她哭自己百无一用,重生回来究竟是来做什么,只为了重温那些失去的人的音容相貌吗?也哭没人记得她,曾经生死与共的人,全都会用着一副陌生的样子与她相遇,让她满心疮痍无处诉说,更哭对于未来战争的恐惧,如果历史无法改变,所有人的死去又会让她的心重新凌迟一次,那她还不若现在就拿把刀切腹自杀算了。 锥冰跟上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斜倚在门框上看着这趴在地毯上哭得压抑的姑娘,清晨的光线中,她是如此的纤细,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她的脾气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坏的,性情也是他见过最真的,她对生死看得很淡然,却矛盾的因为怀念一个可能已经故去了的人哭得稀里哗啦。教他心中对青书开始责难起来,好端端的,长得跟人家的姐夫那么像做什么呢? 似感觉到锥冰立在门外,彼岸红着眼睛回头,瞧着锥冰斜倚在门边的精壮身影,于是瞪了他一眼,擦干眼泪坐起,将自己的身子缩到游戏仓边上去,躲开锥冰的视线,努力平息心中的不稳。 她不是一个故作坚强的人,却也不想在不熟的人面前展示自己懦弱的一面,特别是锥冰,虽说打算化敌为友了,但她心中还是会恨会怨会为那些上辈子受过的伤心痛。 锥冰抬步,穿着室内拖鞋的大脚踩上白色的厚地毯,转过蛋壳一般的游戏仓,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立,低头,看着坐在地毯上身形纤细的女孩儿,认真的说道:“宝,别哭了。” “我哭了嘛?”彼岸扬高声调,红着眼睛起身,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抬手将长发拢起,露出纤细如玉的脖颈,一脸的倔强,一身的锐利,生气的看着锥冰,带着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的任性,反问道:“你看到我哭了吗?” “没有,没看见”锥冰低头,一脸的认真,态度十分的诚恳,继而说道:“宝,我去做早餐给你吃。” 为什么要做早餐给她吃?这跟她哭有什么关系?彼岸抬步,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早已放弃理解锥冰此人的任何言行,只是斜斜看了他一眼,触地无声的擦过锥冰的身子,气恼的轻嗯一声,一边扎头发,一边进浴室换衣服。她心情不好,现在不想待在这栋别墅里,却是在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像是反应过来,转头看着正打算走出去的锥冰,问道: “锥冰,我姐夫…青书与你是什么关系?” 锥冰上辈子是叛军的钱袋子,姐夫偷渡去取药,结果被叛军抓了,忍受了5年非人的折磨,可是如果锥冰与姐夫现在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姐夫被叛军折磨? 锥冰回头,脚步停在门边,双手依旧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身的闲适,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目微闪过一丝不虞,却又显得极为认真而专注,回道:“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怎么了?” 既然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为什么上辈子姐夫被叛军抓了,锥冰不替他求情?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即将发生什么吗? 清晨的光,落在彼岸如玉的脸颊上,她垂目摇头,脑后马尾轻轻摇摆,如水草般摇曳,尔后转身,打开浴室门,径自去换衣服了。 她对于锥冰与姐夫的未来有着强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忽而变得复杂了起来。一直到她走进了厨房,都还在垂目思索,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引得两个有着成熟思考能力大男人反目成仇。 厨房里只有锥冰在料理台前忙碌,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意味,因为这栋房子里装了屏蔽仪器,所以彼岸也没法知道青书去了哪里。她走到厨房木质的餐桌边坐下,有些吃惊的看着锥冰那一会儿丢了锅铲一会儿摔了菜刀的样子,歪头问道:“你居然亲自在下面?” ------------ 067 下厨 她还以为锥冰说给她做早餐是叫机器人来做,岂知是他亲自在下厨。明亮的光线下,锥冰卷着玄色衬衣袖子回身,骨节分明的大手中还捧着一碗黑糊糊的面,严肃的神情中,有着一抹决绝,他将面搁在彼岸面前,又抽出两根木质的筷子给她,拉开彼岸身边的木椅子,坐下,然后才侧头,认真的反问道:“不可以吗?” “没,可以!”彼岸拿着筷子,搅了搅白瓷碗里那一坨黑糊糊的面,她蹙眉,这面看起来真的不咋滴,可是也不是不能吃,上辈子地球物资缺乏,茶雅将为数不多的吃食省下来,等她从战场回来,大多数都发霉长毛了,她还不是一样的吃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于是她低头一边吃面,一边看锥冰坐在她的身边正在低头看着一本纸质的书,又是因为想从锥冰口中知道他与姐夫的事情,于是决定拉开话头与他聊天,多嘴的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书?” 这实在是很容易回答的问题,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说。锥冰却是“啪”一声,双手将那本厚重的纸质古书阖上,耳根泛红的抬头,严肃道:“没什么。” 这春心荡漾的样子,让彼岸疑惑的眯起了眼睛,她心中好奇,于是伸手,去扯锥冰手中的书籍,嘴里咬着黑面条指责道:“你身为一个堂堂大boss,居然看色情古书,给我看看!” 闻言,锥冰实在是无奈至极,敢指责他看色情古书的人,当真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位祖宗了,于是耳根更加的红,松手,任由彼岸将手中的古书扯了过去,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没有,我从不看那些东西。” “是吗?我会信你吗?”彼岸扬高声调,怀疑的扫了他一眼,将书扯过来,手腕一转,看那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华夏古体文字:爱情三十六计――教你如何获得女孩子的欢心。 那一瞬,她有些想笑,却是憋着,总觉得因为前世的原因,所以自己不想给锥冰好脸色看,但是真的又忍不住,于是低头,将头搁在桌子上,浑身细颤。她真的没想到锥冰这种严肃的中年老男人,居然喜欢看这种书,这很颠覆他在她心目中一直以来的形象。 “你要笑就笑吧”锥冰冷声,伸手,自彼岸手中扯回那本纸质的古书,反而坦荡起来。他看这种书,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何况对象还是对她。 再抬头时,彼岸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她摆手,表示不会笑,继续吃面,只是吃了几口,又想起锥冰捧书时那仿佛在仔细研究某项重大课题般的严肃,于是奇怪的问道:“都说异能者进阶要触摸什么壁垒,但是壁垒这种东西,就跟灵感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是打算找点儿灵感,多谈几次恋爱,好尽快进阶完毕吗?” 闻言,锥冰表情严肃的自书中抬起双目,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取下脸上的黑框眼镜儿,一瞬不瞬的看着彼岸,仿佛想要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的大脑回路是怎么构造的,过了很久,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不是,我从来没有和任何姑娘有过任何亲密行为。” 骗鬼呢吧。彼岸表示不信,她就不信锥冰这么个大boss,会没有和哪个姑娘有一腿,36岁的老处男呐,而且还是个boss,怎么可能? 看着彼岸那一副明显怀疑的样子,锥冰伸手,自口袋中掏出一颗银色的弹珠,轻点,一张高级光脑便展开,他认真而严肃的将光脑递给彼岸,说道:“里面有我近20年来的所有行程记录,你可以看一下,我确实没有和任何姑娘有过约会的记录。” 这…有必要如此严肃的上纲上线吗?大家不过闲来聊天而已,天南海北的胡绉绉,只求聊得尽兴就好,没必要还要把20年的行程拿给她看吧……彼岸抬起筷子,身子一让,将锥冰手中薄如蝉翼的光脑推了回去,眯眼有些受不了赶紧推脱:“行行行了,我信你我信你,赶紧收起来。” 她说信他,锥冰这才满意的将记载着他20年行程的光脑收了回去,复而低头,看彼岸已经将他做的面吃光,愈发的满意,想着与这姑娘的关系总算得到了一大进步,没有张嘴就吵架。 彼岸却是面色骤然苍白,额头滴着冷汗,忍不住伸手捂住肚子,眉头紧锁,心中直道糟糕,她的这具身体还很弱,根本没法消化锥冰下的这碗黑糊糊面条。 “怎么了?” 见此情形,锥冰立即起身,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触彼岸苍白的脸,眉头蹙得死紧,她的皮肤很凉,已经低于人类的正常体温,又看她摆手,表示没事,却是连唇都是死白的,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于是赶紧旋身跑出厨房,气急败坏的冲别墅里的属下吼道: “快叫医生来桃运无双全文阅读。” 彼岸强撑着腹中剧痛,起身,面色苍白如雪,浑身已经被腹部的绞痛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艰难的抬步,手指撑着木质桌面,划过,“哐当”清脆一声,白瓷的面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脚一软,身子跌倒,就在要倒在白瓷碎片上时,身子便落入一具宽阔的怀抱,耳际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冰,她情形很不好,你快来看看。” 是姐夫啊,彼岸忽而觉得安心。下一秒,又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布娃娃般被抢进一具凉爽的怀抱,横抱起,急速移动,视线模糊中,画面一直在旋转,耳际也是嘈杂的很,仿佛人来人往的有很多人,有医生过来,要给她用药,针头戳进她的皮肤里,她艰难转身,一把将针头扯掉,又有许多血腥味飘出来,锥冰在她耳际冲众人冷声喝道:“用强化液,她只肯用强化液。” 于是又是一阵嘈杂,直至彻底晕迷之前,彼岸都还觉得自己与锥冰真的八字不合,自从锥冰进入异能进阶的大姨妈状态,她就不停的和锥冰在吵架,好不容易她决定不吵架了,却是被锥冰的一碗面弄得食物中毒。也不知这是什么个八字,居然不合成了这个样子。 晕迷中,彼岸赶紧运行《玉骨诀》,只觉不运行还好,一运行《玉骨诀》,腹中的绞痛便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打断了骨头般的痛,那些骨中的杂质被这种蚀骨的疼痛缓慢的排挤着,又随着满身的汗液不断排出毛细孔,这滋味儿,真是痛苦极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万蚁噬人般的感觉。 床边,强化液跟不要钱似的一瓶接着一瓶的吊,那些强化液配合着骨中杂质,又被排出毛细孔,只需一两个小时,她浑身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皮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黑灰。 闹了几个小时,只等腹中的绞痛缓息,她才有气无力的睁眼,两排扇子般的睫毛上全是水汽,湿答答的如同打了睫毛膏一般,特别的好看,她慢慢转头,锥冰立即凑上来,坐在床沿上,低头看她,认真而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些了没?” 或许因为担心,他并没戴那副黑框眼镜,所以显得不那么严肃,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橘红的人造光芒穿过落地窗,透进再无他人的房里,照在他的脸上,有着一抹初雪朝阳的清洌之感。彼岸无力的扯了抹面色苍白的笑,轻声道: “我觉得,你实在不适合用下厨这招讨姑娘欢心。” 也亏得是遇上她,如果换成别的姑娘,不得早被锥冰给毒死了,彼岸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锥冰这捕获女孩儿欢心的三十六计,下厨这招真的不适合他,她这个前车之鉴就是最好的例子。 锥冰却是低头,忽而忍不住轻笑,宛如万年的冰峰裂开一条缝,眉目中透着一抹动容,低声道:“这世上,怕也只有你这种傻姑娘才会吃我做的东西了。” 他也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难吃,想着彼岸肯尝一口就算了,却不知道居然难吃到让人食物中毒的地步,更不曾奢想她能全都吃完,这姑娘,其实在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一颗有情有义的心,他锥冰,是何其有幸呐。 彼岸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说不尽的江湖豪情,颇为义气的开口说道:“以后你尽管做,不管做出什么来,我都能吃下去,等哪日你把厨艺练好了,再……!” 再去找个好姑娘,讨她欢心吧!这话未说完,青书便自门外走了进来,一身的健壮,裹着青色古袍,平凡的眉目间,有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沉稳,看着彼岸,温和而有礼的笑问道:“好些了吗?” 彼岸无力的躺在床上,点头,看着行至床边的青书,苍白的脸上绽出一抹无力的笑,抬手,轻咳一声,牵扯一身剧痛,于是蹙眉,又是一身冷汗淋漓,有气无力道:“我想与你拜托一件事,初次见面,本不应该如此唐突,可思来想去,除了你,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如此合适了。” ------------ 068 交待 她这模样,说脆弱吧,浑身却又透着一股强势,说坚强吧,却又脸色苍白如雪,浑身无力得如同初身婴儿般毫无杀伤力。有事想要拜托第一次见面的人,这的确是一件十分唐突的事,可青书却是对彼岸产生不出一丝的反感。 他提袍,双目扫向坐在彼岸床边的锥冰,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便也在彼岸的床沿另一边坐下,沉吟一会儿,才是仿佛经过深思熟虑那般,点头,有着独有的沉稳,看着彼岸,道:“你说,什么事?” 彼岸轻笑着躺在床上,看着自家姐夫这沉稳的模样,心中就觉得又悲又想念又有着一丝丝的恨。她家两个都是女儿,自己又在兵营服役,茶雅自很小就开始在游戏中赚钱,负担了家中大小各种开支,日子虽说过得不是特别清苦,却也不是富裕的家庭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姐夫与茶雅结婚后,家里的主心骨瞬间而自然的就移到了他的身上,承蒙姐夫的照顾,短暂的和平年代,彼岸觉得这个沉稳的男人完全撑起了她们家的一整片天,不仅仅是个好丈夫,更做到了好女婿、好儿子、好哥哥,也莫怪茶雅愿意为他洗尽铅华,在家一心只做贤妻良母了。 “如果…我在四个月后,无法从京星活着回到地球,你能替我照顾我姐姐和我的父母吗?” 彼岸垂目,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勾住青书搁在床沿上的手指,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话说出来有着怎样震撼人心的效果,也管不了青书答应不答应,她闭目,忍住眼底的酸涩,轻声道: “不需要你照顾多久,带他们离开地球,送他们去一个遥远而偏僻的地方,即可。”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半圆,滚滚红尘中,寻寻觅觅,只为了寻找到另一个与自己相契合的半圆,两个半圆在一起,人生才够完整。 她从不怀疑上辈子爱得死去活来的茶雅与姐夫,在这辈子会不爱对方,彼岸坚定的相信着,只要茶雅与姐夫见面,一定会是像上辈子那般,第一眼就会爱上彼此。所以她也相信,姐夫将茶雅与爸爸妈妈送到一个远离战火的地方之后,一定不会撒手不管,一定会像上辈子那样,成为整个家庭的顶梁柱。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生前,替茶雅与姐夫埋下一条能够相遇的线,如此,她的赴死,也能更慷慨些了。 然而,撒满落日余晖的房中,分坐在彼岸床沿边的青书与锥冰听闻她这像是交待遗言的话,皆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机甲兵抑或机甲师,经常会接到来自执法系统的秘密而特殊的任务,这在整个星际中早已不是稀罕事,有的是保护,有的是暗杀,有的是潜伏…这种特殊的秘密任务,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为只需任务的圆满完成,机甲师可直接晋升为管辖者,机甲兵可直接晋升为机甲师,连考核都是用不着。 再联想到这姑娘那置生死如无物的淡然,明明还有2年的兵役要服,却跑出来做长途旅行…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姑娘怕是接了个九死一生的特殊秘密任务,尔后遇到一个与死去的姐夫特别相似的男人,于是像交待遗言一样,将自己的家人托付给了青书。 自动脑补完毕,坐在彼岸床边的两个男人眉头那个皱啊,简直成了一个刻骨的“川”字。彼岸心急,怕是青书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莫名而拒绝,于是勾住他的手指用力握紧,略提高了声音,道:“我但凡有着一线的生机,都不会来拜托你,你是让我赴死,都不得安心吗?” 此语一出,锥冰豁然起身,余晖中看不清眉目,只见一身冷厉怒气的大步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从裤子口袋中掏出通讯器,也不知是去联系谁。 青书侧头,目光随着好友移动,见锥冰出门,也不好与彼岸单独待在房中,想跟着走出去,手指却是被彼岸勾住,只得低头,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是在看见彼岸苍白小脸上的一颗眼泪,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怜惜,于是弯身,抬手,带着茧子的大拇指替她擦掉眼角的眼泪,郑重的承诺道: “你别怕,冰的关系很广,会替你将此事压下来,如果万一,我也应你就是。” 压什么事?彼岸悲伤的心情瞬间像被一首嘻哈风的歌曲打乱,她疑惑的睁大眼,不消一秒,又是放弃理解有关于锥冰此人的任何言行举止,心中只为姐夫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而暗暗高兴。 她相信,不管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像是姐夫这样沉稳的男人,一定会让茶雅与爸爸妈妈过上安心舒适的日子的。 青书有着粗糙茧子的大拇指,接触到彼岸微凉的皮肤,看她安心的闭眼,正要收手,她歪头,往他的手指方向靠去,那无言的信任姿态,让青书的心思复杂难懂。身为一名武者,他常年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自然明白世间多险恶,人心多复杂,信任多难得,这姑娘瞧着也不像是温室的花朵,竟莫名的信赖着他,因为他长得很像她死去的姐夫吗? 只等彼岸再次睡去,青书这才撩袍,轻轻抽出被彼岸勾住的手指,步出这间卧室,阖上房门,走入灯火通明的走道阴阳猎心诀全文阅读。 此时,锥冰依旧身穿玄色衬衣,弯腰,袖子挽高,手肘撑在二楼走道护栏上,见着青书出来,这才一脸的冷厉,摘下耳廓上的通讯器,双目中,全是狠戾。 “别教人看见你这幅样子,当心吓着你那位小姑娘”青书行过去,背靠在护栏上,侧头看着弯腰的锥冰,充满了沉稳,拧眉问道:“查不到她的兵营?” 锥冰不语,自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遮住双目中的狠戾,整个人的气质瞬时变得严肃,过了会儿,直身,烦躁的抬手,扒了扒剪得极短的头发,一身冷硬,吐字道:“所有的调查只到地球就彻底被切断了。” 青书了然,抬手,拍了拍好友的肩,温和的安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太阳系的兵界有多难搞,能将手伸到地球已经相当不错了,他们或多或少会卖你这个面子的。” 虽说一个机甲兵,从进入兵营的第一天起,个人及家庭的所有资料都会进行加密,但现今的星际腐化成风,只需稍微花些钱与心思,这世间绝对没有不透风的墙。 锥冰身为一个大boss,不是没有找人查过彼岸,却是调查走到了地球,砸下多少钱来都撬不开这只无缝的壳,到现在为止,他手中只掌握到彼岸愿意透露给他的讯息,性别,年龄,地址,玩《诸神》与《vs》,dna图谱,生物机甲网编号,有一个叫茶雅的姐姐,姐姐资料不详,还有一个已经故去的姐夫。 这么少的资料,让他怎么去找关系替她把特殊秘密任务给消了?而去问她自己,她也是肯定不会说的,这姑娘有着一颗比别的机甲兵更坚定的心。 而最为让锥冰恼火的,就是小小一个地球,竟如此刀枪不入,顽固到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誓死不肯打开哪怕一根针尖大的眼口,更别提查到她是哪个兵营的机甲兵了。锥冰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眸中闪过一道狠戾,哪日别让地球落入他的手中,否则定教地球兵界那帮人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太阳系的兵界,希望一级一级的压下去,给发任务予她的那一层施加压力。” 锥冰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站在灯火通明的走道上,低头自二楼看着一楼的厨房,忽而房门打开,彼岸已是穿着暗绿色的作战服,一边戴帽子,一边走出来,面色苍白,一身虚弱。 “上哪儿去?”锥冰拧眉,侧头,看着她这幅样子,脸上一片严肃。 “嗯”彼岸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将目光扫过来,落在与锥冰站在一起的青书身上,交待道:“我出门去找哲,他打通讯给我了。” 青书一愣,平凡的脸上一派尴尬,扫了眼身边的锥冰,意料之中的撞见一副冷然的目光,又是转头看着给他自然而然交待行踪的彼岸,握拳轻咳,略失沉稳的温和道:“哦…那早些回来。” 此时彼岸已经触地无声的走下楼梯,右手举高,纤细的手腕上盘着哲二号,如一排鲜红的粗绳,给锥冰与青书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略带虚弱,却是依旧坚强。 她的许多言行,都是下意识的,上辈子出家门,每次也会给家人交待好自己要去哪儿,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个说不好,作为一个机甲兵,随时随地或许就没命了,所以她也不会给他们说自己一定会在某个时间段回来。 而青书虽然与自己只相处过很短暂的一段时间,甚至,因为茶雅的等待,彼岸是有些恨他的,但在彼岸的心目中,青书就是自己的姐夫,是自己的家人,给他交待行踪,这习惯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无法改变。 ------------ 069 知交 哲在通讯中,说在原木酒吧等她,巧的是,那家酒吧正是长河上次给她求婚的那一家。彼岸行至此地,心中有些好笑的yy,不知怎的又约在了这里,莫不是哲也打算向她求婚? 推开木门,行进去,舒缓的音乐低迷的响起,光线晕暗中,形影幢幢,唯一明亮的地方,便是吧台边亮了一长排的小灯,恍如星星一般,照得坐在吧台边那身形柔弱的白毛衣男子,恍如天使一般美好。 她背着机甲双剑走过去,穿过重重人影,来到阿直身边,捡了个高脚椅坐下,漫不经心的问道:“哲呢?” 阿直柔弱的手指中,握着一杯苏打水,他侧头,褐色的发丝落在眼睑之上,温柔的笑了笑,轻声道:“老板让他去搬货了,一会儿就回来问题球王。” 搬货?搬什么货?彼岸疑惑,清澈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不解,酒保适时走过来,还不等酒保开口,便摆了摆手,如同驱赶般,道:“啤酒,一打!” 又是看着阿直手指中的苏打水,带着一抹玩笑般的嫌弃,道:“来酒吧不喝酒,你喝个鬼的苏打水啊?” 这口吻,真是越来越随便了,也不想想他可是一个异能皇者!!!阿直抿唇而笑,柔弱的手指抬起杯中的苏打水,与彼岸手中的啤酒瓶“叮”轻轻一碰,也是玩笑一般,略带落寞的柔声道:“我怕我喝醉了,你不肯背我回医院。” 彼岸从来都不肯与他有肌肤接触,因为她怕他窥探她的内心。此事,身为一个异能皇者的阿直怎会不知,彼岸也十分坦白的不曾刻意隐瞒过她对他的警惕,所以阿直尽管很受伤,但是却对彼岸无法产生一丝恼意。 彼岸昂头,就着啤酒瓶口,灌了一口酒,眉目微眯,不予回答,很明显,阿直说对了,他若喝醉了,她肯定是不会背他回医院的。 低迷的音乐如水般流淌,星星一般的光芒照在彼岸的侧脸上,有着一抹精致如玉的美感,阿直一时看得有些一瞬不瞬,因着彼岸默认不会送他回家,心有些略伤,却是依旧眉目温柔的笑,他开口,柔声回答彼岸之前流露出的疑惑:“哲贷款买了一台苍穹公司的豪华版游戏仓,所以现在在这里打工。” 因着阿直的解释,彼岸眼中的疑惑更甚,锥冰不是已经在招机甲兵进富豪版《vs》虐富豪了吗?只要跟锥冰签订协议的机甲兵都可以免费获得一台豪华版游戏仓,怎的哲还需要特意贷款去买?莫不是在筛选机甲兵时,哲被刷下来了? 彼岸沉默的侧头看阿直,于是阿直便继续温柔的说道:“我本来说想借钱给他,但是他以为我要加入你们的战队,所以拒绝了,宁愿在这里打工,也不愿意容纳一个外人。” 此话,阿直是笑着说的,但总让彼岸若隐若无的察觉出那么点儿落寞,她心中忽而升起一抹奇怪的愧疚感,于是静静的侧头,在微弱的灯光中,清澈的眉目平静至极的看着阿直那张柔美的脸,平铺直叙的问道:“你很寂寞?因为谁都不愿意接受你吗?” 他这样奇怪的异能,但凡接触到别人的皮肤,便能将此人从小到大,所有的秘密挖掘个干干净净,谁都会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谁会主动抱他?谁会不对他退避三舍? 微弱的灯光中,阿直温柔的脸有着一瞬间的冷意,仿佛被彼岸如此直白的撕开一层伪装,显得极为疼痛一般,看着彼岸的温柔目光重添了一丝疏离,抿唇,不再看彼岸,给她留一个柔美的侧脸,声音依旧柔软:“是吗,我自己都没发觉。” 他窥探别人的内心,却不愿意自己的内心被别人窥探吗?彼岸瞬时充满了讽刺的冷笑,也不看他,径自灌酒,因着阿直态度的疏离,自己也不稀得给他好脸色看,反正她这人就是这样,谁跟她比狠,她能比那人更狠。 气氛一时陷入冷凝,阿直穿着白色薄毛衣的柔弱身体靠在吧台上,柔弱的手指间玩着透明的杯子,杯子里装了半杯清亮的苏打水。彼岸身体坐的笔直,左手执瓶,昂头灌酒,右手自然下垂,挽起的袖子,露出闭目养神的哲二号,宛如一排红绳,更添她手腕的纤细白皙。 哲搬完货回来,进入吧台接酒保的班,瞧见的就是两人这幅冷战般的画面,他穿着酒吧的白色劣质衬衣配黑色西裤工作服,阴森森的剜了眼喝啤酒都能喝出一股豪放风的彼岸,伸手,穿过吧台,五指捏住她的下巴,恶毒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掰过来摆过去的仔细看了会儿,低声骂道: “没用的东西,让谁下的毒?” 头颅被摆来摆去的彼岸抬手,不耐烦的一巴掌挥开哲的利爪,揉了揉被哲捏的有些疼的下巴,没好气道:“不知道网游三国之大汉雄风!” 她自然不会把锥冰这乱臣贼子供出来,人家也不是故意要让她食物中毒,所以她也犯不着像个孩子一样到处跟人宣扬。 哲明显不信,若是真的不知道,以她的性格不早将这艘船掀翻了,那平静的姿态,明显就是知道是谁下毒,只是在包庇那人而已。这不合作的姿态,让哲毒辣的目光更甚,他抬手,抓过彼岸就要往口中灌的啤酒瓶,真恨不得将瓶里的酒全给泼到她脸上去,于是恶狠狠,毒辣辣道:“喝,喝,喝,喝死你!” 又是烦躁的自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白瓷瓶,态度恶劣至极的丢到彼岸的身上,看她伸手稳稳接住,才阴毒的说道:“下次谁再给你下毒,用这个毒死他。” “这什么?”彼岸好奇怪的拿着小白瓷瓶,翻来覆去的在微弱的灯光下细看,继而将白瓷瓶收进裤子口袋,抬头,笑嘻嘻的看着站在吧台对面一身阴冷的哲,自然至极的痞痞道:“哲,这些酒挂你的账,今天忘记带卡出门了,下次我请你!” 这姿态,仿若他们之间彼此挂账是很平常的事一般,她究竟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啊?哲被噎的简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转身,冷森森丢下一句“我跟你很熟吗?”,便不愿再搭理这姑娘,自顾自的忙着一个酒保该忙的事去了。 其实他们之间真的很熟,上辈子,地球物资被封锁,所有缴回来的酒只能按人头分配,一人一周也只有固定的配额,她与哲两人,谁的酒喝完了,便去用谁的配额,搞到后来一坨烂帐,都分不清谁用了谁的配额多。 想起那些窘迫的日子,彼岸又抬手抓过一支啤酒,昂头便灌,眼角有些濡湿,却是因着酒的苦涩而忍住,莫言天道莫言苦,这条重生路能与哲再次成为生死相交的队友,她于愿足矣。 趴在吧台上,一直与彼岸冷战的阿直侧头,褐色的发丝如水草般晃动,看着彼岸那豪放的喝酒姿态,柔声提醒道:“别喝太多了,会醉的。” “别管她”哲过来,阴森森的看着彼岸,一边擦着透明的酒杯,一边低声对阿直说道:“她知道分寸。” 一个有着战斗意识的合格机甲兵,是根本不会让自己喝得烂醉如泥的,否则睡梦中被人干掉了,岂不是冤枉。彼岸放下酒瓶,狠瞪了哲一眼,这人即便在这辈子都不记得她了,也还是对她相当的了解。 “我真羡慕你”阿直柔软的身体趴在木质的吧台上,抬起温柔的眉目,看着吧台内擦酒杯的哲,柔声说道:“你不管对她态度多恶劣,她都不会跟你计较。” 正低头擦玻璃酒杯的哲一愣,手中的动作明显一顿,抬目阴冷的看了阿直一眼,继而扫向一边还在喝酒的彼岸,低眉不语。 她对哲是不一样的,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哲自己也不否认,但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感情,任何人也看得出来不是爱情,甚至算不上亲情,更算不上友情,如果一定要给这种感情划分界限,那就只能说,哲与她,是过命的战友情,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人人都以为她与哲是在对战场上以二敌百才衍生出的这种战友情,可是只有哲自己最清楚,早在那场群战之前,彼岸与他就已经产生了这种感情,否则他不会在侯船厅的大屏幕上看见彼岸对战长河,从而毫不犹豫的改了船票去京星。 因为阿直的话语,彼岸放下酒瓶,将瓶子里的酒往阿直的苏打水里兑去,朗声笑道:“洒酒祭知交,知交意昭昭,你喝醉了,我看着你晃回去,你若走不动,了不起陪你睡大街。” 她听出了阿直的寂寞,却并未表现出一丝同情或者不屑,她依旧是彼岸,那个不允许阿直碰触她的彼岸,态度不亲近,也不避忌,宛如一把利剑,锐利,直接,说的话能让人一剑毙命,但能得到这样的人的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抑或战友情,将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 070 佑鸣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许有些二,或许财政状况一塌糊涂,或许做的事说的话有时会把人气死,但她却是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唯一能被想起的最坚强的依靠。 长河就是个蠢货,才会放弃彼岸这样的好姑娘。阿直抬起柔弱的手指,抓住兑了啤酒的苏打水,一饮而尽,侧脸,依旧趴在木质的吧台上,因沾了酒精,脸色有些微红,看起来别有一番中性的柔美,看着彼岸温柔的笑道: “拜你那位朋友所赐,我的异能要进阶了,明天会去《vs》,找一找感觉。” 又一个异能皇者要进阶了?!这异能者进阶是网络上买营养素??彼岸蹙眉,紧盯吧台上的酒瓶,一言不发。异能者进阶当真就跟来灵感一样,锥冰看泡妹子的书,阿直去《vs》找感觉,这上辈子的两个叛军,因为打了一架,就都要进阶了,可真会来事儿啊。 “嗯,知道了”她回答的心不在焉,依旧平静而豪放的喝酒,并未承诺等他一起玩游戏抑或与他一起组队组队去修仙全文阅读。 一直喝到了星际时间凌晨2点多,只等哲下班,三人才一同出了这家贫民酒吧,游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在静默的气氛中,陪着阿直走回了医院。 晕黄的路灯下,星光被掩盖起来,穿着白色薄毛衣的阿直回头,看着立在医院大门外笔直站立的一男一女,皆是穿着暗绿色的丛林作战服,脊背都挺得笔直,身后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二人目光皆注视着他,仿若铁板一块,屹立不倒。 他恍然,忽而有种错觉,这两人就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他们目光中的纯粹,让彼此成为一国,也让自己与别人的脚下都有一条线隔离着,这条无形的线,让别人根本无法与他们的感情同步,从而,也成为不了他们生死与共的战友。 医院大门,明亮的灯光渐渐湮没阿直柔弱的身躯,彼岸这才负剑转身,大步向前,与哲交待一声:“走了”。 哲点头,亦是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两人渐行渐远,分别时无过多的言语,亦如交命时,不需废话。 回到别墅,灯火依旧通明,但人都已不在客厅与偏厅,因为装了屏蔽仪器,她的五感无法查探这栋别墅里的人都在干些什么,于是放好鞋子,赤脚上楼,正待拧开自己房门的门把手,明亮的二楼过道里,其中一间房“嚓”一声打开,她转头,看青书那张平凡的脸探出来,于是挑眉,无声的询问:何事? “你怎么才回来?”青书温和的声音响起,沉稳中略带担忧,道:“还好今天冰进《vs》做活动了,不然他知道你这个时候才回来,会生气的。” 生气?为什么??彼岸不解,却是很快放弃理解有关锥冰的任何言行,心不在焉的轻“哦”一声,给自家姐夫汇报行踪道:“在酒吧喝酒哩。” 一大姑娘,在酒吧喝酒喝到凌晨三点…青书忽而觉得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略带担忧的轻斥道:“难怪一身的酒气,快洗洗进游戏吧,我不告诉冰。” 就是告诉他,也没什么啊!彼岸耸肩,满不在乎的朝青书挥了挥手,走进自己的卧室。她实在是不想进《vs》,忒不尽兴了,早知道,就不该贪图锥冰的这台超豪华版的游戏仓了。 但是哲贷款买了台豪华版的游戏仓就为了进《vs》拿积分,姐夫又交待自己进去,她貌似还有了不得不进的理由。于是洗洗,还是躺进了游戏仓,仿若坐传送阵般,落在了宽大的圆柱之上。 或许是苍穹今天在搞活动,所以圆柱之上被摆放了许多虚拟的透明圆桌子,有大有小,适合不同战队人数,有的桌子已经坐满,有的桌子却依旧空着,但总归人数比昨日多出好几倍,熙熙攘攘的,犹如营营青蝇。 彼岸穿着军绿色的马甲迷你短裤,戴着军绿色的鸭舌帽,蹬着黑色军靴,手持一把闪着锐光的军刀往僻静的角落静静而去,尔后坐下,拉下帽檐,双手抱臂,等着哲进游戏。 永恒的白光中,不少富豪注意到昨日这心狠手辣的姑娘,她虽独自静坐一张双人小圆桌,却因为玩《vs》的女玩家几乎是0,便引起了一阵阵打量,不同于那些娇弱性感的美女,这踽踽独行的姑娘,有时更符合某些眼光特殊的富豪品味。 刚进入游戏的青书,看见的便是彼岸独自静坐在万众瞩目之中,还一副仿佛神游天际的表情,他侧头,目光穿过重重人影,在人群的那一头,看见锥冰一身华夏锦袍,白衣胜雪的朝她而去。 而她却是起身,对众人目光毫无所觉,更加没有注意到锥冰朝她走去的身影,行至一间设置了条件的透明房子里,坐在一个身材如熊的男人身边,侧头,对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笑靥如花。 房子可以由队长设置进入条件,只有同意了这些条件,才能获准进入,彼岸进入的这间房子,条件设置的让众人望而却步:99.9%的痛感调节度,机甲兵器真实重量100%,屠杀模式,公共地图官道无疆全文阅读! 99.9%的痛感调节度就不用说了,这跟现实中真实挨打的痛感度是一模一样的,机甲兵器的重量也是同现实中一模一样,这两样都算了,关键是屠杀模式与公共地图两项,简直能引起群情激奋! 这意味着,只要这个队长喊开始,房子里的两人就可以冲出来,杀掉圆柱上的所有玩家! 只有杀人如麻的疯子才会设置如此苛刻的条件,也只有疯子才会与之为伍。 众富豪怒了,被这两人的猖獗激发了血性,纷纷起身破口大骂,四处找房间去购买机甲,他们倒要看看,这两人是有什么能耐胆敢在公众地图开屠杀模式。 万夫所指中,彼岸对镇恶笑完,便开始细细擦拭着左手上的机甲军刀,那专心致志的模样,仿佛不是在擦杀人的刀,而是在擦拭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般,精致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谨慎。 “为什么是左手?”镇恶侧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彼岸那冷静的模样,开口粗声询问,那凶神恶煞的脸上,有着一丝疑惑。 这个问题,昨天那个绿发的二世祖也问过,彼岸当时没有回答。这次,她昂起精致的下巴,转头,也是看着镇恶,如同一位展示成果的孩子,略带骄傲,道:“为了配合队长的右手!” 镇恶的右手最有力,最发达,所以他一直认为人类最灵活的是右手,攻击也会重点攻击人类的右手,于是右手方厮杀一面扑倒的同时,忽略的左手方便很容易给敌人露出破绽。所以在常年的血场厮杀中,彼岸的左手便练得比右手更灵活,完全是常年的战斗习惯,养成了她自动填补上镇恶的左手空隙。 镇恶略惊讶,却也没有多想,只是沉默点头。这姑娘的战斗力与坚毅他是见识过的,能同意他这些条件,他并不意外,心中不由的也渐渐期待与她的组队,但求尽兴便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中,缓缓又进来一名满脸阴霾的青年男人,一身军绿,手持机甲枪戟,一言不发的与镇恶对视一眼,坐在了彼岸的身边,双手抱臂,背靠椅背,闭目养神。 “大姐,我来了!!!”手持兵器的重重人墙中,一个费力背着行军包,推着机甲大炮,脖子上挂着机甲机关枪的绿发二世祖,挤开怒目而视的众人进了这间房,满头大汗,清秀的脸上却挂着谄媚的笑,对着镇恶一跺脚,敬礼,朗声道: “佑鸣报道,队长请安排任务吧!” 这…这人是来做炮灰的?镇恶错愕的侧头,看着被佑鸣称之为“大姐”的彼岸,无声询问。她低头抚额,盖住满脸黑线,有些悔不当初的低声跟镇恶说道:“嗯,朋友,朋友!” 既然如此,镇恶便也不再问,毕竟有胆同意他的条件的,即便身手看起来如此…不堪,这份胆量,就算是炮灰的命运,还是值得与之组队的。 尔后他抬头,看见人群之中有一个白色锦袍冰冷男人与一个蓝色作战服温柔男人还要进来,他挥起蒲扇般的大手,吼一声:“不收富豪,走开!” 彼岸抬头,看见锥冰与阿直被拒绝在门外,刚要唤镇恶一声让他们进来,却是透明的电梯门骤然关闭,瞬时便进入了倒计时。 没办法了,只能战了,她心思复杂,99.9%的痛感度,100%的机甲兵器持有重量,她只当成一场真正的厮杀来看待,却是面对锥冰与阿直,这两个好不容易化敌为友的上辈子叛军,她该用何种心情来与他们厮杀? 有时仇恨的种子一旦被发芽,便会如荒草般蔓延,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心思执拗的人,当她认定这两人必须死,他们就一定要死,否则她会不死不休的缠着他们。 ------------ 071 屠杀 彼岸心思沉郁,与众人起身,立在大炮后面,等着透明的门开启,一身杀伐。白衣锦袍的锥冰与蓝色作战服的阿直却是不约而同的急速撤退至安全区域,避开了与她的对战。 于此,她终于心安,闭目,左手军刀,右手警棍,身侧一边立着手持银枪的哲,一边站着手持机甲护盾,捏着机甲护手的镇恶,前方放着一尊机甲大炮,蹲着手持机甲机关枪的佑鸣铸圣庭最新章节。 “妞,自己顾好自己了!” 透明的电梯门滑开,镇恶大吼一声,顶着机甲护盾便冲了出去,于此同时,彼岸一脚踩上前方佑鸣的肩,踏上大炮一个倒立,双脚勾住电梯门上一排隔断,以镇恶为掩护,身子一弯,便上了屋顶,大喊一声: “哲,开路!”。 “轰!”震耳欲聋的大炮开始对轰,佑鸣躲在大炮后面,端着机甲机关枪一通乱扫,哲满脸阴霾的扫了这炮灰一眼,跟着顶在前方的镇恶冲了出去。紧接着,彼岸的身子自众人视线之外,从房顶以一个极其可怕的柔韧度弯出来,一个轻跃,便踩着哲的头,跳上镇恶的头,再挥舞着左手刀,右手警棍,如同蜻蜓点水,踏着如潮的敌军人头,收割着他们的喉管动脉与击打他们的太阳穴。 这四人,除了一通乱搞的佑鸣,其余三人几乎配合的天衣无缝,时间不差分毫的呈线形冲了出来,仅仅几秒之差,看似战斗力与装备最差的彼岸,踩在众人的头顶上杀的人却是最多。 “人太密集了,快分开” 地上众人高喊,许多挤在人群之中持有重量型机甲兵器的都没办法施展开手脚。有人伸长了手,举着机甲机关枪想将众人头顶犹如蜻蜓般跳舞的彼岸扫落下来。她却一个优雅的空中旋身,杀人,宛如艺术那般,躲开扫射,一脚挑起那人的机甲机关枪,缴了他的兵器,猖獗至极的大喊道: “诸位,这一战生死轮回,可尽兴?” “哈哈…哈”镇恶左手举着护盾,右手欺近一人面部,一拳将其毙命,血花四溅中,不停的残杀着这些敌人,畅快至极的大笑道:“妞,你抢老子的台词了,这是老子正想说的话!” 谁说,不是都一样呢?漫天盛放的血花中,彼岸站在众人头顶,旋身飞起,躲开这枪林弹雨,左手的机甲军刀,挽成一片寒光,她却心思极静,寻找着脚下的着力点。偶尔有踩着人头落空的地方,哲的银枪便会及时挑起,出现她的脚下。于是她得意洋洋,又是喊道:“生当执剑横秋,死亦不负白骨满垅头!” “??拢 闭芾渖??嵘ㄇЬ??彩且辉荆?茸乓?狗?硖ど现谌送范ィ?潭?淙缛丝诔砻芮??质且黄?确缪?辏?狈ケ榈氐溃骸熬湍慊岸啵?粜┝ζ?比税眨 ?p>  “啊,杀人是杀人,可是手好酸啊……” 人群之外,一道哀嚎适时响起,伴随着一通乱扫的机关枪与炮轰声,直教杀敌杀得正嗨的三人怔愣:这叫佑鸣的二世祖,还没被炮灰死掉? 他自然没有被炮灰死掉,因为一来,是他的身上的装备太好了,几乎全是顶级富豪量身定制的无敌版生物机甲衣;二来,敌人的火力都被挑头的镇恶、彼岸与哲吸引了去;三来,佑鸣这种不要命的扫射法,让挡在他前面,注意到他的勇猛的那一小片敌军根本无法招架,怕是躲避都还来不及,更没什么机会瞄准他的脸部痛下杀手了。 其实屠杀模式,算得上是所有对战模式中最吃亏的模式,不但要以一敌百,敌军还可以无限从透明房子里的复活点复活出来。这就有些像是在玩无限游戏一般,人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光,但敌军却是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败局几乎是一定的。 然而,谁又能说得清,镇恶、哲与彼岸这三人又一定是为了求胜而参加这场屠杀呢?至少彼岸只求倾力一搏,胜负如何,她从不考虑。 白光之中,血水逼真的飙洒,“唰”,利刃划破空气的清脆一声,彼岸纤细柔韧的身影终于落地,体力消耗太多,她脚下一个不稳,略踉跄一步,终于站稳,抬手,用手臂潇洒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双目锐利如刀,飞扬的马尾上,已是流着如股的血水。 周围人影幢幢,她抬脚,黑色的靴子踩上地上一人的尸体,借力飞身,警棍丢出去,砸中飞扑而来的一人,尔后身体落下,双手执着军刀,“嚓”一声,砍掉面前一人的头,血水如喷泉般落在她的脸上,她抬目,正好瞧见站在安全区的阿直,于是静静的,直起身,与他心疼的温柔眉目对视,转身,继续杀敌都市古董大亨。 这就是她未来二十年会过的生活,每一天,或许走在街上,或许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总能杀得如此血淋淋,如同从母亲子房中刚拿出来的婴孩儿,久而久之,挡路者,出手就是杀招。 富豪们渐渐死得有些累,圆柱之上,人影已经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做了中场休息,等着在安全区恢复了体力再继续去杀这四人。 血河般的地面上,哲的身子不稳,机甲长枪戳入一人的太阳穴,再拿出来时,便有些握不住枪柄,身后又有人来袭,镇恶大吼一声,冲过去,一个盾牌挡住哲的背部,“砰”一声,大炮袭来,撞上镇恶的机甲盾牌,他受不住力,身子后退,眼看就要跌倒。 哲咬牙,腰背一挺,抢尾“铛”一声,戳进血水里,硬生生的用背顶住镇恶要倒下的身子,镇恶回头,满是血肉翻卷的脸上,对哲留下一个坚毅的信任眼神,哲亦回头,阴毒眉目中闪过一丝过瘾。那一眼,他们既结了一辈子的生死至交。 白光之中,用大炮还想轰哲与镇恶的富豪,被飞身而来的彼岸一刀砍断头颅,她纤细的身子站在大炮上,迷你短裤下,白皙的大腿上全是翻卷的血肉,她却扬起下巴,气喘吁吁的起身,如同骄傲的战将般,看着这炼狱一般的公共地图,冲那些站在安全区休息的富豪们,比了个大拇指,尔后拇指朝下,嚣张、张狂、猖獗至极! 然而,此刻,谁还敢说她桀骜不驯?或许她没有他们的身份高贵,或许她没有他们那么有钱,却是在这一刻,她与她的队友,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这些富豪:今天,你们是孬种! 这款游戏彻底火了,因着本来苍穹公司就在今天搞活动,请了大量的媒体来报道,却是不小心记录下这四人的屠杀事迹,剪成了宣传片播出去,瞬间便在机甲兵、普通人类以及富豪圈中广为流传,不到几小时,整款富豪版《vs》玩家上线流量翻了n个翻。 人类之所以迷恋机甲,不是因为机甲有多厉害,抑或机甲是对抗异能者的一个手段,而是因为机甲兵纵然互相残杀,可是他们却是最容易产生一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战友情的人群。 生死与共的战友情,进可替队友铺路,退可替队友挡死,那种仿佛可开天辟地,无可匹敌的力量,让普通人类与富豪疯狂的追逐着,更令镇恶这个屠杀战队迅速成为了《vs》中的王牌战队。 窝在游戏仓中玩了好几天,终于因为镇恶有事,彼岸与哲便下了线。她打开游戏仓起身,只觉得身体比在游戏中还要利爽,彼岸觉得奇怪,掰着全身关节,踩在厚地毯上活动了一下身子,惊愕的发现,怎么她的战斗力竟然恢复到了上辈子的十分之三? 来不及分析,门外忽闻敲门声,彼岸忙拉开木质的房门,一张黑西服秘书脸出现门缝外,带着一丝更甚以往的恭敬,低头道:“小姐,有位叫做微??男媚镎夷??衷谡?诳吞?!?p>  “嗯,知道了”彼岸点头,静静的将拉开了一条缝的门关上闭合,尔后转身进浴室洗澡,身体强度的提升,再配合她现在练的《玉骨诀》,能将她骨髓中的杂志排出来,落在衣服上,显得特别的脏。 彼岸将黑黢黢的t恤及瑜伽裤全都换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的洗掉,又穿着变形成白色吊带t恤及白色瑜伽裤的生物机甲衣赤脚下了楼。 她一向就是那种不出门的时候穿睡衣,出个门就外面罩件外套的人,如无必要,其实她还是那种挺爱宅在家里的人。 因为是在白天,所以光线通畅的别墅一楼,也是十分明亮的,此时,客厅里除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微褂腥缤??嘁话愕幕品11旎欤砗笳玖思父鋈耍?允殖帜芰壳梗?桓毖险笠源?哪q??p>  她今天穿了一件婚纱裙,白色的蓬蓬,黑色的长发,头顶扎了个白色缎面的蝴蝶结,显得特别天真美好,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高贵气息,这倒也不出彼岸意料之外,从微??呛阑?牟》烤涂梢钥吹贸隼矗?馀?6?錾硪欢u黄椒病?p> ------------ 072 特殊秘密任务 彼岸赤脚,触地无声的自木质楼梯上走下来,发丝没有系成马尾,直直的披在后面,因着走动,轻轻飞扬,给她一贯以来的犀利添上了一抹柔意。 似是感觉出彼岸的到来,微??赝罚??醪园椎牧成纤布渎湎铝娇哦棺哟蟮难劾幔??鹕恚?滩蛔u乒?撤3?樯慈蛊?≈校?宓奖税睹媲埃?e∷??煅实目薜溃骸笆?悖?阍趺纯梢哉庋??阍凇?s》里杀了多少人,你自己死了多少次,你有没有计算过?99.9%的痛感调节度,疼不疼?疼不疼啊??” “不疼”彼岸蹙眉,有些略不适应此女的情绪激动,手一反,拉开她抱住自己腰的孱弱手臂,牵着她行至沙发上坐下,立时有锥冰的黑西服秘书过来上茶,彼岸也不客气,捧着香茶,就那样坐在微??肀撸?簿驳牡人?薰弧?p>  该劝的她也劝了,该说的她也说了,对于泪水多的软弱之人,彼岸一向不喜应付,对于她来说,自己都无法站起来,别人怎么搀扶,都是空谈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然而微??春芗崆浚?淙豢雌鹄词?值拇嗳酰?淙幌衷诳薜孟±锘├驳模?墒侨锤?税兑恢终?谥鸾ケ淝康母芯酢?p>  这样的女孩儿,彼岸也只能坐在她的身边静静陪伴,只等她将泪水发泄完毕,才是擦干眼泪,捏紧孱弱的拳头,拳头上闪着一丝慑人的电花,看着彼岸狠狠发誓道: “师姐,上次那个a级异能者来袭,我没有帮上忙,但是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我一定会做一个,对你有用的人。” 微趺醋鲆桓龆运?杏玫娜耍克?枰?裁从杏玫娜耍浚克布洌?税毒醯糜行┖眯Γ??嗤罚??醋派肀咭涣逞纤嗳险娴讲恍械奈牟辉谘傻奶?罚?牧伺乃?飞系暮??幔?徉乓簧??溃骸昂煤没钭牛?炖值摹19孕诺幕钭牛?褪亲钣杏玫娜恕!?p>  彼岸只当微??且桓鲂枰?苏展说男∶妹茫?硬辉?孟牍??岢沙の?嘤杏玫囊桓鋈恕u庵窒敕ǎ?梦??鹕恚?抗饣辽5牡屯房醋啪沧?谏撤5系谋税叮?⊥罚裟螅?蜃疟彻饨嵌鹊墓叵担?诟橇怂?成系呐で?袂椋?惶??嵘??蛔忠蛔值溃?p>  “师姐,你信我,这个令人恐惧的世界太大了,你永远也不要停止前进的脚步,我会一直跟随你,如同你的队友那般,前进,替你铺路,后退,替你挡死,所以,你只要不偏不倚的,一直往前冲就好。” 明亮的光线中,彼岸缓缓抬头,满脸迷茫,她不知道微??谒敌┦裁矗?蛘呶??约涸谛哪恐形蠡崃耸裁矗?冢词浅??钌畹木狭艘桓?0度的弯躬,尔后转身,白色纱裙飞扬间,飞快的跑出了这间别墅。 搞…搞什么?彼岸睁大眼睛,转头看向站在沙发边上充当随从的黄发混混,正待开口问问微??男睦碜刺?歉鲈趺椿厥拢?腔品11旎烊词潜?傅囊恍Γ?彩峭溲??熳糯?吹哪羌溉耍?煽斓母娲侨プ肺p>  大清早的,因着微??庖荒郑?税兑荒宰拥幕煦纾?瓤吞?锏目腿俗咄辏??抛陨撤2鹕恚?偎疾唤獾拇サ匚奚??兄脸?浚?颖?淅锓?鲆缓兄挥懈缓啦拍芟碛玫闷鸬呐d蹋?鹱盼?埽?廖奕魏尾缓靡馑嫉拇┨??茫?嘟爬吹胶蠡ㄔ啊?p>  修建整齐的草坪上,遮阳伞下,木桌边,依旧坐着锥冰及青书,两人正在交谈,见着彼岸叼着白色牛奶盒子走过来,皆是冲她笑,她略点头,在木桌边寻了把椅子,坐下,盯着桌面上的年轮发呆,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们的英雄还没玩够?” 耳际,响起姐夫那风趣而沉稳的声音,彼岸叼着牛奶盒子的吸管抬头,脑子在游戏中的杀伐与和平的现实中转换,一脸的怔忪,尔后像是想起什么来,转头,问着坐在木桌便一身闲适的锥冰: “你们怎么没签哲?我觉得他的身手不错。” 在《vs》里杀了几天,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机甲兵出现过,后来或许是游戏的宣传片放出去,这才引了为数不少的机甲兵进来,也就是从机甲兵正式进入之后,彼岸这支屠杀战队才出现人员死亡的状况。她还好,死的次数没有佑鸣多,而佑鸣…唉,算了,不说也罢,不堪回首的死亡记录啊! 清晨的人造阳光下,锥冰依旧一身白色衬衫,透着隐约的银花,袖子挽高在手肘,领口处银色纽扣松开几粒,露出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银色链子,英俊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认真而严肃。 闻言,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唇边,头往后仰,身后立着的黑西服秘书立时低头,等待吩咐。 “为什么没签小姐的队友?” 锥冰询问,声音中有着一丝隐约的威仪。黑西服秘书双手背负,低头恭敬的回复: “哲先生并没有报名机甲兵的筛选活动,他在活动开始之前就已经自行购买了豪华版游戏仓。” 而且这个活动并不是像彼岸以为的那样很早之前就开始筛选机甲兵了,本来苍穹公司请了boss的好友,华夏古武传承者青书过来,就是为了炒热《vs》都市古董大亨最新章节。但是,在彼岸进入游戏一通乱杀之后才给了苍穹公司灵感,原来其实还可以找机甲兵做噱头的。 所以,得到解释的彼岸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她略愣,清澈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歪头,黑色发丝落在脸颊,衬得肌肤如玉,看着锥冰,奇怪的问道: “那当时你们都没准备筛选机甲兵进《vs》炒作,你给我弄台超豪华版的游戏仓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是要我进游戏狠虐富豪啊……” 闻言,坐在桌边的两个大男人,一个表情有点儿凝滞,一个表情有些好笑。觉得好笑的青书,依旧一袭青衣,看着彼岸温和的笑,替锥冰回答:“心疼你,不行吗?” “心疼我什么?”彼岸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扯下嘴里叼着的牛奶吸管,正待问个清楚,瑜伽裤口袋里的通讯器一震,她掏出来一看,立时严肃了表情,身体绷直,起立,将通讯器挂在耳廓上,双手背负,双脚分开,显示了极其严格的军事素养,朗声肃道:“教官,机甲兵生物网编号xxxxxx报道,敬礼!” “滚犊子”白脸皮教官的声音自通讯器凶杀杀传过来,吼道:“你究竟惹了谁,上面都快闹翻了天,整日里派人到地球兵界查你。” “对不起,教官,我不知道!” 彼岸认真的朗声回答,她觉得今天一天真是莫名其妙极了,先是一个微掷匆桓鼋坦伲??苋撬?。?共痪褪窃谟蜗防锷绷艘欢迅缓兰霸谙质抵猩绷思父鲆炷苷呗铮?训勒庑┤说某鸷薅祭?降厍虮?缛チ寺?怎么那么麻烦啊,彼岸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用不过来了。 “滚!”通讯器那头,教官脾气暴躁的大吼,几乎能把彼岸的耳膜震破,那气愤的心情,真心实意的通过通讯器传了过来。彼岸略一思索,存心气死人不偿命,又是朗声回答:“是,教官,请问往哪儿滚?” 她垂目,双手背负,身体绷直了四周扫了一眼,下意识的当真观察了一下地形,让她滚,她得选个好地形。 “老子管你往哪儿滚,你个不省心的,告诉你,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让你放假都放不安心”通讯那头的白脸皮教官已是气得差点儿暴走,恨不得从通讯器里钻出来把彼岸暴打一顿,吼道:“你去京星是吧,老子就给你一个特殊秘密任务,去京星找一个叫安胖子的机甲兵,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是!!!”彼岸愣了一下,尔后跺脚,对着不知名的虚空行了个军礼,只等她那白脸皮教官“啪”一声把通讯挂断,她才怔怔的看着远处的花园,扯下耳廓上的黑色通讯器,缓缓坐回木椅子上,又是一言不发,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把小姐队友的名字全加上去”锥冰歪身,手臂搭着木质的扶手,上半身朝彼岸的方向靠近,却是对身后的黑西服秘书做下的吩咐,只等那秘书颔首离去,他才转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在唇边,看着彼岸,询问道:“宝,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什么问题?哲的游戏仓?那名字都加上了,哲也不必背负债款了,自然是解决了的。彼岸转头,看着锥冰点了下头,真心实意道:“谢谢,解决了!” 戴着黑框眼镜的锥冰弯唇,笑得特别英俊,看着彼岸,有些小开心道:“以后这种事,要及时告诉我,虽然比较难办,但是只要是你的事,就是关系再难找,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他一个大boss,吩咐自己手底下的公司加个活动名字,还要找关系???彼岸怔怔的点头,想来果然商场如战场,做大boss也是无法随心所欲的。 于是这个清晨,除了接到一个特殊秘密任务而有着莫大烦恼的彼岸,基本算是一次皆大欢喜的谈话,双方各自高兴,看的一旁的青书也是为着这两人好高兴! ------------ 073 生死之交 以彼岸这种资历的兵,在地球的兵界是没有资格接到特殊秘密任务的,因为地球的兵界,说实话,真的很硬气。星际中,机甲兵晋级成为机甲精兵、机甲师,然后再晋级便是管辖者,但这当中的等级也分星域、星系、星球。 地球的机甲兵属于机甲兵种最末端,及不上机甲精兵或者太阳系机甲兵,更离机甲师有着遥遥之隔,与管辖者简直十万八千里,彼岸就属于最末端的地球土著机甲兵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全文阅读。但地球培养出来的机甲兵却不同于别的星球的兵,总给人一种未达目的,永不回头之感。 上辈子,当所有的星域都被叛军打得仓皇撤退时,只有一个小小的地球在负隅顽抗,从太阳系外围的九行星域一直抵抗,别的星球要么选择了投降,要么退兵,只有地球上的兵一直在坚持,甚至于到最后,地球机甲兵无视星际联盟下达的最后通牒,宁愿被抛弃,也在地球上一直坚守阵地。 那时候叛军也是怪,到处灭星球,搞星球末日,搅得整个星际苦不堪言,却把一个小小的地球封锁了起来,似乎存心想看地球上这些顽强的人受不了物资封锁,如何低姿态的爬出去求他们似的。 然而,叛军越想看地球人奴颜婢膝,地球人就越不屈服,以整个地球为战场,几乎全民皆兵,地球被打得千疮百孔,普通人类死绝,机甲兵与异能者的白骨漫山遍野,即便到了这种程度,他们依旧没有投降。 所以彼岸很服气,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以自己是一个地球土著机甲兵为荣,未达目的,永不回头,这是她对自己立下的誓言。所以即便是为着送死才去的京星,那她也要圆满的先完成教官给的特殊秘密任务才可以。 这虽然有些难办,但是也要办! 清晨中,坐在木椅子上的彼岸双目锐利如刀,淡黄的光芒落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散发着隐约的柔光,因为穿着的是吊带t恤,露出她纤细的肩头与锁骨,若非仔细看,还以为是没有毛孔的。右手手腕上缠着一根手指粗细的哲二号,宛如一长串红绳,让她的手腕更显纤细柔韧。 她这模样,虽然是家居的服饰,却不知为何透着一股隐约的诱惑感。坐在彼岸对面的青书,平凡而沉稳的脸上有着一丝怔忪,却是在锥冰与他的交谈声中很快反应过来,而锥冰虽然一直在与青书说话,身体却是朝彼岸的方向倾着的,这隐约所透露出的姿态,教青书垂目,又是沉稳侧头,与锥冰谈起了别的话题。 这些细腻的言行,彼岸统统无觉,即便偶尔捕捉到青书或者锥冰投掷过来的目光,也是没有任何感想,与两人坐了一会儿,自觉实在听不懂男人之间关于商场的那些话题,便寻了个借口,回房收拾一下,穿着暗绿色丛林作战服,背着机甲双剑,去了医院找阿直。 这艘船上,总是这么的炎热,仿佛想要尽量将夏日风情表现出来一般,不过上午,就能让人热的出痱子。 医院绿荫深处的木廊之上,阿直每天都会来这里执着一柄木弓练习射箭,微风习习之间,褐色的发恍若水草般柔软摆动,有着别样的清凉美好,只见他柔弱的身体拉弓,满弦,“嗖”一声,利箭射出,直达廊下红心。 阿直转头,褐色的发丝落在眼睑之上,温柔的笑看着站在身后看他弯弓的彼岸,风吹起,鼓动他身上的蓝色病号服,突显了一身的柔美,递出手中的木弓,柔声问道:“要试试吗?” 彼岸的战斗力提升了,十分之三的战斗力,让她的身手更为利落,但再如何利落,都逃不过血液精神力异能皇者阿直的感知。这样的认识,让彼岸有些挫败,她负手抬步,背负双剑,宛如战神,触地无声的踩上木廊,伸手接过阿直手中的木弓,奇怪的问道: “你为什么喜欢拉弓射箭?总觉得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坐在一个什么地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才对,实在不适合与我们这样上跳下蹦的。” 阿直很温柔,即便是面对前来挑衅他的异能者,也是给人一种谦和的柔意,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想着要加入镇恶的屠杀战队,这确实有些颠覆彼岸对他的认知。总觉得,他站在安全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憧憬与心疼,屠杀战队杀了多少天,他就站在那里看了多少天,那眼神,让彼岸很难忘怀。 阿直柔美的脸微微愣了一下,微风中,开口,低头,垂目,看着彼岸柔声道:“我,很喜欢拉弓时,双手伸展,自由张开,利箭射出,宁折不弯,未达目的,永不回头的感觉,仿佛能够战胜一切,心中再无畏惧,那种感觉,真的很畅快道破九天全文阅读。” 绿荫中,木廊上,彼岸双脚分开,抬手,纤细柔韧的手指拉开弦,双手抬起,视线与箭保持平齐,清澈而锐利的目光看着远处的红心,手指松开,利箭“嗖”一声,射出去,劈开阿直的箭,“叮~~”直直插入红心。 她很犀利,如同她的箭,射出去,带着隐隐的杀气攒动。彼岸弯腰,自廊柱边重新择了一直利箭,却是不再对准廊下的红心,而是转身,锐利的箭尖缓缓对准阿直的眉心,淡淡的问道:“阿直,我们会成为朋友吗?” 她有十分之三的战斗力,与阿直离得这样近,拼速度,未必不能杀了身体柔弱的阿直。她心思自小就简单,有些事自知不擅长,于是也不想浪费那个脑细胞去玩心机,阿直站在安全区看她屠杀的那几天,让她的五感产生一种奇怪的接纳欲,仿佛不打开心扉接受这个男人成为队友,就会有种很辜负的感觉。 她的《心无诀》五感已经修到了极致,这种来自感觉方面的敏锐,会随着她的战斗力提升更加妨碍她的理智判断。而且哲这个人看起来阴险毒辣,其实比她还要笨,阿直却与哲做了朋友,这代表什么?哲与阿直做了朋友,那她呢? 所以在接纳阿直成为队友之前,彼岸理所当然的来问阿直,他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被锐利的箭尖对准眉心的阿直,眉目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依旧温柔的注视着彼岸,仿若水般能容纳彼岸的一切不礼貌行为,柔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欢和你们在一起而已。” 人都会变,阿直从不否认这一点,异能者的世界,与机甲兵的世界不一样,一个如同复杂诡秘,盘丝错节的上流社会,一个如同草根平凡简单的社会底层,所接触到的人事物也会不一样,对于现在的阿直来说,他喜欢机甲兵,喜欢彼岸与哲之间那种可托付生死的战友情,所以他接近哲,接近彼岸,这没有什么不对。 彼岸不语,静静的看着阿直这幅坦然的模样,尔后放下箭,顺应自己的感觉,将木弓还给阿直,转身独靠在木廊上,抬手,压了压行军帽檐,看着远方红色的靶心,静静的开口,道:“阿直,不要伤害哲,他若拿谁当朋友,会用命去填这份友谊。” 微风中,阿直身上的蓝色病号服扬起一角,他不语,转身,又开始拉弓,只等射出一箭,才是柔柔的笑道:“你知道嘛,你来之前,哲已经来过一次,与你说了同样的话,让我不要伤害你!” 不同的是,哲说彼岸就是一个二流子的圣母,所以很担心会被阿直这样的异能者欺骗感情,所以如果大家如果要做朋友的话,希望可以放下机甲兵与异能者之间的成见。 生死之交的朋友中,有一种感情很奇怪,那就是“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这转来转去的,彼岸终于弄懂了,原来是阿直利用了哲与彼岸之间的这种“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感情,强行的给他们制造了一种想要接纳他的感觉。 其实阿直与哲的关系,并没有彼岸以为的那么好,彼岸与阿直的关系,也没有哲以为的那么好。 她有些愕然,侧头看着正在坦白的阿直,他却眉目依旧,歪头,温柔的冲她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宫心计?彼岸心中觉得有些被玩了,又觉得有些好笑,但终归对坦荡的阿直产生了一丝好感,于是深吸口气,不自觉讽刺道:“我真想拜你为师!” 拜他为师,学一学怎么玩弄玩弄心眼! 闻言,微风中,褐色发丝轻扬的阿直握拳,放于唇边,柔柔浅笑,一直笑,发自内心的,无法自抑的轻耸肩头,仿佛多年不曾这般的开心过,心中竟舒了一大口的郁气。 绿树中,身穿黑色劲装的哲,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他抬步,背负银色枪戟,缓缓一步一步行至木廊上,站在彼岸身边,身上鲜红色的哲哲盘旋环绕,冲彼岸呲着毒牙,哲侧头,看着彼岸的目光阴毒狠辣,吐出二字:“白痴!” ------------ 074 用脑过度 什么啊?彼岸挑眉,清澈的目光看着阴森森的哲,在阿直越来越大的笑声中也是憋不住笑,反唇相讥:“你还不是一样!” 一样给人玩了!但是他们却好像都没有以前那么讨厌阿直了。 正午的烈阳下,绿荫阵阵的木廊之中,阿直适可而止的笑够了,柔软的身体靠上木质的廊柱,歪头看着对面的两位朋友,柔声道:“你们知道与你们在《vs》组屠杀小队的那个绿发少年是谁吗?” 彼岸不知道,上辈子她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佑鸣,于是摇头,奇怪中,带着一抹漫不经心道:“就是一个二世祖吧,他怎么了?” “他是帝星的小皇子”阿直微笑,柔柔的看着彼岸,执着木弓,一身柔美,又道:“现在帝星在查你,很多富豪在查你,异能者的圈子里查你的人也不少,彼岸,前途堪忧哟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 帝星…星际中一颗超庞大的星球,至少有着半个太阳系那么大,富饶而美丽,是举世闻名的度假胜地。然而,它出名并不是出名在风景优美,以及居民物质精神生活富足上,而是因为这颗帝星的统治阶层是沿袭了亿万年的封建统治,而且据说帝星的土著居民至少三分之二都是异能者。 而佑鸣,居然是帝星从不曾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小皇子…闻言,彼岸精致的五官有着惊诧,又陷入了失神中。上辈子,帝星与叛军的关系息息相关,据说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甚至帝星陷入内乱,叛军还曾派兵镇压,而叛军中,至少有一半的异能者兵力是来自帝星。 这复杂的宫斗夺嫡,上辈子彼岸从不关心,但是这辈子这些讯息隐约而来,带着庞大的历史洪流,让她几乎被湮没在历史的迷障之中,帝星内乱与叛军突起,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帝星为什么要查她?因为佑鸣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并不打算有任何行动,阿直说她前途堪忧,她却是从不曾觉得自己有过前途,只得脊背绷直了立在廊柱边,清澈的目光看着远处红色的靶心,在似乎一团乱麻的现象中,静静矗立。现在她只想两件事,只等找到了京星的安胖子,然后去寻找未来叛军第一大将神翟。 “我地球兵界不是孬种,不会出卖自己的兵” 哲侧头,阴冷冷的讽刺着彼岸。他以为彼岸不说话,是对这团乱麻感到棘手,哪知彼岸却是侧头,嫣然一笑,转身,背负锐利的机甲双剑,长长的黑色马尾弯扬,如一把黑色的弯刀,一边走下木廊一边朗声笑道: “这方面,我从不曾忧过心。” 地球兵界的保密工作,堪称整个星际之最,而地球兵界对于手底下的机甲兵那护短的程度,也是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基本上,现在星际中流浪的机甲兵最容易成群结队的组成生死队友的,大部分都是地球土著机甲兵,当机甲兵之间相互的信任被现实机甲师晋级系统磨砺消耗时,地球兵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更加注重培养机甲兵之间的战队意识。 某一方面来说,统治地球兵界的管辖者,实在是一个相当有先见之明的人物,如果没有他的精神传达,地球也不会有那种毅力与凝聚力,从而在叛军的封锁之下,顽固不化的誓死不投降。 只是可惜那名五旬老人死得太惨了,最后竟然是被已投降了叛军的太阳系兵界管辖者骗出地球,从而落入叛军手中,被活活折磨而死的。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地球上疯传叛军首领是因为被地球上的一个女人抛弃而叛变的原因,因为据说当时叛军首领想从地球兵界管辖者口中查一个女人,但是兵界管辖者愣是护短的死不开口。 唉,其实爱情究竟是什么,彼岸一点也无法体会其中的玄妙。叛军首领因为一个女人而叛变,姐夫因为茶雅而自杀,这让彼岸对爱情这种东西莫名其妙的充满了一种恐惧感。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办法弄懂这种感情,为什么叛军首领可以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走火入魔,又不是生死与共的队友,值得吗? 等…等等…走火入魔?彼岸愕然抬头,烈日下,黑色军靴驻足,倏然回身,看着身后的医院,再回头,看着自己住的别墅方向,她恍然觉得浑身发冷。阿直在异能进阶,锥冰也在异能进阶,这两人是未来的叛军,这两人都有着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而阿直…阿直已经失恋过了,他并没有走火入魔,只剩下了锥冰!锥冰还没恋,锥冰会恋上谁?锥冰正在看泡妹子的书,他是准备要恋谁?? 一霎间,彼岸只觉得自己混沌的大脑被一道雷电劈中,什么乱七八糟的讯息都过了一边,严重消耗她的脑容量道破九天。于是她脚一软,往前踉跄一步,正要面色苍白的跌倒,大街之上,身边伸出一双沉稳的大手,将她扶住,行人重重里,彼岸侧头,看着艳阳之下一袭青衣古袍的青书,愕然,脱口问道: “姐夫,你怎么在这里?” “冰在这附近办点事,陪他一起过来”青书平凡而沉稳的脸上,有着一丝担忧,看着面色苍白的彼岸,拧眉,将她扶到街边绿荫之下的石砌椅子上坐下,弯腰看着她,沉声问道:“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彼岸开口,正想询问青书,最近锥冰有没有在和谁谈恋爱?眼角却是瞥见锥冰的悬浮车自青书身后无声的落下来,银色车门无声的滑开,露出锥冰那张有些严肃有些认真又有些冰冷的俊脸。 青书身后,锥冰穿着白色银花衬衫,黑色休闲裤,整个人坐在车里,莫名的却给人一种隐晦而狠戾的感觉,那双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青书在彼岸面前弯腰关心的姿态。 绿荫下,青书弯腰回头,看着坐在车内的锥冰,直起腰,一脸沉稳坦诚,指着彼岸苍白的面色,对锥冰道:“冰,她好像有点不舒服。” “嗯”锥冰轻应一声,目光自青书身上缓缓拉回来,落在彼岸的脸上,抬腿下车,一步一步行至彼岸正面,于是青书退了两步,给他让出位置。见此,绿荫中,锥冰才提了下黑色的休闲西裤,在彼岸面前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彼岸的额头,认真而关切的问道:“宝,怎么了?” “头疼,我头疼” 彼岸拧眉,将锥冰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挥开,双手捂脸,心思纷乱,不知道该不该问锥冰到底是看上了谁,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打算杀了叛军首领的那个挚爱的,可是锥冰是不是叛军首领另说,她若杀了锥冰喜欢的女人,锥冰铁定会怀疑是她干的,到时会放过她吗? 其实说实话,她并不怕死,但是锥冰对她其实还不错,她好不容易决定两人化敌为友,现在要怎么办?最最关键的问题,锥冰现在正在异能进阶,万一因为挚爱被杀了,从而受了什么刺激,指不定原来不是叛军首领,被她一折腾,还主动化成叛军首领了呢? “那去吊强化液,好不好?”蹲在彼岸身前的锥冰抬手,脖颈间银色的链子闪着动人的银光,他骨节分明的大拇指主动摁上彼岸的两边太阳穴,替她轻轻揉着,认真的出着各种主意:“要不然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这带着隐晦的亲密姿态,让彼岸更加觉得锥冰对自己是好的。她自双掌间抬目,挥开锥冰替自己揉着太阳穴的大手,看着锥冰蹲在身前的这幅样子,握拳,烦躁的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有些生气的低声吼道: “你怎么什么都是吊强化液,我这叫用脑过度,用脑过度,懂吗?” “懂,懂”锥冰弯唇,有些无原则的就着彼岸说话,其实他自己什么也不懂。又看她似乎恢复了一些生龙活虎,点头,起身,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一身悠闲,侧目扫了眼立在身边的青书,又低头闲适的看着彼岸,认真的说道:“那回去吃点补脑的。” 什么意思,他当她脑残呢?绿荫中,彼岸缓缓抬头,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就开始挽袖子,她觉得对待锥冰,简直就像是对待一团乱麻,总让她有剪不清理还乱的感觉,每每遇到这种有话说不清的情况,她就想动手打架。 然而,打架就能打得赢吗?别到时候输了,锥冰没被她打死,她自己就先被自己气死了。于是头快炸了的彼岸狂乱的大叫一声,捏紧双拳,倏然起身,背着机甲双剑烦躁的大步走了回去。丢下两个被她搞得莫名其妙的男人,静静的矗立在绿荫之下,一脸不解。 彼岸心情不好,或者心情烦躁的时候,唯一能让她静下来的,就是把心中的不爽抒发出来,而抒发心中不爽的最直接办法就是找谁去打一架。 ------------ 075 小皇子 对战场已经关闭歇业了,彼岸便只能回到别墅钻进游戏仓去《vs》里面找人打架。然而因着连续好几天的屠杀,镇恶在现实中有事下线,哲也没有上线,她便只能去混野队,却是走不到两步,在圆柱之上看到绿发的佑鸣,正伸长了脖子往她这边跑,还背着黑色的行军包,清秀的脸上一脸谄媚的笑。 一时间,彼岸想起阿直说的帝星在查她,佑鸣又是帝星的小皇子一事。于是眯眼,不等佑鸣在她面前站定,抬起左手,一把锁住他的右手关节,将他往最近的一栋透明房子里一拖,又是飞快的将自己的右手手肘抵在佑鸣的喉管处,抬腿抵住他的膝盖关节,将他压在墙上,冷声问道: “说穿越到大秦的武器大亨!你们帝星调查我做什么?” “大…咳,咳,大姐…”佑鸣比彼岸还高了一个头的身子,如今却被彼岸牢牢锁在墙上,想动,却是喉咙憋着气,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只得艰难挤出一抹谄笑,以为示好,道:“大姐…饶命,我…我说!” 堂堂帝星小皇子,居然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一个机甲女兵求饶…这景象若是传出去,帝星皇室情何以堪?然而,彼岸与佑鸣却都是毫无所觉,一个威逼一个告饶,完全没将彼此的身份代入进去。 渐渐,在佑鸣那一说一咳嗽的叙述中,彼岸了解到帝星的情况可真是比她上辈子所知道的情况还要复杂呐。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相当错综复杂的宫斗朝斗故事,帝星一共有多少位皇子,就不用提了,反正最出名的就是大皇子千世,二皇子千劫,最小的就是这位绿发小皇子佑鸣。 事件起源于帝星已经活了三千多岁的皇帝突然被毒杀了,二皇子掌控了帝星皇宫的兵权,坚持认定是大皇子千世毒杀了他们的父亲,然后大皇子千世被逼潜逃出走,目前处于失踪状态。 可是大皇子的未婚妻却是在京星。京星的异能者虽然没有帝星的多,但是京星却有一大批华夏古武传承者,类似于普通人类高手中的高手。而大皇子未婚妻的家族在京星的势力那可是相当的大,所以有传言,千世会去找他的未婚妻完婚,然后自京星起兵反攻帝星。 而帝星之所以在查彼岸,就是因为曾有人看到过千世与彼岸一同出现在太阳系最大型的空间站。帝星以为,彼岸就是千世大皇子那神秘的京星未婚妻。 她呀个呸!!!彼岸狠狠的啐了一口,真是无妄之灾,抬起拳头,狠揍了一拳佑鸣的脸,恶声道:“好你个小子,竟然给我玩无间道,亏我还打算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是有目的的在接近我!” “没有,大姐你信我,我之前都不认识你,真的!”佑鸣哭丧着脸,抱头在透明的房子里乱窜,一边躲避着彼岸的拳打脚踢,一边仓皇解释道:“这都是命运的巧合,茫茫人海之中,佑鸣我第一眼就决定跟随大姐你了,我也是前两天认识大姐之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的,大姐,你放过我吧。” 他太会躲了,那恐怖的死亡记录,以及99.9%的痛感调节度,教佑鸣练就了一身上好的逃窜功夫。彼岸与他绕着兵器架子玩了会儿躲猫猫,甚觉无趣,便转身拿了瓶补血药,也不再搭理佑鸣,坐在房中椅子上,细细喝着补血药,静静的思考。 上辈子,千世大皇子并没有失踪,而是领着京星的普通人类高手,也就是华夏古武传承者们,在叛军的辅助下前往帝星镇压了千劫二皇子,再统和成了叛军,从而顺利成章的壮大了叛军的力量。但在那个时候,阿直已经死了。 那么,后来的叛军首领是千世大皇子及锥冰这两人中的一个吗?她什么时候与千世大皇子在太阳系的空间站在一起过?千世的未婚妻是谁?为什么说她堂堂一个机甲兵是千世的未婚妻? 而如果是在太阳系的大型空间站的话,那么就只有在《诸神》游戏中的见面会上了,除了锥冰外,她在见面会上还遇见过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不自觉,彼岸停下喝补血药的动作,她倏尔想起某日清晨,她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中,遇到了一个交给她镶满劣质钻石打火机的青年男人。而当时,微??肀叩幕品11旎煺?谇浪?种械拇蚧鸹p>  那打火机青年的一身强者之气,教彼岸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他看起来是那般的落魄,仿佛一无所有,将打火机交给她时,那坚定的眼神,却像是在告诉她,他会回来取走这个打火机,某一天,一定! 如果那个人就是千世大皇子的话,那他不是应该直接去京星吗?反而跑到太阳系大型空间站去参加什么网游线下见面会做什么??? “大姐,其实这也就是个误会,谁都知道京星的公主才16岁,你跟她年龄都不合适,帝星也就是例行查一查,碍不了什么大事篮界神话最新章节。”佑鸣一边喝着补血药一边不怕死的凑了过来,看着彼岸那副凝眉静思的模样,冷笑中,又安抚道:“那帮人没意思,整日里疑神疑鬼的,当谁都稀罕那破位置,我呸。” 白色光线中,彼岸静静侧头,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檐,清澈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视皇位如粪土的清秀少年,歪头,黑色的马尾落在她的肩头,略带好奇的问道: “你不想夺皇位?” 她之所以记得帝星有个小皇子,正是因为上辈子,闹得如火如荼的帝星,那神话般的帝星皇室中,唯二存活下来的就是大皇子千世以及小皇子。小皇子的资料不多,从不在外界露脸,想来能在那种乱世中保得一命,也只有游离在斗争之外才行了。 佑鸣耸肩,一脸不在乎,一边喝着补血药,一边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无所谓道:“我要不是异能者,早就投身兵界了,做皇帝好吗?我几年都见不着那所谓的父亲一面,到他死了,也就只被允许远远的扫一眼,都说帝王之家好,对我来说,除了比普通人多一些钱,其余的,当真还不如普通人家。” 白光之中,身穿黑色防弹服的佑鸣,顶着一头嘻哈风格的绿色短发,一脸的清秀,年少的脸上,却有着对亲情的极端漠视。 他一边说,一边侧头看着身边的彼岸,彼岸没有说话,静静的听,静静的看他说话的样子。尔后他停顿,吊儿郎当的对着彼岸嬉笑,很久都不再说话,似乎坚持在等彼岸说些什么。于是彼岸垂目思索一下,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抬手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檐,静静吐出几个字: “嗯,好寂寞的感觉!” 最近好像挺多人爱找她谈心的,阿直也是好寂寞,身而有着那样可以窥探人心的异能,所以别人都不敢碰触他。佑鸣虽然没有阿直那么惨,但是因为身在帝王之家,所以对亲情的感受与人情冷暖反而是最能体会深刻的。 相比较来说,其实彼岸觉得自己幸运很多,虽然家中的钱不多,可是亲情友情方面,这两辈子,她都从不曾缺失过。 而佑鸣说了这么多,彼岸只是短短一句话,教他清秀的脸上深深一怔,继而屈起双脚,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侧头看着彼岸,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问道:“大姐,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不觉得!”彼岸喝干手中的补血药,无所谓的将空瓶子搁在扶手上,态度不偏不倚,不巴结不讨好不嫌弃不厌恶,不知道佑鸣是小皇子之前,她就是这个态度,知道佑鸣是帝星的小皇子之后,她还是这个态度。 于是佑鸣有些开心的笑了,他撤去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对彼岸张着一脸的谄媚,一边讨好一边忍不住抹眼泪,道:“大姐,我就知道,你眼中看见的就只是佑鸣我这个人而已,真好,真的好!!” “你神经有问题吗?”彼岸愕然斜眼,搞不懂这小皇子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他却感动得一塌糊涂。反正人心太过复杂,大略她的脑子是比别人少了点儿什么,所以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让她去猜度别人的心思,太困难了。 佑鸣好高兴的摇头,表示自己的神经没有问题,于是彼岸翻了个受不了的白眼,也不再言语,抽出军刀擦拭,随他在一边哭泣去了。 等不了多久,一袭蓝色作战服的阿直自门外走了进来,柔弱的身体,有着中性的美,褐色的发丝在白光中摇曳,踩着白光进门,看着正在拭刀的彼岸,温柔一笑。 佑鸣双手抱膝的蹲在椅子上,看到阿直进来,便想挥手赶出去,但这个房间已经被设置成了屠杀模式,与镇恶的条件一样,所以轻易不会有人进来,能进来的人,都是有些骨气的。于是佑鸣侧头,看着大姐彼岸,用眼神询问她接不接受这个队友。 ------------ 076 机甲折扇 闪着寒光的机甲军刀,被彼岸用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揩过,军刀反射出的锐光落在她清澈的眼眸上,她撩起眼皮,扫了眼已经入队的阿直,一言不发,用沉默表示接纳。 于是阿直笑得更柔,抬步行至兵器架前,选了把机甲长弓,负上银色的箭筒,整个人的气势,便陡然提升到了一个阶层,柔美而又不失强势感,引得佑鸣频频侧目。 “大姐,这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佑鸣一直回头盯着阿直看,清秀少年的脸上,闪着一抹幼稚的敌意,仿佛自己的光芒被比了下去,有些愤愤不平日月当空最新章节。 彼岸仍在揩刀,漫不经心的斜了如此幼稚的佑鸣一眼,不说话,也懒得说话。阿直却是闻言,走过来,站在佑鸣身边,温柔的笑看着他,伸手,柔声道:“你好,我叫直风,他们都叫我阿直。” 阿直的年龄看起来其实也没有多大,大略19岁的样子,身形偏柔弱,所以隐约之间,有着一抹中性的柔美风情。但现在人类寿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拉长,即便出现衰老现象,做个拉皮儿或者美容啥的,容貌从80岁返回到16岁都不稀奇。不测骨龄的话,谁也看不出谁的真实年纪。 白光充斥的透明房间中,阿直低头,一直温柔的笑看着佑鸣,不自觉间,佑鸣伸出比阿直还要厚实的手,清秀的脸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红,与他礼貌性的握了一下,以结同队之好。 见此,彼岸心中再次对阿直生出叹服之情,这阿直看起来就如同无害的人间天使,却是一个心机如此厉害的人物,两军对垒,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复了佑鸣这个二世祖…啊不,小皇子!这就是传说中的攻心为上啊。她与阿直的心思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条直线跟一盘蚊香的区别。 感叹之间,不到一会儿,透明的房子里外面又进来两人,分别是已经办完了事的镇恶,以及…姐夫? 彼岸放下拭刀的手,疑惑的起身,纤细的身影中透着一抹别样的倔强,歪头间,黑色的马尾落在肩胛处,更添肌肤如玉细腻。 青书依旧一袭青衣古袍,手持一把锐利的机甲折扇,扇长约半米,雕着繁复的镂花,白光之中,闪着锐利的银光,这是他一贯以来的拿手兵器,彼岸认识。 上辈子,或许是因为与锥冰的关系,青书与茶雅结婚之后,叛军突起,他并没有投身如火如荼的抗战,而是隐藏在地球,与茶雅平静的度过了一段十分短暂的美好时光。只等事情越闹越大,地球兵界节节抵抗,最后退守地球,而且叛军穷追不舍,几欲突进地球,多番踏上地球的土壤屠杀,青书这才向世人展示了他的惊天武力。 那样平凡无奇的男人,一手机甲折扇展开,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冽无比,充满了慑人的霸气,多次挺身而出,带着极端隐忍无果的无奈,被迫帮助机甲兵反抗叛军,那个时候,青书心中肯定也是痛苦的。 自己的好朋友锥冰成了叛军的钱袋子,并且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两人反目成仇,他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吧?其实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比女人之间更要求纯粹,容不得一丁点的伤害,若是彼此间被伤害,那便是用死来偿还也不足惜的了。 这种感情彼岸了解,就好比她与哲,若是哪一天哲伤害了她,她肯定也会觉得很恨哲,觉得哲辜负了她的生死之托,那她肯定也会想要把哲关起来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之后再放掉他。 那么,其实到底锥冰与青书之间发生了什么呢?彼岸真的好想知道啊,可是从目前来看,两人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有时间去改变历史! 不过青书这个人在彼岸的印象中,什么都是惊鸿一瞥的,无论是与茶雅的恩爱,对家人的负责,还是与叛军搏杀的身姿,以及最后背着茶雅选择与叛军同归于尽的决绝,虽然极其短暂,但令她每每回想,都是如此的震颤人心。教彼岸看过一眼,那伟岸的青色身姿便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似乎过了两辈子,都没有办法忘怀。 “怎么了?”青书手执折扇,负在背后,温和的看着一脸怔愣的彼岸,抬手,忍不住想捏她如玉的脸颊,却是抬至一半,踌躇一下,终于放下,笑着解释道:“冰的事情还没办完,给我放了半天假,让我自由活动。” 哦…彼岸静默点头,眉目下垂,安静的坐回椅子上,继续擦着自己的军刀,忽而又抬头,清澈的目光正好接收到青书立在对面一直看着她的温和目光。她不解,青书略尴尬,侧头,行至兵器架前细细看起了上面的兵器。 锥冰的这款游戏,真的做得十分全面,几乎囊括了现在星际中所有的机甲兵器,并且还在不断的收录各种类型的机甲,且据说还豢养了不少星际中的知名机甲设计师,许多在现实中闻所未闻的机甲,都能在这款游戏中找到,大手笔的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超级古武最新章节。 机甲、悬浮车、女人,这三样东西,是令每个人男人都无法逃脱的迷障,不管是锥冰、阿直、还是青书,对这三样东西都有着无法避免的着迷。青书一排一排的往后仔细看,那强健的身影,教彼岸觉得有些微微的心酸。岂知他现在这般的健壮,未来为什么会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他与锥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姐…青书” 彼岸触地无声的走过去,站在他的身侧,目光带着一抹清澈的锐利,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唤了一声。青书转头,沉稳而平凡的眉目中透着一抹奇异的温和,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娇小,个头只到自己心口的姑娘,问道: “嗯?怎么了?” 那声音,有着淡淡的嘎哑,仿佛裹着细小的沙砾,努力想要表现的自然。彼岸略拧了眉头,想起茶雅将青书带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她站在玄关抬头,唤了一声站在面前的姐夫,他也是这般,低头,带着一丝奇异的嘎哑,问她“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其实我是想问你,锥冰最近有没有走得比较近的女性朋友?” 彼岸摇头,甩去心中那种酸涩的感觉,强自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拉回来,看着面前这个温和的男人,又是不经意间想起他后来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喉头有些堵得慌。 远处坐在房间空地上的那一群人不知聊到了什么话题,皆捧腹哈哈大笑,尤其以镇恶的笑声最大,犹如春雷灌耳,遥遥传了过来。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兵器架中,青书手执折扇,莫名的抬起大手,带了茧子的大拇指轻轻擦着彼岸濡湿的眼角,温和道: “别担心,他这个人很专一的,我没有发现他和谁走得很近,如果发现了,我就替你揍他。” 啊?为什么要替她揍锥冰?那锥冰就是还没恋上,暂时也没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了?彼岸舒了口气,歪头,脸颊不自觉的朝青书的大拇指靠了靠,好奇的问道:“替我揍他做什么?青书,你和锥冰谁比较厉害?” 这样莫名其妙的信任,教一向脾气暴躁,性子锐利的彼岸凭添了一抹乖巧。青书垂目,手指离开彼岸的眼角,略失沉稳的捏紧长满厚茧的手指,握拳至身后收起,尴尬而温和的笑道:“很难说,平手吧。” 既然是平手的话,那当年青书为什么不制止锥冰加入叛军?他们不是朋友吗?彼岸觉得自己好糊涂啊。忽而她又是觉得高兴,身子歪过去,看着青书负手执着的机甲折扇,伸手使劲扯了扯扇柄,道:“这不是你在现实中的兵器吗?锥冰特意替你在这款游戏中造的?他对你可真好,借我玩玩!” 哪里会有姑娘伸手抢男人背后的东西的?还是杀人的利器,她就不担心他一个条件反射把她给杀了?这房间可是99.9%的痛感调节度啊…青书忽而觉得头疼,赶紧松手,让彼岸将背后的机甲折扇抢了去。 他的这把折扇兵器平时不会拿出来,但一拿出来必然要见血封喉,青书也从不曾将这把折扇在她面前展示过。不过她既然认识,定然是锥冰告诉了她的,一时间,青书看着彼岸,只觉这姑娘与锥冰之间的关系,当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彼岸“唰”一声,将银色的机甲折扇展开,双手握着银色扇柄,低头细细看着上面的镂空花纹。这真的是锥冰特意替青书虚拟出的一把机甲折扇,这把扇子,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自从姐夫死后,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就只留了这把扇子给她。 “送我了吧”彼岸拿着扇子转身,相当自然的如同拿着自己的东西那般离去,这把扇子陪了她十五年,她对它,比对青书都还有感情! ------------ 077 敢死 没走出两步,手中一空,眼前一花,一袭青衣的青书那张哭笑不得的脸便浮现在了彼岸的面前。他不知这究竟是个天生土匪心性的姑娘,还是锥冰将她惯成这样的,怎的如此自然的抢东西。略头疼中只得将自己的机甲折扇重新合起来,收回身后,努力保持沉稳,温和的问道: “你会用扇子吗?” 啊…不会!彼岸静静摇头,心中颇显落寞,仿佛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又是想起自己重生了,青书跟她的感情没那么深,两人不过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已,她不应该这般抢他的扇子的。于是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帽檐,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颇显寂寞的独自走回成群的队友身边,听他们说话,很快,便忘了这么一回事。 一直等到哲上线,这个房间再没有多出一人,队长自然而然,毫无异议的被镇恶担了过去。彼岸用富豪积分换了一把右手袖里剑,约一尺半长,这左手刀,右手剑的舞起来,比她那双手机甲剑舞得更得心应手,更收放自如。 青书一直细心观察着她,他发现她杀人很犀利,出招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花哨,而且那手法竟有着嗜杀的熟络,仿若一个厮杀战场多年的战将,这认识让青书心中略疼,不知彼岸进的究竟是个什么兵营,竟培养出这样的一个机甲女兵。 血腥的狂舞中,彼岸左手一刀劈开一人脑门,右手手腕犹如穿花一般,袖里剑刺进另一人的太阳穴,尔后回身,气息略喘,鲜血淋漓中,双目锐利而清澈的看着青书,无声询问:你老看着我干嘛? 折扇挥洒,青书眉目温和,锐利的镂花扇面因为角度的关系,挡住了脸上的神色,缓缓摇头,以示无事,于是彼岸耸肩,心中虽觉奇怪,倒也没有多想,扭头转身,继续冲杀桃运无双。 她冲锋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路线笔直,不管对方火力多犀利,只径自往目的地直冲,从而不得不迫使整个屠杀战队的队友配合她的脚步,替她打掩护,让她直取对方首级。 连续几场屠杀下来,大家就那样看着她被迎面而来的飞刀射穿肩胛,却依旧不闪不躲的冲过去,一刀斩杀射飞刀的富豪之后,镇恶终于生气了,大吼一声,如熊一般的身子雄起,铁臂一捞,将还想往前冲的彼岸拦腰一把丢进了透明房子里的安全区。不等众人撤退赶回安全区,镇恶便气得叉腰破口大骂道: “妞,你tm的怎么回事儿,你到底是在杀人还是在自虐?” 一身鲜血淋漓的彼岸被丢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透明的地板立时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佑鸣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冲过来,开始往彼岸身上不停的倒补血药,她趴在地上,双拳紧握,狠捶两拳地板,抬头,黑色发丝黏在血糊糊般的脸上,一把推开一边哭一边给她倒补血药的佑鸣,吼道: “倒补血药有屁用,真正打起仗来,有这些东西让你挥霍吗?” “别他妈找别人撒气,老子问的是你!”镇恶蒲扇那么大的拳头伸过来,一把揪住彼岸的领口,将她双脚离地的提起来,凶神恶煞的粗声吼道:“你的痛感度是99.9%,懂吗,老子找的是屠杀队友,不是找的敢死队友,妞,你清醒一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很危险,不仅仅让自己陷入危险,还连累了整支队伍跟你一起往前冲。” 99.9%的痛感调节度,代表着在游戏中所有的感觉都与现实中的疼痛感保持一致。镇恶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并不是在怪彼岸拖着整支队伍替她打掩护,而是他觉得不过一个才18岁的机甲女兵,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如果养成一种习惯,很容易在现实对战中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说白了,镇恶只是替彼岸感到心疼而已。 “一起冲就一起冲啊,杀人而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队伍里总要有那么一个人去杀首领的嘛,我去杀,任务完不成,我拿命来祭你们就是了!” 彼岸气得大吼,被提着领子,双脚离地,一时陷入神思恍惚,忍不住开始对镇恶拳打脚踢起来。队长说不要敢死队友,为什么?她是不是没有完成任务,辜负了敢死队的性命托付? 她尖声狂喊,吓得佑鸣坐在地上不停的哭。哲站在镇恶身后,气息不匀,一脸阴霾狠毒,一身凌乱,狠狠握紧手中的银色机甲枪戟,手上的鲜血就那样顺着银色的枪杆流下来,衬着银色枪杆锐光更甚,鲜红的血滴落在透明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滴答”之音。 这几人中,最为干净的青书上前,想将彼岸狂乱踢打的小身子自镇恶手中抱下来,出足一步,却是顿住,恍若想起什么,略慢半秒,身侧如在血池里滚过一圈的阿直上前,丢下手中的机甲长弓,将彼岸拦腰抱住,柔声轻哄:“安静点,没有人怪你,安静点!” 彼岸却是依旧发癫,不停的对矗在身前的镇恶拳打脚踢,大哭大叫,一身柔弱的阿直抱不住她,眼看就要跌倒。此时,哲怒了,“铿锵”一声,将手中的银枪砸到地上,上前对着彼岸就是一拳,还不等彼岸反应过来,展臂,将彼岸与阿直一把抱住,狠狠的抱住,都要勒得彼岸快要喘不过气来。 “滚开,你们两个混蛋,给我让开,镇恶,队长,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找的不是敢死队友,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首领我自己一个人去杀,我没有你们替我开路,也一样可以杀得死首领!” 她一直在发狂般的哭喊,恍若憋了很久,一朝得以发泄便收不住势,被阿直与哲两个男人抱着都还有些拖不动她。此刻的彼岸,就像是神智陷入疯癫,宛如要找镇恶拼命一般,这小小的纤细身子,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量,三个血淋淋的人,就那样抱在一起,有着悲壮的凄美感。 ------------ 078 通讯记录 白光之中,一直矗立在彼岸身前看她发癫的镇恶,抬手,狠狠擦干忍不住流出的眼泪,熊臂大张,将面前三个血淋淋的人一把抱进怀里,那一刻,一直战无不胜的镇恶,仿若空掉的心被瞬间填满,某样一直在人海中遗失的感情被找了回来,抬头,又是大哭又是大笑的抱着三个人,原地绕了个圈。 尖叫声,咒骂声,哭喊声,骂娘声,欢笑声,此起彼伏,人人都以为这透明房间中的几人疯了,但个中滋味,也只有与彼岸这一根筋的二货组过战队的人才能体会,真挚的纯粹的战友之情,正是来玩这款游戏的人们所热切追求的。 很快他们这个明星屠杀战队便一火再火,许多富豪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这个战队里挤,只是可惜自彼岸与镇恶吵了一架之后,镇恶便不再收人入战队,他觉得,人生可生死过命的战友难求,寥寥几个足已,有了彼岸、哲、阿直、佑鸣,从今后再也不用寻寻觅觅了。 自然,彼岸与镇恶关于队伍的定型还是有着分歧,她依旧坚持认为这是敢死队,镇恶坚持认为这是屠杀队,但总体也只是小吵小闹,影响不了战队的感情,反而给整支战队凭添了不少活力…… 宇宙中遨游的亿人大船,经过一个月的漂泊,终于快要到达京星,于是彼岸也终于从躺了个把月的游戏仓中醒来,活动活动筋骨,打算去慷慨赴死了。 与上一次醒来一样,彼岸只觉得一身战斗力竟然恢复到了十分之五,她略愕然,却也没有多想,洗洗刷刷之后,穿着吊带白t恤,白色瑜伽裤,披着一头黑发,手腕上缠着一长排红绳般的哲二号,赤脚步出了房门桃运无双最新章节。 十分之五的战斗力,要杀前世叛军大将神翟估计不可能,但是好在她是重生回来的,比一无所知的神翟多了很多优势,也不一定要拿身体去肉搏。但在杀神翟之前,她还必须完成教官下达的特殊秘密任务才行。 阳光充足,绿草茵茵的后花园中,锥冰一袭白色银花衬衫,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粗犷的机甲腕表,骨节分明的大手交握,袖子卷至手肘,撑在木桌子上与坐在身侧一袭青衣古袍的青书交谈。 彼岸赤足叼着一盒只有富豪才享用得起的牛奶,黑色长发披肩,衬托的面色有些苍白,触地无声的行至木桌边,拉开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已经一个月不见的这两人。 青书自从与彼岸组过那唯一的一次队之后,也不知为什么,再没有进过彼岸的那支队伍,彼岸也没问他,反正青书在她的心目中,只是姐夫,不是战友,她也不喜欢将这两种不同的感情混淆。 只等彼岸叼着牛奶走过来坐下,青书也是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径自侧头与锥冰闲聊,时而沉稳中不失温和的笑笑,一切如常。 清晨的阳光中,锥冰坐在木椅子上的上半身自然而然的往彼岸的方向倾斜,与青书交谈时,偶尔会偏头看一眼彼岸,见她只是安静的坐着喝牛奶,英俊的脸上便神情满意,一身闲适。 隐约的鸟鸣声中,有黑西服的秘书走过来,行至锥冰身边,弯腰,将手中的一张薄如蝉翼的光脑文件交给他,锥冰接过,一边与青书说话,一边低头细细翻阅,却是在某一处停顿,略拧了眉头,认真而自然的问道:“宝,你怎么一个月了都没主动给姐姐发过通讯?” 什么?彼岸奇怪的侧头,嘴里还叼着牛奶吸管,因为她头部的摆动,牛奶盒子也轻微的晃了一下,清澈的目光看着身边锥冰的侧脸,心不在焉的问道:“你姐姐还是我姐姐?” 这话一问,坐在彼岸对面的青书忍不住笑了,替拧眉的锥冰回答道:“自然是你姐姐了,冰又没有兄弟姐妹。” 她姐姐就她姐姐,为什么锥冰也要叫姐姐?彼岸目光怪异,刚从杀伐战场下来的脑子有些短路,一时也不想不起来抓什么重点。锥冰又是将眉头皱得更深,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目盯着光脑,闪过一道又一道不虞,严肃的问道: “宝,你和那个阿直不是已经在游戏里组了战队嘛,怎么每天还在发通讯?” “聊天啊”彼岸下意识的脱口,又觉不对,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一把将锥冰手中的光脑文件扯了过来,仔细一看,诧异的问道:“锥冰你当特工的啊?怎么会有我的通讯记录?” 机甲兵的通讯记录都会加密,任何人都是查不到的,特别是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的地球兵界,彼岸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她自己不说,这世上没人能查到她的通讯记录。这个锥冰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搞得到这么机密的资料? “你一个月没出过游戏,所有的外界通讯都是直接接通进的《vs》,游戏运营商这边自然是有你的通讯记录。” 锥冰很认真的解释,自然而然的将彼岸手中的光脑拿了回去,骨节分明的手指颇显不快的戳了戳通讯记录上阿直的id号,尔后将光脑交给身后的黑西服秘书,认真而自然的吩咐道: “替小姐把通讯费结了。” 黑西服秘书颔首离去,他才相当认真的转过头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在唇边,眉目严肃的看着一脸愕然的彼岸,带着一丝隐约的独裁,认真的说道:“多给姐姐主动的发几个通讯,通讯费的问题不要担心……!” “啪!”彼岸轻拍了一下桌子,一把扯掉嘴中叼着的牛奶,打断锥冰的话,侧头,黑色的发丝迎风飞扬,脑子有些乱的低喊道:“锥冰,你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查我的通讯记录?” ------------ 079 通讯费 他替她交通讯费,自然会查得到她的通讯记录,而且他刚才已经解释了,她一个月没出过游戏,所有的通讯都是自游戏程序转接,游戏运营商自然会有她的通讯记录,这有什么奇怪的? 锥冰缓缓将身穿白色银花衬衫的精壮身子靠回椅背,沉默而严肃的看着彼岸,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似闲适的搁在唇边,实则已经有了一丝动怒的前兆,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眸中,闪着不虞的光芒。她疯玩了一个月的游戏,他忙了一个月,两人几乎很少说话,再见面,又要开始重新吵架磨合了吗? “茶茶,冰也是心疼你,多给自己的姐姐主动发几个通讯,这也是应当的,听说你每次都是因为通讯费太贵,与姐姐都没讲过几句话,所以冰才想替你交通讯费的。” 未免两人吵架,青书沉稳而温和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岔开彼岸一塌糊涂的脑子。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有些狂躁的揉了揉脑袋,一会儿想起这个问题丢了那个问题,一会儿想起那个问题丢了这个问题,搞了半天,也是抓不住关键,想了半天,才是不耐烦的蹙眉,抬头看着锥冰,低喊道: “这不是通讯费不通讯费的问题啊…啊,你为什么要替我交通讯费?我的通讯费一向都是茶雅给我交的。” “姐姐没钱了,我今天早上给她发过通讯,她说你出门的时候,把她的钱都卷走了。” 锥冰侧头,认真而严肃的看着彼岸,冷声中带着一抹纵容,此刻的心情是又想怒又想笑。这究竟是个缺心眼到什么程度的姑娘,还让自家姐姐不用担心生活费的问题,因为自家姐姐会邂逅一个莫须有的高帅富来拯救她的贫困? 锥冰给茶雅打通讯?!彼岸要暴走的心情一下被噎住,锥冰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给茶雅打通讯? 当然,她也不是担心茶雅会泄露过多她的信息,因为地球机甲兵的直系亲属都会经过特殊保密培训,像是真实姓名、年龄、家庭成员、家中成员供职等等都是属于保密范围,直系亲属也都会签订保密协议捡个盟主是肉团最新章节。锥冰一个陌生人贸贸然的给茶雅发通讯,茶雅肯定只会说一些有的没的来搪塞他,锥冰想问什么,受过保密培训的茶雅就铁定不会说什么。 晨光中,她侧头看着坐在椅子中一派闲适的锥冰,微风撩起她黑色的长发,如玉的肌肤上闪着金色的光粒,那一刻,让她的锐利仿若带着一丝令人憧憬的美,直直闪入锥冰的心里。 彼岸起身,拉开椅子,终归觉得有些跟不上时代的步调,颇显急躁的低头,又是觉得赴死之前应当心静神静,当务之急应当以任务为重。遂,原地转了两圈,才是堪堪坐了下来,吐出一口气,比了个把心火往下压的手势,下定决心道: “好,我不跟你纠结那么多,我不想跟你吵架,现在我要保持心静平和。” 京星马上就要到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自乱了阵脚,而且锥冰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办法以常理来推断的,她不跟不同频道的人计较,冷静,冷静,冷静!! 他也没想过要跟她吵架啊。瞧着彼岸这模样,锥冰笑了一声,宛如冰雪融化,心情轻松的重回闲适,侧头往后随意的招手,立时有黑西服秘书上前,双手捧着一只精致的长方形黑漆木盒子,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恭敬的搁置在彼岸面前。 她正觉奇怪,锥冰直身,坐在椅子里的上半身往她的方向靠近,长腿依旧交叠,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木盒盖子,带着一抹别样的纵容,认真的说道:“宝,上次听青书说,你想要他的扇子,所以特意替你重新锻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看看,喜欢不喜欢?” 扇子…彼岸坐在清晨的阳光中,垂目看着面前的木盒子,漆黑的盒子里,金色的丝缎上,安静的躺着一把银色寒铁铸就的机甲镂花折扇,与青书的那一把,是一模一样的。 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轻触扇柄上的镂空花纹,冰凉的触感,让她精致的五官陷入久远的怔忪,不自觉,目光涣散的喃喃道:“镂花扇,情丝重,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为英雄……” 茶雅说,姐夫是华夏古武传承者,所以一手书法写得特别的好。茶雅说,姐夫对她抒情时,就在这把扇子上提下了“镂花扇,情丝重,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为英雄”的字句。 随着她的呢喃,坐在她对面的青书抬目,略惊诧的看着彼岸,旋即又看到锥冰那侧头拧眉的不悦模样,才是移开视线,详装不在意的望向花园的风景。 “宝,你在念什么?”锥冰冷声,歪头,将桌子上的木盖子缓缓阖上,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一直仔细的看着彼岸精致如玉的脸,认真而严肃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这把扇子没收了。” “啊…为什么?”彼岸回神,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住面前的木盒子,当真有些动怒的看着锥冰,恼道:“这是我的,不准抢!” 她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土匪性格啊?在场的两个男人皆无语到了极点,没听锥冰说这是为了她而特意打造的吗?怎么能如此快的霸为己有,连客气一下都没有的。 然而,因为彼岸如此珍视他送的扇子,锥冰心情忽而开朗,移开要拿走盒子的大手,颇为纵容的捏了彼岸的鼻尖一下,有些大男孩儿般小开心的笑道:“没人抢你的,傻宝!” 傻~~宝?!彼岸不自觉打了个关于肉麻的哆嗦。她习惯了,她真的已经习惯了锥冰的肉麻,锥冰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与她不是一类人种,不要计较! 彼岸咬唇,昂头脱开锥冰捏着她鼻尖的手指,瞪了这不正常的男人一眼,抱着木盒子,心思纷杂的逃难般走回卧室。其实她也不会用扇子杀人,只是因为这把扇子是茶雅与姐夫留给她最后的念想,陪了她整整15年,所以特别的具有纪念价值,看到青书在游戏里的扇子,所以就很想要。 ------------ 080 兄弟 她也就那么一说,没想过青书会告诉锥冰,也没想过锥冰会替她打造一把一模一样的扇子。这感觉,总让彼岸有那么点儿被宠爱的滋味,她的五感一向敏锐,人家对她好,她自然感受的出来,可是再好,又有什么用,当她要去赴死之时,这些好,能带去下辈子吗? 心中晦涩不堪的彼岸将装在木盒子中的机甲扇小心妥善的放在自己的行军包里,然后穿着暗绿色丛林作战服,背着机甲双剑去原木酒吧寻哲。 虽然她在游戏里杀了一个月,可是镇恶与哲却不是一直在游戏中的,他们两人在现实中都有工要打,所以基本上,这一个月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阿直、佑鸣与她三人一起组队打竞技模式。 原木酒吧依旧如昔,充满了贫民气息,明明外面是明晃晃的烈日,还非得将内里弄出一股低迷晕暗的感觉来,颇有些不搭的感觉。彼岸进去,坐在吧台前,安静的看着吧台内忙着擦杯子的哲,一言不发。 身穿侍应生制服的哲阴森森的抬目,毒辣的剜了她一眼,看着她纤细笔直的坐在高脚椅上的样子就来气,转身,弯腰,自吧台柜子里掏出一张光脑文件,朝她面前一砸,恶毒的问道:“陪人上床了?” “什么?”彼岸斜了哲一眼,心不在焉的垂目,幸亏她视力好,否则在这微弱的灯光下,还当真看不清这张光脑文件上写的是什么。只待看清,才是了然,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将光脑文件推回去给哲,漫不经心道:“这么点儿事,值得我去陪人上床吗?我倒是想上,谁要啊?” 哲丢出来的光脑文件,正是苍穹公司的一份互助协议,上面用着十分严谨的态度罗列了几千条条令,大意也就是哲替他们苍穹公司打《vs》比赛,苍穹公司负担哲的豪华版游戏仓及营养液相关费用云云…云云百美仙图:女神宝鉴最新章节。 因为都是队友,再加上上次彼岸在医院被微??缭我皇拢??远喽嗌偕伲?芤仓?老衷谟氡税蹲≡谝欢氨鹗?锏氖歉龃笕宋铩k涿畹氖盏秸夥莨饽晕募??纠床幌胍??衫吹哪羌父鲎侗?肀叩暮谖鞣?厥槎?抡舛?骶妥撸?趟?闹械p牡煤埽??卤税墩飧龆?跏ツ肝??隽耸裁丛闾w约旱氖虑槔础?p>  “没脸没皮的,这也是一个姑娘家说出来的话?”哲一巴掌朝她的脸扇过去,彼岸身子往后一靠,笑嘻嘻的往后躲开。哲也没想真的打到她,于是收手,毒辣至极的剜了她一眼,阴森道:“去了京星就别和那种人住了,男人对女人好,都是有目的的。” 晕迷的光线中,彼岸挑眉,耸肩,毫不在意,哲正待又开口教训,她却点头,心不在焉,满不在乎,静静的笑道:“有目的又怎么样,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从京星出来。” 晕暗中,哲擦杯子的手指停顿,抬头,阴阴的看着坐在吧台边的彼岸,尔后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撑在吧台边沿,一字一字,恶狠狠的问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什么?”彼岸垂目,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笑嘻嘻,伸腰,自哲的头顶抽出一瓶干红,咬开瓶口,提瓶便灌。又是迎着哲那张宛如阴鬼无常的脸,故意模糊与岔开话题,大方自在的说道:“哲,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是什么吗?” 哲不语,看着她的目光一直阴森的可怕,仿佛在看一个欲盖弥彰的小丑演戏,充满了阴冷与尖锐。彼岸心中酸涩,吸吸鼻子,豪气万千的提着酒瓶,与哲的额头碰了个瓶,继续说道:“我最开心的,就是与你和镇恶相遇,此生无憾了。” 这一路,能找回敢死队的哲与镇恶,得到他们的生死之情,彼岸觉得值了。她并没有打算去了京星还与哲联系,更没打算去了京星还与锥冰、青书住在一起。 苦涩的干红,有些像是眼泪,她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顶着哲那副要吃人的阴森脸,摆摆手,终于在哲无声的坚持下,摇头,为了自己刚才的脱口之言,带着些许寂寞、些许期许、些许无奈、些许玩笑、些许怯懦道: “如果...我要去杀一个人,以我的生命为代价,这个人必须死。哲,我若死了,你会替我报仇吗?” “会”哲往外吐字,狠狠盯着彼岸,尔后低头,继续擦着酒杯,阴森笑道:“彼岸,有些话,你知道不用问出口,名字叫什么,到时记得写下来给我,你若死了,我会为你收完尸后继续替你杀!” 是的,有些话根本就不用说,如同需要交命时,根本不用废话,哲今天如是,镇恶来日也如是,这是从上辈子就结下的交情!晕暗光线中,彼岸吸了吸鼻子,嚼着眼泪,冲哲举瓶,带着从哲身上获得的勇气,郑重道: “哲,再见,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尔后起身,潇洒的步出酒吧,留下晕暗吧台内不停擦拭酒杯的哲,大步离去…… 这艘船很快便会到达京星,已经有了旅客开始收拾行李,等待进入京星的警戒光段,只要进了警戒光段,便会有来接人的悬浮车进入亿人船,如果没有人来接,会直接被送往京星的太空码头,然后自己走下船去。 彼岸在大船里胡乱逛了一整天,原本想要去见一见阿直,但是想来她在酒吧与哲的对话,想必阿直也是能知道的,如果这一个月来在游戏中培养出来的感情是真的,再见面也免不了哭一阵,伤感一阵,便也觉得见不见无所谓了。 落日洒满余晖的别墅前,一长排银色梭形悬浮车停靠,看样子是来接锥冰的,彼岸毫不意外,锥冰是个超级大boss,位于星际十大富豪之一,自然在京星也是有产业的。 ------------ 081 高端 彼岸围绕别墅绕了一圈,自后花园跳进别墅,打算不引人注意的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准备下船。 才不过出去一会儿,这栋别墅里霎时人就变得多了起来,彼岸站在草地上抬头,人造的天空中不断有来来去去的悬浮车,血红的夕阳中,犹如一片片银色的鱼群,来接到达京星的旅客。她心中晦涩,这么多的悬浮车,竟没有一辆是来接自己的,感觉好寂寞。 “小姐,您回来了” 身侧,一名黑西服秘书迎了上来,恭敬的对她弯腰。彼岸点头,既然被发现了也不好直接跳回二楼自己的卧室,只得在黑西服秘书的眼皮子底下走正道回卧室,心中暗暗觉得麻烦,却也得讲究个身份不是。 客厅里一大片欢声笑语,男的女的,热闹非凡,还有不少觥筹交错声丝竹声,远远的便透出一股子上流社会的奢靡味,教彼岸不自然皱了皱眉心。尔后加快脚步,穿过走道,进入人头攒动的客厅,淡淡扫了一眼客厅里的大概情况。 奢华的水晶吊灯下,客厅沙发上坐着一派闲适,长腿交叠的锥冰,白色银花衬衣,黑色休闲西裤,理得极短的黑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百无聊耐的玩着一只高脚红酒杯。一袭青衣古袍的青书坐在沙发另一头,神色略尴尬,仿佛不怎么习惯这种应酬。 两人身边立着不少黑西服人,也有几名妖冶的女子,是为众狼丛中一朵朵娇艳的花。然而,最出彩的还是那客厅正中,如蛇般舞动的两名少女,穿着金色的绚烂舞衣,赤脚踩着节拍,一个站在锥冰的前面扭屁股,一个站在青书的前面扭胸部,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要多糜烂就有多糜烂金庸绝学异世横行最新章节。 彼岸扫了一眼,甚觉无趣。男人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想钱,有钱的时候想女人,等到女人和钱都有了,又感叹没有真爱什么的。就连姐夫也是一样,这不还没遇到茶雅之前,不是一样盯着别的女人的胸部看得起劲起劲吗? 男女之间的爱情,好没意思啊!她抬步,脚步不停,转身上楼梯之际,那音乐声却是戛然而止,她的眼角余光倏然瞥见正在跳舞的两名少女“唰”一声,把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赤身裸体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饱满的胸部,幽谧的花丛,全都毫无保留的坦诚在奢华的水晶灯下。 这…玩儿的也太高端了,彼岸愣了一下,脚步一顿,“哐当”一声,撞上身边一名拖着酒杯托盘的黑西服秘书,在这音乐声戛然而止的客厅里,酒杯掉到地上的声音特别刺耳,引得众人皆回头,将目光望了过来。 两名一丝不挂的裸体美女还站在锥冰与青书的面前,这坐在沙发上回头一看是彼岸的两个大男人却是各自神情大惊。彼岸尴尬的笑了一声,朝锥冰与青书比了个大拇指,鼓励的笑道:“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她只是回来收拾行李,准备下船而已。于是转身,继续回房之路,众星拱月的锥冰却站起来,长腿踩过沙发背,轻松一跳,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她回头,不知锥冰朝她这里走干嘛,于是加快脚步,触地无声的上楼,岂知锥冰却是也加快了脚步穿过重重人影跟上来。 他到底跟过来干嘛?彼岸急了,开始跑了起来,锥冰也是急了,跟着跑上楼,她回房,打算快速关门,却是跟不上锥冰的速度,众人的一片静默声中,锥冰一巴掌拦住关门的缝隙,急道:“宝,你听我解释!” “啊,你要解释什么?回去玩儿你的女人去!”彼岸急的大叫一声,使劲关门,锥冰却是不让她把门关上,使劲的在门外推。力气不及他的彼岸心中有些气,她想低调,锥冰却非得高调,那么多人,到底跟着她跑干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只是跳舞而已。” 锥冰挤进彼岸的房门,将门关上,精壮的身子立在房里开始解释。彼岸气得几乎原地跳了两下,又是想起自己要冷静,她力气不及他,打也打不过他,这房子隔音设施也差,于是憋着一股气,干脆也不拦着他进门,转身,也不搭理他,开始急速的收拾起自己的行装。 她的东西本来就少,一个行军包,一套睡衣,可供换洗的一套内衣,毛巾牙刷,两把机甲剑,一个用木盒子装起来的机甲折扇,再无其他,没两下便收拾干净了。 “你在干什么?”锥冰大步上前,一把抢走她的行军包,又冷又厉又急,声音便不自觉有些大,低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着的意思!”彼岸也禁不住扬高声调,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伸手,要抢自己的行军包,锥冰却一让,将彼岸的行军包丢到身后的角落。这姿态,莫非是要打架?彼岸蹙眉,冷冷看着锥冰,轻声问道:“锥冰,要打架是吧?” 锥冰不语,立在彼岸与行军包之间,精壮的胸膛有些不受情绪控制的剧烈起伏,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一直看着彼岸,严肃、认真、愤怒、焦急,冷厉,惶恐,各种情绪都有。 “让开”彼岸喝一声,倏然出手,落地窗白纱轻扬中,她一掌拍向锥冰的心口,他抬手,快若闪电的抓住她的手,往后一翻,彼岸旋身,一膝盖就顶向锥冰的软腰,闪电之间,两人你来我往的在狭小房间中已经不声不响的过了好几招。 她的身体柔韧度已经到了比前世还要夸张的程度,又是在锥冰忍让的对招中,如蛇一般,趁他躲避的间隙,便转到了他的身后。 还不等她去够自己的行军包,锥冰精壮的铁臂一箍,将她纤细柔韧的腰肢抱住,愣是将她与行军包抱得远了一些。 ------------ 082 跳舞 “别打了,宝,你打不过我,乖一点好不好,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锥冰抱着她一直退,一直解释。彼岸此刻心中只想着自己的行军包,倒也是被锥冰渐渐激发了战意,一跺脚,干脆顶着锥冰往后推,使劲将他精壮的身体撞上身后的游戏仓,又是挣扎着要离开锥冰的桎梏,低吼道: “误会不误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玩你的,我走我的,今儿出了这艘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再见,不过就是普通朋友而已,相视一笑,寥寥于此。” 这话的意思,是分手?锥冰愣住了,他松手,靠在身后的游戏仓上,就那样看着彼岸挣扎出自己的怀抱,双手停顿在空中一动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动作也做不了,如同冻住了一般,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 然,终于得到自由的彼岸舒了口气,整了整自己散乱的发丝与衣服,行至角落,背起自己的行军包,淡扫了一眼锥冰,看他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张口想唤他,却是想着两人怕是刚打了一架,他未必会给自己好脸子看,于是闭嘴作罢,抬步便往门外走去。 好无情的姑娘,这转身的手法,如此犀利,如此淡漠,简直比他一个冰系异能者还要冷。锥冰动了下,忽而心中钻心般的愤怒,他转身,急速上前,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气得抓紧彼岸的纤细的肩头,将她的小身子狠狠往游戏仓上一甩,拦在门口,大吼道:“你今天哪里都去不了,我不同意。” 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从不与人为善的人,为了这个姑娘一忍再忍,这些他都心甘情愿,可是她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她怎么能这么狠得下心??她当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被如一块抹布般丢到游戏仓上的彼岸吃疼,要知道这游戏仓的质量可以承受一个x级异能尊者的奋力一击,材质可是坚固得很,再加上锥冰力气又大,两边受力,骨头都快给他甩断了金庸绝学异世横行全文阅读。 彼岸倒地,心里已经气得快要吐血,却是因为身体自动运行《玉骨诀》,导致一处的疼痛突然扩展成了一身的疼痛,软软的睡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宝,宝,你怎么了?”锥冰急声,见她情形不对,忙上前跪在她的身边,又是急速伸手将她扶起来,半抱在怀里,还不忘将她背在后面的行军包卸下来丢得远远的。大手捧住她苍白的小脸,白色银花衬衣里的露出的肌肉急速缩紧,急道:“对不起,我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疼吗?有没有受伤??宝,你说话啊。” 她现在不想和这个男人说话!!彼岸浑身无力,真恨不得跳起来掐死他,却是疼得浑身冒冷汗,面色雪白,艰难吐出两字:“滚开!” 锥冰不滚,反而将她虚软无力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此时房门打开,听到动静的青书快步走进来,还不等他蹲身查看两人情形,锥冰抬头,黑框眼镜已经不知落到了何处,双眸中隐隐透着不受情绪控制的戾气,对青书吼道:“把那两个女人杀了,今后谁再送女人来,全都杀了!” 青书愕然,蹙起剑眉,沉稳的看着如此情绪化的锥冰,蹲身,小心翼翼的抬手,安抚道:“冰,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杀人不杀人的问题,我们要先看看茶茶怎么样了,她脸色很不好,我去叫医生。” 语毕,青书起身,快速走出房门去吩咐黑西服秘书去找医生,又是进来,看着锥冰将彼岸快要抱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暗自摇头,坐在两人身边,看着锥冰怀里被紧紧抱住的彼岸,轻声问道:“还撑得住吗?” “死不了”彼岸咬牙,面色苍白,一身冷汗直冒,双目紧闭,全身骨头如同被一小块一小块的敲断一般,也不知是她的战斗力提升,还是《玉骨诀》已经被她修炼到了该进阶的时候,疼的晕迷之前,彼岸终于是发现自己练的这本古书,居然又进阶了。 第一层《心无诀》是用来锻炼五感灵敏度,第二层《玉骨诀》可以让彼岸的全身骨头上升到一个相当坚硬的程度,而第三层《冻逝诀》是由内而外的淬炼浑身肌肉,却不会因为将肌肉练得发达而变得五大三粗,从而保持了修炼之人完美的身材。 其实这套古修炼法,颇有些适合爱美的女性修炼。彼岸一边吐槽,一边睁开眼,两排扇子般的睫毛,在星光之中闪着黑亮的光泽,一根一根,卷翘而长密,她无力的侧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十分宽敞的卧室中,卧室里装修相当豪华高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充斥着如水的月色,那光芒,就连床头安置的夜明珠都被比了下去。 身侧,锥冰还是身穿白色的银花衬衫,衬衫袖子挽高至手肘,一条长腿盘在彼岸的床边,一条长腿放在床沿上,一身精壮,却颇显得有那么一些颓丧。见着彼岸醒来,那张英俊的脸便俯身,认真、关切、愧疚的问道:“宝,好些了吗?” 怎么又是这个冤家?彼岸瞪眼,忍痛转身,将脸埋在柔软舒适的被子里,背对坐在床沿边的锥冰。有生之年,不打算再与此人说一句话。 “别生气了,好不好?”锥冰轻声,抬手想拉下彼岸挡住脸颊的被子,轻轻扯了一下,遭遇彼岸的抵抗,他便放弃,在她背后认真的解释道:“宝,我真的以为那两个女人只是跳舞而已,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真的,我就做错这么一次…” 怎么…怎么还在说跳舞的事?彼岸心中一股气,愣是有种有理说不清,不说会更说不清的感觉,她倏然坐直身子,脑子里有点乱麻麻的,抬手,忍痛,蹙眉,看着坐在床边的锥冰,不耐烦的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只等锥冰停下解释,才深吸口气,决定与锥冰好好谈一谈,道: “锥冰,这不是跳舞不跳舞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地方错位了,有女人在你面前跳舞,说实话,我真的不在乎,我在乎吗?我凭什么在乎?我们没有关系,好吗??” ------------ 083 走火入魔 语毕,她倒回床上,翻身,背对锥冰,将被子盖在身上。也不管锥冰怎么想,反正现在她是浑身酸疼得要死,晕迷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还在船上呢还是下了京星,反正肯定是锥冰把她带到这房间里来的。当务之急,她得闭眼睡觉,养精蓄锐,恢复体力,明天去找安胖子,然后去找微ド鄙竦浴?p>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跟我分手?” 锥冰如刀的冷声自她身后传来,室内空气陡然降低,装修奢华的墙上渐渐凝结出了白色的雪粒,温暖的夜明珠似乎也变得清冷。彼岸觉得好冷,她盖着被子的身体瑟缩一下,豁然侧身,直起腰,抓着柔软的枕头就朝锥冰劈头盖脸的砸,心烦气躁的吼道: “分手,分你妈的头,冷死我了,把冷气给我关了,锥冰我恨你,你这个神经病,有你这样的人嘛,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算了,啊,我受不了你了,我现在就走!!!” 她丢下枕头起身,身上依旧还是穿着自己的丛林作战服,赤脚踩在厚软的床垫上,却是轻轻一跳,身体因为已经修炼到了《冻逝诀》,从而更加轻盈柔韧,一个平衡没掌握好,直接就往厚厚的地毯上摔去。 她四脚趴地的伏在地毯上,却还是不等她起身,一道粗重的白色冰链子便劈头盖脸的甩过来,将她拦腰捆住。彼岸愕然抬头,坐起身,正待破口大骂,赫然瞧见坐在她床边的锥冰已是浑身冒着冷气,双目充斥着冰精般的银光,精壮的身体已是快要冻成冰坨子了。她吓到了,终于觉得不对,这才想起锥冰说自己的异能正在进阶,受不得刺激。 完了,完了,完了。彼岸手忙脚乱的爬上舒适柔软的大床,拖着腰上厚重的冰链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正在失常的锥冰,慌乱摸了锥冰的脸几下,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得拿被子将冰坨子般的锥冰裹住,然后抱起来,下意识的希望能驱散一些锥冰身上的冷气。 因着锥冰全身不受控制的冷气乱飚,彼岸被冻得嘴唇发白,却是依旧紧紧的抱着锥冰,此刻也管不得其他的了,轻拍着锥冰冰冷僵直的脊背,安抚道:“你不能走火入魔啊,锥冰,你走火入魔了我怎么办啊,锥冰你醒醒,锥冰……” 她杀不死他,也不怎么想杀他,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彼岸觉得锥冰这个人除了性格怪异了些,其实并不坏,而且他对她真的很好,让她蹭饭吃,蹭牛奶喝,还给她送扇子铸圣庭。只要他不叛变成为叛军,彼岸觉得就这么放过他吧,让锥冰这个天然大男孩儿继续天然的活在这辈子,其实真的很好。 奢华的卧室中,锥冰抬手,仿若冰石碎裂,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将彼岸的腰身缓缓抱住。夜明珠清冷的光辉渐渐变得温暖,落地窗外月华又开始如水般流动,她纤细柔韧的腰间粗大的冰链子缓缓滑走,直至消失成为空中一道冷气,锥冰这才恢复心跳,僵直的身体重回春天,低头,垂目,将头搁在彼岸的肩头,嘴角绽开幸福的微笑。 她说分手,一定是气话,她的心肠其实很软,她见不得他走火入魔,她甚至害怕他走火入魔后丢下她一个人,她其实心中是很紧张他的,她只是脾气坏,只要他够忍让,对她足够好,他们还是很和谐很快乐的。 “宝,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锥冰与彼岸相拥,坐在宽大而柔软的床上,轻声在她耳际呢喃,宛如情人低语。彼岸巴不得的点头,见锥冰已经恢复如常,于是舒了口气,自锥冰的怀中直起腰身,抬头,看锥冰正低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模样似乎有些呆呆的。 于是彼岸歪头,静静的冲他笑了一下,正待要说什么,口袋中的通讯器便响了起来,又见锥冰的情形好了起来,于是她也干脆,放开抱着锥冰的手,起身下床,活动活动被冻僵的筋骨,一边跑到落地窗外去看风景,一边接听通讯。 “怎么现在才接?” 通讯那头,茶雅担忧的娇嗲之音传来。彼岸嘿笑了一声,站在石砌的宽大阳台上,沐浴在月光之中,老实交代道: “刚刚和人打架呢。” “又打架?赢了吗?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昨天给我打通讯的那男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茶雅娇声传来,她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怎么可能会交男朋友?要交男朋友,她怎么可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她也是受过保密培训的,而且地球兵界也已经早就通知过她,现在星际里很多人都在查她妹,让她们家口风都要紧一点。 她妹很重要!茶雅自然不会把妹妹的信息告诉任何人,于是东拉西扯的将那男人打发了之后,赶紧给彼岸发通讯,却是一开始说停机,后来开机了又是半天不接通讯。 彼岸无奈的摇头,想来是昨天锥冰给茶雅发通讯之后才让人给她交通讯费的,后来她又碰上《玉骨诀》进阶,所以陷入昏迷,并没有接到茶雅的通讯。也怪锥冰奇奇怪怪的,为什么要给茶雅发通讯?搅得她们家现在都不安宁了。 她玉白的耳廓上挂着拇指大小的黑色通讯器,长发飞扬,双手撑在石砌的护栏上,吹着京星的晚风,奇怪的轻声问道:“咦?什么?昨天给你打通讯的那个男的吗?茶雅,我刚才就在和他打架,我还被他打了……!” 耳际,黑色的通讯器被抽走,彼岸回头,有些无语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边的锥冰,夜空之中,他面色凝重,带着一抹郑重的严肃,认真的低头看着她,道:“宝,别跟姐姐乱说话,对我影响不好!” 她跟姐姐说他打她,她的家人还会对他有好感吗?锥冰真的觉得这姑娘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一时间,有些严肃而责难的看着彼岸,将通讯器挂回她的耳廓,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理了理耳际的发丝,认真的低声叮嘱:“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陪你,记住了,别说我坏话。” ------------ 084 情感分析 锥冰这个人的性格,已经怪异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他还管她们姐妹之间聊天啊?彼岸有些痴痴的看着锥冰转身离去,直至走出房门,她才长发如墨,求救一般转头,对着通讯器那头的姐姐喊道:“茶雅,我遇到了一个怪人。” 听完彼岸三下五除二的叙述,有些抓不住重点的茶雅又问了好几个简单的问题,于是在通讯那头笑得不可自抑,娇声喘喘的问道:“彼岸,哈哈,你…你是不是给他释放了什么错误的暗号?导致他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啊??因为根据你说的,他对待你的方式,根本就是对待自己的女朋友嘛。” 而且茶雅有一点没有说,她自己的妹妹她当然了解,从小情商低得可怕,人家就算对她好,她也只当好,男人不说清楚,彼岸永远不会往爱情那一方面去思考。而且这个叫锥冰的男人听起来也是个情商不怎么高的人,否则怎么到了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彼岸与他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错误的暗号?谈恋爱??彼岸有些被吓到,耳廓上挂着黑色通讯器,双手叉腰,在宽阔奢华的卧室里静走,回忆,从这一头,走到房间那一头,尔后咬唇,蹙眉,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给过锥冰模棱两可的错误暗号。一时又觉得茶雅的推断是错误的,一时又觉得这些事其实根本不重要,也就权当和茶雅聊天,一点没放在心上。 与锥冰的问题,只能等到她有命活着回来再解决了!彼岸站在卧室里,靠在墙上,一边听茶雅给她分析男女之间的感情,一边静静的看着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好美的光泽,莹莹散发着温暖的华光,真想带一颗回去给茶雅看看,她那么爱美,如果能有一颗夜明珠做首饰,在与姐夫的婚礼上,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听茶雅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几十分钟的情感分析,彼岸睁着惺忪的双眼挂断通讯,起身,在豪华卧室的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机甲双剑,背上,忍着一身酸痛,步出了这间卧室铸圣庭全文阅读。 锥冰把她抱来的地方,是一栋很豪华的大型别墅,别墅面积至少有亿人船上的好几十个大,光是楼层就有四层,走道宽敞得可并排走十几个人不是问题,一盏超大超豪华的水晶灯自透明的天顶坠下来,贯穿了整栋别墅楼层,犹如会议厅的一楼,金刚石砌的地板,黑光油亮的一整块,没有丝毫缝隙拼接,上面铺着奢华厚重的地毯,地毯上放置着铺了白色皮草的宽大沙发。 其余,造型奢华的装饰就不用一一描述了,彼岸看不懂,也没有那个情趣欣赏。她觉得自己站在这栋别墅里,尽管沿途路过的秘书、随从、仆人、警卫什么的都对她毕恭毕敬,可她就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误闯皇宫的平民百姓,怎么怎么不搭调! “茶茶?” 身后,一袭青衣古袍的青书跟上来。彼岸停步,回头,目光沉静,开口问道: “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青书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她安静的样子。此刻,彼岸有些与亿人船上时不一样,她太静了,仿佛摒弃了所有的焦躁与不安,重回原位,如一朵莲花般,悄然绽放着锐利的花瓣,这种感觉对青书来说并不陌生,人若赴死之前,都是这样静的。 彼岸抬目,立在宽敞奢华的大厅里,脊背挺的笔直,双目清澈安静的看着拦住她的青书,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自己暗绿色的行军帽,转身,留下一句“别忘了你承诺我的事”,然后离去。 青书想追,身侧又有黑西服秘书来找他,于是他脚步略顿,快速交待完黑西服秘书过来请示的事,疾步跑出去时,愕然发现彼岸已经跑的没有了踪影。 她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他不过才顿了几秒钟,她就走了?青书愈发心中不安,四处看了一眼,急忙走回去给锥冰发通讯。只等他走远,彼岸才从一处石砌的大柱子后转过身来,弯唇,没什么意义的扯了抹笑。机甲兵的追踪与反追踪,她学的比谁都好, 京星的体积是地球的五个大,据说是地球华夏后裔迁徙而来,所以京星上拥有许多华夏古武传承者,武力值也是在整个星际排的上名号的。 这里的风景很美,人口稠密度也不是很高,几乎走几步便能瞧见一株株的参天古木。几个起纵出了别墅的警戒光段,彼岸觉得自己就如同进入了原始森林一般,山路崎岖,几乎无路可走出去。 这些都不是难事,对于一个在原始落后的机甲兵营里受过训练的机甲兵来说,自然懂得什么叫做野外生存,只是她这跋山涉水的走了一路,口袋里的通讯器就震了一路,扰得她烦不胜烦。 “锥冰,你别再发通讯给我了,我现在正在办正事”彼岸跳上一株参天古木,将身子压进茂密的树枝里,躲开不断四处搜寻她的悬浮车,低声道:“我与你的事情,现在说不清,把你派来找我的人先撤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与你把这事儿结了,你不能在我一心赴死之前扰乱我,明白嘛。” 锥冰不语,在通讯那头已是急得火上房,整个人已经气得离走火入魔不远了,戴着通讯器冲着青书就是一拳揍过去。他不过才离开了一会儿,他的宝就不见了踪影,而最可气的是,他最好的朋友看见了他的宝出去,却没能拦住她。 “你回来,有什么问题我给你解决,宝,你听话,好不好?你信我,我会给你解决的,不管多难,我都会给你解决,先回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一向严肃而认真,宛如初雪朝阳,有着一股子的清洌暖意,如今,却是带了一丝哀求的意味,这让蹲在树丛中隐身的彼岸莫名的觉得想哭。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忽而想起在大船中两人相处过的一幕幕,于是垂目,悄声道: “这是我的宿命,锥冰,我来京星,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任务,不管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误会,但是能认识你,我觉得很开心,一切都是多得的。” ------------ 085 安胖子 语毕,她挂断通讯,关了机,黑色军靴站在粗壮的树杆上,跳起,宛如一只暗绿色的隐身鸟,悄然无声的闪过一辆辆搜寻她的悬浮车,消失在密林之中。 真的一切都是多得的,不管是茶雅,锥冰,哲,镇恶,阿直,佑鸣,青书,这些人都是多得的。锥冰与阿直是未来的叛军,但是阿直已经与她做了好朋友,成为了他们的队友,有这种过命的交情之后很难再转变为叛军。 而茶雅如果分析的是正确的,那么锥冰在相好的姑娘就是她,她不知道谁替她给锥冰释放了错误的暗示,她完全就是一无辜儿,如果能活着回去会把事情给锥冰说清楚,如果不能活着回去……那也用不着解释了,身死神陨,一了百了。 彼岸心中了然,其实不管是锥冰还是阿直,都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叛军首领,但是神翟是一定要死的,因为他才是一直战到最后的那个令人恐惧的叛军第一大将,没有神翟,叛军不可能战无不胜到最后。 神翟不是异能者,根据微??胨?拿枋觯?壳袄此狄膊皇腔?资Γ?谒?某跗谟Ω煤苋菀咨彼溃?灰??⌒囊恍??蛐砜梢粤粝乱惶趺?氐降厍蚰兀?p>  彼岸怀揣着侥幸的心理,一路起跃飞纵,总觉得修到了《冻逝诀》之后,身体速度比以前轻快很多,而且极度的柔韧,比她练习瑜伽功之后的身体还要柔软坚韧。如此飞纵不消几天,便从锥冰所居住的贵族区来到了京星的平民区的集市。 京星分为四个区,分别是贵族区、居民区、平民区、奴隶区。因为现今的社会背景属于星际大背景,所以人事物的风格有些混搭的感觉,人类服饰也是多元化,经常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能冒出一个身穿华夏古袍的人。 一般来说,服饰代表着身份的象征,能穿上华夏古袍,在地球华夏后裔中都是属于古武传承者,武力值会比一般的普通人类高手高出很多妾这职位最新章节。但是华夏古武传承者都是隐世一族,游走在各大中高层阶级,对名利富贵看得很淡薄,只是担当类似于古代幕僚辅佐一类的角色,所以若是想请华夏古武传承者中的高手出世,那也得是相当有手腕的人才能办得到。 由此可见锥冰这个人真的是很有手段,不仅仅与华夏古武传承者的青书是好朋友,而且前世他的富豪身份随着叛军的突起而曝光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走私机甲给叛军,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抓他,也不知星际联盟究竟腐化成了个什么鬼样子。 京星与地球一样,外围漂浮着无数军用民用空间站,有一颗太阳星一颗月亮星,不同的是太阳星与月亮星不会围绕京星转动,只是停驻在空中,永恒不动。平民区靠近西边,所以阳光不是很充足,天色略偏阴,环境也不及贵族区一般的宽阔,浑浊的空气中,有着一丝丝腐蚀发霉的味道。 教官传送进通讯器的资料中,安胖子是多年以前就开始潜伏在京星的地球机甲兵,长得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简直就是一代才子佳人…… 阴暗的小巷中,彼岸痴呆的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略微发福,满脸胡子拉碴,乱发蓬松,穿着暗绿色的丛林作战服,一手抚摸着小肚腩,一手捏着下巴,色迷迷的盯着自己胸部看的40岁胖大叔,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把你的生物机甲网编号再给我报一次!” “xxxxxxx”色大叔安胖子咽了口口水,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眼,紧盯彼岸的胸部,舔了下嘴角,做了个结论,道:“你这罩杯,不大……啊,你插我眼睛做什么?” 空无一人,脏乱差的阴暗小巷子里,彼岸收回自己纤细柔韧的两根手指,立在安胖子面前,冷笑道:“你该庆幸自己是我的任务完成人,否则插的就不是眼睛,而是喉管了。” 语毕,她转身,背负机甲双剑,抬起黑色军靴离去。任务完成,找到了安胖子,她要去杀神翟了。 “喂!”安胖子捂着眼睛,跌跌撞撞的跟着彼岸往前走,不怕死的嚎叫道:“你这兵是怎么回事,上边怎么会给我弄这么个人物来,天啦,你别走了,大叔我看不见…你给我站住!任务还没完成呢!” 麻烦!彼岸停步,转身,挑眉,马尾弯扬如刀,双手抱臂,穿着黑色军靴的双脚分开,安静的等安胖子下达任务指令,立在巷子口的纤细身子,脊背挺得笔直,身后一道属于落日的橘光落在她的背后,教她有那么点儿顶天立地的伟岸之感。 猥琐的安胖子眨着通红的眼睛,放下手指,看着巷子口的彼岸目光有些赞叹,上边会派来的人,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他对上边有信心…啧啧,瞧这身段,纤细中透着柔韧,肯定练过瑜伽功之类的,嗤嗤。 “再流口水,把你舌头剁下来!”彼岸不耐烦,看着安胖子这贱贱的模样,就恨不得再插他的眼睛几下,又是看着安胖子朝她猥琐而淫荡的笑,冷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做完任务我赶着去办事。” “办事?办什么事?”安胖子来劲,通红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彼岸的胸部和小腹,又是见彼岸已经暴躁的开始挽袖子了,便赶紧跳远,告饶道:“说,我说,丫头,你屁股多大尺寸的?啊……你这兵怎么回事,啊,大叔我可是老人家啊!” 抬拳暴揍了安胖子一顿的彼岸又是一脚,踹上安胖子的肚子,决心不再搭理他,反正人她已经找到了,是这个死胖子自己不说下一步的任务指示而已。她很忙的,赶着去杀神翟啊! “你知道帝星大皇子失踪的事吗?” 安胖子的声音自彼岸身后响起,她停步,回头,身后黑色长马尾迎风弯扬,如刀。地球兵界给的特殊秘密任务,与帝星大皇子有关吗?而大皇子与未来的叛军有关,这让彼岸对这个特殊秘密任务稍微有些上了心。 ------------ 086 脏水 于是彼岸抬手,抽出左手机甲剑,脚步微抬,轻盈飘身,眨眼间来到安胖子身前,锐利的刀锋横在他滚动的脖颈处。她精致的五官冷凝,整个人很静,宛如一朵在乱世中悄然绽放的莲花,有着如刀的花瓣,冷声,一字一字道: “说任务,废话一个字,就在你身上割一剑。” 那气势,无疑是超越了同届机甲兵的,甚至是比大多数的老兵都还要冷锐,安胖子常年平稳跳动的心脏,因着这女兵的气势猛然缩了一下,表情虽然还有些猥琐,但到底也是个懂得看情势的,彼岸明显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人,于是他便当真没有废话,三言两语将事情大概说了个透。 星际中,果真是要出大事了,起因就是帝星的内斗愈发的扩大话,除了帝星自己那边儿斗得不可开交外,战火还牵扯到了京星。京星的重要性彼岸明白,失踪的大皇子的未婚妻就是京星萨孤贵族公主,萨孤贵族支系庞大,在京星可以说是有着号令群雄的地位。 而根据安胖子潜伏京星多年所探知到的,萨孤贵族历年就不怎么太平,也是斗来斗去的,扰得不可开交,抛开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势力,萨孤总共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大皇子千世,一派支持二皇子千劫。 而现在权力争夺的重心,特别的有意思,就是萨孤家族要把公主萨孤微??薷??首踊故羌绦?却?蠡首拥恼?帷r蛭??牛?魍盗锶サ厍虿渭印吨钌瘛芳?婊幔?蛭?磺科拼ψ又?恚?芰舜碳ぶ?缶谷痪跣蚜送跸狄炷?并一举成为了一个电系异能创造者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这样一个王系异能,如果只是单单嫁给前途飘渺的大皇子的话,是相当浪费资源的一件事。 听到微??飧雒?郑?税都蛑狈泶痰南胄Γ?院v校?蛔跃醯母∠殖龅缤娉侵校?桥?6?乖诘厣希?簧硎茄??附?扑榈难?印l锰靡蛔骞?鳎?谷痪湍茄?灰炷苷咛枚?手?钠屏舜ψ又?恚?肜矗?乱膊皇桥既坏摹?p>  而那日在大船上,微??┳乓幌?樯慈鼓??凑宜??凳裁词澜绾馨乖嗍裁词裁吹模?樾魅绱瞬欢酝罚?滤?约阂彩且丫怂?砩纤?5?氖缕涫挡皇且馔饬恕?p>  “这都是外星的事情,与我们地球兵界何干?” 彼岸低头,在阴暗的小巷中,执剑往安胖子的喉管送了送。她不懂,想来九行星域之下还有太阳系,太阳系之后才能轮到地球,为什么她的任务是来自自己的教官?那么地球兵界在这场斗争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否与未来叛军有关? “因为地球上有个叫神翟的机甲精兵,与微髯叩暮芙匀?录易澹??饕逊谴ψ又?淼脑鹑瓮频搅松竦陨砩稀!卑才肿油吠?蟀海?笸祭氡税兜幕?捉7嬖兑恍??税度词敲醒郏?纸?笫只?捉g八停?疽馑?形鹎峋偻驹谛∠镒又校?久迹?赶杆伎肌?p>  神翟原来是地球的兵,难怪谁都查不出他的出生地,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怪地球的保密工作做得实在是太好了。 彼岸是不知道指使那异能者毁了微??灏椎谋澈笫屏k撬馕抟墒且慌韬么蟮脑嗨??湍茄??犯橇车哪米判⌒〉牡厍虮?缟竦远チ税?2还芪??窈蠡峒薷?蠡首踊故嵌?首樱?坏壬竦缘某錾?匾槐煌诰虺隼矗?厍虮?绲阶詈蠖蓟崦獠涣嗽馐艿奖u础?p>  兵界就是机甲兵、机甲精兵、机甲师、管辖者所组成的一个圈子。如果说机甲兵是机甲师的储备力量,那么机甲精兵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机甲师行列的兵了,属于兵界最重要的中坚力量,神翟被泼了脏水,向地球兵界求助,地球兵界自然会管。 更何况这还牵扯到了京星内斗这么大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以地球兵界管辖者那脾性,可就是开战的问题了。于是地球兵界坐不住了,他们决定先发制人,与其让今后神翟的身份被暴露出来,还不如主动派人将此事事先解决了。 “那现在上边的意思是让我来杀神翟还是微??俊?p>  彼岸的脑子急速运转,以她不怎么大的脑容量,事先想到的便是杀人灭口。这让安胖子浑身打了个冷战,脏兮兮的手指弹了弹彼岸搁在他喉头前的机甲剑,猥琐的笑道: “我说女兵,你怎么满脑子都是杀气,上边的意思是既然要管,干脆管大一点,你知道要打仗,最先准备的是什么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然是机甲!”彼岸垂目,清澈的目光看着安胖子那一脸的淫荡,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询问:“上边打算以小吞大,把手往帝星与京星的内斗里伸?” 闻言,安胖子那淫荡的表情上,有着一丝与有荣焉,仿佛为着地球能有如此魄力而得意洋洋,嘿嘿一笑道:“不管是帝星要打,还是京星要跟着帝星打,都要买机甲,我们收到消息,不日萨孤贵族就会在总部招待一名神秘的机甲走私头子,我们的任务有二,把微髑雷撸?约捌苹嫡獬≌写?帷!?p>  地球兵界这边的意思,就是要把原本很浑很浑的水,搅得一摊稀巴烂。谁让你们往地球兵身上泼脏水的,敢泼是吧,敢泼我就敢捣乱! 一时之间,彼岸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上辈子微??纳砩弦卜5?送??谋?纾?敲醋詈蟮厍虻牡仿壹苹?忻挥谐晒?如果成功了,叛军首领最后封锁地球,并且问地球管辖者逼问一个女人的下落,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微p>  神翟前期并没有加入叛军,后来是因为什么而入了叛军?身为一个出生地在地球的机甲兵,神翟为什么要伙同叛军封锁地球并四处制造世界末日? 微??堑坌谴蠡首忧?赖奈椿槠蓿?蠡首忧?来?炀┬堑奈湔呙鹆说坌嵌?首忧Ы僦?螅?丫?写蟛糠直?x际抢醋缘坌怯刖┬堑耐澈汀?p>  那么,叛军首领究竟是谁?叛军首领究竟是谁?是锥冰?神翟?千世?还是……微??浚浚?p> ------------ 087 潜伏 不知道为什么,彼岸脑袋里一大排的问号,转来转去便把微??菜阍诹讼右擅?ド厦妗4丝蹋??膊皇悄敲醇弊湃ド鄙竦粤耍?炊?战#?笫滞炝烁鼋;ǎ??郑??窭?幕?捉2寤刈约罕成系幕?捉l祝??恚??直П郏?兄料镒涌冢??砰俸斓南p簦?蚩?ㄑ镀鳎?蛩愀8鐾ㄑ丁?p>  拇指大小黑色的通讯器刚开机,透明的小屏幕弹出来漂浮在眼前,一长串的未接通讯提示如刷屏般跑了上来,锥冰的、茶雅的、阿直的、哲的、镇恶的、微??摹15用?摹3嗍榈摹??皇敝?洌?税毒醯盟坪跽?鍪澜缍荚谘罢宜??盟?闹胁恢?栏米鲂┦裁锤邢耄?崽鹂嗬保?髦肿涛抖加小?p>  这辈子,不应该与这么多人认识的,拖累她赴死的脚步,让她好想活下去哦!彼岸捏紧手中的通讯器,吸了吸鼻子,手中通讯器震动,锥冰打来的,她挂断,主动连通了微p>  “师姐…呜…你到哪里去了,师姐,我好害怕,二叔把父亲杀死了,把我关了起来,师姐,救我,救我……” 彼岸还未开口,微??偷偷目奁??痛?闯隼矗??钗?谄??蜕?砦浚?溃?p>  “别急,微一嵯氚旆n饶愕模?衷谀愀嫠呶遥?愣?宕蛩闶裁词焙蜓缜肽歉龌?鬃咚酵纷樱俊?p>  “我…我不知道,师姐,我去打听好不好,呜呜…你不要抛弃我。” 微??赶傅纳?糇酝ㄑ赌潜叽?矗?税肚嵊σ簧??质前哺Ъ妇洌?缓蠊叶贤ㄑ叮?赝罚?醋乓涣彻忠斓陌才肿樱?羝鹨槐呷绲兜南该迹?溃骸罢飧鋈挝裢瓿闪耍?兔皇铝税桑俊?p>  安胖子依旧胡子拉碴,一脸猥琐,淫荡的目光中,却是带了一抹审视的看着彼岸,树了个大拇指给她,又扒拉了下一头乱发,不答彼岸的问话,反而佩服道:“不简单啦,居然潜伏到了微鞯纳肀摺!?p>  潜伏?彼岸冷哼一声,这算什么潜伏,不过是碰巧救了微? 手中的通讯器又响起,彼岸低头,再次挂断锥冰发过来的通讯,关机,跟着安胖子回到住处等消息,她现在脑子很短路,只觉得几十年没用上的智慧在短短几分钟内都用光了,不想与锥冰纠缠,只想好好想着任务的事情特种兵一一霸上女军王。 安胖子住的地方与锥冰住的地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又小又破又脏又乱又差,属于平民区的一种木质小套房,房内光线很晕暗,因为是在京星的西面,又夹在奴隶区与居民区之间,所以日光晒不着,月光也照不到。 这些都不说了,彼岸也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人,关键问题是,安胖子家隔壁是一家妓院,她从坐在狭小房子里开始,隔壁就开始传来“嗯嗯…啊啊…哦哦”的叫床之音。 这些也不说了,彼岸打了20年的仗,这些事自己没做过,难道还没看人做过嘛,最关键的是,身边这个安胖子居然在木质的墙壁上掏了个洞,堂而皇之的趴在洞上看的起劲起劲的。 她深吸口气,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头顶古老的吊扇“嘎吱嘎吱”闪着热风,因为五感的灵敏,湿气夹杂着男女体液的酸腐气息不断冲击着她的嗅觉,让她额头的太阳穴一跳一跳,于是闭眼,双手抱臂,脊背挺得笔直,努力平息心中的暴躁感。 “嘿…换姿势了,嘿嘿,喂,你看吗?哎呀,这个姿势难度可真大!” 安胖子趴在墙壁上,一脸猥琐,还不停的与彼岸尝试着交流,奈何彼岸不理他,他便自说自话,一个人看得不亦乐乎,又是问道: “丫头,你有男朋友吗?你这种性子可怎么会有男人受得了你啊,要学学,知道吧,你不会是性冷淡吧?这女人呐……啊,喂,你提我衣服领子干什么?喂,这里可是我家啊!!!” “砰”一声,安胖子被终于爆发的彼岸自二楼小阳台丢了下去,她冷笑着拍拍纤细柔韧的手掌,冲着被丢到楼下垃圾堆里的安胖子冷声道:“我性不性冷淡,跟你有什么关系?” 尔后转身,一掌劈了安胖子的木质餐桌,拿出机甲剑,削了几根木钉子,三下五除二的把有洞的那面墙封了个结实。让他看,让他看个鬼啊看! 只等安胖子从楼下垃圾堆里爬回房,才是手指微颤,面如菜色,指着一地的木屑,对彼岸狂喊一声:“女兵,你太过份了,这张桌子是我的初恋情人送我的,很有纪念价值的!” 晕暗的房中,头顶的吊扇依旧“嘎吱嘎吱”,隔壁的妓院依旧“嗯嗯…啊啊…哦哦”,彼岸纤细柔韧的身体绷直了站在狭小的客厅中,缓缓侧目,神情平静,扫了眼气得浑身发抖的安胖子,低头,转身,开始收拾地上的木屑以及整个乱得不成样子的小套间。 这套房子大约50个平米,有一个厕所一个客厅两个狭小的卧室,卧室很小,只能容下一张单人床,床单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换过了,上面还有诡异的干涸液体斑块。隐约的,散发着一股穷困气息。 彼岸一直沉默不语,脸色平静,进入卧室,弯腰抬手,将床单被套全都扯了下来,然后进入安胖子的卧室,同等的,一起扯了,进厕所找了个桶子开始洗起来。 她不是吃不得苦,上辈子再脏再乱再差的地方她都睡过,只不过是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她还是喜欢把环境创造的干净一些。 安胖子在客厅闹了一会儿,猥琐的凑进厕所,抱了一大堆的脏衣服,嘿嘿笑道:“不错不错,丫头还知道帮大叔洗衣服。” 彼岸抬头,额际泌了一丝细汗,染湿鬓角,坐在小凳子上,纤细柔韧的手指上沾着白色肥皂泡沫,指着另一只桶子里的床单和被套,冷声道:“把你自己的床单和被套洗干净。” 什么?难道不是她要帮他洗?安胖子有些不可思议,抱着一堆脏衣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想了会儿,眼珠子一转,嘿笑道:“大叔没时间,那就不洗了,都不洗了。” ------------ 088 神翟 于是安胖子提起自己的那桶床单与被套,抱着一堆脏衣服回转,彼岸黑色军靴一抬,勾住他的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起身,将安胖子丢到厕所里间,用行动表示:不洗完,不能出厕所。 “他妈的,这是老子家,丫头你别太过份了!” 安胖子挣扎着起身,却是倏然怔住,他的鼻尖前,停了一条鲜红色的小蛇,阴毒至极的蛇眼盯着他,三角形的蛇头,显示了自己的毒性,鲜红色的信子不断的吐着,细微的“兹兹”之音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啊?哪里来的二级灵蛇??安胖子觉得这一切好诡异,灵兽这种东西,没有点儿钱或者手段的人是养不活的,特别是让灵兽进阶后成为辅助战斗力,这更加的困难,因为一来灵兽粮很贵,二来灵兽的品种如果没选好,不但浪费钱,还增加不了多少战斗力。 所以大多数的有钱人都会将灵兽当成宠物来养,也就不浪费那个资源与心力选择灵兽品种了。所以灵蛇真的很稀有,养好了绝对能增加好几番的战斗力。而他看这个丫头,虽然长得干净,皮肤也如同经过精心的保养,但那浑身散发出的锐利气势,绝对不是一个有钱大小姐所能拥有的。 不好惹!这是安胖子对彼岸下的第一定论;她凌驾在他之上!!这是安胖子对彼岸下的第二定论。 其实,彼岸也不是当真要凌驾在安胖子之上,只是她就是这么一种性格,别人如何,她不管,但是要和她一起生活,与她的生活轨迹发生碰撞,那就得按照她的路子走,否则她就强迫性扫清。 就如同在玄关放鞋子,如果要与她的鞋子放在一起,那就一定要按照她的标准摆放整齐,至少要让她看得顺眼。否则要么不要和她的鞋子摆放在一起,要么她就帮你摆重生终极进化最新章节。 这个道理茶雅懂,她让彼岸摆鞋子,锥冰懂,他自己主动摆好鞋子,安胖子现在也懂了,他不摆,彼岸帮他摆他不愿意,于是吃苦的就是他自己。 于是这便注定了安胖子在接纳彼岸进入他家之后的悲惨生活开始。自从彼岸住进了他家,他觉得自己就如同活在了地狱,不但色情杂志全都被彼岸扔掉了,偷来意淫的女人内衣也全被丢了出去,这也就算了,关键问题是,他居然打不过她,还被一条二级灵兽整天威胁! 他也没见着彼岸喂这条二级灵兽什么高顶级的灵兽粮,每天只是缠在她的手腕上伪装成一排红绳子,如同死物般,随着她走街串巷,游走在这平民区之中。 星际中机甲兵最爱去游历的几大星球便是帝星、京星与锥星,帝星繁华异能者多、京星普通人类高手如云,而锥星的矿多,所以相对那边的机甲也便宜。锥星就不用说了,就算彼岸不是重生回来的,光听名字也知道跟锥冰有什么关系。 人都说作为一个机甲兵如果没有去过这三颗星球的话,那真的是妄称机甲兵了,如果这次她没有死在京星,那等服完兵役,她一定要去锥星挖矿,亲自给自己打造一刀一剑。 幽暗的浴室中,彼岸将头埋在喷头之下,闭眼,任由冷水淋湿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如玉的肌肤,缀着细碎的水珠,教她纤细柔韧的身体散发着一股处子的清香。上辈子20年辛苦抗战,她几个月不洗澡都挺得过来,可是有条件,她还是喜欢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些,所以勤加洗澡,也无可厚非。 倏然厕所门把手转动,她抬头愕然,旋身,发丝甩着水珠,第一反应就是抽起身边搁置的机甲剑杀人,安胖子是穷人,没有办法逃脱自己的五感搜索,会逃过自己五感搜索的,一定是在身上安装了屏蔽仪器。 “?纭币簧幕?捉w采弦煌湟?自卵赖叮?皇且谎郏??浇砸徽??抖越#?恢?萌绾问呛谩?p>  进来的是个男人,约25岁年纪,黑色短发,身形修长,她的身高只到他的心口位置,裹着黑色窄袖锦袍,右肩镶着一排排锐利的机甲小刀,颇有些华夏古风,俊美无双的脸上有着一丝愕然,仿若不知道里面正在洗澡的居然是个姑娘。 神翟!这是彼岸对他的第一反应。她眯眼,黑色卷翘睫毛上还粘着细碎的水珠,在晕暗的光线下,闪着璀璨的光芒,玉色的胴体就那样裸身站在他的面前。好半天,隔壁接客的“嗯嗯…啊啊…哦哦”之音再起,两人才是反应过来,各自收起武器,转身,一个快步走出浴室,拉上木板门,一个快速穿衣收拾。 神翟啊,她杀不杀呢?彼岸一边穿好暗绿色丛林作战服,一边在心中思索,她本来来京星的目的就是为了杀神翟,现在不用去找,神翟就自动送上门了,那她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呢? 狭小的客厅中,修长的黑色身影,笔直的站在客厅中,窄袖的锦袍右肩,那一排排锐利的机甲小刀显示出自己武力值的强大。彼岸拉开浴室的门,赤脚行至客厅,他回头,见她静静的擦过他的肩侧,坐在沙发上开始穿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低头,负手,清清淡淡道: “不好意思,不知道里面是你。” 她屈起一脚,下巴轻搁在膝上,抬头,湿润的长发黏在颊边,静静的看了站立在客厅里的男人好一会儿,隔壁一塌糊涂的叫床声中,她低头,继续穿鞋。 未来叛军第一大将,地球机甲兵出身的神翟,让叛军战无不胜的神翟,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立场不对,她知道,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 神翟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因为他和安胖子,和她的立场是一致的,所以算得上同伴,所以现在不能杀他! 彼岸蹙眉,“唰”一声,泄愤似的将鞋带系上,安胖子走进来,看到神翟来了,于是嘿嘿的笑,抬手打招呼:“喏,就是这个丫头,快把任务做完了让她走,再不走,她就快把我这里拆了!” ------------ 089 任务 倏然,彼岸起身,纤细的右手手腕上缠着状若一排红绳子的哲二号,一言不发的扫起自己的机甲剑套背上,双手抱臂,往安胖子前面一站,长发还滴着水,静静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平静,却让在场的两个男人真切感受到了她心情的不好。 “咦,我不惹你,我不惹你!” 安胖子猥琐至极的笑笑,一步一步挪到彼岸的侧面,企图躲开彼岸清澈目光的注视范围。她却侧头,看着安胖子的脸跟着转,只等安胖子躲到神翟修长的身子后面,她才是眯了下眼,坐下,背着机甲双剑,身体挺的笔直,等着被安排任务。 向地球兵界求助的人是神翟,所以他算得上是任务发起人,也是这次特殊秘密任务的队长。其实他可以利用自己的任务权限在京星统兵。因为地球兵界有项区别于别的星球的权限,就是任务下达,为求便利,特殊秘密任务的接手者可以自由统兵。 但地球兵界还是给他派了两个人,安胖子与彼岸。这也算是起着一种对这个任务的重视作用吧。所以现在来看,这个任务就有三个人接手,安胖子,神翟及彼岸,三个人都是任务接手者,所以权限一样,但是队长却是相当自然的由神翟担当了过去。 萨孤贵族的总部对神翟来说并不陌生,本身他家也是在星际中排的上名号的富豪大族,与京星萨孤贵族自然有往来,特别是神翟与微??墓叵祷故窍嗟钡牟淮恚??hト?鹿笞宓淖懿坎皇悄咽隆?p>  这也就是所谓的豪门宅斗一类,那些个上流社会,要是存了心思想利用谁,管他天王老子,一盆脏水就往头上扣。神翟也是倒霉,好死不死的还与微??心敲吹愣?缪苑缬铮??哉?帽焕?醋隽颂嫠拦怼?p>  然而,谁又能想得到神翟还有整个地球兵界做后台,人家要往神翟身上扣脏水,地球兵界护短,自然会想办法替他这个机甲精兵了难。 所谓机甲精兵,就是高于机甲兵的兵种,基本上已经是算是机甲兵中的精英了,这种人不多,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机甲师行列,被每颗星球的兵界重点培养,属于机甲师的储备。 彼岸心中冷笑,岂知地球兵界现在如此护着神翟,这货今后又杀了多少地球同僚? 行动的制定计划是由神翟来安排,他仿佛一个天生的指挥家,有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力量,一步一步,将步骤安排下来黑铁之堡。尔后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一旁单人沙发椅中安静聆听的彼岸,清清淡淡的问道: “你有异议吗?” “没有”她偏了下头,半干的发丝落在肩头,面无表情,漫不经心,眉目沉静的看着摊开在茶几上的地图,平铺直叙道:“我只管完成任务,你安排,我照做,其余不用问。” 给她任务,她就完成,其余她想不到,也不用想,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即便付出生命,也要尽力完成使命!这就是她,一条路走到黑的彼岸,未达目的,宁折不弯。 “那就这样,明天晚上行动,今天谁也不要出去!” 神翟清清淡淡的做下决定,丢下修长手指中的笔,靠向身后的沙发椅背,双手抱臂,闭目,也不知心中在思索什么。 那只被他丢在地图上的笔滚了两圈,终于在彼岸的面前停住。她起身,触地无声的绕过一旁直打瞌睡的安胖子,行至狭小的阳台,看了会儿平民区狭隘的风光,自裤子口袋中掏出通讯器,打开,看着一版一版往上刷新的小屏幕。 锥冰打的通讯最多,几乎几分钟一个,每天如此,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其次是茶雅、佑鸣、哲、阿直、镇恶。微??蛭?缫丫?〉昧肆?担??浪?且?ゾ人悦挥写蚬?ㄑ陡p>  “没有人告诉过你,任务之前不能打通讯吗?这是取得队友信任的最基本常识。” 身后,神翟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彼岸回头,长发迎风飘扬,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玉色的肌肤上,凭添了一抹精致感,她面无表情,甚至是偏冷凝的看着神翟,缓缓眨眼间,手指中的通讯器又响了起来。 “说!” 当着神翟的面,彼岸将通讯器接起,挂在耳廓上,转身,面对面的静看着站在身前的神翟,安静的姿态中,充满了挑衅。他俊美无双,站在彼岸对面,清清淡淡,仿佛也就是那么一说,也不是真的要管她。 “宝,你在哪里?” 通讯器中,锥冰的声音带着喜意,却又不加掩饰的透着一抹滔天怒火。彼岸歪头,移开看向神翟的目光,蹙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于是问道: “怎么了?” “宝,你究竟去做什么,先回来,不要冒险,有什么问题,我帮你解决…!” “你解决,你解决,你要解决什么?!” 彼岸摇头,黑色长发轻摆,抬手,本来因为不能杀神翟就有些心情不好,加上习惯性的对上锥冰就有种不在一个频道的焦躁感。于是颇显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吐出一口气,轻喊道: “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解决,我为什么要你帮我解决,这是我的任务,这是我的宿命,你究竟跑出来添什么乱?” “好好,我错,我错了,你先回来,宝,你先回来,我们坐下来再谈,好好的谈,好不好?” 通讯那头,锥冰已经完全让步,他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对上横冲直撞的彼岸就完全无原则的道歉。这种完全妥协的对待方式,让彼岸忍不住跳脚崩溃,她绷直了腰身,深吸口气,双手叉腰,抬头,恨不得尖叫,又是肉疼的想起现在要保持冷静,于是咬牙低吼道: “任务办完了我就去找你,不准再打通讯给我,不然我死了,你一辈子都别想见到我了。” 尔后,扯掉耳廓上的通讯器,转身,看着远处平民区狭隘的风景,深呼吸,深呼吸,继续深呼吸。 ------------ 090 变装 “男朋友?” 身侧,神翟修长的身子上前,立在彼岸身边,侧头,狭长而完美的双眸低垂,看着彼岸努力平复冷静的样子,清清淡淡,俊美无双的脸上,莫测。 男朋友?锥冰??彼岸略怔了一下,奇异的抬头,与神翟对视,清澈的眉目中充满了疑惑。锥冰算吗?不算吧,原本不算的,可是茶雅说她对锥冰释放了错误的暗示,导致锥冰对她就是在对自己的女朋友,那应该算吧?可是她和锥冰说清楚之后就不算了吧……她搞不懂啊。 “不知道,迷惘,不了解,这是很陌生的领域”彼岸老实的摇头,清澈的目光投向远方,狭隘的违章建筑乱搭乱盖,她的眉目渐渐恢复宁静,显示了心境渐渐恢复成的古井无波。 她闭眼,长发迎风摇曳,睫毛盖下来,在如玉的肌肤上投下一抹浅淡的阴影,此时她很静,很平和,仿若一颗石子投下去,都击不出一丝涟漪,却又透着一抹锐利,悄然的,犹如飞刀。 谁曾想,就这样一个安静的人,刚才会对着通讯器差点跳脚破口大骂? 神翟勾唇,俊美无双的脸上讳莫如深,看了彼岸的侧脸一会儿,也是将目光投向远方,闭眼,安静的感受行动之前的这股低气压。 贵族区很大,几乎占据了京星二分之一的面积,却是没有多少贵族。几乎每支贵族都能拥有庞大的驻地面积,而大多数面积都被原始密林覆盖,只有极少部分被用来建设成为城堡或者住房。 萨孤总部位于贵族区,位于太阳星及月亮星之间,所以一半是白天,一半是夜晚。而微??亩?迦?卵趟?〕潜ぃ?闶窃谝雇淼哪且徊糠郑?哟蟮某潜ず谘寡沟乃柿16谏?涞挠衽讨?拢?挠行┕蠲馗小?p>  因为今天晚上宴请的是机甲走私头子,所以这场宴会也会来很多星际上层社会名流。神翟的家族身份不低,尽管被泼了一身的脏水,可也在了受邀之列。 他的计划很周详,地图、武器以及撤退路线等都安排的妥当仔细,安胖子负责去救人,他与彼岸则伪装成情侣去宴会上吸引注意力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最新章节。 其实这种栽赃方式说不好,别人也没有认真的指责过神翟,说微??氖掠彩巧竦愿傻囊菜挡还?ィ?褪瞧鹱拍敲粗钟呗郏?倘艘幌氲狡屏宋??ψ又?淼木褪巧竦裕?凶耪庋?男Ч?涂梢粤恕?p>  所以暂且就把这个伏笔埋在神翟身上,他若能洗清嫌疑,那是他的本事,他若洗不清嫌疑,来日有人如果要拿此事说事儿,是打是杀是剐,都是一个把柄。 当然,这些个上流社会的玩意儿,彼岸是没什么兴趣参与,她来只为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功成身退,然后再杀神翟! 穿流如梭的悬浮车流里,其中一辆银色的悬浮车中,彼岸将长发放下,在右耳上方挽了个简约的发髻,黑色的长直发垂落在纤细如玉的肩头,月华下,闪着黑亮的光泽。 今日,她将身上的生物机甲衣幻成白色无袖旗袍,缀着盛开的红莲,高开衩至大腿,蹬着一双银色细高跟鞋,鞋带缠着脚踝,纤细的手腕上盘着状若红绳的哲二号,整个人犹如在冰雪中悄然盛开的莲花,锐利、冷静。 驾驶座上,安胖子一直看着彼岸变装,不停的啧啧感叹,不曾想过这丫头细心打扮起来,真是天生尤物,瞧那浑圆隆起的胸部,瞧那柔韧纤细的腰肢,瞧那玉白匀称的大腿,啧啧…… “再看,信不信让你变瞎子!”彼岸纤细柔韧的手指捻着一支黑色的眉笔对着一块小镜子细细描绘,淡扫一眼前座后视镜里一直盯着她胸部看的安胖子,指尖眉笔旋转,挽了个小小的剑花,眯眼,威胁意味十足。 拾缀的很干净的安胖子猥琐一笑,缩了下头,扫了眼坐在彼岸身边穿着正统而笔挺的生物机甲精兵装的神翟,黑色机甲精兵装,突显了他一身的威武帅气,俊美无双的脸上有着属于精兵的傲气与领导气息。 对于彼岸与安胖子之间的争执,队长神翟垂目,抱臂养神,淡淡扯了抹笑,表示不予插手,只要不影响任务进度,安胖子当真变成了瞎子他也不管。 “你的机甲兵营也教这些吗?很少会有女子兵营会教人变装。” 悬浮车厢内,神翟侧头,看着彼岸开始挑眼角,一双清澈的眼睛,愣是让她折腾成了媚眼如丝,于是好奇。 彼岸不语,仿佛没听见,只等把自己化成茶雅的样子,才是满意的对着小镜子点头,歪头,黑色发丝落在圆润纤细的肩头,撤去一身坚强,摆上茶雅的慵懒娇媚,身子朝坐的笔直的神翟靠去,笑着娇声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嘛?人家只是来做任务的呀……” “噗”安胖子受不了的喷笑,回身,朝彼岸竖了个叹服的大拇指。神翟也是忍不住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彼岸纤细柔韧的手指,五指相缠,上半身也朝着她的方向靠去,在她耳际淡声道:“好,那我不问了。” 她略歪头,依旧勾唇媚笑,宛如扇子般的眼睫毛垂下,盖住眼底的杀意。此时悬浮车已经到达目的地,车门滑开,她在神翟的搀扶下,弱柳扶风般步下悬浮车,蹬着银色细高跟鞋,一步一步,故意踩出细微的足音,挽着神翟的手臂,朝目的地而去。 神翟的身形很修长,与锥冰一般高,穿着黑色的机甲精兵装上缀满了勋章,显示了自己的战功赫赫。彼岸此刻很娇媚柔软,如同一名小女人般,化身绕指柔依偎在神翟的手臂上,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却仿佛都是天生的,扮演着自己最熟悉的一个人,一切都得心应手。 他们两的外形很抢眼,一入场便牵引了大多数视线,于是神翟低头垂目,在彼岸耳际淡声问道:“怕吗?” 她习惯性挑起一边细眉,媚眼如丝,千娇百媚,一边被神翟带着走,一边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道:“你说,我做,其余不用问。” ------------ 091 萨孤烟 宴会场所很大,请来的京星贵族也不少,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浅浅交谈间,奢华瑰丽无边。却也不过是一些上流社会屡见不鲜的玩意儿,总给人那么种走过场的感觉。 神翟抬手,自身边走过的一名侍应托盘中拿过一只透明的高脚酒杯,递给挽住他手臂的彼岸,俊美无双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带着她一步一步往萨孤烟所站立的方位而去。 装修瑰丽的宴会厅中,灯光璀璨,彼岸指尖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捻着酒杯,巧笑倩兮,依偎在一身笔挺修长的神翟身边,穿过行人幢幢,却是目光落在萨孤烟一处,略愣。 萨孤烟大约40岁,小胡子,精瘦,穿着丝缎般的唐装,看那细腻的皮肤,是个颇有养生之道的人物。精瘦的手指中,转着两颗银色的圆珠子,金属质感的细细摩挲声,教彼岸耳际太阳穴一跳一跳,总有种大事不好的预感。 “神少也来了…呵呵,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萨孤烟精明的眼睛,扫了眼神翟身边的彼岸,又是客气有礼的同神翟打着招呼,然后指着身边一袭黑色笔挺商务西装的锥冰介绍道: “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纥骨一族的大少神翟,这位是来自锥星的boss锥冰。” 当今星际,除了相当显赫古老的贵族才能拥有自己的种族姓氏外,一般的普通人家只有名字与写法,根本不存在有姓氏一说,所以光是听名字,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星际那么多人,同名同写法的人多不胜数。 有种族姓氏,代表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低。不过也有例外的就是,一颗星球的所属者,对外介绍根本不用种族姓氏,而是用自己所属的星球名,这属于超级大富豪,出身不论,总之比贵族有钱。 璀璨奢华的灯光下,彼岸在众人的目光下暗暗捏了一把汗,生怕站在萨孤烟边上的锥冰同她发飙桃运无双。不过还好,锥冰也只是愣了下,却是依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适中压抑着激动,面目严肃,浑身飚着冷气,认真仔细的看了彼岸好一会儿,才是侧头继续与萨孤烟,神翟寒暄。 他也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boss,虽然有时候会间歇性抽风,但是到底懂得以大局为重。彼岸搞成这个鬼样子,显然同她的任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若跳出来发脾气,坏了她的事,她生气倒是其次,若再跟他气得分手,实在是难得哄。 “神少还没介绍,这位是?” 几人寒暄几句,萨孤烟精明的目光落在彼岸轻轻啜酒的红唇上,带着一抹虚假的客套,朝彼岸举杯,以为示好。 神翟淡笑,也是抬了抬修长手指间的酒杯,低头,薄唇靠近彼岸的发顶,漫不经心的轻嗅一下她发上的清香,淡淡道:“一个女人,二叔以为呢?” 一个女人…没有名字,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宛如一件衣服,连牌子都不稀得给人介绍,带出来参加这种宴会,不过是对这个女人兴致正浓,玩儿完了,就丢! “天生尤物啊,神少好福气。” 萨孤烟也是笑,赞扬,客套、疏离、精明。这种上流社会屡见不鲜的游戏,他也见怪不怪,以神翟这种出身,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永远做不了他的正室,做了正室,便意味着不懂事,意味着被排除在家族权利重心之外。 只不过,短短几句,看不见的硝烟与试探便在萨孤烟与神翟之间展开,彼岸冷笑,抬起酒杯,盖住红唇一角缓缓勾起的那一抹微不可见的讽刺。让她陪着这些官场商场的人玩游戏,还不若让她找人打一架来的爽快,她好后悔没有提出和安胖子一起去救人,真是宁愿面对安胖子的猥琐,也不愿意在这里演戏。 “说来,神少身边的女人都不简单呐,我瞧着这美人眼熟,挺像是《vs》王牌战队里的那个女屠夫。” 萨孤烟身边的一名小富豪一直盯着彼岸,颇有些坏事的苗头,出言指出。闻言,于是萨孤烟侧头,看着身边一直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的锥冰,精明中透着一抹讨好,笑问道: “哦?boss的游戏果然不同凡响,还能吸引到这样的美人进驻,想必卖的挺好吧。” 锥冰一派闲适,穿着工整的黑色商务西装,显得严肃而认真,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就算不说一句话,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众人的中心,被萨孤烟找着话头聊天,事关他的宝,又不好保持沉默,于是点头,随意道: “还行,小赚!” 于是,上流社会之间,这彼此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便搭建了起来,神翟的女人玩锥冰大boss的游戏,于是众人看神翟的眼光又有了不同,因着是彼岸做的线,于是彼岸的身份又在众人心目中上升到了一个重新评估的可利用程度。 真的好无聊,好复杂,好想死!!! 众衣冠禽兽们斯文有礼的寒暄搭线中,彼岸继续扮演着自己的小女人角色,挽着神翟的胳膊,一口接着一口的学茶雅啜酒,再不给她行动指使,她快疯了,因为这酒口感还不错,她想喝得大口一些,这么一小点一小点的品,不过瘾呐。 “说来,美女的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给我们来场现场版的格杀啊?哈哈,不知神少舍得不舍得?” 衣冠禽兽中,有一人笑着出主意。彼岸喝酒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众人皆附和。万众瞩目中,神翟低头,弯身,薄唇靠着她玉白的耳廓,俊美无双的脸上有着运筹帷幄的浅笑,恍若征求彼岸的意见那般的姿态,淡声道: “来了,尽情吸引注意力吧,撑不住了就求饶。” ------------ 092 格杀 他的计划安排的很详细,反正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萨孤烟的注意力,所以事先早就安排好了伏笔在这些富豪之中。不亏是未来的叛军大将,用人之前,早就将彼岸浮在明面上的行为调查清楚,攻击敌人,攻心为上,不知神翟与阿直,谁会比较厉害呢? 彼岸媚眼如丝,缓缓侧开神翟吐在耳廓上的热气,将指尖的酒杯,搁在身边走过的一名侍应生托盘之上,弯唇,表示应允。于是神翟清清淡淡的接下这个提议,又是淡笑,当着众人的面抬头,道: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此语一出,不知为何,众人都觉得有些冷,却也是兴奋异常,上流社会的玩法,大多数平民都不理解,或者暴力或者骄奢或者糜烂,总之有钱有闲有权,如何刺激如何玩。富豪的情绪瞬间被带动,大厅中缓缓升上一块比试台,立时便有人去带死士,看美女与死士格杀,果真是吸引眼球的。 攒动的衣冠禽兽中,锥冰在众人中心,仿若被众星拱月,一派闲适,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看着神翟不明意味的冷哼一声,严肃中,略带一丝指责道:“别人心中的宝,你却当根草,神少好魄力。” 神翟淡笑,低头不语,只当这锥星来的大boss性格抽风,修长的手指顺着彼岸的身体曲线下滑,万众瞩目中,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黑色琉璃般的比试台上。 她的身子很柔韧,带着纤细,旗袍很好的勾勒出了她的身材,因为是被抱上比试台,所以露出玉色的大腿,银色的细高跟带子绑在脚踝上,黑色的长发落下来,散在琉璃一般的比试台上,显得柔弱而美好。 然而,越是柔弱美好的尤物,越能激发这群富豪的血性,大家瞧得兴奋,她直腰,屈腿,纤细柔韧的指尖,一点一点的开始解下缠住脚踝的银色带子,尔后将两只鞋子提起来,摆放在比试台边,整齐,美观的放好。 “唰”一板阔刀自身后朝她劈来,她不动,只等刀锋逼近,才是侧头,五指成爪,往后,捏向来人小腿肚,“啪…”血流喷洒,来人小腿肌肉被她捏碎持戒者全文阅读。 众人起哄大退一步,凸显出锥冰与神翟一动不动的身子,一个双手依旧插在裤子口袋里,面目英俊严肃,一个清清淡淡俊美无双恍若看戏。 一招,来袭的第一个死士倒地,彼岸漫不经心的起身,纤细柔韧的手指尖下垂,血肉滑落,又上来两个手持利刃的死士,她跳起,身形婉转,躲开袭击,一脚将一人踹出去,同时伸出双手,扳住一人头颅,“咔”扭断。 接着又是四名死士,以此类推,八名,十六名,三十二名……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玩法,人口数量随着星际通航与医疗水平的提高而暴增,人类寿命甚至因为各种修炼和药物服用而无限拉长,人命什么的,有时候在这些衣冠禽兽中根本就不值钱。 什么叫做天真?微??挥斜黄拼ψ又?砬熬徒刑煺妫?裁唇凶雒篮茫勘税睹挥兄厣?挥胁渭?0年抗战之前就叫美好。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天真与美好是留不住的,现实的残酷也不会让她们留住。 而她能做的,只有杀戮,什么都不想,懒得费这个心神,一招毙命间,所有的算计与阴谋都是纸老虎,身死神陨,一了百了,也省得让这些死士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成为这些富豪们的玩物。 有时候,彼岸在收割别人性命的时候,经常会陷入一种麻木不仁的状态,她仿若只为了杀而杀,血花中,宛如跳舞的身影似能焚毁一切悲伤与痛苦,那些破碎的肢体与内脏中,她白衣赤足,一身是血,却诡异的显得干净无比。 她的眉目依旧清澈,纯粹的如同最美丽的水滴,挤上比试台的死士越来越多,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已是无数血痕,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有袖里剑袭来,她伸手,抓住锋利的剑锋,手掌心的鲜血顺着手腕不断的下落,将剑扯过来,弯手,一把插入一人的脑门,血花飘洒。 一身黑衣机甲精兵制服的神翟,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宛如在炼狱里跳舞的十八岁少女。他知道他该做些什么,否则这姑娘会被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死士磨掉最后一丝气力,可是她那不死不休,不认输不求饶的姿态,她果真是做了自己所说的,任务下达,她照做,其余不用问。 这番姿态,让他如何主动开口?安胖子已经成功将微鋈サ男藕呕姑挥蟹16矗??缫阉倒??税恫还?且桓雠?硕?选?耸笨?冢?坏扔谛孤读俗约旱恼媸登樾?不能教任何人看穿自己,这是在上流社会生存的法则,人人都懂,人人都披上了一层虚假的伪装,人人都活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壳子里,他若在此事上出了纰漏,会影响整个任务的进行。 “够了!!!!” 一道石破惊天般的冷喝声响起,众人自兴致勃勃中回首,看着今晚宴会的主角,来自锥星的锥冰大boss。他深吸口气,精壮的身子转身,面目严肃,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目教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自裤子口袋里拿出双手,“啪…啪”,重重拍了两下。 立时,有一黑西服秘书捧着一个方形大盒子走了上来,恭敬的弯腰。 因着他的冷喝,死士再也没有上比试台,彼岸得到喘息,一个脚步不稳,一身血红的跌倒在残肢断臂之中,姿态狼狈,却是依旧倔强。 锥冰打开盒子,内里满满一盒的银色圆球,他抬目,严肃而认真的看着矗立在身边的神翟,压抑着怒气,冷声道:“本座看上这个女人了,神少割爱,本座用这些机甲跟你换,愿意吗?” 搞什么鬼名堂,彼岸抬目,一脸血痕,看着锥冰,眉目中有着一抹怔忪。神翟却是深舒了口气,俊美无双的脸上有着淡笑,修长身子跃上台,将跌坐在残骸中的彼岸拦腰抱起,低头在她耳际淡声道: “你运气好,他只是个普通人,见机行事,原定地方集合。” ------------ 093 烙印 奢华瑰丽的水晶灯下,宛如地狱的比试台上全是残肢断骸,神翟转身,将一身血肉翻卷的彼岸双手送至锥冰边上立着的黑西服秘书身前,清清淡淡,不以为然道: “一个女人而已,值得这么多的机甲吗? boss果然大手笔。” 锥冰面目严肃而认真,双手微颤,侧身,主动接过一身狼狈,宛如刚从母亲子房里拿出来的彼岸,努力压抑着胸膛的剧烈起伏,则头,一身至尊冰冷气息。萨孤烟立时意会,立即带着锥冰去了卧室。 不过就是一场特别平凡的交易,女人而已,玩腻了,互相赠送有之,你情我愿的购买有之,除了锥冰boss的手笔太大,用了整整一大盒子的机甲来买神翟手中的女人外,当真是再不过稀疏平常的事。 装修奢华低迷的卧室里,萨孤烟眼带暧昧的表情退出去,立时有锥冰带来的黑西服秘书们将屏蔽仪器布满整间卧室。 华贵的灯光下,他抱着鲜血淋淋的彼岸,腿一软,跌坐在厚重的地毯上,右手精壮的臂膀轻轻搂抱着彼岸的脊背,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捧住彼岸全是血痕的小脸,心疼紧张的低喊: “宝啊,宝啊,你没事吧,说话呀,没事吧?…” 他心中的宝,太阳系兵界就当根草!明明给他承诺会替他的宝把特殊秘密任务取消!现在是怎样?玩他还是在玩他的宝?! 锥冰当真要怒了!这跟在游戏里不一样,这伤是货真价实的,这血也是真正的血,看他的宝脸色多苍白,身上那么多血痕,这怕是自他认识她以来,她受过的最严重的一次伤了魔界的女婿。 彼岸抬目。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奇异的没有和锥冰吵架,张口,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觉得好委屈,一串眼泪就落下来,刺激着她脸上的血痕,哽咽道: “疼!” “是,好疼,能不疼吗?我们先用药,然后回去再吊强化液好不好?” 他轻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替她擦干眼泪,精壮的身子坐在地毯上一直抱着她,手指颤抖得厉害。接过黑西服秘书递上来的药,生怕她不肯用药,一边不停的哄她回去后用强化液,一边给她清理伤口。 她很乖,没有表示拒绝。被抱在锥冰怀里,喉头堵得厉害,脑子里转过千万个念头,最后只停格在,她究竟给锥冰释放了什么错误的暗号? 她应当要趁这个机会解释清楚的,免得锥冰将他们的关系错位的越来越深。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大脑还沉湎在杀伐之中,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梳理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且正在任务途中,她不想再横生枝节,于是她就这样沉默着,等待着撤退的信号传来。 “宝,还疼不疼?说话呀。宝,疼不疼啊?你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也行。” 锥冰将她抱上床,留下地毯上一地的血纱布血棉签血什么的…精壮的身子坐在床沿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替她拂开脸上黏着的黑发。看起来,她真的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她在他的面前,从不曾如此的乖巧过,没有与他吵,也没有与他发脾气。 可是这样的她,教他很惶恐,他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就挽袖子找他打架的样子,他被她气得习惯了,当真受不了她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彼岸歪身,因为使用药物,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裹着柔软舒适的被子不说话,侧身背对着锥冰,她想安静的思考问题,不想和锥冰吵架。他却宛如一只麻雀,不停的在她身后问她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她疼不疼,究竟关他什么事啊?她是无辜儿好不好,她根本对锥冰这错位的感情很莫名其妙啊。 被吵得有些头大的彼岸倏然起身,跳下床,找来没用完的纱布,“唰”一扯,坐上床,将锥冰的嘴缠起来,堵住,然后把他推倒在床上,翻身,自己也躺下,闭目凝神,安静的等待撤退信号传来。 奢华的卧室里,瞬间陷入了死寂,见此,矗立在卧室四周的黑西服秘书皆沉默,转身背对着大床,恍若装饰般,一言不发。 锥冰身体僵直,嘴上还被缠着纱布,虽然只要他抬手便能将纱布扯开,可是他不想,他到底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boss,也明白彼岸现在心中已经不耐烦了,需要安静。 可是安静啊…她安静了,他好紧张。他和他的宝,正睡在一张床上,正常男人都会觉得好紧张。他是不是应该抱抱她? “锥冰,你能把冷气关小点儿吗?” 寂静中,躺在锥冰身边闭目等待的彼岸觉得冷,瑟缩一下,原本想忍住,可是却不知锥冰发什么神经,越来越冷,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 “嗯”锥冰身体僵直,嘴上还缠着纱布,干涩的轻嗯一声,缓缓收回自己不受控制的冷气,艰难的侧头,看着躺在身边闭目的彼岸。因为使用了药物,所以她脸上的血已经止住,可是没有经过精心的治疗,所以恢复的很慢。 “我一会儿还得撤退,不能跟你回去。” 彼岸想了想,也是侧头,躺在床上看着锥冰,他很天然,有些话自己表达不清楚的话,怕他理解错误,所以彼岸决定还是交待一下,轻声道: “我们两的事情,我会回去和你解决的,这件事感觉很乱很复杂,需要慢慢梳理解释,但是我得先把手上这个任务完成…你别说话,听我说农家地主婆!” 她强硬的打断锥冰想要扯掉嘴上纱布张口说话的动作,略蹙起了眉头,干脆翻过身来,侧躺在大床上,面对着锥冰,平铺直叙道: “原本这个任务跟你没关系,但是今天看起来好像萨孤家招待的那个机甲走私头子就是你,我的任务之一就是不能让你们的交易顺利进行,你明白嘛?” 锥冰点头,也是缓缓侧过身,与彼岸面对面的躺在床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终于忍不住扯掉嘴上缠着的纱布,严肃的看着彼岸,认真的说道: “宝,我答应过你的,不再走私机甲,就一定不会再走私机甲,你放心吧。” “嗯”彼岸孺子可教的点头,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在医院做过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纤细柔韧的小指伸手勾住他的骨节分明的小手指,晃了晃,揶揄道:“是哦,还有拉钩盖章的。” 仿佛想起久远而美好的回忆,锥冰也是弯唇,有着一丝大男孩儿般的小开心,又是想起什么,倏然坐起精壮的身子,一把抓起彼岸纤细柔韧的左手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锥冰左手上那只粗犷的机甲腕表便落到了彼岸纤细的左手手腕上。 “这是什么?” 彼岸起身,蹙眉,奇怪的看着手腕上这只粗犷的机甲腕表,使劲脱了脱,怎么拿不下来哩? “最新出来的追踪器”锥冰理所当然的解释,拉开彼岸使劲脱表的手,自然至极的认真说道:“你太能跑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所以戴着这个,不管在星际的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这是变相的烙印?还是对女朋友的爱护??彼岸愣了下,搞不懂,她停下脱表的动作,抬目,清澈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锥冰,一言不发。对机甲兵用追踪器?!这已经能够得上烙印的标准了!! 可锥冰却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坐在她的面前,原本笔挺的商务西装有些凌乱,看着彼岸的目光如同在看待自己的所有物,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拂开脸颊边的乱发,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你失踪的这么多天我觉得自己吃够了苦头,而且吓坏了,所以以后绝对不能让你再失去踪迹。” 他是把她在当成女朋友,而不是在变相的烙印!因为锥冰的解释,彼岸了然,再次在脑海中认真的反思一遍,究竟是自己在哪里,给了他什么错误的暗示? 反思无果,她便预备给锥冰说说让他把这个追踪器给她解开,并打算给他讲解一下给机甲兵身上放置追踪器是对机甲兵的一种很严重的烙印行为。 兵界对烙印很敏感,远古时期,强权一方为了宣誓所有权,会将自己的女人与奴隶用火钳在皮肤上烙上自己的名字,用以标识这是属于谁谁谁的。发展到了现代星际兵界中,烙印便改良成了放置追踪器,只有在对待自己的绝对所有物上,才会采取放置追踪器这种恶劣的烙印法。 现代兵界其实也没有那么变态的强权了,又不是在古代,男婚女嫁,各人都有各人的自由,别说男女朋友关系,就是结婚生子了,还可以离婚什么的,谁会把谁当成绝对所有物?也就没有人会给别人身上放置追踪器用来烙印了。 看来锥冰是不懂,他只是害怕她再次失去踪迹!所以弄了个追踪器在她身上!! ps: 十分感谢诸位读者大人的首订,稍后下午还会有一更哟!特别感谢“ie60”的催更票票! ------------ 094 撤退 彼岸正开口打算给锥冰普及兵界教育课,岂知,“嗖…啪”一声,天空中,一道绚丽的烟花炸响,在皎洁的月空中盛开,撤退信号传来,她侧头,目光穿过落地窗,深吸口气,不再想这个问题,于是打算起身打算离去。 他却忽而倾身,坐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展开精壮的臂膀,将身子小小的她抱住,浑身轻颤,仿若有些害怕,在她耳际低声道:“宝,我替你把剩下的事情解决完,你别跑太远,别再让神翟趴在你耳朵边上说话了,好不好?” 他是个男人,同时也是个不简单的男人。任务归任务,玩真的归玩真的,他都没有趴在她的耳朵边上说过话,那个神翟凭什么靠那么近?而且这个神翟,非常不讨他喜欢,这是雄性天生的直觉,不怎么好对付呐。 “知道了知道了”懵里懵懂的彼岸胡乱点头,一心只想撤退,挣脱锥冰的怀抱,也不知道锥冰打算怎么替她把剩下的事情解决完,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锥冰与萨孤烟的机甲交易铁定完成不了,于是放心撤退。 撤退路线神翟也安排的很好,他的能力本就不小,未来领着叛军几乎将整个星际翻了个天,现在当然不能小觑。自锥冰所在的卧室阳台跳出来,彼岸沿着撤退路线,几乎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萨孤烟的城堡,到达指定的集合地点邪神降临全文阅读。 集合地点在城堡背面的海湾处,那里放了一艘小船,他们会走水路秘密离开萨孤家族的势力范围,然后将微婠送走。 因为背着月光,所以光线很稀薄,滔天的海啸声中,彼岸视力精准的找到已经在沙滩上等待着的神翟与安胖子。却是一愣,看着安胖子抱在怀中晕迷不醒的微婠,蹙眉问道: “她怎么了?” 安胖子一身狼狈别扭的蓝色司机制服,帽子歪在一边,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电焦了一大半,整个人比没拾缀之前还要狼狈不堪,快哭了一般目光扫向站在身边一言不发的神翟,见神翟不搭理他,只得转头,看着彼岸。嚎丧道: “这个丫头太不省心了,我不过碰一碰她,她就尖叫连连。自己又走不快,不得已,我只好把她先弄晕了再说。” 电系异能者,被安胖子弄晕了…彼岸开始重新审视起安胖子来,他还是那般猥琐。表情还是那般淫荡,仿佛同以前没有丝毫改变。于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的彼岸不再说什么,转身,擦过身形修长的神翟,去解开船只的缰绳。 一双女式高跟鞋子,出现在彼岸的脸侧。正是她脱在比试台上的鞋子。彼岸侧头,抬目,看着立在身边的神翟。他的身形笔直。修长的手指勾着银色的鞋带,低头,清清淡淡的看着彼岸,问道: “没吃亏吧?” 她一身是血,但衣衫还算整齐。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处理过了,个别地方还缠上了绷带。想来上边会派她这样的人来,必定也是有些手段的,只是她的表情太平静,教神翟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脱身的。 “没事没事,你看她走路的样子,肯定还是个处女。” 安胖子抱着微婠上船,将微婠放在小船内一侧,眉飞色舞的同随后踏上小船的二人解释道: “这处女走路啊,两条腿是走的内八字,这非处女走路呀,也分是不是刚办完事,如果是刚办完事…啊,呜呜呜…唔!” 彼岸将从神翟手上接过来的鞋子塞进安胖子的嘴里,走到微婠身边坐下,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细细摸了下微婠脖子处的动脉,尔后露出安心的神情,靠在船弦上,闭目,在安胖子骂骂咧咧、哭天抢地声中,不再说话。 海风很大,她的长发被吹得直直飘舞,纤细柔韧的身子还裹着白色的旗袍,因为是生物机甲衣幻化而成,上面的血迹已经被自动清理干净,所以除了一身的血痕与纱布,她现在尚算干净。 小船渐渐驶出海湾,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月华撒下来,映照得她手腕间的哲二号鲜红如血,更衬得另一只手上,粗犷的机甲腕表闪着锐光。 “之前没有看到你戴这个”神翟坐在彼岸对面,俊美无双的脸上有着一丝莫测,狭长而完美的双眸看着彼岸的脸,一瞬不瞬,清清淡淡的猜测着:“那个叫锥冰的锥星boss送你的?” 管的着吗?彼岸垂目,身子动了下,左手搭在船舷上,头靠在手臂上,闭目睡觉,平铺直叙道:“到了叫我,不要再吵,谁再吵谁给我下去!” 这当真不是她要凌驾在身为机甲精兵的神翟之上,而是她就是这么一种性格,不管是谁与她在一起,不能让她打心眼里服气的话,她就只按照自己的性格来,谁要跟她拧,她能跟谁拼命! 安胖子是深受其苦啊,想起那些被彼岸丢掉的色情杂志以及女人内衣,他就捶胸顿足,不敢再说一句话,胖胖的身体委屈的窝在小船上,看着俊美无双的神翟,用眼神示意:你是队长,管一管,管一管啊! 神翟勾唇,淡淡一笑,也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歪头闭目的彼岸,月光之下,俊美无双的脸上神情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魔界的女婿最新章节。 小船顺着海风一路漂浮,他们在海上飘了差不多个把星期,悄无声息的便驶出了萨孤贵族的势力范围。这一个星期,京星翻起了惊涛骇浪,首先是萨孤贵族的公主失踪;然后是萨孤烟的贵客,来自锥星的boss在宴会上从纥骨族大少手中买来的女人跑了;紧接着是纥骨族大少被袭击,下落不明。 萨孤贵族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简直就是四面楚歌! 萨孤微婠失踪,不管她是要嫁给帝星的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也不管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反正人是在萨孤烟手中失踪的,帝星只找萨孤烟。 而萨孤烟得罪了锥星的boss锥冰,人家花了一大盒子机甲买来的女人就那么在萨孤烟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据说啊,只是据说,锥冰大boss快要气疯了,甚至放话,如果萨孤烟不能把人给他毫发无损的送回去,就永远也不要想从他的手上买到一星点儿的机甲。 其次纥骨族大少神翟被袭击,很多人都怀疑是锥冰boss不忿买来的女人跑了,从而对神翟痛下杀手,但是人家神翟现在失踪,下落不明,没有证据,而且因为锥冰手中有机甲,纥骨族也要巴着这株大树,所以纥骨族只管找萨孤烟要人。 微婠失踪是事实,锥冰发脾气肯定是假的,他是看着彼岸从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跳下阳台的,而神翟被袭击,彼岸不用猜,这肯定是神翟自己做的局。 神翟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矛头对准萨孤烟,萨孤烟却靠着锥冰这株大树,想将祸水东引,将神翟遇袭失踪一事栽赃给锥冰,却不知纥骨一族压根儿也想巴上锥冰…如此可好,萨孤烟真是焦头烂额了。 从安胖子口中知道这些新闻,彼岸一点表情都没有,她不想管这些事,也不想分析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只管完成任务,其余什么都懒得思考,用脑过度会头疼,脑子急速运转的话还会抢走身体的营养,对于要经常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她来说,是一件很不科学的营养分配方式。 这是她的习惯,小时候什么事都是茶雅给她弄,通讯费都是茶雅给她交的,长大后投身艰苦抗战20年,她只管杀人,从来不用脑子思考问题。然而她不想,并不表示她不懂,她懂,只是懒得想。 下了船,彼岸在事先准备好的接头地点找到自己的行李。重新将身上的衣服幻化成了丛林作战服,背负机甲双剑,穿上黑色军靴,戴上暗绿色的丛林行军帽,静静的站在绿草青青上,心思放空,双臂大张,昂头,闭眼,深呼吸,晒着清晨的阳光。 夹杂着草木清香的微风吹来,扬起她黑亮的马尾,让背着机甲双剑的她身形纤细柔韧中透着一抹难言的锐利,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轻轻在她身边飞舞,停在她玉色精致的鼻尖上,她静静的笑,闭着眼睛,一边运行《冻逝诀》,一边缓缓的旋转。 她与茶雅长的相底子其实也不是特别的倾国倾城,但是茶雅是特别会利用现代药物及化妆品护肤品来保养自己的,而彼岸因为修炼那本古书已经到了《冻逝诀》,所以身体的皮肤及柔软度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地步,浑身散发出一股自然宁静的气息。 “很美!” 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彼岸停止缓慢旋转,驻足,睁眼,鼻尖的蝴蝶飞走,她低头,站在清晨的草地上,清澈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绿荫之下的俊美黑衣窄袖锦袍男人。 他化去机甲精兵制服,重新换上有着华夏古风的窄袖锦袍,右肩一排锐利的机甲军刀,身形修长,双手背负,有着淡淡睥睨天下的意味。 此人还是杀不得,不是时候!现在正在撤退任务中,稍安勿躁!! ps: 谢谢读者大人们的鼓励,请支持正版订阅哟!!! ------------ 095 迂回 微风轻抚,半响,彼岸静静转身,背对着神翟走远,纤细的手指指尖拂过空气,忽而想起了阿直所说的。利箭划破风的声音,总能让他感觉出勇往直前,宁折不弯的意味。 这是一种境界,彼岸不懂!她两指并拢,成剑,想象着如何划破风,一股无形的气便自手中甩出,不是异能,也不是高手所散发出的锐气,而是她修炼《冻逝诀》之后所释放出的内气。 “嚓”无形无色无味的内气撞上一片随风飞来的树叶,发出细微的一声,绿色的树叶被整齐切割成两半,飘舞落下,无形的内气不见踪影。 真神奇!彼岸心中哈哈大笑,只觉神功大成,面上却还需保持着高手风范,漫不经心的转身,又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神翟还站在原地,带着淡淡的睥睨天下,看着走远的彼岸又走了回来,清清淡淡的负手,身形修长的立在绿荫之下,问道: “你不问下一步我们要去做什么?” “你说,我做,其余不用问。” 她平铺直叙,负手,脚步不停,触地无声的往前走,擦过神翟的肩,打算去看微婠。这一个星期,微婠除了晕迷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只黏着她。 “你应该杀了锥冰”神翟转身,亦是负手,与彼岸并排前行,分析这趟任务下来的利弊,淡淡的声音中,带着隐约的无情:“锥冰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有机会接近他,就该杀了他,这样会避免今后很多的麻烦。” 现在的锥冰善恶不明,对世人来说,不过是一颗星球boss,但是手中握有机甲。会对整个星际的执法系统产生隐约的危险,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锥冰一死,至少除掉了一个机甲泛滥的隐患,有利无害九阴邪君全文阅读。 这趟任务,神翟预计的最坏结果就是彼岸落进锥冰手中成为阶下囚,最好的结果就是彼岸杀死锥冰。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结果,还落得彼岸被锥冰盯上,他也只能尚算满意而已。 然而,世人当真以为锥冰是那么好杀的吗?普通人?那也不过是锥冰给自己做的一层壳而已!阳光下。彼岸冷笑,侧头,看着身边的神翟。平铺直叙道:“能杀他,我还用等到今天?” 她又不是没有想过要干掉锥冰,问题是人家就算脱了全身的生物机甲衣她也杀不死他啊。一时间,又想起锥冰只推了她一掌,就把她推晕过去的事。心中气恼,快走两步,找个空地蹲下,扯着地上的青草生气。锥冰那么天然,人又不坏,为什么要被自己以后全力支持的叛军大将神翟杀啊? 因为丛林迷彩作战服的袖子被她挽高。玉白色藕臂上,那只机甲手表显得特别粗犷,更加衬得她手腕的纤细柔韧。神翟站在她的身边低头。狭长而完美的双目中有着淡淡的厌弃,清清淡淡的问道: “你那只机甲腕表,摘不下来了?” “不知道,没摘过。” 彼岸心不在焉的回答,手腕翻了翻。因为这只机甲腕表显得很粗犷厚重,所以看起来如果要弄下来的话也是要费一番心思的。所以她也就没搭理它。让它待着呗,下次见到锥冰找他再弄下来。 旁地里,修长的手指倏尔抓住她纤细柔韧的手腕,几乎在眨眼之间,一把银亮飞刀闪过,撞上彼岸手中的机甲腕表,“呯”清脆一声,寒铁铸就的飞刀碎成两半,彼岸手腕间的机甲腕表纹丝不动。 哈,这下彼岸乐了!用力甩脱神翟抓住自己的手腕,使劲脱了脱手腕上的腕表,果真是弄不下来的,于是放弃,侧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一脸莫测的神翟,不甚真心的道: “真摘不下来!嘿嘿!” 这就像是被烙上了锥冰的专属烙印一样。神翟拧眉,狭长而完美的双眸中,那股厌弃感更重,修长的手指又夹着一把飞刀打算再接再厉。彼岸赶紧把手收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是她的手,神翟要歪了下刀子,她的手不就断了? 星际大趋势,作为一个机甲女兵,是为了机甲男精兵和机甲师准备的新娘,所以从男机甲兵的角度来讲,自己领域里的东西被外界的人烙了个印,怎么都不会舒服。而且这只机甲腕表看起来造型粗犷,但是材质绝对不是寒铁,堂堂地球女兵,怎么能戴着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神翟开口,打算让彼岸把手伸出来,她却从裤子口袋中掏出震动不响的通讯器,挂在耳廓上,拧眉,带着一丝温怒,问道:“你一天到晚有完没完,不是说了不要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发通讯吗?” 她真是不能开通讯器,只要一开通讯器,不过十分钟,锥冰的通讯准能打进来,彼岸都不知道每天看起来那么忙的锥冰究竟还要不要工作了,而且不管是什么时候,半夜三更照打不误。 “宝,你的任务怎么还没做完?都一个星期了。”通讯那头传来锥冰宛如初雪朝阳般的声音,有着微不可见的专制与独裁,冷声令道:“你问问你那个队长,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你放了。” “不问,要问你自己问,我挂了。” 彼岸气恼,恨不得把通讯器捏爆算了,正要挂通讯,锥冰的声音却又传了出来,急道: “等等,宝,姐姐可能会坐船来京星。” 茶雅可能会来京星?彼岸面色一肃,赶紧起身,脑子急速转了好几个圈,带着一丝对于脑细胞抢夺了体内营养的懊恼,迎风怒道: “她哪里来的钱买船票啊?” “我给买的啊”锥冰颇有得色,认真的在通讯那头解释道:“你说的对,我们两的事情必须解决仙道行最新章节!而且你前段时间通讯都打不通,我怕姐姐着急,就给她订了张来京星的船票送去家里,所以你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把任务结束,明白嘛。”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彼岸人痴了,正要跳起来骂人,锥冰又是在通讯那头认真的说道:“你的屠杀队友我也安顿好了,让他们不要找你,说你正在执行任务,任务完成之后自然会出现……!” “我要你鸡婆个什么鬼啊?你是谁啊?你把她弄来不是让她送死吗?你这个混蛋啊…” 彼岸吸气,吐气,吸气,再吐气,最后简直气得骂不下去了,“啪”一声,把通讯器挂断,又是赶紧给茶雅发通讯,却是提示关机…想来怕是嫌长途费贵,已经上船过来了。 “又是你男朋友?” 神翟起身,狭长而好看的双眸一直盯着走来走去陷入暴躁不安的彼岸,闪着意味不明的微光。彼岸双手叉腰,忍不住低吼: “分手了,什么鬼的男朋友,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就分手了,莫名其妙。” 本来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那么错位了,她都不知道锥冰一直把她当成女朋友,如果不是茶雅表现的很肯定,她现在都还当锥冰在抽风。如果是她果真释放了错误的暗示给锥冰,她会承担起自己犯下错误之后的责任。她会和锥冰好好的谈谈,尽量在不伤害锥冰的前提下和平分手! “听起来,似乎他把你管得很严,对你还不错,不过做事似乎有欠妥当,不是兵界的人吧?” 神翟站在那里,清清淡淡的声音里,颇有些煽风点火的意味,彼岸走来走去,心不在焉的点头,又摇头,一边拿出通讯器又给锥冰发了回去,一边对神翟说: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他就是抽风抽的,存了心的瞎捣乱。” 这绝对不是锥冰自己做事不妥当,而是他事先早就算计好了的!只等锥冰那头的通讯接通,不等他说话,彼岸扯着嗓子就吼: “我跟你说了,我和你的事情我会回来解决,你爱信不信,你要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我就杀了你,混蛋!” 锥冰其实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天然,但是往往隐藏在无意识之下所做出来的事儿很能让人琢磨,一琢磨都能让彼岸想破头来。她想起自己在太阳系最大的民用空间站停放的悬浮车,两辈子就那样莫名其妙的被撞坏了,两辈子都是锥冰主动提出送自己回家,这是命运的巧合? 尔后又想起锥冰在悬浮车中故意给自己送高级光脑,等她笑着接过,他自己又把光脑抽了回去,锥冰是故意在逗她还是在试探她什么?他以为她是商业间谍吗? 一时间,彼岸脑子抽疼,所以说她不爱和锥冰动脑子,也不爱分析这个人还是有原因的,一想起锥冰,脑细胞就太能抢她身体的营养了!如果这是导致她和锥冰之间错位越来越严重的根本原因,彼岸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京星本来就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锥冰还要把茶雅弄过来,自己说是怕茶雅担心,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变相的逼彼岸回去?他根本就不信她会自己回去!!这一切,不过是他做的很迂回,而且很难让人诟病而已。 手段太迂回,隐藏太深!锥冰这个男人也就是看起来天然,其实包藏了一肚子的祸水,乱臣贼子!能爬到他那个地位上去的人,怎么可能简单啊?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ie60”“芮冰”“雨天里的青蛙”的粉红票票,谢谢“玲儿80628”“维尼姊”的香囊打赏,今天会为你们加更! ------------ 096 性质 究竟她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位的?彼岸现在回想起来浑身都是冷汗,隐藏的这么深的锥冰,谁敢说他好对付?她彼岸跳起来第一个反对! “放心吧,宝,我已经让青书去负责这个事情了,不会让姐姐出任何意外的”锥冰的声音,依旧宛如初雪的朝阳,透着那么一股子的清洌感,甚至有着暖意,低低的,在彼岸耳际说道:“我想你了,宝,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青书啊…姐夫呢!彼岸安心,青书出马,茶雅的安危应当不用担心了,又是因为炮轰了锥冰一顿,把心中的这口恶气给出了,才是熄了火气,恨恨的“嗯”了一声,把通讯器扯离耳廓,挂了他的通讯,关机!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神翟也不再说什么,俊美无双的容颜上,一片讳莫如深。这也是个不能去仔细推敲琢磨的男人,彼岸觉得自己头疼,这世上,难道除了阿直,就没有一个可以坦诚点儿的人吗? 人家阿直多好啊,虽然有心机,但人家为了和她与哲组队友,主动把做过的事交待出来换取信任,多好啊…… 关于这次的破坏行动,上边来的最后指使是要将微婠送往太阳系,因为微婠的母族,也就是神翟的家族纥骨一族在太阳系的势力很大,并且这个送法还得偷偷的去送,不能让星际中的任何人知道血色激情(高干)。 彼岸就不明白了,他们这些人,不管是兵界还是那些大贵族的势力,有没有想过微婠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平白无故的替一个才16岁的小女孩儿决定这个决定那个的,完全就只当人家是一颗用来恶整萨孤烟的棋子,棋子的命运就是用完之后,再无意义。 而从这个任务中。彼岸知道其实任务的性质已经变了。事先,她是从自己的教官手中接到的任务,也没有硬性规定搞破坏的程度是怎么样的,只是去搞破坏,替地球兵界出了被泼脏水的恶气而已。 但是从神翟接完自己的上级下发的任务之后,任务就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现在还扯出了太阳系纥骨一族。那么就证明了,其实是不是太阳系兵界里有人,发现了地球兵界做的事,也想把手往这摊水里伸一伸。好捞点儿什么呢? 她对太阳系兵界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上辈子叛军突起,第一个叛变的就是太阳系兵界。而且神翟的家族纥骨就是太阳系第一大兵家贵族,这是不是就是导致神翟最后成为叛军第一大将的根本原因? 地球兵界培养出的神翟,结果最后竟然成了叛军,还杀了不少地球同僚…而且神翟与微婠的关系,大略是表兄妹之类。传闻关系不错,但是微婠出了这么大的事,神翟近在眼前,却从不曾表现出任何心疼与关心,甚至鲜少主动与微婠说话,这让彼岸寒心。太薄情了。 神翟今日能如此对待微婠,来日也定能如此对待整个地球兵界! 他们在密林中走走停停,彼岸一直牵着微婠往前走。有时候微婠走不动了,彼岸便背着她跋山涉水,大略又是过了个把星期,才是终于步行出了密林,来到一片漆黑的奴隶区。等待神翟早已联系好的奴隶船秘密离开京星。 繁星密布的天空之下,乱世嶙峋的乱葬岗中。彼岸行至微婠身边,看她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沉睡。微婠小小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白色睡裙之下,那天真的睡颜上似乎有着极大的痛苦。 她蹲身,伸出纤细柔韧的指尖,轻轻替微婠抹平眉心的“川”字。谁曾想过,这样一个小女孩儿,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呢? “师姐”微婠缓缓睁眼,直起上半身,孱弱的看着单膝着地,蹲在身前的彼岸,笑得充满了信任,目光涣散,悄声道:“我知道,只要我一睁开眼睛,你就一定会在我的身边。” “害怕吗?”彼岸抚摸着微婠苍白的脸颊,心中晦涩。她从不是爱动脑筋的主,做事只凭拳头,陷入这场政局动荡后,她才明白,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伤害并不是直来直往的,而是会拐弯,是人为的。而人为之下的牺牲品,就是如微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害怕什么?” 微婠歪头,黑色的发丝落在肩头,涣散的目光有着一丝破釜沉舟的了然,她长大了,一夜之间,心智便成熟了起来。某一方面来说,其实她比彼岸更懂这些上流社会的套路,又不是笨蛋,稍加分析之后自然能体会出自己身上所发生的诡异事件,于是看着彼岸的眉目中,反而充满了一股怜惜,天真的笑问道: “师姐,你是说未来吗?” 彼岸点头,收手,盘坐在微婠身边,看着她孱弱而苍白的小脸,星光笼罩下,彼岸精致的五官上有着一抹拒绝接受长大的倔强。微婠抬起细瘦白皙的手,覆上彼岸清澈的眼眸,将头轻轻靠在彼岸纤细柔韧的肩头,仿若靠上一株坚强的大树,缓缓流下一串眼泪,轻声道: “我不怕,我知道他们要送我去太阳系,我也知道未来的路很难走。师姐,这个世界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改变,上一秒,这个人可能对你慈眉善目,下一秒,状若修罗,每个人都是如此,神翟哥哥也不例外。 可是你不一样,你就是你,永远向前,永远分明,无论什么时候去看,你都还是你相公,我家有田。我会在太阳系看着你,我的目光会永远追随着你。师姐,你信不信,只要你一直不拐弯的往前冲,我就会跟上你的脚步,跟着你一起往前冲。” 她不懂微婠在说什么,彼岸吸吸鼻子,她也不想懂,搞不懂的问题她就用拳头解决,拳头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就听天由命。而神翟,怕是无法送微婠去太阳系了,因为他不会有那个命去送。 彼岸抬手,攒紧哲送的那个小白瓷瓶,她忽而开窍,其实不一定要与神翟硬碰硬的,反正一样是死,被她杀死还是被毒死,不一样是死? 任务的性质变了,现在将微婠送去太阳系纥骨一族的任务不是地球下发的,任务来自太阳系兵界,她彼岸就是死,也不会听令于太阳系兵界!所以她现在想杀神翟就杀神翟! 彼岸低头,拉下微婠覆在她眼睛上的细瘦手掌,吸气之间,眼角余光瞄到坐在篝火边的神翟正看着她,于是彼岸侧头,静静的与他对视,目光澄澈,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亦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船快来了吧?” 安胖子瑟缩了一下肩膀,色迷迷的扫了眼被微婠依偎在肩头的彼岸,成功的让彼岸的目光转到他这一边来,于是猥琐的笑道: “你们两个在眉目传情吗?哈哈,大叔我也来玩一个,这传情是传情呐,可别把情给传错了,内忧外患的,还想那些个儿女情长作甚?” 这个安胖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彼岸垂目不语,攒紧手心中的小瓷瓶,微婠的手覆上来,靠在她肩头轻声,问道: “师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船还没来,你先睡一会儿”彼岸低头安抚,浅浅吐出一口气,她还是太不成熟了,连微婠都发现了她的异常。 寂静无声的乱葬岗中,除了篝火噼啪燃烧外,偶尔有乌鸦的声音响起,彼岸闭目凝神,细细思索如何毒死神翟,却是突然睁眼,几乎与神翟同一时间弹跳起来,吓得安胖子也跳了起来,喊道: “你们俩干什么,让不让人活了,相爱相杀啊?” “杀你妹!” 彼岸一巴掌拍过去,扇得安胖子眼冒金星,回身背起微婠就走,神翟立即抽出银色机甲弯刀,跟着彼岸一起狂奔。安胖子反应过来,四周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乌鸦的叫声,怕是他们已经陷入包围了。 彼岸跑得很快,轻点乱石,几乎要飞了起来,微婠白色的睡裙飘飘,驳杂着彼岸手腕上的粗犷腕表,在星光中闪着锐光,身后跟着一直保持警戒的神翟,安胖子断后,四人鱼贯狂奔。 来者是谁他们不知道,但是彼岸的五感中感觉不出任何被包围的痕迹,便证明了她的四周全都是屏蔽仪器,也证明了包围的圈子很大,如此大的手笔,来人绝对不简单。 他们这一路,专门摒弃了所有的交通工具,走路进入奴隶区,就是为了甩开萨孤烟的搜索。而事实上这一路也确实没有遇到过任何伏击,不知道为什么临到要上船了,突然杀出这些个程咬金。彼岸心中烦躁,这下又是杀不了神翟了。 “侄女,你往哪儿去?” 乱葬岗之上,明晃晃的天空中,倏然亮起白昼一般的灯,石破惊天的声音想起,彼岸脚步不停,并不曾因为突然出现的亮光而有着一丝一毫的停顿,她身形如箭,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微婠落入萨孤烟手中,地球兵界下达的任务必须完成。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哟!呃...呵呵,希望读者大人们能在书评区踊跃发言,然后包包才能知道哪里写得好,哪里写得不好啊! ------------ 097 回归 宛若白昼的照明灯中,微婠瑟瑟发抖,紧紧的趴在彼岸的背上,双目圆睁,强忍住眼泪看着一直背着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的彼岸。 她抬手,周围景物倒退如风,细瘦的手指替彼岸擦干额头泌出的汗,再抬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那一艘小型星舰,看着星舰上遥遥站着的萨孤烟,一直睁眼看,看他那脸上犹如捉弄老鼠般的愉悦神情,手指攒紧,牙关紧咬。 萨孤烟在笑什么?在笑她师姐自不量力吗?明明已经跑不掉了,却还在拼命往前跑,他在笑她傻吗? 微婠抬手,擦干眼泪,她发誓,总有一天,她微婠总有一天,会让今日嘲笑她师姐的人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无论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替师姐把今日的羞辱,一刀一刀寻回来! 高空中,能量弹如下雨一般“飒飒”落下来,跟着彼岸的脚后跟射击,远处,一艘奴隶船遥遥驶来,石粒四溅,沙土飞扬中,彼岸将身后的微婠朝神翟身上丢去,吼道: “照顾好她,她若死了,我要你偿命!” 尔后,脚尖轻点,犹如一只暗绿色的惊鸿鸟,“嗖”一声,弹飞上了空中的星舰,抬手,抽出背后的机甲双剑,见人就杀,见怪就砍…… “师姐逆才全文阅读!!!” 微婠在神翟怀中抬头,大叫一声,举起细瘦的手掌,拼着孱弱的身体,勉力对着天空就放了两道紫色的雷电,炸毁两辆企图过去星舰上帮忙的悬浮车,流着眼泪看着遥遥星舰上陷入一场血腥厮杀的彼岸。又是低头,冲着抱着她一直往前夺命狂奔的神翟哭喊道: “你放开我啊,我师姐还在萨孤烟的星舰上。我求你,我要去救她,我求求你了,你放开我啊,我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我只要她好,我只要她好!” 神翟不语,此时情况已经相当的紧迫,天空中落下的能量炮因为彼岸冲上萨孤烟的星舰而有了短暂的消停,他眉目染血。心中莫名的疼痛,每往前跑一步,就想起彼岸那姑娘淡看生死的安静模样。微婠还在哭闹,这让他想干脆丢掉她,跑上星舰帮彼岸算了。 “别停下来,她是锥冰要的人,最差也会留一条命。日后让兵界去要人,跑啊!”安胖子跟在神翟身后,穿梭在如雨的能量弹中,一边夺命狂奔一边提醒着前方脚步踉跄的神翟。 于是,因着他的提醒,神翟终于找回理智。一个用力,跃过悬崖,跳上飞来的奴隶船。身后。安胖子也不知是能量爆发还是燃烧了某小宇宙,居然也跃过了悬崖,冲进驾驶仓,威胁奴隶船赶紧调头。 太空船大多用来装人,空间大。星舰属于兵用。大多用来装兵及兵器,一般星舰再大。也不会大到哪里去。星舰如果太大,目标就大,在战争中就是个靶子!所以星舰中的人,其实也装不了多少。 而悬浮车就更加不用说了,大多数能在星系跑路的悬浮车就算是高档的了,想追太空船?自找没能量,等搁浅! 所以,萨孤烟就是把星舰上所有的人都调动出来干掉冲上来狂杀人的彼岸,也是来不及去追那艘奴隶船的,于是恼怒,又想起锥冰说过的,要把人毫发无损的给他带回去,便也只是消极抵抗,拿着人命去磨彼岸的气力。 血流成河的星舰上,彼岸提剑砍人,越来越觉得不对,执剑、收起,果然四周的人也不攻击她了,为什么?这突然让她满心赴死的心情有着一抹浓浓的晦涩,人命…人命究竟在这些人上人心目中算什么? 就算个屁! “呵呵,姑娘,可是杀过瘾了?” 萨孤烟手握两颗银色圆球,缓缓的转着,站在星舰二层,低头,丝缎般的白唐装,迎风轻轻飘动,精干的身子就那样站在那里,一派亲和的看着彼岸。 没杀过瘾,继续拿命来填吗?彼岸腿一软,跌坐在尸体中,静默不语,目光澄净,隐含讽刺,这一切,究竟叫个什么事儿呢? 她不说话,也没有受很严重的伤,萨孤烟便放心,也不招惹她,立即吩咐星舰朝锥冰的别墅驶去,抓不到他侄女,把锥冰买的女人带回去,也总算弥补了一些与锥冰几近破裂的关系了。 其实人类的社会真的好复杂,她上辈子就只会杀人而已,最大的悲伤就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这个任务让她觉得好累,原本简单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复杂起来,短短一段时间,她开始明白有些伤害不是人为的,有些命不是值得去送的,还有些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个样子的。 星舰一层,宽阔的甲板上,尸横遍地,彼岸就那样失魂落魄的坐在血水中,脑后的马尾随风轻扬,带着丝丝血腥,她低头,忽略身边的风光,血红一片的视线中,忽而浮现一抹白,看得仔细时,锥冰那张戴着黑框眼镜儿的俊脸已经落在了自己眼前。 “宝,你回来了啊,受伤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宛若初雪朝阳,虽然清洌,但是透着一股子低低的暖意,明明是个不简单的男人,却因为她的回归,英俊的脸上浮着显而易见的喜意,好真挚,有着大男孩儿一般的小开心绝世道莲。 她眉目安静的看着锥冰踢开一具挡路的尸体,提了下黑色的休闲裤,依旧穿着一件白色银花的衬衣,勾勒出精壮的身材,在她面前蹲身,有些严肃,有些认真的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她,确定她没有受伤,然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擦干脸上的血迹,扶起她,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血水,擦过萨孤烟的身体,走下星舰,站在了那栋奢华的别墅里。 萨孤烟如何,自然有青书去应对,锥冰一心只扑在了郁郁寡欢的彼岸身上,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坐好,蹲身在她的前面,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精致如玉的安静面容,恍若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此时青书进来,看到彼岸这幅郁卒的模样,心生不忍,上前,沉稳中带着一抹直白,问道:“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她被现实吓到了”锥冰解释,依旧蹲身在彼岸面前,想了会儿,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拂开额际的发丝,想了会儿,沉声道:“宝啊,你不是说,你的世界中,只将人分成强者和弱者吗?不要陷入那些肮脏的思绪里,只贯彻你自己就好。” 她原本是横冲直撞的人,根本学不会迂回,他将她保护的很好,从来都不会让她看见上流社会的那些龌龊交易,当然,那两个跳脱衣舞的舞女真的只是意外。但是他心里的宝,太阳系兵界就当根草,带着他的宝就那样闯进了这个肮脏淫靡的世界里来,跌跌撞撞,搞得自己满身满心是伤,锥冰这次真的要怒了。 “你也肮脏!”彼岸抬目,看着蹲在身前的锥冰,平铺直叙,目光澄净,没有丝毫的掩饰,静静开口,道:“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萨孤烟的,神翟的计划很完美,没有你的追踪器,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被发现。” 璀璨的灯光下,锥冰弯唇,点头,大方承认,俊脸上一派坦然,依旧蹲在彼岸的身前,仿佛为自己下了步好棋而高兴,有着大男孩儿般的小开心,道:“你这个任务时间拖得太长了,再跟神翟混下去,我感觉你会离我越来越远,所以…!” “锥冰,你脑子真的有毛病!” 彼岸动了一丝气,忍不住扬声打断锥冰的话,她的心情真的很郁卒,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种时候,被人戳穿阴谋诡计,不是应该多方掩饰吗?彼岸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能那么大方承认自己是个奸险之徒啊? “好,我有毛病,我的脑子不正常。” 锥冰被骂,一点都没有恼羞成怒或者不好意思,反而觉得舒了口气,抬手,想用手指轻触彼岸的脸颊,她却抓来沙发上的一块大抱枕,泄愤似的往锥冰身上拼命的砸,锥冰也是怪,就蹲在彼岸身前,纹丝不动的让她发泄。等彼岸发泄够了,才是起身,丢下锥冰往楼上自动自发的走去,气道: “我现在不跟你吵,我要睡觉,睡觉起来再跟你做个彻底的了断!” 脑容量小的人就是这样,过度的思考会觉得很疲惫。神翟的思维太诡秘,彼岸如果不想被他带着转来转去,就要学会自己思考问题,这个认识真的让她觉得很累,她不是没有见过人性的黑暗,但那大多都是完全曝露出来的,而今次的这个任务,让彼岸明白的太多了。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黑与白,还有介于两者之间的灰,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了解是一回事,深陷其中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她需要睡眠,让自己的大脑恢复之前的运转速度,然后再回头好好解决与锥冰的问题。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月华芝”的粉红票票以及两张催更票票,谢谢“ie60”的两张催更票票,谢谢“锄苗日当午”的粉红票票,谢谢“黑糖派”的平安符,今天会为了你们加更!今天会有三更哟! ------------ 098 春心 她的房间,还是位于奢华别墅顶层的那间大套房,一个卧室能抵得上自己在地球c区星城的家了,整个房间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四处独具匠心的镶嵌着夜明珠,除了一张又大又软的床外,还放了她的超豪华版的游戏仓。而她的行军包已经被收了起来,银行卡与机甲折扇整齐的放在雕花繁复的梳妆台上。 浴室很大,有一个小泳池般的浴缸,脚下铺了细碎的石子,一整面墙的玻璃,让彼岸恍惚回忆起安胖子家的浴室,这果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胖子家的浴室小的只能同时站两个人在里面,锥冰家的浴室大得能游泳…… 彼岸将衣服脱下来,赤身裸体的站在小石子上,一步一步的走,又觉得这种古老的足底按摩有些新奇,于是转身打算再来回走一遍,却只听门外一声:“宝,你穿这件衣服吧!”尔后伴随着浴室门被“嚓”一声打开的声音……寂静无声房术。 搞什么?彼岸裸身,站在锥冰的面前蹙眉,脑子里第一反应,她的剑呢?第二反应,锥冰,安全!第三反应,门忘记关了。 霎时,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的锥冰整个人都是僵直的,银白色衬衣袖子挽高的手肘上还搭着一条银丝裙子,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木木然然,就那样看着一丝不挂的彼岸,一动不动,石化。 浴室温暖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犹如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细腻的柔光,不管是手腕上的红绳哲二号,还是那只银色粗犷的机甲腕表,都只能体现出她的纤细柔韧,她的胸部很完美。浑圆,不大,却也不小,他一只手绝对能握得下,不知触感如何?还有,还有那个地方…锥冰觉得自己的鼻子里有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恍然低头一摸,全是血迹。 他精壮的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彼岸也反应过来,忙抓起丢在地上的衣服。还不等她穿好去找剑杀人,锥冰便急速转身,捂着鼻子逃跑。一边跑一边急道: “对不起,宝,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我只是想看你穿那件衣服而已!!!” 等彼岸穿好衣服。锥冰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她火大的提剑绕着整栋别墅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出那个乱臣贼子躲在哪里。最后倒也作罢,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给人看了,上次神翟不也看到她在洗澡了吗?典型的破罐子破摔!! 她的性格本来就很大而化之,洗洗睡睡吃吃。养精蓄锐,哪里会知道分析男人的那种心思,更加不会理解锥冰这种情商比她还低的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当第二日再起床去找锥冰解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问题时。却被黑西服秘书告知,boss出门办事去了。 “你确定只是出去办事?没有在躲着我?” 彼岸蹙眉,耳廓上挂着通讯器,给锥冰主动发了个通讯,那头。锥冰支支吾吾,干笑两声。生怕彼岸提起昨天的话题,于是主动说道: “宝啊,我把哲和阿直的地址发给你,你的dna图谱我已经输入悬浮车了,我最近几天可能很忙,很忙,忙到不会出现,你去找他们玩吧。” 他确实在躲她,因为他现在一看见她就会流鼻血,昨天晚上只要一想起她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锥冰的鼻血就会一直流,这对于一个从不曾动过春心的超级大boss来说,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而且他的宝肯定在气头上,昨天提剑找了他大半夜,此时他若冒头,她肯定又会找他分手。 彼岸找锥冰分手是事实,可是并不是因为锥冰看了自己的裸体。她有些气闷,不明白怎么就是想把问题摊开来说清楚就那么困难呢。但锥冰自己不出现,她未必还主动把京星掀个底朝天来? 于是无法,只得驾驶着锥冰的超高档悬浮车先去找哲与阿直去了。 悬浮车有两种启动方式,一是dna启动,一是用钥匙启动,如果只是将悬浮车借给朋友开的话,一般都只会给钥匙而不会将朋友的dna图谱输入车内。锥冰的这番姿态,其实已经相当于把车送给彼岸了一样。 之前锥冰说会替她把剩下的事情解决,彼岸还不理解,后来才知道他把她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都安抚好了,刨去锥冰想要一石二鸟,用她身边亲近的人来牵制她回去的这层阴险用意,其实锥冰这个人对她及她身边的人都很大方也很不错。 这作风有些类似上辈子茶雅交的那个高帅富男朋友,上辈子那叫笑苍穹的也是给她们家来了个大装修,所有的家具电器全都换成了高档货,还给从不曾谋面的她买了好多洋装呀娃娃呀化妆品呀小说呀飞行器呀……完全把她想象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不过也不能怪那个笑苍穹,因为她们家都签了保密协议,所以茶雅也没对笑苍穹透露过多关于她的信息。而在茶雅的嘴里,彼岸从来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长那么大,通讯费都是茶雅给交的,衣服也是茶雅给买的,甚至逢年过节,给兵营里的教官们送礼都是茶雅帮忙处理的第六神座。 然而这些事情,现在似乎都已经被锥冰接手了,他给她弄了满满一整衣帽间的衣服,分门别类,从帽子到鞋子,全都是生物机甲幻成的,也不知浪费这个精神干什么,一件生物机甲衣可以幻化成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衣服,而且根本都不用清洗的。 所以彼岸理所当然的选择无视,只是挑了一顶生物机甲行军帽,一双生物机甲军靴,依旧穿着自己的暗绿色丛林作战服背着机甲双剑,右手手腕上盘着鲜红的哲二号,左手手腕上戴着锥冰的追踪器,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京星居民区。 京星的居民区环境比平民区要好很多,因为太阳星的照耀,所以有着明媚的风光,居民混居,都是独栋小院子,并且各自家里可以拥有一亩田地种植些瓜果什么的,还有不少山神庙社,有着浓郁的华夏古风。 这大半个月来,因为彼岸主动掐断联系,哲二号被警告了不准通知哲哲,阿直异能再大,也无法覆盖整个京星,更何况后来彼岸还一直与装了屏蔽仪器的神翟在一起。所以哲与阿直怎么都无法联系上彼岸。 彼岸就是那样倏然断了联络,阿直很焦急,哲相对冷静一些,对于机甲兵来说,随时随地可能就没命了,彼岸在船上去与他告别时,其实他早已有所觉悟。 后来锥冰身边的黑西服秘书找到他们,告之彼岸正在做任务,七里八里的说了一通安抚的话,这才让两人停止了满京星的寻找,从而勉强接受锥冰的建议,半信半疑的来到京星居民区。 阿直跟着哲下船,反正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于是就跟哲一起租住在一家武馆边上的院子里,掩盖了自己异能皇者的身份,除了用精神力异能寻找彼岸外,每天跟着哲一同去武馆拜师学艺。 他们的院子是星际建筑材料混合了树木搭建而成,因为靠着一片莲花池,所以隔远看有些像是坐落在莲花池中木舍,有着精致的美感。 木舍里拾缀的很干净,一整面墙的透明星际玻璃,让整个莲花池的风光一览无余。 似乎感应到彼岸的到来,她的悬浮车刚停妥在木屋边上时,身穿蓝色古袍的阿直与身穿黑色刺客装的哲便自隔壁武馆跑了回来。 彼岸咧嘴笑,自悬浮车上走下来,张开双臂,在阳光中奔跑,想给哲来个大大的拥抱,却是不等靠近哲一米,“唰”一声,哲的拳头就朝她的脸挥了过来,她也不避,硬生生的接下,被揍倒,坐在地上,马尾迎风弯腰,哈哈大笑。 哲不理她,阴冷冷的睨着坐在地上笑的彼岸,转身,深吸口气,身上盘着鲜红色的哲哲,大步走回木舍。 阿直蹲身,看着被打得坐在地上的彼岸,温柔的眉目中有着一丝心疼与恼怒,柔弱的手指动了动,也想打她,最终狠不下心,也心知彼岸不会让他打到她,于是开口,柔声问道: “一路还好吗?!” 一路还好吗?!彼岸听到阿直这样问,有些想哭,她起身,吸吸鼻子,揉了揉被哲揍得生疼的嘴角,撇嘴道:“不好,世界太复杂了,是非观太扭曲了,人心太险恶了,想杀的人因为立场杀不了,不想杀的人因为莫须有的原因杀了一大堆。” 听着她这样如同长不大的孩子那般的抱怨,阿直觉得好笑,他也起身,褐色的发丝落在眼睑之上,迎着微风柔软飘扬,有着别样的柔美,温柔的看着彼岸,说道: “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呀,很多事情真真假假,我们自己都尚且分辨不清自己,又怎么看得懂别人的内心,是你太分明了,也太直接了。”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哟! ------------ 099 生不如死 如同彼岸说自己是机甲兵,生来就为了与叛军斗争到底,所以即便游戏中顶着叛军帮会的头衔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无言的侮辱。可究竟叛军是为了什么原因要突起,彼岸当真搞得清吗?她只是因为自己是机甲兵而与叛军敌对,一根筋的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意去想。 她不笨,很多事情她都懂,就是不愿意同流合污,她渴望活得简单也希望活得简单,这样的人如果勉强她去玩上流社会那一套尔虞我诈,只会让她自己觉得痛苦。 她不愿意滥杀无辜,可她杀了一堆富豪的死士;她不愿意听令太阳系兵界,可最后还是逼得将微婠亲手送给了神翟;她想杀神翟,可最后却与他一同为纥骨族掌控微婠贡献了莫大的力量! 其实彼岸真的只是一个兵而已,效忠自己的兵界,忠诚自己的星球。上辈子杀人,只为了不被奴役,为了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这辈子杀人,为了什么呢?为了搏那些人上人们一笑而抛头颅?为了那些纷乱的政局斗争而洒热血? 别他妈的搞笑了!!! 彼岸歪头,在明媚的阳光下,看着立在身边温柔如水的蓝袍阿直,她摇头,甩去又要打结的脑子,忽而想起神翟,于是与阿直一边走回木舍,一边揶揄道: “我这次遇到一个特别特别心思诡秘的人,他制作出来的作战计划,几乎天衣无缝,如果最后不是因为我坏了事,说不定现在我都已经跑出京星了,阿直,你说如果你们两对上,是你的心机比较厉害还是他的心机比较厉害?” 没看过人心理专家全文阅读。他怎么知道?阿直有些哭笑不得,侧头,看着一边往前走,一边与他手舞足蹈描述这次任务惊险程度的彼岸,抿唇,温柔的笑。 有时候,阿直看彼岸一直往前冲,于是自己干脆也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想,只管跟着她往前冲。如同《vs》中的对战游戏。她要杀首领,于是像一把剑一样飞出去,他们所有人便只能替她扫清所有障碍。目标准确,态度分明,如此,其实活得简单而快乐,他于愿足矣。 他真的好喜欢这个扎着马尾。长发弯扬的姑娘,尖锐,直白,一根筋,一条路,一直走…… 进了木屋。哲正眼都没看过彼岸一眼,阴森森的一张无常脸,黑衣刺客装上盘着鲜红如血的哲哲。坐在小沙发上,挺直了脊背,双手抱臂,一言不发的看电视。 彼岸坐过去,抓起古老的遥控器。换了个台,调到星际新闻频道。然后转头,对着正挽袖子准备做饭的阿直问道:“听说你们在学习古武啊,我也去学吧……” 哲把遥控器一把狠狠的抢回去,调回自己先前看的格斗频道,“啪”一声,将遥控器轻甩在木质的茶几上,依旧双手抱臂,一言不发,宛如无常般紧盯着电视屏幕。 阿直走进客厅边上的敞开式厨房,柔柔的笑道:“好啊,不过学费很贵,你有钱吗?要不要我借给你?” “行,那你先替我把学费交了,我以后有钱就还给你!” 彼岸弯腰,将茶几上的遥控器捡起来,又调回星际新闻频道,转身,身穿丛林作战服的暗绿色小身子趴在沙发椅背上,行军帽帽下清澈的双眸好惊讶的看着阿直问道: “我还以为京星的武馆大多都是免费收徒的,没想到还是要交钱才能学的啊!” 星际中,铺天盖地的广告,都是介绍各个星球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只说京星华夏古武传承者多,武馆免费收徒,价格包干低至xxx星际币…没想到还要动用到借钱这条路才能学得起的。彼岸咋舌,想来广告都是骗人的! 根据京星传闻,她现在立场上已经落入了锥星的大boss锥冰手中,正在遭受锥冰的非人折磨,太阳系兵界那边自然不可能回去了,按照神翟现在的身份立场,她也杀不了他,更何况茶雅还在来京星的路上,所以,她有可能会卡在京星一段时间。 上辈子叛军的先锋大将阿直与钱袋子锥冰都已经成了自己人,神翟暂时杀不了,历史究竟要往什么方向去发展,彼岸自己都很迷茫。 但想来,未来的路太过波云诡秘,彼岸虽然陷入迷茫中,但也自觉得来到京星之后,是非善恶观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思来想去,人生一路要想活得像个人,活得简单自在,不被人左右,就只能做强者。 所以彼岸下定决心好好沉淀自己,她要变强,变强到有那么一天,当那些想要做恶的人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放弃做恶的想法为止!变强到,她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耳际一道劲风袭来,带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怒火。趴在沙发背上与阿直说话的彼岸侧身一让,躲开哲的拳头,纤细柔韧的手指中还捏着通讯器,蹙眉,回身,扭头,恼火的看着一身阴冷怒气的哲,问道: “你发什么神经,还打?没完没了了是吧?” 是,她莫名失踪,让他担心是她的错,可她都已经让他打一拳出气了,哲还不能消气,就未免太小心眼了吧?风流狂少! 哲不语,阴笑连连,对着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却不看电视的彼岸一巴掌拍过去,她手往后撑,一个鹞子翻身,身体轻盈的落到沙发背后面,抓着遥控器抬腿一扫,将扑过来的哲一脚踹回沙发上,又跳起,坐在哲身上,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揍。 这热闹的景象,看的正在厨房淘米的阿直笑得好开心。 阿直的异能进阶比锥冰的异能进阶顺利很多,可能因为他这个人心境比较柔和的原因,现在已经成为了ss级的异能皇者,但是他现在所追求的东西已经与遇到彼岸之前所追求的不一样了,所以使用精神力屏蔽异能,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柔弱的普通19岁少年,每天跟着哲一同去隔壁的武馆练习扎马步。 不过这房子到底是租的别人的,让彼岸与哲当真展开手脚打起来,把房子打垮了对他们今后在这里生活影响不好。于是阿直柔笑,正打算开口劝架,彼岸却是自哲的身上爬起来,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自裤子口袋里掏出不断震动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神翟的通讯id,一脸冷凝。 神翟为什么会给自己发通讯?现在整个京星都在疯传锥星来的boss用一盒子的机甲换了纥骨大少神翟的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跟着神翟跑了,又被萨孤烟抓了回去献给锥冰,现在这个女人在锥冰的手中生不如死。 锥冰这个人其实疑心病很重,但他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可以给予别人任何程度的行动自由。所以彼岸在他手上,他倒也不怎么管她,只要她能随时让他掌握到行踪,在他所能照拂到的范围内活动,不和别的男人乱搞暧昧关系,他基本不会再次脑子抽风。 而且他真的很忙,又在躲着彼岸,彼岸也没法找他好好谈清楚两人之间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所以在锥冰不招惹她,她也不招惹锥冰的前提下,彼岸现在的日子可以说过得真的还算舒心,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彼岸不知道这种夸张的流言是谁放出来的,但是惟妙惟肖的传的很真,但也没有指名道姓说这个女人是谁,所以对她现在的生活基本产生不了什么影响。而且在某一方面来说,还替自己规避了太阳系兵界的任务下达,可以说只要流言存在一天,她在锥冰手中“生不如死”一天,太阳系兵界就管不到她。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要装“生不如死”呢?神翟会发通讯给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彼岸冲阿直与哲挥了个手势,走出木舍,行至木舍外的走廊。走廊下便是莲花池,她坐在木质的走廊上,晒着京星明媚的阳光,看着眼前的莲花池边蹙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是接起通讯,凭直觉,假装咳了两声,有气无力道: “说…” “你听起来很不好!”通讯那头,神翟清清淡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愤怒,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轻声问道:“锥冰究竟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嗯…一言难尽…咳咳,说主题,我时间不多…咳。” 彼岸觉得自己好假,声音尽量放的轻柔,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生不如死”,只能尽量简短说话。她的嗓子本来就比较偏娇嗲,虽然不至于像茶雅那么夸张,但若是说话的声音放轻,再把句子放短,再配合间歇性的咳嗽,以及憋笑憋的难受的呼吸,还当真有那么一丝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的感觉。 通讯那头,神翟沉默,缓慢的吐出一口气,清淡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咬牙切齿与愧疚,低低的,似乎过了很久,才自通讯器那头传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奇迹一生123”的平安符打赏,谢谢“月华芝”的又一张粉红票,此章,为你们加更! ------------ 100 双胞胎 受苦个毛线啊!!彼岸心不在焉的轻“嗯”一声,为避免心思诡秘的神翟发现自己在说谎,便装作要死不活的不再说话。于是神翟继续心存愧疚,继续说道: “我已经把这次整个行动过程报了上去,太阳系兵界承诺会直接将你提成机甲精兵,服完兵役后,年资足够的前提下,不需要考核便是机甲师,彼岸…你再撑一段时间,我们会以太阳系兵界的名义与锥冰交涉,让他放了你。” 咦?她现在是机甲精兵了??还是他妈的太阳系机甲精兵?靠!!太阳系机甲精兵可是比地球机甲精兵含金量要高啊!!! 彼岸有些乐,忍不住轻笑一声,心中讽刺得想跳起来大骂一通,又是想起自己要装“生不如死”,于是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喘息道: “只怕…没那个命了…希望兵界别忘记…我家的抚恤金……” “不会,不会的,彼岸,你听我说,你坚持住,不管锥冰对你做什么,把命留住,我以精兵的身份命令你,把命一定要留住……!” 神翟的话还没说话,彼岸便把通讯器不耐烦的挂断,坐在莲花池边,忍不住叉腰哈哈大笑,她现在是机甲精兵了,上辈子打了20年的仗,她都没做过精兵,这辈子他妈的就做了个特殊秘密任务直接就是太阳系精兵了,爽啊重生之全能高手! “二货!” 哲阴冷冷的声音自彼岸背后传来,她回头,明媚的阳光下五官精致如玉,脸颊边一朵白色的莲花盛放,她笑的好开心,看着倚在木柱子上,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哲。举起双手,一只红绳一只粗犷的机甲腕表,凭添了手臂的纤细柔韧,笑道: “哲,我晋级了,我现在是你的上级,我是太阳系机甲精兵了!” 哲阴冷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晶莹的泪光,面色依旧毒辣,身穿黑色刺客装的身子行至彼岸身边。蹲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阴声道:“一切都苦尽甘来了。” 是,一切都苦尽甘来了,虽然彼岸现在已经放弃了做机甲师,可是如果能成为机甲师,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从上辈子开始。就为着成为一个机甲师而奋斗,被挑选成机甲兵,服兵役,参加抗战,誓死守护地球,杀叛军首领。重生,继续杀叛军首领之路…这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坚持。努力,忍耐,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兵,一个机甲兵。 她两辈子的信念,就因为完成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特殊秘密任务。因为神翟的一句话,他妈的。就晋级了,还是太阳系机甲精兵!! 哈哈,那些因为太阳系兵界叛变而战死沙场的地球机甲兵呢?那些为了残酷的晋级系统而丧命的兵呢?那些像安胖子一样,潜伏了多年的兵呢?彼岸大笑,尔后展臂,抱住哲的脖颈,又大声哭喊道: “他妈的,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啊?” 她说过,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去懂。太阳系兵界为什么要给自己提成机甲精兵?仅仅是因为自己帮助纥骨一族掌控了微婠吗? 错了,是因为锥冰啊…纥骨一族乃太阳系第一兵家贵族,纥骨一族本来就存了心思巴结锥冰,而彼岸是锥冰买去的女人,不管锥冰是对她宠爱有加还是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她是太阳系兵界的机甲精兵,这就是太阳系兵界接近锥冰的一大伏笔!!! 她哭了很久,哲就那样一直抱着她,坐在莲花池边,面目阴毒,宛如无常,一言不发,任凭颜色鲜红的哲哲在两人身上游走,明媚的阳光中,阿直站在两人身后,温柔的眉目中透着一丝落寞与哀伤。 这就是彼岸呐,阿直早就说过,她太直白,太锋利,活得太简单,这个世界又太肮脏,与她一点都不配。如果她要永远横冲直撞,永远嚣张猖獗,必须有人替她扫清障碍,否则她会宁折不弯…… 因为锥冰的别墅靠近月亮星,所以从居民区回去贵族区的路上,是享受着从白天到夜晚的过程。繁星密布下,她一路飙车,一个漂亮的漂移,胡乱停在别墅的大门口,尔后潇洒的下车,纤细柔韧的脊背挺得笔直,背负着锐利的机甲双剑,大步踏入别墅。 锥冰没有回来,还在躲她。青书在,他站在精致内敛奢华的扶梯上,一袭青衣,身材健壮,一脸沉稳的看着彼岸大步而来的纤细身影,温和的问道:“就回来了?” “嗯”彼岸点头,心不在焉的轻应一声,姿态潇洒,步上楼梯,就要擦过青书的身体上楼时,忽而在青书的身边停下来,侧头,黑色长马尾弯扬,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仿若带着一丝炫耀,安静道:“青书,我晋级成太阳系机甲精兵了!” 青书侧头,璀璨的灯光下,看着彼岸温和的笑,平凡的脸上带着一抹真挚的高兴,诚心诚意道:“恭喜!” 没有意外,仿若早就预料到的。彼岸微微将眼眯起,很多事她不爱动脑子,可是不表示她不懂,外面的流言传成这样,究竟是谁放出去的?锥冰一身谨慎,隐藏极深,怎么会让这样的流言传出去?她开口,一直安静的看着青书,一字一字的问道: “锥冰想做什么?” 璀璨的灯光,落在青书平凡的眉眼上,他神情略讶异,尔后恢复一贯的沉稳,温和的笑看着彼岸,轻声道:“冰的意思,他心中的宝,别人当根草,所以生气了十男九美。” 什么草啊宝的,彼岸一听这些个东西就乱,大略自己是永远也无法理解锥冰这个乱臣贼子所在的频道的。也懒得再跟青书打哑谜,于是心中烦躁,胡乱挥了挥手,丢下一句“随便你们闹,别把茶雅拖进来”,抬步上楼,进了游戏仓去玩游戏。 因为锥冰是只很大的boss,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是亲力亲为的在做,他的命令下达,经常会转无数个人的手,最后才能在最低一层被执行,所以茶雅那一边如果没有特别急切的消息,行踪便不能被越级收拢上来。 所谓越级收拢的消息,就是生命意外啦,中途失踪啦一类,如果只是按部就班的坐船,行至京星,大家便还是按照系统的运行做事。 特别是现今星际大环境下,邻居居委会什么的,完全没有了,一栋楼层几万层,进出都是悬浮车,有些人可能住一个区一辈子,谁都不认识谁,想派人跟踪监视?对不起,没地方停车,也没地方架望远镜啊! 所以在到达京星之前,彼岸最担心的就是茶雅在亿人船上遇到什么危险,因为从出门到上船,完全就只能是茶雅一个人。但是想来茶雅比她精明的多,趋利避害的能力从小就被发挥的淋漓尽致,根据彼岸对茶雅的了解,她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形象出远门。谁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做长途旅行啊?又不是脑子抽抽了…… 她也不知道锥冰手底下的人是怎么把船票送到茶雅手中的,搞不好彼此又都不认识彼此,胡乱往她家门口一丢就跑。彼岸暗自愤恨,因着锥冰把茶雅弄到京星来,所以存了心的不告诉青书茶雅是自己的双胞胎,她等着看青书到时候怎么去接人?到时候吓死他!!! 而因为茶雅从小在游戏中赚钱,所以在长途旅行中,她不可能放弃《诸神》这款游戏,彼岸若是要找她,通讯器是不用考虑的,茶雅为了省钱会停机,只要直接进入《诸神》游戏中找就可以了。 彼岸没有光脑,只能用锥冰送的那台超豪华版的游戏仓进入《诸神》游戏,不同于用通讯id登录,用游戏仓进入全息网游会自动检测身体dna,这就等于说《诸神》系统会检测出两条一样的dna,主动曝露出彼岸与茶雅是双胞胎的身份。 而锥冰的这台超豪华版的游戏仓究竟有什么诡秘,彼岸猜不到,她的运动神经发达,可因为书读得少,所以网络科技知识比较贫乏。但她也隐约知道,可以导致自己玩了一个多月的《vs》后,战斗力提升回上辈子十分之五的功劳,大略同这台超豪华版的游戏仓有关系。 所以当彼岸用游戏仓全息登录《诸神》游戏,却很明显的听到系统像是报警了几声,根本就没有多想,只是暗咒几声搞什么名堂?尔后一切如常,再无任何。 她白衣如仙,白纱裙裾迎风翻飞,站在上次下线时的接天玉阶上,黑色大波浪般的长发迎风乱舞。不等反应过来去寻私密茶雅,阿直骑着银色巨狼,手执宝蓝长弓,急急而来,柔声中,带着一抹急迫,弯腰,将彼岸抱起,道: “你怎么用游戏仓全息上线了?快,打帮战呢。” 啊?打什么帮战?她一来就打帮战,自己这还是十级的小号啊,怎么打?她没玩过游戏,不知道怎么在游戏里打架呀! 银狼背上,风景倒退如风,彼岸被抱在阿直怀里一路急奔,她长发如墨,白裙翻飞,只觉天空中无数道逼真的火石砸下来,看得她目瞪口呆。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一下粉红票票哟,晚上会为了粉红票票加更! ------------ 101 纸飞机 “阿直,把我妹放下来!!!” 一道石破惊天的娇嗲女声在天空响起,如雷滚滚,又是无数道火石,落在银狼身侧,阿直弯弓,拉弦,一支利箭射向暗红色的空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漫天泛着蓝光的箭由下而上射出去,成功反击了茶雅一回,尔后他低头,在彼岸耳际柔声道: “别怕,我们【机甲兵营】同【一本正经】打,我先送你去安全区。” 这…这…这太神奇了,现代科技产物全息网游,做得也真的太逼真了。彼岸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神的领域,不同于美轮美奂的新手村,也不同于玩键盘《诸神》,更不同于纪实风格的《vs》,她现在看见的什么都是庞大,恢弘,而且神性十足。 绚烂多姿的技能特效,紧张迫人的神祗之战,气势宏伟的城墙,完全颠覆了自己曾经对于全息网游的认知。 一只庞大的白色纸飞机飞行器从阿直与彼岸的头顶划过,彼岸抬头,看见茶雅背着双剑,挽着发髻,身穿无袖暗绿古袍,英姿飒爽的站在纸飞机上,在空中低头,娇嗔中带着怒焰,震耳欲聋的喊道: “阿直,我再说一遍,把我妹放下来,她还是个小白,不会玩游戏长生鬼书最新章节。” 茶雅生气了,她也就是稍微一疏忽,就让彼岸入了阿直的叛军,阿直居然都不告诉她! 还是后来阿直的帮会改成了【机甲兵营】,她才知道她妹被拐进了阿直的帮。于是天天在游戏中追着阿直开帮战,一定要阿直把彼岸给踢出帮来,她妹要玩游戏怎么可以没有她在边上照拂着,她妹那么单纯,别被阿直给卖了! 阿直也是怪,一边策狼狂奔。一边朝空中撒了道喇叭,温柔的男生轰隆隆响起,带着笑意,柔声道:“不行,她是我的人!” 彼岸被抱在银狼背上,长发乱舞,心中思量着,作为人质,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喊个“姐姐救我…”之类的?一时又觉得好笑,只觉这一切挺有喜感的。正待开口让阿直教教她怎么喊喇叭。 却是在茶雅与阿直的彼此对战中,银狼冲入一座城门,她被放下来。于是昂头,安静的看着阿直,以及在城市上空不断踩着纸飞机盘旋的茶雅。 这应当就是所谓的安全区了,阿直用不了技能,茶雅也用不了技能。两人只能互相开喇叭骂架,整个天地除了两人一来一往的斗嘴外,战火纷飞的天地便显得相对和平了些。 古城中,血红的夕阳下,阿直弯腰,柔弱的手指轻轻替彼岸拂开黏在嘴角的发丝。坐在银狼背上,温柔的俯瞰着她,带着一抹莫名的哀伤。柔声道: “彼岸,你不该用游戏仓登录这款游戏的。” 古韵十足的大城之中,彼岸白裙翻飞,歪头,澄澈的目光不解的看着阿直。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却眉目嚼着哀伤,仿若再次遗失了自己的心。弯唇,柔弱的手指轻抚上彼岸的眼睛,柔声,莫名道: “也好,从今以后我死了心,只做你的队友就是!” 什么意思啊?莫名其妙的??彼岸昂头,表示不理解,蹙眉,想开口问个清楚,阿直却是直身,策着银狼如风一般冲出城门,与空中踩着白色纸飞机的茶雅大战三百回合去了。 纸飞机,纸飞机,茶雅在这款游戏中的飞行器是纸飞机哦!她从小就喜欢折这种古老的飞行器,写情书也喜欢折成纸飞机的样式给别人送出去,有种淡淡而古老的浪漫意味,与彼岸这个草根二货的情趣是比不得的。 彼岸昂头,站在陌生而远古的城中,看着犹如火烧云的天空,恍惚想起地球末日后那蒙了一层灰的晚霞,也是如同这般的黑红黑红。她就站在废墟之上,看着姐夫背着茶雅的尸体,踩在一只白色纸飞机款式的飞行器上,往空中撞去,“砰”一声,炸成一朵绚烂的烟花,好美…… 游戏中,一身白色拖曳长长裙摆的彼岸,周围立着很多人,看着这个引起两大帮派大战的十级小白,指指点点。有的说她与茶茶好像,有的说她比茶茶长得漂亮,有的说只有同精同卵的双胞胎才能这般的相似…彼岸恍惚低头,侧目看去,澄澈的目光里透着久远的宁静,一言不发,马马虎虎的扫了四周指指点点的人一圈,尔后提裙,踽踽独行,爬上城墙,继续独坐看天。 姐夫与茶雅踩着的那只白色纸飞机飞行器,是那个高帅富笑苍穹为茶雅在现实中量身打造的。他真的对茶雅很好,仅仅只是在游戏中认识而已,就几乎已经把茶雅宠上了天,往家里送来的东西,全都是最好的,最贵的,最高档的,附带着她,也是过了两个月相当滋润的日子。 这样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好呢?还有阿直,阿直究竟有什么不好呢?茶雅寻寻觅觅,一生为爱,临到最终,居然落得个与姐夫再不相见的局面,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爱情,真的好可怕!!! “你是茶茶的妹妹?叫彼岸??” 耳际,一道充满审视的冰冷男声传来仙国大帝全文阅读。血红夕阳的城墙上,彼岸缓缓侧头,红光落在如玉的肌肤上,衬着她静静的眉目,不言不语。 来人有两个,一个穿着黑甲,戴着一张白色骷髅面具,宛如魔王,一个穿着白布长衫,手执羽扇,亦是戴着一张黑白京戏面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两人黑白无常般,当自己在玩角色扮演??? 她忍不住,没什么意义的轻笑一声,侧头,转身,纤细柔韧的手指轻轻触着古老的墙砖,白纱裙裾飘扬间,一步一步走远,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精致如玉的五官上有着一丝丝的落寞。 她想她是永远都不会懂爱情的滋味了,这东西太可怕,一不小心就会让心受伤,阿直的眼神太悲伤了,笑苍穹对茶雅那么宠爱,肯定最后也是受伤的,姐夫呢?他得到了茶雅的爱,与茶雅一起死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心里是悲伤的还是幸福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笑苍穹!” 身后,冰冷的男音带着一抹与通身至尊气质不符的恼怒与试探,跟在彼岸在后面走。她奇怪的回头,看着那张白骷髅面具,愣了半响,为着自己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高帅富而发呆,想了半天,才是“哦”一声,再转身,继续溜城墙。 她要不要安慰安慰这个高帅富呢?算一算历史时间,估计,大约,可能,也就在这几天,笑苍穹就会被甩了,那她要不要安慰安慰呢?但是,笑苍穹身边的白布衣怎么不是青书?茶雅说青书出场的时候,是一袭青衣,如现实中一模一样的造型,而且青书在游戏里的名字叫做“花未央”。 想起上辈子笑苍穹送的那些美丽而高档的礼物,彼岸驻足,想了半天,回头。她看着一直冰冷而沉默的站在自己身后的笑苍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习惯性的想压一压帽檐,尔后想起自己是没戴帽子的,于是尴尬的笑了下,静静的,平铺直叙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悲伤,可以和阿直去交流交流,他对于失恋很有经验!” 阿直已经被茶雅甩过了,所以应该可以算得上是笑苍穹的前辈,她能做的不多,只能替笑苍穹指明一条可以获得心灵宽慰的康庄大道。 然而,听闻她这话,跟在她身后一直走的笑苍穹与那白布衣皆是身形疑惑的一顿,仿若不知该如何理解她的话。 于是彼岸叹了口气,拧了眉心,也不知道该如何给笑苍穹解释他即将失恋的未来悲剧,只得抬手,颇显烦躁之感的又想去压帽檐,又是想起自己没戴帽子,于是手也不知道要放在哪里,这便让自己更烦躁,摇头,声音略扬,不耐道: “有些事说不清,我也懒得说!” 语毕,天空中踩着白色纸飞机徐徐下落的茶雅背着双剑跳下飞行器,看样子是和阿直打完架了。虽然她在游戏中形象是模仿的彼岸,但款款而行的身姿中总给人那么种娇懒味儿,待行至彼岸身边,揽过她的肩,上下前后打量了半天,娇嗔道: “快让我看看,阿直没对你怎么样吧?你怎么就入了他的帮的?怎么这么不省心啊?” 彼岸被茶雅带着原地转了个圈,白色裙裾飞扬,长发如墨,静静的看着如此紧张她的茶雅,淡笑,不语。这种感觉,好像被分成了两半的人,终于找回了自己,心灵有着奇异的满足,得不到回答的茶雅忍不住泪,抱住彼岸,娇声哽咽道: “你告诉我,你究竟去京星做什么?你的事还没办完对不对,我感觉的出来,我心里这股患得患失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彼岸,你究竟要让我每天过着这种惊心动魄的日子到什么时候?” ps: 请一直支持正版订阅哟!谢谢读者大人们的支持!!!为了许多默默支持推荐票给包包的你们,特意加更哟! ------------ 102 姐夫 血红夕阳中,城墙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又风格迥异的姑娘相拥,一个哭,一个等,一个一直叽里呱啦,一个一直静静聆听,一个一身娇懒,一个一身坚强柔韧。 她们的身边一直沉默的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古代黑色铠甲,脸上戴着白骷髅面具,一身至尊冰冷之气,一个身穿白布衣,脸上戴着黑白京戏面具,一身沉稳温和。 古老斑驳的城墙下,靠站着蓝色古袍的阿直,身形柔弱,眉目依旧温柔,额头系着的宝蓝色缎带迎风飞扬,血色夕阳落在他柔美的脸上,宛如天使般美好的眼眸中,莫名的,有着浓浓的哀伤。 “这谁啊?” 只等茶雅哭够了,叽里呱啦的问够了,也是得不到彼岸的半个字回答,她自己也知道身为机甲兵的妹妹怕是身上背着个什么特殊秘密任务了,她就是再问,也是撬不开彼岸这只无缝的蚌壳的。于是吸了吸鼻子,恍然看到身边一直立着的黑白无常二人,奇怪的娇声问道: “彼岸,你朋友?” 咦?彼岸精致而平静的脸上缓缓爬上一脸的莫名其妙,侧头,清澈的眼眸扫向笑苍穹与白布衣,不明所以反问道: “这不是你男朋友笑苍穹吗?” 这两个姑娘的脸,一起转过来看向戴着白骷髅面具的笑苍穹太白剑仙。那是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却是教人一看就知道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仔细观察茶雅,会发现她的眼中带着万千风情,宛若为情而生,为情而死那般充满了一个真女人的所有魅力,她看起来就是男人最理想的梦中情人。虽然穿着一身暗绿色的无袖华夏侠女古袍,背上还背着两把锐利的剑。但是细细品读,那英姿飒飒的模样却是与她通身娇懒的气质背道而驰的。 而彼岸虽然用的是茶雅的人物形象,一身白色长裙款款,可脊背挺得笔直,宛如钢板一块却又充满了柔韧感。她的眼睛很清澈,里面干净的什么都没有,而她的表情一直都是安静的,宛若死水一般,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双胞胎姐姐,也仿佛充满了压抑。 因为都是用了彼此的形象。茶雅娇懒中添了英姿,彼岸刚硬中添了柔美,于是取长补短。分开来看这两个人,就是两个分别完整的人,每一个人都是恰恰好的独立,多一分不嫌多,少一分刚刚好。 然而两个人凑在一起。再互相比较,区别就显而易见的出来了,茶雅身上的情太深,彼岸身上的情太浅,茶雅太闹,彼岸太静。茶雅笑得很张扬,彼岸笑得很压抑…如此明显,明显得笑苍穹一身冰冷至尊愤怒懊恼之气飚得到处都是! “啊?苍穹???” 茶雅奇怪的叫了一声。有些像是被吓到了,她恍惚想起来自己是在一个多月前给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写过一封情书,不过那个男人接了她的情书之后就没影儿了,现在怎么穿了一套系统最高最贵级别的鬼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用外挂调级了吗? 彼岸疑惑的侧头看着茶雅这幅表情,歪头。黑色发丝落在纤细柔韧的肩头,有着一抹无心的美。想来是笑苍穹买了个面具把脸盖住了。茶雅没认出来??彼岸低头,只觉得这小两口在玩浪漫… 于是彼岸揶揄的笑,然后推了故作羞涩的茶雅一把,让她娇懒的身子顺势跌倒在笑苍穹僵直冰冷的身上,自己脊背挺直,双手背负,白色纱裙飘飘,心情有些颇好,态度恭敬的对着笑苍穹来了句: “姐夫好!” 那一瞬呐,这四人之间的气氛就不要提了,绝对不是皆大欢喜的! 彼岸却是转身,因为也不想在茶雅面前露出过多负面情绪,闭目,深吸口气,如机甲兵般背着双手,努力想表现的活泼一些,于是回头,又是对着身后冰冷石化中的笑苍穹笑了笑,喊道: “姐夫,初次见面,是不是该请客吃饭啊?这款游戏里会饿的嘛!” 她能为笑苍穹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这几天,就让这高帅富稍微高兴高兴吧,喊一两句姐夫也没有什么的。希望青书以后不会介意就好! 一生为爱的茶雅低头,娇懒的身子靠在笑苍穹的心口,羞涩的浅笑,千娇百媚,艳丽无边,明明是用的彼岸的形象,却硬生生的给她眨出了媚眼如丝,抬手挽住笑苍穹那戴了黑色铠甲护手的胳膊,娇声道: “苍穹,我妹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好不好吗?” 现代星际交往守则,如果接了对方的情书,那么两个人即确立了男女交往关系。所以尽管笑苍穹自接了情书之后就没上过线,名义上却也已经是茶雅的男朋友了!未婚未嫁未有新目标新男友的茶雅,在对待笑苍穹的姿态上自然可以更亲昵一些。 脸上戴着白骷髅面具的笑苍穹没有说话,冰冷而沉默,被美人小鸟依偎着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被依偎的愉悦意思,但是说到彼岸饿了,茶雅又拖着他的手要去饭馆,他还是跟着一起走,只是一步一步,有着不可名状的冰冷狂躁恼怒之感。 全息网游里的什么都是真实的,人物也会有饿和累的时候,所以古城内的饭馆也多,四人穿过重重身穿各色古装的行人,来到古城最大最豪华最奢侈的酒楼内坏蛋是怎样变成的全文阅读。笑苍穹手笔很大,直接包了整栋酒楼,于是偌大的酒楼内,就只有四个人坐在大堂内,颇显寂寞。 茶雅很聪明,对于笑苍穹这样至尊冰冷的人来说,不会表现得太过放纵热情,自然,自己看中的男人面前,她也不会故作矜持。对于幸福与爱情,她从来都是主动一派,于是坐在笑苍穹的身边,一直巧笑倩兮,妩媚动人。 彼岸有些心不在焉,白衣右肩肩头缀着一溜儿细碎的红莲,一直脊背挺得笔直,安静的坐在笑苍穹的对面,有时候想事,有时候对着大堂外的凉亭发呆,有时候静静聆听茶雅与她说话,有时候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想要压帽檐,却又没有帽檐可以压。 而笑苍穹是一直冰冷而沉默的,戴着那张白骷髅面具,一直正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彼岸,也看不清表情,通身的至尊与威仪之气,充满了神祗的感觉。白布衣手执羽扇,坐在笑苍穹的身边,正对着茶雅,偶尔执扇,扇一扇风,在茶雅说话的时候就停下来,等茶雅说完了,他又继续扇,反正这两人都是脸上都是戴着面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我要一个酸辣鱼,炒冬笋,青椒炒蛋……给我妹来一盒牛奶,不要放糖,要浓一点的,xx牌的最好了,要有吸管的。” 奢华的大堂内,颇显寂寞的四方桌上,茶雅叽叽喳喳的点完菜,玉葱般的手指搁在太阳穴上,一身娇懒妩媚的侧头,主动娇声的问着身边的笑苍穹: “亲爱的,你想吃点儿什么?” 亲爱的…?!!!笑苍穹冰冷沉默,转过脸来,那张白骷髅面具正对着茶雅,狂躁、至尊、厌弃、恼怒、隐忍,冷漠、憋屈、不知所措,各种情绪乱飚,终究无言,继续冰冷而沉默的憋屈!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恍若抱着侥幸的心态期待茶雅能忽略掉他。茶雅却一直对他那张白骷髅面具抛着媚眼,等他说话。于是半天之后,笑苍穹将戴着白骷髅面具的脸转过来,正对着坐在他对面神游天际的彼岸,开口,冰冷而专制的问道: “她为什么喝牛奶要用吸管?” “她喜欢用吸管喝任何牛奶啊……” 谈起自己的妹妹,茶雅一脸宠溺,娇娇弱弱的起身,妩媚无双的坐在彼岸的扶手椅子上,自随身的储物袋中掏出一顶白色的帽子,有帽檐的那种,戴在一直很安静的彼岸的头顶上,看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相当自然的压了压帽檐,搂着彼岸,亲了亲她的额头,娇笑道: “就是我们家穷,给她买不起牛奶,不然啊,我天天给她买牛奶喝。” 没有人会在男朋友面前说自己家穷的好吗?虽然她们家真的很穷,彼岸无语的抬起清澈的双目,侧头,看着坐在自己椅子扶手上,将全身重量往自己身上压的茶雅,想了想,静静开口道: “茶雅,我晋级成太阳系机甲精兵了!” 所以她的兵饷会有好大幅度的提升,以后也不用茶雅那么辛苦了,更何况过几天茶雅到了京星,与青书见面之后,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茶雅以后就只用做全职太太就可以了。 然而,茶雅一听这个消息,最先反应的不是高兴,而是板起了脸,一脸的愤愤不平,狠狠拍了彼岸的脊背一巴掌,娇声骂道: “叫你不要当兵,你非要去当兵,听你说起这事儿我就烦,那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放假当天你还被教官恶整跑圈,精兵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冒险……服完兵役就回家,你一辈子不工作,我照样养得起你。”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今天会为了芝麻加更!!! ------------ 103 虚伪 她还被教官恶整,放假当天被罚跑圈???!!! 一听这话,坐在彼岸对面的笑苍穹抬了抬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是终究又什么都没说,一身的冰冷,一身的怒气,一身与生俱来的威仪。 明黄奢华的照明灯下,彼岸在茶雅的娇嗲啰嗦声中,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轻轻压了压白色的帽檐,垂目,叼着吸管喝牛奶,静静的聆听茶雅的喋喋不休,偶尔蹙眉,偶尔神思恍惚,偶尔开心的淡笑,终归是安静的,一言不发。 四人便在茶雅噼里啪啦的娇嗲之音中把饭吃完,然后决定带彼岸去下副本。其实她有些无聊,并不想下副本,但是因为她来玩这款游戏,茶雅显得很高兴,所以彼岸就忍耐着,与其余三人一同步行在山林绿草之间,纤细柔韧的手指指尖捻着一根碧绿的青草,心不在焉的扯着。 原本茶雅是挽着笑苍穹的手臂,一身娇懒柔弱的靠在他的肩头走在最前面的,彼岸与白布衣走在两人后面,后来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白布衣与茶雅一前一后的走在了最前方,两人还开始有了细细的交谈,而笑苍穹却放缓脚步,与彼岸并排走到了最后面真仙奇缘最新章节。 这走路的站位,是一个彼岸偶尔回神之后才发现的奇怪现象,但是也没有多想。她与笑苍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一路披着星光,一路静默的往副本门口宛若散步而去。 “你好像很安静,在想些什么?”身侧,一直配合着她的步速的笑苍穹侧头,带着一抹好奇,那张白骷髅面具低下来,仿若在仔细研究着彼岸。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突然冰冷的询问:“与自己的姐姐一起玩游戏不开心吗?” 星光挥洒的山野中,彼岸清澈的眉目怔忪,抬头,看着那张白骷髅面具,摇摇头,本来不想和他说话,但想想过几天这人就要失恋了,于是张嘴,轻声道: “没有不开心。只是不敢开心。” “为什么?” 笑苍穹的脚步愈发的慢,似乎存了心思要把彼岸与茶雅的距离拉开,也不知道他是天生好奇宝宝还是怎么的。对自己女朋友的妹妹那么关心做什么? 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白色的帽檐,静静的想了想,忽而说道:“我不知道,前途未卜。如果现在太开心的话,会想着这样就好,一直这样就好,不要往前走了,前面会很痛苦,所以没有勇气。就不敢太开心。” “那我们就不往前走了!” 冰冷的声音自那张白骷髅面具下传来,一身黑甲鬼装的笑苍穹停步,站在布满星光的山野之中。伸手,擭住身边彼岸那纤细柔韧的手臂,带着一股专制独裁,强迫她把步子停下来,低头。那张白骷髅面具在星光下泛着骨光,正对着她精致如玉的脸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彼岸略愕,不知道这个人在做些什么,她说错了什么吗?笑苍穹怎么就按照字面的意思停下来了?一时她也愣在原地不知做什么反应好,又是想来这个人过几天就会失恋,于是也不同他计较,只是使劲挣脱他擭住自己手臂的手,拧眉,解释道: “我不是说不要往前走,而是…而是我在说,人生这种东西很复杂,所以我不敢与自己喜欢的人太亲近,也不敢表达自己内心的喜爱,因为我怕与他们太亲近,太开心,当我去赴死的时候,会舍不得这些感情,贪生怕死与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她解释的够直白了吧…笑苍穹应该会懂了吧?他再不懂,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彼岸侧头,环顾去路,星光密布的山野里,茶雅与白布衣已经走远得不见了踪影,拧眉。这下糟糕了,她不认识路啊。 但是想来,茶雅发现自己跟丢了,一会儿会回来寻自己的,于是倒也安心自在。又看笑苍穹冰冷而沉默的矗立在旁,便带着一丝揶揄,歪头,黑色的发丝落在纤细的肩头上,笑道:“不要告诉我,你也不认识下副本的路啊。” “嗯”他轻应,老实承认,左右也是环顾,抬起戴着黑色护甲手套的手指,拿出游戏内通讯器原地转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接通谁,只是冷声,充满威仪的吩咐:“把这款游戏的地图发过来。” 尔后挂断通讯,低头,脸上的白骷髅面具正对彼岸,冷声安慰道:“等一会儿吧,别着急。” 她急什么?有什么可急的??茶雅一会儿就会回来找她,而且这是在游戏里,迷路就迷路了,又不会死人!彼岸淡笑,无所谓的耸肩,提着白色裙摆,寻到一处宽阔的草地上,坐下来,双手后撑,双腿伸直,长发微微随风飘扬,白色裙裾洒在星光中,一时间,有着说不尽的干净美好与轻松自在。 她很少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面对一个人,放下所有的心防,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18岁,那短暂的和平年代,这个叫笑苍穹的男人给从不曾谋面的自己送了好多精美而高档的礼物。那份回忆无疑是美好的,不掺杂半点爱恨情仇也没有半分的悲伤,她对于这个男人所有的回忆,都只是停格在少女时代最单纯美好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不曾犹如现在这般讨厌爱情,甚至因为笑苍穹对茶雅的宠爱,她觉得爱情是美好的,每当收到这个高帅富寄来的礼物,她都会偷偷幻想,如果笑苍穹能成为自己的姐夫,该有多好呢?那么自己就可以每天都过得有滋有润的了荒神全文阅读! 有着细微蝉鸣的夜中,星光下,草野里,她白衣胜雪,一身孤单。黑甲鬼装的笑苍穹站在她的身后,低头看她昂头看天的落寞样子,一言不发,尔后他弯身,将那张白骷髅面具凑近彼岸的脸颊,好奇的冷声问道: “你又在想什么?” “在想你!” 彼岸歪头,精致如玉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歪身,伸手,将笑苍穹拉下来,在自己身边坐下,自己依旧双手后撑,长发飞扬,清澈的目光远眺,轻声道: “在想你究竟有多爱茶雅,你知道嘛,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那么那么好的,几乎将她捧在心尖上在疼着。” 对于她这莫名其妙的话,笑苍穹表示继续冰冷沉默,半响之后,像是经过很长很长时间的消化,才是坐在彼岸身边,开口,冷声问道:“你身边,没有值得你爱的男人吗??总会有那么一个将你捧在心尖上在疼着的男人吧?” 将她捧在心尖上疼着的男人啊?呃…如果锥冰算的话,那应该算是有的吧?!他其实对她真的蛮好的…不过锥冰给她的都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很快就会变得不好了,只等她找到锥冰,把两人之间的关系问题解决清楚为止。 彼岸歪头想了会儿,点头,精致如玉的脸上有着一抹怔忪,充满迷茫的缓缓道: “嗯…不知道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算不算一个,他对我…还不错,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他对我也不是很了解。” 什么意思?!笑苍穹又沉默了,坐在草丛中,侧头,白骷髅面具正对着身边的彼岸,有些冷,有些混乱,有些受伤,有些愤怒,有些被背叛的感觉,还仿佛带着一些极端情绪化的指责,冷冷的,开口讽刺的问道: “你原来也是虚伪的,你说你害怕与人亲近,你不去了解自己的男朋友,却背着自己的男朋友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里聊天,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笑苍穹是她心中少女时代最美好最憧憬的回忆啊,关于爱情的!所以彼岸觉得自己和他谈心很舒服,而且她确实也需要找个人来好好谈谈心了,憋了那么久,再不倾吐一下,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于是缓缓的,也不计较笑苍穹语气里的讽刺,她那如同清澈流水一般的目光,远眺,一边想,一边静静的说道: “你知道嘛,我曾经参加过一场很大的抗战。我们一共有十来个人活到最后,组成了一支敢死队,我的任务是负责与对方的首领同归于尽,我的队友负责替我开路,但是他们都死了,为了替我开路而死,而最应该死的我却活了下来……” 沉默,死一般的冰冷沉默,整片草地上,彼岸一边思索,一边诉说,除了她的声音与蝉鸣,就再没有任何的杂音。 星光下,山野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化去即将爆发的戾气,一身僵直、石化、冰冷,仿佛听到一个惊天骇闻,不敢置信,所以说不出一个字来,做不出一个动作来。 宝与草,草与宝,怎么能这么混淆对待?怎么能?! ………………………………………………………………………………………………………................................................................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为了推荐票和粉红票,持续加更! ------------ 104 拯救世界 “后…来…呢?” 笑苍穹冰冷的声音剧烈颤抖,仿佛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般,狂怒的冰冷气息充斥着这片草地。彼岸弯唇,无所谓的抬头,双手依旧后撑,清澈的目光看着漫天繁星,精致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漫不经心与久远的回忆,因为有人附和,所以继续一边思索,一边静静说道: “我看着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死去,病死的,饿死的,战死的,很多很多,最后剩下我一个……于是我就想,我完不成任务,杀不了这个首领,我便拿命来祭他们,身死神陨,一了百了吧。 可是我活下来了,这不是我愿意的,对我来说活着其实很累,因为他们都死了,可我却要一个人将任务继续下去,寻找这个人,杀这个人,不死不休。所以我说我不敢与人亲近,因为我的未来很难走,我怕太过眷念现在的幸福,从而不敢去赴死。 而你不同,你只是一个过客,我与你亲近,那就是亲近了,与我没有任何牵绊,今日过后,我不记得你,你也不记得我,大家闲聊,谈心而已,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因为敞开心房,所以有着一丝天生的娇气,却又显得很漫不经心最美原配。她确实是个置生死于度外之人,她从来不怕死,甚至总给人一种求死的感觉,原来这都是有原因的。原来一条路走到黑的她,背上,其实背负着这么多条用人命换来的希冀,莫怪了…… 漫天的繁星下,笑苍穹一直很沉默,冰冷的气息中。有着一抹深入骨髓的难受与心痛,草长莺飞里,他披着星光,忽而“咔”一声,搁置在膝上戴着黑色鬼铠手套的手指握紧成拳,冷声中充满狠戾,道: “那个首领是谁?我替你杀。” “嗤…”闻言,彼岸忍不住笑了,她起身,拍拍白裙上的草屑。只觉笑苍穹这个人怎么跟锥冰一样,带着一丝若隐若无的天然,她自己的事。要这个过客管什么闲事?于是背着手,歪头,长发飞扬,裙裾飘飘,带着一抹难得的轻松笑意。看着坐在草丛里的冰冷男人,做了个鬼脸,扬声乐道: “管好你自己吧,陌生人!茶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离失恋不远了。笨蛋!!!” 茶雅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爱一个,甩一个。在爱情上永远寻寻觅觅,然而,每次对待一个男人却很专一的,当她开始不专一的时候,就是那个男人被甩的时候。而她就那样跟着白布衣走远。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她已经开始对笑苍穹没有了兴趣,这个笑苍穹却还傻了吧唧的坐在这里与她聊天。仿佛一点都不急,笨死了! 彼岸在星空下一直笑,拉着白色的裙摆转了个圈,裙裾盛开,宛如一朵洁白的莲花绽放在这全是星光的天地之间。她面对笑苍穹,心中轻松而自在,将自己天真烂漫的一面展现在这个没有半分爱恨情仇与悲伤的故人面前,双臂大张,昂头,在嘴边支了个喇叭,发丝飞扬中,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冲他喊道: “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众生之苦,安神定志,无欲无求,我等不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死,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心有归属,义无反顾……” 一身黑甲鬼装的笑苍穹盘腿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姑娘发疯,听着她宛如撕心裂肺般高喊出的誓词,看她一把擦干眼中流出的眼泪,扯着嗓子,又是昂头,冲繁星密布的天空高喊道: “队长……完不成任务,我拿命祭你们!!!” 这才是真正的彼岸,不应该有迷惘,不应该拐弯,就算现实世界中有着重重迷障又如何?就算她现在身不由己又如何?就算她实力低微又如何?就算她被太阳系兵界当成一粒棋子放在锥冰身边又如何? 她生而为杀叛军首领而来,那就只需要想着杀叛军首领就好了,叛军首领找不出来,那她就退而求其次,一个一个解决所有可能成为叛军的人,一条路走到黑又怎样,她是彼岸,就走到黑,怎么了?! 与过客笑苍穹谈完心,彼岸身心舒畅,神智清明,宛如一朝顿悟,豁然开朗,只觉所有上流社会的那些肮脏交易此刻对她来说都是纸老虎。于是也不管自己今次这番作为,究竟会在笑苍穹心中留下怎样的阴影,嘻嘻哈哈交待一声,便一头下线,扎进了现实世界中去了。 锥冰的别墅靠近月亮星,所以总是给人一种身在深夜的感觉,但是其实现在已经到了星际时间清晨6点多。彼岸自游戏仓中出来,浑身充满了力量,洗洗刷刷之后,便背着机甲双剑,穿着暗绿色丛林作战服,带着行军帽,蹬着黑色军靴,长长的黑色马尾弯扬,打算去厨房弄点儿吃的,然后出门去拜师学艺。 超级大boss的厨房当然不可能同亿人船上的那么小点儿比。锥冰有一栋小型宴会厅,专门用来招待那些来访的富豪们,食材什么的准备的也相当充分细致,负责膳食的机器人分门别类的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择菜的一组,切菜的一组,配菜的一组,炒菜的一组,饮品一组,甜品一组,水果一组……看的彼岸眼花缭乱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因为锥冰已经给她设置了很高的权限,所以她可以在御膳房…厨房里自己炒个小菜,青椒炒肉,配个蛋炒饭什么的,拿着一个大盘子,两根筷子,在星光璀璨的后花园里找了个露天的石砌长椅,坐下来一口一口慢慢的吃。 一盒别着吸管的xx牌牛奶忽而贴在自己脸上,彼岸条件反射的拿着筷子出杀招,右手抓着银质的筷子挽了个小剑花,朝着来袭之物狠狠一戳。却是被躲了过去,待侧头细瞧,才看清一直是躲着她的锥冰站在自己的椅背后面。 他依旧穿着白色银花衬衣,虽然每日款式都不一样,花纹也不一样,但是整个人的基本色调不会变,袖子挽高在手肘之上,黑发理成机甲兵的半寸样式,脸上带着一副让自己看起来好严肃好认真的黑框眼镜儿,搭着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一手插入裤子口袋,一手冲彼岸举着牛奶盒子,一言不发。 “别吓人,哪日不小心,你被我杀了怎么办?” 彼岸舒了口气,没好气的翻了个青葱白眼,接过锥冰手中的牛奶盒子,插上吸管,一边喝牛奶,一边端着盘子吃蛋炒饭。安静的吃了半天,才像是想起身后还矗着锥冰这么个人,于是回头,嚼着饭粒,叼着吸管吸了一口牛奶,又将牛奶盒子放在椅子上,蹙眉,看着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的锥冰,新奇的问道: “你不躲着我了?” “嗯”锥冰应了一声,一身闲适,长腿跨出去,饶过长椅,坐在彼岸身边,自然而然的拿过彼岸放在椅子上的牛奶,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过吸管喝着牛奶,像是在想什么,一脸的严肃和认真。 好沉默啊…彼岸一边嚼着饭粒,一边侧头看他这个样子,心中猜测半天,开口,无心中带着一抹幸灾乐祸,希冀的问道:“锥冰,你破产了吗?” 他不应该这么沉默啊,不是应该一见到她就宝啊宝啊宝啊的叫吗?不是应该叽里呱啦的找她说话吗?怎么现在心情好像很肃穆的样子?莫非是生意上遇到挫折了?那她要不要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谈清楚两人之间的事情呢?这是不是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其实她挺喜欢落井下石的…… “没有。” 锥冰吸着彼岸的牛奶,精壮的身子靠在石砌的椅背上,双目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抬头,拿下嘴里的牛奶,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小小的牛奶盒子,转头,看着彼岸认真而严肃的问道: “宝啊,你等下要做什么去?” 正常了正常了。彼岸听到锥冰这么肉麻的唤她,心中有种偏离的列车终于回到了轨道上去的感觉,于是耸肩,在盘子里夹了根青椒,放在嘴里嚼了嚼,想了会儿,平铺直叙道: “我打算去拜师学艺,然后去拯救世界!” 她又在说她要拯救世界!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她坐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远方,他坐在悬浮车里,故意挡住她的视线,问她在想什么,她说她在思考怎么拯救世界,那一次,锥冰笑了。 而这一次,彼岸再次用这么深思熟虑的表情说出这么搞笑的话,锥冰却没有再笑,他相当严肃的想了会儿,闲适中透着一抹慎重,低头垂目,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手指中的牛奶盒子,尔后认真的问道: “那你缺钱用吗?”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宣琦”的粉红飘飘,谢谢“月华芝”的催更票及平安符打赏,谢谢“g”“維尼姊”的平安符打赏,谢谢“飘然舞风 ”“ie60”“雨天裡的青蛙”的书评,今天会为了你们加更! ------------ 105 默认 “不缺。” 彼岸摇头,又往嘴里加了块肉,一边嚼着,一边自锥冰手中抢回自己的牛奶,叼着吸管,蹙眉思索,脑子颇有些打结道: “锥冰啊,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清楚,不过不知道怎么开头,这件事很复杂,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如果真是我犯下的错误,我就肯定会对你负责,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你哪里来的钱?京星的武馆不便宜”锥冰侧头,打断彼岸的话,严肃的看着她,拧紧了眉头,并不搭理彼岸要跟他说清楚什么事,只是纠结着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于是彼岸脑子有点儿乱,本来已经想好了要慢慢把话题引到两人错位的关系上去,但因为锥冰不上钩,她便只得先回答锥冰问题,大大方方,直直白白道:“问阿直借的啊,他会先帮我垫付…!” “我那么有钱,你为什么还问别的男人借?!” 锥冰扬声专制的打断了彼岸的话,有些被气到了,眉头那个皱啊,简直成了一个刻骨的“川”字,他直身站起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深吸口气,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站在彼岸边上,带着一抹微不可见的独裁,冷声命令道: “把钱还给他,我给你付!” 彼岸也是将眉头蹙成一个“川”字,心中那种说不清理还乱的烦躁感慢慢爬了上来,快速的扒着盘子里的饭,理所当然又口气恶劣的问道:“我为什么要你给我付啊?你谁啊?神经病与美女教师合租最新章节。” “我是你男朋友!”锥冰怒了,大声强调,又深吸口气,站在星光之下,低头看着坐在石砌长椅上扒饭吃的彼岸。双手自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腰上,卷高的袖子露出精壮手臂上一跳一跳的肌肉,开始缓慢布局! 彼岸三下五除二的将盘子里的饭吃完,将银质的盘子与筷子“啪”一声,重重的搁在石砌的长椅上,又是拿起没喝完的牛奶,就着吸管喝了好大一口,然后同样放在长椅子上,挽袖子。起身,开始准备和锥冰好好谈一谈这个男女朋友关系的问题,正儿八经的开口道: “关于我和你的关系问题。我说过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解决,锥冰我告诉你,我和你从一开始就……” “宝!”锥冰大叫一声,打断彼岸的话。俊脸上一派严肃和认真,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迫与专制,说道:“我想过了,京星不是很安全,姐姐直接去锥星,锥星是我的地方。她会在那里得到最好的照顾,爸爸妈妈也要接过去!”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彼岸痴了,一愣一愣的看着自作主张的锥冰。看着星光下他莫名其妙紧张的样子,那精壮而匀称的身材虽然穿着休闲衬衣,可是浑身紧绷,脖颈间的银色链子更是随着他急剧跳动的胸膛闪着晃眼的银光。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火大的弯腰,飞速抄起放在石砌椅子上的银质筷子。举起就朝锥冰的心口连插直插,怒吼道: “人是你自作主张弄来京星的,你现在又要给我弄到锥星去,你到底想干什么,混蛋啊,我杀了你,你这个乱臣贼子,一肚子阴谋诡计,还给我在这里装…我让你装,装你妹啊!!!” 她的情绪太过愤怒,举着筷子插人心脏的动作又快又狠又辣又无情,一身精壮的锥冰赶紧躲着她的筷子,绕着石砌的长椅跑,彼岸就跟着他火大的绕,他腿长,身手又好,总是能在最关键时刻躲过彼岸的杀招,似乎存了心思惹她生气。 星光下,华丽无边的花园中,锥冰一边悠闲的跑一边感叹自己这么大一只boss,居然被自己的女朋友追杀,实在是不能传出去啊! 跑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璀璨的星光下,已经快气得失去理智的彼岸终于明白自己再继续追下去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她气喘吁吁,锥冰却跟玩儿似的闲庭阔步,于是停步,癫狂的朝着隔着椅子也停了下来的锥冰怒吼道: “锥冰,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锥冰不语,摇头,表情严肃,双手插入裤子口袋,显得好悠闲。于是,被他这番姿态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的彼岸把银质筷子举到自己的脖颈处,双目圆睁,使劲往自己的脖颈动脉处戳了戳,用眼神以示威胁:你跑啊,你再跑啊,我弄不死你,我弄死我自己!!! 霎时,锥冰表情大愣,把双手自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仿佛没料到彼岸会来这一招,他开始急了,双手放在石质椅背上,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无人,于是双手抬高,长腿一跨,翻过石砌的椅子,眉目失去了刚才的严肃悠闲,小心翼翼的举高双手,投降,靠近,急道: “宝,你要做什么?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不跑了,宝,你把筷子先放下来。” “不行,你先把人给我弄到京星来!”彼岸后退两步,又是举着筷子往自己的脖颈动脉处戳了戳,示意他再靠近就死给他看,失去理智一般的怒道:“我不信任你,你这个人太狡猾了,隐藏的太深,我一点都不信你!” 她不信锥冰,虽然锥冰这个人的性格有时候很天然,可是,能爬到他这个位置的人,看起来有可能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吗?彼岸本来说话就直,不会因为和锥冰关系好就假装自己很信任他都市力王。理论上在锥冰面前,她甚至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锥冰的防备。 “好好好,来来来,来还不行嘛,来啊,你把筷子给我放下来,都说来了!” 锥冰大吼,急得跳了一下,想靠近去抢筷子,又怕彼岸真的对自己下死手,只得急得不行的原地冰冷而狂躁的转了个圈,深吸口气,再吐出去,双手举起,继续做投降状,道: “我保证一定会把姐姐安全无忧的送到你的面前,行了嘛,宝啊,行了吗?我发誓!!!” “好!你要说到做到,我再信你最后一次,要是你敢玩花样,我就杀了我自己!!!我走了,你不准跟过来!退后,转身数十下!” 彼岸凶恶的大吼,星光下,华丽无边的花园中,石砌的椅子边,她那暗绿色的小小身子透着一抹豁出去的强韧,左手手腕上粗犷的机甲腕表闪着动人的锐光,纤细柔韧的手指骨节泛着青白色泽,用力的握紧手中的银质筷子,筷子尖对准自己的脖颈大动脉,用气得失去了理智的眼眸,威胁着锥冰不准靠近。 其实她心中觉得现在的情况怎么就那么怪呢,这台词真的好熟悉,这场景真的好熟悉,这剧情也真的好熟悉,可是她手里的人质居然是她自己!!!再没有比她和锥冰更怪异的两个人了,这到底叫个什么事儿啊? 等到锥冰真的转过身去开始数数,彼岸背着机甲双剑,手里举着筷子,立即飞快的跑远,驾着悬浮车就飚去居民区了。 她没有来的及跟锥冰澄清两个人之间的错位关系,反而让锥冰把他是她男朋友,她是他女朋友这个关系给挑明了,相当于开诚布公的通知说明,他们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而不是像以前那般将彼此的关系埋在暗处。 这样的话,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对锥冰暗示了什么错误的讯息,其实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当他说他是她男朋友的时候,她没有及时反驳,也就等于是默认了他的说辞。 那么以后如果是要分手,就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把问题摊开说清楚了,而是需要一个正式的分手仪式,比如吃个饭,喝个茶,然后总结一下你哪里哪里不适合我,我哪里哪里不适合你之类的。 这下真的伤脑筋,玩儿大发了! 悬浮车被彼岸飙到最大档,只花了平常十分之一的时间便从深夜一般的贵族区到了阳光明媚,有着田园风味的居民区。 莲花盛开的池边,木舍悠悠散发着一股清香,彼岸停好悬浮车,姿态潇洒,大步向前,还未踏进木舍,便是喊道:“哲、阿直,我有可能要在你们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绑架了个人质,最近要躲一躲风头……!” 木舍内没有人说话,彼岸心生奇怪,进入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哲,于是张开五感去寻,哲在隔壁武馆扎马步,阿直正独自静坐在屋后的木廊上。 阿直很柔静,一身蓝色长袍,系着松垮的腰带,凭添脊背的柔美。褐色的发丝迎着风,犹如海草般摇曳,一根宛如在游戏中那般的宝蓝色缎带,系在额头,长长的垂落下来,随风轻扬。看那画面,直教人觉得忧伤! 彼岸触地无声的走过去,坐在阿直身边,看木廊之下的那一池子莲花,自口袋中掏出一颗从锥冰的厨房顺来的牛奶糖,用纤细柔韧的指尖捻着,递给阿直,平铺直叙的询问:“吃吗?” 阿直缓缓侧头,柔美的脸上挂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忧伤,伸出柔弱白皙的手指接过,扯开包装纸,将白色的糖果放入嘴中,又是看着满池的莲花,柔声道: “太甜了,与我现在的心情不搭。”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大人们! ------------ 106 红包 “这个呢,就叫做先苦后甜!” 明媚的阳光下,彼岸扬了扬下巴,又掏出一颗牛奶糖,剥了包装纸,将小小的白色糖球捻在手指间,往空中一抛,尔后昂头,张嘴,让糖果落入自己的空中,“啊呜”一口,笑得不可自抑。 看着她这个样子,阿直侧头,柔柔的笑了,温柔的眉目中,有着一丝不舍的疼痛与宠溺,柔声道: “彼岸,如果你能永远这么开心就好了。” 永远吗?是多远呢??彼岸嚼着牛奶糖,由没心没肺的大笑,渐停渐消,直至静静的笑完,侧头,眉目清澈的看着阿直,真心实意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被自己喜欢的人当成仇人一般天天在游戏里追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要不你和笑苍穹去聊聊?他离失恋不远了,你们应该会成为好基友乡镇那点事!” 她以为,他难过是因为被茶茶天天在游戏里追杀吗?阿直不禁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带着与身俱来的温柔,看着彼岸在阳光下精致如玉的面容,温柔的眉目中有着一丝深深的忧伤,柔声道: “笑苍穹与我相反,已经完全化被动为主动,离失恋的危机越来越远了。” 茶雅为了笑苍穹而抛弃他,身为堂堂异能皇者,怎么可能会不打听清楚原因。阿直是认识笑苍穹的,在笑苍穹还没有戴上白骷髅面具之前,他就记住了笑苍穹这个人… 彼岸蹙眉,转头,眯眼。不知道阿直这话是什么意思,笑苍穹不和茶雅分手,那青书怎么办?历史会因为这段感情产生什么蝴蝶效应?她张口,想问阿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阿直却是温柔的摇头,眉目远眺,看着那一片莲花池,柔声,忧伤莫名,道: “一切都是时间问题,彼岸,如果再能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能快一点把话说清楚,如果你再迟几天用那台游戏仓。一切结局都会不一样,可是…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笑苍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要当心,他现在的异能,至少在x级尊者之上了。” 笑苍穹是异能尊者???彼岸有些愕然,宛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陷入了石化状态。这个这个世界上异能等级巅峰为x级异能尊者,x级往上走,便没有了等级,属于神者范畴,那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存在了。 一个s-sss级的异能皇者有多少?板着手指头,彼岸才认识阿直与锥冰寥寥两个而已。这辈子能认识一个异能尊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然而,阿直还说笑苍穹的异能在尊者之上…上到什么程度?介于尊者与神者之间的神尊??还是完全成为了神者??? 摒弃阿直所有莫名其妙的话。彼岸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一个公式,叛军首领被喜爱的女人抛弃,走火入魔……笑苍穹是异能尊者,被茶雅抛弃,叛军第一炮轰的就是自己家。笑苍穹与茶雅交往的过程中,一直不停的给她们家送礼物。 那样一个冰冷独裁的男人。即便只是在游戏中,浑身也散发着莫大的威仪,他会甘心被茶雅抛弃吗?一个异能尊者,被一个如此宠上了天的普通女人抛弃,面子朝哪里搁?里子朝哪里搁?心伤如何派遣?? 脑子有些乱的彼岸起身,慌乱的站在木廊上双手叉腰,满身杀伐,一直盯着对面的莲花池,蹙眉沉思,不言不语,满脸冷凝。 “怎么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啊?”阿直抬头,看着彼岸这个样子,温柔的笑,柔柔的透着一丝忧伤,道:“异能者等级越高,越是桀骜于天地之间,你不招惹他,他自然不会与你难受,只是你需每日如履薄冰,这教我心中有着莫大的心痛,你这样的人,又怎会因为对方是异能尊者而委曲求全呢?彼岸,我真的为你的未来很忧心。” 现在不是她要委曲求全,而是茶雅要委曲求全了!彼岸直来直去的脑子,硬生生的拐了好几个弯,太阳穴抽疼中,站在明媚的阳光下,思附良久,双手狠狠一拍,咬牙,目光远眺,冷笑道: “没办法了,牺牲她一个人的幸福,换得天下太平吧!!!” 先不论人家笑苍穹是不是叛军首领,彼岸现在的心理状态就是,只要是会成为叛军首领可能的人,她都要一个一个解决掉。更何况人家笑苍穹对茶雅真的很不错,他如此宠爱茶雅,想必今后茶雅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至于青书,这辈子就委屈他了,以后等有了合适的,她一定会给青书撮合的!!! 阿直昂头,瞪大眼睛,饶是他如此九曲回肠,也是有些琢磨不透彼岸现在这幅战意汹汹的姿态是从何而来的了。莫不是此女越挫越勇,打算与一名堂堂异能尊者对着干??? 他开口,正待劝,彼岸却是摆手一挥,下定决心,颇有“我意已决,无需多言,多言就拉你出去砍头”的大将风范,于是不想被砍头的阿直也就不再多言,哀哀的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对面的那一片莲花池,继续柔美静坐,继续悼念自己逝去的爱情…… 从哲与阿直的木舍去武馆,需要穿过一片葱郁的竹林,这在永恒明媚的太阳光中,是一处极为闲适的纳凉之所网游之极品教师。彼岸留下今日因为失恋而不想去学古武的阿直,独自穿过竹林,到达隔壁的武馆之时,内里报名的前院,正有锥冰的黑西服秘书来替她交学费。 古朴的宅院中,明媚的阳光下,彼岸蹙眉,看着锥冰的黑西服秘书交给那老神在在的师傅好大一封红包与好大一篮子水果见面礼,心中颇有些不快。锥冰如今的姿态,是完全跟茶雅一模一样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茶雅也是这么拿着礼物与红包上兵营拜访教官们的。 不过那红包真的好大好厚啊,不知道里面包着多少星际纸币,现在星际流通的货币,大多是刷卡,而真正要用到实物的钱时,大部分都是一些象征性的礼节,比如拜师送红包啦,过年发压岁钱啦,这与收受贿赂什么的无关,完全就是礼节性的一个程序。 但是说真的,她当真没有打算和锥冰交往下去,抛开一些心结不说,她对锥冰可以说完全就没那个心动的感觉,就是不知道锥冰看上她哪一点了,愣是被他设了圈套确定了交往关系,她得找个机会,还是要正式的把这个手给分了才行。 分手费什么的,她肯定是没钱给的,虽然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欠锥冰的,可是为了怕他今后诟病自己,拿着这些钱说事儿,彼岸还是决定能少花他一点儿钱就少花他一点儿钱……不过花了也没关系哈,锥冰那么有钱,不会在乎的! 喜笑颜开的师傅大略50岁,精瘦,穿着一件合开对襟的白丝大褂,坐在一张藤编的椅子上,椅子边支了个小圆木桌。只等送走了锥冰的黑西服秘书,才是和颜悦色的上下打量了矗在院子里的彼岸很久,手指敲了敲木桌子上的红包,捻着山羊胡子,慈眉善目的询问道: “你男朋友的意思呢,为师我也知道了,不过很难办呐,他是千叮咛万嘱咐,既不能让你吃苦,又要教你绝世神功,徒儿呐,你说为师怎么办呢?” 这…这太难为师傅了!彼岸那一瞬,丢人的只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她老脸红了红,暗绿色的小身子背负着锐利的机甲双剑,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拱拳,蹙眉,冷声,严肃、恭敬道: “师傅,您不用理他,他昨天才从精神病院放出来,我能吃苦,能受累,不怕更虐,只怕最虐,不喊苦不喊累,不会废话一个字,请师傅放心鞭策!” 她本来就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还能有比死更可怕的事?锥冰提这样的要求给师傅,完全就是在她变强之路上瞎折腾瞎捣乱!彼岸心里那个气啊,一抽一抽的气得胃都疼了,愣是咬牙没当着师傅的面发飙。 于是师傅点头,对于这个刚收入门的娇娇女也不再多说什么讽刺的话,按照惯例打开入门守则开始训话。彼岸矗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身姿挺得笔直,低头,沉默而又恭敬的听着师傅那沓长的入门训话,尔后领了课程表,去了后院开始跟随教头学习古武。 这家武馆其实教授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扎马、打拳等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花哨比较多,与格杀技比起来,根本没什么实际用处,对于彼岸这种战斗力水准的人来说,都是一些很容易融会贯通,心领神会的东西。 她并不曾因为周围师兄们的态度而产生任何暴躁不耐的情绪,她知道背地里大家都是如何看待她的,因为锥冰出手太过阔绰,每个师兄都被塞了红包,生怕她在武馆里被人欺负,每日里也是派黑西服秘书又是送牛奶又是送零食给她的,完全把她的形象制造成了一个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千金大小姐。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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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很大,也很安静。几乎除了飒飒落叶之音,以及那越来越快的拳风,再无其他。竹叶飘飘的竹林中,“生不如死”了个把礼拜的彼岸,终于是在打完一套《长拳》后。接到了神翟的通讯。 她转身,耳廓上挂着黑色拇指大小的通讯器,长发在暗绿色行军帽下飞扬,身形纤细柔韧的立在林中,穿着暗绿色丛林作战服,脚蹬一双黑色的军靴。袖子挽高,露出玉色藕臂上的哲二号与机甲腕表,凭添手肘纤细。 “说…”她轻声。一个字,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一片飘舞而下的竹叶,那般的静,仿若毫无生气。又仿若隐藏着勃勃生机。 “还好吗?”清清淡淡的男音通过通讯器在她耳边响起,舒了一口气。仿佛彼岸还有命接通讯,他已满足。 林中,彼岸将手指间的竹叶混着内气丢出去,如刀,深入对面翠竹半寸,静静的反问:“你说呢?” 她好不好,自有太阳系兵界的人去脑补,她懒得再动那个心思去装要死不活。她正在锥冰手中遭受非人的折磨,这谣言跟锥冰脱不了干系,反正都是阴谋诡计,锥冰肯定是在布什么局。 而锥冰虽然利用茶雅、哲、阿直把自己限制在京星的居民区过着这种平静宁和的日子,却并没有限制自己的通讯器正常通讯,证明不管她表现的好还是不好,与他现在要布的局没多大关系。 通讯那头,神翟轻轻吸了一口气,似乎考虑了很久,半响,才是清清淡淡的说道:“你姐姐茶雅失踪了,我们找不到她在什么地方,你的父母人在外星,我们已经派人去暗中保护了。太阳系兵界不日会去拜访锥冰,希望可以通过外交途径让他放人,彼岸…他们的意思是,让锥冰主动放人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锥冰已经放话,他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机甲多,会陪你慢慢玩儿下去。” 什么意思?彼岸精致如玉的脸上,一片冷凝,她抬目,缓缓眨了眨眼睛,卷而翘的长睫毛,宛如一排小扇子,落在眼帘下方,投射出淡淡的阴影,她冷笑一声,不想被人当傻子,于是缓缓挑开那层现实虚伪的面纱,问道: “太阳系兵界,究竟是来赎我的,还是来巴结锥冰的?” 机甲究竟有多重要?就相当于古时期的军备物资,飞机坦克什么的,机甲越多,证明了一个星际的兵界实力越强悍。而堂堂一个星系的兵界,用脚趾头想也不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兵与锥冰这样手握机甲的boss闹翻,更何况还是上辈子第一个叛变的太阳系兵界。 神翟说太阳系兵界会通过外交途径让锥冰放人,这人放与不放,其实主动权不在太阳系兵界,而是在锥冰大boss手中。因为他有机甲,只要有机甲,所有的兵界都会巴结他,能与他搭上线,就是锥冰把她当真弄死了,又有什么所谓呢? 而锥冰的意思,慢慢陪她玩儿?这话挺有深意的,陪她玩儿,还是陪太阳系的兵界玩儿?彼岸品不出来锥冰是想做什么,但是根据上辈子星际中对锥冰这个人的评价,睚眦必报的他,是肯定已经在对太阳系兵界出手了…这人怎么像个小孩儿一样,人家太阳系兵界招他惹他了吗?神经哦清朝皇帝养成计划最新章节! 话已挑开,竹林中,彼岸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静等通讯那头神翟说话。反正她对太阳系的兵界也没什么好感,管他呢,她自过自的日子,自杀自的叛军首领,政局纷争与她有个卵的关系?! 神翟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彼岸的这个问题,实际上,她与他心中都明白,太阳系兵界这次借着这个机会来访问锥冰,十分之九就只是借此与锥冰搭线,彼岸的性命如何,与太阳系兵界,真的没一点所谓的。 “地球兵界这边的意思,如果太阳系兵界谈不下来,就把你抢回来!” 神翟开口,有着一丝丝的破釜沉舟,这让彼岸寒了的心略回升了一些温度。地球兵界低于太阳系兵界,可是不亏是让她心服口服的地球兵界,有胆识有作为有匪性,她作为一个地球土著机甲兵,值了! 默默挂断神翟的通讯,彼岸没什么心思再打《长拳》,于是背着机甲双剑回去木舍,她把自己绑架了一个星期,都是睡在哲与阿直这里,下定了决心不等到茶雅来京星,她就不放人! 没走两步,通讯器又响了起来,彼岸接通,挂在耳廓上,撩起眼皮,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夹着空中飞舞的竹叶,淡声一个字,吐出来:“说!”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游戏仓给你搬到木舍里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锥冰严肃而认真的声音自通讯器那头传来,有着一丝丝的气恼与无奈。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她威胁,她绑架她自己,逼他把茶雅弄到京星,逼他把游戏仓给她搬到木舍里去…他是谁啊,他是一只超级大boss啊,他居然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 彼岸冷哼一声,她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弄成现在这种诡异的局面,莫名其妙的很,谁会自己把自己当人质的?谁又会被她这样的威胁还全盘接受她这个绑匪的条件的?想起来,彼岸自己都觉得头大,纠结! 反正她与锥冰之间,就从来都没有正常过。于是一边走,一边也懒得继续思考,权把自己当成一个绑匪,口气凶神恶煞,想到什么说什么,冷声道:“你把茶雅安全弄到我面前了再说,我告诉你锥冰,别再跟我耍花样,否则到时候你见到我的就是一具尸体!” “宝!!!”锥冰受不了的大叫一声,原本初雪朝阳般清洌的声音,带上一抹极端压抑的狠戾与专制,怒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份了,你信不信我现在能有一百种手段让你自己主动给我滚回来!” 他虽然生气,可是到底也是压抑的,不敢吼得太大声,心里还是怕彼岸当真把自己变成一具尸体的。这姑娘豁出去了一根筋,相当吓人,他心脏受不了! 彼岸冷笑涟涟,一步一步缓慢行走在铺满了竹叶的林子里,背负双手,咬牙讽刺道:“我就知道你隐藏的深,你个乱臣贼子,还给我装普通人,还给我装老实,一百种手段?!让我滚回去?你试试,你给我试试???” “没有,你听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宝…” 通讯那头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澄清,但锥冰的话还没说话,彼岸就气的把通讯挂了。让她滚回去?好大的口气啊,他当他是谁啊?是她上司还是她的教官啊?气死她了,要不是茶雅现在还在他的手上,彼岸当真想一走了之了,她打不过他,她躲着他还不成吗?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所有支持包包的读者大人们!看包包这么乖,今天周末,都主动三更了,有粉红票票的读者大人们就投给包包吧...哈,打个商量! ------------ 108 勇气值 还是要分手,这手不分不行,她跟锥冰八字不合不说,她根本就受不了锥冰这偶尔逆袭的脾气。这绝对是他隐藏在那副严肃而认真的面具下的真性情,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接受了,锥冰怎么就能把自己伪装成这个样子?他不会精神分裂吗?? 木舍其实不大,但住三个人的房间还是有的,彼岸的房间里有一长扇飘窗,窗外就是莲花池,有时打开窗子,阳光充足的卧室里就会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莲花清香,环境美得有些不可胜数。 按照她的要求,锥冰已经将她那台超豪华版游戏仓放进了她的房间,还留下不少可供换洗的衣物与日用品、零食等。不过还是那句话,生物机甲衣可自动幻成各种款式的衣服,还不用自己清洗,所以彼岸也就只是让那些衣服放在衣柜里,没管它们。 为了让笑苍穹与茶雅不分手,彼岸绞尽脑汁的想了各种方案,最终因为各种设想而导致方案不成立,无法,她觉得既然要让两人的交往关系继续下去,还是应该要进游戏入手才行,这才要求锥冰给她把游戏仓送来一代霸神最新章节。 游戏仓很大,银色的犹如一颗硕大的鸡蛋,如此床就没有地方放了,也就是说彼岸如果还要在哲与阿直这里住下去,那她就必须每天睡游戏仓。其实现代家庭,因为虚拟世界的开拓,很多小富人家都已经不用床,而改用了游戏仓,这样方便在一边睡觉的时候,一边过着虚拟人生。 机甲兵是没有虚拟人生可言的,他们的职责就是在现实生活中保护普通人类的生命财产安全。但是现在星际,说实话,真的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机甲兵不像个机甲兵,普通人不像个普通人,异能者不像个异能者,富豪不像个富豪,一个人在不同的身份之间互相转换,互相进行着可见人与不可见人的那些肮脏交易。 兵界,已经不若彼岸上辈子以为的那般神圣了。 她心中是有着凄怆的,这种凄怆自上辈子被星际联盟抛弃就一直存在,但那个时候大家都被叛军逼得没有办法,抛弃地球上的这些负隅顽抗的人也属于无奈之举。 这次跟着神翟一同见识了一把上流社会的腐朽。彼岸心中对于兵界的失望便逐渐被挖掘了出来,她认为,好好坏坏。其实有时候也分不清了,所幸地球兵界还没有让她的心彻底寒去,所以她只管提升自身实力,找自己的叛军首领,其余人事物。随它去吧。 站在下线之时的草地上,《诸神》中已经是清晨了。其实彼岸很喜欢清晨,总觉得那股子淡淡的阳光落在脸上,能给人一种希望渐渐燃起的感觉。 她穿着白纱长裙,拖曳着裙裾,长发微卷。披泄在肩头,宽大的古装袖摆自然垂顺下来,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纱帽。有帽檐的那种。纤细柔韧的身子就那样站在碧草之上,泛着一抹灵净圣洁的美感,而这美感中,却又透着一丝无心的媚,这画面是十分的引人入胜的。 “你又在想什么?” 身后。冰冷的声音传来。彼岸缓缓回头,清澈的目光穿过黑色的发丝。看着立在身后,至尊至圣般矗立着的笑苍穹。 他依旧戴着白骷髅面具,黑色的铠甲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恍若古老而苍茫的符文。他的身材应该很好,很高,很匀称,浑身都透着一股气势庞大的爆发力,开口说话的时候,光听语气,就能想象得出,他是一个十分独裁而专制的人。 这样的男人,如果真心诚意的宠爱一个女人,会将她捧上天去,可若一旦被女人抛弃了,那报复性的后果,将是没有人能承受得了的。 他真的会是叛军首领吗?彼岸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道答案,可就算是,她又怎么杀得死一个异能尊者? “没什么,有时候什么都不想,就想这样站着发呆”彼岸开口,清澈而安静的目光拉回来,落在远处一朵白色的野花上。她没想过刚上线便能碰上笑苍穹,真巧。 两人头顶,一艘白色的纸飞机自远处滑翔而来,划破蔚蓝色的天空,彼岸立即抬头,是茶雅看到彼岸上线,所以找过来了。紧接着,一把印着梅花的大折扇飞行器跟在茶雅的后面飞了过来,这两人,无形中竟带着淡淡的幽古浪漫,看得让人真是赏心悦目。 “你喜欢飞机飞行器还是扇子飞行器?” 身后,笑苍穹看彼岸抬头目露羡慕的样子,冰冷而好奇的询问,一身冷厉独断,仿佛不容人拒绝回答。 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轻轻拂开自己脸上的发丝,疑惑的转头,看着笑苍穹,不解的问道:“问这个做什么?我嘛…不喜欢飞机也不喜欢扇子,嗯…其实我最喜欢莲花了,坐在上面像观音娘娘。” 上辈子,笑苍穹就给自己寄送了一个莲花飞行器,好小,只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体型,她要用那个飞行器,就只能站在上面,搞笑死她了,每次站在上面,总觉得自己像观音娘娘。 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彼岸忍不住怔怔的笑了,转头,提着裙摆,走到那朵小百花面前,蹲身在草丛里,一边等待茶雅和白布衣落地,一边用纤细柔韧的指尖捻着花瓣,思附着,该是如何才能让茶雅与笑苍穹不分手呢? “苍穹…” 茶雅落地,娇声喊着笑苍穹,彼岸回头,看茶雅慵懒的将身子歪在笑苍穹的手臂上,而笑苍穹却是冰冷狂躁的移了一步,让茶雅扑了个空,那姿态,充满了莫名的厌弃溺宠绝世小狂后全文阅读。 茶雅愣了一下,接着尴尬的笑了一声,也不再故作亲近,她本就聪明,对男女之间的这些细腻动作有着天生的直觉敏感,心知这段感情已经生变。 而彼岸却是蹙眉不懂,思来想去,难道笑苍穹看到茶雅和白布衣之间那莫须有的浪漫契合感在生气?于是彼岸瞪眼,恶狠狠剜了立在笑苍穹身边手执羽扇的白布衣一眼,无声警告:人家小两口谈恋爱,你少搞破坏!!! 无辜的白布衣执扇的手指顿了顿,因着脸上戴着一张黑白京戏面具,所以也看不清面貌如何。于是彼岸起身,清晨的光线照耀下,冲白布衣招手,让他走过来,双手抱臂,当着茶雅和笑苍穹的面冷斥道:“懂不懂避嫌啊你?没看我姐和我姐夫在恩爱呢?走走,陪我练级去!” 三人皆痴! 彼岸却是伸手,一把抓住白布衣的袖子,拖着他就往远处大步而去,丢下尴尬得要死的茶雅,与冰冷僵直的笑苍穹,不知如何是好。 按说茶雅吧,过往与男人交往的经历一向是无往不利的,她不曾被男人拒绝过靠近,所以在这种被拒绝的情况下,还要保持自己魅力女人的风度已经很难了,然而,在自家亲妹还以为自己无往不利的情形下,她当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的。莫非让她告诉亲妹子:你姐刚刚被男人拒绝了,所以你…… 她妹第一反应绝对是跳起来杀人,一个十级小白能杀得了一个大神?别自己被拒绝了之后还搭上一个亲妹受辱,唉,茶雅觉得此刻,没脸没皮的活下去好难啊! 而笑苍穹不反驳,自然是因为心中有鬼,本来就是他自己接了人家茶雅的情书……搞得后来乱成这个样子,得罪姐姐又得罪妹妹的,他情商本来就是负数,还负得挺多那种,如今茶雅这番姿态,彼岸那番姿态,更是骑虎难下,只觉活下去,更难! 在无比诡异的沉默中,四人鱼贯进入了一个适合十级新手升级的小副本,幽深诡秘的溶洞里,那若隐若现的点点荧光,将整个底下溶洞如鬼府般的气氛渲染得十分逼真。 彼岸一马当先,手持笑苍穹给她买的十级小鬼刀,一路勇猛无敌的冲杀,丢下三个过来原本要带她练级的大神矗在一边做摆设,虐得副本里的小鬼四处逃窜。 其实这跟一个勇气值有关,现今全息网游,已经不是原本那个概念了,如果玩家大无畏的往前冲,就会有一个勇气值体现出来,勇气值越高,怪就越害怕,从而出现npc逃跑的现象也无可厚非。 而彼岸的勇气值经系统评估,全款游戏最高,已达化境。再加上这款游戏的装备等级分别为,白装、蓝装、红装、紫装、鬼装,鬼装为最高级别。笑苍穹手笔很大,一出手就直接用星际币从系统商店买了一套十级小鬼装给彼岸,加上彼岸的最高勇气值,虐这个十级小副本,简直跟切菜一般,玩儿呢! 然而,饶是如此,彼岸还不放过白布衣,一看他跟茶雅与笑苍穹站得近一点,就找着借口让白布衣做事,要么给她捡地上爆的装备,要么给她送点儿什么药水过来之类的。而白布衣脾气也温和,基本随喊随到,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有时彼岸的口吻凶了些,他也不介意,总之一派温和,尚算个不错的男人。 ps: 谢谢一直参与正版订阅的读者大人们。这是第三更哦,咦,包包的粉红票票咧??? ------------ 109 障碍 白布衣再不错又怎么样?笑苍穹是不能跟茶雅分手的,彼岸觉得,至少茶雅是不能主动抛弃笑苍穹的。而且笑苍穹与茶雅就算是分了手,也还有一个青书在后面做备胎,只不过名字叫做“花未央”的青书现在还没有进入游戏,也没有让茶雅看对眼。 所以她的姐夫人选,怎么轮也轮不着白布衣呐,于是彼岸愈发的对他不客气,对他跟个后妈似的,随时打随时骂。 “我说,彼岸呐,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儿?” 中场休息,茶雅看着远方正在溶洞里辛苦捡装备的白布衣,心生不忍,坐在洞外的草坪上,晒着日光,木讷讷的拿着白布衣的羽扇给自家亲妹扇着风,千娇百媚的脸上,有着短暂的失神。 彼岸坐在她的身边,一身黑色小鬼甲,挽着圆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黑簪子,簪子上垂下一根黑棉布条,落在纤细的肩头,衬得肩头的黑金花纹在阳光下更加的晃眼,窄袖宽腰勾勒出自己纤细柔韧的身材。 她屈起黑色的小鬼靴,清澈的眼眸扫了眼坐在对面的笑苍穹,见茶雅替白布衣说话,笑苍穹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于是打了个呵欠,将头歪在茶雅的怀里,轻哼了一声,冷冷道: “休想,不要,好累,先眯会儿眼睛非常玩美!” 她在家里所扮演的角色,基本跟她爸一样,属于没什么地位型,因为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掌握在茶雅与她妈手中,所以尽管彼岸上辈子到处打架,可是在家里一切都是茶雅与她妈做主。 吃什么牌子的营养素,买什么衣服,什么时候交通讯费,给教官送礼。人际关系处理,都是茶雅在替她安排,彼岸属于绝对被动一类。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绝对被动的家庭地位,如果执拗起来,全家都得跟着服从她的决定,她基本不参与家庭计划,但是一旦参与,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谁都不能反对,反对就拖出去砍头…反对无效! 所以茶雅尽管对于彼岸如此执拗的恶整白布衣十分不赞同,但是除了替睡着的彼岸扇风。偶尔将不忍的目光投向洞内捡装备的白布衣外,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全息网游中也会有一个疲劳值与饥饿值,饥饿值下降玩家就会觉得饿,疲劳值下降,玩家就要睡觉。 躺在茶雅的怀里。在游戏中睡着的彼岸,恍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见上辈子在自己冲上叛军主舰之后,其实并没有死成,而是看见了一头银发的锥冰,锥冰哭得很厉害,很悲伤的样子。说什么自己错了,然后给她做了好大一个全息网游,将她放进游戏仓里。 于是她以为自己重生了。结果不是的,只是陷入了一个特别真实的全息网游之中,现在遇到的所有人都是虚拟制作出来npc,而且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npc…… “啊……不要啊!!!” 彼岸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倏然起身。满脸都是泪光,跌跌撞撞的也不看路。在星光下夺命狂奔。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比她重生还要可怕,谁会愿意自己现在所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假的?谁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一切而认真努力的辛苦活下去的? 这个梦完全颠覆了自己所有的信念与坚持,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砰”一声,星光下,夺命狂奔的彼岸撞进一具冰冷坚硬的怀里,她抬头,满脸崩溃的看着那张沉默中的白骷髅面具,展臂,狠狠抱住笑苍穹的身子,将脸贴在他冰冷的铠甲上,一边哭泣一边尖叫大喊道: “一场游戏一场梦,最后梦醒了,所有的人都还是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我活着做什么?你告诉我,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尔后她退后两步,神情癫狂倔强,纤细柔韧的手指捂着头,弯腰,拼命的大喊大叫,将自己压抑的心情,全部倾泻而出,狂乱,痛苦,扭曲,愤恨,厌弃,所有的情绪毫不保留的在笑苍穹面前宣泄出来,一直在不停的问他,也在问着自己,百无一用的她,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笑苍穹伸臂,将她狠狠抱进怀里,她挣扎着打他,他就让她打,她闹,她骂,他也随她去,直至她的嗓音哭得沙哑,饥饿值降低到1,再没有力气折腾,他才抱着她坐在草地上,戴着黑色铠甲手套的手,紧紧抱着她纤细柔韧的身子,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发着冰冷的誓言: “会还的,你今日所受的苦,我会让太阳系兵界,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不过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便接了一个如此可怕的特殊秘密任务,敢死队…还是让她与首领同归于尽,让她看着自己的队友在前面替自己开路,队友死了,她却活着,这姑娘的一辈子等于说就这样毁了,她会陷入无休无止的自我怀疑、自我厌弃的心理障碍中。 笑苍穹这次,真的怒了!!! 璀璨的星空下,山野之中,茶雅泣不成声的站在自家妹妹身边,看着她那样癫狂的样子,自己也是吓得失常,她与彼岸本来就是同精同卵的双胞胎,心电感应比别的双胞胎姐妹要灵敏好多倍,最近她常常患得患失,就是因为彼岸一心赴死…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妹妹的性格突然从活泼好动变得如此安静,竟然是有原因的剑葬神灵全文阅读。 而且这个原因,已经发生过了!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她一生最宝贝的人,最重要的另一半,居然已经从鬼门关里滚了一圈回来! 茶雅摇头,跌坐在彼岸身边,看着笑苍穹怀里陷入痴呆无力状态的彼岸,伸出玉葱般的手指,颤抖的抚摸着这个另一半的自己,未语,便先落了眼泪,张嘴,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摇头半响,嘴里突然喷出一口心血,晕晕沉沉的,软倒在彼岸的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都有些乱,彼岸自漆黑一片的游戏仓中醒来,脑子里都还有些混沌。伸手不见五指中,她起身,盘腿独自静坐了很久很久,有些没有勇气打开游戏仓,害怕果真是一场梦怎么办? 然而现实毕竟是要面对的,她是一个机甲兵,总不能因为一个梦,就永远都不出游戏仓吧?于是开仓,当倾头的阳光落在自己的眼帘上,她恍恍惚惚的侧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飘窗,心中舒了一口气。还好,她还在哲与阿直的家里,飘窗还在,莲花池还在…… 彼岸起身,穿着吊带白t恤,配着舒展方便的瑜伽裤,披散着一头长而柔顺的黑发,行至飘窗,伸手,推开窗子,一手缠着红绳般的哲二号,一手戴着粗犷的机甲腕表,双手撑在飘窗上,弯腰,黑发自脸颊边落下来,鼻尖凑近一朵粉嫩的莲花,轻轻嗅着。 忽而觉得不对,彼岸恍如惊弓之鸟,随手抄起飘窗上搁置的一把莲花剪,倏然转身,长发缭绕间,却是愕然瞪眼。 她的身后,游戏仓边,一直都斜靠着一个身穿白色银花衬衣,黑色休闲西裤的英俊男人,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一派闲适中透着一股子从不曾见过的隐晦至尊之气,隐藏在黑框眼睛下的双眸仿若看了彼岸很久,一瞬不瞬,满脸严肃认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干什么呀?扮鬼吓人啊你?” 彼岸心情不好的冲他凶,又是因为来人是锥冰,所以觉得安全一般,舒了口气,转身,放下举着的莲花剪,心不在焉的伸出手指捻着白色的莲花花瓣。今天好像已经错过了去武馆训练的时间了,那还去不去呢?她今天好想偷懒的说! “我来接你回去!”锥冰的声音在彼岸背后响起,宛若初雪朝阳般清洌,带着那么一股子专制味儿,仿佛他来,结果是一定的,彼岸必须跟他回去。 她缓缓侧头,澄净的目光穿过自己长而直的发丝,疑惑的看着这个有点儿不一样的锥冰,又是想起两人现在闹得这样诡异的境地,奇怪中带着一丝打趣的问道: “锥冰,你今天吃错药了吗?你女朋友还在我手上呢,你就不怕我杀了她啊?” 锥冰不语,一瞬不瞬的盯着彼岸看了好一会儿,认真而严肃的说道:“宝,跟我回去吧,我会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来,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治疗!” 他妈的,他当她精神分裂啊?!彼岸愣了下,倏尔怒了,抄起飘窗上的剪刀就要杀人。她不知道锥冰的脑子究竟是不是有毛病,本来两个人的关系就不怎么正常,从认识第一天开始,怎么怎么就搭不上同一频道。 锥冰还好死不死的非要把茶雅往锥星弄,她把自己绑架了,然后逼锥冰把茶雅弄到京星来,也就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要看心理医生了?怎么就够得上看心理医生的标准了?! 她出手,除非必要,否则都是杀招,一剪子下去,戳的也是锥冰的心口,他却一反常态,并不躲,只是伸手,轻轻松松,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纤细柔韧的手腕,挤得哲二号喘不过起来,拼命摇着蛇尾巴。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粉红票票!!!谢谢“不游泳之鱼”“芮冰”的平安符打赏,谢谢“月华芝”的两章催更票票票,今天会为了你们加更! ------------ 110 挑衅 “别闹了,宝,你看你现在住的是个什么地方,太小了,环境太差了,浴室也是公用的,连个佣人都没有,每天的衣服还要自己洗,吃得也不好,都瘦了好多,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再惯着你过这种日子,我都要心疼死了。” 锥冰反手,接下彼岸的左手攻击,轻轻一扭,就将她的双手扭到身后,态度强硬,伸手一勾,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一只手握着她的双手,一只手箍着她不停踢打的双腿,转身,长腿跨出彼岸的卧室。 “锥冰,我要跟你分手,你这个人渣,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变态,放开我,救命呀,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天生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我是吧,锥冰,我恨死你了,你给我撒手,有胆等我练成绝世武功,一定杀你泄愤,我…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她无奈啊,她叫嚣啊,她怒骂啊,她心里那个憋屈啊,尖声喊得整片荷花池都能听到了朝阳记全文阅读。锥冰却是一反常态的狠心不理会,扛着她大步出了木舍。在路上遇见听闻动静而飞速赶来的哲与阿直,锥冰停步,看着哲要对他动手抢人,于是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你们好,我是她男朋友,武馆的课程她还是会照常去上,但是我希望她能在我的照顾范围内上课,她太任性了,脾气也不好,与我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我无意与你们为敌,但是我女朋友今天我一定要带走,谁也拦不住!” 明媚的阳光下,小小的彼岸被扛在锥冰的肩上,他的态度很强硬,白色银花的衬衫勾勒出一身的精壮匀称,那浑身散发出的隐晦至尊至圣之气。虽不说多能震慑人,但到底有着一股子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意味。仿佛在警告哲:他不想对彼岸的队友动手,所以不要逼他动手!人他必须带走,谁挡路,谁死! 然而,在彼岸那气得破口大骂声中,一身黑衣刺客装的哲身上盘着鲜红如血的哲哲,阴冷冷的手执银色机甲枪戟,横在锥冰面前,目光阴狠毒辣的看着锥冰。也是用行动表示:彼岸不想走,谁也带不走她! 一时间,木舍外。开得灿烂的莲花池边,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被哲的这番姿态挑衅了的锥冰,英俊的脸上缓缓爬上狠戾,浑身冰冷的至尊威压一点一点张开。他扛着彼岸,一步一步上前,黑得发亮的休闲皮鞋所过之处,全都凝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 哲手持银色枪戟,矗直了立在这愈来愈磅礴的异能者威压之中,盘在身上哲哲在他身上开始游走。那成年男人手臂粗的蛇身上,有着慑人的美丽花纹,在灿烂的阳光下。张开蛇嘴,冲一步步走过来的锥冰,露出尖利的毒牙。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一袭蓝色古袍的阿直,额头系着宝蓝色长发带。柔软的褐色发丝宛如水草般在风中摇曳,他上前。挡在哲与锥冰之间,温柔的眉目看着锥冰肩头不停叫骂的彼岸,柔柔的笑了一下,又是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锥冰,柔声问道: “彼岸,你想走吗?” 她想走吗??由得了她吗??因为阿直的问话,被提醒了的彼岸倏尔停止叫骂,默然不语,被锥冰扛在肩头,长发一直落下来,盖住脸颊,散在锥冰精壮的脊背上,有着一丝癫狂的美。 锥冰态度如此强硬,看来今日是死是活,她都是要回去的了,哲与阿直自不必说,她若不愿意,他们二人就是拼死也会拦住锥冰。锥冰一身生物机甲,还是个冰系异能皇者,周围不知隐藏了多少他的黑西服秘书兼职打手,哲与阿直如何拦得住他?而且茶雅还在锥冰的手上,当真若是因为她闹腾,茶雅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而锥冰带自己回去,说实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被他气一气而已,如果只是被气一气,却要用哲、阿直、茶雅三人的生命安全来换的话,得不偿失啊。 其实说来说去,只能怪自己怎么就惹上了锥冰这么个乱臣贼子,她必须赶紧想办法把这个手给分了,否则哪日当真被他给气死了怎么办? 因着彼岸的沉默,便是回答了阿直的问题,这真的只是男女朋友之间在吵架,这真的只是彼岸在赌气离家出走,于是哲放下拦住锥冰的银色枪戟,用行动表示:人可以带走。 明媚的阳光下,莲花盛开的池边,不再被挑衅的锥冰冲哲与阿直点头,恢复了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开始修复与女朋友的队友之间的人际关系,迂回的说道:“谢谢,我为我女朋友有你们这样的队友而感到很高兴!” 谁对彼岸好,谁对彼岸不好,谁想跟彼岸乱搞暧昧关系,锥冰分的很清楚。他疑心很重,但是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愿意给彼岸最大程度的交友自由。 他不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并不想限制彼岸的自由,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开通的人,否则以他这么大一只boss的身份来说,他不会允许彼岸离家出走,还跟两个男人住在一起这么久。 甚至某一方面来说,他对待自己的女朋友以及女朋友身边的人相当的大方开明巾帼娇。但是,这仅仅只是在自己没有受到刺激的前提下,如果他受了刺激,心情就会十分情绪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候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大男孩儿,完全就只是他要哪样,那么其余的人就必须哪样,不哪样就不行! 如此,也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的锥冰,扛着自己的女朋友擦过哲的身子,进了悬浮车,将安静下来的彼岸那纤细柔韧的身子小心轻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上车,关门,驾驶着悬浮车,认真而严肃的飞向自己位于贵族区的别墅。 彼岸坐在锥冰的身边,长发披肩,还穿着家居的吊带背心与瑜伽裤,赤脚,屈着腿,一言不发的抱着双膝,面色有些苍白,安静的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锥冰穿着白色银花的衬衣,袖子卷高,自沉默中侧头严肃而认真看了彼岸好一会儿,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闪着心疼的光芒,伸手,自车内的储物箱中拿出一盒xx牌牛奶,带吸管的那种,给彼岸插上,又将吸管口放到她泛白的唇边,轻声哄道: “宝,喝牛奶。” 她斜了锥冰一眼,不打算搭理他,歪头,双臂抱膝,把嘴撇开,说不尽的安静,恍若死水一般。 那一刻,锥冰吸了吸鼻子,深吸口气,浑身细颤,恍若在忍哭。这让彼岸愕然抬头,黑色发丝黏在她苍白的脸颊边,澄净的目光看着锥冰,蹙眉,不解的问道: “锥冰,你怎么了?” “没什么,异能进阶,情绪化严重了点儿。” 他开口,随意带过,表情依旧严肃而认真,宛如初雪朝阳般的声音却是闷闷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旧举着牛奶盒子,捻着吸管,往彼岸泛白的唇边凑,说道: “姐姐生病了,明天会用加速小型太空船提前接到京星来,可能要安排大型的医疗会诊。” 什么??彼岸瞪眼,愕然,茶雅的病,不是应该在半年后爆发吗?怎么提前了?倏尔,彼岸又是放下心来,提前了也好,至少这次有药可以治疗了。 双胞胎之间,有一种心电感应,也称作一种病症,叫做“心灵互补依偎症”,简单来说,会得得这种病症的人,可能出现在一对同精同卵双胞胎中对于情感的细腻捕捉程度更敏感一些的那一个身上。 更敏感一些的那个人,时常会觉得自己只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半的人,而另一半就是自己的那个双胞胎,他们从一颗受精卵分裂而来,等于把一个完整的人剖开成了两半。 所以得了“心灵互补依偎症”的那个敏感的人,会觉得一半的那个人死了,作为另一半的自己铁定活不下去,从而在心理不断给自己催眠,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结果就真的死了! 上辈子,因为彼岸出生入死,几次三番在战场上奄奄一息的被拉回来,导致茶雅心灵不停的在煎熬,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太多次,又加上无药可医,生活条件又不好,最终身体受不住,病死了。 但其实这种病症也不是无药可医,使用简单的心理干预以及一些药物辅助治疗,强行掐断茶雅对她的心灵感应就可以了。也不需要采用什么大型的医疗会诊吧…彼岸觉得锥冰有些太夸张了,那他刚刚说的找最好的心理医生,其实不是在说她精神分裂,而是在说茶雅的病吗? 一时间,彼岸恍然大悟,心中便什么气也没有了,又觉得人家也是为了自家姐姐好,便没有再说什么,给了锥冰面子,张嘴,叼着吸管开始喝牛奶。 ………………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粉红票票,求推荐票票,求一切票票!!! ------------ 111 闹剧 “宝,明天别墅要进行鼠疫消毒,所以每个人都要戴口罩啊。” 锥冰一边给彼岸举着牛奶盒子伺候着她喝牛奶,一边张着骨节分明的大手,给她扇风,他扇出来的风凉凉的,像是吹空调一般,又不是很冷,让彼岸略舒服的眯了眯眼,心不在焉的轻嗯一声。 戴口罩就戴口罩,为什么还要特意给她说一声?怪里怪气的!不过现代星际,还有鼠疫??? 而且每个人都要戴,真的很怪异,尤其是锥冰,身为一个堂堂大boss,戴着白色的口罩,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儿,当真有那么点儿藏头露尾的感觉,这让彼岸相当、十分的费解…… 可能因为彼岸在游戏中发癫,导致茶雅被吓到,所以游戏人物喷了口血晕了过去。而游戏中的虚拟角色直接作用的是人类大脑,这或许是诱导茶雅提前发病的最根本原因之一画中魔。 但她的情况也没有锥冰说的那么可怕,被加速小型太空船接下来之后,精神状况还算不错。坐在大大大客厅的沙发上,拉着彼岸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哭了半天,絮叨了半天,劝彼岸退役了半天,又是要死要活的威胁了半天,得不到安静的彼岸半个字,最终才是把注意力移到一直坐在对面,藏头露尾的锥冰身上。 一看这打量的目光,锥冰就肌肉紧绷,明显紧张,他脸上戴着白色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儿,身穿白色银花衬衫,黑色休闲西裤,正襟危坐,犹如丑媳妇见公婆,始终给人那么一种忐忑意味。 他的身边。坐着也是戴着白色口罩的青书,一袭青衣古袍,温和而平凡的眉目一直看着坐在对面,也是戴着口罩的茶雅。偶尔看向身边的锥冰,摇头,显得颇有些偏头疼的感觉。 彼岸坐在茶雅身边,脸上也是戴着这见鬼的白口罩,安静的垂目,心里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锥冰的别墅里。人人都戴口罩,他们四个人戴口罩也没什么,可是真的很怪异啊。鼠疫消毒什么时候才过去呢? “你就是锥冰?” 茶雅戴着口罩,穿着一袭花色雪纺纱裙,姿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媚眼如丝的看着锥冰,努力坐直身子。想给妹妹的男朋友留下一个好家长的印象。 锥冰点头,尽管戴着口罩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神情严肃,双手放在膝上,全身紧绷,认真的说道:“是的,姐姐。我就是锥冰,上次给你发通讯的就是我。” 茶雅点头,关于锥冰与自家亲妹的事情。她知道的最清楚,彼岸不喜欢他,但根据锥冰的表现,茶雅明白他是喜欢彼岸的。 虽然锥冰看起来很有钱,相当有钱。但是她们家也不是要卖女儿,不需要彼岸嫁给一个有钱男人来丰富家庭物质生活。于是茶雅戴着口罩点头,娇声说道: “你们两个人的问题呢,我的意见是这样的,先观察观察…我妹从小也没谈过恋爱,根本不知道怎么谈,你呢,恕我冒昧,说实话,我看你也不是有经验的,总归是年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我的意思,还是觉得彼岸现在年纪太小。总之…你们先交往看看,如果不行就分手,双方都不要勉强,我妹受太多的苦了,呜…我…我不希望她在感情上再受到任何伤害……呜” 说着说着,茶雅戴着口罩又开始哭了起来,她现在是一想起太阳系兵界就恨得牙痒痒,她妹以前多活泼,竟然给折腾成了这个鬼样子…心里很难受的她,也没那个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终归是普通人,哭着伤着,就觉得累,便由彼岸扶着,回卧室休息去了。 对于此番闹剧,彼岸真的很头疼,安静的陪在茶雅身边,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听她哭了一宿,第二日清早才是看她好不容易睡下了,头大的起身,准备去武馆上课。 然而,一大早,别墅里便来了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皆是锥冰旗下的顶级心理病理治疗师,扯着彼岸一直不停的问问题。什么一天中有多少时间是觉得闷闷不乐情绪低沉的?什么哭完之后心情好一些还是笑完之后心情好一些啦?是不是认为自己死了别人的生活就会过得好些啦?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 最后还让她趴在桌子上填了好大一叠的光脑问卷。她就真的不懂了,茶雅的心理干预,需要问她一个双胞胎妹妹有没有自杀倾向做什么?她想发飙,但是想着这是在为茶雅做心理干预治疗,于是忍着忍着,花了大半天的功夫,仔细填完问卷,也不用去武馆了,都星际时间下午六点了。 庞大的别墅一隅,奢华静谧的办公室内,锥冰一袭银白花纹衬衫,一身闲适的躺坐在舒适的黑色椅子上,袖子挽高,精壮的手臂搁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一点一点敲击着黑色的办公桌,明亮的夜明珠普照下,身后是永恒的夜,衬得他脸上的神情有着极端的严肃和认真。 他的对面,坐着一袭青衣古袍的青书,也是一反常态的摒弃了一脸的温和,平凡的脸上一派慎重,两人之中隔着一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皆是沉默,皆是等待风决天下最新章节。 忽而敲门声响起,得到允许后,有一黑西服秘书带着一白大褂治疗师进来,只等白大褂治疗师恭敬的将手中的一大叠光脑问卷放在办公桌面上,低头,汇报道:“boss,情况不太好,是严重的心理断层精神病。” “什么意思?”锥冰直身,将身子转过来,正面办公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张一张翻着桌面上的光脑文件,眉目带着一丝压抑的冰冷狠戾,一身严肃和认真。 “小姐的心理状况已经与整个星际社会脱节,她的心理年龄仿佛一夕之间被拔高了20年,而且她心中一直在想杀一个人,并且一心要与这个人同归于尽,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些本座都知道,本座要治疗方案!” 锥冰不耐烦,颇有些冰冷狂躁的打断白大褂治疗师的絮絮叨叨。身为一只雷厉风行的大boss,他不需要重复听一些早就知道的讯息,他要结果,只要结果!! 白大褂治疗师明显瑟缩一下,低头,显得更为恭敬,道:“现阶段来说,不能让小姐找到这个人,找到这个人的那一天,就是小姐自杀死去的那一天,所以只能让她不停的寻找,最好是她想做什么就顺着她做什么,后期再慢慢给小姐重建生存目标……” 十分详细的,又是一大叠治疗方案出现在锥冰的桌子上,他低头,面目严肃认真,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挥了挥,示意白大褂治疗师可以出去了,尔后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脑文件上狠狠的戳了戳“心理年龄一夕之间被拔高20年,导致出现严重心理断层神经病,伴随间歇性癫狂症”的字句,冲坐在对面的青书冷声问道: “太阳系兵界的人怎么还没到?” 坐在他对面的青书揉了揉眉心,恍若对这样的锥冰头疼至极,歪头,手指撑着太阳穴,深吸口气,叹道: “不要急,冰,在路上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机甲兵来说,服从命令是天职,这种任务落不到彼岸的头上,也会落到别的姑娘的头上,更何况这还是你们认识之前的事情,你迁怒太阳系兵界,是不是有点儿……!” 锥冰倏然起身,黑色舒适的皮椅因着他的动作而晃动,他用行动打断青书的话,带着一抹压抑的冰冷狂躁之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背过身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房间正坐在阳台上安静的痴痴发呆的彼岸,心痛的看着她那一身的纤细柔韧披着星光,却依旧脊背挺得笔直,有着莫名的孤单,于是狠戾道: “我锥冰真的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把我心中的宝,当根草来玩,这口恶气不出,我意难平!......” 被当今星际最顶级的心理治疗师诊断为神经病加癫狂症的彼岸,坐在繁星密布的石砌阳台上,安静的睁眼修炼《冻逝诀》。茶雅醒了,又是跟她闹了一天要她退役,好不容易才睡下,她这才有时间好好规整一下将来要怎么办。 锥冰的姿态来势汹汹,要跟她交往是铁了心的了,可是她对锥冰,一丁点儿的男女之情都没有。也不是说断然无情,而是回忆起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她认为,她对锥冰的感情,是一种类似于亲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锥冰与茶雅太像了,几乎什么都给自己弄好了,自己在锥冰面前就像什么呢?女儿吗?还是朋友呢?她弄不太清楚这种感情究竟是个什么意味,但是她也明白,锥冰对她真的很好,可是好到有笑苍穹对茶雅那么好吗?好像这两种关系又没有办法互相比较的。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粉红票票及一切票票!谢谢“雨天裡的青蛙”的催更票票,“瓷憂”“九洲月”的平安符,今天会为你们加更! ------------ 112 斛律族 笑苍穹对茶雅,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很热烈,几乎倾心以对,送的什么东西都能让茶雅露出那种送入了心坎儿的感觉。 可锥冰予她,全都是他自以为是的待她好,将她完全保护起来,生怕她学古武吃苦受累,所以给师傅的红包都是好大一封,又心疼自己在哲与阿直那里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把自己强行带回来。 他待她这样是好,很好很好,可是不是她要的啊……然而,她要什么呢?彼岸自己也不知道,对待爱情方面,她很迷茫,也是一片空白,她现在想要的,就是变强,就是找出叛军首领,然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宽阔的阳台上,彼岸穿着宽松的白色女式t恤,紧身七分裤,白色船鞋,戴着白色鸭舌帽,扎着马尾,坐在阳台上。空中有细碎的流星划过,一闪而逝。她略抬头,眯眼,想起上辈子,有一年在地球上,芜婳牵着她在废墟上看流星许愿,那烟波流离的女子转头看着她,问道: “彼岸,如果让你嫁人,你会选择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那时她是怎么说这着?好似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一首战歌,于是低低的,浅浅的,吟唱着:“天晴朗,好风光,若你不在身旁, 能上苍穹又怎样 。船过空港,将寂寞豢养;旷野霜降,低垂了泪光;扬帆远航,亦不过彷徨;奈何流放,敌不过苍凉。唯有你是我的天堂……” 能上苍穹又怎样?唯有你是我的天堂。彼岸觉得,如果以后要嫁人,一定要嫁一个能与她同步的男人,不管他们彼此是什么身份,可是只要有彼此在身边,那他就是她的天堂。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他与她就是一个完整的圆。 想起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又联想到了笑苍穹与茶雅之间的关系,彼岸赶紧一个利落的翻身,回转,跑到房间里去看茶雅,她已经进了游戏仓睡觉,不知进游戏了没唯我神尊。于是自己也赶紧跑回自己位于隔壁的卧室,打算继续分离白布衣,撮合笑苍穹与茶雅去。 锥冰的动作很快。他把游戏仓已经给她又搬了回来,安置在卧室中,只需直接进入便是了。 可是今天茶雅没有进游戏。或许是心情不好,所以只是窝在游戏仓里睡觉,没有进入《诸神》。而她又进来了,于是闲着也是无聊,便自己一个人去刷副本算了。 她虐副本很快。就是捡东西有些慢,一点一点的,一个人安静的在晕暗狭隘的溶洞中捡着,也不觉得有什么恐怖与害怕的。过不了一会儿,她直腰,眼前飘出一个透明的对话框【笑苍穹申请加入您的队伍】同意/拒绝? 她点了同意。又继续弯腰捡装备,只等储物袋里放不下了,才是手持白色的骨质小鬼刀。一步一步往前走,用刀柄一点一点的敲击着岩石,听着这空旷的声响,心中有着一股奇异的平静感,慢悠悠的蹬着黑色小鬼靴。尔后一身利爽的转身,准备出洞口再虐一次。 晕暗的光线中。她纤细柔韧的小身子却是倏尔怔住,浑身一绷紧,看着身后的白骷髅面具,手中的小鬼刀条件反射的举起,出手就是杀招,往笑苍穹心口刺去。 他抬手,握住她举刀的手腕,将她往他的怀里一拉,戴着黑色铠甲护手的手臂缠住她纤细柔韧的腰肢,然后一个旋身,将她抵在岩壁上。他的心口急速起伏,低头,白骨面具在黑暗中,泛着一抹摄人的骨光,冰冷道: “是我,别怕!” 彼岸恍惚,倏尔想起自己同意了笑苍穹加入队伍,于是头略往后仰,觉得两人贴得有些太近了,身体与身体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于是眨眨眼,微弱的光线中,静声道: “哦,知道了,放开我,喘不过气来了。” 他不放,强壮精湛的身子愈发紧的抵着她,心口起伏的厉害,彼岸觉得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传过来的心脏搏动了,很强劲,很快,贴着她的身体,有些热。 “彼岸,彼岸…彼岸,彼岸…”冰冷的声音,伴随着不均匀的粗壮呼吸,一直在她耳际念着她的名字,低低的回荡在空荡荡的副本溶洞中,在晕暗的光线里,有着排山倒海而又不知所措的情欲之感。 彼岸心中不舒服,这种感觉太直白,太情绪化了,不是她能承受的范围,于是她晃了下头,使劲挣扎着推开了压在她身体上的笑苍穹,奇怪的问道:“姐夫,你在干什么啊?心绪不稳,你被人追杀啊?” 笑苍穹不语,心口依旧在起伏,白骷髅面具低下,看着这具靠在岩壁上纤细柔韧的小身子,半响,抬起带着黑色铠甲手套的手指,握成拳,在彼岸鼻尖前缓缓舒展,一朵小小的白色莲花便出现在他的大手中,干净盛放,宛如冰雪。 “莲花飞行器,喜欢吗?” 冰冷的声音自白骷髅面具后响起,他收手,任由那朵小小的白色莲花浮在空中,缓慢旋转,带着一股清冷的灵气,缓缓变大,瞬时便吸引了彼岸的目光。 她看的目不转睛,等反应过来,已是被笑苍穹打横抱起,放在了浮在空中的莲花飞行器上,他站在地上,精湛强壮的手臂抱着坐在莲花飞行器上的彼岸,抬头,冰冷的问道: “喜欢吗?整款游戏就只有这一只,限量了。” 彼岸低头,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捻了捻白色的莲花花瓣,又摸了摸金色的莲心,触感好真,这与前世的那一只是一模一样的造型!于是高兴的点头,又是揶揄的笑看着笑苍穹,道: “我没穿白裙子,不像观音娘娘的说!” “也有穿黑衣服的观音娘娘网游之毒师传说最新章节!” 笑苍穹睁着眼睛说瞎话,冰冷的声音中,仿佛因为彼岸高兴,自己也很高兴,他收拢双臂,将她坐在莲花飞行器上的身子拉进一些,昂头,看着彼岸唇边的笑靥,冷冷的低低的呢喃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笑得这么开心。” 她以前,都没有这么笑过吗?彼岸低头,缓缓化去唇边的那丝笑靥,疑惑的看着那张白骷髅面具,不解的问道: “姐夫,你今天很奇怪……” “别叫我姐夫!” 笑苍穹打断彼岸的话,声音忽而变得好冰冷,带着一抹至尊独裁,甚至有一种冰冷狂躁的感觉充斥在声音里,他低头,抓过彼岸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下两个字,令道: “这是我的种族姓氏,你暂时可以叫我的种族姓氏,也可以叫我苍穹。” “斛律…斛律…”彼岸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心,心中觉得奇怪,忽而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姐夫,你是星际海盗的后人?!” 斛律一族,很多很多年前在星际历史中很出名,属于整个星际太空运输业最头疼的存在,整个种族世世代代就是以打劫太空船为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心狠手辣,做事狠戾不留后患,机甲师与机甲精兵是年年去清剿,年年吃亏。 这些与机甲兵没有什么关系,机甲兵只负责普通人类的生命财产安全,像是清剿星际海盗啦,保护某重要人物啦,那都是机甲师与机甲精兵的事情。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斛律一族渐渐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虽然人类寿命因为异能提升、药物辅助、各种修炼方式而得到无限拉长,但现在还是很难再找出斛律一族的人,如果硬是要铁了心的找的话,偶尔遇到一个活过几百岁的斛律族后人,也早已没有了祖先的狠戾冷绝。 彼岸坐在莲花造型的飞行器上,忽而觉得好笑,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纠结的剧情啊?自己好不容易决定拉拢笑苍穹与茶雅,结果笑苍穹,自己未来的姐夫,居然是星际海盗斛律一族的后人? 那茶雅以后不就是传说中的海盗夫人?哇…感觉好酷!于是彼岸那纤细柔韧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好兴奋的说道: “我是机甲精兵啦,刚晋级的啊!你告诉我你是斛律一族的后人,就不担心我抓你啊?” “做不了多久,他们只是暂时安抚你而已。” 笑苍穹冰冷的声音传出来,有着一抹狠戾,又是将彼岸坐在莲花飞行器上的身子拉得离自己进一些,狠戾冷绝道: “太阳系兵界很快就会来人,我们陪他们慢慢玩儿。” 什么?彼岸歪头坐在莲花飞行器上,眨了下眼睛,表示不理解,忽而褪去一切笑意,整个人宛如一朵人形的莲花,一点一点,在乱世中悄然绽开如刀的花瓣,静…死人一般的安静,抬目,看着那张白骷髅面具,静静问道: “你怎么了??走火入魔了吗?” “我怎么了不重要!” 笑苍穹冰冷的声音自白骷髅后面传出来,双手情绪化的捧着彼岸精致如玉的面庞,戴着铠甲护手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她如玉一般的肌肤,呢喃中充斥着一抹极端的狠戾,道: “重要的是,我要好好玩这场游戏,整死他们!”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一切票票! ------------ 113 极端 冰冷狠戾的话落音,笑苍穹又是将彼岸小小的黑色身子自白色莲花飞行器上如同一个孩子般抱起来,轻柔而强势的揉进自己的怀里,仿若疼她如珠如宝,冷冰冰的呢喃道: “我从不曾如此生气过,他们实在是太能挑战我的忍耐力了,你乖,好乖,我最疼的就是你,我要让你好好的看着我怎么整死他们。” 什么啊?怎么有种好可怕的感觉??彼岸一头雾水,被揉进笑苍穹怀里,像个布娃娃般轻揉疼宠着,她觉得这个笑苍穹太情绪化了,仿佛性格上的一个点被无限放大了一般,有着令人恐惧的极端化。 就像他疼一个人,那不管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捧上了天般的疼着。而恨一样事物,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他恨上了,就刻骨的恨着,不整死人不罢休。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吗?这人应该没有走火入魔吧?!没有吧??? 其实这样的人,在现实世界中,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何人都害怕极端的人,就如同任何人都害怕被阿直碰触一样。如果不想被人害怕,就只有隐藏起自己来,阿直不也是隐藏了自己异能皇者的身份,在武馆当个文弱小学徒吗? 而笑苍穹肯定也是不敢在现实世界中表现的如此极端的,如果笑苍穹一直是这样极端的一个人的话,他早就被那些害怕他的人干掉了,也不会活到现在清朝皇帝养成计划。那他究竟会不会因为被茶雅抛弃而变成叛军首领呢? 这有些让人费解,茶雅现在的整门心思都是挂在她身上,睁眼闭眼就是让她退役,她想跟茶雅聊一聊关于笑苍穹的事情,可是压根儿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茶雅现在是一见到她就哭。不退役就要死要活的威胁她。 想起这事儿就头大的彼岸被如珠如宝般抱在笑苍穹怀里,咬唇,心中苦恼极了。她并不了解笑苍穹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只知道他上辈子待茶雅是倾世般的疼宠着的,所以现在完全没有比较,自然也不知道这个表现的如此极端的异能尊者有没有走火入魔。 而让她更加头大如麻的便是,纵观现今星际局势,她这只蝴蝶,应该还没起到什么效应吧?没有吧?? 脑子陷入无比纠结中的彼岸,忽而又是觉得两人这姿势不对。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该如此贴近。于是挣扎着想从笑苍穹怀里出来。他却紧紧抱着她,非不让她再次挣脱他的怀抱,情绪化的有些不对劲,闹了半天,彼岸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强行的下了线。 惹不起,她躲,还不行嘛? 夜明珠的华光下,静谧的房间中,从游戏仓中出来后,就一直睡不着的彼岸盘坐在厚重奢华的地毯上。静静打坐修炼《冻逝诀》。她的心情不太好,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她,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一种对于未来的淡淡恐惧感。 这种感觉从什么地方来。她不知道。总之让她觉得屈辱,贪生怕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彼岸倏尔觉得愤恨自己,狠狠咬唇,一边修炼《冻逝诀》。一边给自己做着战前动员,她强迫自己随时保持赴死状态。心无旁骛! 只等她的战前动员做好,大脑里一片空白时,忽而裤子口袋中的通讯器震动,于是拿出来一看,是神翟! “说!”彼岸将通讯器挂在耳廓上,闭目询问,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还好吗?” 神翟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是个什么意味。彼岸正要开口说还行,忽而又是想起关于太阳系兵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于是沉默。通讯那头,神翟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我回京星了。” 神翟回京星了?!算一算时间,他应该还没到太阳系呢,莫非是中途折返的?呵,彼岸无意识的扯出一抹冷笑,整个人倏尔变得很安静,很安静,一股缓慢而锐利的杀气自周身飘了出来,此刻,她已经完全忽略了一切,一字一字,轻声道: “微婠呢?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吧,她出事,我要你偿命。” “途中有纥骨家的人接走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彼岸,太阳系兵界不会有人真心诚意的希望你回来,只有我来。”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回荡在这彼岸的耳际。她倏然睁眼,清澈的双目闪过如刀的锐芒,又眯眼,卷翘的长睫毛盖住眼底的杀意,冷笑一声,一拳打在地毯上,压低了声音,咬牙道: “不要再和我说这些,神翟,不要一再提醒我只是一颗棋子,你们让我觉得很恶心。” “我们,谁又不是棋子呢?”通讯那头,神翟清清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空灵,忽而莫名的笑了一声,淡声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但是至少,你还有我。” 她还有他来救,而他落入圈套,谁来救?特殊秘密任务就是这样的了,幸运的,留下一条命活着回去加官进爵,不幸运的,落入敌人手中,就是一个死人了。彼岸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落入的是锥冰手中,她还有利用价值,太阳系的兵界至少还肯装模作样一番的赎她回去。 换位想想,今日落入锥冰手中的是神翟,尽管他身为纥骨大少,可在整个种族与兵界的大利益下,还不是一样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想要赎回他青神传!都只是棋子而已,区别在于,一个男,一个女,一个身份高贵一些,一个身份低廉一点。 机甲兵,为什么就不能单纯的杀敌呢?彼岸盘坐在地上,沉默不语,垂目,夜明珠流转的华光中,纤细柔韧的五指张开,狠狠抓住地上的厚地毯,冷冷的,静静的,对着通讯器咬牙说道: “我不用你救,现在过得很好,最恨就是欠你的人情,你知道嘛,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不要问我理由,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她来京星的目的就是为了杀神翟,他原本在她心目中是那样一个薄情的人,对微婠可以不闻不问,却会跑回来救她,真是好笑了啊!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到底命运要把她推到哪里去??这个杀不了,那个杀不了,她重生回来,就是和叛军做好朋友的??! “可是,我已经给地球兵界打了报告,我会与你结婚,不管锥冰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会与你结婚,彼岸,这世界太脏了,你那么干净,我放不下……!” 给地球兵界打了报告…要与她结婚…!彼岸霎时就懵了,脑子有些轰隆隆的,当兵的就是这样,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结婚离婚谈恋爱,都要打个报告什么的。而现代星际,机甲男兵尚且算了,如果是机甲精兵或者机甲师挑选老婆,如果女方不同意,兵营里就会不停的有人来给你做思想工作,做到你同意嫁给他为止! 也就是说,神翟打了报告,她已经是他在地球兵界认定的未婚妻了…这到底是要怎么样啊?夜明珠所散发的华光流转中,她倏然直身,尖声喊道: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就是个被人在玩弄的货,你没听外面把我传得有多不堪啊?!我不会和你结婚,死都不会,上辈子我和你有仇!!!这辈子更是对你没任何好感,我恨你!” 锥冰放话,要慢慢玩死从纥骨大少神翟手中买来的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看似锥冰是因为受不了花大价钱买来的女人居然敢逃跑,实际上,其实这就是锥冰在给太阳系兵界甚至纥骨族一个靠拢的机会。 在兵界来说,除非是秘密处决,否则当一个兵落入敌人手中,而被敌人当众侮辱时,那其实已经不是在侮辱单单的一个兵了,而是在侮辱这个兵身后的整个兵界!出于许多方面的考虑,兵界自然会想办法与敌人交涉赎人。 而现在的传闻,锥冰已经将折磨彼岸的手段进行得相当不堪入目了。太阳系兵界既然提了彼岸为太阳系机甲精兵,不管他们是否真的打算借着赎回彼岸这个机会靠拢上来,迫于舆论压力,也不得不到锥冰的这里来! 最近京星真的不太平,神翟说太阳系兵界已经去外星保护她的父母去了……实际上,锥冰至今还没有弄死她,证明锥冰还是对她感兴趣的,那么这个兴趣的浓度到底有多大呢?值得不值得太阳系兵界花费大代价维护她这只棋子呢? 这是一个未知数,但是相对来说,操纵她这只棋子很难,因为她在锥冰手中生死不知。可是操纵她的父母很容易,操纵了她父母,就等于操纵了她。万一锥冰将她折磨折磨着,折磨出了感情来,彼岸这只棋子,就能排上大用场了! 所以为了牵制彼岸,太阳系兵界便去了外星控制她的父母,这其中的势力纠葛太复杂了,彼岸的脑子没有那么精细,不可能一步一步弄得清楚。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粉红票...其实,行文至此,也不知道写得究竟怎么样,感觉这本书从第一个版本开始起就扑了,陆续错过了很多强力的推荐,比如青云等,而且名字也没取好,当时不知道怎么脑子打铁就取了这么个硬邦邦的名字...害得很多读者大人望而却步! 总之,谢谢一路支持着包包走过来的读者大人们,今天为了你们默默的支持而加更!! ------------ 114 棋子 这其中,纥骨族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神翟呢??至少目前来看,神翟希望她回去的心情是有着几分真心的。不管是几分,在这样混乱的世界里,他回来救她,并对被锥冰折磨得“生不如死,不堪入目”的她说结婚…这“结婚”两个字,真的很沉重。 她忽而安静下来,双腿屈起,抱膝坐在厚重的地毯上,玉白色的耳廓上,挂着拇指大小的黑色通讯器,一言不发,死一般的寂静。神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的,抛开她与锥冰这层纠结的男女朋友关系,神翟身而为地球培养出来的机甲精兵,上辈子杀了那么多的地球同僚,这是彼岸绝对不能原谅的事!! 神翟是背叛者!当兵的,最恨的就是背叛者!! “帝星要打仗了,帝星千世大皇子已经到了京星,打算问锥冰买机甲反攻帝星。太阳系最大的兵家贵族纥骨族也打算向锥冰购买机甲,并且纥骨族还控制了京星萨孤族的微婠公主。 太阳系兵界早已有了撕破星际联盟的反意,地球兵界因统兵理念不合,素来不容于太阳系兵界,届时反与不反,该是如何?你的父母已经落入太阳系兵界手中,你有用,你的父母自然有用,你没用了,你的父母也就没用了网游之乱世英雄传。 萨孤烟投靠了帝星千劫二皇子,千劫的意思是,要么拉拢锥冰,要么干掉锥冰…彼岸,这个世界太乱了,真的太乱了,我好累,彼岸。” 神翟清清淡淡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着当今星际局势,他分析的很透彻。一步一步,把所有的迷障都给她解开,完全的铺开了他的心,让彼岸看见一个心思诡秘的神翟,也让彼岸看清他的疲惫。 她恍然笑了一声,明白了,只要她被操纵了,对太阳系来说,都是有利的!她有用,她的父母自然有用。不管锥冰对她现在的兴趣有多大!!太阳系兵界的用意,是在逼她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意思就是说。让她讨好锥冰,巴结锥冰,勾引锥冰,婉转承欢与锥冰,主动获取锥冰的欢心……他妈的。太阳系兵界当她是只鸡呢?! 此时此刻,彼岸的心已经冷透了,她对太阳系兵界,仅存的一点点良心,也被这肮脏的人心消磨殆尽!只剩下满心的疮痍,彻头彻尾的冷漠!!现在。再回忆起游戏中笑苍穹放出的那些狠戾的话来,彼岸竟一点都不觉得可怕了! 而且现在,她总觉得京星有种即将群魔乱舞的感觉。这种星际大趋势。其实原本也与她扯不上什么关系,她自过她的日子,自找自的叛军首领就是,可是神翟是未来的叛军大将,用兵如神。实力强悍到几乎横扫整个星际。 而她现在了解到了,神翟身为纥骨大少。纥骨一族又是太阳系兵界的中流砥柱,一个兵家贵族的大少,其实很少有自由选择的机会,上辈子神翟会站在地球的对立面,作为一颗高贵的棋子,怕也是身不由己的。要怪,也只能怪地球自家太护短了,倾心培养了神翟,却是不料被反咬一口。 太阳系要从锥冰手中买机甲,并且纥骨族控制了微婠,等于说,纥骨族这是在向帝星的大皇子千世靠拢?纥骨族就代表了太阳系兵界的立场,而上辈子,太阳系兵界是第一个投靠叛军的兵界。也就是说,现在叛变的先兆已经出来了,只等千世娶了微婠,统和京星古武界,带着太阳系兵界横扫帝星,叛军便成型? 那么,其实叛军首领是千世?!神翟,也不过是像他自己所说的,一颗家族棋子而已…… 前世,千世肯定是从锥冰手中成功购买到了机甲的,这辈子,因为彼岸与锥冰有言在先,锥冰不会再走私机甲出去,千世能不能反攻帝星胜利,另说了! 一时,想到此处,彼岸真是觉得自己当初与锥冰拉了个勾,盖了个章的约定有些草率了,如果锥冰反悔了怎么办?这可是一个改变星际格局的好机会呐,要知道将赌注压在叛军身上,一旦反叛成功,便是新一轮星际开局的功臣,那么多利益诱导,锥冰会不动心吗? 而锥冰为什么要引太阳系兵界甚至纥骨族这个兵家贵族出来呢?并且还要引他们来京星!这同萨孤烟和帝星千劫二皇子肯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可能是要让他们双方以京星为战场斗个你死我活…… 神翟这个人是纥骨家的大少,纥骨投靠了帝星大皇子千世,所以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只要纥骨族跟着太阳系兵界叛变,神翟都会有入叛军的可能性。 夜明珠流转的华光中,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一点一点分割着眼前的画面,然后慢慢收拢,无意义的,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 “不要来,神翟,你来,只是死路一条,不要来,你来了,锥冰不会放过你,他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真的。” “你对锥冰这么有信心?” 通讯那头,神翟清清淡淡的笑了一声,仿若过眼云烟,触地无痕,轻轻吐出一口气,淡声道: “这个世上,除非我想死,否则没有任何人能杀得了我梦想村庄全文阅读。彼岸,我来带你回地球,你父母的事情,怕是只能回地球才能解决,我很抱歉,晚了一步。” 不要和她说抱歉!彼岸闭目,乱世之秋,能让她看见几分真心,已是难能可贵,可神翟这个人,必须死! 偌大的卧室里,彼岸缓缓摇头,如墨的长发在夜明珠流转的华光中微微摆动,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揉了揉她自己的太阳穴,精致如玉的脸上露出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冷锐与无心无情,对着悬浮屏幕上神翟的通讯id,莞尔冷笑道: “锥冰这个人…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和他玩,死路一条。神翟,我不和他玩,我和他每次都是来真的!…我说的也是真的,你来,他不杀你,我也会杀你。” 夜明珠的华光,落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彼岸无意义的静静笑了一声,歪头,黑色的发丝落在纤细的肩头,想起锥冰在世人眼中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便轻轻挂断神翟的通讯! 她真的每次都好认真的要和锥冰决一死战,不过两个人实力相差太大了,她跟他完全不是一个段数的。想拿捏锥冰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被拿捏住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系兵界,纥骨族,神翟,萨孤烟,千世千劫两位皇子,这一群人还当锥冰好对付?真是一群傻子! 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又是揉了揉自己因为用脑过度而发疼发胀的太阳穴,蹙眉,坐在地毯上,认真的想了会儿,平铺直叙的自言自语道: “…锥冰的处境好危险哦!” 神翟给彼岸推开了一扇窗,将整个星际趋势走向摊开在她面前,让她瞬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想着杀叛军首领的简单姑娘,成长为一个脑子一团乱麻的纠结姑娘。 烦闷的彼岸,干脆也不干别的了,匆匆出了房门,戴着口罩,穿着白色长t恤,白色紧身七分裤,蹬着白色船鞋,头上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扎着马尾,跑去厨房去给茶雅做早饭。 她想过了,京星即将群魔乱舞,茶雅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管茶雅自己愿意不愿意,她都得想办法把茶雅送走,这让她忽而心中有着一种极端的不舍,两人才见面又要分离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活着再次见到她。 别墅里,鼠疫还没有消毒完毕,每个人都是戴着口罩,她也不例外,却是在路过小宴会厅时,瞧着里面坐着萨孤烟,依旧一袭淡黄缎面的唐装,40岁,小胡子,保养得当,一脸老神在在坐在宴会厅的红色金属质感的圆桌子边,转着手中的两颗银色的球。 他的身边,或坐或站了好多人,其中最惹眼的,是他身后站着的好大一个性感美女,瓷白的皮肤,金色的长发,卷着波浪,鲜红色晚礼服,v领一直开衩到肚脐眼,露出爆圆爆深的沟壑,鲜红色的唇,烈火风骚的简直天怒人怨…蹬着好高的高跟鞋,自宴会厅往客厅而去。 戴着口罩的彼岸匆匆跑过,扫了一眼,心中大略知道这怕是萨孤烟要送给锥冰的女人了。boss就是boss,永远不是她这种小人物高攀得上的,彼岸撇嘴,谁给锥冰送女人,送多少女人,与她何干?她不过是锥冰兴致所起抓来的女朋友而已,她没所谓,好吧!…… “青书,那是谁啊?” 四楼楼梯间,一身娇懒,戴着口罩,红肿着眼睛起床出来找彼岸的茶雅看着那名金发红衣晚礼服美女自宴会厅行至客厅,好奇怪的眨着媚眼,侧头看着这只要她出房门,便能经常偶遇上的青衣男人,又是扫向一楼客厅里的那金发红衣美女,蹙眉,问道: “这姿态,这服饰,是锥冰的女人吗?”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粉红票票,求一切票票! ------------ 115 风骚女人 茶雅对男女之事,有着天生的敏感嗅觉。整栋别墅所有人都戴着白色的口罩,独独这位金发红衣美女风骚性感的在客厅自由自在的转来转去,v领开衩到肚脐眼,胸部沟壑深得能游船,穿成这样,不是来勾引男人的是做什么的啊? 而且茶雅也就在锥冰的别墅里住了两天,便也知道这栋别墅有着严格的等级限制,闲杂人等不能上四楼,客人只能在宴会区域活动,来访的所有客人,只能在宴会厅等待与锥冰见面,而能进入这个大客厅的,都是锥冰的自己人。这自己人,不戴口罩?那肯定就是刚送来的女人了…还是被锥冰接纳了的女人! 青书还没回答,茶雅便将事情分析个八九不离十,瞬间气到了,她回头,媚眼圆瞪,花色雪纺纱裙飘飘,冲着青书嚼着满目的委屈,梨花带泪的娇斥道: “我还在呢,你们就这么欺负我妹,太过份了,当我妹没谈过恋爱,好欺负是吧!” 青书戴着白色口罩,抬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温和而沉稳的解释道:“肯定是走错了的,你别急,我去查查……!” “查什么查啊?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的,让我妹跟锥冰在一起,今后铁定被欺负,气死我了,怎么可以这样啊?还在谈恋爱呢,就把女人往家里带,呜…我妹受了这么多苦,还要被你们这么欺负,你们…!” 茶雅娇斥,一边哭一边扭头,干脆也不说了,浪费口水!“蹬蹬蹬”的踩着高跟鞋就从四楼跑到一楼,拉下口罩,千娇百媚的站在了金发红衣晚礼服的美女身边。扬手,打算一巴掌冲那张风骚的脸甩过去…… 事情一时发展得很混乱,能往锥冰身边送的女人,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更何况萨孤烟本来就是来者不善,自然不可能备着一个草包女人送给锥冰朝阳记。还不等茶雅这个普通人的巴掌甩到手上,那金发美女就是拿出一把银亮的薄刀,条件反射的就朝茶雅身上扎。 电光火石间,戴着白色口罩的青书衣袂飘飘的自四楼飞下来,将茶雅拦腰往后一拖。躲过了这致命的一袭,正待解释两个美女之间的误会,却是被捧着一碗面。戴着口罩从厨房区域跑出来的彼岸看到了这一幕。她一愣,还捧着白色的大瓷碗,茶雅就在青书怀里唯恐天下不乱的娇声大喊道: “妹,弄死她,她要杀我!” 什么?敢杀茶雅??!彼岸霎时热血冲脑。怒了!!! 她将双手捧着的白色大瓷面碗往地上狠狠一砸,“呯”,伴随清脆一声,白色船鞋上前,双指成剑,身形如电。“嗖”,又是一声,纤细柔韧的双指便插入金发红衣晚礼服女人的两个咪咪沟壑中间。这还是轻的!! 紧接着,彼岸一脚踹出去,将那身手不够看的金发风骚女人踹飞了好远,“嘭”一声,撞上宴会区域的奢华雕花大门。金发红衣美女整个人飞进了光线奢华明亮的小宴会厅里。 这下可是好了!!青书相当头疼的赶紧搂着茶雅的腰肢飞身上了四楼,避开接下来血腥的一幕…… 跟着被踢进宴会厅的金发风骚女人身后。飞身进入宴会厅的彼岸戴着白色口罩,弯腰,一把抓住那头蓬松的金发,面色冷凝,将红色晚礼服风骚美女那不断挣扎尖叫的身子往墙上烦躁而癫狂的一撞,只听“啪…叽”一声,那美女脸上已是被撞得惨不忍睹、血肉模糊,又是抬手,“砰”一声,往坐在圆桌边,宛如众星拱月的锥冰身上丢去,吼道: “萨孤烟送你的女人,接着,好好疼她吧!” 然后戴着口罩旋身,也不看满堂富豪那惊呆了的脸色,如一阵风般跑了出去,去寻茶雅! 她并没有杀那个金发风骚女,只是往她两个咪咪之间戳了个两根手指大的洞,刚好在气管处,能活下来就活下来,活不下来她也没办法。 昨天晚上神翟给她分析了很多当今星际的大局势,彼岸知道锥冰现在的处境很不好,他在京星几乎已经完全曝光了自己锥星boss的身份,所有的京星大小富豪都在蠢蠢欲动的想从他身上捞点儿机甲回去。 而且锥冰现在与萨孤烟的关系很复杂,似乎很友好,但是总是若即若离,不冷不热,仿若吊着萨孤烟的胃口。这种情况下,锥冰还在招惹太阳系兵界往京星赶,仿若嫌局势还不够混乱一般,他似乎存了心思,想玩一票大的!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彼岸自然也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低调一些,但是那女人要杀茶雅呀,她可是看到那个女人拿着一片薄刀往茶雅身上捅,如果不是青书及时拦了一把,茶雅就死了…… 彼岸觉得自己没法儿原谅这种情况,更加没有办法想象茶雅死了的景象,上辈子,她就失去过茶雅一次,那种滋味儿,她这辈子不想尝,一点儿也不想再尝。所以她一句交待都没有的远走京星,希望能与茶雅拉开距离,不亲近茶雅,所以也就不会想到有失去茶雅的可能性。 可是好难,真的…京星真的很危险,这里即将群魔乱舞了,茶雅必须走,不走不行了,危险她一个人承着就可以了,犯不着拖累不相干的人。还有她的父母,也必须尽快从太阳系兵界弄出来。 青书不能替她照顾茶雅和爸爸妈妈了,笑苍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会允许青书的存在。虽然笑苍穹很疼宠茶雅,可是天高皇帝远,还是星际海盗的后人,茶雅跟着他的未来叵测,却是不能让茶雅抛弃笑苍穹,只能让笑苍穹自己厌倦茶雅才行,这厌倦的时间是多长,彼岸自己也说不好。 锥冰呢,他那么大一只boss,现在对她看起来很好,可是这些有钱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巾帼娇。锥冰对她的兴趣有多大?持续时间又能有多久?她迟早是要和他分手的,分手之后,他未必会替她照顾茶雅和父母。 这么大的星际,她能信任谁?可以信任谁?她一心赴死,死了之后,留下这些人事物应该怎么办? 彼岸跑得很快,几乎触地无声,宛如飞起来一般,不到五秒便从一楼上了四楼,却是在飞过自己房门时。被抱进了一具精壮凉爽的怀抱。抱着她的人就着她的力道,侧身一撞,便撞进了彼岸的卧室。她面色冷凝。右手手指上还沾着红色血迹,使劲一倒肘子,往抱住她的男人心口砸去。 身后,锥冰不躲,硬生生的承下她的攻击。“嘭”沉闷一身,两人滚落进地毯,他翻身,怕彼岸摔疼,自己垫在地毯下面,给她做肉垫。箍着她沉默挣扎的小身子,死不松开。 “撒手!”彼岸低喊一声,下死手打他。他却自她身后抱着她的腰,垫在她的背后,一直不言不语。 她打了很久,锥冰的皮就跟机甲铸的一样,根本就伤不了他一丝一毫。于是彼岸也累了,懒得打了。只等发泄完毕,想着锥冰也不会放了自己,于是就那样躺在锥冰精壮微凉的身子上,缓缓安静下来。 静谧的房间中,夜明珠灼灼生辉,窗外永恒的夜,有着如水一般的月光。她的后脑勺枕在锥冰的心口上,鸭舌帽子早已不知去向,黑色马尾散开,黑丝缎般的长发纠缠了他的一身,像是躺了很久很久,彼岸才是开口,轻声道: “锥冰,我坏事了吗?” 她弄了萨孤烟送给锥冰的女人,会不会对锥冰的局面有什么影响?萨孤烟是来拉拢或者暗杀锥冰的,她把那个女人弄了,是不是太冲动了一些?唉…她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以往杀了人,不就是杀了人吗? “没有。” 锥冰从背后抱着彼岸纤细柔韧的腰肢,闭眼,躺在地毯上,一身的精壮,又是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缠着她的黑发,摩挲到彼岸的手指,五指交缠着,一同搁在她的腰上,无意识的玩着她纤细柔韧的手指,夜明珠流转的光华中,在她头顶,冰冷而无情的低声说道: “反正也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你杀跟我杀,没有区别。” 萨孤烟送的女人,要么是来拉拢,要么是来暗杀,锥冰既不想被拉拢,也不想被暗杀,只能寻个借口安个罪名给那个女人。于是她要去客厅,便放她去客厅,却是不曾想过茶雅会冒出来,更不曾想过会脏了他宝的手。 他有一些懊恼,仿佛布了一个自己很不满意的局,局中不应该出现茶雅,也就不会让他的宝发现这么肮脏的交易。他从来都很避讳与他的宝产生一些生活作风上的误会,然而上流社会最普通的交易手段,却又偏偏太淫靡。 他看着她将那金发女人丢给他的时候,心都吓得快停掉了,只觉得这下她又要跟他闹分手,所以任她打任她骂,只要她消气就好。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at”的粉红票票,继续求一下粉红票票! 谢谢“芮冰”的鼓励,嗯...虽然因为这本书的数据很差,在行文的路上对自己产生了许多的怀疑。但是就像是你所说的,只要坚持写下去,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我这样的写作风格。 想来,人之一生,贵在执着,这句话终究是没错的。能在失意时,我这样一个执着的人总会遇到像你这样闪光的人,一段评论,一个鼓励,一些发自肺腑的文字,总觉得能让我的行文一路更明亮一些。 本来,其实已经打算因为数据的惨淡每日单更的了,可是倏尔又是因为你的鼓励获得了无限的勇气,于此,今天还是继续双更吧! ------------ 116 《潜渊诀》 躺在锥冰身上的彼岸,缓缓舒了一口气,心情骤然轻松下来。她不喜欢想太多的事,可是不代表她喜欢因为自己的无知和冲动而坏了锥冰的局。锥冰与她来说,就是亲人,她一路往前冲,并不能为自己的亲人做太多的事,所以更不应当做出拖亲人后腿的事来! “宝,这都是一些好没意思的事,不好看。” 锥冰的声音,宛如初雪朝阳,透着一股子的清洌感,却又是莫名的有着一丝专制,缓缓自彼岸头顶传出来。他精壮的身体缠着彼岸黑色的长发,骨节分明的手指五指交缠着彼岸纤细柔韧的手指,一同搁置在她的细腰间,无意识的轻轻揉着。 这让他喜欢上就这样抱着她躺在地上的感觉,她的身子好软,他倏然想起在曾经听闻别人说她练过什么来着?瑜伽功?改日去查查是什么…… “那什么才好看?” 彼岸奇怪的侧昂头,看着被自己枕在身下的锥冰,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却是依旧努力的看着,感觉眼睛好累风决天下。又是想起萨孤烟还在宴会厅等他,于是问道: “对了哦,你在这里和我瞎磨叽,你那些客人怎么办” 锥冰抬手,将她努力在扭的小脑袋摆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替她揉着眼睛,宛若初雪朝阳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命令的口吻,道:“别管他们,他们现在求的是我,偶尔摆下谱碍不了大局,睡吧,宝,我想睡一下,你陪我!” 她现在的身子。已经是比上辈子练瑜伽功的时候还要纤细柔韧,而且皮肤越来越细腻嫩滑,虽然还达不上倾国倾城的地步,可是教男人摸一摸她的身子,那种柔软感,就如同在脑海里划了一刀般,长时间都没有办法忘掉。 锥冰就是陷入了这种魔障里,他其实不是一个喜好鱼水之欢的人,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与彼岸在一起时。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女人在他面前脱得精光,他也只当看风景。清心寡欲的就是一坨冰渣子。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有些刹不住车。他看了彼岸的裸体,那副画面就烙在了脑子里,加上他又从来都是那么种清心寡欲的性子。两厢对冲之下,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与彼岸想靠近,又不知道该怎么靠近的心情。 身为一只大boss又不能拉下身份去咨询别人,于是大多数时候只能自己一个人纠结着。现在更是抱了彼岸柔软的小身子,于是不想撒手,干脆丢下宴会厅里的所有来访客人。随着性子与她一同入睡,对于他来说,仿若拥宝入睡。是一件比陪一楼宴会厅那些富豪们还要有意思的事。 虽然锥冰的别墅靠近月亮星,是永恒的夜,但是依旧不能改变现在是星际时间正上午的事实啊,而且就这样睡吗?她一会儿还要去安慰一下茶雅…彼岸有些不想睡,于是想着找个借口什么的起身。却是发现锥冰气息越来越绵长,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她的脑后有规律的跳动着……这人真睡着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毫无防备啊?彼岸有些头大,枕在锥冰的身上,想着其实锥冰这个人真的蛮怪的,他怕是早就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了,可是还是在自己面前睡着了,难道就不担心她杀了他吗?呃…他皮太厚,跟机甲一样,就是在睡着的时候,她也杀不了他。 想着想着,彼岸自己也觉得好笑,纤细柔韧的小身子,穿着白色长t恤,白色七分紧身裤,蹬着白色的船鞋,如同一个孩子,没什么重量的将锥冰精壮的身子当床一般枕在身下,竟然也缓缓睡着了。 布满了整间奢华卧室的夜明珠,那流转的华光下,躺在锥冰身上的彼岸忽而陷入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仔细看时,她的皮肤缓缓散发着一抹浅亮光泽,很净白透着亮,寂静无声的,仿佛皮肤下亮着一盏盏的细小颗粒,一明一灭,一灭一明,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啪”细小一声突兀的响起,又突破了。 《冻逝诀》晋级之后,便正式进入了《潜渊诀》的修炼,古书记载,《潜渊诀》可以收敛修炼之人的气息,相当于一个天然的人体屏蔽仪器,练得是吐纳之法。 其实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修炼,当真只是彼岸小时候在图书馆看到的一本古书,然后懵里懵懂、自以为是的当成绝世神功来练的。像是《心无诀》练五感、《玉骨诀》淬骨、《冻逝诀》修身、《潜渊诀》练吐纳… 这些其实拆开来,在华夏古武传承者眼里完全没有半丝联系,所以组合在一起也应当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绝世神功。但是当把所有的都练完之后,究竟会练成个什么样的怪胎,彼岸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她醒来时,锥冰已经不在了,他将她纤细柔韧的小身子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还给她脱了鞋哥几个一起混过的青春。也不知这人的身手究竟有多高,如此折腾都没有把她弄醒,可见两人的实力确实是云泥之别。 或许是因为《冻逝诀》进阶到《潜渊诀》,她睡了很长时间,坐起身时,已经到了星际时间第二天的早上五点。 她起床去看茶雅,也不知道昨天青书给茶雅说了什么,今天茶雅居然进了游戏仓玩游戏去了。如此,彼岸也略放心了些,只感觉在这乱世之秋,茶雅在可承受x级异能尊者一掌的游戏仓里待着,竟比在外面瞎晃荡好的多。 而且茶雅在游戏里的话,与笑苍穹的感情也可以维系的下去,也不用彼岸老是担心青书与茶雅在现实中发展出点儿什么来了。 武馆的课程拉了好多天,茶雅这头消停下来,彼岸便驾驶着悬浮车又去了居民区上课。因为几天没有来,于是被师傅叫到了前院,晒太阳,加和蔼的训话。 武馆的建筑格局属于地球老华夏风,有着宽阔的青石板与木质的老房子,刷着褐色的漆,飘着淡淡的木香。 年纪大约在50岁左右师傅,穿着合开对襟白丝褂子,坐在堂内,支了个圆桌,圆桌上放了个小嘴茶壶,手里拿了把蒲扇,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躺在躺椅上,冲一直站在院子青石板上,太阳底下的彼岸慢吞吞的训着话。 因为是要学华夏古武,所以彼岸也没有穿星际机甲兵的丛林作战服,而是把满身的生物机甲装化成了通身的白鸭舌帽、过膝长t恤、七分紧身绑腿裤,船鞋,背着机甲双剑,扎着马尾。整个人比穿丛林作战服时身子纤细柔韧了好多好多,更显得身材娇小,却又带着一股现代侠女的英姿飒爽之感。 师傅训话也就是走个过场,但是彼岸拜的这个师傅,过场走得特别特别的慢,一句话能拉长了说很久,她整整在大太阳底下身子挺得笔直的站了5个小时。而师傅是喝喝茶、扇扇风、再翻一翻入门戒条,一直到了吃午饭时间,才是抿了口茶水,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把彼岸给放过了。 她是相当的无奈啊,其实以这家武馆的程度,以自己的战斗力只用一成就能灭了这个名叫《花间》的乡野小武馆,可是她这人就是有这么倔,既然拜了进来,就好好的学着,学的内容跟不上她的战斗力,那她就加大训练强度,也不计较总是被师傅恶整讽刺,更不计较被武馆内的师兄师弟隐晦疏离一事。 因为锥冰的要求很奇怪,简直就是一个溺爱女朋友的男朋友,很不通情理,这世上没有任何一门绝世神功是能不吃苦学来的,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儿都懂,可是锥冰却不懂,或许他懂,只是在这儿给她瞎捣乱? 他以为学得绝世神功是异能者进阶呢?还期望她来个什么灵感碰触,然后就升华了一般,她还没入门,就给师傅来了这么一下,人家师傅自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了。 师傅总是把她喊去站在大太阳底下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训话,她都习惯了,时间长了,她就算再二,也明白是师傅在整她,却一次也没抱怨过什么,师傅说,她就听着,记得住就记,记不住就算了,反正古语有云尊师重道是没错的。 武馆是不供三餐的,学徒必须回去吃,彼岸就在哲和阿直家里搭伙,一般都是阿直在做饭,彼岸和哲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三人吃完了就去竹林散步过招,日子过得平淡舒适极了。 这种平淡的生活,其实是锥冰刻意制造出来给她的,他在京星,虽然已经拉风得几乎所有上流社会都认识了他那张脸,可是这个人,却是偏偏有着这样的本事,将她的所有行动隐匿在居民区,他给她划了好大的一个无形的枷锁,让她觉得自由自在,却飞不出去! …………………………………………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天气变凉了,读者大人们记得早上出门要多穿件衣服呀! ------------ 117 师傅 锥冰制造的无形枷锁,其实是一种能相当消磨彼岸赴死意志的生活。他让她感觉到世界很平静祥和,政局动荡离她十万八千里,他的羽翼很宽广,而她只需要在他的照拂下每天为了派遣无聊的日子,随便学点儿什么花拳绣腿的古武就好! 其实,有时候彼岸想着,如果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她干脆就和所有喜欢的人一同生活在这种如水般平和的日子里,其实也不错。京星的居民区遍布华夏武馆,而华夏古武,就如同青书这个人那般,充满了温和、谦逊、平凡以及忍耐。 所以武馆总是坐落在一种相对宁静平和的环境中,简单、充实,没有上流社会的错综复杂,也没有整个星际大趋势的如火如荼,给人一种世外桃源之感。 然而,这种宁静究竟会持续多久呢?根本没有人会知道,现在距离前世叛军发射第一炮的那一天还有一个月。这期间,或许是听闻帝星即将开战的消息,无数星际大小富豪都往京星挤来买机甲,锥冰的别墅宴会厅里,客人是从早到晚的招待,开流水席一般,他自己更是忙的后脑勺都见不着。 辛苦筹谋,辛苦筹谋,也不知究竟是有多少局要布,让她看着都觉得累。 “太阳系兵界在统兵回去……” 光线充足的木舍里,哲坐在沙发上,侧头,突然对正在捧着个碗坐在身边吃饭的彼岸阴森森的来了这么一句。彼岸拿着筷子的手指一顿,头上戴着顶白色鸭舌帽,扎着马尾,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菜,缓缓侧头,去看哲,然后将青菜吸进嘴里。瞪眼问道: “你准备回去了?” “我等你的意思,你现在一身的烂帐,一个人在京星,我不放心都市绝品狂龙最新章节。” 哲低头,也是捧了个碗扒饭,面目阴毒,宛如无常,身上盘着鲜红的哲哲,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歹毒,他一边嚼饭。一边恶毒讽刺道: “你那个男朋友,现在快成了整个京星的香饽饽,很长时间没来接你了吧?!你就不担心他把你给甩了?” 哈。她还巴不得呢!彼岸乐了一下,咧嘴,又是扒了一口饭,大大咧咧的抬手,举着黑瓷碗。冲身后的阿直喊道:“添饭!人呐?” 又是举着瓷碗,转过头来,看着哲,咽下心中的酸涩,想了一下,说道:“不用担心我了。我在京星还有件事没做完,做完了才能走。” 太阳系是肯定要回的,但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她不想回太阳系。滞留在京星,除了被锥冰困在这里外,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在等千世露面。杀了千世,这京星的仗自然打不起来。叛军自然也发展不起来。 人的命只有一条,选择与千世同归于尽还是与神翟同归于尽?彼岸觉得如果能三个人一起同归于尽就好了。但是如果一定要选择,那最好是和千世同归于尽。根据当今局势的分析,神翟排在第二必杀之人里,千世第一,只有千世一死,才能最大程度扭转历史。 哲不说话,低头,一直往嘴里扒着饭,穿着黑色刺客装的他一身阴冷,就连窗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也感觉不出半丝暖意,似乎过了很久,他才是一边嚼着饭粒,一边看着电视,阴森的问道:“你到底要杀谁?把名字说出来,我跟你一起杀。” 温暖的阳光,透过木舍的落地窗,充斥了整间客厅。她坐在他的身边,静悄悄的不动,不语,一直往身后阿直的方向举着大瓷碗,一身白的小身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显得纤细柔韧,皮肤精致宛如没有毛孔。倏尔,她眨了眨眼睛,强自逼回泛滥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无聊的嘻笑了一下,乐道: “杀谁?谁都不杀,我现在日子过那么好,靠,男朋友那么有钱,好日子在后头,犯的着吗?回去了我就退役,等着吧,以后见了我,记得叫我有钱人。” 语毕,整栋木舍突然就那样陷入了死寂,哲嚼饭的声音没有了,阿直盛饭的声音也没有了。一时,彼岸觉得好没意思,似乎讲了个好冷的笑话那般,起身,也不打算吃饭了,将碗丢在茶几上,给矗在身后的阿直交待一声: “我去散步,一会儿武馆见。” 她走得很急,一步一纵身,有些像是在贴着地面飞,眨眼之间就到了竹林,站在竹叶纷飞中开始打拳,一招一招,中规中矩,说不尽的寂寞孤单。其实真的何苦来哉,她一心只同叛军首领同归于尽,这些感情纠葛,当放下就该放下。如果下辈子再重生,有经验了,看见这些人,她就该避着走,也省得今天在这里悲春伤秋的,放不下。 她纤细柔韧的白身子,背着硕大的机甲双剑,一直在林中捣腾,如雨般的竹叶纷飞,彼岸倏尔停止打拳,侧身望去。林子幽通尽头,身材精瘦的师傅,穿着那白丝褂子,正负手而立,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看着她。 “师傅!” 彼岸抱拳,略弯腰,恭敬垂目。却是只觉一道细细的劲气袭来,如雨般落下的竹叶中,她立即抬起纤细柔韧的双指一夹,定睛一看,两指之间,是一根银色的针,不是机甲针,而是普通人家的绣花针。 “这叫‘握针’”师傅笑得和颜悦色,又是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彼岸连连丢出七根绣花针,丢一根,解释一下,道:“这是‘局针’、‘提针’、‘锋针’、‘彼针’、‘毫针’、‘长针’、‘大针’…徒儿,你记住了吗?” 她…她一根针都没记住凝火世界!只接了一根,其余七根,全扎身上了!!彼岸疼得心中只呕血,不知这什么什么针的,身为一根普通的绣花针,怎么能穿透她身上的生物机甲衣?而且还根根扎进自己的骨髓里,让她直冒冷汗。 “没。师傅,我没记住…”彼岸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浑身抽搐,歪着身子,几乎站都站不稳了,但是依旧决定老实回答。电视上演的武学奇才,从来都不是她啊,她滴个天啦!! “哦,是吗。为师也没打算让你一下记得住,今天不用去武馆了,回家养伤吧。” 师傅负手。和颜悦色,慈眉善目,施施然转身而去。犹如来时那般,身形飘忽的消失在竹林尽头。 高手啊,高手都是这样深藏不露的。所谓大隐隐于世,大略说的就应该是这种乡野小武馆,一个看似平凡的师傅了吧。 彼岸觉得自己很真相,亦步亦趋,面目死白,浑身打着摆子。艰难至极的行至木舍,又是怕哲与阿直担心,浑身插着7根针。一身冒着如水的冷汗,爬上自己的悬浮车,一路飙车回了贵族区。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被扎了七根针的整个身体,连腰都是直不起来了。针扎进肌肤骨髓半寸,虽然很容易就拔了出来。可是那蚀骨的疼痛感还在,已经疼到了不休息,是不行的地步了! 锥冰的别墅,位于一片原始密林之巅,空中设置了警戒光段,没有权限的车辆不能从东门进入,所有来访的大小富豪都只能从西面直接进入宴会厅。而彼岸的悬浮车是锥冰自己给她弄的,东西南北随便乱开,她是东面、南面、北面都开过,就是不曾去过西面。 西面很乱,来访富豪都会携带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来,短短几天时间,这里便渐渐发展成了一个京星富豪圈子皆知的销金窟,糜烂、奢华、权色交易,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复杂的很。 这种销金窟其实在每个稍微有些名气的富豪家里都会有设置,不过是大小问题,名气问题而已。锥冰在京星太打眼了,自从来访大小富豪都被他敞开宴会厅欢迎之后,他这栋别墅,也渐渐成为了大小富豪最常来的地方。 悬浮车中,彼岸深深吸了口气,忽而有些不想下车,于是漂浮在别墅东面上空,打开莹白色的窗户,趴在车窗上,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看着川流不息的西面,怔怔出神。 锥冰其实不是一个糜烂的人,相反,他对待自己的生活很严谨,性格却很随性,他敞开宴会厅欢迎那些大小富豪进来,自己却经常任性的丢下他们自娱自乐。人人都想从他手中买机甲,人人都在他面前争来抢去,而他自己呢,一直就那样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悠闲的看局内人为了巴结他、讨好他而各种手段使尽。 彼岸有时候觉得锥冰任性的很可怕,因为他几乎是在用着一种相当严肃而认真的态度在同这些人玩,对,玩!那些人在倾尽所有的搏他欢心,他却只是在玩。仿佛对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他走到了京星所遇见的一些人事物,他随时可以抽身而去,而且抽身到一个谁也找不着他的地步。 可笑的是这些人,还以为锥冰很认真很严肃的在考量,对他倾尽一切,换来的,却不过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等待。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奇迹一生123”的粉红票票。 其实,行文至此,不知道会有多少读者大人看笑过这本书,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读者大人看哭过。总觉得我是在抱着一种很严谨的态度在阐述着这个故事,所以这本书不像是纯粹的欢乐文,也不像是一本悲苦文。不伦不类的,两边不着边际! 这个故事,就是想写一个傻姑娘,傻得用两辈子来做一件事;傻得不曾利用过自己重生人士的优势去获得财富、名利、男人;傻得让人心疼;傻得值得一个好男人去无怨无悔的等待与爱恋! ------------ 118 倔强 静谧的车厢中,彼岸沐浴在星光之中,忽而通讯器响起,她抬起手指,将黑色的拇指大小通讯器挂在玉白色耳廓上,清澈的眉目静静的看着西面那一条悬浮车长龙,无任何声调起伏,几乎机械的,吐出一字: “说!” “十分钟内,调转车头,直开。”神翟的声音自通讯器内传出来,清清淡淡,几乎也是没有任何情感色彩:“我在坐标点xxx.xxx接应你,彼岸,我带你回地球!” “嗤”她轻笑,额头靠在车窗上,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帽檐,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让车窗外不知在某处的神翟看清自己纤细手腕上那只粗犷的银色机甲腕表,讥笑道: “你好天真,神翟,你以为上次你的计划为什么会被泄露,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临门一脚被萨孤烟伏击?” 神翟不语,他的心思如此诡秘,又怎么会不知道问题出在彼岸手腕上的那只机甲腕表上?能混进锥冰的别墅东面,并看到彼岸浮在空中的悬浮车,且还能看清楚车内坐着的彼岸,证明他已经成功的进入了锥冰别墅的警戒线内。这个人的确能力不低,可是他来做什么呢?让她杀吗?她被师傅的针扎成这样,如何杀得死神翟? 浮在空中的悬浮车被远程操控,徐徐下落在东面宽敞的石砌空地之上。繁星密布下,锥冰身穿白色银花衬衫,配着黑色休闲西裤,脸上戴着黑框眼镜,一脸认真严肃的站在造型奢华典雅的大型喷泉边。只等彼岸的银色悬浮车落定,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才停止拨弄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只机甲腕表。 他抬起长腿,一步一步走过来,低头。弯腰,挽高袖子的精壮手臂撑在车门上,认真而仔细的看着一直趴在车窗上的彼岸。尔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拿下彼岸耳廓上的通讯器,看清悬浮屏幕上的通讯id,于是挂在自己的耳朵上,冰冷而严肃的问道: “神少是在挑衅本座?” 清清淡淡的笑声,回荡在通讯器里,显然宦海青云路全文阅读。神翟早已看见了这一幕,他不意外,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诡秘的人。各种情形都会事先想好,隐藏的角度也是刚刚好不教锥冰的警戒线发现,于是淡声中,透着一抹开怀,道: “boss说是。就是吧,你把整个太阳系兵界耍得团团转,也不过是想让他们主动上钩去任你宰割而已,如今人给你送去了,我只是要带走本来应该带走的东西。” 锥冰不语,一脸严肃和认真。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闪着极端不虞的光芒,思附半响,他冷哼一声。打开车门,耳朵上挂着彼岸的通讯器,从彼岸身后勾过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姿态中带着一抹闲适。冷声说道: “本座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是神少双手送到本座面前来的。且还提走了本座一大盒子的机甲,本来是你的?可现在是本座的。” 彼岸缓缓抬头,面色苍白,冷汗直流,浑身无力的被锥冰横抱在怀里,一言不发的看着锥冰,他今日没戴那可笑的口罩,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庞,脸上透着一抹幼稚的气愤,好像一个要被抢走玩具的大男孩儿。 她无语,不想自己成为两个男人互相较量的筹码,挣扎着起身要自己走,锥冰却是勾紧她的腰肢,将她横抱得更紧一些,她有些怒,挂在锥冰的手臂上,使劲捶了他的心口一下。他却低头,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两下,宛若轻哄她安静,自己却是闭目,浑身至尊冰冷气息隐晦外放,一边往别墅内走去,一边等待着神翟的出招。 “你要针对的,无非就是我罢了,折磨她又有什么用?” 神翟浅浅的笑声传进锥冰的耳朵里,因着看见彼岸这幅模样,于是清淡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隐约的恼怒。他自己都是不知道如何得罪了锥冰,其实锥冰如此折磨彼岸,不过是在打他的脸而已。于是思索一阵,清清淡淡的笑道: “其实说白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锥冰大boss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执着在她身上,将她弄成这番模样,添了恶名不说,一个大男人,也显得太睚眦必报了些。” 他就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呐!锥冰长腿大步行进,一边抱着彼岸上楼,一边冷冷冰冰,带着一抹极端压抑的情绪化与指责,说道: “还记得不记得本座说过的,别人心中的宝,你神少就当根草…神少说的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本座要她死就死,要她活就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神少不是不在乎吗?当时将这女人双手送至本座面前的好气魄去了哪里?如今又是做这番姿态出来,不显得前后矛盾……” 那都是演戏演戏啊…彼岸听不下去了,抬手,一把扯掉锥冰耳廓上的通讯器,挂断,低声吼道:“你跟他吵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锥冰你男的女的?像个婆娘一样计较个什么劲啊你?” “我就计较了!”锥冰严肃而认真的脸上,带着一抹隐晦的狠戾,任性的一脚踹开彼岸的卧室房门,将她放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也不再提这个事,免得跟彼岸吵起来。认真而仔细的研究了彼岸的脸色半响,蹙眉,拉起她的手臂,仔细在夜明珠下又是看了很久,才是认真的问道:“宝,你怎么了?” 她被七根针扎了啊…彼岸在心中呐喊,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免得锥冰去找师傅麻烦。于是抽回手,在被子里忍痛翻了个身,背对着锥冰,郁闷道:“没事。” “还说没事,都这样了还没事!”锥冰有些生气,一把拉开被子,将彼岸无力的小身子扯起来抱着。她受疼,呲牙咧嘴的。打又没力气打,骂又骂不死他,于是气得张嘴,一口咬上他袖子卷高的胳膊,下了死口,存心的要咬下一块肉来。 锥冰忍不住,笑了一声,宛如万年冰川破了道缝,低头,看着她趴在他手臂上奋力咬人的模样农家小媳妇。在她头顶闲闲的问道: “宝,你牙齿疼不疼?” 疼…彼岸深吸口气,松开犯疼的牙关。深深的,重重的,叹了口气,就那么让锥冰抱着,咬紧牙关。不管他问什么说什么怎么诱哄,她都宛若一只无缝的蚌壳,死不再开口。 她不说话,就是不说话,茶雅也问不出什么来,更何况锥冰!于是也无奈。他只好出去唤人来给她吊强化液,又是回来,在静谧奢华的卧室里。一身精壮的坐在她的床边,一直看着她,陪着她。 过了很久,吊完一瓶强化液的彼岸晕晕沉沉的睡了一觉,感觉好了一些。才是起身,在锥冰的帮助下。靠坐在床上,长发披散,落在颊边,咬唇,看着锥冰,清澈的眼神中透着犹豫,却是一言不发。 于是锥冰认真而严肃的研究了会儿彼岸的这番姿态,坐在她的床边,一条长腿盘在床上,一条长腿搁在床沿上,一派闲适的主动问道:“有话要跟我说?” 彼岸点头,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颇显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靠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上,组织思索了一会儿语言,尔后才是问道:“帝星的千世大皇子在哪里?” 千世要找锥冰买机甲,锥冰不可能不知道千世的行踪。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千世,现在距离前世叛军突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锥冰给的日子每天都在都在消磨她的意志力,她得趁自己还敢去赴死的时候,赶紧把千世给灭了!所以时间上有些紧迫,关于千世的行踪,只能问锥冰。 闻言,锥冰微微拧起眉头,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光,严肃而认真的俊容上,透着一抹不解,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问问”彼岸侧头,避开锥冰探寻的目光,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忽而想起哲。他问她杀谁,他和她一起杀,可是她拒绝了,这肯定是伤了哲的心的,生死之交,其实他也不过是为她好。 眼有些酸涩,她眨眨眼,逼回眼泪,倔强的回头,精致的五官上透着一抹苍白,看着一直坐在床边看她的锥冰,静静的看着他,很认真的再问一遍:“千世在哪里?” 她不曾看过自己这幅模样究竟是怎样的,很小的身子,透着一抹不达目的,永不回头的倔强,孤单,寂寞,却又十分的坚强,她很无畏,淡看生死,甚至有些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发现一丝可能,便疯了一般扑上去要同归于尽。 她把茶雅丢下不管,把父母丢下不管,把锥冰丢下不管,把所有的朋友都丢下不管,固执的就为寻找一个人,固执的与那个人同归于尽,她以为她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留下一大堆的问题给别人去善后,也不管别人会不会为她难过,也不管别人有多爱她,也不管别人会为她丢下的问题多苦恼。这姑娘傻得有些令人可恨,也傻得让人心疼。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持续加更啊加更!求粉红票票及一切票票! 有亲说,叛军首领的叛变理由太过言情,为了失恋而叛变,根本不值得叛军追随,也得不到服众,实在太假。那么其实,我老实承认了吧,我写小说,就是喜欢写这样的男人,为了爱,各种执着,各种疯狂,各种付出,各种入魔! 如果一味的追求写实,那么行文开头就说过了,传闻是因为叛军首领失恋,在异能进阶时走火入魔,从而在星域首脑会议上大开杀戒,撕破星际联盟从而叛变。 如果非要将本文叛军首领的叛变理由追求个大义化、正义化、清晰化,那么不若干脆让彼岸当配角,让那神秘的叛军首领当主角,然后女主文变成男主文,来个漫长的叛军首领奋斗史,看那首领如何为了俘获美人芳心,如何升级,逐渐统和叛军席卷整个星际,读者大人们认为如何?呃...其实这想法也不错哟!!! ------------ 119 历史大潮 夜明珠的华光下,奢华的卧室内,锥冰坐在她的床沿,严肃而沉默的看着她。她也静静的看着锥冰,一直在等答案,仿佛在用着这样的姿态告诉他,不管他说不说,她迟早能知道答案,即便不说,她也会查出来,迟早的事。 锥冰忽而侧头,弯腰,坐在床沿,抬起骨节分明的双手在脸上揉了一下,深吸口气,挡住脸上越来越遮盖不住的狠戾,沉声道:“现在还不知道,我去查,查到了告诉你。” “嗯”彼岸轻应一声,静静的看着锥冰这幅有些崩溃的样子,她想问他怎么了,可是问了又怎么样,她是能安慰他呢?还是能陪他一起崩溃呢?都不能,于是也是好心,提醒锥冰一声,平铺直叙道: “锥冰,我做不了多久你女朋友的,你跟神翟,不要玩得太过火了,为了我不值得,知道吗。” 他总说她是他的宝,于是很生气神翟把她当一根草般卖出去,其实那也不过是在做任务的时候演戏而已。锥冰这个人脑子真的很怪,神翟其实也是很无辜的被他恨上了而已。 “值得不值得,我心里有数,你别管了!” 锥冰弯腰,双手交握,放在脸上,盖住脸上的神色,深吸口气,尔后直腰,放下双手,一脸认真的看着彼岸,又是伸出一只手来,替她拉了拉被角,轻声哄道: “明天去不了武馆了吧?那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满唐春。” 乱世之秋,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思去逛,被师傅扎了7根针的身子疼得要命,可是思附着,不管因为她释放了什么错误的暗号。导致锥冰对她用了情,毕竟自己霸了锥冰女朋友的身份,身而为人家的女朋友,总得履行身为女朋友的职责才行!而且自己还得从锥冰嘴里弄出千世的行踪,于是犹豫一下,点头同意,缩了缩身子,靠在枕头上,也不知怎么的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其实她有时候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过得还不错,和锥冰在一起。好像什么都不用想,他从来都不会让她看到这个世界混乱不堪的一面,和锥冰在一起。总觉得世界是美好的。可是神翟每次一出现,就会不断的提醒她,其实这个世界很乱,太阳系兵界已经打定主意跟着千世去打帝星,于是她便不能停下去杀叛军首领的脚步。 其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叛军首领是谁,只能一个个的找,一个个的对付,一个一个的排除,可是现在世道这么乱,到处都有人可能成为叛军首领。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命都不够用,如果她死错了怎么办? 每去找一个人之前,她都会做好死的准备。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叛军首领,她都要做好死的准备,找到锥冰、阿直之前是这样,找到神翟之前也是这样,找到千世之前。也必须是这样! 晕晕沉沉的,也不知为什么。她忽而在一朵白色的大莲花上醒来,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坐起,一身的黑色小鬼装,发髻上别着的黑簪子,垂下的黑色棉布条随风轻扬。她左右看了一眼,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会进入《诸神》的游戏里? 此时,她正坐在她的莲花飞行器上,漂浮在蔚蓝色的天空中,飞行器下,是繁华热闹的古城,古城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犹如营营青蝇,别有一番的生气。 “是不是觉得生活很宁和美好?看着这些人,还是有活下去的希望?。” 身边,有冰冷的声音响起。彼岸直腰,侧头,满目疑惑的盘坐在白色莲花飞行器里,看着身边脚踩一条银色粗链子飞行器的笑苍穹,他依旧戴着一张白骷髅面具,穿着一袭华夏古代黑甲,黑甲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晴空下,闪着锐光。 活下去的希望?她本来就是一个死人,为了什么目的而重生,她不知道,重生之后,也不曾如别的重生人士那般为自己谋取过半分福利。如果可以,她也想买个什么彩票啦,开个什么公司啦,利用重生人士的福利去让自己及家人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啦,可是这可能吗? 星际的大历史背景太恢弘,不管她要做什么,多有钱,利用重生的资源活得多滋润,在滚滚历史进程下,所有爱的人都会死,她的命只有一条,没有那么多精力与时间去一个个的拯救她所爱的那些人。所以她只能继续前世的任务,把叛军首领找出来解决掉,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找。 对一个有着必死决心的人,谈什么活下去的希望?她如今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上天恩赐的! 彼岸摇头,发簪上的黑棉布条飘扬,无意义的笑了一声,张开双手,纤细柔韧的手指划过风,静声道:“我以前也觉得生活很宁和美好,可是有人告诉我,现在一切都乱了,我也觉得乱了,乱世之秋,我若不去灭了这祸根,所有人就都会死。” 前世,是叛军首领先在星域首脑会议上发飙杀人,尔后突起第一炮便先打地球c区她家,后来太阳系兵界投靠叛军,千世从京星发兵,叛军辅助千世杀入帝星皇宫,千世统和京星与帝星归拢叛军。 这一世,彼岸无法确定千世是不是叛军首领,可是神翟说太阳系兵界已经有了与千世统和的打算,而且太阳系在统兵回去,只等太阳系兵界一叛变,地球兵界便会与太阳系兵界分崩离析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属于地球兵的哲会死,属于地球人的镇恶会死,芜婳会死……所有没有被她的蝴蝶效应影响到的人,所有负隅顽抗的地球人都会死,那么,彼岸只能先灭千世再说。 银色的链条形飞行器缓缓游曳,宛如游蛇一般,落在彼岸的莲花型飞行器上,笑苍穹一身鬼甲,浑身冰冷的蹲在彼岸身边,戴着黑色铠甲手套的手指一把擭住彼岸纤细的肩头,白骷髅面具正对着她,一字一字,冰冷专制道: “我真想把这个告诉你世界很乱的人千刀万剐!那个人是谁?!” “嗤”彼岸笑了,纤细柔韧的肩头,被擭在笑苍穹的手掌下抖了抖,这笑苍穹莫名其妙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歪头,想了想,道:“世界很乱是事实啊,他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总比我一头苍蝇般乱转的好。” 尔后,她侧头,看着辽阔的蔚蓝色天空,无边无际的,一眼万里,精致的五官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又是想了想,说道:“其实很久以前,我以为机甲兵就是正义的化身,因为可以和所有肮脏的东西为敌,所以我可以说,手中没有任何一条人命是不该杀的,然而真的是吗?他告诉我不是,战争是人为挑起的,而人为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各自的利益驱使。” 每个人都渴望得到机甲,所以握有机甲的锥冰可以让这些人匍匐在脚下,和平是假象,一个锥冰便可以引得整个星际的大小富豪都往京星赶,每颗星球都在蠢蠢欲动,他们得到机甲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叛,太阳系兵界,不过是借着千世反攻帝星,想来个重新洗牌而已。 如此恢弘的历史大潮中,小小的彼岸能做什么?她可以做什么?不过也只是遵循上辈子的脚步,一路追在叛军首领的后面跑罢了。 笑苍穹冰冷坚硬的身子,在白色的莲花飞行器上坐下,将彼岸抱在怀里,圈着,紧紧的,如珠如宝的守护,一身冰冷,无法压抑的愤怒,狠戾道: “我千方百计,只想安宁,但原来有人偏不让我安宁,如此,越玩越大就是,我奉陪到底!” 彼岸抬头,在他的怀中吹着清风,不解笑苍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想将身子坐直,不想教他这样有碍风化的抱着,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浑身坚硬,她几乎一动都动不了,于是只好泄了气,又觉应该暗示他可是自己的姐夫,得注重身份才是,便问道: “我姐姐呢?” “不知道!” 笑苍穹低头,那张白骷髅面具下看不清表情,浑身气息因为一提茶雅的话题就带着习惯性的冰冷狂躁,抬起戴着黑色铠甲护手的手指,轻轻刮着怀中彼岸那如玉般的脸颊,冷冷道: “我心中只有你,管不着她。” 啊?…彼岸愣住了,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颗鸡蛋,好直白啊,这什么意思啊…告白?偷情?乱伦?她晕!于是慌忙挣扎的喊道:“我有男朋友了啊,我不能对不起他,他好小气的,我要下线了,你放开我!” 笑苍穹不说话,整个人陷入极度的冰冷混乱加郁闷状态,这不是他故意的,如今弄成这种局面,真的不是他故意的!彼岸又在慌张挣扎大喊大叫,于是他将抱着彼岸的手臂紧了紧,极端独裁的冰冷令道: “别动,我不放你下线,你自然不能下线,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看着大家被我昨天说要改成男主文升级叛变文,从而吓得有些精神紧张的样子,说实话,我心中竟然升起一抹bt的恶作剧感!噗...大家不要紧张,哦哈哈!!!目前大纲已经写了接近60万字,要改也来不及了,唔...如果读者大人们硬要、想要、非要、一定要看叛军首领奋斗史的话,要不...下本书?!! ------------ 120 分手 绑架啊!他如此一说,她更慌了,真的慌了,挣扎的愈发厉害,笑苍穹任她踢打尖叫,驱着她的莲花飞行器乱飞了很久,一直抱着不听话的她在空中乱转,只等他抱够了,心里满足了,才把闹腾不休的彼岸给放下了线。 彼岸浑身一震,躺在宽大而柔软的大床上,惊得睁眼时,锥冰还在她的身边,精壮的身子,穿着白色银花衬衫,黑色休闲西裤,侧卧在她的床沿睡着,脸上没戴那副黑框眼镜,英俊的脸半埋在袖子挽高的手臂上,夜明珠流转的华光落在他的半张脸上,衬得他眉头紧锁,宛如多苦大仇深似的。 彼岸坐直身子,有些不太明白刚刚是进了游戏还是在做梦,进游戏的话她又没有游戏仓怎么进的?莫非真是在做梦?应该是在做梦…嗯,绝对是在做梦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 又是看着锥冰睡得很熟,为着自己做了个有笑苍穹的梦从而心存愧疚,于是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去触锥冰的眉头,想将他苦大仇深的表情拂去。刚伸手,指尖还未触到他的眉头,锥冰便缓缓睁眼,抬头,任她的指尖轻触,待眉头被她抚平,她收手,他才是沉声问道: “宝,你还好吗?” “还好”彼岸静静回答,闭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怎么会做梦梦见笑苍穹?天啦,地啊,苍天啊,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啊!她居然还梦见了笑苍穹同她告白…这个梦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也必须马上快点忘掉!! 彼岸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掀被起身,赤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行至窗边,看着窗外玉盘一般的月亮,一身纤细柔韧,此时此刻她只当梦里与笑苍穹发生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云烟渐渐消逝,被惊吓的心脏逐渐恢复古井无波,重回死一般的平静! 身后,微凉的精壮身子缓缓贴近,从背后将她揉进怀里,那姿态,自然极了,压根儿就没有问过她的意思,仿佛她是他女朋友,想抱就抱。彼岸略挣扎一下。终而觉得做为女朋友让自己的男朋友拥抱,实在是职责范围内的事,便也不再管他。随他去了。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宛如初雪朝阳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清洌中带着一股子的暖意,随着话音,锥冰将圈在彼岸腰肢上的手收得紧了些,仿佛想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在她耳际呢喃道:“你整日走街串巷的,对京星,我怕是还没有你熟。” 闻言,彼岸侧头,眼角余光瞟着锥冰近在咫尺的俊脸,安静的脸上挂了一丝小小的得意。她自然比锥冰这整日里在商场打滚的人见识多!又是想了会儿。难得锥冰显得正常了些,也不再气她,于是点头。咬唇,一边思索,一边道: “如果说有要去的地方的话,我想去平民区走一走。” 相较于有着田园宁和风光的居民区来说,平民区就是一个有着夜市风味的大杂烩。因为人口太过稠密,所以什么都有。拉拉杂杂的小摊小贩,能从街头一直摆到街尾。 自然,这里的治安也不是很好,街头地痞更是多不胜数,但也分人来的,像是彼岸这种穿着虽然如同一个美好的邻家妹妹,但纤细柔韧的背上却背着两把硕大的银色机甲剑的姑娘,基本是没有人敢招惹的。 于是她带着锥冰就一直在平民区逛,也不买东西,就是背着双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站在人群中,细细的,静静的感受这种独属和平时代的浮华喧嚣。锥冰也不打扰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派闲适精壮的,一边认真而严肃的侧头研究她,一边陪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血红色的夕阳中,彼岸不知不觉的,就带着锥冰走到了安胖子家楼下,站在潮湿肮脏,全是垃圾的小巷子里,抬头,清澈的目光看着那个狭小蹩仄的小阳台,身姿挺得笔直,静静的,负手而立。 “怎么了?”锥冰站在彼岸的身边,蹙眉,扫了眼这脏乱差的环境,尤其看到隔壁那打扮的相当劣质,言语轻佻露骨,迎来送往的娼妓们,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派闲适,却又透着无端端压抑的怒火,冷声询问道:“宝,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做任务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住在这里。” 彼岸淡淡一笑,负手抬步,走入黑漆漆的门洞,触地无声的踩着腐朽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打开安胖子的房门,进去,站在狭小的客厅里,转了一圈,看着被自己钉的乱七八糟的墙壁,想起安胖子那痛心疾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不禁扑哧一笑。 其实在这里生活的日子,才最像是上辈子她过的日子。在九行星域打仗的时候,他们地球兵界每回都冲在最前面,死的人最多,拉回来的尸体也最多世家最新章节。受伤的人员会被撤离到一个民用空间站,她当时因为驾驶机甲冲得太过勇猛,脑门儿被炸得骨裂,就是被安排在一家妓院边上疗伤,从而也是在那里,遇上了她一生最重要的朋友,芜婳。 不过那种人心惶惶的乱世,哪里还有人闲得去嫖妓?整个妓院死气沉沉的,姑娘们都不知跑哪儿去了,哪儿有现在这般在安胖子家隔壁闹得热闹,整日里“嗯嗯…啊啊…哦哦”的。 她转了一圈,踩着白色的船鞋,背着机甲双剑,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图纸,神翟丢下的那只黑色的笔,还搁在上面,一时间,仿佛昨天三人还在开会那般,于是愣了一下,继而转身,行至逼仄的阳台,目光静静的看着对面那乱搭乱建的建筑。 隔壁“嗯嗯…啊啊…哦哦”的叫床声愈发的大,锥冰站在这狭小的客厅里,双手叉腰,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眉目再无法掩饰狠戾,浑身飚着冷气,已是极端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冲天。他心中的宝,别人就给他当根草来折腾,这叫过的什么日子,这究竟叫过的什么日子??? “机甲兵就是这样了,我们与你们,是比不得的。” 血红夕阳中,站在阳台上的彼岸缓缓回头,看着站在狭小客厅里,笼罩在黑暗中陷入滔天怒火之中的锥冰,缓缓勾出莞尔的笑。她与锥冰真的不合适,她就是草,一根生长在荒野里的草,锥冰是站在云端上的人,两个人之间无论有没有误会,都是不搭,生活、兴趣、爱好、朋友圈子,经历,全都不搭。 她期待锥冰自己看清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真的不可能爱上他,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她不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她不懂,她也搞不懂。感觉上,她觉得在锥冰身边生活其实很不错,但是那也只是取决于和平年代,在和平年代,她被锥冰照顾得很好,如同亲人一般。 可她天生就有一种脑缺般的执拗,叛军首领一冒头,她就必须去灭,给不起锥冰要的爱情,给不起茶雅要的亲情,更给不了哲与阿直要的友情。所以她很二的打算把所有事情就那样甩手丢下,潇洒赴死,不管不顾,无人能挡。 锥冰上前,一步一步,穿着白色银花衬衣的精壮身子自黑暗中走出来,站在逼仄的阳台上,伸手,将她的小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挽高至手肘的手臂轻轻环住她纤细柔韧的腰肢,闭目,弯腰,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深吸口气,缓缓的,低沉而冰冷的问道: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分手吗?” “嗯”彼岸轻应,其实她也不是刻意要带他来这里跟他说分手,只是锥冰提了,就趁这个机会说了算了。又觉虽然没有吃饭喝茶,但是这也算一个正式的分手仪式了吧,她的态度可是很严谨的,虽然她的话不多,但是已经用行动与现实来告诉了锥冰,他们真的不合适。 “那你跟我分手了之后,要到哪里去?茶雅怎么办?丢给我照顾还是丢给青书照顾?你父母呢?哲和阿直呢?” 锥冰狠狠的深吸一口气,急速喘息,闭目,有种恨不得掐死这姑娘的冲动,心脏疼得连呼吸都痛,她说跟他分手,却不是因为爱上别人,而是为了在赴死之前,把跟他的问题解决掉。这让他想报复都无从下手, “不知道,你和我分手之后,青书会照顾茶雅吗?其实茶雅独立能力很强的,我也不是很担心她,我爸爸妈妈…不知道,地球兵界不会让袖手旁观的,哲和阿直的话,自然不管要我管。” 彼岸蹙眉,想了会儿,其实只要青书不和茶雅在一起,那么笑苍穹就不会被茶雅抛弃,笑苍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有斛律星际海盗的血统,却是个异能尊者,能让茶雅过上好日子,这种想法虽然有些对不住青书,可是那也没有办法,她不能让茶雅甩了笑苍穹,要甩也是笑苍穹甩掉茶雅才对。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又到周末了,大家周末快乐快乐快乐!!!求推荐票、粉红票、一切票!!! ------------ 121 女人 至于父母…她都死了,她父母对太阳系兵界自然没有利用价值,堂堂兵界,总不会丧心病狂的做出杀人泄愤之事吧。更何况她是地球机甲兵,她的任务初始是地球兵界发放的,根据她地球兵界的护短程度,自然不会看着她的父母被太阳系兵界操纵折磨。 彼岸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锥冰,锥冰似乎与她在很认真的交往,而且异能进阶还没有结束,她这个手分得必须态度十分谨慎认真才可以! 尔后,彼岸有些忧心的昂头,挪开抵着锥冰的额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锥冰,再准备说一说两人不合适的地方,却是眼睛余光一扫,看向楼下阴暗一角,倏然,如石化般怔住了。 阴暗的小巷一隅,一个穿着暗花旗袍的瘦高个子女人,靠在墙上,一脸的麻木,黑色的长发隆起挽高,松松垮垮的垂下几缕,落在脖颈上,汗湿,她的暗花旗袍领口打开,露出雪白的脖子及半边胸部,身上压着一个胖胖的男人。 男人面目看不清,背着彼岸,勾手抬高暗花旗袍女人的一条白花花的大腿,让其跨在腰上,而他那胖胖的身子,却是在暗花旗袍女人身上不停的拱动,拱动…… 暗花旗袍女人的表情一直很麻木,阴暗的角落里,仿佛一具死尸,不管在她身上拱动的男人正在对她做什么,仿佛没有丝毫的感觉那般,那双烟波琉璃般的眼睛,也是麻木不仁的。 彼岸侧头,一直安静的看着那一脸麻木的暗花旗袍女子。她不美,很瘦,个子很高,在一米七左右。身上的旗袍做工不错,黑色的底子配暗红色泽的花,整个人显得相当麻木,恍若假人一般。 站在二楼逼仄的阳台上,彼岸被锥冰抱在怀里,就那样静静的,一瓣一瓣张开自己锐利的气势,纤细柔韧的手指,在血红的夕阳中,不自觉唯我神尊全文阅读。一点一点揪紧锥冰手肘上的衬衣,缓缓闭眼,再睁眼。深吸一口气,昂头看天,充满痛苦的冷笑一声。 她倏尔就那样动了,推开锥冰,戴着机甲腕表的左手后撑阳台栏杆。一个潇洒的侧身后翻,带着锥冰隐晦专制的目光,白色小身子宛若一只鸟雀,轻飘飘落在那阴暗的巷子口,一拳,砸在那不停拱动的胖男人太阳穴上。 尔后一脚踹出去。将那已经死绝了的胖子踹向巷子里,一脚,再一脚。再一脚,直到把那尸体踢得稀巴烂,她还在踢…… 身穿暗花色旗袍的女人,睁着那双烟波琉璃的眼睛,麻木的看着这一幕。伸手,撩开旗袍裙子。往两腿之间摸了一把,手掌后蹭在肮脏的墙上,擦干净手上的体液。尔后侧头,一脸麻木的看着巷子口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一身悠闲,沉默而冰冷的看着巷子里发生的这一切的男人,开口,身音沙哑,如同裹着沙砾般,麻木的问道: “客人,要做吗?很便宜。” 锥冰不语,双手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穿着白色银花衬衣的领口松开几颗,露出脖颈间银色的链子,在阴暗的小巷子里闪着寒光,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踢尸体的彼岸,等待她发疯结束。 暗花色旗袍的女人得不到回答,于是依旧靠在墙上,麻木不仁,烟波琉璃的眼睛缓缓转过去,看着彼岸那纤细柔韧的背影在黑暗中跳动,宛如一只白色的鸟雀,那背上硕大的机甲,随着她的跳动,也是闪着动人的光芒。 “你在看什么?” 彼岸倏尔停止踢尸体,静了下来,宛若一朵洁白的莲花,悄然绽放在这肮脏的乱世之中,她缓缓回头,侧眼看着靠在墙上那暗花色旗袍女子,静静的询问: “好看吗?” “没看什么,小姐,我可以离开了吗?” 暗花色旗袍女子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对于这种江湖仇杀司空见惯,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正是因为锥冰堵在巷子口而已。 彼岸转身,一脚的血,裤子上,衣服上,也是被胖子的尸体喷洒了不少的血迹,她一步一步,宛如幽静的白莲花,行至暗花色旗袍女子身前,清澈的目光,看着那双烟波琉璃的眼睛,很久很久。 她的目光太静,太清澈,太无垢,那暗花色旗袍女子麻木的心忽而跳了一下,侧头,避开彼岸的目光,沙哑道:“小姐,您靠太近了,我很脏。” “不脏,很美…” 彼岸充满怔忪的浅浅笑了一下,抬手,勾住那女子的脖颈,将头搁在她扯开了旗袍从而裸露出的肩头,浑身细细颤抖,闭目,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在看我的机甲剑?它们裂了缝…我跟你说啊,我一直都没有拿去修,我怕他们都修不好我的剑。” 尔后,她抬起头,勾住那暗花色旗袍女子的脖颈,摇了摇,倏尔闭眼,深吸口气,恍若在极力忍住某项情绪的发泄,又是睁眼,清澈的目光看着那女子麻木的脸,撒娇道: “我有一个朋友,好好的朋友,她曾对我说,彼岸呐,我以后会给你打造出这个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一把刀和一把袖里剑……” 阴暗的小巷中,彼岸脸上一片恍惚,低头,看着芜婳敞开的领口,一边诉说,一边用纤细柔韧的手指指尖替她扣上散开的旗袍盘扣,倏尔清澈的眼眸中就是缓缓醮了泪,她强忍着眼泪,屏住呼吸,轻声哽咽道: “后来…我那个朋友累死了,一直到累死之前,她都没有替我打造出这个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一把刀和一把袖里剑。我们没有办法呀…她死了,就没有人替我们修机甲了,我们只能趁机甲还是好的时候去做最后一搏…” 她一直忍着眼泪,一直哽咽的说,声音很低,很细,带着一抹倔强的颤抖及撒娇的意味,回荡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残棺。她说那个女子也有这么一双烟波琉璃的眼睛,她说那个女子最爱拉着她在废墟上晒月光,她说那个女子最喜欢唱一首歌,依依呀呀的,宛如传说中的江南姑娘,有着古老的情韵。 彼岸说,那暗花色旗袍女子便听,也不说话,也不反驳,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等彼岸最后不说了,停了很久,她才一脸麻木。沙哑问道: “小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走吧” 静静的,彼岸放下勾住暗花色旗袍女子脖颈的手,立在她的身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擦了擦脸。仿若发泄完毕,看她直起腰身,擦过自己的肩。 彼岸倏尔转身,黑色的长马尾缭绕,从背后抱住那暗花色旗袍女子的腰,额头抵在她的背上。深吸气,良久,再松手。解下自己背上的机甲双剑,连同黑色的机甲剑套塞进女子的怀里,吸着鼻子,低低浅浅,带着一抹撒娇。道: “我即将去做一件好大的事,所以这剑得修。你替我修,我明天再来这里找你。” 那瘦高个子的暗花色旗袍女人转头,下意识的抱住彼岸递过来的机甲双剑,很重,却是她拿得起的重量,麻木的脸上有着一丝愕然,那双烟波琉璃的眼睛看着面前身材纤细柔韧的干净姑娘,恍若看着一名疯子。 彼岸却是转头,一把抹干终于冒出的眼泪,擦过矗立在巷子口,一身沉默冰冷的锥冰的肩,逃跑一般,急速离去。 这是芜婳,她不曾想过会在京星遇见芜婳…芜婳是什么样的女子,彼岸其实早就知道。她在地球的民用空间站养伤的时候,就知道芜婳是娼妓,不过那个时候芜婳的脸上没有这么麻木不仁的表情,战争的爆发,给很多人带来了悲伤,带给芜婳的却是重生。 芜婳喜欢机甲,热爱机甲,设计出的机甲甚至比当今星际最顶级的设计师都还要棒。她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坐在地球上看着自己设计出的机甲将叛军飘荡在天空的机甲打下来,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彼岸,她最废寝忘食的事情,就是替地球上负隅顽抗的人们修理机甲。 彼岸一直跑,整个人宛如在贴着地面飞,一步踩下去,可以滑行十几米远。血红色夕阳的照耀下,她当自己正在地球上夺命。 抗战前五年,地球兵界因为太阳系兵界叛变,节节败退,自九行星域一路退守回地球,叛军因为哲释放在空中的毒气而不敢轻易贴近地球,于是那些叛军机甲只能不停的对着地球上负隅顽抗的人炮轰,整个地球,没几年时间便被打得千疮百孔,几近分崩离析。 抗战后期十五年,地球被全面封锁,天空中到处都是漂浮的叛军机甲,地球上普通人类陆续死绝,剩下的异能者、普通人类高手、机甲兵、机甲精兵、机甲师也是在其后的十几年中宛若飞蛾扑火般,企图冲出封锁线,被神翟残杀! 到最后几年,就剩下了他们那为数不多残存下来的十来个人,驾驶着芜婳制作的机甲从地底防空洞里冒出来偷袭空中的叛军,将打下来的机甲拖回去让芜婳重新组装制作成新的机甲。 芜婳很快乐,看着那些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的机甲零件,那脸上的表情,宛如看着情人一般,全是满足。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ie60”“索阳辰夏”“維尼姊”的平安符打赏,谢谢“月华芝”的三章催更票票,谢谢“在于一方”“ie60”“芮冰 ”“小bb阳阳”“飘然舞风”的评论,谢谢“亚龙”的分析,谢谢“dieye”的粉红票票,更谢谢许多默默支持我,并给我投推荐票的读者大人,今天为了你们加更! ------------ 122 诡异 风中,远离了闹区,荒废的大街上,狂奔中的彼岸手臂倏尔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后带旋转,纤细柔韧的小身子瞬时便落进了一具清凉的怀抱里,她未反应过来,后脖颈就给来了那么一下,霎时陷入了黑暗。 搞什么?锥冰当她疯了吗?陷入黑暗之前,彼岸真是有些想吐血,她没疯,只是想跑一跑,驱散内心看见芜婳的激动而已啊…… 奢华厚重无边,缀满夜明珠的卧室里,宽大舒适的床上,彼岸缓缓被一道细细的哭泣声叫醒,她还未睁眼,便只听茶雅那天生娇懒的嗓子带着哭音,坐在床边,泣不成声道: “治不好了吗?我妹还这么小,治不好了吗?” 什么治不好了?彼岸睁眼,动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躺在床上,瞧着一大屋子的人,锥冰、茶雅、青书以及许多白大褂医生,于是坐起,担心的上下左右摸了一下自己全身,没缺胳膊少腿的啊,该在的还在,那这么大的阵仗是干什么呢? “你们怎么了?我怎么了?” 彼岸抬头,谨慎的扫了依次或坐或站在床沿边的茶雅,锥冰,青书三人一圈,他们三与满室的白大褂一样,全都戴着白色口罩,满目的担心与忧心。于是彼岸又是看着自己的手上吊着强化液,又是看着周围白大褂来来去去,不知被谁换上了一件白色银丝睡裙的小身子瑟缩一下,倏然拥被坐起,侧头拿过柔软的枕头,挡在自己身前,面对搞不懂的状况时,有着惯性的自卫,急得喝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药手回春最新章节。我身上掉了什么零部件,快说!” “没事没事,你晕过去了,锥冰好紧张你,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茶雅身穿花色雪纺纱裙,擦干眼泪,脸上还带着白口罩,娇懒的靠过来,说不尽的怜惜与愁苦,悲伤的心情充斥漫溢着她娇弱的身子。一时忍不住,茶雅伸手,抱住彼岸裹在被子里的身子。一边哭一边娇声嗔道: “彼岸呐,以后别出门了,外面好危险,我好害怕,锥冰说你要跟他分手。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我们回地球,把兵给退了好不好,当我这个做姐姐的求你了。” 又来了又来了…彼岸被茶雅抱住,一个头两个大!茶雅好不容易才消停几天。又在给她哭!!彼岸头疼极了,急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站在床沿边的青书。青书一袭青衣古袍,也戴着白口罩。接收到彼岸的目光,愣了一下,平凡而温柔的眉目中,透着一抹沉稳,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弯腰。轻轻拍了拍茶雅的肩,温和道: “茶雅,彼岸才刚刚醒过来,别打扰她休息,我们先出去。” 青书一出马,果然还是不同的,茶雅哭哭啼啼,虽然不愿意,可是为了自家亲妹的身体着想,还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三交待的让彼岸退役,尔后磨磨蹭蹭的随着满卧室的白大褂出了房门。 宽大而奢华的卧室,最终只剩下了坐在床沿边一直严肃而认真的锥冰,他的样子很英俊,虽不若神翟那般俊美,也不若阿直那般柔美,却是带着一股子冰冷的凌冽感,白色银花衬衫,黑色休闲西裤,配上脸上的黑框眼睛,显得特别的严谨务实… 彼岸缓缓叹了口气,抱着枕头,拥着被子,盘坐在床上,看着锥冰脸上的白口罩,相当奇怪而无奈的问道:“锥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到底怎么了??你这别墅到底还要鼠疫消毒多久?我觉得你很有鬼,你究竟在搞什么???” 锥冰侧头,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下脸上的白口罩,满脸的严肃,看着彼岸,认真的说道:“明天,明天是你们地球人开始过年的日子,我们举办一个化妆面具舞会,狂欢一个月!” 见鬼,她现在没有心情搞什么狂欢!她满心疮痍只想杀叛军首领…彼岸被噎住了,一时忘了询问锥冰为什么要把她打晕,思索一会儿,才是抱着枕头,不打算跟明显在玩鬼的锥冰纠结过多,于是问道:“千世大皇子的消息,打听到了吗?” 闻言,锥冰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深吸口气,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目光远眺窗外,一脸严肃认真,又好正儿八经的说道:“还没有,宝啊,你别急,他现在只是派人来与我接个头,等我慢慢把他勾出来,好不好?” 她能说不好吗?彼岸静静的看了锥冰一会儿,当真无法从他的脸上研究出点儿什么来,只得点头。又想起芜婳,失神了一会儿,才是重新凝聚了眼神焦距,看着锥冰那张严肃而认真的俊脸,蛮不好意思的开始为芜婳走后门,说道: “那个…我们在巷子里碰到的女人,她的机甲设计天赋很高,你手中不是也有机甲设计师在为《vs》设计机甲嘛,那个……!” “好,我知道,我找人去给她安排职位” 锥冰心疼的打断彼岸不甚熟练的走后门,身子动了动,坐得离彼岸近了些,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理了理黏在脸上的黑色发丝,倾身,展开袖子挽高的精壮手臂,相当自然的抱住彼岸,带着些许强制的拥她入怀,叹了口气,轻声道: “宝,与我提要求,你可以理所当然一些,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明白嘛足球青训营。” 夜明珠,那静静流转的华光中,彼岸垂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脸贴在锥冰的心口上,很想就这么沉默下去算了,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免得到时候分不清。而且锥冰不是普通男人,他现在可以这样为她,可是将来呢?将来翻脸的时候,又会不会索回今日付出的一切呢? 她有些迷茫,只觉得爱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教她一点也不想碰触。喜欢的再深又怎么样?上辈子的叛军首领还不是跟女朋友闹翻了之后就翻脸无情的?而且还无情得挺恐怖的,搅得整个星际战火如荼。 “我…我还是坚持认为,我们做普通朋友比较好,锥冰,你觉得呢?” 思附半响,她出着主意,推开一些锥冰的怀抱,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锥冰那张戴着黑框眼镜儿,从而显得严肃而认真的俊脸。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尝试着再接再厉的分手,道: “其实我跟你。从一开始就发展得很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哪里给了你错误的暗示,可是如果…你仔细的想一想,你真的不以为从什么地方开始就错了吗?我只当你是一栋别墅里同居的室友,可是你却……!” “姐姐不让我们分手。我也没有办法!” 锥冰低吼,将脸侧过去,几乎有些蛮横专制的打断彼岸的话,因为彼岸一直说,他就一直无法压抑一身的狠戾狂躁之气,倏尔又是转头。目光中的独断专行几乎无法再压制住,于是闭眼,又睁开。恢复了一些严肃与认真的看着一脸愕然的彼岸,深吸口气,又是轻声哄道: “不管是从什么地方错了,宝,已经这样了。没办法的,我不与你分手。你就不能与我分手!姐姐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能让姐姐同意我们分手,我就考虑看看,好不好?” 语毕,他起身,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站在床沿边,那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目光,深深的俯视着盘腿坐在床上,拥被抱着枕头的彼岸,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所有物般,充满隐晦冰冷至尊专制之气,尔后相当压抑的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愕然的彼岸,独坐在床上,盯着虚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她与锥冰交往,茶雅跑进来捣乱个什么劲儿啊?…彼岸觉得现在的情形相当复杂,甚至还掺杂着一丝丝的诡异,她就不明白了,究竟这一切,到底怎么个情况?她怎么了?茶雅怎么了??锥冰怎么了???这栋别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然而,事态发展似乎一直在朝着诡异之路越靠越近,这栋超大型奢华别墅,在彼岸的眼里已经逐渐趋近了妖魔化。除了西面开始搞化妆舞会外,东面这里每个人都戴上了面罩,各式各样,各种颜色,说是为了烘托出过年的气氛,连是佣人,黑西服秘书,机器人也不例外。 但是这并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就是东面按理说只有四个人被伺候着,锥冰、青书、茶雅和彼岸,完全没有一个客人会被允许在东面接待来访,他们四个人也戴上了面罩…过个鬼的年啊?烘托个鬼的气氛啊?狂欢个鬼啊? 看来,锥冰已经进入了异能进阶的关键时期,他的脑子完全已经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了,整个人已经陷入了重度大姨妈状态!如此,尽管彼岸内心充满了疑惑,可是还是决定不再刺激锥冰,顺了他的意思戴上了面罩,休息一日后,出了卧室去吃所谓的团圆饭。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可能是我写的比较细,所以会不会有种情节推动比较慢的感觉?看到书评区有读者大人留言,说一直在绕圈圈,故事基本都没有进展,其实我想说,可能我喜欢刻画这种细微末节的东西,所以写起来很有感觉。若是让我只写剧情的话...有点儿为难啊!唔,其实看我的文,要不要转变一下思路,在走马观花一般的剧情中,停下来,喝杯茶,细细品一品这些细微末节的东东呢?呃...好像说这样的话,自己都感觉自己很任性,写手是没有权利要求读者大人的!我会努力,争取写快一点,摈弃一些不好的东西,好好磨砺自己... ------------ 123 错位 团圆饭,是地球华夏古族关于“年”这个节日的一系列古老习俗。地球历史发展至今,华夏古族凭借其特有的种族魅力,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从而逐渐成为了地球上的主导种族,其特有的种族文化也随着华夏古武这一修炼方式的崛起,在星际中成为一种璀璨的种族象征。 这就好比在古时候,地球上不管什么种族,人人都会过一种叫做“圣诞节”的节日,现在星际中的人,人人也会过一种叫做“年”的节日。关于由“年”而衍生来的一系列习俗,在细节方面可能会有所变动,但大体与古时候差不多就是。 宽敞明亮的偏厅中,椭圆形餐桌边,戴着半截面具的人来人往,不过都是佣人和黑西服秘书,门上以及墙壁上,到处都贴着倒过来的地球华夏古字“福”,红艳艳的,偏厅顶上也挂上了彩色的绸布,颇有些喜气洋洋的热闹感觉。 彼岸戴着半截银色天使翅膀,相当郁闷的看着坐在偌大的餐桌上吃饭的其余三人,她有些反应不过,内心那诡异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茶雅坐在她的身边,穿着紫红色雪纺长裙,戴着半截的紫红色茶花面具,今天没有哭,也没有提要彼岸退役的事情,但是显得很安静,几次三番想转过头来找彼岸哭,却是忍住,憋着眼泪,强颜欢笑。 青书坐在茶雅对面,隔着一整张椭圆形的餐桌,脸上带着半截很平凡的青色面具,没有任何造型,一如他这个人,相当沉稳内敛,一袭青色古袍裹着强壮的身子。每每将目光投向坐在主位的锥冰,就是扶额,好像相当头疼的样子。 锥冰坐在椭圆形红色金属餐桌的主位上,一袭白色银花衬衫,袖子挽高至手肘,领口松开几粒,露出锁骨间银色的链子,脸上戴着半截黑色的面具,面具没做什么造型,贴着脸部设计。却是刻了相当繁复的符花,有着一股厚重的奢华之感。 他一直在很认真很专心的吃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指近身医仙。夹着筷子,捧着碗,遇到有自己觉得好吃的菜,就多夹一些,放进一个小碟子里。让负责伺候的人端到彼岸和茶雅的面前去。 在这一方面,锥冰其实做的很不错,他夹菜给彼岸,却是叫人放到了彼岸与茶雅的中间,既不让彼岸的家人觉得自己很自私只对彼岸一个人好,又充分体现了自己对彼岸的宠爱。 其实锥冰对彼岸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很好。茶雅搬进来后,物质方面是尽可能的优待,有时候几人聊天时。茶雅随口说想要吃什么,不过几个钟头,就会送到她的房里,衣物首饰方面,更是没有少断过。 自然。给茶雅的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衣物首饰,而锥冰给彼岸备的。却全都是价值不知几何的生物机甲化成的衣物首饰。 如果说星际中打造机甲最普遍的金属是寒铁,那么最坚硬的金属物质便是宇宙石,而最高端的便是生物机甲衣。前两样,都是属于机甲制造的最佳选择,可攻可守,也可自由拆解组合伸缩自如。 而生物机甲衣却只能防御,穿在人的身上变换成各种衣服款式与布料质地,虽然一件生物机甲衣的价值堪比宇宙边际的十颗荒凉小星球,但是这种生物机甲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的机甲师,终其一生都不会遇见一件生物机甲衣。 然而,有价无市的生物机甲衣,却是被锥冰给她弄了满满一衣帽间。他是卖机甲的,虽然机甲这种东西他从来都不缺,可是两厢对比之下,足足可见锥冰对彼岸与茶雅的明显差异了。 但是有时候,彼岸其实觉得茶雅或许更适合与锥冰在一起一些,因为茶雅骨子里是属于那种很娇气的女人,而恰恰锥冰很有钱,能满足茶雅对于物质的各方面需求。而且有时候她看茶雅与锥冰站在一起,觉得这两个人才像是一国的一样,一样浑身都透着那么一股子贵气! 现在这么种境况,总是让彼岸觉得有种错位感,仿佛她这根平凡的杂草,插在了锥冰这盆昂贵的花盆里,而真正高贵的花朵茶雅,却种到了花盆外面…… 想起这比喻,彼岸便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白色的鸭舌帽檐,满目的哀鸿,那头疼的样子,跟对面的青书有得一比。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呜,彼岸,你怎么了,快告诉我!” 茶雅一直关注着自己亲妹,一看彼岸头疼的样子就紧张,一紧张就哭,一哭就停不下来,仿佛关了很久的笼头,终于开始哗哗流水一般。 立时,所有人开始动起来,锥冰抬起头来看她,青书起身,黑西服秘书准备奔跑,佣人们准备撤退…明晃晃的光线中,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彼岸深吸口气,捂脸,终于忍不住,心烦气躁的“啪”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冷声喝道: “都给我安份点!!!” 因着这一喝,茶雅停止了哭泣,锥冰夹着筷子没动,青书缓缓坐回椅子,黑西服秘书消停下来,佣人们准备撤退的脚收了回来,一切似乎回归了原位。于是彼岸起身,站在桌子前,脸上的银色天使翅膀面具闪着灼灼银辉,静静的扫了这偏厅一圈,一字一字,宛若通知一般,道: “你们别逼我,再给我折腾,我发起疯来,你们谁都扛不住!” 这话,是特别对茶雅说的。彼岸一般不做决定,但是做了决定,就必须要听她的。当年她被选上了机甲兵要去当兵,茶雅那也是天天的跟她哭闹不休,折腾了半个月,彼岸一气之下谁都没告之,衣服也没拿一件就跟着兵营里来拉兵的悬浮车跑了。 那时家里简直闹翻了天,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人都跑了,小老百姓的,难道还要去找兵营要人? 如今也是这么个情形,这也是彼岸重生之后不敢与茶雅太过亲近的原因之一,茶雅如果知道她要做的事。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她的决定不会变,就算茶雅会闹,彼岸还是要去做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网游之超霸天下。 这过程,其实痛苦的不是彼岸,而是茶雅! 折腾那么久,为着一个不能改变的结局,何苦来哉? 彼岸低头,深深的看了眼脸上带着紫红色茶花面具的茶雅,她即便是哭。也是哭的千娇百媚梨花带泪的。茶雅会幸福的,只要不回地球,茶雅这样的女人。不管与笑苍穹在一起,还是和青书在一起,都会成为他们心中的宝。 尔后,彼岸转身,踩着白色的船鞋。交待一声“我去取机甲剑”,便是丢下偏厅里的三人,心中酸涩无比的离去。 她当真不该与人牵绊的,这许多人事物,现在怎么丢得下? 繁星密布的天穹中,彼岸飙车。一路风疾电驰宛若逃命。待得行至平民区,才是深深吸了口气,将车停稳在僻静的地方。穿着白色过膝t恤,七分绑腿紧身裤,蹬着白色船鞋,戴着鸭舌帽,扎着马尾。散发着邻家妹妹般令人美好憧憬的气息往与芜婳约定的地点而去。 平民区的治安很不好,她今日也没有背机甲双剑。走不到两步便有人上来搭讪,彼岸一拳揍过去,打得那青年鼻血直流。于是陆续的,又来了几个人帮忙,她也不下死手打,只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从街头,一直揍过去,揍到街尾,揍到心中舒坦了为止。 这是她上辈子没当兵之前就常做的事,那时地球也有一些位于地低层的街道暗巷,也是生活着一些社会底层人士,素质良莠不齐,她是整日里跑出去与这些人打架斗殴,司空见惯。 而茶雅就不一样,她从小就在游戏里赚钱,赚的钱除了满足她们两姐妹的物质开销外还能贴补家用,并且,还能随着年龄的渐长,茶雅是有计划的将自己逐渐武装成一个相当优秀的魅力女人。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同精同卵双胞胎,成长经历却几乎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宛如杂草一般疯长,一个宛若珍宝一般逐渐闪烁其璀璨的光芒。锥冰真是瞎了眼,怎的就将草当成了宝的? 一脚将一个蓝发混混踢飞,彼岸已经走到了与芜婳约定好的巷子口。血红色的夕阳中,她板一板手指骨,毫无意外的在阴影处找到那个抱着她的机甲双剑的暗花色旗袍女人,于是一边将手指骨掰的“嘎吱嘎吱”作响,一边冲她笑,歪头,黑色马尾落在纤细的肩头上,问道: “修好了吗?” “昨天有人来找我,让我去《vs》机甲设计部上班,是小姐你帮的忙吗?” 芜婳靠在墙上,抱着机甲双剑的手臂没动,麻木的脸上有着一抹浅淡的疑问与警惕。彼岸点点头,走过去,与她一同站在巷子里的阴影中,也不在乎她脸上的表情,抬手,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一边往巷子外走,一边乐道: “我知道你最喜欢设计机甲了,这下可好,以后的每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让你设计机甲,幸福吗?”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用一种很诡异的方式与读者大人们对话,尤其当我在章节感言里发表一些感悟,书评区里便会刷上来一片读者留言的时候,就会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说的是一个女人通过一个神奇的邮箱与另一个时空中的一个男人通信...唔,是我想太多! 谢谢“芮冰”给我的关怀,谢谢你喜欢我的细腻,谢谢你替我的担心。想来其实我的书最大的优势便是情感细腻了,虽然与许多大神的细腻还是比不得,但是这个优势我是不会摒弃的。昨天所说的摒弃不好的东西,其实是指关于人物情节刻画的许多不到位,这属于硬伤,我会在行文路上慢慢克服的。 所以大家要好好监督我成长啊!!! ------------ 124 芜婳 芜婳没说话,一只手还抱着彼岸的机甲双剑,几次三番想停下脚步,却是被彼岸一直拉着往前走。她脸上的表情很麻木,穿着旗袍的身子显得很瘦,却又能给人一种执着的感觉,被彼岸牵着走,虽然心中很警惕也有着疑问,却是无畏的。人能活到她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所谓呢? “芜婳,你别那么警惕我,我只是想和你散步,然后听你唱歌。” 彼岸转身,身姿轻盈纤细,面对芜婳歪头,清澈的目光看着她,双手拉着她的一只手,倒退着往后走,姿态中充满了撒娇的意味,她咽下喉头所有的酸涩,冲一脸陌生与麻木的芜婳笑道: “我以前就和我那位好朋友经常散步,她不会有你这么警惕我,而且还常常主动拉着我去散步。” 她拉着芜婳,当真只是眷念上辈子那些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光,她很快就会离开芜婳的生命,或许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但是只要芜婳进了《vs》,每天可以设计机甲,而且吃穿不愁,芜婳就一定会幸福的。 其实还有好多好多生死与共的朋友,彼岸都没有机会再碰面了,即便碰面,他们都不会认识她,人海之中,就那么擦肩而过,陌生人般,她认识他们,可他们却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这是一种很寂寞的感觉,没有重生过的人士根本不会体会到这种复杂的心境,彼岸能体会,可是不知道找谁去诉说。 荒废的僻静街道上,恍若台风过境般,有着许多倒塌的建筑,彼岸牵着芜婳,四下环顾宦海青云路。就如同回到了上辈子的地球般。于是笑着将芜婳的身子压在一块断墙上坐好,尔后唰”干脆一声,自芜婳怀中的机甲剑套里将双剑抽出来,退后。 她双手执剑,原地飞旋了个圈,只觉那剑锋划破风的声音都比之前犀利了好多,于是闭目,静静的矗立在一片荒废之中。 血红色的薄光洒下,有点点血红闪亮的颗粒落在她的周遭,风扬起时。马尾轻扬,长直发丝中,还能隐约看见闪烁的光点。她很静,闭目凝神很久,听风,听云,听鸟儿鸣叫。听流水潺潺,听远处平民喧嚣。 忽而动了,白色身影飘舞时分,她已弯转着双手机甲剑,如一朵白莲花静静绽放在血色夕阳之中,那般的轻盈动人。那般的内敛杀伐。她的剑戟技,一如她的人,承载杀伐之气。腰肢柔韧,偏又透着一股软绵,一转一合间,自然、柔软却又透着隐隐坚贞。 也不知,她这样忘我的练了多久。只等双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才收招舒了口气。脚尖轻轻点地。身姿轻盈的落至芜婳身前,笑道:“你修的剑,果然不同凡响。” 那烟波琉璃的女子,缓缓眨动自己的眼睛,抬眉,细细看了会儿身前的彼岸,麻木的脸上有着一丝怔忪,尔后抱着彼岸的机甲剑套,倏然起立,激动的尖声喊道: “你不适合用双手剑,我给你重新打,你的右手太无力了,右手只适合用袖里剑,小姐,你昨天说你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适合的兵器怎么做?你给我时间,我再重新给你打,打一把刀,一把剑!” 彼岸愣了一下,眉目清澈的看着这个样子的芜婳,忽然有些感觉憋不住泪,于是喃喃的脱口问道:“是这个世界是,最最厉害的一把刀、一把袖里剑吗?” “嗯,给我时间,我会给你打出这个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一把刀一把袖里剑” 芜婳点头,显然还没有从彼岸的剑戟技中回过神来,并不知道自己做下了什么样的承诺。可是彼岸觉得好高兴,她倏尔明白,其实有些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只要有所执着,执着的东西不会变,那么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其实都八九不离十。 那一年,她脑门里的头骨被炸裂,在军用空间站养伤,兴之所起的也是当着坐在断墙之上芜婳的面,舞起了剑戟技,那个时候她们彼此都不认识,芜婳却是突然冲出来,尖叫着她不适合用双剑,只适合用一把刀一把袖里剑。 她一开始不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疯女人,可是芜婳却是缠着她,每天每天跑到她舞剑的地方来看,给她讲了好多好多袖里剑的好处,也分析了好多好多她右手无力却拿大剑的弊端。其实她右手无力,完全是因为在交易会笼斗中被镇恶打断了手骨,休养了四个月留下的后遗症而已。 后来在与镇恶的长期配合战中,因为镇恶在她的右手方固守得十分牢固,她便将左手练得比右手还要灵活,如此心理作用影响之下,彼岸的这辈子即便右手没有被打断过手骨,也是没有左手那般的有力了。 血色的夕阳中,彼岸双手执剑,剑尖下垂,指着地上的石粒,清澈的目光却是一直看着站在身前,喋喋不休的芜婳。她一直在诉说彼岸右手无力却拿大剑的弊端,神情激动,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带着很多麻木,可是那双烟波琉璃的眼眸,却是相当的急迫,只差恨不得将自己的意思全给灌输进彼岸的脑子里去。 彼岸觉得很开心,这种开心的程度,与得到哲与镇恶的友情,以及收到笑苍穹给她的莲花飞行器一样开心,于是整个人,一直沉浸在一种很轻松的状态中,摇头晃脑的,仿若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纪,飞起来了一般。 她开车送芜婳回去,锥冰手底下的人动作很快,已经在居民区给芜婳安排了房子,这大略是属于《vs》的员工福利吧,房子周围环境也是相当的不错,与哲和阿直的木舍隔得不远,按照正常人类步行速度二十多分钟就能到。 这一点,让彼岸又觉出锥冰的体贴来,他好像能看得出来自己喜欢芜婳,也喜欢和芜婳、哲、阿直亲近,所以故意安排芜婳住在这里,如此诸天神探最新章节。她以后与芜婳、哲、阿直来往也方便了好多。 芜婳的新家也是一栋木舍,刷着清漆,有着淡淡的木香。她的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些打造机甲的工具,还有相当多的金属矿石,屋内格局同哲与阿直家差不多,除了一个专门的打造室,家具家电,全都有。 彼岸窝在沙发上,芜婳就坐在她的身边给她摸骨。摸骨是芜婳的独门。芜婳一直认为,一台机甲的制作,一定要考虑到机甲师的各方面身体素质。而从机甲上拆卸下来的机甲零部件,穿戴拿在人身上,就是一个由大压小,并逐渐配合人体素质的过程。 机甲分为多种类,最简单的便是操纵杆操作。宛如驾驶悬浮车那般,考验的是机甲师的微操技术。而最高科技的便是光感操纵,机甲师进入机甲之后,感知系统扫描人体,人体在内里做出什么动作,外部的机甲便能相对的做出什么动作。 这种光感机甲属于相当有钱的机甲师才能购买得上的。彼岸从不奢求。但是她上辈子打了20年的仗,因为有芜婳的存在,从叛军机甲身上七拼八凑的竟也给她折腾出了一台光感机甲。就是质量太差。配不上她的勇猛冲杀,所以总是坏! 而话说回来,所谓兵器,在现代星际理解中,为什么总要冠上机甲二字?比如机甲剑。机甲盾牌,机甲大炮一类…实则因为机甲是一种可自由伸缩变换的武器。它们小。可以小到一定的比例,大也只能大到一定的比例,端看用得材料是多少,以及制作压缩机甲的机甲设计师功力高低! 又比如彼岸的这两把寒铁打造的机甲双剑,不要看它们现在才不足米长巴掌宽,如果让她配齐一套寒铁铸造的机甲,将双剑组合在机甲身体上后,它们大略可以涨到一米半长,三四个巴掌宽。 这当中,如果有矿有钱有一个好的机甲设计师的话,再通过精密的添加锻造,它们还可以压缩变小以及扩充变大。而这些要素中,一个好的机甲设计师,起的作用是最最重要的! 未来的芜婳就是当今星际中最好的机甲设计师!虽然芜婳现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机甲设计方面的天赋有多鬼斧神工,可是彼岸相信,凭芜婳现在的能力,足够替她打造出两把略称手的兵器了。 芜婳认为,自机甲身上拆卸下来的部件,由大缩小,抑或由小扩大,都必须有一个最适合人身的比例,这是一个弧度问题,也就是说,机甲部件必须配合持有者的身体各个部位的弧度。 特别是一把量身定做的机甲兵器,一定要适合拿捏,并且要考量到身高、胖瘦、体重、手腕的力度、虎口弧度大小、骨骼的发育、肌肉的强韧度等诸多方面… 这在当今星际那些机甲设计师中是从不曾见过的,试想一下,彼岸的身高就是穿了军靴才一米六几,却拿着一米三四长的机甲剑…如果因为机甲剑太长,她在挽剑花的时候,不小心戳到地上了怎么办?!而地上又是不小心躺了个队友,被戳死了怎么办??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气温开始回升,我又吹上了空调,大家注意不要感冒,我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做出断更一事来! 书评区很多评论我都想要置顶,可是只能置顶十条,所以很多读者大人的精彩评论我都没有办法留在第一页,这或许让我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无奈。 行文至此,有66和芝麻的一路坚挺,不离不弃,是一件相当让人觉得窝心的事情,有时回头,发现上一本书完结,除了这二位脑残粉,就好像什么都没留下来一样,有着让我缠绵的情感在其中。 如今又多了很多新的朋友,比如亚龙,比如芮冰,比如飘然舞风,比如...我期待就这样一本一本的写下去,然后你们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看下去,那时,想来红与否,大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回头看时,除了越来越多的你们,都是过眼云烟! ------------ 125 必杀表 所以拥有一个肯为自己量身打造机甲,并且技术过硬的机甲设计师,实在是太重要了。现代星际中的那些个设计师,只管设计机甲造型,了不起研究一下热兵器能量弹什么的,哪里会如芜婳这般考量的? 于是愈发兴奋的彼岸就一直和芜婳聊机甲,还给她讲上辈子战场上的一些趣事,讲那些还未发生过的事情,整个人的状态都飞在了云端,偶尔聊到高兴的地方,她的趴在沙发上肚子都能笑痛。 “哈哈,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队长喜欢隔壁一姑娘,愣是要我帮忙写情书,我靠,我哪儿会写这东西,被逼急了,当天晚上我就把那姑娘的衣服扒了,往我们队长床上送,我们队长脸那个绿啊,哈哈…哈…” 彼岸挽着袖子,唾沫横飞的坐在沙发上给芜婳讲镇恶的丑事,完全不觉得自己正在破坏镇恶的名誉。芜婳坐在彼岸的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听的一怔一怔的,仿佛对芜婳来说,彼岸就是个新奇的人。 她其实对彼岸说的笑话不是特别感兴趣,可是她喜欢看彼岸这个样子,有种畅快的潇洒感,恍若脱缰的野马驰骋在天地之间,很快乐,很舒服,让她很想跟着彼岸一同去描述中的那个战场看看。 光线充足的木舍里,彼岸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久,笑着笑着就看到芜婳累得睡着在了沙发上世家。她有些口干舌燥的又是咧嘴笑,看看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星际时间早上六点,于是找来一床薄毯子,将芜婳的身子放平在沙发上,坐在芜婳的身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轻轻替芜婳拂开脸颊上的发丝。 那一刻。彼岸的内心是满足的。 说杀叛军首领是为了拯救世界,其实她哪儿有那么伟大,所思所想,也不过是希望上辈子的悲剧不要再重演,茶雅、爸爸妈妈、哲、镇恶、芜婳……那些上辈子在她面前一一死去的人,这辈子都能好好的活着。如此,让她拿命去填都是可以。 彼岸起身,精致的脸上含着微笑,走出芜婳的木舍,还不等转身直接去武馆上课。迎面便是撞上一根细细的劲风。她心中一跳,忙拿指接起,不等反应。又是一根朝着肩头袭来,她急忙旋身躲开,却是躲得了一根,躲不了剩下的六根。 “嗖”“嗖”“嗖”…连续六根普通绣花针扎进了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又是一阵阵钻心蚀骨的痛。 “师…傅” 彼岸面目苍白,浑身打着摆子,居民区明媚的阳光下,冒着冷汗,哭笑不得的看着立在远处小河边,一派和颜悦色、慈眉善目却有做着偷袭之事的白丝褂子师傅。她不知道该对师傅的这种行为说些什么才好,于是轻声,脱口喊道: “师…傅。我又受伤了啊!” 师傅负手而立,身后流水潺潺,一身精瘦,点头,和颜悦色、慈眉善目。道:“哦,那徒儿回去养伤。伤好了再来上课。” 语毕,飘然绝尘而去,极具高手风范!令彼岸羡慕不已。想来,她这已经是第二次栽倒在师傅的手中了,第一次接了师傅一针,这一次多少有些进步,在师傅偷袭的前提下接了两根针,证明自己的反应灵敏度还是有所提升的! 明媚的日光下,彼岸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一根根拔下刺入自己生物机甲衣的绣花针,又是亦步亦趋的爬回了悬浮车,痛苦难耐的休息了半响,才是忍着一身的疼痛,颤抖着双手发动悬浮车,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的飙车回锥冰的别墅。 每一辆悬浮车都会有手动和自动驾驶系统两种,自动驾驶系统相对平稳一些,免去了许多隐患,而手动驾驶系统完全取决于驾驶悬浮车的人,要它快就快,要它慢就慢。 而彼岸飙车一向很快,擦着别人的悬浮车玩刺激那是常有之事,身体越疼,她飙的车就越快,仿佛越疼痛,她就越能冷静的处理一些突发状况一般。 临近锥冰别墅的警戒光段,彼岸却是只觉悬浮车有些不受控制的自己落了下去,紧接着车内某处轻微的爆出一阵炸响。她拧眉,瞬时便明白了,她的悬浮车被人在远程操控着,而且这个操控悬浮车的人,还破坏了悬浮车内的跟踪监控系统。 彼岸浑身虚弱无力,尝试着手动操纵悬浮车脱离那人的远程控制,却是徒劳,于是也冷静,干脆软软的靠在驾驶座上,等着这辆被远程操纵的悬浮车自己滑行到达目的地。 贵族区锥冰别墅区域那永恒繁星下,一片原始密林中,银色的梭形悬浮车犹如在海草中穿梭,缓缓的停靠在一片湖湾边。 锥冰的别墅靠近月亮星,这里离锥冰的那座可堪小型城堡的豪华别墅不远,仅仅隔着一小片的原始密林而已。然而,那人也只能将彼岸的悬浮车带到这片海湾来了,他时间不多,锥冰手段无穷,很快便会发现彼岸的悬浮车被破坏了跟踪监视系统。 夜色中,湖湾很宁静,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一面蓝黑色的镜子,映着天空中大大的玉盘,有着动人心魄的美景。 她的悬浮车门被缓缓向上打开,那人修长的身形便浮现在彼岸的眼前,披着月光,理着机甲男兵标准板寸头,穿着黑色窄袖宽腰锦袍,右肩,镶着一长排的银亮机甲薄刀,就那样站在悬浮车门边,俊美无双的容颜朝彼岸清清淡淡的笑神控天下。 “神翟”彼岸轻唤一声,浑身冒着冷汗,帽子早已跌落在悬浮车里,脑后的马尾松散的黏在纤细的脖颈上,脸色虽然苍白,却因为毛孔太过细腻,夜空下,竟如玉般有着瓷白而微润的光,明明是个犀利明锐的人,却硬生生显出了一丝惹人怜惜的脆弱感来。 神翟弯起修长的腰身,自悬浮车里将彼岸抱出来,不等她挣扎,便行至湖湾边的一块大石下,将她发下来,背靠着石头,狭长而完美的双眸垂下,修长的手指执起彼岸的左手,拿出一些精细的工具开始替她拆卸手腕上粗犷的机甲腕表。 “来不及的,他是卖机甲的,会不比你懂吗?” 彼岸嘴角轻轻扯了一抹嘲讽的淡笑,对于神翟此番姿态,心中复杂的很,她是如此强烈的渴望杀了面前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却一门心思的在想着如何救她…于是她狠狠收起手腕,用力一甩,忍着疼痛,吸了口气,带着虚弱的冷声道: “不要给我机会杀你,神翟,你眼瞎了嘛,我对你的杀意,你看不出来吗?” 都是高手,神翟战斗力不弱,她也不是个孬的,毫不掩饰的杀意自她清澈的眼眸中倾泻,是真是假,神翟自己会分辨,都这样他还想救她?脑子不是抽抽了,就是心怀诡秘。 神翟不语,披着月光,背后蓝黑色的湖湾宛如镜子一般,衬得他的容颜更加俊美无双,他垂目,收起手中的精细工具,转身,坐在彼岸的身边,狭长而完美的双眸远眺湖湾如画的风景,清清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对,锥冰是卖机甲的,我解不开他的这只追踪器。” 其实能走到他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锥冰对外完全模糊了彼岸的行踪,能从模糊不清的繁杂乱象中找出彼岸所乘坐的悬浮车,并能从一天一换的警戒光段带走彼岸,神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相当有能力的了。 她白色的小身子软软的靠在大石上,无力的歪头看着如镜湖湾中的那一片月光,倏尔觉得这一切都可笑极了。在她的心中,排了一张必杀表,千世第一,神翟第二,锥冰第三。 阿直是她的队友,完全脱离了成为叛军的威胁,被她从必杀表里移除。而锥冰…她杀不死他!虽然他是她男朋友,但是她也得让他在必杀表上待着,否则她会觉得被锥冰困住了的自己很憋屈!! 虽然神翟排第二,但如有机会,她不介意在能保命的前提下先杀掉神翟,再去与千世同归于尽。 然而现在是怎么种情形?第二必杀之人神翟竟然冒着危险将自己带到了这里…这不是她要的!神翟不是锥冰与阿直,他没有阿直那么容易被感化,也没有锥冰那么迂回,那么迁就她。 神翟的身份决定了他的未来!于是彼岸讽刺的轻笑一声,无力歪头靠坐在大石上,清澈的目光看着蓝黑色的湖面,干脆坦白道: “神翟,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京戏吗?其实是接了任务为杀你而来…你以为我以前说的都是开玩笑的吗?今日若不是我没力气,早就已经对你动手了。” 闻言,身侧,与她一同靠坐在石头上的神翟侧头,狭长而完美的双眸看向一脸冷讽的彼岸,俊美无双的脸上闪着意味不明的神情。 他看了半响,似乎确定彼岸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味,才是觉得好笑,头昂起看天,不可自抑的轻笑了半天。倏尔,他就那样侧身,修长的手指抚起彼岸精致的脸颊,将她无力的头捧过来,倾身,薄唇便凑上去,吻上了她精致而柔软的唇。 ......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求粉红票及一切票! ------------ 126 名声 彼岸愣了一下,忙昂头要躲开这个吻,神翟的手指却是用力,整个身子翻过来,跪坐在彼岸面前,报复一般,细细的吻着。他的薄唇吮吸她的唇,舌尖轻舔她的牙齿,想要撬开她的牙关,却又闭目,宛如品着上好的红酒,不疾不徐的姿态中,有着莫可名状的陶醉。 实在是太放肆了!彼岸心中一怒,忍着浑身剧痛,抬起一脚,打算狠狠踹向神翟的命根子,却是因为角度歪了一下,踹中神翟的小腹,将他踹开后退一米远,瞪眼,生气的问道: “神翟,你被刺激得发情啦?” 他没说话,深吸口气,双手捂着纠疼的小腹揉了几下,披着皎洁的月光,如画的风景中,低头闷笑一声,尔后抬头,看着靠坐在石头上,一身纤细柔韧的白衣姑娘,淡淡下了结论: “男女之间的情事,你真的什么都不懂青神传。” 他如此为她,她却坦言自己要杀他,他如此吻她,她却心如止水的说他在发情,这姑娘对情之一事,当真如她自己所言,很陌生! 彼岸抬起戴着粗犷机甲腕表的纤细手臂,擦了擦神翟留在她唇上的口水,心中立时又翻滚出滔天的怒火,不是因为她被吻,而是因为她为什么如此软弱无力到被吻了…这种无法反抗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百无一用,连自己的唇都守不住,她还杀个鬼的叛军首领? “我真觉得你脑子有问题,神翟,你对微婠如此薄情,连是安慰她一句都不愿意,却万里迢迢的跑回来救我,我说我不要你救,我当真是要杀你。你还不趁早杀了我,你脑子里装了大粪吗?” 彼岸抬手,气极的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神翟的头上砸,一边砸一边骂。这样的神翟,哪里有上辈子的杀伐果断?哪里有上辈子的无情无义?哪里有上辈子的半分影子? 她气呀,气自己为什么不能聪明点儿,气自己陷入这历史的迷障中,杀谁,不杀谁,傻傻的总是分不清楚,该杀的人杀不死。想杀的人又一个个都是这幅德性,命运究竟要弄哪样?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明确的目标,她只要照着去做就好了…… 骂着骂着。彼岸不自觉就有些崩溃之感,双手捂脸,屈起腿,小小的身子缩在石头上,一身的迷惘。忽而只觉自己头顶搁了一只大手。很干燥,有着莫名的安抚意味。 “微婠已经成为一颗棋子,身而成为萨孤族的公主,必须要有此觉悟,安慰她,只能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此,还不若让她早些看清自己的处境,她若不能成长。未来,等着她的就是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神翟收手,躲了半天彼岸砸过来的小石子感觉也有些累,于是坐在彼岸的身边。清清淡淡的缓缓解释,带着一丝近乎无情的呵护。将整个局势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星际很乱,乱到已经不像个样子了,和平时代不过只是假象而已,底层社会尚且相对平稳,可上流社会,已经腐朽不堪,大战是迟早要爆发的事情,帝星之战只是导火索,今天没有帝星,明天就会有京星,或者别的什么星,星际如此宽广,到处都是小范围的内斗,稍稍不注意,就会将战火扩大化。 如此复杂的背景下,平衡着各个星球间紧张关系的普遍手段便是联姻、商业贸易以及各种情色交易。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权利倾轧的上流社会,糜烂不堪的人际交往中,人怎么能不成长?怎么还保持着天真烂漫? 纥骨家族看似太阳系第一大兵家贵族,可是当中的水有多深,身为纥骨大少的神翟自己都探不清,他尚且还在局中,如何成为微婠的依靠?如此,他只能逼迫微婠自己成长,他管不了她,帮不了她,只能让她自己走! 彼岸双手抱膝,眉目沉静,蜷缩着白色的小身子,坐在神翟身边,靠在大石头上,一言不发的倾听。如画的美景中,她与他就如同两颗被世界遗忘的棋子,落在大石头下,有着淡淡的彷徨与迷惘。 太乱了,真的太乱了,乱到她不知道要去杀谁了,仿佛在神翟的口中,这个也有可能成为叛军首领,那个也有可能成为叛军首领,彼岸觉得自己的命当真不够用了。她转头,静静的看着身边的神翟,下定了决心一般,忽而打断他的话,道: “不要再和我说这些复杂的东西,我只为杀人,我只做我自己的任务,我不问,你就不要说,我做任务,给我指令就可以了,我不想选择,不想纠结,我只想未达目的,永不回头。” 月光照在神翟俊美无双的脸上,他靠着大石,闻言,侧头,看着彼岸,倏尔一笑,清清淡淡的,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魅力,薄唇开启,淡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与你说这些,与谁去说?” 他出任务,从不曾失过手,每一回都会制定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前进、进攻、撤退…他带队如何去,便会带队如何回,不曾有落下过任何一人阡陌农家全文阅读。只除了这一次,他把彼岸给落下了。 他明明知道那只机甲腕表有问题,却自负的以为检测不出任何信号联络便会无事,他以为那只机甲腕表不过是锥冰为了给彼岸的一个烙印…于是临门一脚,即将离开京星时,他把彼岸给丢了,还让这个姑娘在锥冰手中吃尽苦头,受尽折磨。这对于神翟来说,是无法原谅的疏忽。 所以他一路运作,企图利用他纥骨大少的身份让太阳系兵界去找锥冰要人。然而,锥冰与太阳系兵界却是兜兜转转,利用太阳系兵界想要购买机甲的心理,不停把太阳系兵界玩来玩去,又不停的释放出如何如何折磨彼岸的消息。 神翟只能自己来,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彼岸回地球,他要亲手洗刷自己的污点。这当中,神翟对彼岸究竟有几分情意,其实也谈不上,他不讨厌彼岸,甚至喜欢她一身干净的气质,所以尽管她被锥冰玩得十分不堪,他也愿意娶她,愿意为自己的疏忽负责。 如画的风景中,彼岸一身都是痛的靠在大石下,纤细柔韧的小身子缩在神翟身边,面色苍白犹如上好的白瓷,快要哭了的表情中透着一抹相当的愁苦,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脸,将头埋进膝盖里,已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不是傻子,锥冰对外界把折磨她的手段传得很不堪入耳,就是在打神翟的脸。他要让整个星际的人都知道,他有钱到用一整盒的机甲购买纥骨大少的女人,也能将这个不识好歹的、一心只想跟着纥骨大少跑的女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如此痴情的女人,不为钱财只为爱情,抛弃了锥星大boss,跟着纥骨大少神翟跑了,最后被抓回去,万般凌辱,你纥骨大少神翟是救还是不救?不救的话是否显得太冷血薄情了点儿?救的话你就得回来找求我!!锥冰就是在打神翟的脸,打神翟的脸就是在打纥骨族的脸,打纥骨族的脸,就是在打整个太阳系兵界的脸。 这当中,又是牵了多少根错综复杂的利益之线,太阳系兵界隐藏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以着将她赎回去为遮盖伞,行着巴结拉拢锥冰之实事,这权利倾轧的脉络,彼岸想起来就头疼。 然而,对于自己这被传得不堪入目的名声,没指名没道姓也没搞到大街小巷都贴着她海报的地步,彼岸还真的相当不在乎。相反,她觉得锥冰对她很好,他要拿她当棋子,就让他拿咯,不掉块肉不少根头发的,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所谓吗? 而且当初神翟给自己打通讯的时候,是自己为了撇清太阳系兵界的任务下达而刻意装“生不如死”的,如今要怎么解释其实她过得还不错?解释清楚了,太阳系兵界不正好抓住她,拿她将棋子放在锥冰的身边? 说也是棋子,不说也是棋子,两相权衡,她觉得就这样待在锥冰的身边,当锥冰的棋子比较轻松自在! 脑子有些乱的彼岸惶惶然,既觉得做锥冰的女朋友好痛苦,又觉得嫁给神翟更痛苦,如果能让她选择,她只想拿着兵器与队友在沟壑纵横的战场上驰骋杀敌。那潇洒恣意之感,有着自由自在的快乐。 “他来了…”神翟倏尔出声,打断彼岸的愁苦,侧头,自一旁的行军囊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勋章,勋章是银色的八角样式,缀着一面小小的银色旗帜,旗帜上刻着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皎洁的月华下,如画的美景中,神翟用修长的手指,将这枚机甲精兵的勋章贴在彼岸的额头上,淡淡的笑道:“老爷子颁的,只等你回去,便开个仪式为你庆功。老爷子说,你是地球机甲兵,要做也是做地球机甲精兵,让你坚持住,地球兵界不会放弃你!”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爱看书的小老鼠”的粉红票票,继续求一下粉红票票!!! ------------ 127 飙车 老爷子…地球兵界管辖者,她的偶像!彼岸愣了一下,霎时内心有些激动,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摁住额头上的那枚银色八角勋章,再拿下来,双手捧着,在月光下细看,那冰凉凉的触感,让她的心微微颤动。 不管太阳系兵界因为什么而来,不管神翟因为什么而来,地球兵界还是老爷子当家,老爷子的风骨还在,她地球土著机甲兵未达目的,永不回头的精神就还在! 彼岸眼眶泛红,低头捧着这枚勋章,思绪一直飘啊飘啊飘回了上辈子的战场。太阳系各大星球管辖者都控兵不出,下着大雨的空间站,老爷子穿着黑色的笔挺的管辖者制服,坐在轮椅上,对地球兵界做着战前动员讲话,他说: “死了,我给你们颁发地球机甲精兵的勋章!” 于是她地球兵界,从太阳系外围的九行星域一路勇猛抗击,拖回来的尸体一摞一摞,每具尸体上,都别着这样的银色小勋章,旗帜上的那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宛如一只只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低头,双手捂住这枚勋章,额头抵在手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再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纤细柔韧的双肩颤抖着,低低的啜泣。 她好战,她脾气焦躁,她不停的追杀这个追杀那个,又岂知其实她只想和平,只想贯彻老爷子的风骨,只想这辈子,所有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 神翟愣住了,他看着这个在他面前一直冷静自持,一直以强者的姿态出现的姑娘愣住了。她不怕死,生死无惧,在无穷死士面前眉头都不皱一下,陷入锥冰的手中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连痛都不哼一声,如今却因为一枚小小的地球机甲精兵勋章而哭得如此无助青神传。 这不是神翟所能理解的精神。如同他无法理解老爷子的风骨。 不自觉间,神翟抬起修长的手指,想再次摸一摸彼岸的头,安慰安慰她,可是她却抬起那双清澈的双眸,纵然充满泪眼,可却透着更甚以往的坚毅,直直的看着他,穿过无上月华,穿过所有一切。嚼着眼泪,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 不理解老爷子风骨的人,为了家族利益背叛了地球兵界的神翟。不配碰她! 彼岸起身,潇洒的一把擦干眼泪,攒紧手中的银色小勋章,一步一步,忍着剧烈的身体疼痛。往自己的悬浮车而去,上车,启动,眼角余光都没留下一个给神翟,丢下他跪坐在石头前,潇洒离去。 其实从神翟将她弄到这儿来。谈话,给她勋章,总共也没花多久时间。但是彼岸刚把悬浮车升上密林,便看见了对面一辆银色高档悬浮车急速冲过来。她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手动驾驶悬浮车,擦着这辆梭形的银色高档悬浮车就飙过去,势不可挡。有着一如当年冲锋陷阵的勇气! 车厢内,她的白色七分绑腿裤口袋里。通讯器响起,彼岸一边飙车,一边将黑色拇指大小的通讯器挂上耳朵,接起,吐字: “说!” “宝,你怎么了?” 锥冰的声音自通讯器里传出来,宛如初雪朝阳,带着那么一股子微不可闻的凌冽与愤怒感,更多的却是关切。彼岸抿唇,浑身剧疼,冒着冷汗,扫了眼悬浮屏幕上跟在她的后面也在飙的银色悬浮车,闷声道: “没什么,飙车,你来吗?” 锥冰一向都是严肃而认真的,带着一点点天然,虽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从来不玩这些没什么身份的事。彼岸的观念里,他就适合坐在那里,一派闲适的捧着一杯咖啡,或者处理公事,或者看光脑文件,一个正统的boss模样。 她的车在繁星下飙得飞快,宛如一条闪电般的鱼,划破璀璨的夜空,不留下任何的痕迹。锥冰在通讯中沉默,开着通讯,驾驶着悬浮车一直追在彼岸的后面,一开始很远,有些跟不上彼岸的速度,后来似乎加了些劲,掌握到一些诀窍,竟渐渐拉进了与彼岸的悬浮车距离。 她抬目,看着悬浮屏幕上跟在身后飙的银色悬浮车,轻笑,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倏尔有些乐,略带嚣张的挑衅道: “锥冰你敢超我车?这世上敢超我车的人没几个!” 这世上敢超她车的人的确没几个,因为现在的悬浮车,大多不用手动驾驶了,用手动驾驶的人也没她这个胆量敢把悬浮车飙得那么快的! 锥冰不语,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胆量,他的确敢超她的车!看着锥冰那渐渐要越过自己的车头,彼岸战意被挑起,控车飞速前进,不管不顾的冲入西面的银色车流,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混入车群。 喧嚣中,锥冰急速的呼吸自通讯器传来,恍若心惊,却是一语不发的也跟着彼岸冲入西面的车流,引得西面发生连环相撞大车祸后,两人双双宛如流星一般逃遁,带着一丝隐约的较劲与莫名的疯狂。 也不知道这样你追我赶的飞了多久,彼岸终是平息了心中的战意与焦躁,一个潇洒的漂移,落了下去,将悬浮车停在北面的草地上,却是还不及下车,锥冰的悬浮车就落了下来。 他身穿白色银花衬衫配黑色休闲西裤的精壮身子急速下车,踩着月光大步而来,瞬间便钻入了彼岸的车内,伸手,将彼岸欲下车的身子蛮横的扯过来,不等彼岸看清他的眉目及脸上的表情,便狠狠一把将她抱住,心若狂跳,呼吸不匀阡陌农家全文阅读。 “怎么了?”彼岸被揉进他的怀里,觉得身上好疼,蹙眉,有些无力,面色雪白的被他抱着。她不知道锥冰脑子又出了什么问题,他的心绪太不稳了,莫非他晕车了? 锥冰大口大口深呼吸,胸膛剧烈起伏,抱着彼岸的身子不停的细细颤抖,仿佛在拼命压抑体内某种即将破壳而出的情绪,翻身,将彼岸抵在柔软舒适的驾驶椅背上,狠狠的将她纤细柔韧的小身子揉进怀里,两人的身体之间不留任何缝隙,在她耳际一声一声,迷乱无措,充满情欲的轻喊: “宝,宝,宝,宝啊……” 宝什么宝,肉麻不肉麻啊?彼岸被他压在椅背上,整个小身子都被埋在他的身体下,头颅在他狂跳的心口上使劲翻了个艰难的白眼,正要讽他几句,却是发现锥冰的身体温度渐渐下降,冷得跟冰坨子一样,全身开始冒着冷气,宛如缭缭白烟,不到几秒,整个车厢便如同坠入了极冷世界,把她冷得个要死! 这大略就是异能者正式进阶的过程了,跟看神话片一样!!彼岸还是第一次看冰系皇者进阶,而且是被抱在进阶者怀里现场感受,她是被冻得嘴唇发青,全身挂着霜棱,一身僵硬的就算锥冰不抱着她,她也跑不了了。 彼岸心中只道完了,这下说不定等锥冰异能进阶完毕,自己就要冻死在他怀里了,混乱中,她什么也思考不了,体内却是急忙运行《潜渊诀》练习吐纳之法. 一呼一吸之间,竟觉得自锥冰身上吸收到的冷气,在自己的身体内游走,凉透了自己的经脉,尔后这些冷气随着她的吐纳之法,在身体里缓慢游走,渐渐产生热量,又将自己的经脉裹热,由丝成缕,最后开始让身体渐渐回温。 她只觉到了后来,体内萦绕着一股温热的内气,融化了身上的霜棱,活络了筋骨,师傅扎的那几针所带来的疼痛感,完全消失无踪,她的浑身充满了力量,只觉现在一肉拳,不用机甲,都能同时打死十几个人。 这莫非就是华夏古武传承者所说的盖世神功了?!彼岸甚觉高兴,赶紧主动抱着冰坨子练习吐纳,懵里懵懂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修炼什么鬼东西,就只当盖世神功不停的往下修。 吐纳之法就是相当于一个呼吸的技巧,不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性,如果养成了习惯,一边练吐纳一边睡觉都是可以的。所以彼岸也是窝在锥冰怀里,不过片刻功夫,便因为感觉清凉舒爽而缓缓睡去。 只等彼岸清醒,倏然睁开眼睛,锥冰已经进阶完毕。他们还是在悬浮车厢里,锥冰将她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挽高袖子至手肘的一只手搁在她柔软纤细的腰上,另一只手垂侧,穿着白色银花衬衫的精壮身子坐在驾驶座上,英俊的脸上没戴那副黑框眼镜,闲适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醒了?” 他没睁眼,姿态依旧闲适,声音沉沉的,带着一股子隐晦的威慑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彼岸的腰肢,仿佛无意识的,仿佛比较随性。 彼岸眨眨眼睛,坐起身,背对着锥冰,想了会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体内的内力浑厚了许多外,其余什么感觉都没有,于是回头,拉开锥冰放在她腰上的手,准备下车。 ……………………………………………………………………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因为上架之后强推及个人书屋首页推荐,加上读者大人的鼎力支持,所以9月份已经连续加更了半个月,想着,如此,既然都已经连续加更半个月了,那么再连续加更剩下的半个月,就可以拿600块的全勤...唔,干脆9月份都双更好了!!!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读者大人们,谢谢你们容忍我这个任性而俗气的写手,谢谢你们愿意订阅我的小说,谢谢你们给了我做梦的动力!!! ------------ 128 压岁钱 车厢里,充斥着星光,伴随着淡淡清洌的冷气,锥冰被拉开的手臂反缠上彼岸的细腰,用力将她白色的小身子一拖,坐得离他的身子近了一些,另一只手环上来,双手箍着她愈发柔软的腰肢,低头,睁眼,双眸中带着一抹神性,仿佛看着自己的所有物那般,专制的看着倒在他怀里的彼岸,充满清洌的问道: “昨天神翟是不是来找过你?” “嗯…是啊!” 彼岸睁着清澈的双目,点头,跑不掉就干脆不跑了!她大方承认,枕在锥冰的手臂上,歪头,看着眉宇间有些不一样的锥冰,感觉他仿佛比之前多了一丝威慑感,于是好奇的问道: “锥冰,你异能等级是多少?ss级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 锥冰轻描淡写,不回答她的问题,抬手拿起搁置在一边的黑色符花面具戴上,又找来彼岸车上的银色天使翅膀给她戴上。又是低头,收紧箍着她腰肢的手臂,严肃中带着一抹神性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知道我正在异能进阶,还拉着我飙车,万一我走火入魔了,你昨天就是第一个死的田园闺事。” 什么啊,有那么严重?彼岸漫不经心的扯了下嘴角,无所谓的耸耸肩,却是觉得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锥冰就这样无惊无险、一路平顺、毫无阻碍的进阶完毕,没有走火入魔,也就没有变成叛军首领的可能性了。 于是她弯唇,戴着半截银色天使翅膀面具,别具一番清纯的诱惑之感,乐道:“好!为了庆祝你异能进阶完毕,大姨妈终于干净了,从此以后回归正常人类道路。我们今天大吃一顿!” 她要的,锥冰从来依从,虽然自己堂堂大boss的异能进阶被比喻成大姨妈干净,但见她高兴,便也没有说什么,蹙了蹙眉后,便随她而去了。 因为是要决定狂欢一个月,所以每天锥冰、彼岸、茶雅、青书都必须坐在一张桌子前吃一顿饭,以为欢庆。这境况实在是诡异的很,因为即便再欢乐的事情。连续连续庆祝的话也显得有些索然无味,可锥冰boss做下的决定,在他的领域范围几乎是在机械的贯彻到底。 所以本来别墅里就是准备狂欢。四处都是过年的喜气,这下因为彼岸的好心情,当真便添了一丝货真价实的喜意,恍若一切都是一个灰色刻板的运作,却只要彼岸高兴。便被注入了活力那般,所有的东西都鲜活了起来。 人来人往的奢华大客厅中,彼岸戴着银色的天使面具,坐在茶雅的身边,歪在她的肩头,一边等饭吃一边陪她在光脑上看首饰。茶雅手中的光脑。是锥冰送的,只要茶雅挑中哪一款,不过几个小时。就会给她把首饰送过来。 这跟前世笑苍穹的做法有些相似,那时候他也是给茶雅在现实中邮寄了一台光脑,只要茶雅在上面看中什么衣服首饰之类的,当即会在一天后给她送上门来。类似的光脑不管前世今生,其实彼岸都有一台。不过她从来不要那些个普通而华美的首饰,挂在身上她嫌累得慌。 “彼岸。这个好看…紫红色的,我喜欢,这里还有个玉色的,你戴这个,我们是一对”戴着紫红色茶花面具的茶雅指着光脑中的一对手镯,今天心情也挺好的,也不管彼岸要不要,反正就是点了。 她自己亲妹从来不戴这些东西她也不是不知道,但是每次买东西就是要给彼岸也买一件。如同前世那般,每回在笑苍穹送的光脑上点什么东西,茶雅总要按照彼岸的喜好,也来一份一样的。 彼岸清澈的眉目扫了眼光脑上的那个玉色手镯,将头自茶雅的肩头直起,戴着白色鸭舌帽子,扎着马尾,穿着白色宽松长t恤,七分绑腿紧身裤,双腿盘在沙发上,左手手腕上戴着粗犷的机甲腕表,右手盘着状若一排红绳的哲二号,抱过大沙发上的一只抱枕,静静的将头低下,盖住眼底的无聊。 锥冰自悬浮车里进阶完毕后,回到别墅,回房换了一套工整的黑色商务西服,英俊的脸上戴着黑色符花面具,沉默的坐在彼岸对面,叠着长腿,一手搁在唇边,一手翻阅手中的光脑处理公事,显得严谨、严肃、认真而又充满了威慑感。 他偶尔会将目光自光脑上抬起,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彼岸,似乎在仔细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想知道在茶雅所买的那么多东西里,彼岸喜欢什么,不什么喜欢。因为她问他要的东西真的太少了,几乎除了芜婳的一个《vs》设计师的职位外,她从来不问他开口要任何东西。 却是忽而见她侧了头,看着茶雅手中的光脑怔怔出神。于是锥冰也放下光脑,起身走过去,坐在彼岸身边想看她看上的是什么,却是有些愕然,不曾想过,竟然是一组自杀式超能量弹…这东西是谁这么不小心给放上茶雅的光脑的?! 瞬间,锥冰的心脏就有些缩,他抬手,左手将彼岸纤细的肩头搂住,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她愈发柔软的纤细手指,低头,看她不明所以而转过来的脸,沉声,隐忍着冷怒,认真的问道: “宝,你们过年是不是要送压岁钱的?” “是啊”彼岸理所当然的点头,愈发精致的嘴角上挂上一丝揶揄,朝脸上带着黑色符花面具的锥冰伸出手掌,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嬉笑道:“给我压岁钱,男朋友九阴神医全文阅读!” 她与锥冰,虽然是男女朋友的名义,可彼岸如今面对锥冰,亲情感愈发的严重,她虽从不曾主动开口问锥冰索要过任何东西,可言行之间,那股子如同对待父亲或者哥哥的亲昵感,已是挥之不去的了。 锥冰当即也不含糊,右手松开彼岸的手指,就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一封厚的一封薄的,把厚的递给茶雅,把薄的递给彼岸,骨节分明的左手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彼岸纤细的肩头,低头,戴着黑色符花面具,悄声在她的耳际说道: “别告诉姐姐。”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彼岸斜了锥冰一眼,悄悄打开这封薄得有些可怜的红包,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张金色的卡,啧…这压岁钱得是多少?居然用红包都放不下,得用卡来装啊! 她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锥冰天然的很,不禁乐的嗤出了声,给她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过锥冰的心意她还是感受到了,于是拿着红包扇扇风,抿唇侧头,冲锥冰一笑。 这姑娘当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变化,如同锥冰不知道自己异能进阶后泄露出的那丝威慑感。她虽然戴着半张银色天使面具,可是如此笑起来,竟让嘴角的弯唇弧度带出一抹精致的勾人意味。 她的皮肤,已经到达了一个需要十分仔细去看才能看出有毛孔的地步,还笑得如此勾人,锥冰一时有些发痴,脑海中长时间只能想起那抹嘴角弯起的弧度。 彼岸瞧着锥冰的样子有些不对,他虽然脸上戴着半截黑色符花面具,可是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就跟想要咬她一口一样,凶狠极了! 于是被挑衅了的彼岸伸手一倒肘子,下了死手的狠狠顶了锥冰的心口一下,见他回过神来,她才是狠瞪他一眼,用如刀的眼神警告他不准轻举妄动,否则咱们刀底下见真章!! 锥冰莫名其妙,不知哪里又是惹得心头宝不高兴,于是左手紧了紧握在她纤细肩头的手指,右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无意识的将她柔软的小身子往自己的身体方向拉拢,满头雾水却又无原则的扯了求和示好的笑。 于是因为锥冰求和示好了,彼岸便挑眉,斜了个算他识相的眼神过去,敛去了战意,又是闲来无聊,被锥冰拉得坐姿有些不舒服,于是八卦而不客气的问道: “锥冰你干嘛要穿西服啊?去约会吗?” 她很少看他穿西服,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或者有很重要的客人要去见,否则都是惯常的白色银花衬衫配一条黑色休闲西裤。一时之间,彼岸想起了千世,目前来说千世应该是锥冰最大的机甲购买商,锥冰今日穿成这样,莫非是把千世勾出来了? 锥冰沉默不语,身子闲适的靠上沙发椅背,左手手指还搂着彼岸纤细柔韧的肩头,这姿态让她一向脊背挺直的小身子受不住力,终于窝进了他的怀里。彼岸刚要挣扎着起身,锥冰却是把腿叠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纤细而圆润肩头,闲适而认真的目光远眺,突然解释道: “太阳系兵界今天会来人做正式的访问,所以要穿正式一点。” 闻言,彼岸心中当真一喜,也不急着拉开两人的距离了,靠在锥冰的肩头昂起脸,急切的问道:“那千世会来吗?”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我想找错别字,啊呜!但是今天找得眼花了,所以求读者大人帮我找找有木有错别字,或者语句不通顺的地方呀!!!谢谢,万分感激中...... ------------ 129 努力 “不清楚,现在还没探到他的消息。” 锥冰戴着黑色符花面具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如何,身子闲适的叠腿靠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搂着彼岸的那姿态就如同一名神祗搂着自己最最宠爱的宝贝般,充满了至尊至神至圣的气息。倏尔左手手指沿着彼岸的手臂下滑,行至她的腰间,无意识的轻抚,昂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带着一股子威仪,强势道: “宝,我心中有数的,有了他的消息会告诉你。” 这看不清的表情,配上这认真而强势的话语,却是不知怎么的让彼岸心中缓缓升起一抹被敷衍的感觉。她蹙眉,想了半响,觉得还是不能完全依靠锥冰打听千世的消息。 其实,到现在为止,锥冰除了第一次有些好奇外,之后都不曾问过自己打听千世的行踪做什么。她要找千世,他便替她找千世,几乎完全无原则的顺应自己的要求。锥冰就像是她的保护者一样,如果让他知道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去杀千世的,绝对会千方百计的阻止她向千世靠拢!!! 由此,下定了决心不能完全依靠锥冰的彼岸又是回头,在璀璨明亮的灯光下自锥冰肩头坚持坐直了身子,侧头看向坐在身边仔细挑选衣物首饰的茶雅。心中不停感叹茶雅那斜倚在沙发里那娇懒柔媚的姿态,果真是天生的尤物!又见茶雅今日心情还不错,于是脱口,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茶雅,你跟我姐夫笑苍穹的感情发展得怎么样了?” 此语一出,茶雅自光脑屏幕上抬头,恍然,像是才想起被遗落在风雨中还有这么个人物。而锥冰搁置在彼岸腰间的手一紧。他那原本闲适的靠在沙发背上的精壮身子也瞬间绷直了,三八至极的仿佛一个也想得到答案的八卦男一般。 “嗯…还行吧,最近一直没上游戏,为了你的事情,我都操碎心了!” 戴着紫红色茶花面具的茶雅,低头,用着涂了紫红色指甲油的玉葱手指,胡乱的点了点手中的光脑屏幕,显然有些不想回答自家亲妹的这个问题龙凤逞强。她又不可能当着满屋子人的面说自己被笑苍穹拒绝靠近一事,于是又是侧头。看着彼岸,充满了稀奇的娇声问道: “彼岸,你问他做什么?” “也?我怎么不能问他?茶雅。你可不能甩了他啊,我挺喜欢他做我姐夫的!他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姐夫人选!!我警告你啊,除了他,谁都不能做我姐夫,除了笑苍穹。谁敢做我姐夫我跟谁急!你得专一点儿,想办法把他的心给套牢了,我对你有信心,你听明白了嘛?!” 彼岸奇怪的也是侧头看着茶雅,精神鼓励加严词警告自家亲姐,顺便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根筋的只想着笑苍穹不是普通人。坚决不能让茶雅甩了笑苍穹,一定要等笑苍穹自己腻了茶雅,自己开口说分手才行。 舒适的沙发上。戴着紫红色茶花面具的茶雅低头,媚眼如丝的看着手中的光脑,轻“哦”一声,心中有些为被委以重任的感觉。她妹对笑苍穹期望这么大,那她是不是再努力看看? 她喜欢过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或许温柔、或许成熟、或许冰冷、或许严肃…不管是以着什么样的面貌出现,他们的身上总有能打动她的闪光点。 有时。茶雅觉得与他们交往,就像是在品读一本书,一页一页的翻,不管书中会发生一些什么,却总有翻到最后一页,走向结局的那一天。对她来说,一段感情的始终,是可以由她随心所欲主导的,但与笑苍穹的这段感情却是不同,或许是他自成为她男朋友的那一天起便没有再上过线,或许是她在他的面前没有展示出足够的魅力。 总之,笑苍穹虽然现在还是她的男朋友,两人名义上没有明说分手,可是却早在他拒绝她靠近之前,这段感情其实就已经走到了结局。 可是医生说,关于自家亲妹的精神病与癫狂症的治疗…最好顺着亲妹的意思来!!!她妹难得如此摆明了渴望希冀她达成一件事,这教她如何忍心拒绝?!可是她从不曾被男人拒绝靠近过,如果再被拒绝的话,情何以堪?于是茶雅想想,有些为难,有些犹豫,又有些不想教自家亲妹失望的点点头,扯了抹娇笑,宽慰彼岸,道: “放心吧,我会抓牢他的,他可是我茶雅的男朋友啊!想离开我茶雅,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闻言,彼岸孺子可教的满意点头,虽然脸上戴着半截银色天使面具,可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满的全是对茶雅魅力的信任。这便更教茶雅心中升起一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无限使命感。 为了在自家亲妹面前保持无往不利的魅力女人形象,为了亲妹那全身心的信赖,为了亲妹的病!茶雅还是决定拼一把!!! 奢华的巨型水晶吊灯下,佣人和黑西服秘书来来回回走动的大客厅里,柔软而舒适的大沙发上,彼岸那纤细柔韧的腰间,锥冰的大手收回,精壮的身子忽而弯下,双肘撑在腿上,双手捂住脸,颇有些冰冷、狂躁、郁闷、有苦难言的意味。 彼岸自觉心细如发,侧头,用手又是倒了一拐子,下死手狠狠顶上锥冰身穿笔挺西服的精壮身子,难得关心的问道: “锥冰,你怎么了?” “没事,最近工作太忙了,有些累!” 锥冰骨节分明的双手揉了揉没有被面具遮盖的半张脸,一语带过。他就是这样一个严谨务实、工作认真,对女朋友大方,对女朋友的亲人朋友也大方的那么一个人。不管自己工作多忙、多累,也要让自己的女朋友以及女朋友的家人过上奢华的生活。 一时间,彼岸觉得锥冰其实也挺辛苦的,虽然性格有些怪,偶尔会让人觉得在这张严肃认真的面具之下,有着一种将天下万物玩弄鼓掌之间的错觉,但那也仅仅只是错觉而已。摊上她这么个不懂照顾男朋友的女朋友真可怜重生之全能高手全文阅读。于是叹了口气,哥俩好的拍了拍锥冰的肩,以示鼓励,并对于两人之间的这种奇怪的关系再次保持了静默。 正待再安慰好哥们儿锥冰几句,有佣人来请开饭,茶雅立即起身,为着终于不用再被自家亲妹追问与笑苍穹一事,高高兴兴的拉着彼岸去偏厅。 好哥们儿锥冰便也是起身,穿着工整笔挺的黑色商务西装,英俊的脸上戴着半截黑色符花面具。抬起长腿跟在彼岸身边走。 却是眼角余光瞥见有一黑西服秘书便自外间走进来,他便略缓了脚步,拉开与茶雅彼岸的距离。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严肃的身姿中突显了闲适,等黑西服秘书走过来,一边往偏厅缓步走,一边充满了威仪的问道: “太阳系兵界的人到了?” “是的。boss,他们谴人来问您准备什么时候过去?”黑西服秘书恭敬弯腰,低头,跟在锥冰的身后走,公事公办的请示。 锥冰轻哼了一声,有些像是在冷笑也有些像是在嘲笑。上面半张脸被半截黑色符花面具遮盖,看不清表情如何,只是双手放入裤子口袋。一直目不斜视的往偏厅走,只等看着茶雅与彼岸进了偏厅,才是冰冷狠戾的问道: “神翟有没有来?” “没有,boss!” 黑西服秘书恭敬回答,脸上也是戴着半截黑黢黢的面具。虽看不清面目如何。那毕恭毕敬的姿态中,却是充满了公事公办。谨小慎微。 于是,锥冰脚步略顿,冷哼一声,继续抬起长腿往偏厅而去,冰冷的丢下一句:“那就让他们等,说本座正在陪家人吃饭。”尔后再不理黑西服秘书,随性的大步而去。 彼岸坐在偏厅的大圆桌边抬头,因为听觉的敏锐,加上锥冰身上的屏蔽仪器骚扰,大略断断续续的听了几句,心下也知怕是昨天神翟把自己的悬浮车监控系统破坏,又远程操纵了她的悬浮车一事惹得锥冰不快,锥冰开始正式为难起神翟来了。 她有心替神翟说几句话,但想起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太阳系兵界如今的野心,以及神翟纥骨族大少的身份,直觉自己还是不要乱插手的好,免得到时候越搞越乱。自己本来就身在局中,身为锥冰的棋子,若是因为神翟而坏了锥冰的局,她会觉得自己更加百无一用,只知拖人后腿! 她搞不懂这一片乱象,更加理不清这样那样的人际关系,甚至于,她现在连是非善恶观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她的大脑中始终清晰的抓住一点,牢牢的死不放手,那就是只需要锁定自己要杀的目标千世就好,其余的,她任凭花开花落,风云过隙,与她无关! 只等青书办完事回来,四人吃完庆祝锥冰异能进阶成功的饭,彼岸才是几乎催着茶雅去上《诸神》游戏找笑苍穹联络感情,自己也是为了监督两人的感情进程,匆匆爬进了游戏仓。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十分谢谢“雨天里的青蛙”对于我的鼓励,虽然你真的很少说话,但是每回写得评论,都能让我反复的看上许久,总觉得你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我的期许,如果不好好的写下去,就会辜负了你这样的读者大人一样! 也十分谢谢“芮冰”“ie60”,你们总说喜欢我的细腻,宽慰我在情节上的缓慢推动,这让我在行文路上获得了莫大的支持。有时想,这样慢条斯理的刻画一个人物及一种心情,真的会有读者大人看吗?忐忑之中,就会想起你们,“芮冰”说,“大家看这本书,就是冲着你的细腻来的”;“ie60”说,“看你的书,会有种看胶片电影的感觉”...于是我想着这样的赞美,便能不管不顾的写下去。 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告诉所有的读者大人,你们根本不会知道,或许只是你们无心的一句鼓励,会能造成一个写手多大的动力?! ------------ 130 承担 彼岸上次做梦被笑苍穹抱在怀里,驱着莲花飞行器在游戏里乱飞了好久,其实心里是不打算再与笑苍穹碰面的了,总觉得在梦里这个男人十分的可怕,而且有些三心二意,不怎么专一,跟茶雅好,又跟她告白,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虽然如今星际只要稍微有些家底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常见,但是她跟茶雅的观念几乎是惊人的一致,要嫁人,一定要嫁只把她们当做唯一的那个人。 反正她其实对爱情也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意外包括她没死在冲锋的路上,锥冰又一直保持这么专一的对她死不撒手,她也没有遇到自己可以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真爱等等,她就很有可能会与亲人一样的锥冰结婚。 但或许,锥冰对她的感情,或许就如同这世间大多数富豪看上某个灰姑娘一样,一阵子新鲜感过去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山村桃源记。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青书,也只有一个叛军首领,没有人会像他们这两个男人那样爱一个女人爱得如此死去活来。 那么,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没死在冲锋的路上,以及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爱得不顾一切的男人之前,勇敢而专一的承担起这段感情中她该负担的职责即可!虽然她真心觉得自己很无辜,因为她就是这么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什么时候给锥冰释放了错误的暗号,她自己都是不知道。 但是既然错误是她犯下的,导致锥冰对她用了情,那么同等的,在与锥冰的这段错位的感情中,她会承担起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衍生出的一切麻烦!这些麻烦包括与锥冰被迫的交往。认真的分析彼此之间的不合适,姿态慎重的说分手,分不掉手就纠结的考虑如何继续交往下去,对于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她来说,其实被动极了。 她与锥冰的这段感情,其实看似她的姿态凌驾在锥冰之上,实则,不经意间处处都能透露出是锥冰在主导着这段感情。彼岸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她的感觉越来越敏锐,或许是锥冰越来越无法压抑的强势。总之他给她的感觉,就是让她觉得,他不想与她分手。那么她就铁定分不掉这个手!!! 彼岸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招惹上了锥冰这么个乱臣贼子,她心中无数次咒骂自己的性格太过大大咧咧,因为她无论是想破了脑袋都是想不出自己究竟给锥冰释放了什么错误的暗号出去。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从不爱往深处分析锥冰这个人的言行举止。甚至于她决定与他化敌为友之后,不管锥冰对她做什么,她都什么也不深究什么都能宽容,吃他下的面差点被毒死如此,被他一掌推晕如此,他利用她的名声对太阳系及神翟布局也如此…但其实她这个人只要把谁当自己人。只要自己人没有做出真正伤到她心的事情,她对谁都是这般啊! 性格大条,脑子一团浆糊的彼岸。在进入游戏后,发现笑苍穹反常的并没有上线,但是白布衣却在,这让彼岸略舒了一口气,反正只要不是茶雅甩了笑苍穹。笑苍穹一辈子不上线,白布衣与茶雅走得再近。她都没关系。 《诸神》其实是一款比较唯美的带有浓郁神话色彩的全息网游,十级之后可以选择职业,职业种类很多。 茶雅选择的方士职业,类似于远程攻击,攻击高,血薄,此类职业被称为脆皮士。白布衣选择的魅者职业,技能擅长控制,刷怪是菜,但与人对敌打架却是一把好刀。阿直选择的是射手,属于物理远攻,千里之外可取敌首级。笑苍穹选择的是异人职业,可以召唤幽魂,自己不用打怪,刷怪的时候闲闲的放出幽灵在边上等经验就行。 彼岸早就过了十级,这款游戏的等级很容易练,苍穹公司侧重的是卖装备赚钱,所以对玩家的等级难度限制不高,装备却很难弄,如果不花星际币在游戏商城去买装备的话,基本上在这款游戏中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所以彼岸光是不停的刷十级小副本便到了中等偏上的级别,她思附着,想了半天,决定选择做侠客,属于物理近身攻击职业,讲究身法走位招式技巧等,是《诸神》游戏里操作难度最大的一个职业,对装备的忽视程度也是最大,却十分的适合她。 侠客的武器是两把袖里剑,舞得飒飒作响,配合她被游戏仓扫描虚拟出来的愈来愈柔软的身体,同级对敌,就算没有穿笑苍穹送的一套小鬼装,也是达到了一个战无不胜的程度。 其实彼岸不怎么喜欢和茶雅一起玩,从上辈子开始茶雅就要她一起玩《诸神》,但是都被彼岸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拒绝了。对她来说,跟茶雅一起玩,就如同头上罩着一把奇怪的保护伞,这样也管着她,那样也管着她,这也想给她弄好,那也想给她弄好,总能让彼岸有种很憋的感觉。 因为茶雅与她所擅长的,完全就是两个领域,在她看来,茶雅的战斗力弱得就跟婴儿一样,偏自一身的柔弱也就算了,还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伤,看不得她受一丁点的累。所以茶雅对于她的事,总爱强出头,而强出头的结果,就是等待她来救场解围春闺记事! 就好比萨孤烟送给锥冰的那个红色晚礼服风骚女人,其实是茶雅自己想去扇那风骚女人的耳光替彼岸出气,但是无奈战斗力不达标,于是最后还得让彼岸亲自动手。由此,其实也能看出茶雅的心机不简单,她张口就让彼岸弄死那女人,其实也是存着心思让彼岸排除异己,独享锥冰! 如果说彼岸是战争中的战斗机,那么茶雅就是宅斗中的战斗机。对于茶雅来说,与诸多女人抢一个男人,已是司空见惯,她懂得在一个男人最喜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无论做什么,只要不犯背叛方面的原则错误,男人都会包容她的所做作为。 同等,锥冰现在对彼岸是喜爱至极,即便彼岸杀了他再多的女人,锥冰都不会在乎,甚至于,锥冰还会觉得彼岸是在乎他才杀了那女人的。那么茶雅就是要趁锥冰正在喜爱着彼岸的这个心情,唆使彼岸扫清锥冰身边的女人。 在茶雅的心目中,彼岸就一直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生怕被坏人拐走,生怕受到感情伤害,因为彼岸现在的性格大变,如今茶雅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对待彼岸的感情问题。 而她觉得锥冰对彼岸不错,因为锥冰对待彼岸的方式与自己的理念是一致的,他们都是将彼岸捧在手心里,当成一个孩子来全心全意的照顾着疼爱着,再加上彼岸的病真的很难搞,没有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根本不可能有痊愈的机会。 所以相处几天下来,茶雅是只要一听到彼岸说想跟锥冰分手的话题就苦口婆心的劝。她就觉得彼岸适合锥冰这样的男人,反正她自己的亲妹自己了解,这辈子估计想要对哪个男人开个窍是没可能了,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不是在一起?那还不如跟锥冰在一起。 至少锥冰是疼宠彼岸的,而且锥冰人很专一,善于赚钱,对家人也大方,对上彼岸这种对钱完全没概念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组合。她亲妹和锥冰在一起,以后绝对不会吃苦! 对于茶雅插手自己的感情生活,有些小郁闷,却也无所谓的彼岸,因为笑苍穹没有上线,所以绞尽脑汁的寻了个借口支开茶雅与白布衣,自己一个人跑去刷副本。勇气值全游戏第一的她,舞着两把袖里剑,把个十级小副本蹂躏来蹂躏去,只盼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好下线去武馆上课。 “彼岸,一会儿要打帮战,我们和【一本正经】打。” 帮会频道中,阿直温柔的声音响起,他刚上线,就接到了茶雅发的帮会宣战,因为他一直没有把彼岸从【机甲兵营】里踢出去,所以茶雅便一直在游戏中追杀他。 现代全息网游,入帮的筛选很严格,需要经过虚拟人生的慎重考核,所以只要一个稍微有点儿权限的帮会成员便可以开帮战,帮战也不是全帮一起打,而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一边看着也行。 “行,我去!” 彼岸正无聊,一口应承下来,驱着莲花型飞行器就往阿直说的地图赶,到达之时,天空都快已经被打成筛子了,那如火如荼的紧张感,以及神话技能的绚烂多姿,教彼岸的战意瞬间被挑起,驱着莲花飞行器,舞着两把袖里剑就往上冲。 她虽然级别中偏上等,但是胜在是近身攻击,且,作为一个机甲精兵,有20年冲锋陷阵的战场经验,驾驶机甲打了20年的仗,如何在如火如荼的战场上突围,那犀利的战斗意识早就磨砺出来了。 所以她不光光是飙车天下第一,站在飞行器上左冲右突,躲避敌方的远程攻击,更是无敌。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因为润色了一下细纲,替后面的故事埋了些伏笔,所以今天第二更上传晚了一些。行文至此,想问问读者大人们有没有看懂这个纠结的故事呢?我担心自己写的很乱,好吧,来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你们看出这章,我究竟埋了多少伏笔吗? ------------ 131 帮战 而且彼岸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弱,玩儿一款游戏,在游戏中与一群现实世界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普通人类打架,尽管这些只过虚拟人生的人类有装备等级技能加成,可是在她这样一个混迹了战场20年的老油条兵来说,还是很弱。 她虐这些弱小,就跟虐副本里的小鬼一样,势不可挡!众人只看见她一袭黑色小鬼装,站在一朵白色的莲花飞行器上,将袖里剑舞得跟两朵花似的,收割着那些被她贴近了身体的玩家喉管,就跟割麦子一样,有着别样的杀伐美感。 “喂,彼岸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茶茶的妹妹吗?这帮战就是为你开的,现在要怎么闹?” 天空中,一道惊雷之音响起,显然是有人被彼岸杀了不愿意,扯着嗓子便发喇叭骂我的贴身男秘全文阅读。 血腥杀伐中,彼岸站在白色莲花飞行器上,手起刀落,锐利干脆,姿态潇洒,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刀将某玩家秒回复活点复活,驱着莲花飞行器转身,血腥之中,一身的杀伐,目光中却透着极致的纯粹,歪头想了下,从不玩游戏的她不知道怎么发喇叭回复刚刚叫嚣的那人,于是干脆就不发,一路继续勇猛冲杀,无可匹敌。 其实这游戏的痛感度不同《vs》,一点也不高,人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跟被蚂蚁咬了一下那般,所以她也就当跟人家玩儿对战游戏,帮战就帮战,杀人就杀人,有什么所谓? 但她不发喇叭,不代表有人会不替她发,阿直那温柔的嗓音立即轰天彻地的响了起来,柔柔的。如沐春风,道:“技不如人,就不要废话了,玩个游戏,不必当真。” “就是,我妹又不会玩游戏,被拐进了人家【机甲兵营】,两军对垒打帮战,她只当这是在玩,有必要那么当真吗?这帮战你爱打就打。不打就少废话!” 茶雅的娇嗲之音跟着响起来,完全无原则的帮着自家亲妹说话。她在帮里一直都是名人,开帮战。来的人也多,但是都不是她请来的,而是人家自愿来凑热闹的。她很现实,真正在游戏里玩得好的朋友来帮忙打架是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那些会因为被彼岸杀了而唧唧歪歪的人。从来都不是她真正的朋友。 闻言,白色莲花飞行器上的彼岸眯眼,暗自摇头。茶雅真的不是适合统兵打仗,她虽然是在无原则的帮她,可是在兵界来说,茶雅的这种行为相当于背叛自己统来的兵。有着不得人心,会将事件升级,越闹越大的危险! 果然。由此,公聊频道便开始吵翻了天,喇叭一只接一只的刷,除了阿直的【机甲兵营】在不停的叫骂外,【一本正经】帮会里大略分为两派。一派坚持认定这是在玩游戏,没有必要当真。大家只当虚拟人生中的消遣便行,一派坚持让帮主把茶雅踢出去,省得此女吃里扒外的在帮里挑事。 说到茶雅的坏话,彼岸就不爱听了,她在杀伐中抽空研究了很久,终于学会了发喇叭,于是一边驱着莲花飞行器杀人,一边买了个喇叭替茶雅解围,冷冷的,略带一丝嚣张的厉斥道: “唧唧歪歪闹个不停,你们烦不烦?要打就打,废话个什么劲?我弄的事,与茶雅何干?有种都冲我来,虚你们不是?什么矛盾都不闻不问,什么感情都不惦念,张口闭口就说要踢自己帮的兵,靠,一个个什么玩意儿?就知道欺负女人是吧,我草… 今儿我彼岸就将话撂这儿了,谁他妈的敢动茶雅一根头发,敢再说茶雅半句不是,我就敢洗白谁,有胆都来试试!瞧瞧是你们能耐还是我能耐!” 她真的很痞很嚣张,上辈子若不是被选上机甲兵,估计也就是个小太妹或者街头大姐的命,后来跟着一帮子男人在战场上,那性格是被磨砺得愈发锐利与痞,而且她这样的人,字典里从来没有谦虚二字,在能被她绝对踩在脚下的人面前,她的嚣张气焰是能飙多高,就飙多高。 所以她这番话说的与她的形象完全不符,当真不符。若不是她不爱说话,让人看起来很安静,没人会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狠这么脏这么嚣张的话来。 而当今星际,其实真的很少会有机甲兵会玩这种纯粹娱乐性质的全息网游,特别还是女机甲兵。且会过虚拟人生的玩家,也基本上不会有这么嚣张的锐利性格。 这些个只过虚拟人生的玩家开大型帮战,打输了也就骂骂人,你一句我一句,从来不会如此充满嚣张的挑衅。于是一时间,因为她的逆袭,公聊频道都炸了锅,不少帮会被激发了血性,本着凑热闹,灭彼岸的嚣张气焰为目的,连着对【机甲兵营】开了帮战。 然而,其实大家来玩游戏,在全息网游中过着虚拟人生,哪个又能说自己是孤家寡人?性格孤僻的人干嘛要来玩网游?躲在现实世界里一个人生活不就好了? 所以,阿直的【机甲兵营】陷入全款游戏公敌的境遇之时,【一本正经】也几乎已经乱成了一锅的粥铁血遂明全文阅读。茶雅从小在游戏里赚钱,长年下来也是积累了一批簇拥者的,加上她在帮里八面玲珑,很会处理人际关系,许多她的私人簇拥根本不在乎茶雅是不是【一本正经】的帮众,甚至于他们认为,彼岸是茶雅的亲妹妹,茶雅调转枪头帮彼岸杀人,天经地义! 并且,只要玩过网游的人都知道,不光人与人之间会有远亲近疏,帮会与帮会之间也都有会些个什么敌对帮,盟友帮之类的。于是,一场全款游戏从不曾见过的大混战便这么开始了…… 乱象之初是因为《诸神》中无数的帮会因为被彼岸挑衅,凑热闹一般的与【机甲兵营】开战,【机甲兵营】抗击无数帮会加【一本正经】,【一本正经】不光杀自己人与【机甲兵营】的人,还替【机甲兵营】杀别的帮的人,被杀的帮会因为恼恨,于是也对【一本正经】发动了帮战。 到最后,你打我,我打你,究竟是谁对谁开了帮战,谁替谁打架,谁是谁叫来的朋友,谁是谁的盟友帮,谁是谁的敌对帮,谁跟着谁杀谁,分不清了,大家已经到了见人就杀的地步…… 阿直其实有些能预料到这种状况,因为彼岸这个人骨子里就是有着一股嚣张与猖獗,她只是被悲伤浸润的很安静,而且很直很真,说话往往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丝毫不给人留什么情面,这让很多人都受不了,所幸她是安静的,不惹她,她基本不会暴露本性。惹了她就要做好被她呛死噎死气死的准备。 他叫彼岸来打架,以彼岸的性格,根本不会瞻前顾后的考虑到对面是她姐姐所在的【一本正经】帮会,打就打了,怎么样呢?什么个人情世故,盟友帮敌对帮的,对横冲直撞的她来说都是浮云。 她要战,就战!不想与她做敌人,就得与她做盟友,她的立场分明,毫不拖泥带水,于是对身边人,便有着近乎不近人情的苛刻。在她的观念里,朋友敌人,只有这两种,没有墙头草,所有的墙头草都被她打成敌人一派,杀之而后快。 她不会抛弃她的盟友,于是谁敢说投靠她的茶雅的坏话,她便态度尖锐的骂人,可着劲儿的捡着什么话脏就怎么骂。她庇护茶雅,不仅仅因为茶雅是她的姐姐,更因为茶雅在人生的态度之上,是她的簇拥者。 这看似只是一款全息网游中的虚拟战役,可是阿直却敏锐的察觉出,彼岸其实并不是站在【机甲兵营】的立场上来打这场帮战,实际上,她就是一把锋利的剑,戳进这片战役中,谁挡她的路谁就死。 到最后,【机甲兵营】其实是在被彼岸拖着往前走,她无意识的姿态摆明了,或者做她一国的人,或者退出这场战役,她彼岸无所谓,因为不管有没有【机甲兵营】在她背后,只要她想战,她一个人都会继续这场战役! 所以她决定了的事情,即便再多情感拖累,她也会选择无视的去做!!! 遮天蔽日的绚烂技能特效中,彼岸一袭黑色小鬼装,踩着小莲花飞行器,发髻上鬼簪子垂下的那一根黑色棉布条随着她左突右挡的身子或者直直往后飞,或者弯绕成一个弧,无端端的为一身杀伐的彼岸凭添了一抹柔软。 乱世之中,她在四溅的血花中低头,一脸的杀伐,站在莲花飞行器上,捕获到银狼背上阿直温柔的眼眸,于是挑眉,用眼神询问:要帮忙吗? 隔着天地,阿直一袭蓝袍,额头上系着的宝蓝色发带随着血腥的风舞动,他骑在银狼背上,与地面上的玩家冲杀,冲她缓缓摇头,温柔的眉目中,充满了心疼。彼岸的未来,他就算不碰触她的肌肤,不用他的九曲回肠分析,也看得出艰辛了!……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大家中秋节快乐!嘿嘿,包包我有大神之光了啊,哈哈!!! ------------ 132 锦绣山河 闹得就跟菜市场一样的《诸神》中,彼岸偶尔会在越演越烈,越骂越嗨的公聊频道发喇叭,听到谁骂茶雅她就指着那人呛,脏话丑话是怎么来劲怎么骂,人杀得过瘾,骂得也更过瘾,再配上阿直时不时温柔的煽风点火,茶雅领着簇拥者时不时娇嗲的窝里斗,【一本正经】濒临散架! “我是【一本正经】的帮主锦绣山河,在紫竹林等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妖孽!” 狂风中,耳际,不知是谁,用着空灵的语气,颇为祥和的与她来了那么一句,声音很有磁性,却敏锐的教彼岸听出那么一股子微不可闻的悲伤。 她弯转着手中的袖里剑,割掉一人的喉管,站在白色的莲花飞行器上,绚烂特效的背景下,宛如黑色罗刹,如玉的面庞上,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冷笑一声。怕是这【一本正经】内斗得太厉害了,帮主终于坐不住,来收拾她这个罪魁祸首了? 去就去,怕什么?反正就是玩儿游戏,又不会掉根头发割块肉的末日影杀者全文阅读!彼岸驱着飞行器,循着笑苍穹送的地图找去紫竹林,身后跟了一大串驾驶着各式飞行器,追杀她的远程攻击职业。 她飙车很厉害,飙飞行器更是天下无敌,这就跟前世驾驶机甲躲避叛军扫射一样,她在空中吊了一串麻花粽子,忽而直飞忽而拐弯忽而上下左右乱窜,愣是没人打得着她。 整整吊着粽子好几个小时,才是终于将尾巴甩干净了,悠悠然降落在紫竹林里。 紫竹林就是一片紫色的竹林,有着让她喜欢的竹叶,一片片落下来,宛如一把把紫色的飞刀翻飞着。特别的清冷宁和。她在竹林中缓缓寻找,终是踩着白色的莲花飞行器,在一座八角精致的凉亭里,寻到了一个身穿玄色锦袍,一身皇者气息的男人。 男人年龄看起来大约在三十五岁上下,黑色短发,五官宛如刀刻一般,面目很干净俊逸,有着一种让人心情舒畅的祥和感,眉宇之间。却又透着一股子微不可见的悲伤。 他坐在凉亭之中的石凳上,硕长身体上裹着的华夏古袍上有着细细繁复的云纹,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彼岸看不懂,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一本正经】的帮主锦绣山河在现实中的身份绝对不简单。隐约中,还让彼岸有着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妖孽,搅得这款游戏风生水起的。”锦绣山河朝彼岸俊逸的一笑。充满了磁性的语气中,有着一抹了然与熟络,仿佛在说:原来是你,难怪了。 彼岸安静的缓缓眨目,站在白色的莲花上,歪头。一身的杀伐,清澈的眉目一直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俊逸男人,尔后。平铺直叙的问道:“你认识我?” “嗯,算认识吧,我曾经在我们帮的线下见面会上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空灵的声音传出,锦绣山河起身,负手立在凉亭里。周身紫色竹叶翻飞,踩着一地的竹叶。缓步踏出凉亭,那般的气质高贵,那般的宁和俊逸,恍若不过是为了看看彼岸这个妖孽是谁,看过,就看过了,不打算做任何。 【一本正经】的帮主,自然会出现在那场见面会上,彼岸只是没有见过而已,上辈子没见过,这辈子也没见过,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帮主的似曾相识感是从哪里来的。她对锦绣山河唯一的印象就是上辈子茶雅在叙述她与青书相恋的过程中,锦绣山河似乎一直在为两人撮合,应该是个好人没错吧…! 彼岸驱着莲花飞行器,盘坐在白色的莲花中,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一步一步宛如闲庭阔步般踩着竹叶的宽阔背影,一直苦思。其实感情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好,上辈子因为锦绣山河的撮合,茶雅与青书是幸福了,可是笑苍穹却是失恋了,而假设笑苍穹是未来的叛军首领的话,那么其实鸡婆的撮合茶雅与青书的锦绣山河就应该算得上是未来叛军突起的罪魁祸首才对! 但是其实,事情哪儿有那么巧,彼岸现在之所以一直要茶雅不能离开笑苍穹,也只是怀疑笑苍穹会因为失恋去当叛军首领而已。上辈子谜团太多,让她去相信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笑苍穹会去做叛军首领,还不如相信锥冰会成为叛军首领的可能性大。 毕竟,锥冰有钱有机甲有能力,一旦走火入魔成功,脑子抽抽了不计代价的给星际来个大洗牌,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紫色竹叶飘舞中,他们走到一片莲花池边,锦绣山河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根鱼竿,静好的坐在和风习习里,转头,看着跟在身后苦思冥想的彼岸,微微的、宁和的、带着一丝悲伤而俊逸的笑,充满了空灵的男音吐出来,道: “别想了,我与那时的面貌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想教你想起那时的我。” 好怪的人啊!彼岸定下结论,思绪自神游中拉回来,她其实早就没有纠结在那里见过锦绣山河了无良天仙全文阅读。反正帮主嘛,总是有些不简单的,就像阿直,生为【机甲兵营】的帮主,那可是堂堂异能皇者啊!这个【一本正经】的帮主,不是平常人也应当。 “我以为你把我叫过来,是要把我千刀万剐,不曾想是让我陪你钓鱼?”彼岸开口,带着一丝丝的冷讽。不打架的话她就准备撤了,搞什么飞机,害她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甩掉追杀者,无聊透顶!!! 闻言,坐在一块玉白色石头上安静钓鱼的锦绣山河,弯起嘴角,缓缓侧头,以着让彼岸抓狂的语速,慢慢的说道:“你这个人呐,看起来很静,那也不过是表面现象,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强,说好听点是坚持,说难听点是一根筋,一直不停的往前冲,累吗?有时候该停下来就停下来,安心的看一看周边的风景,挺好。” 她从不敢安心!现实不让她安心!!彼岸不语,垂目,遇到她不想接的话,不想回答的问题,她统统静默,这是她独有的应对方式。于是她黑色纤细柔韧的小身子盘坐在白色的莲花中,在这一片宛如仙境般的莲花池边,忽而显出那么一丝寂寞孤单感来,教人一看,莫名的总能生出一抹怜惜。 见状,锦绣山河也不再言语,弯着唇,笑看着静下来的彼岸,转头,干净的手指执着白玉做的鱼竿,寂静无声的钓鱼。 蔚蓝色的天空中,一把印着红色梅花的折扇形状飞行器飞过,忽而又是调头,仿若寻觅了很久,终于找到彼岸的人,徐徐从天空落下来,一袭白色布衣,脸上带着黑白京戏面具,执着一把白色的羽毛扇,一边老神在在的扇着,一边踏下折扇,缓步行至锦绣山河的身边。 “怎么搞成这样?”锦绣山河侧昂头,看着这袭打扮的白布衣,有些诧异,有些皱眉,有些不解,但终归是祥和的,宛若打趣般,缓缓笑道:“我多日不与你们联络,你什么时候换了造型?” 白布衣抬手,仿佛头疼至极的揉了揉太阳穴,提袍坐在一袭玄色古袍的锦绣山河身边,一边扇着羽毛扇,一边回头看着两人身后坐在莲花飞行器里的彼岸,低声中透着一抹温和,道:“一言难尽,这个姑娘能不跟她计较吗?” 于是锦绣山河也是回头,看着静坐在莲花里的彼岸,弯唇,缓缓的充满了空灵感,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我并没有打算与她计较,你们是何时认识的?竟与她来说情了。” 和风中,白布衣头戴黑白京戏面具,执着白色的羽毛扇扇了扇风,有些话不怎么好解释,这也不是解释的地方,于是低声,正待说些什么,天空中一条充满了冰冷气息的硕大银色链子飞行器便落了下来。 笑苍穹的黑甲闪着锐光,白骷髅面具依旧戴在脸上,一身的冰冷专制,踩在银色链条形飞行器上。他脚下的链条型飞行器如蛇般游曳,行至彼岸的莲花飞行器边,他步下来,布满黑色鳞甲的鬼靴踏上莲花飞行器金色的莲子,蹲身,伸出戴着黑色护甲手套的手,将彼岸纤细柔韧的肩头揽住,如珠如宝的守护,冲锦绣山河冰冷而不客气的问道: “你把她怎么了?” 任何人,不管多身份高贵,不管多气势凌人,但凡碰上笑苍穹这样至圣独裁的人,仿佛都得退居让步。身穿玄色古袍的锦绣山河回头,缓缓看清这姿态这局势,于是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祥和的笑笑,用着空灵又充满了磁性的嗓音,慢悠悠的故意说道: “我能把她怎么了?她可是把我的帮,搅得只差四分五裂。” ……………………………………………………………………………………………………………………………………………………………… ps: 请支持正版订阅......大家中秋节快乐呃呃呃!!!谢谢“芮冰”“維尼姊”的平安符打赏,谢谢“buff姐姐”“ie60”的粉红票票,继续求一下粉红票票!!!今天三更哦,这是第二更,晚上八点还会放一更出来! ------------ 133 失控 现在【一本正经】帮里还有不少人跟着茶雅闹退帮,锦绣山河却也不管,径自钓他的鱼,仿佛根本不拿这游戏里的一个帮派当回事,只是在此与彼岸一个小姑娘纠结。 瞧着彼岸这死气沉沉的安静模样,定然是锦绣山河说了什么让她不痛快的话,于是笑苍穹冷哼一声,坐在彼岸的莲花飞行器上,与她并排,戴着黑色铠甲护手的手自然而然的揽着彼岸纤细的肩头,一身强势的守护,冲锦绣山河冰冷斥道: “莫说一个帮,就是整款游戏,我予她玩乐又如何?你难为她做什么?” 其实,她也没有觉得被难为啊,之所以坐在这里不走,只是因为没走而已…彼岸戚戚然,坐在莲花里,暗暗分析这三人的关系,瞧着这姿态,笑苍穹和白布衣肯定是与锦绣山河是认识的,但是笑苍穹与锦绣山河之间有点儿即将撕破脸的火药味,关系应该没有白布衣与锦绣山河那么好。 这三个人浑身都流露出那么一股高手气势,尤其是笑苍穹,一身的冰冷至圣独裁,他一出现,就把这两个感觉也很优秀的男人几乎是蛮横的挤开到一边儿去了山村桃源记。 “乖,我给你建个帮去,你不准再和这个人玩!” 不等锦绣山河回话,笑苍穹低头,白色骷髅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一抹极端强势的主宰意味,揽着彼岸纤细的肩头,驱着彼岸的飞行器,带着她便飞上高空,一路急行,来到巍峨高耸的天宫,宛如穿花一般,拉着彼岸就上天官处砸下巨款注册了一个帮会。帮会名字取得特别肉麻——【盛宠】。 也不知笑苍穹用了什么游戏道具,还不等彼岸反应过来,就自动退了阿直的【机甲兵营】,当了【盛宠】帮主,然后笑苍穹,阿直、茶雅、白布衣霎时便成了帮会成员。 她当真是有些懵,总觉得像亲身感受一场快捷键播放的电影,只等她站定在天宫门口,看着这只有五个人的可怜帮会,扬扬手中牛皮材质的帮会卷轴。才是皮笑肉不笑的抬头看着矗在身边的冰冷男人,挑眉问道: “这果真是盛宠啊,五个人。玩儿什么?” “不知道”笑苍穹冰冷回答,站在巍峨的天宫门口,脸上戴着白骷髅面具,穿着一身闪着锐光的黑甲,想了很久。才仿若很认真的出着主意道:“那给你再找些人当打手?” 她有些头疼的摆手,收起只有帮主才有的帮会卷轴,自己也理不清笑苍穹的此番举动意味着什么,深深的叹了口气,宛如逃命一般的下了线。 盛宠?她这样的人,值得吗???别搞笑了! 自游戏仓中出来。彼岸恍然,又开始觉得自己的战斗力有所提升,隐约间她只觉身体力度从一拳能打死十几个人。提升到了一拳能打死一大片人的程度。 于是彼岸抛开在游戏中笑苍穹所带给她的一团纷杂思绪,终觉要查查这台不对劲的游戏仓了,忙是弯身,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抬起游戏仓的银色底座,拉出装载营养液的盒子。就着夜明珠流转的光华一瞧,几乎瞬时就愣住了。 两米见方的银白色底座里。本来应该盛满清亮的营养液,现在却全都是深蓝色的精纯度强化液…这得多少钱? 营养液与强化液是不同的,营养液其实很便宜,就是营养素的液体形态,普通人家也用得起,只能维持人类基本的营养需求,保持人体生命特征而已。 而强化液很贵,一瓶纯度不高的强化液也需要一个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工薪才能买得到。这样精纯度的强化液市面上是没有卖的,只有可能是富豪自家生产渠道通过不断的浓缩而来。而这样大的手笔,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给她弄了两米见方的超浓缩精纯度强化液,还只是让她玩个游戏而已…锥冰啊锥冰,让她该怎么说好呢? 彼岸深吸口气,将底座塞回去,单手放下蛋壳般的银色游戏仓,满心复杂、满心疮痍的进浴室洗澡,换了衣服,收拾几件内衣裤,匆匆与人交待一声,说是想在武馆好好学几天武,所以暂时不会回来住,便驾驶着锥冰给她新买的悬浮车,往武馆而去。 她不值得被人这样对待,尽管她拿锥冰做亲人,可是她就是根草,不自卑也不骄傲,自由自在的活在草根社会,与草根一般的芜婳、哲、镇恶做朋友,贯彻自己的目标,寻找自己的方向,一头往前冲,使劲的冲,从来也不曾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对她这样的好。 或许这些好,在锥冰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随手打发出的超浓缩精纯度强化液根本就是在他的财富中不值一提,可是彼岸会觉得那是天赐的幸福,她没有办法回报出同等的感情,因为她根本就给不了锥冰爱情。 她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她也不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与锥冰在一起,她只能感觉出很安心,就像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头大的彼岸,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的彼岸,飙着悬浮车冲向芜婳家富贵天成最新章节。却是在阳光明媚的田埂上,瞧见一袭暗花色旗袍的芜婳,抱着一块脸盆大的矿石,正在被三四个男人围拢在中间,推推搡搡,拉拉扯扯,揉揉捏捏,一脸麻木,仿若怎样都好,快一点,她赶着回家。 那一瞬,坐在悬浮车里的彼岸热血冲脑,驾着悬浮车就撞过去,将那几个男人冲散,她跳下车,蹬着白色船鞋,操着拳头就上去打人,一拳一个一拳一个,将人揍得飞出好远。 但居民区的人,大多都是修习过华夏古武的,也不至于教彼岸一拳毙命了去,九死一生的转头就跑。彼岸也不追,转身,翻起一巴掌,“啪”一声,扇在芜婳麻木的脸上,将她穿着暗花色旗袍的身子扇倒在田埂上,冲她失控的怒吼道: “芜婳,你要脸不要脸,你到底要脸不要脸,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管你了,我再也不管你了!!!” 尔后,单手将芜婳的后领子提起来,飞快的走回她的木舍,将她紧紧抱着矿石的身子一把摔进卧室里,生气极了的拉上房门,把芜婳反锁在木舍里,独自一人,盘坐在木舍前,双手抱臂,平息内心的这种浓郁的暴怒感。 芜婳是娼妓,她上辈子就知道,可是她遇到芜婳的时候,芜婳虽然对男女之事很随便,但脸上不会有这种麻木的表情,更加不会遇到几个男人纠缠,连一丝丝的反抗都没有,如此不珍惜自己,如此漠视自己的身体,只差将自己当成一块破抹布,怎样都好,怎样都好吗? 那前世那些对机甲的热情呢?为了一道机甲上的弧度,可以彻夜彻夜的画着图纸,为了一颗细小的零件,可以找遍叛军落下的所有机甲,即便累死,也要修好机甲,那样的执着的芜婳呢?那样有生命力的芜婳呢? 彼岸倏尔回头,盘坐在阳光明媚的木舍前,双手抱臂,冲着木舍狂怒的大喊道:“你这辈子都不要想出门了,芜婳,我要把你关一辈子,我一定会,我要教天下的男人再也碰不了你!!!” 她会,她真的会,就算她死了,也会托人把她关一辈子,每日只给她送水,送三餐,然后芜婳就只需要设计机甲就好了,这才是彼岸所认识的芜婳! 阳光明媚中,不少人踩着飞行器徐徐飞来,带着武器,气势汹汹,朝着这栋木舍,朝着盘坐在木舍前,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抱臂,头戴鸭舌帽,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过膝长t恤及七分绑腿裤的彼岸而来。 她冷笑,心情真的很不好,送上门的泄气桶,实在是来的很是个时候。不等那些上门来找茬的人凶